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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第8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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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仁带着文英离去时,大包小包带了不少东西。

    都是静惠预备的。

    听说有曹颙的“世侄”来请安,便使人预备下。

    曹颂也见了魏仁伯侄两个,听说文英是魏信之子,他也使人预备了见面礼。

    并且,他盯着文英看了半响,将文英看得直发毛。

    那眼神的热切与专注,使得魏仁都生出几分担心,告辞之前  ,私下问曹颙:“曹爷,二爷同我们老五没结仇吧?”

    听得曹颙不禁莞尔,连忙摇头。

    等到魏家爷俩走了,曹颂才好奇地问曹颙:“大哥,不是说魏信当年的妾室,有东洋婆子与南洋婆子么?文杰他们兄弟两个看不出来,这个小的,也瞅着同咱们没什么两样……”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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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三十三章 卧底生涯(求保底月票)

    听曹颂这么说,曹?也觉得庆幸。

    还好艾达所生的女孩,由艾达的妹妹接过去养育,要是养在江宁或者京城,即便是在深闺不见人,自家人也未必看得惯。

    据他所知,魏文杰的兄妹五人中,最小的文蔷与文英两个的生母就是南洋人。只是这个时候,吕宋多是前朝遗民,同大清人并没有什么不同。而且,那还是一位家道中落的小姐。并非歌姬**女之流。

    魏仁年轻时虽荒诞,可到底是儒家礼教多年教导出来的。虽说侍妾十数人,可并不是哪个都有资格为他生儿育女。

    想到这里,曹?想起艾达的妹妹。

    听广州那边传回的消息,艾达的妹妹如今继承了家族事业,在南洋一带已经很有名气,对于外甥女,也是视如己出,教养得很好。

    魏信……

    曹?曾数次做梦,梦到魏信乘坐远洋船回来,对自己胡吹一番美洲如何如何之类的话……

    可是,一年一年过去,曹?也晓得那种希望是多么渺茫……

    曹甲是次日才回总兵府的,曹?并没有主动找他。

    如今太平年月,加上苞谷与双季麦的推广,皇上对地方粮储库的重视,地方粮仓不再像过去那样是摆设。

    就算三、五个省发生旱涝灾害,也动不了朝廷根基。

    洪门的人,若是真聪明,就应该选择继续雌伏,以待时机,现下,若是同李卫硬碰硬,才是真得自寻死路。

    庞家村固然有不少洪门家属,可六十老妪、襁褓中的婴儿,又有什么罪过?

    曹?不愿李卫在江宁搞铁血、株连那一套,因为这其中少不得要牵扯到做总兵的曹颂。

    即便生在这个时候,身在官场,少不得见血,曹?却不用让堂弟用旁人性命来谋功劳。

    旁人不知道,他却是晓得自己这个堂弟的心性的。

    表面上看着大大咧咧,鲁莽粗狂,实际上很是怜贫惜弱。

    换做是其他人,巴不得立“战功”,用旁人的血染红顶戴,哪里管百姓死活,可曹颂,绝对不会稀罕这样的功绩。

    除夕之前,曹甲又出去两回,曹?依旧听之任之,没有管他。

    到了腊月二十八这日,曹甲终于踏进曹?的院子。

    曹甲五十出头,因是武人的缘故,身子一直很康健,原本看着就像是四十来岁的人,数日未见,他像是老了十几岁,露出几分老态。

    看来,他这回真是遇到了难事。

    他眼里都是血丝,神情无比郑重,见到曹?的那刻,眼中竟带了几分乞求。

    曹?见状,心里吃惊不已,忙将屋里侍候的小厮都打发下去。

    曹甲面上露出几分惨白,对着曹?,缓缓地跪下去。

    曹?哪里能容他跪下,上前一步,想要搀他起来。

    曹甲却摇摇头,道:“不管老爷能否援手,小人既为了私心,向老爷提这为难之事,已经是大不该,哪里还有脸面站着说话。”

    曹?见他面露决绝,肃容道:“在供奉,若是你执意如何,我就听也不敢听了。我早就说过,曹家不会亏了大供奉,曹某人不会亏了大供奉。我能尽力的,自不会推托,我无能为力的,也只能无可奈何,到底是何事,你还是直言吧?”

