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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皇陛下的笑话婚姻-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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扣啊……”
  “……”一瞬间,萧逐萧瑟了。
  这是怎样贫穷而剽悍着的皇室啊……
  把信递出去,叶兰心放下心里一块大石,蹦跶着就出去了,唤来萧逐的属官,吩咐把萧逐的嫁妆看牢些,属官不解看她,她满脸严肃,说了一句,“最近晏初回宫,他的用度不算在舅舅账上了,我怕我母皇穷疯,连自己女婿嫁妆的主意都打。”
  先不论会让自己女儿有这种想法的娘,单论能想到这点的女儿,就不得不让人拜服在塑月皇族的剽悍之下。
  这件事之后,从萧逐到大越使节,都开始用全新的眼光看待塑月皇族了……
  
  然后,当船队顺着云林江而下,即将到达塑月边境的时候,萧逐才真正有了一种从骨子里生出的寂寥。
  他有生之年,从未想过自己也会有今天这样的际遇:和亲而来,到达异国他乡,成为一个未来女帝的丈夫,与她一起统治一个偌大帝国。
  这里就是他将为之奉献,并且终老的国家。
  然后,更难以厘清的是,他自己的心情和定位。
  他并不是第一次成婚,他和元妃柳氏成婚的时候,少年夫妻恩爱绸缪,那时诚惶诚恐,心下又是害羞又是欢喜,现在明明是第二次,没有了惶恐,心底下不安却是越来越浓。
  大概是,第一次婚姻,他是主导者,而这次,他最多只是一个协力者。
  话说,还真快就体会到了远嫁和亲的公主们的感觉呢。
  奇怪的感觉渐渐在胸里蔓生,他看向身旁与他共看面前波光的女子,仿佛察觉到了他的视线一般,叶兰心转头看他,定定看了他片刻,微笑,却什么都没说,只是伸出手,握住了他的手,黑色和红色的广袖垂拂而下,遮掩住了那两只交握的手。
  被她的手握住的一刻,他低头看去,丝绸交叠之间,露出一痕她纤细的指尖,忽然就有了一种无比奇妙的感觉——身旁这个人即将成为自己的妻子了。
  握了片刻,叶兰心抓着他的手提到两人面前,笑得见牙不见眼,“你的手好冷。”
  低头看了看她,萧逐反握住她的手,“……我会努力的,努力让我们两个人都好好的。”
  叶兰心没说话,只是仰着脸看她,淡灰色的眼睛映着苍天白云,就无限清澈深远了起来。
  被他这样看着,萧逐心里的不安慢慢去了,唇角带出一线笑意,她便也就笑了,握住他的手摇了摇,笑道:“那是自然,你是我选中的人,我信你。”
  萧逐就笑了开来,就在这感情培养的时候,有礼官来报,说已经快进入塑月国境了,都准备得差不多了。
  从前天开始,床上似乎就在叮叮咚咚的不知道搞什么,萧逐也不明白,看了一眼叶兰心,叶兰心点点头,拉着萧逐去更衣。
  侍女给两人都换上祭礼用的袍服,再出船舱的时候,萧逐才发现整个船队上下全换了祭祀的用品,下了锚,停在江中。
  不远处就是分隔沉国和塑月的内江,他们一会儿就要从这条内江进入塑月国境,现在停在这里是做什么?
  萧逐正思忖,叶兰心拍拍他,指向内江江口,“前面就是我朝纯皇帝的皇陵,每到这里,我塑月上下都要祭祀的。”
  “皇陵?”萧逐瞪大了眼睛,看着一平如镜,很明确什么建筑都没有的江面,脑子里快速过着关于塑月纯皇帝的资料。
  塑月纯皇帝是开国太祖的嫡亲姐姐,少时战乱离家,出而为黄冠,后来辗转和太祖皇帝相认,也不还俗,就以道姑的身份辅佐养育太祖,终于使太祖得以开国立朝,她本人却在太祖登基之前就去世了,太祖登基之后,感怀姐姐,便追为了纯皇帝。
  历史上对这位皇帝提得很少,萧逐也没怎么留意,今日看到面前一片苍茫水域说是纯皇帝的皇陵,不禁奇怪了起来。
  叶兰心却笑起来,她淡淡的说,“纯皇帝确实就在葬在这里。她过世前留下遗嘱,死后将她焚为飞灰,撒入这内江之中。”
  
  篇末附赠,塑月穷酸小剧场之一
  因为塑月皇族实在太穷了,所以呢,小叶子已经很习惯自己动手搓衣服了,于是经常是皂角沫沫飞飞,储君殿下身边一盆洗好的衣服旁边一摞奏折同时闪闪生辉。
  小猪萧瑟看搓衣服搓得很哈皮的自家老婆,问,哈尼,我可以帮你什么么?
