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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第2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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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刺刺年氏,过过嘴瘾罢了。

    年氏是个要强的,每每也都回嘴。不过,两人年岁在那里放着,论起来,李氏所出地二格格还比年氏大呢。年氏哪里说得过?每次两人一交锋,过后便是要气个半死。

    因年氏与李氏位份相当,那拉氏也不好偏帮着哪个。只要她们不失分寸,便也任由她们斗嘴去。

    今日,一听丫鬟报年氏病了,那拉氏便晓得,这是两位侧福晋没事,又磨牙了。

    一个是丈夫的新欢,一个是丈夫的旧爱,那拉氏叹了口气,道:“知道了,打发人去请个太医来,我稍后过去瞧她!”

    四阿哥听了粘杆处的禀告,晓得了什刹海那边的详情,心中不禁有些担忧。这十数条命案,发生在内城,这个“失察”之罪下来,就够步军统领衙门与顺天府那边两位主官喝一壶的。

    步军统领衙门的主官九门提督隆科多,是四阿哥养母孝懿皇后佟佳氏地胞弟,四阿哥私下以舅称之。

    顺天府府尹王懿进士出身,早年入翰林眼,曾为经筵侍讲,曾为三阿哥、四阿哥与五阿哥地启蒙老师。

    当年那些侍讲翰林中,敢罚皇子“跪读书”的,只有王懿一人。就是四阿哥,小时候也没少受他地惩戒。当时恨得不行,四阿哥还在心里立过誓,寻思等自己大了,第一个就要杀了姓王的家伙。

    等到渐大了,四阿哥才晓得能这般严厉教导皇子的老师,是多么可贵。

    这两人,虽说一个圆滑,一个方正,但都是四阿哥心中愿意亲近之人,因此怕他们两个受到这命案的牵连。

    戴锦在旁,看出四阿哥心中所忧,道:“四爷,依奴才看,此事动静虽大,但是隆大人与王大人却未必会收到责罚。”

    “哦!为何这般说?”四阿哥挑了挑眉毛,问道。

    戴锦躬身道:“四爷,莫非忘记王大人是怎么升上来的?”

    四阿哥听了,沉思着,这王懿从翰林院出来后,为刑科给事中,后来又为吏科兼兵科给事中。

    康熙四十七年,他曾疏参提督九门步军统领托合齐、欺罔不法贪恶殃民等款。

    虽说当时不了了之,但是在“托合齐会饮案”案发后,刑部与大理寺又将这事翻了出来。这是,王懿已为大理寺少卿,也是此案的协办人员之人。

    去年,顺天府府尹出缺,康熙钦点了王懿为顺天府府尹。

    王懿因其刚直,就是皇父所操纵的利刃啊,这刀锋是要指向人的,定是其自身无损。

    想同这个,四阿哥虽说放下心来,但是多少还有些疑虑,问道:“皇阿玛这是……这是要冲谁开刀?”

    戴锦的脸上显出几分欢喜来,躬身道:“奴才却是要恭喜四爷了,怕是八阿哥要挺不出了!前几日,不是刚刚换了宗人府丞么?这内城的事,虽然步军统领衙门那边有干系,但是牵扯最大的还是五城兵马司。不说别的,这案子一出,北城兵马司的主官指定是要换人了,奴才听说,那边可是同安王府的门人。”

    八阿哥的嫡福晋郭络罗氏是安亲王岳乐的外孙女,安王府是八阿哥的助力之一。

    四阿哥的脸上阴晴莫辨,肩膀却是在微微发抖。

    戴锦忙转了视线,他的主子向来隐忍,这样的时候,也不见半丝笑模样……!~!

    ..

第三百九十五章 要案(下)

    二月底,城里传得沸沸扬扬的都是什刹海里的尸骸。有说是十数具的,有说是几十具的,还有说是上百具的,都说的有鼻子有眼。

    如今,谁家的孩子淘气了,当娘都只要说上一句,“再哭就丢海子边了”,孩子立时就消停了。

    二月二十七,北城兵马司马进良“人甚糊涂事多差错”,革职查看。

    二月二十八,宗人府题:辅国公赖士不安静守分,令其太监李寿串同内太监在各处探听信息、布散流言,行事甚属不端,又指使人残杀门下长随常五,应将赖士之公革退、监禁,彻去所属佐领人员。

