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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第4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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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组织自己的军队?”曹问道。

    “什么?”十六阿哥听了诧异:“那鹰洋是东印度公司自己铸地?不是说是什么墨西哥的么?”

    “鹰洋是墨西哥地不假,但是其他的银锭、金锭估计是东印度公司自己铸的。”曹道:“反正印度有金矿,他们占了也不费什么事!”

    十六阿哥听了直皱眉,道:“不是听说他们只在印度建工厂么,怎么连矿山也能占?这样,不是跟强盗无

    曹笑道:“人心贪婪,谁的力量强大,谁说话。在那些洋鬼子所受的教育中,可没有咱们儒家那套虚礼,人家讲究的是实惠!”

    “到底是番邦小国,不受教化。”十六阿哥摇了摇头,看了曹一眼,道:“孚若对我说这个做什么?难不成,他们还想凭着广东那几十号人,到咱们大清抢地盘不成?那岂不是痴人说梦。”接着说道:“如今,他们在广东做商贸,买咱们地茶叶与丝绸,到欧洲变卖。能卖给咱们,只有钟表香料这些东西。买的多,卖地少,这一来二去,就有越来越多的银子流入咱们这边。”

    十六阿哥挑了挑眉,笑着说道:“如此最好。让这些强盗白忙活。将其他地方地金山银山都搬到咱们大清来,也算他们的功劳。”

    “十六爷忘了什么是强盗?强盗就是想要不劳而获占别人地东西,可不是给人占便宜的。若是他们这样下去,那还叫什么强盗,那岂不就是合法商贾了。”曹说道。

    “孚若的意思,怕他们对大清不利?”十六阿哥寻思了一回,说道:“几个跳梁小丑,还能掀起什么大风大浪不成?”

    其实。曹心里也不晓得东印度公司在中国倾销鸦片是什么时候。

    只是晓得林则徐禁烟是在道光年间,一百三十来年之后,那个时候鸦片已经泛滥成灾。

    不过现下,东印度公司与中国存在着贸易逆差,曹是晓得的。数额虽说不算大。但是比例也很是明显。

    只是如今的英国还没有进行工业革命,海外殖民还是初期,没有露出日不落帝国的霸道嘴脸。

    曹见十六阿哥对东印度的模样,拿了一张白纸,提起笔来。在上面画了个大圈,随即上大圈外画了个拇指盖大小的小圈。

    “这个是印度。这个是英吉利。”曹指了指大圈,又指了指小圈道:“结果呢,英吉利地商人足迹遍布了大半个印度。印度皇帝开始以为是引进个大商贾,看到那些琳琅满目的钟表珠宝,欢迎得不行。结果请神容易送神难,往后少不得也断送在这些商人之手。”

    十六阿哥神色慢慢郑重起来。看着曹,道:“孚若到底想说什么?”

    曹也不晓得自己到底想表达什么。说明鸦片战争带给中国人的灾难么?还是说中国正在老去,其他国家却长大了。所以往后要受欺负。

    “说前几日提过的建议,青史留名那个。十六爷有没有兴趣?”曹稍加思索,回道。

    “莫不是叫爷出面将东印度公司那几个洋鬼子给灭了,杜绝后患?”十六阿哥生出几分好奇,问道。

    “灭了东印度公司,还是西印度公司,或者什么北印度公司,治标不治本。”曹道:“只是咱们这边也当生出警醒之心,防止他们耍手段。就算是寻常人,在贸易上吃亏,也会想着在贸易上找还回来的,更何况是强盗心性,只吃亏的道理。”

    “孚若想到了?他们到底会有什么手段,来将送来的银子再赚回去?”十六阿哥眼睛一亮,赞道:“早就晓得孚若在经济上有两下子,没想到还能考虑得这般长远,行啊,也没有瞎混日子。”

    “大烟!”曹回道:“或许他们现在还抽不开手来算计咱们,但是用不了多久,或者二、三十年,或者三、五十年,他们就会用大烟来将银子赚回去。”

