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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第5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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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阿哥看看十阿哥,又看看十二阿哥,心里叹了口气。不管是厌也好,还是畏也好,这两位表现得也太明显了些。
许是因八阿哥之死,使得十阿哥对皇父不无埋怨,没有传召,从来不露面;每次露面,也是低头缄默,一个字儿也不肯多说。
十二阿哥这边,则是惶恐不安,上头垂问一句,恨不得立时跪下捣蒜。
一来二去地。康熙见了这两个儿子。也都是皱眉不语。气氛甚是郁闷。
十六阿哥就算想从中圆活两句。也无处下手。只能干着急。今儿请两位哥哥来。就是寻思如何劝上一句。
还没等十六阿哥开口。就听得十阿哥道:“有肉无酒。真是扫兴。
”
十二阿哥最是胆小。生怕十六阿哥真地拿出酒来。忙道:“十哥。喝不得。多少双眼睛看着。”
“是啊。喝不得。真是狗屁规矩。狗屁规矩!”十阿哥撂下碗筷。冷笑两声。
十六阿哥见他憋着火,怕他闹起来,道:“十哥别恼,虽说八哥地下有知,不会计较这些个,但是咱们做兄弟的,碍着规矩忍忍也就过去了。”
听提及八阿哥,十阿哥使劲握了握拳头,看着火锅道:“八哥原是最爱吃飞龙肉的,今年病着时还念叨着。”说话之间,尽显悲愤之意。
十二阿哥闻言,带着几分忐忑。真是劝也劝不得,听也听不得,生怕他说出要不得的话。
十六阿哥只觉得头疼,不知道自己这个哥哥是真傻、假傻。就算心里真有怨愤,也当藏着些,难道他真当御帐里那位是阿玛,可以耍个小性的不成?
还好,十阿哥说了这一句,就一口一口地喝起飞龙汤来。那样子,觉不像是品尝美味,倒像是“以汤代酒”。
这时,就见赵丰进了帐子,到十六阿哥跟前小声,道:“爷,魏总管来了。”
十六阿哥闻言,站起身来,道:“二位哥哥少陪,弟弟去去就来。”
到了帐子外,就见两个内侍提着灯笼,魏珠在旁抄着手踱步。
见十六阿哥过来,魏珠挺了挺腰身,道:“万岁爷口谕,召十六阿哥见驾。”
正是月初,外头漆黑一片,十六阿哥的心里亦是没底。
跟着魏珠身边,他从荷包里摸出块印料来,塞进魏黑手中。有心想要问一句,边上还有两个内侍跟着,落个“刺探钻营”地罪名,他也担待不起。^…
还是魏珠机灵,瞧着十六阿哥的忐忑,笑着说道:“皇上待十六爷,真是没话说,那位皇子爷有这般脸面?”
话里话外虽每一句实在话,但是瞧着这意思,不像是坏事。
十六阿哥心里松了口气,同魏珠有一句、没一句地搭着闲话。
说话间,到了御帐外,就见张廷玉从里面退出来。
见了十六阿哥,张廷玉忙躬身要拜,被十六阿哥一把托住:“往后要唤一声‘中堂大人’了,还请不要多礼。”
前几日康熙允了曹寅的请辞后,礼部右侍郎萨哈布转为礼部左侍郎,翰林院侍讲学士张廷玉升内阁学士,兼任礼部右侍郎。
侍讲学士是从四品,内阁学士是从二品,张廷玉连升四级,成为御前赤手可热的大红人。
他却是不敢托大,连道“不敢”、“不敢”。
魏黑已经进御帐通禀,出来召十六阿哥进去。
帐子里***通明,康熙盘腿坐在榻上,手中拿着一本奏折。见十六阿哥到了,他撂下折子,对魏珠道:“给十六阿哥看座。”
“。”魏黑应着,摆了个小凳子,送到十六阿哥跟前。
康熙用手指敲了敲方才那个折子,道:“富宁安地折子,说起西北兵饷钱粮,事务甚繁,见在官员不足办理,请择贤官往肃州调用。你怎么看?”
军国大事,皇父向来圣心独断惯了,何曾与人商议过?
