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淫欲飞飞-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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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务态度更好。它直接从糖厂进货,中间不吃回扣,也少了好多不必要的环节,因此,价格也就跟着降下来了。服务态度不要成本,只是把哭丧的脸变成娶媳妇的脸。那还不容易,实在是太简单了,简单到连手都不要用,只需把下吊的嘴角改成上翘,在脸上就改了,费不了多大的力气。可让人难以理解的是,那些国营商店的售货员们就是不改那张脸,不光不改,是说什么都不改。他们大概是想把所有的笑脸都留在家里,把所有的“脸难看”都放在外面,也许她们认为那样做是赚了便宜,赚了社会主义公有制的便宜。可她们也许不知,干什么都会养成习惯,无论好习惯还是坏习惯,只要是习惯就难改。试想一下,在外面“脸难看”的习惯改不了,用顺证的方法,那么在家里都是笑脸的习惯肯定也改不了。在家里都是笑脸的习惯肯定很受家人欢迎,但也不能完全对,假如爹死了娘亡了,还是那个改不了的笑脸习惯,跪在亡人棺材前,笑嘻嘻的一张脸面,想变一时也变不过来,那究竟是一种什么场面呢?
柳宗勤的糖质量好价格便宜,服务热情,要货多了还给送到家,自然受到大家的欢迎。因此,很快便打开了局面。周围各个乡镇包括沛县城里的都到他那里进货。生意好了,自然有不高兴的,更有眼红的。首先是地方国营供销社,他们散布谣言说柳宗勤搞投机倒把,挖社会主义墙角。那些人还运用着老脑筋拿文化大革命的那一套压人,想让柳宗勤害怕,自己退出与他们竞争的舞台。可柳宗勤偏是个什么都不怕的主,他相信邓总设计师的话。那些人看压不倒柳宗勤,又鼓动工商税务派出所还有防疫站的去查他,查他的糖有质检报告吗?依法纳税了吗?防火防盗措施完备吗?有卫生许可证吗?质检报告柳宗勤从厂家要来了复印件,也算是有了。依法纳税小学生都知道,柳宗勤更知道,查来查去也没查出偷税漏税。防火防盗柳宗勤按官方的整改意见办,买来了灭火器,装上了防盗门,并晚上在店里睡个人。卫生许可证难办些,别人卖糖是不要的,可防疫站告诉柳宗勤,你不要管别人,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国营供销社更不知道那证到底是个动物还是个植物,是个死的还是个活的,或者是个别的什么玩意。可无论国营供销社知不知道,只要请了防疫站领导的客,他们就会想出办法来整人。没办法,柳宗勤只有到医院去检查,一关一关地过了才能申请卫生许可证。查了七十二样子传染病,又查了三十六样子可疑传染病,查来查去也没查出个子丑寅卯。什么病都没能查出来,医院的解释是可能仪器坏了,让他去徐州大医院复查。柳宗勤来了犟劲,去就去,看他们还能耍出什么新花招。在徐州大医院检查了他们要求的所有项目,一切都好,完全符合要求。卫生许可证终于领来了,柳宗勤松了一大口气,私下想以后可以好好地干了。
柳宗勤把家里都安排好后,又前去南方糖厂进货。
可刚走不久,店门又被防疫站给封了,理由是卫生许可证是柳宗勤的,可卖货的是柳宗勤的父亲柳衡运,证和人不对应。还说什么光天化日之下躺在社会主义的走廊里竟敢偷梁换柱,简直是上无国家王法下无黎民百姓健康。说的虽然是前言不搭后语驴头不对马嘴,但你必须得按他说的办,否则就违反了他家的哪部法,违了他家的法就封你的店,敢撕就送你进号子吃皇粮去。可柳衡运偏偏不信天下就没有讲理的地方,背包一打,带上干粮直接去徐州府信访。到了徐州信访办公室一说,工作人员听了都很气愤,说做白糖批发生意根本就不要卫生许可证。因为批发白糖都是整袋整袋地卖,根本就不接触里面的糖,并且一个徐州市也没听说谁卖糖还要办个卫生许可证。信访办的同志让他先回家,说马上就发公函给他解决这个问题。柳衡运高高兴兴地回了家,三天后,防疫站终于来人揭了封条灰溜溜地走了。
这件事虽然算不上大事,可给柳衡运很大的震动,使他改变了自己的人生观。以前他认为有了钱就什么都有了,现在他不再这样认为,他知道了没权的滋味。原来是有权鳖孙高三丈,无权爷爷是鳖孙。他在想,等有了钱,一定给孩子找个好差使,不能让下一代再受这份窝囊气。
