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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机皇妃,暴君的女人-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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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岁时便凭自己之力,制出“布阵图”,从操练到实践,都证明了此布阵图的厉害,后来这布阵图被传于军中,多年来为军队所用,屡试不爽,打了很多胜仗,所以他虽自小体弱,武功也并不出众,没有真正的上过战场,却是邾国军队中的“战神”,是所有皇子中,在军中威望最高的。

    当时,他亦是夺嫡的最有力人选之一,甚至曹项也一度想将皇位传于他,只是又考虑到,此子自从研究阵法,性格又偏阴冷,有一次因为在府中丢失一只于他来说比较特殊的荷包,居然斩杀了府中三十九名奴婢与家丁。

    于是沈婥向曹项进言,此子戾气过重,若是乱世,必能成就大业,只是如今,邾国境内繁荣富饶,四海升平,需要的是能够以民生为主的贤君而非以打江山为主的袅雄。

    沈婥句句在理,曹项再三考虑之下,才放弃了传位于五皇子曹炟的决定。

    沈婥当时以为自己是对的,直到现在才明白,自己一直被四皇子曹煜所摆布,而这曹炟倒有可能真的是真正的真龙天子。

    想到这里,对曹炟倒有丝愧意。

    继而又想,能够因为一个荷包而斩杀府中三十九个丫头小厮的,必是心狠手辣的凉薄之人,这样的人当然不会是贤君,那丝愧意竟又烟消云散了。但二人交手数次,安歌对于此人还比较忌惮,虽知自己此时容貌大有改变,仍然免不了低首,避开了曹炟的目光。

    二人擦肩而过,安歌闻到淡淡的血腥味儿,立刻意识到曹炟可能受伤了。

    不过,这与她并没有什么关系,曹炟的目光却一直跟随着她,直到她转过楼廊,才将目光收回。

    身边的家将问道“公子,有什么不对吗?”

    曹炟淡然道“只是觉得她的行事作风,很像一位故人。”

    家将道“公子若是想念那位故人,可以趁此游历宫外的机会,去寻找探看。”

    曹炟的语气有些冷,“她已经死了。”

    ……

    安歌其实感觉到了曹炟目光的追随,因为莫名的紧张,头都没敢回,直到进ru房间里才松了口气,听得安氏疑惑不解地问道“歌儿,刚才你跟掌柜的说了什么?看掌柜的面色,亦并不是真的要我们免费住店,而是歌儿你威胁了他?”

    安歌微笑着道“没有,是掌柜的心善。”

    她即不想说,安氏也不追问,但心里头总是忐忑。

    安歌也没有别的好办法了,只道“不是免费住店,明日我会出去找机会赚回些银两,不能让别人以为我们是死乞白赖。”

    安氏颇为赞成的点点头,可是想到银两哪有那么好赚的?又忧虑起来。

    安歌倒不客气,按照一般水准,点了几样小菜,有荤有素,母女二人吃过了饭,已是傍晚,安氏想着明日自己也要出去找点事做,所以早早地竭息了。安歌则出门,顺着楼梯往上爬,到了此客栈的最高一层第四层,走到梯道的尽头,从窗口往外看着。

16。是非之地() 
<;h3 id=";htmltimu";>;是非之地<;h3>;

    她之所以选中这间客栈,也是因为此客栈虽然不大,楼层到是附近最高的,所谓登高望远,她便是想要看看这安平郡的风水如何。

    说起这安平郡,她亦是知道的。

    安平郡曾经出过一股势力很强的乱党,为首者乃是一名叫做唐椿的山匪,原本是聚集在附近云山山头,靠打劫过路商客为生的小股乱匪,后来不知为何居然壮大扩充到有三万多人次,将安平郡死死地控制在手中,趁着三子夺嫡的机会,举旗起义,妄图雄霸邾国。

    唐椿所领导的这股队伍,成为曹煜的第一块踏脚石,就是曹煜向曹项请命,亲帅五百骑兵,从京都安阳出发,三天三夜不休不眠赶到安平郡,到达的当夜便出奇计,将唐椿的三万人马全部歼灭,第二日清晨,此消息便飞鸽传书到曹项手中,使曹项对这个向来沉默寡言的四儿子刮目相看。