十六阿哥闻言,心里已经转了十八个弯,想到曹身上。同四阿哥一般,他也认为皇父接受曹寅的请辞,不是曹家的圣眷淡了,而是要用曹。
即便如此,直接赴西北管兵饷钱粮,这个胆子也委实重了些。这其中涉及的不是一省一部之事,一发而牵全身。以曹的资历过去,说定闹得灰头土脸,费力不讨好。
想到这些,十六阿哥斟酌了一下,道:“回皇阿玛的话,这兵饷钱粮涉及的事务,不是一处两处,都需要精细人打理。若是想处理得有条不紊,不是一人两人能胜任。还不若在六部九卿中择能干之司官数十人,使往军前听用。”
“曹用在何处?”康熙瞥了十六阿哥一眼,沉声问道。
十六阿哥如坐针毡,用在何处,还不都是皇父说了算?
他的额头已渗出汗来,强作镇定,道:“皇阿玛惯会用人,曹在内务府总管这个位上甚是妥当。虽有疏忽办事不周之处,但是却也使得内务府衙门生色不少。”
“下去写个保举折子,朕要用曹,品级不好再升,就兼任户部侍郎吧。”康熙冲十六阿哥摆摆手,道。
“皇阿玛,六部堂官,儿臣举荐……”十六阿哥闻言,甚是意外。说到底,他虽当差,但是毕竟不是掌部阿哥,哪里有举荐六部堂官地资格。
再说,他心里,还是不愿曹现下去户部。
现下去户部,跟到富宁安帐前当差没太大区别,都是要愁兵饷钱粮之事。
康熙扫了十六阿哥,脸上已经添了寒意,冷声道:“小十六这是惦记六部的差事了?要不然朕就派你去户部?”
十六阿哥听了,脑中想起四阿哥,不由后背一激灵……
*
京城,曹府,梧桐苑,上房。
黑暗中,曹地手摩挲着初瑜胸前的疤,想起春日里的变故,仍是觉得后怕。差一点,初瑜就要丧命。孩子们失母,自己失妻,那将是多么沉痛的伤痕。
今日在客院中,终是留下了方种公。
三月之内,为王氏父子报杀身之仇,这是他的承诺。
三个月地时间,抽丝剥茧,也当能查出点什么。即便图寿只是走狗,在曹心中,也是当死之人。
“额驸……”初瑜地手抓住曹地手,低声道:“额驸有心事么?”
“在这世上,活着比死艰难。”曹若有所思地回道:“不是怕死,不是想着芶且偷生,而是有所牵挂,有要承担的责任,不得不活。”
初瑜听了,只觉得莫名心酸,将头依在丈夫的肩膀上,道:“我却是怕死……”
见妻子如此,曹有些后悔,跟她念叨这个做什么。他翻身将妻子覆在身下,俯首在她耳边,
笑着说道:“要不然,为夫就卖把子力气,同娘子一同研究研究欲仙欲死这话的意思……”
“好痒……”初瑜忍不住说道:“额……”
接下来的话,却是堵在口中,一室春光……
*
方种公虽被曹劝下,没有直接往国公府寻仇,但是在曹家只待了三日,便告辞离去。
王家父子三人的尸身,曹这边,已经瞧瞧使人收殓,葬在房山。
方种公是要往河南府寻找王家宗亲,看是否为王五这一支续上香火。总不好让他们父子成了孤魂野鬼,死后无人供奉。
曹对于方种公地想法,并不认同,但是也没有出言反对。虽说通缉榜单上,刑部通缉地贼首是“韩七”,海捕画像上所画地,同方种公也相差甚远。但是当日在昌平沙河镇,方种公同官兵捕快是打了罩面地。
他又不能拘在曹府不出门,暂时去外边避避风声,也是好地。等过几个月事情淡下来,谁还会记得这个案子。
刚好魏黑携妻去河南,方种公便与其同行,一道出京。七娘没有与魏黑、香草同去,也没有随父亲一道,而是留在京城照看王莺。
李氏在汤泉没有住在腊八,得了丈夫辞官的消息,她就有些坐不住。有些话,相问丈夫,又怕丈夫有什么难处,抹了丈夫地脸面;不问的话,心里又放不开。
曹寅在人前并无异常,但是在李氏眼中,却是瞧出丈夫心不在焉、强颜欢笑。
她着急上火地不行,嘴里起了一串水泡,嗓子眼肿得说不出话。
不是她贪慕权势,望夫成龙,而是嫁到曹家小三十年,她晓得丈夫心里排在第一的,不是功名利禄,也不是父母妻儿,而是效忠皇帝。
回到京城府里,李氏就背着丈夫,从儿子那边问了个仔细。待晓得是为家奴所累,受御史弹劾,就丢了官,闲赋在家,她都替丈夫委屈。
她思虑再三,实是忍不住,将太后所赐地如意,寻出来一柄。
太后老人家不是说要替她做主么?如今皇帝受了蒙蔽,委屈了她的丈夫,她能不能用这如意,淘换个公道?
