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淫欲飞飞-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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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无比淘气,很让柳衡运两口子后悔,当初如果把他做了,那么现在能省好多心,不过从出生那天起就说什么都晚了。人生没有后悔药,开弓没有回头箭。无论怎样,再不好也是娘身上掉下的肉,也只能死马且当活马医了。
柳宗勤在部队表现很好,深受领导的器重。他常常能想出很多好点子,做起事来能够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他不仅在领导的眼中是个好士兵,在战友中间也受到普遍好评,并得到了大多数人的尊重。他上来被分到教导队,很轻松,一起进部队的战友都说他的命好,是上天在冥冥之中帮助他。他却不这样认为,他觉得到部队来就是锻炼身体和意志的。来这里不应当图安逸,应当到最艰苦的地方去,应当不怕吃苦,不畏艰难。不多久,他就向领导要求到最艰苦的地方去。上来领导以为他在开玩笑,后来发现他是真心的,才不得不重视起他的要求来。领导问他为什么要到最苦的地方去,他说想到那些地方去磨练自己,将来回到社会上,也容易立脚干一番事业。领导在百思不得其解中答应了他的要求,但不管理解不理解还是很佩服他的这种勇气。
柳宗勤被二次分配到一个边远的山区,坐了五个多小时的汽车才颠颠簸簸地来到营区。这个营区坐落在群山之中,是个军用通信枢纽。当年在“深挖洞,广积粮;备战备荒为人民。”的号召下建的。直到今天依然适用,敌特分子想破坏是很困难的。这里崇山峻岭、道路崎岖,就是老兵也很难一个人走出山外,更别提那些不熟悉道路的人了。如果轻易进山,就很容易迷路,天黑前不到达目的地,晚上很容易遭到野兽袭击。曾经有三个越狱的犯人被警察追击到这里,无路可走的情况下进了山。仅仅过了一夜,第二天被警察找到时剩下的只有被撕碎的衣服和无法嚼烂的骨头了。
柳宗勤在营区脏活重活抢着干,总是吃苦在前、享乐在后。他从不论别人怎么看怎样讲,只是默默地做着力所能及的活计。上来还有人说他善于表现,假装积极上进,后来时间长了,大家才知道他确实是一个很勤快的人。一个人假装积极,只能装之一时,不能装之长期。就如同当今的老夫老妻,好多人说他(她)对我好都是假装的,装的比真的还像。其实可以这样讲,也就是退一万步去说这个问题,他(她)对你好确实是假装的,装的你找不到一点假的蛛丝马迹,只是从感觉上认为他的真情都是虚情假意。但他(她)无论怎样装一直都保持一种不变的“英雄本色”,一直到老。真的想问,直到离开这个世界的前一天,还能说他(她)的情感都是假的吗?也就说,装到最后假的也变成了真的。
时间长了,柳宗勤在部队里慢慢开始崭露头角,受到领导与战友的爱戴,并被选为新长征突击手、优秀士兵和五好战士,后来又被树为连队的标兵,团部的通信员专门来采访了他。
柳宗勤自从上了团部的通信报道后,名声就像长了翅膀,直往上蹿。有人说他是幸运的,也有人说他假装积极弄巧了歪打正着,但机遇总是垂青脚踏实地的人,没有谁能够轻易的成功。后来师部知道了柳宗勤的事迹,也派来通信员采访。柳宗勤所做的事其实很平凡,就像雷峰一样,都从点点滴滴做起。那些小事虽然人人都可以做,可就是没有几个人能够看到眼里,更很少有人去做。
如今部队干部大多都从军校选拔,但也有些极度表现好的士兵能够得到提拔。两年后,柳宗勤由于表现实在出色,终于被提拔为排长,后来升至连指导员。连级干部在部队应当能够干到三十五岁,如果再升不上去就要被迫转业。
好多升不上去的连长或者指导员大多洒泪而归,他们实在舍不得离开部队,因为在那里风风雨雨十多年,记忆不深感情深,能有谁在离开自己熟悉和爱着的地方而无动于衷。
