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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第5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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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阿哥起身,对十六阿哥道:“不早了,还要到皇阿玛御前点卯,十六弟也回去更衣吧。”
十六阿哥点点头,站起导来。兄弟两个,相背而去。
到了辰初(早上七点),随扈热河的几位皇子、大学士、尚书、侍郎。都齐聚御前。
什么西北军情,什么工部工程。还有河南、山东的白莲教,十六阿哥低着头站在几位年长阿哥身后听着,身子却是一阵冷、一阵热,眼前一阵阵发黑。
他对十五阿哥说是今早到的海子边,实际上昨天晚上辗转反侧,没有睡着,半夜里踱步出来,在海子边坐了半宿。
吃了冷风,身子有些受不住。但是他还是勉强听着。
幸好,议事儿的时间不长,不过大半个时辰,康熙就挥手叫他们跪安。
十六阿哥跪下,再起身时,身子不稳当,差点跌到,还好九阿哥起身回头,见了一把扶住,他才没有跌到。
十六阿哥自己也不清楚为何,抬头看了一眼,想要寻十五阿哥的身影,就见十五阿哥跟着三阿哥大踏步离去,看也没有看他们这边一眼。
这边,九阿哥已经皱眉,问道:小十六这是怎么了?跟个蒸熟的虾米似的?”
七阿哥、十阿哥两个见十六阿哥不对,也暂缓脚步,到他 七阿哥已经探出手去,摸了摸十六阿哥的额头,道:“滚烫,十六弟烧着呢”
十六阿哥还没来得及说话,十阿哥已经大嗓门道:“听说你折了咋。
阿哥,还是想弄些他说到一半,就见九阿哥瞪了自己一眼,剩下的话又吞回嘴里,心里已经后悔,不该哪壶不开提哪壶。
七阿哥这边,到底年长,轻轻地拍了拍十六阿哥的肩。
看着眼前几个兄长,关切地看着自己,眼中没有平素的算计,十六阿哥竟然什么话都说不出。只觉得鼻子一酸,险些掉下泪来”
从御前下来,三阿哥再也掩饰不住,嘴里恨恨道:“老十四还正当自己是王了,实是欺人太甚小说ち屋ち手ち打”
十五阿哥跟在旁边,斟酌了一下,说道:“未必都是十四哥的缘故。色尔图原是八哥的人,后来倒向三哥这边,九哥、十哥也甚不待见他。”
原来,今日一早议政时,提及十四阿哥在军前弹劾吏部侍郎色尔图等人扣克军粮之事。
说起这弹劾,已经是旧事。
十四阿哥到了西北后,就将在西宁主持后勤供给的吏部侍郎色尔图弹劾了。罪名是“不实心办事、任意迟延推谭。”而且还克扣银两,对绿旗兵苛刻,应将他严审,换能员接替他的差事。
他初到西北,正是立威之时,康熙这边,自不会驳他的面子,一切。
这“严审”数月,罪名落实,按照失误军机律,拟了斩,解部监候秋后处决。还好,康熙只是准了一半,没有要命的意思,下令将色尔图锁禁西宁,遇苦差之处差遣。
能将功赎罪,也算留了几分生机。
想想也是,色尔图是八福晋的表兄。老安郡王岳乐之孙,顶着爱新觉罗的姓氏,只要不是谋反的大罪,就掉不了脑袋。
只是十四阿哥那色尔图开刀。难道就不怕得罪安郡王府一脉?
“到底是老十四算计色尔图,还是皇阿玛顺手推舟”三阿哥转过身来,盯着十五阿哥,带着几分沮丧问道。
十五阿哥哑然,半晌方道:“三哥怎么会做此想?”