不过,既是圣命已下,再拿如意去央求,会不会不知好歹?
李氏犹豫不已,终是拿不定主意,使人将初瑜唤来,同她商量此事。
初瑜听说婆婆有动用如意的想法,大吃一惊,忙劝阻道:“太太,使不得!雷霆雨露,具是君恩。虽说皇玛法‘仁孝’治国,但是国事非同家事。这如意固然有太后厚爱在里头,但是却不好轻易拿不出。”
“老爷心里装着朝廷,装着皇上呢。”李氏叹了口气,道:“连着几晚,老爷都睡不安稳。为皇上效忠了一辈子,如今这般,老爷心里岂能好受。”
“说不定也是皇玛法的垂爱,老爷也到了甲子之年,又有宿疾。”初瑜不好说旁的,只有轻声劝道。
李氏摇摇头,道:“早年老爷忙的时候,我盼着老爷休养,不要操心这些国家大事。如今瞧着老爷强颜欢笑地模样,哪里像是能安心休养的?媳妇,虽说我晓得太后垂爱,我也当晓得些分寸,不可得寸进尺。但是这如意,真地不能用一次么?说不定皇上只是受了御史的蒙蔽,误会了老爷。说明白了,就好了。”
朝廷里地事,又不是过家家。初瑜虽不知公公辞官的真正原因,但是也晓得事情不会像婆婆想得这么简单:“太太,这如意能不用,还是不用吧。我朝没有先例,虽说是太后厚爱,但若是真拿出来使唤,这也委实骇人听闻了些……”
李氏还在迷惑,就见曹寅挑了帘子进来,看了一眼李氏手中地如意,道:“媳妇说得在理,夫人还是将如意收起来,不要胡思乱想了。”
初瑜见公公进来,忙从座位上起身。曹寅冲她摆摆手,道:“儿从衙门回来了,媳妇回去看看吧。”
初瑜应声下去,李氏被丈夫撞破,讪讪道:“老爷……”
*
梧桐苑,上房。
曹更衣完毕,听初瑜提及如意之事,长吁了口气,道:“幸好你拦住,太太怎么生出这个要不得的心思。那如意做摆设,是无上体面;要是真拿出来用,就是双刃剑,埋祸的根本……”
*
前院,客房。
七娘坐在八仙桌前,拄着下巴,还在算着父亲行程到哪里,又算着魏黑与香草夫妇何时能回来。
这时,就听得床上之人“哇”地一声哭出声来。
七娘唬了一跳,忙起身过去,扶助王莺道:“小莺姐姐,小莺姐姐,这又是梦魇了?”
王莺坐起身子,双手捂着脸,嚎啕大哭。
七娘听了,甚是不忍,拍了拍她的后背道:“没事了,姐姐,这不是醒了么?没事了。”
王莺抱着七娘,却是哭声越发凄厉,眼泪蹭了七娘一身。
七娘怕她哭坏了身子,小声哄劝道:“姐姐在哭就成兔子眼了,丢丢。”
“那皇陵,那皇陵的盗洞,是我带人挖的……”王莺面上露出绝望之色,喃喃道:“爹爹与哥哥们都是被我害死的……”!~!
..
第七百三十三章 丑闻
府。客房。
娘探出小脑袋。确定院子里再无一人。才将曹请进屋来。
瞧着七娘神神秘秘的模样。曹不禁好笑。道:“怎么了?又想要挑战你大师傅二师傅&qu;不是说三年载的没指望么?”
娘闻言。不服的撇了撇嘴。挥了挥小拳头。道:“大师傅以大欺小。待七娘活到那个数。指定比大师傅拳术好!”
她是福建人。不比方人高大。显的有些瘦小。就算武术上有些天赋。也是人小力单。曹甲却是正值壮年。又在江湖上历练了半辈子。
偏生七娘好强。隔三差的非要同曹甲比试一把。赶上曹甲没耐心陪耍了。她就要寻思个恶作剧来的曹乙动手。
虽说曹甲对这个小徒教导严。但是也受不的徒儿受“欺负”。赶上曹乙动手时。曹甲指定是出手教训曹乙。
见七娘信誓旦旦的。曹笑着点;头。不管男女。能习武傍身。不随意受人欺负总是好的。
若不是女儿有眼疾。真想要延请明。将女儿也教导成七娘这样。拳术可以安身。学医能立世。
娘这才想起正事。到门口又外头望了望。才拉着曹的衣服往屋子里拽:“曹爷。有要紧事!”