柳衡运三个儿子一个女儿,除了柳宗勤出了校门和他一起做生意,其余几个都在读书。那几个虽然书读的都不怎么样,但他还是让他们把书读下去,他认为读下去就会有希望,就会有前途。他不想再受气,回想过去,他爷爷受大清帝国的气,父亲受国民党的气,如今共产党虽然是个好党,经也是好经,可这好经总被眼前个别歪嘴和尚给念毁。这几个家伙虽然是螳螂挡车,影响不了社会主义改革开放的大方向,但那几句歪经落到他的身上也真够他受的,弄的他好长时间心事重重,差点放弃这档子生意。用他平时好开玩笑的话说,真让那些家伙气的奶疼。
柳宗勤和父亲勤勤恳恳、小心翼翼地做生意,生怕得罪哪一方神圣,以为以后老老实实的,就不会再有麻烦。可事情并不是那样,没几天,管理街道的就找上门来,但来到他的门口并没有找他,而是找那些到他店里进货的,让那些人不能在街道两边停车,更不能停在店门口。柳衡运气的与那些人吵,质问他们为什么允许别的店门口停车,而不让他店门口停。那些人上来不理他,后来干脆说,你与共产党作对能得好吗?柳衡运气的大骂,它一个小小的地方供销社能代表共产党吗?你们怎么想着办法整人?真是岂有此理?那些人也不吵也不恼,只说自己是执行公务,别的管不着,就只能管着他门口不能停车。柳衡运气的在心里骂娘,可又没有一点办法。他想这点小事也不值得再去徐州上访,并且也不好意思老麻烦人家信访办的同志。没有办法,只能在心里生闷气。生完闷气还得做生意,不叫人家在门口停车就花钱雇人把货物扛到停车场。
柳宗勤劝说父亲不要生气,他认为现在社会就是这样,好多人都得了红眼病,看不得别人发财。
晚上,柳宗勤买了礼物去了管理街道的头头家,见了那个目前还评不上品的小主任半笑着说,李主任,我来登门谢罪的,呵呵!
李主任毕竟是在外面长混的人,看到柳宗勤手里提着不少东西,干笑两声后客客气气地把他让进屋里说,我说小李啊!你这是干什么?有事说事,怎么还带着东西?
柳宗勤笑呵呵地说,李主任,你总不能让我空着手进你家吧!那样我还不好意思呢!
李主任装作认真地说,小李子,我可是快要入党的人,你得帮我提高觉悟才对。
柳宗勤开始真笑了,哈哈一阵后说,这年月,还能当真?
李主任拍了拍柳宗勤的肩膀说,聪明、聪明,来,坐下说。
柳宗勤坐到了椅子上,往前倾了一下身说,李主任,我来也没有别的事,只是想过来认一下门,以后还要请您多多关照。
李主任笑的很爽朗,咽了一口唾液说,宗勤啊!都说到哪里去了,我们都是一家人,听说你发了财,以后有难我还要去找你帮忙呢!
柳宗勤跟着他笑了两声说,我哪发什么财,生意也是刚刚起步,以后还有不少地方麻烦您,不过,只要我能帮您的,一定帮到底。
李主任点了根烟,吸了两口笑着说,有你这句话就行了,以后只要我能帮你的,我也要帮到底。
柳宗勤和李主任瞎扯胡聊了一通,压根不提他店门口停车的事。李主任聊得开心,要和他喝一盅。柳宗勤知道他是假客气,于是又寒暄了几句起身告别。
第二天,管理街道的那帮人就没有来,像学习毛主席著作一样——立竿见影。柳衡运知道儿子的行动后,直夸柳宗勤有本事,说他将来是个办大事情的人。
两年后,柳宗勤和父亲真的把生意做大了。徐州以北的零售商店都是进他家的糖。他家买了小汽车,对客户一律送货上门,并允许人家卖了货再付款。生意做的大了,钱也挣的多了,柳衡运的心事却大了。他不想让儿子就这样下去,他想给儿子找个差使做。想来想去,想起来自己还有个同学在徐州房管局当局长,于是就决定去找他。
柳衡运也是个做事雷厉风行的人,看准的事立即就行动。于是买了不少的东西,前往那个局长家。
敲开门,柳衡运问开门的女孩,张局长在家吗?更多精彩,更多好书,尽在www。shubao2。com。cn女孩说,我爸爸在看电视。
柳衡运用慈祥的目光看了看女孩,说,丫头,长这么高了,我是你爸爸的老同学,你应当叫我伯伯。
女孩笑了笑说,伯伯好,快屋里坐,正好能和我爸爸聊天,省的他老看电视,对身体不好。
柳衡运夸了几句女孩孝顺,小心地走进客厅。女孩立即喊她爸爸赶快出来,说来客人了。张局长正在居室里斜靠在床上看电视,听到喊声,慢慢度着步子走了出来。一眼看到是老同学,高兴的慌忙让女儿拿烟来,并让女孩给伯伯点着。两个人寒暄了一阵子,都感慨时光流逝得太快,不知不觉间二十多年就过去了,真是如流水一般。
聊了一会过后,张局长开门见山地说,我想老兄您肯定是有事情要办,不然不会到我这里来。我们是老同学,就直来直去地说吧!
