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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机皇妃,暴君的女人-第3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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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提着的心落下,况离反而也忽然想起火公主曾经对自己的好,笑道:“谢谢。”

    火公主深深地看着他的眼睛,眸子里的笑容渐渐地变成了深不见底的悲哀,况离内心疑惑地看着眼前的女子,“公主,您怎么了?”

    火公主强行将自己眸子里的泪雾和悲哀压下去,只觉得心里浓浓的痛楚依旧翻涌不止,“玄明,假如,这一切都是一场梦,要如何,你才愿意醒来?”

    况玄明的面色微变,定了定神道:“公主,我已经打算今日回到家中,便去宁儿家求亲。”

    火公主哦了声,却只是怔怔地看着他。

    听得他又道:“这一切不是梦,是真实的,能与宁儿在一起,是我的梦想,只要能够与她在一起,就算是梦,我也宁愿沉醉不愿醒。”

    火公主的面色亦是有些变了,“什么?”

    “公主,我是说,只要能与宁儿在一起,我况玄明,宁愿沉醉不愿醒。”

    “不可以!”火公主眸子里的目光蓦然锐利起来,一把握住了权杖不肯松手,“你必须醒来!这一切只是梦,你明白吗?这只是一场梦!”

    况离却眸光迷茫,并不懂她在说什么。

    而如今是在大庭广众之下,霓兮眼见火公主似有失礼之处,便用眼神示意身边的近侍,那近侍快步来到火公主的身边道:“公主,授权杖的仪式已经结束,大帝请公主回到自己的位置。”

    火公主的目光四顾,一时间心内充满了悲哀。

    这些场景,她以前就见过,而且印象深刻。

    那时候,她毫不犹豫地将况离点成为自己驸马,众人欢呼,她被簇拥,所有人都用艳羡的目光看着她,而她只将自己的目光落在况离的身上,丝毫不会因为况离当时的冷漠而觉得此事有什么不妥,她总觉得,时间可以拉近一切的疏离,时间也可以让一切无情的东西变成有情,事实证明,她错了,可是,如今,又该如何改正这样的错误呢?

    火公主在众人的目光中,思绪纷乱地回到自己的位置,惊惶地目光四处搜索,嘴里喃喃地念叨着,“曹炟,曹炟你在吗——”

    曹炟以冷眼旁观的姿态,看清了她刚才所经历一切。

    明白她此时必然是恐惧和茫然的,忙道:“我在。”

    然而火公主并不能听到他的答复,等了一会未听到回应,又喃喃地道:“他说,他与陈宁儿在一起,只愿沉醉不愿醒。我是不是做错了?若是刚才,还是维持了从前的过程,他又会不会醒呢?”

    曹炟的回答是,“不会,若维持原状,那便只是一个更深长的噩梦,若他愿醒,为何三百年后又会陷入情关迷阵?所以,他不会因为你维持原状就醒。”

    其实火公主虽然听不到曹炟说话,但却也能想明白其中的道理的。

    当下又道:“是啦,失去陈宁儿,他沉浸在恨中,不愿醒。得到陈宁儿,他沉浸在爱中,不愿醒。那么,他是不是要死了?我如何才能救他?”

    火公主说到这里,只觉得心像是撕裂般的痛苦。

    “我如何才能救他?”

    火公主终于忍耐不住,捂着脸痛哭起来。

    况离拿着权杖从高台上走下来,离场之时,回头看到火公主旁若无人哭泣的场面,却只觉得她任性,眉头微蹙,唇角滑过一抹冷硬,面无表情地离开了。倒是霓兮似乎是看穿了什么,让近侍赏了一纸空圣旨给火公主,“公主,大帝说了,这圣旨是给你的,你想杀人也好,想做什么事也好,只管提笔写在这上面,便能达成愿望。”

    火公主红着眼睛,接过了圣旨,若是三百年前的她,对此自然是感激得很,但是想到后来天烬大墓中,自己的父亲与夫君所做的事情,她就不能不心底发寒,若说对况离有恨有爱,那么对霓兮更多的却是恐惧和不解,她其实只想离他远些。

    此刻却只能对着霓兮施礼,“谢谢皇父。”

    仪式结束,火公主并没有回到自己的闺房,天烬已经不存在了,现下的一切,都是梦而已,她没有必要去追忆过去,只想为某个人把握未来的命运。

    换了一身侍卫的衣裳,火公主从皇宫里追出来,紧随在况离的身后。

    就见况离果然没有回到自己的家,而是拿着权杖,直往一条火公主陌生的巷子而去。

    到了巷子的尽头,却看到他在一座高门大院里停下。

    门额上赫然书着“陈府。”

    这无疑便是陈宁儿的家了。

    天烬玉师,在皇宫内的地位是不低的,特别是陈家这一门,很得霓兮看中,但是养玉师并不同于一般级别的官员,他们说到底只是商人、手艺人或者是一个技能的传承者,他们很独立个体,不需要去讨好任何官府之人,也不需要在生意上大费周张,他们要做的只是养出好玉,因为期待那些好玉的出现,甚至有人早几十年就预定此玉,长年供养他们。

    而陈家更是获得了朝廷的供养,他们不巴结朝廷,反而要朝廷去巴结他们。火公主对这个一直有些不以为然,不过几块破玉而已,用得着如此高高在上,态度超然吗?