    康熙在折子上御笔亲批:赖士著革退监禁,其公爵与应袭之人承袭,所彻属下佐领人员给与承袭公爵之人。

    聪明些的官员,都看出来了,清理什刹海是幌子,整肃内城是真。

    早先惦记这步军都统衙门与顺天府衙门的缺,想要落井下石的那些人也都老实了。只有几个书呆子御史,还傻乎乎地要弹劾隆科多与王懿的“失察”之罪。

    在打捞上来的尸骸中,就有几个月前失踪的李鼎。

    李宅大管家管家钱仲已经带人辨认了尸首,通过身上的服饰、还有遗留的腰牌,确认这就是其少主人李鼎。

    只是因尸首已经不全,在水里久了,多是腐烂,被鱼虾吞食,如今只剩下骨头与残余的皮肉,实是无法辨别其死因。

    消息送到曹府,曹少不得又要往西直门那边走一遭。

    因是少年横死,李鼎的后事到底如何操办,钱仲身为下人。无法做主,已经使人送信往苏州去,要等李煦示下。

    看着李鼎尸骸不全的惨状,曹也不禁唏嘘两声。倒不是他作伪,而是这样子实是太骇了些,味道又熏得人作呕。

    既已经在顺天府与步军都统衙门都成疑案,那大管家钱仲还能指望什么呢?他只能寄希望与苏州那边,看老爷是不是英明神武。寻出李家的世仇来。

    曹离了李家,立时掏出香包,放在鼻子下使劲地臭了几口,胸口才算是舒坦些。这是初瑜亲手缝制的,里面装了大黄与苍术两味散发香味的草药。

    二月里城里掏深井暗沟的多,马路上尝尝臭气熏天,那些掏水沟地掏夫经常被熏倒,死人的事情也常有发生。经常外出的人,多带着香包醒脑。

    魏黑骑马跟在曹身边,见曹这般神态。不禁“嘿嘿”笑了两声,道:“听说城里人家如今没人敢吃鱼了,鱼贩子都赔得哭爹喊娘呢!”

    曹才好些,听到魏黑提到“鱼”,在想着李鼎被啃得差不多的尸身,胃里不禁作呕。

    “这阵子饽饽铺子可以火了。不少人家吃素祈福呢!”魏黑见曹脸色泛白,不再逗他,岔开话。

    “哦!”曹听了,心下一动:“只是鱼罢了。怎么连带猪肉鸡肉都不成了?”

    魏黑笑道:“百姓无知,都传着什刹海里有冤魂,借了鲶鱼肚子显世。想要昭雪沉冤。在海子那片住着的百姓,怕被冤鬼缠身,都在家里请了神佛,备下私供镇着。”

    曹心里算算日子,这距离上次同韩江氏说起点心铺子,已经过了好几日,不晓得韩江氏考虑的如此。不管她做不做。曹对这点心铺子的生意已经是上心了。

    “稻香村”啊。这后世红火火的老字号,就要提前两百余年提前树牌子。想想也让他生出几分期待来。

    由稻香村,又想起什么六必居、全聚德、内联升来着。不过,曹家毕竟是官宦人家,也不可太贪多,否则御史那边却是不好应对。

    如今,府里地孩子多,往后只会越来越多,家里有个点心铺子,没事给孩子们制些新点心,也是挺有乐趣之事。

    想到这些,曹的心情好些,不再去想李鼎之事。

    李鼎的兄长李鼐,是个性子仁厚之人,只希望李煦能少折腾点,多多倚重这位长子,应该会有福缘吧。

    对于李鼎之事,曹半点不曾后悔,也不会假惺惺地自责。再来一次的话,他亦是同样的选择,谁让他是个惜命之人。

    杀身成仁的,那时佛爷,不是曹。

    回到曹府,曹刚在门口下了马,便见门口出来一人,单膝跪倒在地,口称:“小的见过大爷!”

    曹一看,却是郑虎来了。

    他忙翻身下马,拉了郑虎起来,笑道:“自打接了信,晓得你要来,便算着日子,这可是到了!”

    跟着郑虎出来的,还有年前押送年货回江宁的曹方。

    曹方上前给曹请安,曹问道:“老爷、太太他们可都好?上次父亲的信中说是要往苏州去,去了么?”

    曹方回道:“老爷太太带着五爷同大少爷二月初五起身去地苏州,小的们也是初五上京!”

    曹点点头,又问道:“老管家身子骨可硬朗,有没有说到京城养老来?”

