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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第4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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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条条的,他都抄到本子里,神情渐渐严肃起来。

    李卫留在曹家,是以跟在蒋坚“学幕”的名誉来地,兴致勃勃地听庄先生如何教导蒋坚。

    他却是都当世情来听了,不关心手段,只关心天气如何。

    相对来说,曹这边反而清闲些。

    他心里寻思去找庄先生,让庄先生歇歇,省得累着。

    还没过去,就见曹方上前道:“大爷,十六爷与十七爷来了。”

    曹闻言,曹闻言,自是少不得出迎。

    十六阿哥与十七阿哥,还是笑嘻嘻地模样,骑在马背上,看着门外停着的各个马车,不时地说上点什么。

    “孚若,圣驾回宫,要传召你。”十六阿哥开门见山说道。

    “今天?”曹心里算了算日子,从自己给康熙上了那个敛财地折子算起,也将近小半月了,看来康熙手里已经有了。

    “嗯,今儿。要是你现下得空,就赶紧进宫一趟,等出来了,就消停了。”十六阿哥说道。

    曹将十六阿哥与十七阿哥引进客厅,自己先进宫去了。

    曹猜的不错,康熙这边是有了决断。

    西北军前,又上折子了。

    钱粮储备,再耽搁下去,明年春用什么给他们做饷银。

    况且,他自己个儿心里也有数,曹有些理财的本事,但是毕竟不是财神,不是说银子银子就到,总要给留出些富裕的时间。

    乾清宫里,东暖阁。

    曹躬身而立,听着康熙说起,允他上次的折子,心里却是颇为复杂。

    总于不再避在人群后,而是要担起一个摊子了。

    政府采购,嗯,不,内务府采购,这其中牵扯的利益太多,要是操作不好,说不定自己就要与所有内务府相关的即得利益获得者为敌了。

    那毕竟是个新事物,曹不过是晓得些皮毛,这具体操作,却是繁琐得紧。

    许是这些年,闲的日子过得太久了,想着即将面对的新差事,曹的心里竟然隐隐地带着几分兴奋……不惯,鼠标不惯,泪啊,一个小时几百字的速度。抱歉,大家,小九是笨蛋,以前都是老妈照顾,很久没一个人生活过了,买水,准备洗手液、洗发水,都要自己去买,还得自己手洗衣服,一共培训10天,全天上课,晚饭前竟没时间码字,所以才这么晚。!~!

    ..

第五百八十七章 三宝(上)

    一石激起千重浪。

    虽然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但没有人会想到曹初到内务府,会闹出这么大动静。

    自大曹署内务府总管,内务府上下诸人也都关注着他这边,属下司官也都忙着研究他出仕后的履历。

    这是现下的官场风气,这主官未到,通常下属就对官员的履历与家庭状况知道个七七八八了。

    别的不说,为了“三节两寿”,这主官与官员太太的生日是定要知晓的,要不然这孝敬耽搁了,岂不是失礼?

    更不要说曹之妻,是淳王府大格格,身份高贵难攀。

    曹康熙四十八年进京,除了在山东沂州的一年半外,其他时间都是京官,户部、太仆寺、兵部,三个衙门。

    不管是六部司官,还是太仆寺堂官,曹的为人行事,就是一个字,那就是“平”。

    没错,就是“平”。

    平稳,平和,平常,平淡。

    就算曹家子早年的“茶童子”名气传的广些,这些年下来,曹的平庸,也使得京城权贵渐渐遗忘还有这些一件事。

    即便这次曹升任内务府主管。也没有人会想到他能有什么发挥与变革。

    用年长地人话来说。这内务府地水深着呢。

    要说这里面有多深。有多黑。那真是只能意会。无法言传。

    虽说内务府下属司官。多是上三旗包衣。身份低贱。不过。他们是奴才不假。却是皇帝地奴才。

    除了是皇帝地奴才外。他们身后。多多少少还有其他宗亲权贵地影子。

    就算是十六阿哥与十七阿哥这样地当朝皇子。执掌内务府。也不会去轻举妄动。

    尊卑是有别,但是蚁多咬死象,牵一发而动全身,这说的就是内务府的官员们。

    “曹,你疯了?你怎么……”十六阿哥大踏步走进内务府衙门内堂,皱着眉。神色有些凝重,看到曹,不由地提高了音量。

    刚好有个会计司的笔贴式来给曹送这几年的账目,被十六阿哥的高嗓门唬了一跳,一失手,差点将手中捧着地一叠账目散落。

    十六阿哥这才发现有外人在,立时合了嘴,眉头仍是皱眉死死的。

    那笔帖式抱着账目,俯下身子。向十六阿哥执礼。

    十六阿哥的嘴唇抿得紧紧的,随意向那个笔贴式挥了挥手。

    那笔帖式这才起身,将捧着的账目送至曹案头。回禀道:“大人,除了四十七年与五十一年的账目因水浇虫蛀,有残缺外,四十五年后地其他年份的账目都在这儿。”