    虽说现下世面上也有大烟,但是多是药铺出售,价格昂贵,给病人止疼用的。

    听曹说这个,十六阿哥还颇为不解:“那个是药,就算使劲儿卖,能卖多少银

    “难道十六爷没听说有吸大烟的?”曹问道。

    “听倒听说过……”十六阿哥说着,想起一个宗室将军,就爱吸这个,弄得骨瘦如柴,奄奄一息地。

    “十六爷,要是满朝文武、八旗兵卒都抽了大烟那会如何?”曹跟着说道。

    十六阿哥想到那个情节,不由愕然,喃喃道:“国将不

    接下来,十六阿哥就跟着好奇娃娃似的,开始提出关于大烟地各种问题。同时,他也在找各种法子,试图要推翻曹的论证。

    曹对鸦片的危害认识得清楚,但是毕竟没有接触过,惑力来,也没有好的参照物。

    最后,他想到了鼻烟。鼻烟他也吸过的,虽不能说是上瘾,但确实是提神。他吸地还不勤,那些有烟瘾的,没事就掏出来在鼻子下嗅两下。

    “鼻烟抽起来,已经能使人神清气爽,容易上瘾。大烟抽起来,就是飘飘欲仙,茶饭不思。再也放不下了。十六爷您说,这一传十、十传百地,还能剩下几个好人了?”曹拿鼻烟举例子道。

    十六阿哥听了,眼圈转了转,没有应声。

    曹见了,忙道:“十六爷别当是说着玩的,这个东西可不能试。极易上瘾不说,想要戒了却是不易。抽上了人就废了。”

    十六阿哥笑着摆摆手,道:“我是傻子么,晓得有毒,还去试这个?”

    不知不觉,两人已经辩论了半日地功夫。又到了晚事,心里有些兴奋。其实,他也不晓得,自己是不是盼着十六阿哥生疑,问他一句“你怎么晓得几十年后地事”。

    谁想到十六阿哥全无半点疑心。只当他是在经济上有独特见解,才这般忧国忧民。

    不说不知道。一说吓一跳,没想到鸦片战争地序幕已经这般近了。间,鸦片开始在中国倾销时,是几十年后,还是百年后,自己还活着么?

    想个法子。扼制住这个,也算是为这个国家与子孙后代做点什么。

    曹也不晓得自己怎么变得爱国。或许他只是不想自己的孙子成大烟鬼罢了……

    这晚寺里却是太平,到了第三日晚亦是。

    转眼。到了三月十八日,万寿节。

    曹与十六阿哥早早起了。沐浴更衣,佛前上香,又向京城的方向叩拜,算是完成了这次斋戒。

    待斋菜送上来,闻着米香,曹摸了摸干裂的嘴唇,才晓得吃饱喝足也是幸福的事。

    十六阿哥虽说小时候饿的次数多些,却也是多年前的事了,像这样三日不吃不喝,也熬得不行。

    只是有大烟地论题在,才使得他精神头足些。

    如今看到吃的,他也有些受不住,举起筷子,风卷残云一般。

    两人都不是孩子,也晓得饿得太久不能吃得太饱,将几个小菜与半盘粥喝光后,就撂了筷子。

    出了屋子,看着明媚春光,曹颇有脱胎换骨之感。

    看来没事饿一饿也是好的,原来只觉得心累,现在觉得没有什么可值得烦的。能吃能睡,家人安康,就是幸福。,问了曹颂这几日所获,晓得只抓到四个,颇为失望。直至此时,曹才晓得他们在其他佛堂设置了陷阱。

    因寺里死了僧侣,曹与十六阿哥这边见了主持大喇嘛时,又添了不少香油钱。

    智然没有跟着回府,而是留在寺里这边。

    寺里有几个会汉话的蕃僧,同智然论过佛法,有些交情。智然见十六阿哥在,曹那边没什么事,便留在这边研修佛法。

    这些日子,智然有些不像出家人,同世俗有了更多牵绊。

    曹晓得,这都是因自己地缘故。他看在心里,寻思是不是挑个合适的机会,劝智然还俗。

    智然却像是看透曹所想,道:“门里门外的,都是小僧,曹施主何必拘泥常情。”

    就算是朋友,也有独立的人生。

    曹见智然如此,自不会再嗦,只是偶尔看向他的时候,心里也颇为古怪。

    智然与他同龄,生辰比他大。

    若是真有血缘关系,那岂不是他地手足兄长?

