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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代的游戏-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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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戏一项回报吧。我穿上借用的训练衫和胶底鞋,跟着导演出了门。从地理上说,我们是从武藏野台地尖角的丘陵地往下走,直向以多摩川为水源的运河。我们走在软柔青草的金不换繁茂的葛草之间的道路中间,伸直腰板,让以准确步幅和优美姿势的青年走在前面开路。我已经有些气喘,再说那厚胶底鞋也不习惯,所以几次险些摔倒,但是仍然紧紧地跟在他后面。走到运河时,两边的散步场的这一边有禁止汽车穿行的铁棒,他的姿势和步幅不变,以计算好的训练有素的形体动作从那铁棒之间穿了过去。然后是一瞬之间放慢步伐,这样我就赶了上去和他并肩而行,朝运河上游走去,这时他才往右上角看了一眼。受他的暗示,我也随着他望去。妹妹,丘陵地上是一片刚刚长出嫩叶的疏林,其中有松树和光叶榉树的粗大树干耸立着。

〃你孩子时代破坏人栽的树,就是常说的那些巨树还有吧?〃青年人连气也不长出一下,声调控制极佳地问我。随后说:〃据说百草园的植物以及其他等等依旧……〃

〃上国民学校的时候,和妹妹或者朋友们去过百草园旧地,也曾找到过从前没有过的植物。不过,破坏人开垦了溪流源头那块地方,创办了百草园,并且严格地管理,为峡谷和'在'的人们生产药品,这可是创建期半神话一般的传承啊!〃

〃龟井铭助把那百草园破坏了,这事你听说过吗?〃〃啊,不是那么回事。破坏百草园的,是以藩镇权力作后

台的人们。之所以会出现这种传闻,是龟井铭助起义之后遭到镇压从藩镇来的人硬说起义兴起的时候用我们当地百草园的毒草煎了汁,想把这种毒汁投到藩镇首府上游的水里。是他们编造了这种口实而把它破坏的。我想,从整个事实经过来看,很早之前倒是龟井铭助把业已荒废的百草园大力整顿了一番。因为铭助的《狱中记》里仍然保存着他写下来的长长的计划,对于破坏人创办的百草园残存的植物作了系统的分类。包括这一计划在内的《铭助文存》你看过了吧?〃〃即使在战争期间,龟井铭助的事也被看作奇耻大辱,我的祖父和父亲不是因此而受到处分了么?我的家什么也没有剩啊。我儿童时代的伙伴们只知道百草园这个名字,根本没有去看过他的遗址。那些巨树,特别是巨松,我上小学之前就遭了象鼻虫灾,全被毁灭。那巨松的毁灭,也许就是我们当地消亡的前兆。〃

〃遭象鼻虫灾的那棵巨树,是不是看来没什么希望的时候就伐了?〃

〃河下镇的采伐队进来了,坐着大型军用卡车来的。我还不知道被占领,但是我想到占领军就是以那样派头进来蹂躏孩子们内心世界的。我们大家考虑过,为了保护那巨松组织了游击队,大人们抵抗采伐部队就足够了。可是,这时采伐部队因为事故死了两个人,原因是那巨树长在危险的地方,需要在那种地方进行采伐作业,发生事故是任人皆知的事,然而他们有人却说被我们在山里干活的人杀死的。而且居然把这种谣言信以为真,采取报复手段,即使预定的作业已告完工,采伐部队不仅伐完了遭象鼻虫灾的松树,而且把破坏人造林成长起来的巨树也一棵棵地伐倒。我怀疑为什么允许他们伐根本没有病虫害的树。不过我也想到,那时候的峡谷和'在'的大人们不仅没有预测到事态的发展而事先和他们敲定,而且连事后让他们停止过量采伐的力气也没有了。〃

破坏人造林成长起来的巨树林,被外来者全给伐光!我再次为这件事心寒不已。妹妹,我虽然知道那是前不久发生的事,已成过去,但是时至今日我仍然仿佛看到,我们当地仍在血一般的烟尘覆盖之下,巨树林的大树依次倒下去了……