    曹甲本也不是??轮?耍??茱J如此说,便站起身来。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方道:“老爷,李大人正通缉的匪道万复,是小人的故人之后,他祖父与小人有恩,小人想要救他一救。”

    有的时候,报恩比报仇更难,尤其这“报恩”对象,还是朝廷所不容的“匪首”。

    曹?虽说心里早有准备,却没想到曹甲想要保的人,是李卫通缉令上的头一号。

    换做其他人,并不是什么难事,换做这个万复,连曹?也不敢打包票。

    曹?沉默了半响,道:“除了贩卖私盐,万复可还犯过其他大罪?那被他吞并的两家盐坊老板,是被他害了,还是洪门自己人?”

    听到曹?提及“洪门”二字,曹甲一下子抬起头来,脸上带了几分惊诧之色。随即,渐渐舒缓下来,既然曹?与李卫私交不错,曹?晓得万复的真实身份也不稀奇。

    “大人放心,万复并没有为恶,小人探问得清楚,他打小在琼州长大,十来岁时来江南。那两处盐坊,本就是他长辈早年置下的产业,并不是夺人家产。”曹甲道。

    “长辈?他是万云龙的族人?”曹?问道。

    所谓“万云龙儿子”这样的身份,曹?是不信的。

    万云是他看着咽气的,那是在康熙四十年。若真有儿子留下,年纪同这个万复对不上。

    “他是万云龙的侄孙,当年万云龙没后,留下一个侄儿,就是万复之父。万复之父虽收拢了万云龙的一些手下,隐匿下来,却不是长寿的,没几年就没了。万复被当成少主养大,因没长辈教导,那孩子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不知朝廷威严,原本也不会闹得这么大,因他被人撺掇,想要学黄家,拜在李大人门下,为了显得有分量,才支使人同李大人对上。没想到却自食恶果,让李大人抄了老巢。那些人同他又不是都齐心,到后来乱起来,他就有些控制不住。”曹甲道。

    曹甲所说的黄家,就是后世演义中黄天霸原型所在的那个黄家。

    他家本是跑水路码头运镖的,在扬州市井之间很有势力,到黄天霸的时候,已经是第三代。

    黄天霸少年时,仗着家中势力,同几个少年好友结拜,什么欺男霸女、谋人产业的事没少干,只是因几家都是地方上大户,所以自然有人给扫尾巴,倒是没惹出什么大乱子。

    正好施仕伦知府扬州,想要为扬州百姓除了这一害,便设计擒了黄天霸。

    不知施仕纶是怎么说的,年少热血的黄天霸就决定“弃暗投明”,亲自指证三个“义弟”,帮着官府,将那三个祸害百姓的纨绔子弟问罪。

    从此,黄天霸就依附施仕纶,做了施家的门人。

    直到前两年,施仕纶病故,黄天霸才带着徒子徒孙回扬州定居。

    在施家扶持下,他两个儿子已经出仕,几个年长的孙子,也有了功名。

    就连黄天霸本人,也是以三品参将身份致仕。

    三十多年的时间,黄家从一个赚血汗钱的平头百姓,成了官宦人家,在江南也成了传说中的人物。

    曹?听了这一番解说,只觉得哭笑不得。

    他早就觉得这洪门的行动太古怪了些,竟然大咧咧地同官府较劲,原来只是因万复的缘故。

    “大供奉觉得,我能做什么?”曹?正色道。

    闹了这么大动静,不是一句话就能免了的。

    不管万复是真心想投奔官府,还是信口雌黄,事态已经不由他做主。

    即便李卫,也未必能全权做主。

    满清建国以来,对汉人防范甚严,大清律上,汉人无故十人集会,就是死罪。

    庞家村,却是洪门家属,又敢拿武器对抗官兵。

    雍正如何能容忍?