柳衡运正了正身说,我当然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说直了,就是为了我的大孩子来的。想让您帮着考虑考虑他的前途。
张局长弹了一下烟灰说,侄子目前在做什么,多大了?
柳衡运说,初中毕业两年了,一直跟着我做生意,虽然也发了点小财,可我不想让他在农村混。不瞒老弟你说,钱我有,就是不知道怎么能给他谋个好差使。
张局长眼睛有些放光,又递了柳衡运一支烟说,现在改革开放了,不像以前那么死板,有钱就好办事。
柳衡运一听这话,知道有门,努力抑制住自己的激动,舒了舒口气说,老弟你讲吧,到底怎么办,我全听你的。
张局长清了清嗓子说,这件事应当从长计议,况且你的孩子又不大。
柳衡运点了点头说,老弟说的对,但怎么个从长计议法。
张局长顿了顿说,他可以到我局来,但要曲线进,直接是进不来的。
柳衡运说,你接着说,我完全听你的,钱花多少都行,只要能进去。
张局长换了一下身体的姿势说,是这样的,我有一个老战友在公安局管户籍,可以托他帮忙把你公子的户口转成徐州市户口,然后再找人送他入伍,等到退伍我直接向安置办要他,就可以进来了。
柳衡运听了感觉很有道理,就是有点慢,但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所以还是很高兴的表示同意,并开门见山地说,事情你老弟来办,肯定关关都要打点,你说个数吧,我明天给你送来。
张局长爽快地说,那就先把户口办了吧,外面都知道大概多少钱,也就是两万左右。
柳衡运听了眉开眼笑地说,那就全拜托老弟您了,你侄子有了前途,不会忘记你的。
张局长笑着说,老兄不要客气,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会极力帮你的。
柳衡运很高兴地告别了他的老同学张局长,第二天就把钱送了过来。整整两万,一分不少。这些钱是他和儿子辛辛苦苦挣的,但为了儿子的前途,花的再多他也不心疼。他明白,等儿子在城市里上了班,别人就会对儿子和他另眼相看。那时就不会再有人欺侮他们,甚至还会有人来巴结他们。
柳宗勤很有生意头脑,钱就像黄河水一样哗哗的往他家流,多的他都有些不知所措。过去家里穷,弟弟妹妹多,手里有个几角钱就高兴的不得了。如今钱多了,却有些不知怎么花。听父亲说要给他找工作进城里,那是他以前想也不敢想的事。如今真的摆在了眼前,却有些不舍得,不舍得离开他一手创起来的这片天地。
三
张局长办事效率很高,不到半年,柳宗勤的户口就给办好了,成了正正式式的徐州市人。虽然成了徐州市人,但柳宗勤还是以前那个柳宗勤,并没有任何变化。他还是住在那个老地方,兢兢业业地和父亲一起做着生意。生意大了,柳宗勤的妈妈姜若莲也过来帮忙,主要是跟着老公柳衡运卖货。以前进货都是柳宗勤自己去,现在柳宗勤已经转成徐州市户口,柳衡运知道这个孩子快要飞走了,所以再进货他都要跟着,准备儿子走了他就把业务全部接过来。
柳衡运又给张局长送去一万元,让他帮着活动柳宗勤参军的事。
当时农村户口的青年参军是很容易的,但城镇户口的参军就难了,因为城镇户口的军人复员后政府会优先安排工作。因此,为了让孩子有个好差使,很多人都想走这条路,最后成了千军万马都来走这根独木桥。这根独木桥虽然很拥挤很难通过,但八仙过海各显神通,谁的神通广大谁就能够优先通过,就能够胜利地到达彼岸。用什么来显示自己拥有广大的神通,当然是钱。钱自古就是个好东西,谁都不会嫌它咬手,谁都喜欢它。虽然有人说有钱不是万能的,可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有钱能使鬼推磨,有钱能让鬼吹灯。无论权利和名利,最后都是为了利,利就是钱,钱就是一切。