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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第2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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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底是心爱地女人生的,自是宝贝的不同其他儿女。曹想着田氏辛苦地拉扯孩子,还想要劝宁春两句,突然听见若有如无地听到有个声音道:“父亲……”

    却是个小姑娘的声音,难道是宁春在外头地私生女?曹勒了马缰,四下里打量着,街上一下子寂静下来,就见胡同口站着一大一小,两个小人。

    那个大的,不是初瑜是哪个?

    曹心里甚是奇怪,她怎么站在马路上,手中牵着的小姑娘又是哪个?

    曹勒马上前,就见初瑜牵着的那个小姑娘睁着亮晶晶的眼睛,甜甜一笑,道:“父亲……”

    自己地闺女?曹惊得差得从马上掉下来。

    这仔细一看,可不是么,脸型眉目都能找到自己同初瑜的影子。

    “……不是还有一个月才生么?”曹有些糊涂了,下了马来,蹲在那小姑娘面前,摸了摸她的头,自言自语道:“难不成咱闺女是哪吒,见风就长……”

    那女孩听了曹的话,眼睛弯成了月牙,抱着初瑜的腿,“咯咯”地笑着,笑声如银铃似的清脆。

    曹看完小的,才想起嗔怪大地,见初瑜站在那里,皱眉道:“就算什了,也该做月子啊,怎么还巴巴地出来了?”

    初瑜却没有回答他地话,而是带着几分感伤道:“额驸不要初瑜了么,额驸这是要去哪

    曹见她如此哀哀切切的,有些莫名其妙,道:“胡思乱想什么,不过是宁春添了儿子,喊我去喝酒罢了。”说到这里,才想起没使人回去说。

    他拍了拍脑门道:“是啦,忘记使人回去说了,这算是我地不是。外头有风,你带着孩子先回去,我去看一眼就家里。”

    初瑜却没有如往日般那样柔顺,一把拉了曹的胳膊,含泪道:“额驸要去,就带着初瑜一道去吧……”

    曹见初瑜如此异常,有些奇怪,寻思着有什么好看的,也不急着这一日两日,又不是见不着了……

    见不着了,见不着了,曹突然明白过来哪里不对了,宁春已经没了……

    曹只觉得心里绞痛,一激灵,一下子醒了。

    “曹,曹……这都第三天了,你可算是睁眼了……”曹还糊涂着,守在床边的十六阿哥已经哽咽出声。

    淳郡王福晋同侧福晋已经在这边守了两天,平郡王福晋昨日开始也守在这边了。京城好几位御医供奉在这边候着,兆佳氏中间熬得都晕过去一次。

    从前日午后开始折腾,如今已经是第三天,孩子还没生下来。前天初瑜还痛得能喊能叫,今儿却是连睁眼的力气都没了。

    淳郡王福晋、侧福晋是初瑜的母亲,都在产房里照看着,两人的眼泪都是止不住。这世上的女人,多少人熬不过这道坎儿去……

    平郡王福晋同兆佳氏守在外堂上,也都是满脸担忧。曹他们夫妻伉俪情深,走前曹又特意请婶子同姐姐照应着,要是初瑜真有个万一,那后果实不堪设想。

    就在众人几乎要绝望时,初瑜却动了动。淳郡王福晋忙叫叶嬷嬷拿来参片,搁在初瑜口中。

    初瑜皱眉眉头,慢慢地睁开眼睛……

    待到日落时分,彩霞映天,就听得一声婴啼,孩子终于落地了。

    收声婆子抱着孩子,对淳郡王福晋同侧福晋道:“恭喜几位福晋,添了个小格格,虽是小月份,却是分量不轻呢……”

    虽说强笑着,但婆子的面上多少有些僵硬,因为大格格方才流了太多血,小的虽说出来的,大的未必平安呢。

    几位福晋不敢轻忽,见初瑜闭着眼睛,面色惨白,也都骇得不行,忙放了帘子,请太医进来诊脉。

    待到太医诊了脉,脸上却是有些凝重。

    纳喇氏是生母,只觉得心疼万分,几乎要昏厥过去。淳郡王福晋也红着眼圈,将太医引到外屋,问道:“老供奉,大格格她如何……”说到这里,眼泪簌簌落下,哽咽着说不下去。

    纳喇氏已经是忍不住,也哭出声来。

    老太医见了,忙道:“大格格性命并没干系,请几位福晋无需担心。虽说因产后虚弱,但是好生调理,三两个月便也好了!”