    因此事件的特殊性,所以让安歌记忆犹新,只是当时,她才刚刚到了曹煜的身边,此次战役她并未相随,是以这是她第一次好好的观察安平郡。

    只见万道铜红的夕阳之下,远处山峦叠嶂,云雾薄幕般笼罩于半山,山下隐隐有水气升腾,仔细看去,竟是一条薄薄的清溪在闪动。

    此条清溪如同玉带,将安平郡环饶其中,形象煞是喜人。

    按照风水学,此处该是和风聚气之处,堂口极佳,所谓“明堂容万马,富贵天下甲”便是指此。有这样的风水,难怪唐椿一介山匪,竟也形成万马之军,可惜好风水还要配好八字,唐椿明显是应在风水上,可惜人并不是能够做出一番事业的富贵人,因此才有最后那种结果。

    安歌又走到楼廊的另一端,看出去,只见屋宇重重,街道阡陌,一派升平之景,傍晚的炊烟映着红色晚霞,使人切身地感觉到红尘万里的平静,安逸和迷人之处。

    再抬眸往远处看,只见一片森林,竟如森森刀阵般,直指天空。

    安歌不由一怔,过了半晌,才喃喃自语,“是了,此处煞气重重,难怪会引来祸端。”

    这安平郡竟半是尊贵半是煞,风水怪异之地。

    从楼上下来,往房间走的时候,正看到楼下大堂内,柳益跪在白衣男子面前咚咚咚地嗑了几个头,“小人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齐王爷驾道安平郡,柳益能够遇到齐王爷,乃是几世修来的福气,柳益区区不才,却也有做一番事业的雄心,苦于没有良机,如今即遇王爷,便请齐王爷收了柳益,从此之后,上刀山,下火海,柳益万死不辞!”

    柳益那卑微企求的模样,不免令人嗤之以鼻,但安歌却知道,若要走仕途,能够伏低做小,乃是必备条件之一。

    让她比较意外的是,柳益即是求上这曹炟,可见柳益所救之人,也必是曹炟,她虽能堪破天机,却也没有想到,自己无意间的指点,竟让柳益救了自己昔日的对手,一时间她的情绪颇为复杂。

    悄悄地停驻脚步,她隐在柱子后面,继续观察着。

17。再次交锋() 
<;h3 id=";htmltimu";>;再次交锋<;h3>;

    只见曹炟打量着柳益,眸中并没有轻慢之色,放下手中的茶杯,向着柳益虚扶一把,“柳先生虽是文人,却也有侠者之心。我身边缺的不是拥有才学的人,而是缺像柳先生这般能明辩是非的忠义之士,从今日起,柳先生便是我的贵客,过些日子,随我一起回安阳,希望能赶得上今年的科考。”

    柳益激动的眼圈都红了,“谢谢齐王爷!”

    曹炟向身边的家将使了个眼色,立刻有人拿出十锭元宝,递到柳益的手上,家将道“这是公子赏您的。”

    “这这这,我这可——”

    柳益想拒绝一下,奈何手已经接住了银两,只好受宠若惊地说“那小人就谢谢公子了,跟着公子的确也不能太寒酸了,我这就去置办几件能够拿得出手的行头。”

    家将亦露出欣赏之色,齐王爷曹炟这次到达安平郡,并没有打算公开身份,家将们因此都称王爷为公子,刚才家将向柳益说话时,只是刻意微微地压重了公子二字,这柳益便立刻改了口,可见他的确脑袋转得快。

    曹炟道“这几日,还有件重要的事情要交待给你办。”

    柳益应了声,便见曹炟示意他近前来,柳益赶紧将脑袋伸前些,听得曹炟说了几句话,柳益神情凝重,频频点头。

    正在这时,忽然有人轻喝,“谁!”

    原来是安歌见曹炟收了柳益,心想这柳益将来的富贵,看来的确是与曹炟牵系,只是没想到,这曹炟倒是惜才之人。正准备离开,却惊动了曹炟的人,刚刚转身,那浓眉怒目的家将已经飞身上楼,拦在了安歌的面前。

    接着揪住她的衣领,她只觉得眼前一花,人已经被提到了曹炟的面前。

    “公子,这女子在偷听!”

    “什么偷听!你们堂尔惶之坐在大厅里谈话,根本又没有说不许众人经过,我不过是正好经过,正好听到几句你们的谈话罢了,君子事无不可对人言,你们又没有什么说值得保密的话,还怕人偷听?再说,柳先生是个人才,如今他得了明主,做为柳先生的好朋友,我亦是替他高兴而已。”

    曹炟看清了安歌的面容,认出是之前在楼梯上遇到的女子,不由唇角浸上不易觉察的笑意,眸光中却有沉沉的寒意。

    柳益见她扯到了自己,忙嘶了声,努力回忆……

    便听得安歌道“柳先生,当初您可是承诺过的,您飞黄腾达之日,不忘你我之谊,莫不是才过了两天,您便忘了?”