  叶子拿袖子抹抹脸,看着小猪一双纤细修长洁白如玉的手,赞叹道:哎呀,不沾阳春水的手,真美,话说我乃户主,赚钱养家洗衣服还是我来就好了……
  平王殿下立刻就萧瑟了,为了不让自己背负虐妻的罪名,他派人送信给侄子小强,道:侄儿,给叔叔我送几个浣衣局的来…… 
  小叶子蹲在旁边要求附加一句:浣衣局的来了,这工钱……要怎么算?
  远在大越的小强倒塌回信云,老子付总成了吧吧吧吧吧!
  小叶收到回信,沉思片刻,云,甚好甚好。记得告诉咱侄子,要上几个力气大,胃口小的。
  小强掀桌:伙食费我也付了!
  小叶子沉思,云,那多派几个吧,千八的差不多了。
  小强终于彻底倒塌了……
  
  
                  章五十二 贫穷皇族参上(下)
  叶兰心却笑起来,她淡淡的说,“纯皇帝确实就在葬在这里。她过世前留下遗嘱,死后将她焚为飞灰,撒入这内江之中。”
  东陆之人无不极重全尸,这样要求匪夷所思,萧逐看着叶兰心,叶兰心看了他一眼,轻轻叹气,“你知道沉国的楚靖王吧?”
  萧逐点头,数百年前,恰逢沉、大越、塑月三国先后立国,涌出了无数豪杰,塑月之纯皇帝,沉国之楚靖王,都是一时之选。
  这时船已开动,前驱的船上飘来祭皇陵用的《肃咸乐》,叶兰心本是靠在船头的,音乐一起,也端正起来,目视前方,她轻声说道:“当时天下纷乱,楚靖王和纯皇帝少年时代曾一起共游天下,楚靖王曾发下誓言,有生之年,绝不踏过纯皇帝埋骨之处,必将残生守护,不离左右。后来纯皇帝回国辅佐太祖,楚靖王辅佐兄长创下沉国,十多年后,内江一战,我国不敌,岌岌可危,纯皇帝自刎于江边,焚骨成灰,撒于内江之中,一江遂成埋骨之地。楚靖王遵循诺言,再不进兵一步,就在内江旁筑屋而居。”
  听到这里,萧逐向江面遥望而去,片刻之后,默默闭上眼睛,感觉带着水冷的江风从他鬓边拂过,丝丝的寒意。
  数百年前,就在这里,两国大军以命相搏,然后一个女子自刎而死,血溅五步,阻了大军步伐,然后在江的对面,一代英雄枯守坟冢,漫漫抛掷年华,只为昔年千金一诺。
  怎么样的少年意气风发把臂同游江湖,才能有这样誓言,只要略略一想,那明明他未曾见过的场景就几乎如他亲见一般跃然在他的脑海里。
  当年之时,想必也有少年少女抱着膝盖从这条大江上顺流而下,那少年握了少女的手,悄悄说,若你死了,我就在你身边陪你一辈子。
  然后,十数年后,即便看着那个女子血溅江水,焚尸抛骨,拥抱不得。
  思绪轻轻飘着,耳畔塑月储君的声音依然在诉说着,“当时沉国太祖已殁,嗣皇帝尚且年幼,一切朝政军务都靠楚靖王守护,他遵守誓言,止步内江,沉国也就没了再侵之力,直到楚靖王死后,两国再度交锋,塑月那时虽然没了纯皇帝,却已得了皇夫叶氏的六州之地,三十万兵马,,沉国自然没有讨来好去,最后,以内江为界,两国划定疆域,我们经过内江的时候,
  都要来祭奠纯皇帝。没有她,不会有今日塑月。”
  正说话的时候,船队已渐次在一个码头前停下,岸上早停满了来迎接的人,礼乐喧天,香烟缭绕,正在祭奠。
  叶兰心朝码头一指,“那里就是纯皇帝骨灰初入水的地方,也是我们要登岸的地方。”说罢,她手指划了个半圆,指向对面,“那边就是沉国。”
  说到这里,看萧逐没有表情,叶兰心忽然笑了笑,拍拍他的手,“我的意思就是,论起仇怨这种东西,大越和塑月哪点儿追人没追上的事儿不算什么,我们共同的仇家就是沉国。”
  听她说到这里,萧逐猛的一警!