〃说实在的,我在那时候之前,曾经几次听说你是本地最后一批孩子们之中的一个,但是我想,不可能吧,于是有的地方把你估计过低。那是因为我的母亲只要听说峡谷最后生孩子的女人这个词就非常厌烦,总是对这瞎猜瞎想的传闻持否定态度。对我父亲说起这事就发火,她说:今后这片土地上再没有新生的孩子了,世界上哪里有这种先例?但是,我这位母亲只要出门一步,就像内心深处带着几分耻辱感一般,低着头走路,和谁也不搭话,随后就忙忙活活地回来。不过我这个孩子可是从来也没有认真想过,我是我们这块土地上最后一批孩子中的一个。不过,自从发生巨树林被大面积采伐的事情之后,总觉得如果像这样不论什么都一垮到底,我也就只能相信自己是峡谷和'在'的最后一批孩子中的一个了。和母亲走在外边时的感觉一样,总觉得实在害臊。想到这些就很难睡着,睡着了也作可怕的梦,梦见自己是这个地球上最后的孩子。〃

〃现在你自己感觉到你是阳性的、生命力旺盛那一类的人

么?为了这个,你就必须克服各种各样困难。如果一个人他自己确实感到他是一个共同体的最后的孩子,那么想一想那是何等的可怕。〃

导演照旧按计算过的而且久已成习的活动身体的方法,迅速地转动几下脑袋,有些轻蔑地看着轻轻上喘的我。他的话对我表示同情,但是我却心里不大痛快。不过他还继续向我打听。

〃继创建期之后的'自由时代'这个时期,具体地说有多长?我想知道它,所以作了些调查。但是老人们谁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有活了一千年的老人,也有的老人说'自由时代'本身就是半神话的,用现实的时间长度无法测量。如果想到这说法未必没有道理,那就会想起有的说法是维新之前大约二百年。近似神话的也是如此,那些类似士兵身着暗色军服的伐木部队所伐的巨树,肯定是'自由时代'遗存,所以,即使没有说它确实是破坏人栽的也无关紧要……〃

于是,我对青年人说了关于〃自由时代〃,也就是关于从创建期到村庄=国家=小宇宙收编在藩镇权力之下的历史。即便那里面夹杂着神话成分,我也认为只要具备神话性的正确,对于历史的事实就不打算轻视它而使它降格,这是父亲=神官对我进行斯巴达式教育的成果,也是我独立的思考。妹妹,对于我来说,这是作为一个写我们当地神话与历史的人来说,纯属毕生工作中打草稿式的练习作业。尽管好久没有运动过,有些上喘,然而我却对他谈得很详细。

关于村庄=国家=小宇宙的创建,因为破坏人率领的创建者们千方百计地隐蔽自己的足迹,在不让外部世界知晓中开展事业的,所以外部写的历史之中,根本看不出足以旁证我们当地历史事件的时代背景等等事项。而且,即使试着去作,然而对于理解创建起来的村庄=国家=小宇宙同外部隔绝之后开始自由的情况,确实没有什么意义。破坏人率领的创建者们,只要按外部世界的时代来看,那就明显地看出,幕府藩镇体制确立之后,他们是从四国的一个小藩镇流放而乘一条船出来的。从这意义来说,不可能上溯到维新前一千年。藩镇权力本来希望他们的船会在海上遇难,但是他们将计就计,反而从一个河口溯流而上向陆地深处前进。到了船在河流里不能使用的时候,他们就把它解体,组装成木筏,水路更窄以致木筏也不能前进时,就改造成爬犁,装上东西拉着它走。造船的木材是决定他们能否溯流上行的标志,所以决不能放弃。

走的始终是上溯水路,所以越来越远离外部世界。这对于破坏人率领的创建者们来说,溯行的也是时间道路。从近世纪走向中世纪,再走向上代,在暗夜中大家沉默无言前进中的破坏人和创建者们,是在时光飞速流逝中向后倒退地溯流前进的。当他们把阻挡一条细流的大石块和黑硬土块炸掉的时候,偏巧赶上一场大雨把恶臭洗净,于是这里出现了新天地,这时他们成了古代人,经营起这巨大的自然。当太古以来才得到净化的土地上第一次翻起沃土,播上种子,栽上新苗的时候,人们更加完全地成了古代人。

他们虽是古代人,却和年轻的人类一样,每个人都愿作为一个年轻的人参加建设劳动。说到他们的年轻,即使领导者破坏人当时也不过二十岁刚出头,或者还不到二十岁就率

领大家出发的。关于他们的年龄,本来有两种传承。从破坏人的事迹就看得很清楚,他们在旧藩镇里已经是各个部门的专家,被流放时不可能那么年轻。所以,他们顺水路溯流而行,等同于逆时间而行,进入古代,每个人的肉体走的都是返回青春之路。这是一种传承。然而另一种传承却是这么说的:他们包括破坏人在内全都年轻,精通学问和技术,在藩政的改革上表现出实力,他们和旧势力对立,结果失败了。于是二十岁甚至还不足二十岁的卓越的藩镇武士们同乘一条船,向着他们独特的未来,即大有开拓价值的土地出发了。不论哪个传承,都说明村庄=国家=小宇宙的破坏人为中心的创建者们,在新开辞的新天地里又活了一百多年。

