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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第8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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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了根本,正好。若是因这个缘故,让你那些出了五服的族人还有拐了好几个歪的表亲粘上你,才是得不偿失。”

    焦文的神色渐安定,目光清明,看着谷贤道:“即便考不进翰林院,我也会谋京缺......或许依旧清苦,可只要有我一日,你便多了一条退路,即便你将家里送来的银子都抛费了,我这里也有你一口饭吃。

    若是你那时还没有娶妻,聘礼也包在我身上。”

    他的声音并不高,可里面的诚意却丝毫不减。

    谷贤先是一愣”随即使劲点点头,笑道:“我记住了,半饱可不行,我可是一顿三碗饭的分量,你可不能嫌我吃得多......”

    天佑在旁,见他们如此,端得是羡慕。

    虽说在同年中”有籍贯是直隶的,听说焦文不认家乡亲戚族人,背后都有些嘀嘀咕咕。

    天佑却是佩服他的随意与潇洒。

    吃人嘴短,拿人手软。若是焦文接受族人馈赠,往后虽不能说是任人宰割,可再也甩不开这些人是真的。

    到了那时,以一人之力,庇护一族族人,就要使劲地往上爬。即便自己不动手贪银子,可也要小心族人打着他的名头为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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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一千二百五十章 三人行

    你们说的热闹,怎么就忘了我?”天佑端着茶盏,淡笑说道。

    焦文同谷贤闻言,都熄了声,齐齐望向天佑,面上带了疑惑,不知他为何主动提及这个。

    大家在清苑时就有交情,这大半年功夫,又是常在一处厮混,彼此的脾气秉性都晓得些。

    天佑看似可亲,可实际上最是挑人。

    “承益好意,我心领了,可初涉商事,万没有借银子的道理……”谷贤正色道。

    他自然晓得曹家是权贵,天佑身为曹家继承人,想要资助他不过是一句话儿的事。

    这个人情,谷贤却不能领。

    他既已经决定在京城定居,往后遇到难处,少不得会借着同窗好友的情分去求助天佑;可现下生意还没支起来,手中有银钱,该自立的时候还需自立,否则也令人生厌。

    天佑撂下茶盏”笑眯眯地说道:“谁说要借银子给你?我每个月的月例银子都是有数的,拢共才那么一丢丢,平素想要花销都局促得很。寻思你做生意,入上一股,等着借着你的光,吃些红利。

    你可不能厚着面皮,打着借的旗号,将我的红利给抹去……”

    谷贤听了,看着天佑,张着嘴巴,中晌方道:“承益是伯爵府大少爷,手上还缺银子使?莫不是哄我们?”

    天佑瞥了他一眼,道:“不管什么身份,都要吃穿住行、人情往来。早年还好”全赖家里;现下渐大了,也有自己的交际应酬。就比如,我想要请两位好友去听戏下馆子,要是想去体面些的地方见识见识,几个月的月钱也打不住。难道,我还要去父母面前伸手要银子不成……”

    他说得言辞振振,谷贤同焦文依旧是面带疑惑。

    天佑见状,不禁好笑,道:“不过是参股小买卖,就那么值当二位惊讶?若是京城人家,都靠皇粮俸禄银子”那大家多半要喝西北风去了……”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上下打量了谷贤一眼,道:“不说旁的,就说你脚上穿的这鞋,是不是前门“内联升,的,头上带的帽子,是不是“庆锡福,的……”

    从买卖说道穿戴上,谷贤有些转不过尊来,低头看了自己一眼,道:“确实“内联升,同“庆锡福,的鞋帽,都是实打实的正品,可是有什么不妥当?”,天佑摇摇头,道:“没什么不妥当,只是告诉你们一声,这“内联升,是我家小姑姑入股的产业,“庆锡福,是我家三姑姑的产业。她们并非要做商人,也不过是赚个胭脂钱而已……”