    柳益记起来了,当日小叫花指点他离开的时候,曾说“柳秀才,他日飞黄腾达,且莫忘了今日你我之谊。”

    “噢,你,你——”柳益的眼眸蓦然瞪大,小叫花的面容与眼前的安歌的面容渐渐重合上了,确定了安歌就是指点他走上一条光明大道的人,倒是马上向曹炟跪下,道“公子,这位姑娘的确是我的忘年交小友,想必她并不是故意偷听,还请公子饶她一次。”

18。属于她的标识() 
<;h3 id=";htmltimu";>;属于她的标识<;h3>;

    曹炟没说话,只是向家将微微示意,那家将便退后一步,放了安歌。

    安歌向柳益微微一福,“谢谢柳先生。”

    她不怎么敢与曹炟的目光相对,总觉得他那双平静的眸子,事实上如同最皎洁的月亮,已然看清夜间的迷雾。

    她再向众人一福,“你们即是在商量要事,我在此极不方便,先告辞了。”

    说着,便面向他们,脚步倒走着后退,极为紧觉的样子。

    这让曹炟微微一怔,忍不住唤了声,“慢。”

    安歌只好顿住了脚步,却仍然微微低首,唯那又眸子悄悄地抬起,观察着面前的白衣公子曹炟。

    此时,曹炟的脑海里,却忽然出现一些片段,那时候,沈婥还不是皇妃,却已经死心踏地的跟在了曹煜的身边。为了曹煜,沈婥与他数度交锋,不管她胜利还是失败,她每次从他面前退去的时候,都是采取倒退的方式,目光像警觉的豹子般盯着他,直到退到她认为的安全距离内,才会转身离去。

    刚才安歌亦是这样退去,或许她自己从没意识到,不经意间的一个动作,已经被某些人深深刻印在心里,甚至成为她的一些专属标识。

    曹炟收回思绪,问道“你姓什么?”

    “我叫安歌。”她语气平静而庄重。

    曹炟其实还想问些事情,他的理智却又告诉他,那是不可能的,沈婥的身世及来历,他太清楚,不要说她已经死了,便是没死,也不可能与眼前的女子有什么刮葛,想到这里,他眉间出现一抹不易觉察的忧伤,随便地挥挥手道“你走吧。”

    安歌暗暗地吁口气,上了楼。

    她看得出,曹炟的伤不轻,面色苍白的有些厉害,甚至他坐在那里时,一边的胳膊一直支撑在桌子上。

    她倒是有些好奇,这曹炟却来到这偏远的安平郡做什么,又是什么人居然敢伤他呢?

    当晚,安歌没有睡好,总觉得周围簇簇有声,想必是家将们为了保护曹炟,加强了防卫。

    第二日,安氏早早地起来,见安歌还在熟睡,就去端来了早饭放在她的桌子上,她自己则打起精神,去外面找活干了。

    安歌也是熬到天快亮,才彻底的睡着。

    之后做了个恶梦,忽然惊醒,见到桌上的早饭,便默默地吃了,下楼后,却正见到柳益,笑嘻嘻地站在楼梯口等着她。

    二人心照不宣,她随着柳益到了客栈外,找了个好说话的僻静茶摊坐下来,柳益倒了杯茶,向安歌端起来,“来,我柳益以茶代酒,敬姑娘一杯,若不是姑娘,我此时说不定已经因为绝望而寻死,得姑娘指点,才觉得自己的人生刚刚开始。”

    安歌也不客气,端起茶杯与他的茶杯碰了下,抿了口。

    又道“祝柳先生今年科考大胜。”

    “借姑娘吉言,我会好好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机会的。”

    说到这里,柳益却又道“我柳益得交姑娘这样的朋友,乃是我的福气,如今就有个机会摆在你我二人的面前,只要将这件事办妥,公子自是对我们高看一眼……”

19。特殊的任务() 
<;h3 id=";htmltimu";>;特殊的任务<;h3>;

    他没说完,安歌就举手阻止他说下去,“对不起,我没兴趣为他办事。”

