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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苞-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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识了你整整一辈子的时间。”
  多好。
  。
  八月十二号,夏秋和陈言即将赴美留学。
  一早上何知渺都没说话,只顾最后再替夏秋检查行李和身体,尽管舍不得折腾她,但夏秋缠了他一整晚。他们纠缠包裹在一起,陷入越来越沉的梦魇里。
  夏秋身上不舒服,从早上起来就撑不住腿,何知渺昨晚一直没有从她身上退出去,不知疲倦地吞噬着她的另一个世界。洗过澡,身下也还是黏的。
  何知渺懊恼,可夏秋却是高兴的,她想生个孩子。念头疯狂,可她昨晚满脑子都是何知渺说的“女儿”。
  上飞机前,陈言一直不言不语,夏秋问她:“舍不得了?”
  “他都没来送我。”
  夏秋啧啧几声,“我又没说你舍不得庞亦。”
  陈言懒得跟她斗嘴,只是无奈地盯着进门口,说:“放假这段时间我没回家,留在庞亦公司实习,中途我妈来看公司过我一次,我都不知道她要来,还给我带了自家腌的泡菜,我尴尬得想死。”
  “然后呢?”
  “然后我就把我妈拉进休息室跟她吵了一架,后来庞亦进来了,把我支开办事,他带着我妈在洛北转悠、在公司参观……还让厨师把我妈腌的泡菜分给大家尝尝。”
  夏秋惊呼,“亦哥真男人啊!他没留你?”
  陈言摇头,“没不是留我,就像他跟我表白一样,说得不清不楚的,总说我脸上写着喜欢他,硬要逼我先承认。交换的事也是,明明不想让我走,又帮了我。”
  夏秋说:“真矛盾啊他——”
  “嗯,我都不知道他想怎么样。”陈言叹气,“烦死了,以前我哪有功夫想这些个破事,都是庞亦给惹的。”
  夏秋笑笑,“多好呀,你怕他图新鲜,他也怕。所以他才不会步步紧逼你,就想这么安安静静把你留在身边,名分他给,爱情和婚姻他也给得起。”
  “那他为什么——”
  夏秋眯着眼说:“感情的事还是我在行吧哈哈!”
  “快说!”陈言一脚踢过去,夏秋闷哼,说:“还不是你自尊心太强了,他就是愿意给,你不也不要么?”
  “我——”陈言问,“那我怎么办?”
  夏秋故作深沉地说:“顺其自然,只是别一开始就给人家有钱人预设立场,人家有钱也不是他的错啊,你这不叫自卑怕别人说你高攀,你这叫仇富啊言姐!”
  陈言懒得理她了,恶狠狠说了句:“滚你。”
  闹了一阵,就真的到了该走的时候了。何知渺站在垃圾桶旁边抽了根烟,滋味好久不见了,他抽得慢,一整根让他回忆起了跟夏秋在一起的每一天。
  他抱了抱夏秋,耳边依旧是叮嘱,“我爱你”太重,也没有必要非得在离别的时刻说,所以他不说了。
  夏秋在这种事上也莫名要强,她一贯不后悔,做了决定就是哭了、累了也不后退,她笑着跟何知渺挥手,娇嗔地让他每天都要想自己很多遍。
  可一转身便是泪如雨下的另一个世界。
  崩塌的、破碎的痛,夏秋头一回感受,她这才发觉——人活于世,最痛的可能真的并非死别,而是生离。
  生生的从自己身体里剥离最重要的部分。
  陈言也哭了,没有人能来机场送她,可是她就是受不了这样孤孤单单的滋味。她走到一半,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勇气,突然拉着夏秋的手说:“秋,照顾好自己。”
  夏秋一愣,“什么?”
  陈言已经开始在旅客中逆行,不顾后背撞到人,她一边逆行一边大声说:“夏秋,你爱何知渺是因为你有爱人的底气,所以你也能爱自己。我不行——”
  “我舍不得庞亦,我爱不了自己,我要爱他。”
  夏秋笑了,又哭得很大声,她朝陈言举起大拇指。她想喊“言姐加油”,可是她无法张口。
  洛北飞往美国纽约的航班,起飞了。
  陈言送散着头发眼睛湿红,拖着大包小包的行李走出来,一回头发现自己好像还丢了一床夏凉被,苦笑着抓了抓自己的头发,觉得自己是真的疯了。
  何知渺见到她时眼底不乏惊讶,但是他此刻正在接陈父的电话,深色凝重,陈言只好自己拖着行李亦步亦趋地往外走,想哭又想大笑。
  “陈言。”身后的声音穿过人海。
  陈言回头粲然一笑,继而窘迫地问:“庞亦,你早点出现会死啊?”