这是传承无懈可击令人无可怀疑地这么叙述和传达的。破坏人率领的创建者们之所以那么长寿,是为了完成创建我们土地时构想和着手的事业,需要那么长的年月。而且关于他们长命传说的极具特征的性格是,在他们长命生存期间,他们的肉体不停地成长,终于达到了巨人化。特别是破坏人,虽然年逾百岁,然而身高依旧每年增加。他们的牙齿一生换五次。据说,鲨鱼的牙齿总是从喉部不断地生出新的,向着嘴的前部不断地补充由于过度使用以致损坏的旧牙。然而破坏人的牙齿结构却比鲨鱼的优越。破坏人是个典型,至于其他创建者们,他们的肉体无不或多或少地随着年龄的增长而发育,肉体的活力也随着身体的发育而增大。他们虽然全超过百岁,但是始终不见衰弱之兆,体力充沛。如果没有这么巨大的肉体和活力,指挥创建者们的破坏人所干的各种事业,特别是那彻底的造林,基本上是不可能的。原生林的这一切,我们称之为巨树的树木群,全是从创建期开始直到〃自由时代〃的造林而存活下来的,那位年轻的导演虽然是我们当地最后一批孩子中的一个,而且伐这些树时他是在场的人,创建者们栽的树,堪称对于村庄=国家=小宇宙以及生于斯老于斯的人们给以莫大鼓舞的树木。

率领创建者们的破坏人在原生林这边植树造林时,他作为专家很动了一番脑筋。没过多久,造了白蜡林,它成了给村庄=国家=小宇宙增加财富的产业,产品白蜡甚至远销欧美,也造了极其丰富的漆树林,已经成了峡谷和〃在〃同外界区分的一条宽阔的天然栅栏。浓密的漆树林既然包围着盆地,外侵之敌要想通过此地带就必须考虑漆中毒的问题。然而代代采漆的家庭,他们的孩子根本就不用担心漆。

破坏人造林计划完成之后为了供他自己游乐,在峡谷的悬崖顶栽了一棵大杨树,大杨树根部保护了免于风化而崩塌的大悬崖。从峡谷的任何地点都能望见那个悬崖和大杨树。大杨树巨木化之后,覆盖悬崖的青苔就没有干过,因为巨树大白杨的枝叶把阳光全挡住了。因为大白杨的树干特别粗大,层层树枝越拔越高,即使叶子落了,从树下也看不见天空。而且那位置比峡谷的山顶高,从登上〃死人之路〃的入口处眺望,这大白杨的树干在十米高处水平地弯向峡谷深处,从低处看,这大白杨在十米高的地方突然折断一般。这大白杨的形态和它扎根的那块悬崖,是破坏人锻炼身体有关传承的证据。

破坏人的造林计划全部实现之后,每天早晨登上悬崖,环视周围,看是否有外敌入侵,峡谷和〃在〃有无异常情况,然后这位孤独的领导就开始了他的日常锻炼。不仅不受晴雨的影响,甚至暴风雨也挡不住。森林是不受晴雨和暴风雨影响的。他细致观察了这被原生林围着的盆地之后,就作他独创的体操。他从山顶的深处起跑,一跃而跳过大白杨,两脚一齐落在悬崖上。就在这样的运动持续多年之中,那白杨成了巨树。为了跳过白杨树,他必须有一大段助跑,然后才能纵身一跃而起,跳过白杨双脚落地,那姿势就像滑翔机在峡谷滑翔一样。破坏人每天早晨的体操除定型项目之外还追加了一个新项目。脚踏由杜鹃根弄硬的地面,震动地面的助跑之后纵身飞跃依然照旧,但下一个瞬间却是抓住白杨树梢翻个跟斗再落地。这个新的体操项目,对于破坏人和峡谷的人们倒是没什么不安全的,但是大白杨的树梢却给拧弯得厉害了。

妹妹,我的话说到这里的时候,导演把沉思的头歪了歪,扬起一只手制止我说下去。然后好像运了一阵气,拉好威风凛凛的架式,一溜烟地快跑起来。前边是阻拦汽车不得进入十字路口的铁栅栏,他跑到那里纵身一跃,两手抓住铁栅栏立刻来了个跟斗,这位导演平稳落地,没有打晃!立刻恢复自然状态,快步走了回来。