    总觉得智然的眼神里有着一种了悟,还有说不出地沉重,有好几次曹想要将心中疑惑问出来,却又是说不出员都按照品级装扮,到主官衙门里,一起往京城的方向磕头拜。

    内务府衙门这边,自然不能免俗。

    十六阿哥说是乏了,不耐烦动。曹换了官服后,往行宫去了。

    在衙门这边,同众人一起叩拜磕头后,曹便去探望妻女。

    初瑜那边,却是正有贵客,是宝雅与一个蒙古格格。

    上次见宝雅,是在前年受伤的时候。两年时间,转眼而逝,宝雅仍是老样子。

    她坐在炕上,怀里摆着天慧,眼跟前摆的都是各种吃食。她自己吃一块饽饽,喂天慧吃一块。

    除了家人,天慧平素不喜与人亲近的。却乖乖地坐在宝雅跟前,任由她抱着喂食。

    那个蒙古格格,则是在边上坐着,笑眯眯地听初瑜与宝雅说话。

    宝雅是姻亲,没有什么可避讳地,听说曹来了,笑盈盈地起身见过。那个蒙古格格,十八、九岁,看着也大方爽朗得紧,丝毫没有回避的意不是外人,是达尔汗王府地格格,论起辈分来是苏赫巴鲁的堂姑姑。

    说话间,曹得知,不只宝雅来热河了,苏赫巴鲁也来闻言大喜:“在哪儿,才听说,怎么也不先给我个信儿?”

    “听说你同十六叔在斋谁敢去打扰?”宝雅道:“不过今儿你是碰不到他了,他有事出城了,说是明后天才回来。”

    淳王府花园,东院上房。

    十六阿哥坐在床上,看着手中纸里裹着黑糊糊地东西,厌恶地皱皱眉。

    一个宫女拿着烛台过来,不解地看了看十六阿哥,轻声问道:“爷,要点上么?”

    见十六阿哥点头,那宫女才拿起火镰点好了蜡烛。

    十六阿哥摆摆手,道:“出去,没爷的吩咐,谁也不!~!

    ..

第六百四十二章 飘然

    京城,畅春园。

    虽说康熙有令,停止朝贺筵席,但是万寿节就是万寿节,哪个臣子敢轻忽?满朝文武,都穿着蟒袍,外罩补服,早早地到园子外候着。

    大学士、领侍卫内大臣、侍卫等人随着皇帝,到皇太后宫行礼。

    没有升殿,没有宴饮,文武百官在园子外跪拜叩首。

    虽说文武百官没有朝贺,但是宗室与百官女眷,却有不少进宫,给皇太后与诸妃请安的。

    从京城到畅春园这几十里官道上,车马往来,打破了素日的寂静。

    曹寅跟着礼部的几位官员,却得了传召。

    康熙穿着吉服,看着精神还算不错。

    原来,是有差事下来。衍圣公孔进京恭贺万寿,康熙命礼部官员准备赐筵。

    交代完差事,康熙留下曹寅说话,叫其他人跪安。

    “同朕出去走走。”康熙下了炕,对曹寅说道。

    康熙在前。曹寅在后。君臣两个出了青溪书屋。漫步到湖边。

    湖边杨柳树下。遍植牡丹。开地正盛。满目繁华。

    康熙抬起头。眺望眼前景致。最后视线落在不远处地一株柳树身上。

    那株柳树。不知栽于何年何月。枝干甚粗。却是枯了半边。只有临水向阳地一边。绽放着嫩绿。看着春情无限。

    康熙看着这老树。而后低下头。看了看自己地左手。

    饶是春光烂漫。他地心里却像是秋叶般萧瑟。

    去年冬日有疾,使得右臂僵硬,右手无法握笔。这些日子,他都是用左手来批复奏折。然而,这两日,左手也开始掉笔。

    说起来,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就算是贵为帝王,站在九天之上又如何?而今,连个小小的毛笔都握不住。

    曹寅站在康熙身后,眼里难掩忧心。虽说康熙没有说什么,但是流露出的沮丧,使得人心里难受。

    只是,他不说,他就只能装作不知道,这就是为人臣子的本份……

    *

    曹家,东府,正房。

    兆佳氏盘腿坐在炕上,地上椅子上,坐着两个穿着旗装的妇女。

    这两人是侍郎府的内管家,兆佳氏也是认识的。今儿见她们上门,颇为意外。

    虽说如慧是自己个儿的亲侄女,但是想到若不是小两口拌嘴,自己也不至于中年丧子。因此,兆佳氏这边对侄女也多有埋怨。

    加上,后来如慧带着嫁妆回娘家,更让兆佳氏心里不快。

    这一年里,她也赌气没有去过侍郎府。

    如今,这两个内管家却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除了想要收回如慧陪嫁的一处铺面外,侍郎府那边还提出一个要求,那就是在曹硕的墓碑上,磨去如慧的名字。

    听着前面的话,兆佳氏虽说生气,尚能忍耐;听到后边的,却是立时就火了。

    “啪”的一声,她将烟锅摔在炕桌上,寒着脸,道:“磨去什么?”