    这两家铺子,一个经营官靴布鞋的,一个是经营帽子,都在京城做出了。碑。

    “真真没想到……”谷贤的眼睛发亮”已经去了心中疑惑。

    他在曹家客院住了半年,当然晓得天佑口中的“小姑……”同“三姑……”是何人。

    前者是闺阁少女,后者是国公夫人。

    连她们都居于幕后,经营几个铺子,曹颢耳濡目染之下,说出那些话也就没什么了……

    有长辈在前,天估这个伯府嫡长子想要入股买卖,赚几个零花钱也没什么可奇怪的。

    谷贤只以为天佑心血来潮,想要拿出百十两银子出来,随意参合一下”没想到天佑已是成竹在胸。

    就听天佑道:“京城的生意,不是那么好涉足的。不管什么行业,都很难介入,谁晓得哪家同行后边是王爷贝勒府。除非是铺小利薄”旁人看不上眼;否则即便赚钱了,也难保不被旁人夺了去。我这里有个想法,若是大家觉得可行,都是可以会商一下……”

    原来,天佑在父亲影响下,对农事始终很关注。

    他的建议,是开菜铺。

    京城汇聚百万人口,哪里会缺菜市?

    他所说的“菜……”主要是卖暖棚培育的青菜,在前门、鼓楼、东四牌楼这些酒楼云集的地方,挑两个小铺面,另外再从通州或房山河道附近置个小庄。

    庄子不需要大,百十来亩地就成,而后用木材、玻璃建暖房,用来种菜。

    京城权贵人家,虽不少在城外有庄子,重视口腹之欲的,也使人修暖房;可许多新晋官员,滞留京城的商贾,备考的士子,他们兜里虽有银子,却是没有地。

    这菜铺,就是给这些人与饭庄甄备的。

    冬春两季,卖暖房里的菜;到了夏秋,也可用水路从南边运菜北上。虽然那样菜价会不便宜,可在京城也不怕没有买主。

    京城安逸,不管是内城的八旗子弟,还是城南的汉人,家境富裕些的,多重视口腹之欲。

    一席话,听得谷贤入了迷,待醒过神后,他很是坚决地摇了摇头,道:“无可否认,承益的奇思妙想,确**人心动:可我怎么能占你这么大的便宜?买铺也好,买地修暖房也好,承益若有心为之,不管是告之长辈,还是吩咐下仆,都不是难事。我还是另寻它途得好……”

    天佑听了,不由皱眉,道:“婆婆妈妈,真是墨迹?不管我下月翰林院考的如何,需要背负的家族庶务繁多,哪里有心思搁在这个上?若只是吩咐下人去做,他们没头没脑的,谁晓得会弄出什么四不像来。再说,若真是家里料理此事,就是公中产业,我想要拿起银子零花,也是不便宜……”

    谷贤还要在说,却被焦文出声止住:“既是承益好意,你就应了吧。承益无心商事”哪里耐烦费那个心思?”

    天佑也道:“就是这个道理,你平素是个爽快的,这样推推拉拉的,可显得小气得难看……”

    谷贤虽有些不好意思,可听到话说到这个份上,也只能点头应了。

    除了买宅子,与这两个月的开销,他手上还剩下二千二百余两银子。除了留下二百两银子傍身外,剩下的两千两银子,谷贤都打算用作本钱。

    天佑听了,便道:“既是如此,那我便也入两千两银子。因要多劳你操心”所以股份我只占小头……”

    谷贤忙摇头道:“不对,不对,不管是买铺子、还是买地修暖房,怕是还得承益的多,理应我占小头……”

    天佑哪里肯应,他本是帮着同窗立业,才想起这一出;若很占了大头,那有为初衷不说,还使得此事打上曹府烙印。

    那是天估所不愿的。

    天下的银钱这么多,可哪里能都让一人赚完?

    曹家攒下的金银,已经能够支持几代人花钱,并不需要大家去想法子赚银票。

    曹家近些年,虽也有买房置地的时候,可多半是曹颙夫妇两个对晚辈的馈赠;明面上的宅田铺子,一点没增加。

    这股份分成,两人相争不下,最后还是焦文看不下去,提议六四,谷贤六,天佑四。

    谷贤依旧摇头道:“没有这个道理……”

    让了两回,见天估实在是不接,谷贤便道:“这生意若是真能赚银子,全赖承益之奇思妙想,既然承益不要那两成股份,我也不能厚下面皮占下……“……”,说到这里,顿了顿,望向旁边坐着的焦文。

    焦文轻微地摇了摇头,神色肃穆,目光果……”

    谷贤咽了。吐沫,见要将那两成股份留给焦文的话吞了回……”