他郑重其事地说:〃破坏人的飞跃是能作得到的。〃

〃对,是能办到的。〃我感到很亲切,对这年轻人深怀好感地应和了一句。战争期间,疏散到我们这里来的孩子逐渐增多,他们对于跳越白杨树的传承无不怀疑和嘲弄,每当这个场合,我们当地的孩子一定坚决抵制说,〃根本能作得到!〃

第三信 〃牛鬼〃和〃黑暗中的神〃

(三)

妹妹,导演教我训练身体,我给导演讲我们当地的神话和历史,这样交换授业进行了几次。我想,导演因为预计的效果没有在我身上取得什么成绩一定很着急。据他说,我因为幼年和少年时代的各种影响依然存在,所以和他的训练体系是矛盾的。我想了一下,觉得自己的走路姿势确实有某种莫名其妙的毛病,这毛病又是父亲=神官强加于我,要把我培养与村庄=国家=小宇宙的神话与历史的写作者,这个任务使我不知道怎样开始才好,因而陷于不安和迷惘的时候造成了这种毛病,我想起源就在于此。于是我就承认了,导演也一改只在后台指点的工作习惯,表现出与他年龄相应的直爽、对我这样说:

〃和你相反,我开始步行时就有意识地调动身体各个部位,是从对于自己是出生于峡谷和'在'的最后一批孩子之中而感到恐怖时开始的。但是我从此认真思考,出生不是我自己的意识所能选择的,然而必须想尽办法,把所谓不能更改的事态颠倒过来。也就是把最后一批孩子之中这样必然的命运,改变成自己希望接受的命运。事情就是这样。从这一设想出发,把自己的一切都要重新结构,其次是行为举止都要改变,朝戏剧这条道路发展。甚至于生活细节也都是如此。比如说这走路吧,身体的各部分都让它意识化,力求显著地表现出新的自我。〃

那时我和导演都穿着把眼睛、鼻子周围弄得很窄窄的带帽子的防寒衣,一边谈话一边还要扩大视野,便大幅度地摆动着头部走过了车流不断的桥。你现在清楚了吧,这个动作就是当时从那位导演那里学来的方法。妹妹,导演一旦预定下什么时候排练什么,他可不允许随便更改,所以我们在雾雨中徒步走。过了桥之后路程就完成了一半,回来的路线是沿着运河的水流走。我曾经多次以同样的感情在这个地点取得的经验是:顺着水的流向走,比逆着水流走,情绪上有明显的解放感。这也和想到破坏人率领的创建者们乘船又拉着爬犁溯流而上的困难感觉所诱发的。本来,那些创建者们从河北向着水源溯流而上的行旅,原定目标既然不是原生林深处,只是以那条河流作为向导,那么,也许是那条河和溯行者们在航行中结下了深深的情缘所致……

〃我们当地的河和鱼的状态,在你离开峡谷的时候,还是那么糟糕吗?〃

〃河和鱼?和'自由时代'的传承所说的比较起来,无论什么都糟糕,所以河和鱼当然也不例外。〃

〃不,不要和'自由时代'比较,即使和我的儿童时代比较,和我最后一次回峡谷的时候比较也差得远,那时候,河本身基本上和污水沟差不多,品位降低到说起来丢人的地步。你说的'自由时代'仰赖于一切自然条件,河就更有重要意义,那里的鱼是主要的蛋白源。起初因为沼泽地流出来的黑水有毒,所以流经峡谷的那条河的下游连一条鱼也没有。也是鱼类专家的破坏人终于在我们当地的范围以内发现了资源丰富的嘉鱼和江鲑,所以妥善地管理了这项资源。大闸这个设施在如今的峡谷口河滩一带还有吧?破坏人利用那一带河床露出来的石头,建造了大规模的鱼闸,有一个时期他在大闸旁边建起小屋就生活在那里。河水一多,甚至鳗鱼也跳上来的时候,就更需要加强管理了。只有这样才能提高捕鳗鱼的效率。大闸旁边的沟是引诱鳗鱼的好地方,当初精心设计的。鳗鱼的药用价值高于食用价值。有一个时期还养殖鲤鱼。这些都是按破坏人的构想办的。大闸的管理,'自由时代'结束之后还继续了许多年,但是五十天战争时,'瓶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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