柳宗勤虽然被幸运地提拔为干部,但他没有高等文凭,更没有可用的专业知识,所以很难再从连级提到营级,更不可能在部队干到退休,所以,晚走不如早走。
张局长给柳衡运打电话说,他这个局长不可能做的时间太长,当今时兴领导干部年轻化、知识化,他这个局长只具备老年化,所以下一界就可能干不成了,因此打电话给柳衡运说,让柳宗勤提前要求转业,在他还有权的时候好能给予安排。
柳衡运是过来的人,能够权衡出其中利弊。他想,儿子在部队虽然被提干了,但归根结底要转业,等到张局长下去了,那时就很难弄个好的职位。经过深思熟虑,柳衡运决定扔下生意亲自去部队一趟,先说服儿子,再跑领导那里走动一下,让儿子尽快地转业。
来到部队,柳衡运见到一身戎装、英姿飒爽的儿子后很高兴。说实在的,他也舍不得儿子这么快就离开部队。上溯到几百年来,翻遍了家谱也没发现柳家出过当官的,甚至连个地保或者生产队长也没有过。自己虽然被指定当过几天民兵班长,可那实在不能算个官,在班里说起话来还不如一个老民兵有底气。如今儿子可是响当当的部队军官,连里百十号子人都听他的。如果打起丈来往前冲锋,儿子一声令下,谁敢不听他的。就是在家乡,亲戚邻居见了他柳衡运都和往日不一样,多远就向他打招呼,问他要不要给他儿子说个媳妇。
柳衡运眉飞色舞地对儿子说,我这次来是想让你转业回去,你张叔不可能长久当局长,到时他下去了你再转业就不好办。
柳宗勤皱了皱眉,若有所思地说,我实在舍不得离开部队,我的另一番事业在这里刚刚起步。我想无论做什么都可能有得有失,但不能患得患失。
柳衡运长叹了一口气说,我也舍不得你走,你在部队做军官,我在家乡也有面子,并且也没有人再欺侮我们,可我做父亲的毕竟要为孩子的将来着想。
柳宗勤咂了两下嘴说,哪个老的都是为了孩子好,我能体会到爸爸的良苦用心,可我想自己的前途靠自己去努力。
柳衡运抬头看着墙上的挂钟说,现在改革开放了,不是毛主席那个时代可以靠真本事升迁,如今都靠拉关系,这些事你比爸爸还要清楚。
柳宗勤有些无奈有些悲伤地说,这件事实在让我舍取难定,我在部队是靠自己干出来的,走了实在可惜。
柳衡运长吸了一口气又快速地吐完说,孩子,听爸爸一次话吧,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后悔的事到处都有,后悔的药可买不到。
柳宗勤说,我到他那个局又能干什么呢?我毕竟什么专业知识也没有。
柳衡运听儿子这么一说,顿感来了精神,迅速把目光转到儿子的脸上说,你张叔说了,趁他还能在位一段时间,你又是个转业军官,他会很快把你提上来的,况且外行领导内行现在也不是个稀罕事。
柳宗勤也有些六神无主,毕竟是自己的一生大事,于是叹了口气说,到底怎么办好呢?
柳衡运拿出拍板的口气说,孩子,就这样定了吧!我去找你们领导说。更多精彩,更多好书,尽在www。shubao2。com。cn柳宗勤没有说话,只是眼睛有些润湿。
改革开放后,办事情容易的多了,只要有钱,可以说是一路绿灯。部队虽然高高的几乎在神坛之上,可它毕竟还不是神,也是由人组成的。自古以来,是人就爱钱,部队领导一样,也是爱钱的。柳衡运给儿子的几个上级领导送了些红包,并说明了来意。领导们都同意柳宗勤尽快转业,他们说的几乎一致,只要地方能给安排好的工作,部队不会误人前途。
柳衡运高高兴兴地回了家,等着儿子尽快地转业。柳宗勤等父亲走后却是浮想联翩,望着这绵延不绝的十万大山,自己在这里辛勤地耕耘,刚刚出了点成绩就要离开,实在是难舍难分。当初虽然是自己要求来的,但看了这几乎与世隔绝的境况,心里面还是晾了许多,后来抛却了心中的孤苦,一门心事干工作,等到真正地爱上了这个地方,却又要马上离开。为之心中实在拥有一种悲凉的凄凄离别之情,却又说不清和道不明。