这是现实的社会,无论你承认还是不承认,都是有钱就会好办事。好多人挤扁头去捞权,那是为了把权换成钱。权和钱一般成正比,权越大钱越多,钱越多越能捞大权。就这样鸡生蛋蛋生鸡,生生不息、战斗不止。虽然有些人为了它最后抛了头颅洒了热血,可最后还是后继有人、前赴后继。他们的信条是,宁愿钱下死,做鬼也风光。张局长也应当是其中一分子,虽然很热情为柳宗勤的事操劳,归根结底还是为了钱。柳衡运交给他的那些钱,不可能全花到外面去,他自己肯定要留一部分,这都是心照不宣的事。找人家办事,就不能吝啬钱,花的再多,也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意打一个愿意挨。柳衡运不是个笨人,知道自己应当怎么做。他更知道,张局长接了他的钱,事情就成功了八成,现在又接他一万,到了参军的季节柳宗勤肯定能走的。
柳宗勤去参军,柳衡运多少还是有些舍不得,因为这个孩子太能干了,家里里里外外都是他来操办。他一旦离开,还真让柳衡运一时难以适应。特别是做生意,柳宗勤很有一套,他有办法拢住顾客的心,让人家掏钱给他,还让人家高高兴兴地走。但不管怎样,为了孩子的将来,只能先丢掉眼前的利益,也许以后会更好的。
经过耐心地等待,张局长终于通知柳宗勤去体检。柳宗勤身体一直很棒,对于能够通过体检这一关他是很有信心的。他从小长这么大,有了几场病都是能够数清的。他的身材修长,不胖不瘦,五官端正,面貌可人。自我感觉,体检会顺利的。果然如柳宗勤所料,他很顺利地来到了部队。在部队这个大家庭,他感觉自己的天地更宽广了,也更便于自己发挥和发展了。他同时也感觉人生好像一汪浩翰而神奇的大海,那广寥而深沉的世界里有珊瑚,也有暗礁;有鸥鹭,也有风暴。他尽可以飞驾自己的探求之舟,执着地扬起心中的理想之帆,用信心与韧性勇敢地开辟那美丽而温馨的航线。在前进的道路上,全然不必徘徊,更不必踯躅于人言的水域,只要自己认为正确,就应潇洒地荡起那绿色的桨……
柳宗勤走后,柳衡运难过了好长一段时间。下面虽然还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但他们都在上学,根本帮不上他的什么忙。帮不上忙也没太大的问题,可那个二儿子柳宗民老是不好好地读书,经常逃课打架、惹事生非。这个二儿子虽然很淘气,可生他的时候却没少费劲。姜若莲生过柳宗勤后,不知道什么原因怎么也怀不上了。无论柳衡运加多少班、吃多少老母鸡也不见动静。后来以为柳衡运肾亏,吃了不少牛鞭驴胜鹿茸海马等,又忙和一阵子,还是不见动静。那时侯哪家都要好几个孩子,如果只有一个孩子会被人瞧不起,多嘴者还会谣传头一个孩子是他妈为闺女时从娘家带来的,意思就是孩子是个野种。为了不让外人说闲话,柳衡运带着妻子到徐州大医院妇产科检查,发现姜若莲子宫内膜有些炎症,经过打针吃药和理疗,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怀孕了。两个人既高兴又忧虑,高兴的是终于又能怀孕了,忧虑的却是在怀孕的时候吃了不少药,不知道影不影想胎儿。可又一想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怀了孕,无论如何也舍不得打掉,最后两口子决定就是生出来是个猪也要把他生下来。这样才算保住了柳宗民的那条小命,最后虽然是顺产,可他刚出生就丑的吓人,再加上长大后无比淘气,很让柳衡运两口子后悔,当初如果把他做了,那么现在能省好多心,不过从出生那天起就说什么都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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