    听了这话,众人才放下心来。不过见老太医似乎还有话要讲的意思,淳郡王福晋擦了眼泪,道:“既是大格格性命没干系,可是还有其他不妥当的?”

    老太医点点头,道:“虽说性命无碍,但是因伤身太过,怕是大格格日后难在有孕!”

    虽说初瑜年纪轻轻的,不能再怀孕,确实不是好事,但是同性命比起来,毕竟是不幸中的万幸。如今他们小两口已经有子有女,就算是不能再生育嫡子嫡女,也不算什么大事。

    众人心中都松了口气,只有平郡王福晋,想着弟弟向来专情,并没有其他通房、妾室,要是只有一个儿子,子息有些单薄,要是这胎生的也是儿子就好了。

    那边,收生嬷嬷已经捧着初生的婴儿,用温水洗她身上的污秽……传:“人生如朝露,何久自苦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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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四百二十六章 财匮 (下)

    避暑山庄,澹泊敬诚殿。

    在训斥了一番后,康熙就摆摆手,让几位阿哥跪安了。殿里除了康熙,只剩下魏珠一个。他侍立在门口,看着康熙阴郁的脸色,身子轻轻地往门柱便靠了靠,想要将自己的身影隐藏起来。

    万岁主子原先最得用的内侍,乾清宫首领太监梁九功就是因贪婪索贿被革职拘押的,如今皇子阿哥身边的内侍也这般不老实,怨不得万岁主子恼。魏珠眼观鼻、鼻观心,心里暗暗嘀咕着。

    康熙身为一国之君,怎么会将几个内侍家奴放在心上?他扶着额头,叹了口气,心里想得却是已经空了的国库。

    随着拉藏汗的折子,康熙也晓得策妄阿喇布坦想要染指西藏的野心始终未灭。他先迎娶拉藏汗之姊为妻,如今又将他的女儿嫁给拉藏汗长子噶尔丹丹衷,并且将女婿留在准葛尔,随时找机会进藏。

