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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第7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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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此刻,他的心情也经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他信错了人,将京畿三分之一的人马交到隆科多手中。

    隆科多背后,可是被称为“终半朝”一门两公的终家。

    他既野心不为贪擎天拥立之功,背弃了自己几十年的信任;难保不会丧心病狂。再生出其他什么心思。

    康熙再也支撑不住,眼睛一闭。失去了意识”

    清晨的清河大营,校场上传来兵丁操练的声音。

    北风已歇,雪已住,天上碧蓝如洗。东方金轮初升,红光万丈。

    寒冬时节能有这样的好天,使得操练的士兵心情也好些,大家喊号子的声音都亮堂了不少。

    一切似乎都同往日一样,没有什么不同。只有几个心细的参领,发现都统与副都统今儿都没露面。

    不过,也没人多想,谁都晓得这几日新都统网上任。

    新上任的都统都是黄带子,平素在城里想来是享受惯了的,初到兵营早上起不来也是情有可原。都统不露面。副都统为了避上司锋芒,自然要避讳些。

    他们却不知道,除了镶白旗都统这两日请假没有回营外,其他几位都统、副都统,都在镶黄旗都统的官署中。

    说是官署,不过是镶黄旗西北处的五间营房。

    八旗编制,每旗设都统一,副都统二。

    这清河大营营地,总计当有三位都统,六位副都统。

    然而,此刻,在十三阿哥面前。只有两位都统与三位副都统,另外三位副都统,早已变成尸体,扶尸在地。

    他们的死,并非“师出无名。”而是背负着“勾结内臣,用心叵测。的罪名被斩杀。

    其他人。则是“奉命”留守蒋河大营,以待“皇命”

    没想到,这一待就是一昼夜。

    直到十三日丑正(凌晨两点)才有内侍来大营传旨,着十二阿哥与十三阿哥畅春园见驾。

    这一昼夜,十二阿哥一句话都没有同十三阿哥说。

    那晚,他是在被窝中,被十三阿哥与魏珠叫起的。

    就在他迷迷糊糊间,手中被塞了钢刀,而后在十三阿哥的“助力”下,斩杀了镶黄旗的副都统。

    这个副都统出身满洲权贵,早年在御前做侍卫。向来为康熙所倚重。称得上是帝王心腹。

    十二阿哥当时还懵懂,真以为十三阿哥是“奉旨”行事。等到过后。发现十三阿哥已经掌控清河大营,他才反应情形不对。

    可是连后悔药都没地方买去,他犯下如此祸事,就算到御前,也摘不干净。

    他小心翼翼这些年,生怕背负半点是非实不明白为何平素看用、为善的十二阿哥黄众般算计自儿

    不知道十三阿哥是不是觉得理亏。也是一路缄默,没有主动说什么。

    等他们兄弟两个到清溪书屋时。这边已是灯火透明。不止三阿哥、七阿哥等人都在,连几个小阿哥也都在。除了皇子阿哥之外,等着候见的唯一的外人,就是九门提督隆科多。

    少一时,就有内侍出来传旨。传众人觐见。

    因康熙所在内室地方有限,所以只有几位大阿哥与隆科多被传至御榻前,十六阿哥以下的小阿哥,则是跪在帘外。

    康熙侧过脸来,视线直直地落在隆科多身上。

    隆科多虽俯身在地。似乎也察觉到康熙的视线。他的身子一僵,没有抬头,只是将脖子压得更低,将额头磕到金砖上。

    康熙长吁了口气,将已经到嘴边的话又咽下。

    他的视线移开,在每个皇子阿哥身上扫过。这都是他的儿子,他曾引以为傲的儿子,他曾厌恶诅咒过的儿子。

    三阿哥的发辫乌黑,看来是染了头发。前些年,他曾进贡过染剂。康熙没有用。只希望他像爱惜自己头发那样,爱惜自己的羽毛,安安分分的做个宗室亲王。

    七阿哥的身子佝偻着,同三阿哥相比,他反而是显老的厉害。这个,儿子,打小就忧思过重,二十出头就有白发。都说无欲则网,他因身体残疾,母族不显,注定与龙椅无缘,本当过得自在些。但是身为皇子,又有那么多强悍的兄弟,使得他不得不竭思苦想、步步为营,只为自保。

    九阿哥性子太阴渠,行事又太偏激。康熙对这个儿子,是又恨又爱。恨的是他没有正形,没有皇子阿哥的稳重与上进;爱的是他天性自然不作伪,从不掩饰自己的贪鄙之心,是皇家少有的直性之人。只是他是皇父,能忍下这样一个儿子;那个人。是能忍的么?