    会计司是专门管理内务府出纳的部门,每一笔收入与支出都是这里负责。

    这样的机构,连账册都不会保管,弄出来“水浇虫蛀”,有几个会相信?

    这缺失的两年账目,正好是康熙两次废太子的年份。

    曹心里有数,点点头,打发那个笔帖式下去。

    十六阿哥待了这一会儿,心绪渐渐平静。

    屋子里就剩下他们两个,十六阿哥沉吟了一下,道:“孚若,你向来不是鲁莽之人,这次为何这般?就算你想要有所动作,或者想要为皇阿玛分忧。总也要思量仔细。就算你将内务府这几个花钱的衙门都捏在手里,顶多不过省几个银钱罢了,能当什么用?要是省大发了,失了皇家的体面,却是有功也是过了。”

    曹闻言,没有立时作答,而是拿了一个青花茶盏,提溜起角落里小火炉上的水壶,给十六阿哥沏了一盏茶。

    十六阿哥见曹气定神闲地。不禁有些着恼。接了茶,道:“哼。哼,这倒是要瞧瞧,你这里是什么好茶,巴巴地献上来。”说着,看了看茶汤颜色,却是不由地一怔。

    这好茶的茶汤,要不红亮,要不黄亮,要不碧绿才算是好茶。眼前的茶汤,却是十六阿哥见所未见地。

    比白开水的颜色略深些,淡淡的黄,看着也不鲜亮。

    “莫非是孚若琢磨出来的好茶?”十六阿哥带着几分稀奇,将茶汤送到嘴边,饮了一口,却是不由地皱眉。

    十六阿哥强忍了,张口牛饮,将剩下的茶汤喝完,露出茶杯底的残茶来。

    十六阿哥用手指拨了两下,全是碎的茶梗。

    “哪淘换过来的?不是哪个没颜色的,给你来下马威吧?哪个奴才作死?”想到这个可能,十六阿哥不由火气,“腾”地一声站起来,问道。

    曹已经指了茶盏里地茶叶,道:“十六爷稍安勿躁,我是皇上钦点的总管,不管是不是心服,他们谁还敢藐视圣意不成?这京城爱茶的人多,这一两好茶,十两黄金也是有的。不过寻常百姓之家,用的茶却是价格各异。这盏茶就是京城能买到的最便宜的茶,一斤二十四文钱,一两一文半。”

    十六阿哥带着几分不解,稍加思量,道:“孚若弄的这个内务府采购,到底是何意?就算这茶叶价格便宜,也不可能宫廷采购。再说,除了各地的贡茶,内务府还有自己个儿地茶庄,这茶……”说道这里,他不由睁大眼睛,道:“莫非,孚若惦记口外茶道?”

    曹点了点头:“我这两年,没少往蒙古跑,路上蒙古王公贵族也好,寻常牧民也罢,这茶是少不得的。要是不喝茶冲淡冲淡,他们整日里吃着肉奶,身子也熬不住。这一斤的茶砖,在关里最便宜的地方,不过二三十文,到了口外,却是能换两只羊,三、四块就能换一匹马。价格整整的相差百倍。这还是归化这边,要是再往北,价格还要高。等运到鄂罗斯,怕这价格又要翻上一翻。”