    曹家比不上当年的靖海侯府,万复的身份,又比黄天霸重了多少倍。若是说曹家能在这个时候庇护万复,那才是不自量力。

    曹?是想要报答报答曹甲护卫自己十几年的辛苦,却也不会用压上全部身家性命方式去报答。

    “并不敢叫老爷为难,只想求老爷在李大人跟前讨一句话,就是那庞家村的村民能不能放,万复还有活路没有的,若是没有,我便叫他离了这一摊,回琼州避难也好,去南洋也好,终要保全了性命才好。”曹甲道。

    说起来,这确实不算太为难之事。

    能让曹?为难的,只有曹甲与万复的关系。

    若是曹甲真是洪门中人,被揭开来,说不定就要将曹家拖下水。

    以父亲的谨慎,当不会做如此给祖孙遗祸之事才是。

    曹?看着曹甲,寻思半响,道:“大供奉,请恕我多问一句,莫非大供奉同庄先生一样,早年也当得‘皇差’?”

    他能想到的,只有这个了。

    谁让曹家早年是皇家在江南的耳目,身边在些皇家安排的人,也是正常。

    庄先生幕僚身份,家索额图府卧底二十年,这个曹甲是江湖人身份,跟洪门搅合到一起,似乎也有可能。

    曹甲听了,立时变了脸色。

    他看着曹?,长吁了口气,道:“罢了,老爷的谨慎,丝毫不亚于太爷,若是小人藏着掖着,倒是要让老爷操心。”

    他本是直隶人士,包衣人家的幼子。

    五岁时由父兄送到内务府备选侍童,经过五年秘密学习后,十岁被送到福建。

    以流民孤儿身份,加入洪门,后被万云龙收为义子。

    十五年后,同其他渗入洪门的几个伙伴联手,发动了洪门内乱,毒杀洪门门主万云龙,使得洪门势力分崩离析。

    而后,因重伤垂危,休养数年。

    虽说完成了任务,可他却无家可归。毕竟,在父母眼中,他早已“夭折”多年。

    天下虽大,竟无可去之处,除了打打杀杀,又无一技之长,只能跟丧家之犬似的游荡……U!~!

    ..

第一千二百三十五章 兄与弟(求保底月票)

    第一千二百三十五章 兄与弟(求保底月票)

    京城,曹府。

    今年的年夜饭,因李氏服丧的缘故,摆在梧桐苑。

    虽说高太君是无服长辈,可西府都是她的晚辈,即便是看在李氏份上,“三七”未过,众人也没有嬉戏的心思。

    用罢了晚饭,兆佳氏去兰院,陪着李氏说了一会儿话,便带着东府诸人回去。

    西府这边,李氏服丧,曹颙南下,使得众人也少了几分热闹。

    恒生虽回来吃了团圆饭,可这样的日子又能有几日。等到喀尔喀那边的属官到了,公主下嫁,恒生想要再这样回曹家,也是不容易。

    加上妞妞婚期定在四月,今年是最后一次在曹府过年,孩子们也都带了几分感伤。

    连年幼的天宝也少了几分淘气,乖乖地跟在长生身边,听叔叔讲年兽的故事。

    见婆婆神情恹恹,初瑜少不得低声劝慰一番。李氏也不愿坲了媳妇好意,强打起精神,问了两句儿子的消息。

    听说曹颙的家书中,提及争取正月底回来,李氏露出些许宽慰,点点头道:“如此,说不定就能赶上老太君出殡……”

    对于她来说,儿子就是她的主心骨,儿子不再身边,总觉得不踏实。

    恒生虽在这边吃了团圆饭,却不好留在这边守岁,毕竟郡王府还有一大堆下人。他这做主子的,总不好将一大家子人都扔在那边。

    天佑正有心事,想要同弟弟说说知心话,所以便跟着恒生,前往郡王府了。

    郡王府那边并无其他长辈,他们兄弟感情又实在好,初瑜交代几句,又叫人准备了恒生喜欢吃的各色小食,满满地装了两大食盒,给他们带走。

    回到郡王府,厨房已经预备各色席面。只因恒生不在,也无人敢开席。

    恒生露了一面,跟几位大管事道了乏,请他们带着阖府下人入席。他则在自己屋里,摆上从曹府带来的小食,使人温了一壶酒,同天佑两个吃酒守岁。

    恒生见他欲言又止,问道:“大哥似乎有心事,可是担心春闱?”