    康熙的眼神一暗。又转向九阿哥身边的十阿哥。

    这个儿子,外粗内巧,大智若愚。即便曾涉及夺嫡之争,也是从属之流,没有在风口浪尖上有个显赫的母族,不管是谁上台,当不会太难为与他。

    十二阿哥”还是一往的畏畏缩缩,带着几分胆怯与几分小气,叫人只有叹气的份。如此也好,这般怯懦,总不会碍了旁人的眼。

    十三阿哥”,

    十三阿哥,

    康熙的目光不知飘向何处,声音沉稳而清晰:“皇四子胤镇人品贵重。深肖联躬,必能克承大统,著继联登基。即皇帝位!”

    这一句话,如霹雳一般,将众位皇子阿哥给震住了。

    即便无人敢在御前喧哗,但是你瞧瞧我、我瞧瞧你,满脸的不可思议。

    九阿哥膝行两步,想要说话,被十阿哥一把拉出,堵住他的嘴巴。

    康熙没有再说话,只是轻轻地摆摆手,示意众人退下。

    九阿哥还在挣扎,却被十阿哥紧紧拉住。他体型肥硕,十阿哥却是骨骼清瘦,拉着他很是吃力。

    十三阿哥见状,走到九阿哥另一侧,同十阿哥一道,将九阿哥驾了出来。

    这会儿功夫,十六阿哥、十七阿哥带着二十、二十一、二十二、二十四的几位小阿哥也退到书屋外。

    没有人吱声,大家都沉默着。不知下一步该如何是好。

    皇父的意思,是当着他们的面立储?可是储君何在?

    若是“遗命”的话,那他们现下是不是就该准备着拥立四阿哥登基。给四阿哥叩首分“君臣”:若不是“遗命”的话,他们还得继续守在这里,尽人子之责,给皇父送终。

    九阿哥使劲挣脱开来,打掉十阿哥的手,怒道:“为何拦我?我要寻皇阿玛问过清楚,他是不是受了糊弄”呜呜”话没说完,又被十阿哥给捂住嘴巴。

    “九哥,还请慎言!”十阿哥的面上带着几分郑重,望向九阿哥的眼神带了些许安抚导关切。

    九阿哥冷哼一声,望向眼前这些兄弟,网好与正在打量他的三阿哥对了个正着。

    九阿哥挑了挑嘴角,不再多言。

    趁着众人没留意,十三阿哥凑到隆科多跟前,低声问道:“四哥何时来?”

    “一个时辰前皇上使人去南郊传四阿哥。”隆科多轻声回道。

    十三阿哥听了,不由皱眉。

    畅春园至南郊斋所六十来里地,这又是深夜赶路。再说了,局面如此紧迫,四阿哥如何能放心在斋所。原本多半是在圆明园。

    现下晓得有钦差传旨,他还得连夜跑到南郊,在那边承旨。

    这一番折腾下来,怕是一时半会儿到不了畅春园。

    幸好有十阿哥劝诫,将想要闹事的九阿哥压下;三阿哥虽也是心有不服,但是他向来爱惜名声,不敢冒抗旨不尊的罪名说什么。

    康熙已成不渐之势,十六阿哥与众人商议后,将其移到清溪书屋正寝。

    除了年幼的二十四阿哥,年方七岁,浑不知愁,早已在十七阿哥的怀中沉沉睡去;其他的皇子阿哥,都被“寿终正寝”四个字,压得心里沉甸甸的。连满心不忿的九阿哥,也再没了动静,只在寝殿外凝望。

    从寅时到天亮,从天亮到巳初(早上九点),短短几个时辰,对于众人来说,却像熬了几天。

    四阿哥,终于来了。

    他疾行而来,再无平素的稳重。“蹬蹬”地留下一串足音,顾不得同守在外头兄弟打个招呼,就直接奔进康熙的寝殿。

    众人看着他消失的背影,神情各异。

    大家都晓得,或许从今日起。兄弟之间就不同,他们少了位皇弟或者皇兄,多了个新皇主子。

    这一日,越发显得漫长。

    除了四阿哥三次进寝殿问安之外,再也无人得到宣召。

    除了进寝殿问安外,其他时间。四阿哥随同众人一样,都在寝殿

    见。

    说得好听,是“候见”大家伙心知肚明,不过是等着皇父“宾天”

    康熙已陷入昏迷,太医每隔半个时辰。进寝殿请一次脉。

    戌初(晚上九点),一代帝王。康熙大帝,崩!