    京城外,黄村驿站。

    下午,曹颙一行在驿站歇过脚后,再次启程。

    十多名王府侍卫,分列在十七阿哥的马车两侧。

    车厢内,曹颙挺直了腰身,只觉得坐得浑身酸软。有心想要出去骑马,被十七阿哥留下。

    他对面,坐着胡子一把的剁柱,车厢正位上,坐着十七阿哥。

    实在是没办法,为了让孙柱平平安安地到天津,曹颙与十七阿哥不能放任孙大学士因道路颠簸而难受。

    于是,十七阿哥就牺牲了自己的郡王车驾。

    不管别柱在朝廷上多么风光,可在十七阿哥面前,都要自称“奴……”。

    既然是郡王车驾,他在上面待久了,御史都能给添个“不顾尊卑”的罪名。

    即便十七阿哥有心让他,怕是他也不敢独坐,要不然还不知怎么御史拿出来生事。

    十七阿哥没有其他法子,只能下马换车,并且邀请孙柱上车。

    这一回,他也没落下曹颙,使人过去,请了曹颙同行。

    看到曹颙上车马刻,他还给曹颙一个微笑。

    曹颐见状,心中明白”十七阿哥这是看不得他清闲,拉他来陪坐,心中有些埋怨,可面上依旧恭敬有礼,同车里的两位打了招呼。

    三个大男人在一个车厢里,实生不出什么欢愉来。

    即便十七阿哥挑动气氛,孙柱上了年岁,人有些倦怠乏力,也不过是“嗯”、“啊”两声,其他时间多是眯了眼,就那么坐着养神。

    十七阿哥心头火起,脸色一阵黑、一阵红的,曹颙在旁看了,委实忍不住,忙低下头,脸上已经存了笑意。

    十七阿哥见状,挑了挑眉,还没等说话,就听到鼻声渐起,孙柱老爷子,已经睡了过……”

    几天的行程,就在十七阿哥邀请孙柱上马车,而后自己拉着曹颙一道,同老人家说古什么的。

    又过了两天,天津卫到了。

    在十七阿哥的“爱护”,下,孙柱老爷子穿着一品补服,出现在众人面前时,精神抖奉,荣光焕发……!~!

    ..

第一千二百五十一章 阅兵

    曹顾并不是第一回来天津卫,仇不是头一回见海船。

    可眼前的海船,明显比他上回在天津卫看到的要巍峨的多,若不是旁边站着一对穿补服的官员,曹顾都有些错觉,好像不是在天津卫,而是在广州港一样。

    这船,是江淅商人以船入海贸股份的,听说是吕宋那边的造船工艺,比官船还气派许多。

    孙柱老大人,摸着胡子,使劲点头;十七阿哥看着这大船,也低声叹道:……蛟王,船号,可谓名副其实……”

    曹顾笑笑,回头看了一眼站在亲随人群中的李诚。

    在求得曹顾同意后,李诚已经将沧州的差事交了出去,留在京城。

    对于他想要随船队出海之事”曹颙并没有表态。

    人人都晓得海贸利润丰厚,可除了那些商贾外,主动求着随船队出洋的官吏并不多。毕竟,这个时候的人看来,出洋不能说九死一生,也是危险至极。

    海上出事,又不比在陆地上还有一线生机;除非是不怕风险的商贾,还有无路可走的,谁会主动去做这样危险之事。

    李诚却不想放弃这个机会。

    李家虽是内务府老户,可抄了这一回家后,也败落下来。子弟中,除了他之外,其他人又不是读书的材料。

    要是走科举之路,从七品坐起,不知要熬几代人才能恢复李家昔日荣光;海贸之事,却是一个契机。

    既能使得他出去见见世面,增长见闻;还有机会建立功勋,在内务府子弟中占有一席之地。

    船上早已放下甲板,由天津卫驻扎的一个海军副将,引着大家登船。

    想要出海试航,那是不可能的。

    千金之子,坐不垂堂。

    有十七阿哥这个皇弟郡王在,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十七阿哥虽然有些意动,耳是想着众人的难处,便也笑了笑,在船上转了一圈就下了船。