张局长听说部队同意柳宗勤转业后很是高兴,马上打电话让柳衡运送钱来,说是找安置办的人活动。进他的单位并不是他一个人说了算,需要部队放人,他向地方转业军人安置办公室要人,对方同意后才能成行。如今办事都要钱开路,不送钱脸难看,送了钱看笑脸。社会从秦始皇到现在都是这个样子,谁也改变不了。毛主席虽然一时扭转了乾坤,可教育不是万能的,终究不能持续。现在又回复到市场经济,人们的观点变了,讲究实惠了,所以都知道如何往自己的口袋里装钱。
柳衡运不敢怠慢,二小一样慌忙把钱送到,并且是要多少给多少,决不敢缺斤少两,更不敢弄什么假币去糊弄人。张局长接到钱就办事,俗说肥猪不吃昧心子食,当官的也一样,猪吃了粮食长肉,人接了金钱办事,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没有谁不能理解。
张局长办事效率很高,不知道是在里面吃了回扣,还是真把柳衡运的事当作了自己的事。总之,安置办的人点头同意了,他单位各路大员也在他的威逼利诱下统一了意见。下面别的事没有,只等柳宗勤转业归来了。
四
柳宗勤转业的事并不是马上就能办成的,他要等一个时机,也就是部队里当年需要转业的一起来办。领导告诉他,最早也要过了年,年前是没有希望了,但领导批准他年前回家探亲。柳宗勤还是很高兴的,好久没有回家了,家乡是否已经物是人非,还是故人依然别来无恙。好多的未知数,都等待着他回家去解。
打点好行李,交代完工作,柳宗勤终于踏上回家的列车。一路乱云压空,但心情还是很好的,思绪随着列车在飞翔,毕竟多年没有回家了。走的时候,弟弟妹妹还不是太懂事。他和他们年龄差距拉的很大,原因是当年母亲生了他生活条件不好,卫生条件也不好,造成难以怀孕,后来虽然治好了,但弟弟妹妹却比他小了许多。一路征尘地来到徐州,还要转汽车才能到家。
汽车站很乱,人来人往的,熙熙攘攘、嘈嘈杂杂,到处是走动的旅客,一副来去匆匆的样子,好像天要下雨往家赶似的。柳宗勤找到去敬安镇的客车坐了上去。这里的车可以在车上买票,服务态度很好,明显都是因为你给他送钱的缘故。柳宗勤来得早,车里只他一个旅客,旁边的座位空着,他临时把行李放在上面,心想过会来人再挪开。正好上来一个卖报纸的,问他买不买报纸。柳宗勤掏出五角钱给他,买了一份扬子晚报。他平时很喜欢读报学习,是一位宁要晚报不要晚餐的人。在部队,每天吃过晚饭,没事的时候他总要读报,一直读到熄灯号响。
上车的旅客越来越多,空闲的座位越来越少,柳宗勤光顾看报纸,忘了把占着座位的行李挪开。占着的那个座位在最前面,是个好位置,虽然上来不少人,但大多认为这个军人是为别人占的,不可能仅为他的行李。现今,社会风气虽然江河日下,但人们大多还是相信军人的,认为他们最少还保留着道德底线,不像当今一些社会青年,一切以自己为中心,一切向钱看。这时上来一位姑娘,戴着近视镜,飘逸的纱巾不松不紧的系在脖子上,高高的个儿,一头乌黑柔软的细发,瀑布般披在背后。雪白的瓜子脸被冷气滋润的有些透红,细长的眉毛下闪动着一双乌黑发亮的眼睛,流露出聪颖的光芒。上身穿着粉红色的鸭绒外衣,饱满而不臃肿,加上浅蓝色的牛仔裤,多么像一位刚从国外留学归来的新新代姑娘。她提着行李,站在柳宗勤的跟前左右瞧了瞧,没有看到还有更好的座位,于是问柳宗勤,同志,这里有人坐吗?
柳宗勤放下报纸,看到是一位和自己年龄相仿的女孩在问他,脸腾得红了起来,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我忘了拿下来,这里没有人,请坐。
女孩笑了笑,大方地坐下来,问他,你是个军官,回家探亲吗?
柳宗勤有些受宠若惊地说,是,是,回家探亲。
女孩咯咯地笑了起来,没笑完就说,还是个军官呢!紧张什么?
柳宗勤也跟着傻笑。
女孩又问,在部队里什么官职。
柳宗勤脸带笑意地说,连队指导员,兵头将尾,嘿嘿!
女孩带着钦佩的目光说,我从小就敬佩军人,家是敬安镇的吗?
柳宗勤有些放松地说,是的,你也是敬安的吗?
女孩神秘地一笑说,不是,我哥哥在那里的化工厂里打工,这些天身体不好,我放心不下过去看看。
柳宗勤又问,你家徐州市里的?