'正文 第55章 河西(02)'

  河西(02)
  二十几个小时后,飞机落地。
  夏秋出机场时恰好是晚上九点,巨大的时钟报幕声回荡在耳边,震得人心底一抽。她揽进外套,拿手机搜寻提前联系好的民居,可手机不通,网络限制。
  夏秋拔了电话卡,懊恼地丢在路道口上,想伸手打车直接去找时,仓皇得不知是伸出拇指还是直接挥手。
  心凉半截,过客匆匆,也没人可以询问。
  幸好夏秋口语不赖,在入夜前还能找到住处。
  民居太太是何知渺曾经的房东,年逾五十,体型微胖,满头金亮的丝发,一根白发也没有。她穿着带印蓝碎花的长裙坐在门前,外面套着的黑色风衣亚在腿上。
  夏秋看得仔细,连连想起民国时候的女特工。姿态清傲不说,更多的是用一双深沟的眼就能将人看穿。
  夏秋不敢造次,走过去微微鞠躬,道了声晚上好。
  “你可以叫我玛格丽特太太。”
  房东太太起身,夏秋才发觉她那身风衣对她而言,实在有些长,但还是郑重地叫了声“玛格丽特太太”。
  “欢迎你,小姑娘。”
  “谢谢您。”
  “要是不介意,你可以跟我一起住在二楼。”房东太太指了指隔壁家的栅栏,“一楼的房间也很舒适,总能照到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当然,如果是好天气的话。”
  夏秋摸不准独居老人的心思,但她不自觉想到慈爱的外婆,便应道:“太太我跟您住二楼吧。”
  “哦,再好不过。”房东太太又坐回原来的位置。
  闭目养神,轻声说:“洗个澡,吃点东西吧,今夜真舒服。”
  “好的,那我先进去了。”
  夏秋进门后才松了口气,幸好,幸好,她还能说清自己想表达的意思,不至于太生分。
  但这位优雅的老太太也未免太宽心了些,就这样放她一个外国友人进家门,丝毫不担心自己的安危和财物。
  夏秋往门外瞥了一眼,暗自感叹。
  房东太太果然还是之前的姿势,面色也十分满意,夏秋拖着行李上楼,只点开了自己房间的灯,不敢四处乱看。但凭着楼下不清晰的灯光,夏秋能感觉到这是个爱干净,注重生活品质的老太太。
  比如她的窗前、桌边都有新鲜的花束,厨房里的道具规格不一,跟碗碟一起摆放整齐。还有布艺沙发上的羊毛毡,黏着可爱的花球和绵羊,应当是手工制品。
  不论怎么看,都很像何知渺会喜欢的姿态。
  夏秋草草冲了个澡,打开电脑与何知渺视频,他昨夜近乎没睡,胡茬倒是都刮干净了,但眉眼的倦容和担忧却遮掩不住。他问:“还好吗?”
  夏秋鼻酸,认真点头道:“都好,没出什么岔子。”
  只是几十个小时没见,两人对视却真的仿若隔了千山万水,何知渺不说话,夏秋也沉静着。
  就像此刻窗外的天色,清晰明朗又飘远不定。
  何知渺暗哑着声音说:“照顾好自己,我等你回家。”
  夏秋手撑在脸侧,难过地拨了拨头发,强忍着眼泪挤出一个笑容,“很快的……我……”
  “别哭,你看我们还是每天都能见面。”
  夏秋点头,咕哝了句“我很想你”。
  何知渺也想回应,说“我想你想得快要疯了”,可是他不能,夏秋可以撒娇哭闹,那是因为有他撑着她的喜怒哀乐。但他不能示弱,不能让思念侵蚀肌肤。
  聊了好一会儿,楼下传来声响。
  夏秋一惊,本能地跑到门边把门锁上,坐回去时迎上何知渺的笑言,“别害怕,她是个很有趣的老太太。”
  “可是——”夏秋小声说,“她穿了件男式风衣。”
  “正常,每到夜色好的时候,她总要穿上那件衣服。”
  夏秋好奇,“为什么?”