    口外的茶引、盐引都是内务府这边发放。其中把持的都是有根基的人家。

    这是地地道道的皇商,自大康熙二十八年开始,这归化至鄂罗斯地茶道就有了,这些年已是渐渐成熟。

    十六阿哥听到这百倍、数百倍地差价,神色也是一动,不过随即想想这其中牵扯地利益纠纷。却是不禁为曹担心。

    “每年发下地茶引,翻来覆去,不过是那几家,背后也都有靠山。孚若想要动这个,怕是要树对头。你可想仔细了,这不是得罪一家两家的事。”十六阿哥说道。

    曹从案子的抽屉里,拿出只雕刻得非常精致的黄梨木匣子,道:“十六爷,再瞧瞧这个。”说着。送到十六阿哥面前。

    十六阿哥伸手接了,打开一看,里面红绒布面衬底。上面整整齐齐地码了一排巴掌长、手指粗细的纸卷。拿了一个看了,里面包地切得细细的烟丝。

    “这个?”十六阿哥不解。

    曹笑道:“卷烟,盒子不过是用来蒙人的,想来鄂罗斯那些大公贵族应该会喜欢这

    这烟丝十六阿哥见过,这个东西却是闻所未闻。

    他拿了一根,放在鼻子下闻闻,却是淡淡的香气。

    曹看着这个手卷的香烟,不禁有些得意。

    养病的半个月,他就琢磨着生财之道来着。想来想去。这银子还是在民间的最多。不说别人,就说他在扬州去过的程家。作为盐商的代表,虽不能说富甲天下,但是富甲一方却是有地。

    内务府下边的皇商,有淮商、有晋商。

    不管是淮商,还是晋商,有一点却是相同的,那就是家族渊源,家资丰足得紧。

    还有什么比从他们手中捞钱。更快地筹钱法子?

    十六阿哥将烟盒合上,也不着急发问了,拉了把椅子坐了,打量着曹道:“瞧你得意的,这都是你这旬月想出来?还有什么其他的,赶紧卖弄完了了事。”

    曹笑了两声,拿出了两外两只锦盒,在十六阿哥年前打开,里面是各色珍珠。

    “茶运到口外。价格翻百倍。但是茶引却只是等同与茶叶,或者多个一倍两倍就了不得了。这次内务府采购招投标。这茶引,就是其中的大标。这茶砖是二三十文一斤,那茶引就初定为它的二十倍。面向内务府下所属的皇商招投标,价格者得。要是招投标失败之人,这卷烟专售继续招投标,最后是珍珠。”曹说道。

    这两年,因为养殖珍珠的大批上市,使得珍珠的价格下滑。上等珠子产量有限,影响得还好些,寻常的珠子价格确是跌了十倍不止。

    十六阿哥地眼睛不由有些发亮,看着曹,伸出的大拇指:“我还怕你被皇阿玛给逼的犯浑,你心里有数就后……这个热闹,我同十七却是要参合参合……”

    十六阿哥对大位无意,在钱财上面也不怎么看重,这般主动参合,半数是听着热闹,想要见识见识,另一方面却是为了曹分担风险与责任。

    曹心里有数,却是分外庆幸。

    幸好自己个儿早年做了十六阿哥的伴读,没有做其他人的……

    李煦皱着眉,看着书案上铺开的锦盒,摸了摸胡子,道:“还是这么少?别家的珠厂情况如何?”

    对面是李家的家生子万大福,早年是李鼎的长随,后来去江宁那边做了珠场地管事。“老爷,小的已四处推人问过了,当年拍到珠方的几个人家,都在养珠。这两年,珠子也不停上市,如今市面的价格已经暴跌。没听说有什么不出珠子的事儿,咱们这边却还是如去年一样。”万大福躬身道:“老爷,莫非是曹家表少爷使了什么手脚……二爷在世时,说起那位来,觉得他对李家有些筹谋。”

    听提到李鼎,李煦的脸色越发难看。

    儿子去世已经二年多了,自己身为人父,却是连儿子死因都不晓得。

    不过,说起曹家算计李家,李煦却是不信。

    这珠场是商户杨家拍下的,当时;李家还没有加入。曹就算要算计李家,也不可能预备得这么久。

    曹升任总管内务府大臣,已经在官方邸报上公开了。

    连带着曹寅心里都有落差,李煦这边,就更是如此了。

    虽说他身上挂着户部侍郎的头衔,是正二品的官职,但是却不如三品地内务府总管有实权。

    想起曹家却是上升地势头,李煦不禁摸了摸额,面上说不出是喜是怒。他咳了一声,板起脸来,对万大福道:“祸从口出,什么手脚、筹谋,往后少在人前胡咧咧,要不小心家法处置。”

    “是。”万大福躬身应着,道:“老爷,还有一事儿,杨家孀妇杨白氏带着继子,正四处张罗,想要收回璧合楼与珠场。”