女孩说,也不是。
柳宗勤有些疑惑,那你?
女孩又开始咯咯地笑起来,笑完后说,其实我家在崔寨住,我在徐州上班。
柳宗勤这才转过弯来,说,在徐州上班,好啊!什么单位?
女孩婉尔一笑说,徐州市房管局的小会计。
柳宗勤有些吃惊,他想自己马上就要转业到那个单位,但他没有说明,只是说,听讲那个单位很不错的。
女孩说,马马虎虎,但我羡慕军人,感觉军人崇高无比,我要能参军多好。
柳宗勤说,军人苦,你的工作很好,怎么进的那个单位?
女孩说,我是建筑学校毕业分配进去的,小中专,文凭低。
柳宗勤羡慕地说,很不错了,我的文凭更低。女孩说,你做军官的文凭低但水平肯定不低。以后能通信联系吗?我想听你讲部队的故事。
柳宗勤谦虚地说,部队生活其实很枯燥乏味的,但也有好多故事在发生,我可以做你的笔友。
女孩高兴地说,那好啊!我叫马淑敏,认识你很高兴。说完伸出了手。
柳宗勤有些胆怯地伸出了手,轻轻地握了她一下说,我也很高兴认识你,我叫柳宗勤。
两个人心里都有些相见恨晚的感觉,但谁也没有表现出来,下车后相互留下了通信地址,然后依依不舍地分开。
柳宗勤站在空旷的公路边,打量着把自己养大的这个小镇,心情很是激动。虽然是冬天,村外的田野依然绿着,仔细看却能在绿色间找出不少枯白来。回到家发现妈妈的双鬓也白了,妈妈不应算人生的冬天,最多只能算人生的秋天,可她的双鬓却落满斑斑霜雪。这次回家过春节,突然下起了雪。一次妈妈撑着伞陪他去家里开的批发部,走在妈妈的身边,他突然有些拘谨起来,他的手不知道往哪儿放了。他发现,妈妈竟然比他矮很多了,他的视线能非常容易地落在她的头顶上,能清晰地看见她头顶的发。他疑惑,妈妈怎么会只有这么高?难道妈妈真的开始老了,还是自己长大了。
远处,灰色的建筑物依然银装素裹,高耸的烟囱里飘出袅袅的轻烟,缭绕着他如云的思绪。绿影婆娑,芳草萋萋,多少往事漫过回忆依然滴滴在心头。当初和父亲一起白手起家,是如何的艰难,不仅资金周转困难,还受到众多人的重重刁难。而今,手里有钱了,日子也好过了,但为了将来的前途,父母殚精竭虑的为自己设计着美好的明天,只是不知道明天是否会真的美好。
春节前,柳衡运带着柳宗勤去看望张局长。买了好多的东西,还给张局长的女儿准备了一份厚礼。柳衡运是个有良心的人,他忘不了张局长的恩情。儿子本来是个地地道道的农民,虽然手里一时有点钱,但毕竟还是过着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日子;后来就是因为有了张局长的指点和帮助,儿子竟成了受人尊敬的军官。后来还听张局长说,孩子即使转了业,到单位也是个干部,并且对将来的提升很有帮助。
来到张局长家,两个老同学聊的热火朝天。柳宗勤和张局长的女儿也聊的很投机,两个年轻人有着共同的语言。张局长的女儿叫张亚丽,高中毕业没有考上大学,被父亲安排到房管局办公室做文秘工作。张亚丽知道柳宗勤转业后要进房管局工作,所以很高兴。她问他,喜欢房管局哪个科室?
柳宗勤顿了一下说,我还不知道都有哪些科室呢,更不知道哪个科室好。
张亚丽笑了笑说,我看办公室就不错,干脆去我们科室算了。
柳宗勤有些羞怯地说,得听张叔的,并且我的文凭太低,在办公室不是太合适吧!
张亚丽笑的更开心了,你做军官的,肯定水平很高,并且文凭并不代表个人能力。
柳宗勤腼腆地说,以后再说吧,还不知道能不能进得来。
张亚丽收起笑容认真地说,怎么这样不相信我爸爸,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能让你转业吗?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柳宗勤忙赔不是,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办什么事情当中可能都有变数。
张亚丽马上又笑起来,别这么客气,我可没有责备你的意思。
这时张亚丽的母亲买菜回来了,热情地和柳衡运打着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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