    曹方之父曹福是江宁织造府的老管家,因上了年岁,管家之位由其长子曹元接了,现下已经在家养老。

    曹方是曹福次子,如今阖家跟在曹在京中当差。去年除了帮主家送年货外,曹方也想着看看是不是能接老父亲到京城尽尽孝心。曹方回道:“谢大爷惦念,小的老父亲还算硬朗,但是在南边住惯了,不愿往北面来,说是到北面来后,给老爷太太请安不便宜。”

    曹见他面露惆怅,劝道:“老人家不愿背井离乡也是有的,你有这番孝心,老人家也欣慰了。待过两年看看,实不行的话。等小满大些,接了你地差事,你回南边府里去。”

    曹方听了,忙摇头道:“大爷切莫如此说,小的受大爷提挈,还没有什么尽力之处,岂能因私忘公?况且小的父亲身边,有兄长侍奉。并不需要小的费

    说话间,众人进了院子,曹同曹方说完江宁家事,又问郑虎道:“你妹子出嫁了么?是在广州那边定居,还是要跟着你妹夫回山东老家?”

    郑虎前年腊月曾送年货到沂州,当初就想留在曹身边当差。因他妹子与王家地亲事才定,还要准备嫁妆什么地,曹便没有留他,让他南下将妹子的大事操办好再说。

    郑虎搓搓手,笑了两声。道:“小地与王全泰的意思,都是想要定在年前的,偏生小的妹子不肯,说要到今年腊月再说!到时候他们从广州回来,或是回山东老家,或许进京来。”

    郑沃雪比曹大两岁。如今已经二十三了,这已经是大姑娘了,为何婚期又推了一年?

    曹算算日子,心里顿悟。

    杨明昌是前年九月没的。二十七月的孝,刚好是今年腊月出孝。就算他生前抛妻弃子,但是郑沃雪仍是要坚持给父亲守了二十七月地孝期后再嫁。这就是无法割舍地血缘牵系。

    曹见郑虎与曹方身上地衣服皱皱巴巴,两人面上都隐隐有些乏色,显然是到府不久,还没来得及梳洗休息,便对两人道:“你们先下去梳洗,好好歇会儿,一会儿使厨房那边备菜。晚上给你们接风!”

    两人应声下去。曹没有立时回梧桐苑,而是先去了榕院。寻庄先生说话。

    庄先生坐在廊下的椅子上,一边眯着眼睛晒太阳,一边教妞妞背唐诗。

    “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他摇头晃脑地,也颇有几分老夫子的架势。

    小妞妞坐在小杌子上,也跟着摇头晃脑,小模样煞是招人稀

    妞妞先是学舌地跟着说了一遍,随后庄先生再让背诵时,嘴里却只剩下一句“粒粒皆辛苦”了。

    曹站在院门口,看着庄先生如此悠闲自在,有些不忍拿这些琐事扰他,便止步不前。

    小妞妞却是眼尖,瞧见了曹,立时从小杌子上起身,飞也似地冲曹扑过来:“哥哥,哥哥抱!”

    曹蹲下身子,将小妞妞抱起,掂了掂道:“妞妞这是吃什么好吃的了,怎么又重了?”

    小妞妞嘻嘻直笑,搂住曹的脖子,奶声奶气,道:“二哥送的饽饽,妞妞爱吃呢!”

    曹摸了摸她的小辫子,道:“嗯,爱吃就吃,要挑几样不甜地,小心坏了牙!”

    小妞妞扳着小手,笑着点点头:“妞妞晓得,娘亲同姨娘整日里说这个,哥哥就别说了!”说到这里,压低音量道:“妞妞偷偷吃,不让娘亲同姨娘瞧见,哥哥不许说去!”

    曹见她鬼精鬼精的模样,也跟着笑了,道:“嗯,好,都听妞妞的!”

    庄先生已经从椅子上起身,见曹这般宠溺妞妞,不禁摇头道:“她都够淘气了,你还这般惯着她!”

    曹听着这不负责任的话,对庄先生道:“先生这是说我呢?是哪个整日里跟在闺女屁股后,恨不得摘星星、摘月亮的?那不叫惯着,我这当哥哥的,多让吃几块点心就是惯着了?”

    庄先生被噎得没话,自己也笑了,道:“这儿女就是债,天佑不在你跟前,你不觉得。等郡主肚子里地这个小的出来,你便也要去摘星星、摘月亮了!”

    见曹还穿着官服,晓得他刚打外头回来,指定是有事要说的。庄先生便唤了个丫鬟,抱着妞妞去找两位姨娘。

    妞妞舍不得曹,初还不肯,赖在曹身上巴巴地看着父亲。庄先生佯装板脸道:“要是不听话,那杏仁酥可就没有了!”