    柳益微怔了怔,能够为这样的富贵人儿办事,别人都求之不得呢,真没想到安歌居然会毫不犹豫的拒绝。

    “可是,这件事要办得隐秘,要办得妥当,恐怕非姑娘不可。”柳益接着道“请姑娘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再帮哥哥一回。”

    “为何非我不可?”安歌倒有些疑惑了。

    柳益见四处无人注意二人,沾了茶水在桌上写了三个字,“寻阴宅”。

    待安歌看清三字,柳益赶紧将桌上的茶水抹掉,进一步劝说“自上次与姑娘相遇,有姑娘指点,幸得今日之富贵,我便知道姑娘非同一般。姑娘即懂得相面,对人面、风水有所研究,那么现今要办的这件事,对姑娘来说,亦非难事,而且这件事若要办好,报酬可是非常惊人,姑娘和你的母亲如今落难,可正是需要银子的时候。”

    安歌有安歌的顾虑,见了齐王曹炟两次,她总觉得他的眼睛已经看穿了什么,当年的沈婥,是杨筠松的弟子,对于堪舆风水之类自是懂的,现在她若替他办了这件事,会不会使他将她与沈婥联系在一起呢?

    她好不容易重生,逃出魔爪,却不能再轻易地暴露自己。

    想到这里,终还是固执地摇摇头,“柳先生,蒙您错爱,很是感激。只是,我于人面风水也是略懂皮毛,这件事真的帮不了你。”

    “可是——”

    “柳先生,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安歌说走就走,留下柳益在原地怔忡不已。

    曹炟之所以拜托柳益来寻找一位风水先生,主要是因为柳益是本地人,想来应该知道这里哪里有风水先生比较靠谱。可是,安平郡当年遭遇血洗,不知道为什么,那曹煜竟是刻意地将所有的风水先生都斩杀了,侥幸没死的,也都远远地逃掉了。

    这附近的郡城基本都知道这件事,还哪有风水先生肯到安平郡来呢?柳益找到安歌,亦是无奈之举。

    因为她是他现下所认识的人中,唯一似乎有这方面能力的人了。

    他可是向曹炟保证过的,要办好这件事,现在……

    他狠狠地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柳益啊柳益,你一定要想出办法来,否则第一个任务就让公子失望,以后肯定得不到重用了。”

    安歌向柳益告辞后,并没有回客栈,心头疑惑,这曹炟并未成亲,他的娘亲也在几年前病逝,身边除了那些个皇兄弟姐弟,已然没有什么亲人,他如此兴师动众,却不知是要给谁寻阴穴造墓?

    边想边随便地在街上溜达着,虽然不能为齐王曹炟做事,但她还是很需要钱的,边走边观察着周围的人与事,肆机找到赚钱的机会。

    街道上处处白幡,虽然人来人往还是热闹,但一眼看过去,仍然让人产生一些凄凉之感。特别安歌知道,这白幡是为了敬和皇妃沈婥而挂的,若说这世上有一个人,亲眼看到全国举丧是为了自己,恐怕这人就是安歌了。

    走到石桥处,见有个人正扯了白幡,堆成一堆烧着,嘴里还不干不净地说“让我们给她挂白幡,凭什么?”

20。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h3 id=";htmltimu";>;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h3>;

    这人大约三十岁左右,留着小胡子,脸上满是愤愤不平之色,看着便不是好相与的。

    安歌知道,安平郡对曹煜和这位敬和皇妃沈婥的评价很不好,这时也并不觉得这人有什么过分。

    “请你收回刚才的话,并且给敬和皇妃道歉!”一个清越平和的声音响起,石桥那边儿缓缓走上一个人,此人形态昳丽,面如傅粉,朱衣自拭,色转晈然,大概是桥上有风,吹起他的下衣襟,行动间更显飘逸,如同嫡仙下凡。

    烧纸幡的人倒认识这个人,连忙跪下去,“小人参见小郡王!”

    被称为小郡王的男子,走到他的面前,一双凤目中冷意幽幽,“本郡王的话,你有没有听到?”

    “听,听到了!”

    这人不敢待慢,连忙向着纸幡处跪拜,“敬和皇妃,刚才是小人无状,请您饶恕小人一次吧!小人一定在门楣之上重挂白幡,以送您一程。”

    这时,桥那头又走来一个男子,眉清目秀,眸光精明,手中还拿着帐本和笔,向跪在地上这人道“算你机灵!要知道小郡王对敬和皇妃很是崇敬的,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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