三阿哥苦笑一声,眼神望向天边浮云,低声道:“当年的大阿哥、二阿哥,后来的八阿哥,皇阿玛不是都用的这个法子么?剪其羽翼,最是没法子扑腾了,是圈”还是”都看皇阿玛的心意”
在大阿哥、二阿哥失势后,三阿哥仗着自己是诸皇子之长,对储位向来虎视晓眈,甚有自信。
今日,却是成了这样。
就是十七阿哥,也有几分不适应。道:“三哥莫要想多了,在皇阿玛诸子中,谁还比得过三哥去”
这样的奉承话,平素三阿哥是极爱听的,眼下却是身子一哆嗦,低不可闻地说道:“原来是这样,老四才是聪明人”
同热河避暑山庄压抑的气氛相比,昌平曹家庄子这边自在多了。
今日,是曹颗的寿辰。
即便在孝中,不好大肆操办,但是李氏同初瑜也早就吩咐厨房那边预备耸面。
十七阿哥同十七福晋住的近。巳初(上午九点)就到了。
曹颐这边是等到天亮开城门出城。巳正二刻(上午十点半)到的,同行而来的,是塞什图。
平郡王府那边,虽是曹佳氏不便宜出府,但是提前几日就使人送了寿礼,今儿正日子,又打发王府大管家送着四阿哥福秀同天慧过来给曹颇拜寿。
曹家东府这边,曹项、曹幅兄弟两个都籽。随行来的车崭只有素芯一人。静惠要照看孩子们。春花听说身子不舒坦。
十七阿哥见曹家并无外客,不愿打扰他家人团圆,吃了午饭,就带了福晋回去了。
曹项则是只在衙门请了一日假,要赶回城去,陪着曹融说了会儿话。也带着长随离去。福秀那边,不能留外宿,就同曹项一道回城,天慧则被留在庄子这边。
曹颗这边,换了身新衣裳,也觉的清爽不少。
他带着塞什图同曹烦两个逛园子。说起这山居趣事,倒是引得两人羡慕不已。
曹悄在旁,已是忍不住,道:“大哥,要不也让弟弟来住几个月吧?官学里面多是混日子的,整日里乌烟瘴气,还不若自己在家攻读清净些。”
曹颇闻言,倒是没有反对,只是笑着对曹糊道:“五弟可想好了。山居清净,住到这边,就没了京城繁华。你过去不是最爱热闹么?。
曹悄摇摇头。低头回道:“自打伯父过身,弟弟已经同过去结交的那几个纨绔好友断了往来。”
曹颗听了,倒是有些怔住,半晌方道:“结交朋友,唯心而已,不用在乎那些虚名。你那几个朋友,我也见过。是有两个顽劣的,但是并无大恶,往来也不碍什么。就是我早年,也年少轻狂过,如今不也老老实实长大了么?”
曹悄抬起头,脸上带了几分坚决。道:“弟弟想明白了,人活一世。谁人能随心所欲?身为曹家子,就算不能为曹家增光,也不该为曹家抹黑。弟弟即便庸碌不堪,也不愿让伯父在地下再为侄儿们操 这是曹家家事,塞什图插不上话,只是作壁上观,心里却是暗暗纳罕。
曹家这个小五,原以为是个不知世事的少年,没想到如今也蜕变了模样。
谁都在变,不知西北军中的曹颂,如今是什么模样。
话题有些沉重,曹颗不愿曹烦太过偏激,对他这种决定,心里并不赞同。但是见他决绝的模样,晓得说别的。他也听不进去,便道:
“反正,只要你晓得,你大伯要的,并不是你功成名就,只要你平安喜怒。欲速则不达,课业也好,交际也好,慢慢来。”
曹悄这边,听了曹颗的话,神情稍缓,使劲点了点头,曹颐、素芯、韩江氏等人,吃了午饭后,就在李氏房里,陪着说话。
自打李氏出城以来,还是第一次这么多晚辈聚在眼跟前,心里也是欢喜。兆佳氏的眼睛,却是有一搭没一搭地望向曹颐。
瞧着曹颐哄李氏说话,兆佳氏实在看不过去,借口要午睡,带着丫鬟退下去了。
初瑜瞧出她不自在,却也不留她。
曹颐这边,只是随着初瑜起身。算是送兆佳氏出去。望向兆佳氏的背影,神情淡淡的,瞧不出亲近之意。
这一打岔,李氏想起一件事儿,对初瑜道:“走到午睡的时辰了,你妹妹、五弟妹折腾了一上午,想也乏了,你先带她们下去歇着。”
说到这里,看着曹颐道:“三丫头留下,我正有两句话同你说。”
初瑜应了,带着韩江氏同素芯下去。
曹颐已经坐到炕边,侧过身子,给李氏捏肩膀,道:“听嫂子所,母亲今儿起得早,想来也乏了,还是歪一歪?”