  “那是她爱人的风衣。”
  玛格丽特太太年轻的时候是一位杂志专栏的特约作者,她极其擅长写些男人之间的故事,大到权谋、野心,小到事业、情/人和利益纠葛。
  说是全部来自于她听来和杜撰的故事,没有任何指向性或是讽刺意图,但不少民众还是愿意在茶余饭后,读上几分钟便拿来同名人一一对应。
  难免得罪了不少人,生命处在流亡荒诞之中,可爱情却不期而至,玛格丽特太太去了南部小镇,对她这个人格外好奇的年轻学生,也去了小镇。
  同一落脚点,却在年纪和背景上的差异分道扬镳。
  玛格丽特太太那时候毫无婚姻家庭的需求,她独爱一个人飘飘渺渺在天地间,如同一颗种子。
  到哪里都好,仅仅靠着馈赠就能发芽。
  年轻学生小她八岁,连高中都还没有毕业,他喜欢她描绘的那个世界——雄性激素充斥着整个空间,博弈和较量不存在于彼此,只限制于女人。
  对手多强,就该庆幸自己有多厉害。
  玛格丽特也很喜欢看他兴致勃勃的样子,也很喜欢从他的少年意气中找寻灵感。跟年轻的男孩在一起,她变得无所畏惧。他们能做很多意想不到的事。
  他们可以彻夜不眠看谁先喝醉,可以卧躺星空诉说儿时的梦想,也可以兴致来了就躲到水底做/爱。
  年轻的身体充满了求知欲,他什么也不会,可她什么也不愿意教给他。但玛格丽特脑子是清醒的,她从没有真正被充满过,只是她愿意由着他胡来。
  探索了一次又一次,总算还是有点进步。
  可玛格丽特却在这时穿上衣服,亲吻着男孩说:“你的暑假结束了,该回去上课了孩子。”
  男孩戏谑十足,冷冷道:“我只想上你,不想上课。”
  玛格丽特也不生气,只是笑说:“我需要走过千山万水,才能找到一个值得写的人。或许你会被写进故事里,或许我会让你成为一个悲壮的英雄,但我不会停留。”
  男孩愤怒地袒露身体,硬生生给了她从未有过的冲击,用少年最赌气,最原始的雄性征服欲去驱使身体。
  在她耳边低唱:“我是你的王,你是该被征服的人。”
  我是你的王者,你却不是我的奴。
  我想让你臣服脚下,却又把你捧在心尖。
  我进去了,才有真实感。
  ……
  夏秋听得入神,为戛然而止的故事着急,“后来呢?”
  何知渺顿了顿,说:“后来那个男孩回去上课。”
  “啊?”夏秋惊呼,“怎么会——”
  “飞机失事,他成了她故事里的最后一个主角。”
  也是玛格丽特生命中最简单却最难忘的故事。
  何知渺感慨:“其实玛格丽特不见得多爱那个男孩,很多时候的喜欢只是一时冲动,生理作用使然。”
  “可是他过世了。”夏秋说,“断了后续。”
  何知渺苦涩地笑笑,“惦记了一辈子的人,其实可能只是因为自己再也找不到跟他的后续了,反倒看不开。”
  夏秋说:“知渺叔叔——你今天很感慨啊!”
  “嗯,我今天陪我爸去修墓了。”
  “你妈……”夏秋改口,甜甜一笑:“妈妈好吗?”
  何知渺心里一暖,点点头说“一切都好”。
  随便聊了几句夏秋就该睡觉了,可她倒不过时差,又被玛格丽特太太的故事戳到心坎儿。她还在花园独坐。
  不知是哪里来的情怀,夏秋竟然打开窗,突然哼唱起:
  你曾经对我说,你永远爱着我。爱情这东西我明白,但永远是什么。姑娘你别哭泣,我俩还在一起。今天的欢乐,将是明天创痛的回忆。
  ……
  爱情这东西我明白,但永远什么。
  爱情又是什么呢?夏秋边唱,边关了灯,边看人。
  她知道何知渺也听得清,房东太太也在眯眼赏味。
  夏秋的心情,一下子平静下来。
  对柏拉图来说,爱情大概就是得不到的麦穗。
  走在无法回头的麦田中,东张西望寻找到最饱满的那颗麦穗,却因前方总有更好的而一无所获。
  这是夏秋儿时听过的爱情。
  那么婚姻呢?亦是如此。
  仍然是无法回头的一趟人生路,仍然是当年的少年,可是这次是砍一棵树,连根拔起的那种。因为有了“空落落”的爱情,所以趋利避害的人,学会了自我保护。
  于是,不好不坏的一棵树,就砍下来。
  这是婚姻,是不好不坏。
  歌声还飘在风里,夏秋却倏然笑了起来。原来这世间,爱情和婚姻有人懂了,只剩时间足以拥抱人生的寂寥。
  好在,她有何知渺这个有趣的人。
  余生大抵是不错的吧。
  何知渺那边来了电话,夏秋示意他快点接。合上电脑,只留一个小的窗缝等风来,平躺着床上,夏秋看着自己的被褥上的碎光,才发觉自己一身是月。
  。
  何知渺接通电话,目光还挺停留在通话多少分钟的结束页面上,蹙眉说:“若愚舅舅,您还有事?”