    构思这画面,费死脑子了,更新晚了。看在分量足的份上,大家宽恕则个。(未完待续)

    处于关闭状态。!~!

    ..

第九百九十四章钟声

    曹融躺在炕上,睁着眼睛,许久不能入眠。圣驾在畅春园,龙体如何不是他这个,臣子能晓得的。他只知道,户部折子,已经压了三日没有批。

    御前批下的折子,最晚是在十一月初十;那以后,户部递上去的折子,就石沉大海,没了消息。

    李氏前几日去国公府,多吃了几盅酒,而后见了风,这两日有些不舒服。初瑜既要侍奉婆母,还要看顾幼子天宝,早已乏极。躺在曹颐身边,沉沉睡去。

    就在这几日了吗?

    塞什图本就不是固执之人,加上这几年国公做的,早已不是昔日吴下阿蒙。他当会顺势而为,自保应该没问题。

    曹家这些年,在曹寅、曹颗父亲两代人的小心经营下,也将隐患

    除。

    曹颗闭上眼睛,心中担心的,早已不是以前惦记的抄家灭族之祸,而是畅春园有异变,四阿哥当不上皇帝。

    要是皇帝不是四阿哥,那曹家未来的政途,就是双眼一抹黑。

    四阿哥登基,最大的保障是隆科多。最大的变数也是隆科多。

    迷迷糊糊中,就听到远处隐隐的传来钟声。

    曹颗心下一激灵,从炕上坐了起来。

    他伸手撩开幔帐,钟声越发清晰。

    少一时,像是其他寺院道观有所想和。

    曹颗起身下炕,从衣服架上随后抹了件衣服,披在身上。

    他走到屋外,在寂静的夜里,悠扬的钟声分外清晰。除了钟声。还有络绎起伏的大吠声。

    曹歌的心绷得紧紧的,钟声长鸣,国丧日始。

    夜半风疾,曹颗却丝毫不觉寒意。他的思绪都飞到畅春园。恨不的立时得个结果。

    这时,就听到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伴着远处而来昏黄的灯光,门外响起敲门声:“哪位姑娘值夜,快开门?。

    梧桐苑的规矩,曹融在时。上房不留人值夜。

    但是院子里也不能不留人侍候,要不然上房主子喊人,还得去后院排房叫人不成?因此。就在东厢房的小厨房旁。僻出一间来,做了梧桐苑的值房。

    每天晚上,由一个大丫鬟带着一个小丫鬟轮值。值班的灯火,是彻夜不灭的。

    所以,听到敲门声,立时有人在屋子里应了一声,随后就见一个丫头挑了帘子出来,几步奔到门边,隔着门问道:“王嫉据?”

    “是我,姑娘快开门!二总管有急事请老爷!”那人带着几分焦急回道。

    出来的是乐青,她将门栓打开,道:“掩婚轻声,太太这两日乏呢

    今天是十三,天上月亮将满。映射一地清辉。

    乐青背着上房。没有看到;王据据却是正对着上房,一眼就看见在廊下站着的人苏。她唬了一跳。还没来不及反应,上房的灯亮了。

    这下子,窗里的灯光,天上的月亮,使得王姣毋认出曹颊。

    “老爷,二管家有急事请老爷,再二门候着王嫉赔上前两步,躬身道。

    曹颗点点头,道:“我晓得了,你先回去。我更衣后过去

    王嫉嫉应了一声,提着灯笼去了。

    初瑜听到丈夫的声音,也披了衣服出来。

    远处的钟声还在敲着,初瑜的脸色立时变得刷白,带着几分不安唤道:“额驸?”

    曹颗回过头,将她拉到屋里,轻声道:“别怕!”