    那两个管家媳妇,晓得眼前这个姑奶奶不是善茬,但是受命而来,只好硬着头皮道:“我们太太说了,请姑太太体恤,我们家姑娘还年轻,也不能……”

    兆佳氏的脸上能刮下霜来,看着两个管家媳妇,冷哼一声,道:“这还没守到一年了,就想改嫁不成?想磨墓碑,那是做梦。这媳妇是三媒六证,娶到我家的。这世上都是妻为夫守节的,没听说死了丈夫就不认的。如慧那丫头到底要做什么?好好的孝不守,还想冒充黄花闺女嫁人?”

    那媳妇还要再说,兆佳氏已经冲着边上侍立的绿菊道:“我乏了,送客。”

    绿菊应了一声,请两位管家媳妇起身。

    直待那两个媳妇出去,兆佳氏才咒骂两声,拿起烟锅送到嘴里。她吧唧了两下,可是吸不出烟来。她不耐烦地看了两眼,撂下烟枪,喘了口粗气。

    少一时,绿菊已送客回来,进来报禀道:“太太,四爷来给太太请安,在廊下候着。”

    自打次子死后,兆佳氏精神不佳,半夜睡不着觉,早上起得颇晚。所以,她为了清静,也免了儿子、媳妇们的请早安。

    兆佳氏正心烦,哪里有耐心应酬庶子的请安。

    她皱着眉,吩咐绿菊道:“就说我身子不适,改日再请安。”说着,她揉了揉额头,对绿菊道:“给我拿个枕头,我要。”

    绿菊见了,忙拿了枕头与毯子出来,服侍兆佳氏躺下。

    兆佳氏看着绿菊,神情慢慢舒缓,拉了绿菊的手,道:“若是三奶奶有你一半懂事,你三爷也不会……”

    “太太还请宽心,三爷最是孝顺,若是晓得太太难受,地下也会不安……”绿菊轻声劝道。

    “是么?”兆佳氏叹了口气,放开绿菊的手,慢慢阖眼,道:“我眯一会儿,你出去打发四爷回去吧。晚饭前,别叫人抄我。”

    “是,太太。”绿菊应着,将烟锅收起,而后才蹑手蹑脚地出去了。

    曹项等了这一会儿,见绿菊出来,想要开口发问,被绿菊一个噤声的手势给止住。

    “四爷,太太身子有些不舒坦,叫四爷改日再请安。”出了院子后,绿菊说道。

    “身子不舒坦?要不要请太医过来?”曹项开口问道。

    虽说对嫡母不亲,但是身为人子,听了这个,也不好做枉

    。

    “看着只是精神有些乏,估摸不用请太医。”绿菊淡淡地回道。

    曹项见绿菊如此,眼里露出几分急色,压低声音道:“姐姐,我有事找你,姐姐跟我去书房一遭,可好?”

    绿菊冷着脸,刚想拒绝,就见不远处两个管家媳妇往这边过来。

    “张嫂子,李嫂子,这是……”绿菊脸上露出笑,开口问道。

    “四爷,绿菊姑娘。”两个媳妇俯身见过,才笑着回道:“是有些杂事,想要求太太。”

    绿菊见她们神情闪烁,心里有数。

    如今二奶奶有了身子,太太又不耐烦管家,府里的管家娘子就有不少人开始心活。

    “太太刚歇,说了晚饭前不让叫。两位嫂子,要不然晚饭后再来。”说到这里,见这两个管家媳妇面色讪讪的,绿菊低声加了一句:“刚才侍郎府来人了,太太心里不舒坦,连四爷都没见。还是等太太心气好些了,两位嫂子再过来。”

    那两个媳妇彼此看了一眼,挤着笑道:“谢谢绿菊姑娘了,那我们晚上再来求见太太。”

    说着,两人又对曹项俯了俯身,才相伴去了。

    曹项见两人去得远了,开口问道:“侍郎府来人?是什么事?”

    绿菊瞥了曹项一眼,道:“四爷不读书,怎么也操心起家务来?”

    “二哥不在家,我自然要问问……”曹项回着,看着绿菊道:“姐姐还是同我来一趟吧,真有话对姐姐说。”

    他已经十六,身量比之前高了不少。在太学呆了一年多,整天做学问,看着越发稳重。

    绿菊见了,只觉得心乱如麻,鬼使神差般,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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