  电话那头来势汹汹,“当然有事!陈若愚妈妈那些钱到底是怎么来的你自己心里清楚!这么多年了,你也不给我们一个交代,你良心上过得去么?”
  “我没什么好说。”何知渺淡淡说。
  “现在陈若愚也大了,我不跟你玩虚的!要么你把所有钱都拿出来还给我们家人,要不就等着撕破脸法院见,我一直觉得当年的事情不那么简单……”
  “嘟嘟嘟!”何知渺挂了电话。
  丢开手机,心烦意乱地翻看文件,懒得理这些琐事。


'正文 第56章 河西(03)'

  河西(03)
  【修墓,陈若愚舅舅的阻拦,撺掇弟弟】
  中秋节前后,何知渺赶最早的航班回了趟家。
  他原先手头上的活儿就不少,加上夏秋走后他心里难免有些空落,连着大半个月都没能缓过劲。夜深安宁的时候,一摸身边平铺的被单,顿时就没了睡意。
  习惯,多可怕。
  常听人说一个行为坚持二十一天便会变成一种习惯,尤其适合鼓励读书的孩子,用习惯来定调人生的那种。
  但对于喜欢的人,其实可能不够适用。喜欢一个人做的一蔬一菜,喜欢一个人发丝、眉梢的气味,习惯恋人在怀时的娇羞玩闹,习惯于两人唇沫相赏味的时光。
  就像呼吸的空气,雨后的虹,早晨润喉的温水。
  这些与生俱来的小动作,大多源于本能,与其说是自我内在驱动因爱而产生的习惯,倒不如说得简单一点,再简单一点——因为那些习惯都关于特定的人。
  所以才会有就算坚持二十一天,甚至五年,三年,二十年不去思念,不再刻意提起,其实也是无济于事的。不然苍凉人世,何来守候无言这样的好故事呢?
  何知渺低烧,到家后头一直有些痛,顾不上吃药看病,陪着陈父东从东头跑到天黑,跟形形□□的人商量修墓的事。家里没有女人,总归麻烦些。
  都说女人活得久,可陈家两个女人都短命。
  好不容易到晚上能歇一会儿,又恰好想到夏秋,他跟夏秋的第一次没能发生在家里,没能让她有更多的归属感,一直让何知渺觉得抱歉。
  尽管这些小心思,没那么多存在的必要。
  转念夜读念道茨威格写的“她那时候还太年轻,不知道所有命运赠送的礼物,早已在暗中标好了价格”,他不由得想起了自己多年没见的母亲。她也是极爱读书的。
  但也是极矛盾的。
  何知渺记得不够清楚了,但他到现在也能觉察到:陈家的人,不喜欢他们娘儿俩。
  小时候知渺妈妈总会闷在房里哭,红肿着一双眼依旧得给他做饭、检查作业,他不敢问“你跟爸爸是吵架了吗”,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关心,因为何知渺很小就知道,大人的事情不要听,也不要问。
  因为听了无力,管了没用。
  婆家人不喜欢头胎就生了儿子的媳妇,其实在南枝镇是不大合理的。加上何知渺小学二年级时就被带去改了姓,这就更是三五不着六的事了。
  哪有跟母亲姓的道理?恐怕老陈头上都长草了吧,也可能是知渺妈妈命硬,跟她姓活得久……
  闲言碎语在改名那阵子闹得凶,其实何知渺也不清楚到底为什么妈妈要坚持给他改姓。外头风言风语,家里锅碗瓢盆俱碎,男人不好插手的事,全由泼皮的婆媳占了风,一贯寡言的何妈妈变得偏执而易怒。
  也是因为这样一件事,让他们娘儿俩跟婆家彻底决裂。大概是改了姓,伤了心,原本疼爱知渺的爷爷奶奶,甚至是小姑和表姑,一下子全没了神。
  起初还会偷偷跑到学校看他,趁着没人给何知渺塞点零花钱,或是带他出去吃一顿好的,知渺妈妈见了,也大多装作看不到的样子,随他们去了。
  她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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