  在向萧羌告辞之前,他曾被招入宫中,萧羌详详细细的跟他说明了自己未来计划,明确告诉他,三年之内,必然要对沉国再次用兵。
  沉国两年前和大越交兵,惨败而回,被割去了土地,现在大越已做好了再战的准备,沉国却还没缓过气来,自然要趁机一绝后患,让病虎痊愈是绝对要不得的。
  叶兰心这番话,就等于在告诉他,如果大越对沉国用兵,那么塑月会有所支持。
  他思考的时候,船已靠港,正准备下船,音乐也一改,奏的是《迎神曲》,叶兰心往搭上的舢板走了几步,回头看看他,又走回来,扯了扯他袖子,萧逐跟她一起下船,悄声问了一句,“这话什么意思?”
  叶兰心现在满面堆着优雅从容一点都不象她的笑容,一边朝周围城市村落蜂拥而来观礼的百姓挥手,一边轻声笑道:“就是如果说大越要对沉国用兵的话,大家盟国之属,自会支持。”
  萧逐听得心里一跳,面子上却云淡风轻的一笑,“你说笑了。”
  “呀,我如果是德熙帝的话,肯定趁着这个机会拿下沉国,难道还要等沉国养好了精神,再一较高下么?”叶兰心笑着说完,人已到了岸上,立刻被官员们包围而上,略寒暄了几句,就向祭祀的台上而去,行主祭之礼。
  原来之前江上那一大段故事就全为刚才这轻飘飘的一句铺垫。
  看着远去的那个玄衣女子,萧逐不由得就想起了阳泉的那句话,阳家的年轻族长说她是天生帝王,现在看来,确然不错。
  萧逐现在还不算塑月皇族的一员,这祭典不关他事,就在一边看着。
  所幸塑月不若大越一般繁文缛节,烧了香,念了悼词,一行人就按照身份各自登车,向瑞城而去。
  前方瑞城同时扼守荣阳、大越、沉国三国边境,乃是塑月第一重镇,驻守这里的亲王,就是叶兰心的舅舅,安王叶询。行程早就定下,这里祭祀完毕,就要去拜见叶询了。
  萧逐和叶兰心在一辆马车上,上了马车,叶兰心很严肃的对萧逐伸出了两根指头。
  “现在你有两个选择,一,当我的抱枕,二,我当你的抱枕。”
  “……”大越平王殿下看了她片刻,平静的给出了第三个答案,“我要看风景。”然后,他又瞄了一眼作势打算扑过来的储君殿下,“你要是扑过来的话,我不介意点了你的穴道看风景。”
  所谓拳头才是硬道理啊……叶兰心咬着手绢郁闷的缩在马车角。
  萧逐把她拒回去了之后其实挺想和她再说说话的,但是根据过往的经验以及叶兰心不给鼻子都上脸的个性……他决定安心看风景,顺便想一想,待会儿见面,叶询能问自己什么,而自己又该怎么答。
  他可没有忘记,叶询是晏初的养父,荣阳一行一路波折,最后搭上叶兰心一只右手,都和晏初脱不了关系,而就算叶询没有指使晏初的做法,至少也是默许,这些事情,他全都记着。
  叶兰心说不关晏初事,晏初不会背叛她,她不追究,没关系,他替她记着。
  这么想的时候,他那双清澈眼眸里有了一线锐利之色,向旁边双手托着下巴看着他发呆的女子看了一眼,掉转视线,继续看向窗外。
  塑月九月正是风景好的时候,崇山叠嶂,层林尽染,望之让人立刻心生开阔之意——这些都是很好的,但是,谁能告诉他,为什么看着看着,这马车就开始朝深山里拐了?
  如果说最开始出城他还能理解,说不定安王不喜欢城里嘈杂,就喜欢住在郊外也说不定,但是眼看道路两旁渐渐的连田地都没了,开始拿荒山当背景了,萧逐倒吸一口凉气,第一反应是:塑月皇族再穷也不至于穴居吧……
  叶兰心一直看着他,一眼就看出他疑惑,喂了一声,蓦然伸出手去抓住他耳朵,把萧逐整个人向他面前一拖,萧逐吃疼,严厉的瞪了她一眼,“我告诉你,我要是被拉成兔子耳朵,你要负责。”
  看他耳朵被自己拉红,叶兰心俯过去吹了吹,听到这一句,无赖的笑起来,干干脆脆往他肩头上一趴,“切,怕什么,到时候大不了让你把我耳朵也拉成兔子态就成了,两个人都长长的,还可以打结涅~~”
  “……”他错了,他居然有那么一瞬间指望这女人脑子里有正常想法……他错了。
  趴在他肩膀上,叶兰心朝外抬了抬下巴,“你知道的,我舅舅早年沙场上和人掐,落下了伤病,这附近有个冰火洞,从那时候开始,他就一直在这里疗养,舅舅伤得极重,甚至不能踏出洞外一步,所以才让母皇继位。”
  “……“没想到还真是穴居的。萧逐沉默,叶兰心看着他,却扯出一个懒懒笑容,不知道从哪里拽出一柄泥金折扇,敲了敲萧逐的肩膀,“我说,杜笑儿也在那里哦。”
  “——!”听到杜笑儿三个字的一瞬间,萧逐一双眼镜猛的瞪大,他一把握住叶兰心双臂,把她稍微推开,直直瞪着她,刚要开口,却发现自己什么都说不出来。
  该说什么?