    说起这个策妄阿喇布坦,康熙的心中就觉得腻歪。

    蒙古分为三大部分,为漠南蒙古、漠北蒙古、漠西蒙古。漠南蒙古就是以科尔沁为首的内蒙古,漠北是以喀尔喀为首的外蒙古,漠西则是游牧在天山一带的新疆蒙古。

    漠南蒙古诸部是朝廷的今藩,早已归属朝廷多年;漠北蒙古诸部则向来对朝廷表示恭顺,漠西蒙古却从未表示归顺之心。

    在噶尔丹统治漠西蒙古时,准葛尔进攻相邻的喀尔喀部,使得北部边防不稳,这才有康熙的三次御驾亲征。

    策妄阿喇布坦是噶尔丹的亲侄子,康熙二十七年从噶尔丹手下分裂出来。

    待到噶尔丹败亡后。策妄阿喇布坦回到准葛尔,收拢了噶尔丹余部,登上准葛尔汗王之位。

    朝廷这边一直使用怀柔之策,但是策妄阿喇布坦对朝廷却不甚领情。这些年各种小动作不断。

    朝廷这边之所以一再忍让。就是因他们的领地太过遥远。不能轻易出兵征讨。

    只是朝廷虽然想要边疆太平,策妄阿喇布坦却不必这样想。他推崇黄教,恭敬**喇嘛,还曾假借“护法”之名,想要插手西藏事务,被康熙下旨申饬过几次。

    瞧着他这般费心筹谋,想是刚要效仿固始汗以“护教”为名,入藏为藏王。

    康熙虽是晓得他地狼子野心,但是也没法子,因为国库里没银子。无法轻动兵戈。

    康熙之所以同意拉藏汗废六世**仓央嘉措,另立伊西嘉措,其中一个重要原因,就是仓央嘉措同策妄阿喇布坦有所往来,并且关系较好。

    国库没有出兵之资,这使得康熙很头疼。虽说这几年户部追缴的库银有不少,但是因年景不好。减免了不少个省份的钱粮赋税,国库仍是入不敷出。

    钱粮是国家大事,有什么开源节流之法,康熙沉吟着……

    为钱粮费心的,除了康熙之外,还有李卫。

    他那日在街上,被干都带人毒打。打时还没什么。回到住处后,却也有些不对劲。等请来大夫瞧时。却是伤筋动骨,正经要调理些日子……

    这因这个缘故,他还没有去曹府道谢。

    出入一次顺天府,李卫求官之心越发迫切。这小老百姓地日子没发子活,这一丁点儿风吹草动,就能引得鸡飞狗跳。

    虽然他身上捐了个监生,但是在徐州乡下蒙蒙乡里乡亲还成,这在京城,顶戴铺大街地地方,实不算个啥。

    既不能走科举之路,那想做官,只能继续捐了。

    只是如今这世道,想要捐官地人多,缺儿却是有限的,有点僧多粥少的意思。

    想要个虚名,用来减免钱粮,出入方便的,那并不难。万八两的候补知县,几万两的候补知州,寻对路了,这都是明码标价的。

    偏生李卫不要这虚的,他三十来岁,正是盛年,可不是就想要寻点事儿做。

    吃了一次官司,李卫对买卖经营也有些怕了,早已经打发管家将生意收了,铺子卖了。

    强龙不压地头蛇,李卫是机灵人,也算是瞧出来了,在京城这八旗权贵满街走的地方,想要赚几个银钱实不容易。

    铺面卖得快,并没有得多少银钱,加上先前的积蓄都抛费得差不多了,所以李卫就觉得手中有些紧巴。

    他已经打发人回徐州,给李老太爷去信,商议着是不是卖些地,买个实缺。

    如今,徐州那边还没回来信儿,但是李卫却是有些坐不住。

    今天天好啊,他地伤势也差不离了。屋子里有些闷热,李卫使劲摇了半天扇子也不顶用,便想着出去透透气。

    他寻思是先去曹府道谢,还是等过些日子老家送来银钱了,准备份厚礼再过去。

    一时之间,他心下却有些拿不定主意。

    虽说援手之恩当谢,但是对方的门第实太高了些,他都不晓得该准备什么礼合适,怕轻慢了不能表示自己的谢意,也怕被人当成乡下土包子瞧不起。

    刚到院子里,李卫便听到门环响,便扬了扬下巴,让小厮去开门。

    来的却是个熟人,正是李卫原来铺子隔壁店的黄掌柜。

    黄掌柜的脸上也见了汗,手里还提溜着东西,见了李卫,忙点头道:“哎哟,李爷,可算是找到您了!”

    李卫心里不由冷笑,龟孙降的,他不是傻子,自是晓得让他吃官司地不过这几家铺子罢了。

    只是这般追到他的住处来,却不晓得何意?他似笑非笑,歪着个脑袋,看着黄掌柜道:“这日头是打西边升了。大掌柜怎么有空光临寒舍?”

    那黄掌柜本就比李卫矮上一头,这点头哈腰间,显得更矮了,堆笑道:“这不是大龙冲了龙王庙。过去小的不晓得李爷是曹额驸的朋友。所以两下里有些个误会。我们伯爵府同曹府是往来至交。最近亲厚地。您是不晓得,我们二爷将小的好一顿臭骂,让小的来给李爷请罪,省得两家有了嫌隙。李爷您却是卖了铺面,换了住处,这小地寻了一个月,总算是寻着您了!”

    李卫却是有些听愣了,就算是没啥学问,但是既是想混官场地,对于那些爵位品级也心中有数。伯爵啊。那可是超品,比督抚尚书地地位还要高上许多。

    谁会想到,他隔壁这不显山、不露水地产业,背后就是个伯爵府呢。

    想到这些,李卫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不由得觉得一阵后怕。在顺天府衙门他可还死抗来着,这要是没有曹出面说项。自己这条小命能不能的保也是回事儿黄掌柜说明来意后,将手中的提溜的各色表礼递给李家小厮,同时从袖子里拿了个银封,双手递上,道:“因闹出误会,让李爷受惊了,这是小的赔罪。请李爷务必要收下!”说着。也不等李卫吱声,已经将银封塞进李卫手里。

    李卫只觉得如在梦中。等醒过神来,眼前已经没人了。他赶紧快走几步出门,黄掌柜已经带着人过胡同口了。

    李卫使劲拍了拍脑门,讪讪道:“这叫咋儿话说的!”