    接下来,大家便登上港口的膘望台,看着海面上几艘小一些的海船往来穿梭,变幻各种阵型。

    这也算是“阅……”的一项。

    虽没有人高声叫好,可低声称赞的也大有人在,那位副将袁喜山口中说着谦词,难掩话中得意的口气。

    曹顾见状,直想抚额。

    这出洋同出海并不是一回事儿,事实万里航线,压根就用不上这些小船。即便是官兵护航,也得是经得住风浪的大船。

    现下火器盛行,真要是在海上遇到海盗,这样的小船,也不顶用,挨上再炮就该沉了。

    旁人还看得津津有味,十七阿哥侧过身,看到曹颙神色不对”想要开口说什么,见后边跟着的人多,就又咽了下去。

    接下来,小船渐近,有官兵在甲板上站队,嘴里不知高呼着什么,却是同海风混在一起,使得人听不真切。

    众人都有些好奇,十七阿哥开口相问,不过是歌颂朝廷与皇上功德的一些老话。

    海风渐大,远处停着的这溜小船就随着海浪颠簸。甲板上的队伍,也开始有些不稳当。

    那副将是个伶俐的,见状忙说是“海风……”,请众人下了膘望台。

    随后的宴席,气氛依旧热烈。

    三丝鱼翅、酱汁石花鱼、关东煮虾、绣球干贝、葱烧海来……一顿海鲜盛宴在前,曹颙却只是饱饱眼福,不过是眼跟前儿摆着的两盘菜多夹了一口而已。

    用了宴,十七阿哥便借口旅途劳乏,拉着曹顾退席。

    到了驿站,十七阿哥也不罗嗦,直言道:“方才瞧着乎若神色有异,乎若可是觉得有不妥当……”

    曹顾闻言,迟疑了一下,道:“十七爷晓得,我前些年曾去过广州,在广州港里也见到了不少出洋的海船,并不是没有小船,可多是南洋诸岛的船。远道的船”多是装了火炮护航的大船……”

    十七阿哥闻言”若有所思。

    曹顾接着说道:“虽说这次在卫所训练的将士,已经在船上如履平地,可没经过远航,谁也说不好。与其在这里,纸上谈兵地训练,还不如出海训练几个月。也不耽搁今秋的远航,若是发现什么问题,还能提前想法子解决。要不然的话,等到出洋途中再遇到难处,朝廷也是鞭长莫及……”

    十七阿哥点了点头,道:“乎若说得是老成之言。那就联名给皇上写折子,请圣意裁断。只是言辞要斟酌些,这袁喜山是皇上潜邸出来的臣子,这用小船练兵,多半是他弄出来的。即便不合时宜,也不好直说。否则,倒好像我们合起来为难他似的……”

    曹顾自然晓得这些官场避讳,若是无意外,这袁喜山会带兵护航。

    也是,这么大的船吧;数千万两银子的的货物,要是护航不掌控在皇上手中,“皇上也不会放心。

    曹顾与十七阿哥两个达成一致,剩下孙柱老爷子听了他们的话,沉吟片刻,也无异议。

    三位钦差联名,写了请旨折子,当日便使人快马送往京城。

    折子中,先将这次“阅兵”的详情讲述一遍,随口赞了海兵副将袁喜山练兵有道、兵丁勇猛可用云云,最后才提及观之船上风浪大,同港口里风平浪静不同,护航官兵与其继续在海港里训练,还不若提前南下,从天津卫出港,沿海路去广州港。

    按照原来计划”货船不论,护航官兵要七月才南下。

    雍正看到折子”面露得色。

    这袁喜山是福建人”祖上曾在靖海侯麾下任职,因有功从民籍抬入了汉军,还得了个骑都尉的爵位。

    他早年在雍亲王府做侍卫,后来外放地方任武官。虽挂着潜邸之臣的旗号,可实际上并不比其他人体面多少。

    这次能得到天津卫海兵副将的职务,是雍正矮子里挑大个儿而已。

    晓得自己没有用错人,雍正当然得意,对三人的折子也很痛快地准了。

    想着已经月末,端午节在即,雍正便也没了惩戒十七阿哥同别柱的意思,又批道:“差事既了,尔等可回转。”

    两日后,看到这份御笔朱批后,十七阿哥真是喜形于色”欢喜地合不拢嘴。

    同样接到旨意的,还有海兵副将袁喜山。

    看到命他带着兵丁,提前开拔,经海路南下,他的脸色儿,带了几分沉重。

    为了操练这一支人马,他在天津卫一口气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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