    春闱在二月上旬,距离现下,剩下不到四十天。

    对很多士子来说,这都是一个坎。

    即便是誉满天下的才子,也不敢说自己参加会试,就一定中第。

    旗人十六岁吃丁粮,若是天佑春闱失利,除非打算闭门在读三年书,否则也要考虑当差之事。

    天佑摇摇头,道:“乡试时还罢,还能坐井观天,将自己看得重些;到了会试之时,哪个下场的士子不是通读四书五经,做惯八股文章?得之,我幸;失之,我命。祖父与父亲都不是进士,不是也做到堂官?”

    恒生带了几分好奇,道:“不是为了这个,还有什么值得哥哥烦心的?”

    天佑闻言, “嘿嘿”笑了两声,方道:“祖父像咱们这么大的时候,已经入宫当差;父亲这么大的时候,已经开始协助祖父偿还家中的亏空。二弟,我们要不要也建一番事业?”

    恒生闻言,颇有兴致,道:“什么事业?”

    “户部二月对海贸之事,要进行股份招投标。父亲身在其位,定要避嫌。可是父亲呕心沥血,却是都有旁人得利,对父亲未免忒是不公。”天佑道。

    海贸招标之事,在年前就传的沸沸扬扬。

    只是十万一分得股,门槛太高,使得人望而止步。而出洋贸易,对于人们来说,又是件很遥远的事。

    即便京城权贵如云,也不是随便哪家就能提溜出这笔银子的。

    天佑虽说得理直气壮,奈何恒生是不信的。

    这个大哥,是祖父教导出来的,对钱财上向来不在意,压根就不是爱计较的性子,怎么会去在意什么公道与不公道?

    毕竟,父亲身在户部堂官任上,为朝廷开源节流也是分内之事。

    恒生眨了眨眼,寻思了一会儿,才恍然大悟:“大哥提及招标,可是担心户部流标,父亲受责罚?”

    被弟弟识破,天佑不好意思地点点头,道:“二弟是不是觉得我啰嗦,杞人忧天了些?”

    恒生想了想,道:“父亲年轻占据高位,早已惹得不少人眼红。这开放海禁、进行海贸又是父亲提议的,若是进展的不顺利,那些御史言官,是会闹腾一阵子。”

    清苑中秋的那次踩踏事件,使得天佑见识到什么是人言可畏。

    朱之琏的仕途,就断送在这一次意外上。

    天佑正是前几日在广化寺看到了前去吊祭高太君的朱家父子,想到仕途凶险,才担心起父亲来。

    方才没有同恒生直说,是怕弟弟觉得他啰嗦。

    “父亲若不是好官,谁还能算是好官?”说起这个,天佑握着拳头,带了几分愤愤,道:“不管父亲做如何想,身为人子,我却不能坐视父亲被肆意诋毁……”

    他这样激动,是想起八月间清苑踩踏事故后的事情。那个时候,弹劾曹颙的折子,并不比弹劾朱之琏的折子少。

    说起对父亲的尊敬与维护,恒生这个养子,并不亚于天佑这个亲生子。

    他直起腰身,神色肃穆,道:“哥哥说得没错,二叔、五叔不在京中,四叔的翰林官清贵是清贵,却也帮不上父亲。我们做儿子的,即便力量再微薄,也要尽全力,维护父亲。”

    见恒生干脆利索,天佑也添了几分豪气,道:“没错,咱们渐大了,也不能老让父亲护着,也到了回护父母的时候。”

    恒生用力点点头,道:“正是,正是。”

    他虽心里明白,可心思向来不如天佑活络,说了这两句,便看着恒生,等着兄长拿主意。

    天佑道:“我这里有两个法子,二弟听听看,哪个好些。第一个法子,是凑一些银钱,参加户部招标,若是局面冷清,就做抛砖引玉之人;第二个法子,动静就大了,就是也组织海船出洋贸易,证明父亲所说开海禁的话时利国利民之举。”

    两种方法,说起来简单,行起来却是不容易。

    不仅仅需要大量银钱打底,还需要抬出恒生的身份。

    恒生的身份话题经过数月,才在京城权贵口中淡去些;若是众目睽睽之下,公开为养父张目,少不得流言又起。

    恒生却是想也不想,就应道:“两个法子都好,前面的简单些;后边的那个,却是不着急,可以等到招标后再说。”说到这里,他伸出手来,摆了摆手指,道:“我这里金银正经不少,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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