    低头拆了银封,看到几张银钱,看完上面的数额,他却是晓得这可不能收。

    五百两银票,凭啥一个堂堂伯爵府打发人巴巴地寻了一个人,给你送来五百两,人家知道他李卫是哪根葱啊,还不是瞧在曹府的面子。

    那位曹大人年轻啊,弱冠之年就是太仆寺卿,往后封侯拜相……想到这里,李卫想起个好东西,那就是一件“马上封侯”的和田白玉摆件,当初花费了九百两银子淘换的。

    原是打算以后跑官用地,收在盒子里,搁在东屋炕柜里。

    心里想着,他便急忙打发小厮去取了来,又低头瞧了瞧自己个儿,穿着也算是得体,便骑了马往曹府去。

    他却是不想想,就算曹没有随扈,这大中午的也没到落衙的时候溜溜达达地,骑了小半个时辰,李卫到了曹府,递了名帖,求见曹。

    曹走前,还真记挂着李卫来着,特意跟门房交代过,要是李卫或者王梦旭登门,要好生招待,请庄先生出来应酬。

    因此,门房这边很是热络地将李卫引到偏厅,却没有去请庄先生,而是直接使人往二门传话,请曹颂去了。原来,庄先生早上出去了,现下还没有回府。

    都说宰相门房七品官,李卫在京城这两年,也跟着同乡去过几位京官的府邸,谁家的门房不是趾高气扬,像曹家这样,待他这般热络的却是不多。

    李卫不由觉得有些受宠若惊,却是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好了。听着门房的意思,曹大人这是跟着皇帝老爷去热河避暑了,家里现在有他兄弟在,嗯,就是这使人去请地“二爷”了。

    李卫还在瞎琢磨,曹颂已经大步流星地进了偏厅。他穿着外出的衣裳,收拾得也算是精神干练,进了屋子上下打量了李卫两眼。

    李卫见来人穿着不俗,看年岁又不大,猜着可能就是曹大人的兄弟,便站起身来。

    见其高高壮壮,尽显武人雄姿,曹颂的心里不由地生出几分好感,道:“你就是李卫?我听哥哥提起过你,敢不畏权贵,当街拦马车,实是真汉子!”

    这一番夸,却是使得李卫有些个不好意思,笑了两声,躬身道:“在下李卫见过二爷!“

    曹颂回礼,请李卫坐了,又叫小厮送茶上来。

    那日街上之事,曹颂已经听哥哥说了,自是晓得其中凶险。要是觉罗氏同静惠真被劫回到董鄂府,还不晓得会有什么下场。

    这样想着,他对李卫越发多了几分好感。抱拳道:“那日李兄援手之人,是舍下表亲,是应当好好谢过李兄才是。”说着,起身。便要给李卫作揖。

    李卫忙侧身避开。道:“哎。二爷,您快请起,您这是折煞我李卫,不过是赶巧罢了。就算没有李卫,也会有其他看不过眼的爷们出来。”

    曹颂本就不耐烦这文赳赳的说话,见李卫说话也一句文的,一句俗地,便也不再跟他客套,笑着说道:“那啥,这虚头巴脑地话。我就不说了。李大哥看着够勇猛,曹颂我最敬重好汉,往后找个机会,李大哥还要指导指导我拳脚才好。”

    李卫见他面容微黑,身体结实,颇有勇武之风,道:“难不成二爷也喜欢舞刀弄枪?”

    曹颂点点头。道:“正是,如今在家里,预备参加今科的武举。”

    李卫听了,不由生出几分羡慕。早年他也曾打过武举地主意,但是骑射、步射这些不算什么,那篇策论却是拦路虎一般。

    他虽然自幼家里也给请着先生,但是在学功课上。却是个石头脑袋。十来年下来。也不过是“三字经”、“百家姓”这些启蒙东西。

    羡慕归羡慕,却是正事儿要紧。李卫想着,将方才搁在小几上的锦盒捧了,放在曹颂旁边,道:“二爷,曹大人地援手之恩,在下很是感激,这些只是在下地一点谢意,烦请二爷帮李卫转送。”

    曹颂并不知李卫之前被顺天府羁押之事,还当时为了上月大街上那次,忙摆摆手,道:“李大哥无需客气,方才我说了,那天马车里地人是舍表亲,就算李大哥当时不在,哥哥也不会袖手旁观。何须为此道谢,这实在客气了!”

    李卫放完锦盒,又将方才黄掌柜送的钱封搁在上面,道:“二爷误会,不是因那个,先前在下有点小麻烦,往衙门里吃了两天牢饭,还是曹大人的面子,将在下保了出来。”

    曹颂是打小称霸江宁城的,到了京城,同兆佳府那边的几个表兄弟也没少干打架斗殴的事。不过是大家大了,晓得分寸,没出大纰漏罢了。

    如今见李卫这副凶悍的模样,曹颂问道:“李大哥这是与人动拳头了?听李大哥的口音,像是两淮的,指定里衙门里的差役见大哥是外地人口音,诚心刁难了。衙门里地那些,都是狗眼看人低的主儿。”

    李卫是性情好爽之人,不爱那些个扭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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