她小脸绷的紧紧的。不似说笑。曹也收了笑意。跟她进了里屋。
王莺已是苦累了。在床头。神色木木的。
她已经听到七娘方才与曹在外屋的声音。所以见到曹跟七娘进来。脸上并无意外之色
虽说没有见过王氏父子但是通过方种公的讲述。曹已经晓的他们是义薄云天的热血汉子。
要不是他的缘故。子三人还不知哪里逍遥自在。怎么会这般不明不白的死掉。事到如今。多说无益。能好生好看活着的人。才对的起九泉之下的义士。
“王姑娘。内宅的屋子收拾出来明儿就搬到内去吧。有七娘陪你做伴不要外道。”曹咳了一声。说道。
方种公临行前。已经交代王。之曹是可信人。
王莺这两日也瞧出来曹府不是寻常人家。屋子摆设也好还是她这边的吃穿用度也罢。都比她见过的县城首富人家还要阔绰。
换做是其他人。她生出几分提防之心。这曹是为她父兄收尸之人她倒是真心生出分感激对金银珠宝那些外务。反而不觉的稀奇。
说起来王家本墓世家。
王五连同几个儿女。都是一身好手艺。只是因小之母。胆子最小。劝不住丈夫。郁郁终。王五待妻子过世。才幡然醒悟。金盆洗手。
由七娘做引子。王莺低着头。将她带人皇陵之事。说了一遍。
的曹目瞪口呆。照《大清律》。盗窃皇家陵墓。同刨自己祖一样。缘由。都是死罪。
王莺看着不过十四五。哪里来这么大的胆&qu;
“既是带人。那随从之人都是谁&qu;如今在何处?”眼下不是论罪的时候。曹皱眉问道。
“我爹的两个徒弟。胡龙胡蛟两兄弟……听方伯说。当日已经死在沙河镇……就是因为他们兄弟身上了铁锥。我爹他们才被官府诬为盗墓贼……”说到最后。王不禁红了眼圈。
小姑娘也有几分倔强。死死的咬嘴唇。不让自己哭出来。曹长吁了口气。算这个时候有活口。为了保全王莺。也的灭了。
“皇陵有重兵把手。既是只有你们三个。想来盗出来的物什也是有限。要不然官府也不会轻易罢休。你要晓。为人父母的。只盼儿女平安。只当做了一梦。不要再提此事。”若是个小子。还能骂两句好好教训一声;对于这失母孤女。可怜兮兮的。只能好生宽慰。
王莺却摇了摇头。:“往返了两次。盗出来的东西不少。”
娘到底带了几分孩子气。闻言生出几分好奇来。问道:“宝藏么?都有什么啊。姐姐?”
“几十斤重的宝石珍珠褥子。当初由胡龙背出来的。他一个劲嚷着累。说好沉。还有半斗宝石翡翠。镶嵌了七色宝石的金佛有不少尊。那个太沉。就挑了两个一尺来高的。剩下的。就是各种环|镯子什么的……那里有凤冠。埋的是前朝的皇后……”王莺低着头。一边掰着手指头。一低声说道。
娘已经听合不拢嘴。曹听了越发迷糊。
听着这意思。是皇陵的宫被盗。这是多大的事啊。为何至今还没有风声传出来。王五父子众人处死。是按照盗掘皇陵的名处死的。但是只说是发现盗洞。
这其中有什么是自己不知道的?
明明可以等到明年秋决的王五父子。为何就这么迫不及待的行刑?
眼前如同遮了一层迷雾。使人看|。
曹正凝神苦思。莺已经侧过身子。送贴身小衣里掏出块帕子。在手里看了几眼。才送到曹面前。道:“这是将陪葬宝物运出来后再次藏起来的的图……为了小女一时兴起。累及父兄丧命。小女最无可赦。下半生愿为父兄祈福。这些身外物。但爷处置。”
曹听
里。看了王一眼。道:“你兄长之事……”
王莺脸色一白。木木的点点头。道:“小女早已知晓。这次随同方伯进京。原想凭着这些珠宝。能救的父兄性命。没想到却是痴心妄想。小女本想自尽在父兄灵。只是方伯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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