    初瑜方才听到曹融交代王嫉据那一句,拿了衣服,却有些犹豫:“额驸要进宫?衣服

    “圣驾在畅春园,就算要进宫。也得等天亮,我到前院看看,先这么穿吧曹颗道。

    初瑜服侍他穿好,一肚子话要相问,但是又怕曹颊着急,话到嘴边又咽下。

    要说她不惦记是假的,七阿哥腿疾未愈,就往畅春园侍疾,如今赶上国之大丧,还不晓得他那边如何。

    她将琉璃八角莲花灯点上,要给曹颗照路用。

    曹颗摆摆手,道:“用不着,不过几步路,月光又亮。”

    曹颗走后,初瑜早已没了睡意。

    皇玛法宾天,婆婆那边”初瑜有些不放心,也穿戴好衣服。

    乐青听到曹颗出了院子。到上房侍候。见初瑜要去兰苑,乐青就寻了大毛披风给初瑜系好,主仆两人提着琉璃灯,往兰院去。

    兰院上房已经掌灯,初瑜进去时,李氏正披着衣服,坐在坑边发呆。

    见了初瑜,李氏也不意外,摆摆手。道:“先去看看天宝,小孩子耳朵灵,方才外头的动静惊了他。这会儿功夫才哄好。”

    天宝就安置在兰院正房的东暖阁中。

    李氏畏寒,原本与小孙子同睡。都歇在暖阁的;不过因她前几日病了,怕过了病气给小孙子,就搬回西屋。

    初瑜见状,原想接天宝回梧桐苑的。不让李氏小迁,李氏却是不肯。怕小孙子禁不起折腾,换了地方也休息不好。

    见婆婆执意如,刃瑜也不好多说,只是在侍疾的时候越发精到了西屋,见天宝在**的照看下。已经沉沉睡去,初瑜就又退出

    屋。

    “钟声还在响”李氏盯着窗户,喃喃道。

    初瑜坐在凳子上小心地打量着婆婆,不知说什么好。

    就算是京城百姓,也晓得这连绵不断的钟声,宣告着国丧伊始;婆婆养在官宦人家,又嫁入官宦人家,这点见识还是有的

    前院,前厅。

    就在曹颗过来这功夫,大总管曹元也听到钟声,赶了过来。

    自打张义携妻从广州回京,曹方就去了广州,接手张义先前的差事。自然,曹颗这里,还有旁的安排。

    广州是曹颗给自己留的后路,随便换做其他人经营,他也不能全然放心。

    张义回京后,就接替了曹方。当上了府中二总管。

    “胡同口有兵丁把手,内城戒严了”。张义的陈述,带着几分惊恐。

    谁都晓得,他们曹府几十年的荣辱。全在老皇帝身毒。如今,皇位交替之际,怎能不叫人忐忑,,

    曹颗挑眉道:“何处的兵马,可问仔细了?”

    “小的亲自去问的,是步军都统衙门的兵马。那个领头的小校,早先做过傅家大爷的手下,还晓得咱们府。听小的相问,他就多说了几句。他也不晓得缘由,只晓得出动了不少人,将内城的官邸都宿卫起来。”张义回道。

    曹颗听了,心中冷笑。

    名为“宿卫。”实是“防范。”怕宗室与权贵在这个时候闹事。

    不过也好,如此有了双保险,四阿哥这龙椅坐得也稳当了。

    虽不知康熙什么时辰驾崩,但是寺庙钟声响了这许久,内城已经执行戒严,那皇舆回宫怕也用不了多少时间。

    想到这里,曹颗对曹元道:“即日起,阖府挂白,上下服丧。

    ”说完,又对张义道:“使人准备马,我稍后去皇城。”

    方才出来匆忙,没有在兰院驻足。现下回来,曹颗直接进了兰院。

    李氏此刻已是面上都是残泪,见儿子进来,忙低头擦拭干净。

    “母亲,节哀顺变。”曹颗心里叹了口气,轻声安慰道。

    李氏红着眼圈,摇了摇头,道:“我有什么好哀的。算起来,我活了五十多年,见过他的次数,两个巴掌都数的过来”年将七旬,也算小高寿,”

    她嘴里说得明白,但是眼中悲苦,却是遮不住的。

    这几年,她心中虽有怨恨,可也晓得自己一介孤女,到底是沾了血缘的关系,才过得比世家千金还要滋润。

    现下晓得皇上驾崩的消息,李氏还如坠梦中,不敢相信。

    她本就病着,乍听到这个消息又就有些支持不住。与儿子、媳妇抱怨两句后,她就不再要强,歪到在坑上,险些推到了那副竹兰的插瓶。

    曹颗与初瑜小心地将她扶住安置。

    李氏看了看儿子,又看了看媳妇,道:“我乏了,要睡一觉。曹颐明儿开始,还有得忙,你们回去早点安置。

    接下来这日,曹融就跟看大戏似的。

    他是寅初(凌晨三点)从府里出来,到金水桥前时,早已经有不少王公大人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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