李氏拉了曹颐的手,心疼地看看她的脸,道:“瞧着你清减许多,就算要强,也得悠着点。要不要累坏了身子,有你后悔的那日。”
曹颐已经扶了李氏的胳膊,依在李氏怀里,道:“母亲放心,女儿是长命百岁的命数。”
李氏见她撒娇,摸着她的头发,笑着说道:“都多大了,还这么爱撒娇?都是亲家太太纵的你,当什么媳妇多年了,还跟小女儿似的。”
“所以是女儿命好,出嫁前有母亲疼我,出嫁后遇到个好婆婆。”曹颐笑着说道。
李氏犹豫了一下,道:“她终究是你嫡曹颐微微撅嘴道:“母亲不要女儿了”
“傻孩子,你永远都是我的女儿。只是当年做亲时,你同二房的关系并没有瞒着亲家太太同姑爷。不管当年有什么恩怨,你是做晚辈的。也只能退让几分。要不然,弄僵了关系,岂不是要背个不孝的恶名?”李氏带着几分担忧道。
曹颐低下头,轻声说道:“母亲放心,别说婆婆不会这般说女儿,就算旁人说女儿‘不孝”婆婆也不会依的。什么恩啊,怨啊的,女儿才懒得想。女儿只记得母亲疼我。旁人如何说,又干女儿何事?”
李氏晓得她是外柔内网的性子,见话说到这个地步,便不再股嗦,只是摩挲她的头发,叹了口气,道:“既是你不愿意,我也不再说什么。只是盼着你好罢了。
曹颐拉着李氏的手,贴到脸上。展颜道:“女儿晓得。女儿心里泛酸了,如今母亲添了女儿,往后就要少疼女儿几分了。”
句话,引得李氏笑了,道:小时候不见你拔尖,如今晓得拔尖了”
曹颐笑着说道:“今日才发现。不仅母亲好,姐姐也委实好。我都这么大了,见太太疼文绮,还跟着吃醋呢;当年我到母亲身边,姐姐却只是跟着疼我”
“你这三丫头,就是嘴硬罢了。还说吃文绮的醋,见了她,从头问到尾,生怕她受了半点委屈的是 ”李氏笑着说道。
前院,曹颗领着两人逛了一会儿,曹恫就去寻钱夫子去了。
虽说两人上次会试都落地,倒是生出几分交情来,曹慎打小就仰慕伯父方正,对于颇具古君子风的钱陈群也是真心乐意结交。
曹颗这边,则是拉着塞什图下棋。
两人的心思,都不在棋盘上,有一搭没一搭说着闲话。
塞什图这边,因讷尔苏的关系。也留心西北军中。说起京城的一个传言,说是十四阿哥到西北,还没有出战,前锋部队就被准格尔人打了伏击,损失惨重。
曹颗闻言,有些意外,看着塞什图道:“这是什么时候开始传出的话?”
塞什图想了想,回道:“月初就有了,开始还影影绰绰的,后来就说得有鼻子有眼的。
还说四”总督年莫尧立了大功。”
曹颗这边,不禁有些皱眉。
如今打战,都是朝廷这边制定出兵的日期,前线的官兵只有遵命的。并没有听说有兵马出征的消息。怎么就有战败的传言了?
他正疑惑不解,就有管家进来禀告:“大爷,大姑爷来贺寿,已经进了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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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二十五章 惊觉
本章节由()
洲达次相见,孙瑟已经不是前日模样。(全文字小說閱讀,盡在。1⑥κ。(1κ。O。文。學網)
看到孙瑟如沐春风,曹颐都忍不住抽了抽嘴角。被李家算计成这样。还丝毫没有察觉,反而如此惧钝。这个表哥堂姐夫,真是比看起来的还草包。
孙猛虽在曹颐、塞什图面前笑着。心里却是有些没底。
昨日从曹颖那边要回的五百两银票,花了六十两银子,付了一年租金,租了的一个小院子,又花了几个两添置了几件新家具。
至于侍候的人,因心有顾忌。为防万一,不愿沾上孙家的边,又不能出面买下人,只能花了十来两银子雇人。
再加上给夏蝉买新衣,留下点银子零花,七七八八,又花去一些。
孙家虽不是豪富,孙瑟也是没吃过苦的。
这安置个外宅,就花去了两百多两。剩下两百余两,想着曹颖提及近期往国公府走亲戚,孙瑟使人赎回几件头面首饰,又去了一百多两。
京官的俸银禄米,按照规矩是一月、七月发。像那些京堂的俸银。自然没有人敢拖延,下边的司官,可是就要且等。不到月末,户部那些小鬼才不会叫他们如愿。