    妞妞听了,这才不情不愿地放了手。像是也察觉出自己不仗义,她略带些许歉意对曹道:“哥哥,杏仁酥可好吃了……

    看着她这般稚气可爱的模样,曹笑着点点头:“嗯,知道了,妞妞快去吃吧!”

    待到妞妞被抱下去,庄先生又使人拿了椅子过来,两人便坐在廊下说话。院子里地人都被打发到后头屋子去了,只有他们两个在,说话也没有顾忌。

    最近,总有“山雨欲来风满楼”之感,曹心里有些没底儿。他对庄先生说出心中所惑,有些不敢相信外界所传的,八阿哥就要失势之事。

    这才康熙五十三年啊,十四阿哥至今丝毫不显,这个时候八阿哥就要倒台了?

    庄先生听了曹的疑惑,长吁了口气,道:“万岁爷老了,无法容忍任何对他有威胁地势力存在。自打当年一废太子后半数朝臣举荐八阿哥时起,两人便断了父子情分。在万岁爷眼中,八阿哥已经是势不两立的敌人,不再是儿子。

    只是万岁爷也越来越谨慎了,对大阿哥如此,二阿哥如此,对八阿哥亦如此。都是先剪除羽翼,待到其只剩下孤家寡人,再给定个罪名圈着。

    八阿哥同大阿哥与二阿哥又不同,那两位占长占嫡,又有各自的外戚相扶持。八阿哥太爱名了,盛名所累,门下反而是鱼龙混杂,并不如大阿哥与二阿哥当初那般实力雄厚。

    八阿哥在万岁爷眼中,只是个调剂的猎物吧,见闹腾的欢实了,便琢磨着修理一下;等他消停了,便容他一段日子。只是这般下来,使得八阿哥有如惊弓之鸟,反而行事越发漏洞百出,万岁爷想容也容不了他了!!~!

    ..

第三百九十六章 成算

    “男子四季衣服每年四十两,女子四季衣服每年二十两,未成亲者减半。男女月钱,不满十五岁,月例银子二两;满十五岁,三两;成亲或者当差后,可升至五两。

    娶妇,每名给穿戴银三百两,姑娘出门,每名给银二百两。小儿定亲换盅,给装烟钱十两;送会亲猪酒,给装烟钱十两;至于问话、送衣裳、装烟钱小儿父母自出,公中不管。小儿会亲,若是要猪酒,仍送猪酒;若折银钱,共给银五十两……”曹念到这里,不禁笑了。

    后后面还有什么续娶啊,出嫁女回娘家,出嫁女添子,还有什么嫡妻病故,续娶如何如何。

    “这是什么?新拟的家规?”曹看了看这小册子,对初瑜问道。

    初瑜摇摇头:“不是新拟的,多是府里旧有的成例。只是原来祖父与父亲的品级不高,府里人口不多,许多银钱数目搁在现下有些不合时宜,初瑜便同紫晶姐姐商议着,添了些。比方说这每年的四季衣服,府里旧例原是男子每年十五两,女子每年八两。这些年公公婆婆都在南边,这边的成例还是几十年前定的。那时的物价同现下不一样,每年十五两,搁着眼下别说是四季衣裳,就是冬天的大毛衣裳也不够使。”

    曹点点头,看着娶妇那条才用三百两,道:“这一条是不是定得少了?娶房媳妇,三百两银钱怎么够?”

    初瑜道:“额驸,这穿戴银只是聘嫁之资,其他的会亲、婚酒都另外成例,拢共算起来,也得千把两银子。不算每房父母给的。就是公中给的这些个,也能将亲事办得体面了!”

    曹想想也是,如今这大米一石才五六钱银子,寻常百姓一个月有二两银子,日子已经够滋润了。他们花千两银子操办亲事。怎么说也拿得出手了。

    “怎么好好的,想起弄这些?”曹见初瑜在揉手腕,好奇地问道。

    初瑜笑着道:“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这些都是我粗心,要不早就应该同额驸商议后,定好的。往后弟弟妹妹们成亲地成亲,出嫁的出嫁,就是天佑他们也会渐渐长大,凡事都要有个章程才好!”

    曹看着那册子后面,还有什么妇人生小孩给的鸡子钱,新媳妇进门的新席子钱。新女婿头一年上门的拜年钱,林林总总,都是花钱地地方。

    曹看着那些数字一阵眼晕,对初瑜道:“这章程定下来了。大致一年需要多少银钱,你可心中有数?”

    初瑜向来之前已是算好的,听曹问起,稍加思索道:“不算人情往来。每年也要五、六千两。”在京城住着,人情往来才是大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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