    江宁那边惦记璧合楼的不只是杨白氏,还是白家那边。

    白家因杨家独生女儿是他们儿媳妇,所以就算是白二已经“马上风”死了,但是也理直气壮地想要收珠场。之前已经闹了一场,最后被吓唬住了。

    李煦没听想到地事多,哪里耐烦听这些婆婆妈妈的琐碎之事。

    他横了万大福一眼,道你:“怎么越活越回旋,这点芝麻大的事也拿来说。累不累,不老爷累我看着都烦了。”

    “老爷,江宁那边姑太太家搬家,其他官员也变更的厉害。这白家背后也有几个硬人。”方大福犹豫着说道:“老爷,若是想要太平,这个杨白氏与她继子却是不好留。”

    李煦闻言,点了点头,随口吩咐道:“不管如何处置,要干净利索些。”补,整个脸看着红扑扑的,年轻了很多睡。

    长生在包裹中,小脸白嫩的,挥动着小胳膊,不知道往哪里使劲。

    李氏坐在炕边,将长生搂在自己的怀里,却是看也看不够。

    这时,就听到脚步声响,进来一个丫鬟绣莺。

    “太太,董女官请来了。”绣莺禀告道。

    李氏点点头,又看了两眼儿子,才恋恋不舍地放下襁褓,让**抱到东暖阁休养。

    来人已经被绣莺引进屋子,见了李氏,行了个蹲礼。

    她虽是宫女,却是御前当差的人,李氏可不敢托大。

    她侧身避开,起身走进素芯跟前,拉她到床边做了,道:“说起来,我同你母亲也见过。就是上上次我进京的时候,嗯,康熙四十八年的事儿。”

    素芯在炕边坐了,却仍是低眉顺眼并不言声。

    李氏瞅着她的模样,心下也有些为难。

    实是不明白宫的意思,难道他们这样的人家,还有资格用御前使唤的人。这算什么事儿,非客非仆的……觉。!~!

    ..

第五百八十八章 三宝(下)

    “咳,咳,咳……”

    静寂的山顶,声音传得分外辽远。这些撕心裂肺的咳,似乎震得树上的积雪簌簌落下。

    “先生……”智然看着身子佝偻成一团的庄先生,脸上带着几分慈悲。

    远远的石板路边,两个驮夫,不停地跺脚,想要驱散周身的寒意。

    他们的心里,许是矛盾的,既是盼着这样的天气,有人能坐着驮轿上山赏雪,使得他们赚几个饭前;又许是不停地在心里嘀咕,这不是有钱人吃饱饭撑得慌么?

    尤其是今天这个小老头,看着半死不活的模样,还巴巴地上山来。不过话说回来,穿着大毛衣裳,坐在驮轿上,也冷不到哪里去。

    时下,已经是数九天气。

    “咳,咳,咳……”

    庄先生只觉得嗓子眼腥咸,从袖子里掏出帕子,捂住了嘴

    待咳声止住,他却看也没有看手中的帕子,而是揉成一团,又塞回袖子里。

    他慢慢地直起腰身,一时之间,智然竟发生一种错觉,那就是眼前这个小老头的身形一下子高大起来,需要仰望。

    “你为何而来?”庄先生地神情分外严肃。声音也带着几分冷冽。

    智然闻言。不由地一怔。

    庄先生扭过头来。看着智然。缓缓地说道:“你地心魔。可去了?”

    智然地脸上现出苦笑。看着庄先生道:“先生向来关爱曹。这是要为他扫清障碍么?”

    他地神色难掩哀痛。肩膀不禁微微发抖。声音带着几分寂寥。

    从智然上京至今。已是满一年。

    就算智然在香山待了大半年,庄先生也是常来这边,两人品茗下棋,可谓是忘年之交。

    平日里打着机锋的话。两人说了不少,却从没有今日这般直白。

    智然瞅了眼远处的驮夫,又看了看老态毕露的庄先生,叹了口气。

    庄先生没有立时回答,而是望向远处的群山。

    山上积雪未消融,映照在夕阳下。美不胜收。

    “老朽年将花甲,做了三十年的馆客,至曹府这六年半来,过得最是悠闲自在。听戏、喝酒,哄着闺女练大字儿,人生之乐,尽在于斯。”说到这里,他转过身来,看着智然道:“你在曹家。也待了大半年,一切都在你眼里。曹待你以诚,这个不用老朽说。你也当晓得。老朽今日找你来此,并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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