如此一来,孙瑟家里家外两处宅子七月的生活费,还得留下。
这能给曹颐买寿礼的银子,就有数了。孙瑟早早地到了琉璃厂,挑着看着古朴的围棋子,买了一副,花了几个两银子。
实在是觉得拿不出手,他又叫人往稻香村买了几盒寿桃。
说起来,从曹家的铺子买东西往曹家送,也是可笑,谁叫京城中。就这个卖地火。上等寿桃二两银子一盒,带上几盒也体面。
寿礼有了,再加上他亲自前来道贺,也应该挑不出什么。
没想到,却是遇到塞什图,孙孙自然要犯嘀咕。
塞什图是国公,还屈尊前来。给大舅子贺寿,那就显不出孙、瑟分量。
塞什图哪里会想这么多,看着孙经,想到讷尔苏,对曹颗说道:
“要是王爷也在,今儿就算齐全了。”
曹颗道:“王爷一直惦记出去看看ち此次也算了了心愿。只是西北苦寒,王爷倒是已是三月,天气转暖。等到了秋冬,却是苦寒得紧,到时候他就回想着京城的好了。”
孙练在旁,不以为然,道:“户部、兵部、吏部,多少个大人,盯着西北军需供应。有位皇子在,无人敢怠慢。王爷虽比不得皇子,也是多罗郡王,吃不到苦头。”
曹颗听了,但笑不语。
坏就坏在这三全部上,若是一全部负责,那怕担当干系,自然十分尽力。掺合的人多了,敢捞的人就多了,真正办事就少了。
就算贵为王爷又如何?当年皇帝亲征噶尔丹时,不是还差点因断了军粮供给,饿死在塞外么?
堂堂一国之君,都有人敢算计,更不要说十四阿哥只是一个皇子阿哥。
塞什图显然比孙经通透,但是他生性不多言,便也不说话。
孙瑟在旁,见他们两个不反驳,生出几分得意,将衙门里这几日听到的各种消息又卖弄一遍。
真是小丑一般,曹颊端着茶盏,想着孙瑟被骗去的那九千两银子。
既是说好三个月既还,不知他会用如何借口,让杭州那位表叔送银子进京。
杭州,是曹颐幼时的落难地。
即便过了多年,曹颐也不远想起那个地方。当年噩梦留下的后遗症。就是别人提及西湖,他就会觉得膝盖发酸。
因此,对于执掌杭州织造府的那个表叔,曹颐也鲜少主动打听。
但是,多年以来,还是影影绰绰地听了不少消息。
听说孙文起其人,办差恭谨。行事小心。这十几年来,虽说无大功劳,但是却也挑不出错来。
同曹家的奢华,李家的浪费不同。孙家的日子是勤俭持家的。
当年曹颖出嫁,陪嫁的物件同银钱总计五、六千两银子,孙文起还直说太过了。
从孙办进京后的花费,也可见一斑。
九千两银子,毕竟不是小数目。这表哥姐夫是在六部做官做皮实了。不将这九千两银子看成小数目了?
孙练显摆一番,无话可说了。才想起还没有拜见堂岳母同岳母,算是失礼。
他对曹颐说了,曹颐就打发人往李氏那边传话。
少一时,就有婆子来传高,道是二太太正歇午觉,太太说晚饭时再一起见。
曹悄这边,从钱夫子这边出来。已经得了消息,晓得大姐夫来了。他对这道学姐夫虽不待见,但是礼不可废,还走到客厅这边相见。
孙瑟见了小舅子,才端起年长的谱来,有模有样地问了几句课业如何什么的。
曹悄听了,无聊得紧,看着旁边坐着的塞什图,心里叹了口气。这个大姐夫,早年还好,这几年越来越不堪。
甘来,人还是先自重,而后才能人重之,什的海,程宅。
程梦显坐在凉亭里,看着这满池子荷花,却是无暇赏玩。
从外甥女过来造访,他就觉得不安,开始使人打听曹、李、孙三家的消息。虽说他这边,也有曹、孙两家的简单介绍,但是因接触的最多的是李家,所以原来清楚的还是李家的消息多些。
如今,用了两日功夫,将各种同曹家有关系的消息收拢起来,程梦显有种旁观者清的醒悟。
曹家,同李家不像亲戚。
李夫人身世的传言,甚是微妙。传言,甚广,甚久。太后生前对李氏夫人的青睐,也确有其事。
天子脚下,京城重地,这种议论皇家秘早之事儿,皇家就容了?
要是空穴来风,怕早就要追究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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