  他即将成亲的妻子笑吟吟对他说出他到现在都没有忘记,爱过的女子的名字,他该说什么?
  萧逐从来不是他风流多情的侄子皇帝,他从来都老实正直,被人笑说,这样木讷,枉自辜负了那张绝好皮相。
  看他愣住,叶兰心的心情不由得大好起来,二话不说把扇子一丢,又抓住他耳朵,把他朝面前拽了拽。
  他们两人挨得本来就极近,这一下,萧逐的鼻子几乎触到她的脸庞,她越发笑得见牙不见眼,“阿逐,你想见她吗?”
  听了这句,萧逐心里一惊,看着叶兰心,心里一片茫茫然的。
  想不想见她?见杜笑儿,自己爱了那么久的女子?
  可是见了又能怎样?
  她不爱他,他即将成亲,有需要他去爱的女子。
  不由得就想起,杜笑儿离开大越宫廷前夕,在御池旁边,他几乎丢尽所有尊严,那样卑微,只问她一句:你可曾爱过我?
  那个女子对他恭敬躬身,告诉他,她从没有一天爱过他。
  那么,现在见了又能怎样?
  低头看着怀里的女子,叶兰心一双淡灰色的眼睛定定看他,依旧是笑盈盈的,没有一点动摇,他本来隐隐作痛的心情在看到那柔和眼神的瞬间,奇妙的慢慢平复,他很认真,很努力的想了想,摇摇头,“不,我不去看她了。”
  事已至此,再去看杜笑儿又有什么意义?他现在要做的是好好保护叶兰心,好好爱她,和她踏踏实实过完下半生。
  其他的,都是前尘浮云。
  听到他这么说,语气坚定,叶兰心却笑起来,“啊,你不去是吧?我倒是要去见她呢。”
  “你要去见她?”莫名的,萧逐心里一抽。
  叶兰心继续微笑,“是啊,我要去见她,德熙帝可是托了我要去看看杜昭仪过得好不好的。”说完,她想了想,看他,声音柔和,“再说,你也想知道她到底好不好对吧?”
  萧逐楞了一下,随即苦笑。
  她真的能看穿自己的想法。他在她面前,无所遁形。
  他确实是这么想的,但是……
  大越的平王殿下平静的伸手到自己后方,把塑月储君神不知鬼不觉伸到他衣服里的一只爪子拎出来,“兰心,我觉得我们还是说话归说话,不要乱动手动脚的好。”
  
                  章五十三 叶询(上)
作者有话要说:本章为了美观,挑战了一下物理,请大家忽略……
打滚打滚,咋的,我就是为了好看嗷嗷嗷嗷!!  第二十二章 叶询
  走了大半日,过午时分总算到了冰火洞外。
  冰火洞却是在一个山谷之中,四周峰壁插天,只有一条羊肠小径通向深处,按照道理,这怎么都是叶家现任族长安王叶询住的地方,一眼望去,能看到的地方一个人都没有。
  所有随行官员全部驻扎在了谷外,进去的只有荧惑和萧逐、叶兰心。
  入谷之前,叶兰心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跟牢荧惑,不然很容易迷路。萧逐不解,叶兰心解释了一番,他才知道,不单晏初是叶询的养子,就连荧惑,都是叶询一手调教而出。
  东陆之上列强纷立,其中以龙楼最为神秘,他远在内陆群山之中,自古闭关锁国,从不与他国来往,其国又以巫蛊之术立国,更平添了一层神秘。
  伏师桔氏一族是在塑月立国之初从龙楼而来,即以幻术而扬名天下,但是传到现在,真正高深的秘术多半失传,只剩下一些皮毛。至于叶询,他的母亲是龙楼皇族之女,也是千年以来,惟一一个嫁入其他国家的龙楼皇族,当年刚嫁入塑月的时候,上一代的伏师就慕名而去请教,一番话谈下来,赞不绝口,说这位皇后秘术之精,说不定犹在初代伏师之上。
  但这位皇后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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