    但是陈家就是这么超然,他们甚至不愿和朝廷的人打交道,再加上火公主向来不怎么理会他们,因此她其实从来不知道,陈家原来是住在这样的高门大院中,也不知道陈宁儿其实可能也如她一样,是高贵的贵门淑女,她一直以为,陈宁儿就是一个普通民女罢了。

    之后,况离扣响了陈家的大门。

    没想到开门的正是陈宁儿,她一见况离,便像小鸟似的奔出来,扑入到他的怀中,“我听到消息了,你果然是第一。恭喜你。”

    说着狠狠地吻了下况离的脸。

    况离的眼睛也是发亮,将手中的权杖往她的面前一递,“这上头,镶嵌的是夜明珠,你父亲不是一直对夜明珠很感兴趣吗?今日我便用这夜明珠来提亲,你说他会不会答应?”

    “你说呢?”陈宁儿笑的眼睛都眯了起来。

    二人幸福满满的样子,刺痛了火公主的心。

    想想当年自己的无知,造就了她霸道的行径,在况离和陈宁儿的心目中,她一定是个凶恶的不讲道理的刁蛮公主。

    怪不得况离后来,对她要那样的残忍。

    可他即使对她残忍,在最后的关头,她却依旧只想着,如何救他。

    后来的几天里,火公主一直在暗中跟随着况离和陈宁儿,况离提亲成功,陈宁儿已经在准备着出嫁事宜,去最高级的服饰店里定制了嫁衣,原来陈宁儿并没有娘亲,也没有人为她绣嫁衣,因此只能定制,对于这一点,她还是有些愧疚的,向况离道:“定制的会不会没有诚意?”

    况离笑道:“知道你是个玉痴,又怎么会逼迫你去做绣活?”

    对于况离的理解和大度,陈宁儿的幸福感似乎更加粘稠,如醉酒般的面色砣红。

    火公主却躲在暗处黯然神伤,这过程,与真实的情况果然出入太大。

    当年,她点了况玄明为驸马,但是因为他不想娶,也是拖拖拉拉一年左右,才定下亲事,最终却在成亲的日子里出了事。

    而现在,况离在被授予权杖之后,却在一个月内就要与陈宁儿成亲了。

    他一定是幸福极了。

    火公主想,若是在这场梦中,她能够幸福地与他在一起,定然也不想再回到现实中,定然也会宁愿沉醉不愿醒。

    他能理解况离的选择,然而这样下去,他定会死的。

    火公主忧心忡忡,看着陈宁儿的目光却越来越冷……

    曹炟知道,她的想法改变了,可是她到底要如何处理呢?曹炟不知道,谁都不知道,或者,火公主自己也不知道,她只是皆尽所能的想救他罢了。

    ……

    曹炟在石室,通过手中怪虫形成的朱砂痣旁观着况离的梦境,及义无反顾进入况离梦境中的火公主的所做所为。心中情绪复杂异常。

    另一方面,尉迟靖亦是通过染了陈留王之血的一截腊烛在师父杨筠松的帮助下,去探寻从前的真相。

    此时,本来独自游走在阵中的刘凌儿,却也有一番不同的际遇。

    这时她手中的符旗已经铺开,向石室中一人围去,那人却是轻描淡写,手指轻轻一弹,便破了她的符旗阵,所有的符旗忽然起火,转眼间已经烧成灰烬,刘凌儿知道自己不是这人的对手,便忽然停手了,冷声道:“你是谁?你在这里做什么?你我无怨无仇,你何必挡住我的去路?”

    那人身材修长,眉目如画,如谪仙临世,然而却看不出他的具体年龄,刘凌儿觉得说他只三十岁左右可能挺合适,但是说他有二百岁也无不可。这样的地方出现这样的人,不得不令她如临大敌。

    “你这小丫头好个暴燥的性格,我喜欢——不过你也太贵人多忘事了,你当真就不记得我了?”

    洞中光线有些昏暗,那人往灯下走了那么几步,刘凌儿彻底看清他的面容,不由诧异微张了唇。

    “是你——”

    原来这人正是当初在天涧桥遇到的两个怪人之一,后来她在过桥,结果他与另一个怪人打架,害得她和聂玉郎掉到深谷里去。

    她眼珠转了转,想到当时他与另一个怪人打架时,那简直是腾云驾雾,高来高去的神仙般,她刘凌儿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到武功练到他们那个地步的人,而且一见就是俩,心中对他们早就佩服不已,也好奇不已,这时终于难得露出一抹笑容来,“原来是大侠在此,凌儿正陷在阵中,不知所措,不知道大侠在这里做什么,可否带凌儿找条生路?”

    “你叫我大侠?”那人似乎觉得这个称谓实在是太令人意外了,错愕了半晌才道:“也好,生平不做大侠,既然被称了大侠,便当一回大侠。”

    刘凌儿不知他在说道什么,只是期待地看着他。

    听得他又道:“当初,你借我干粮,你这小丫头心地不错,按道理说呢,我是该帮你出了这灵珠阵,但是你知道的,这阵是有多厉害,是那个臭婆娘布下的呢!到处都是情关,我们是没有办法一下子能够出去的。”

    刘凌儿点点头,“看来大侠对此阵多有了解,凌儿愿意喜耳恭听。”所谓知已知彼,百战百胜,如今能够多了解一下此阵,对出阵必有好处。

    这位大侠见状,倒是好脾气地道;“小丫头想听故事。”

    刘凌儿点点头,“大侠不愿讲吗?”

    这人道:“又有何不愿讲呢,你虽叫我大侠,却不知道我是谁,如果你知道了我是谁,说不定有些故事就不用我讲给你听了。”

    刘凌儿忙道:“还未请教大侠尊姓大名。”

    “在下霓兮。”霓兮也学着大侠的样子,向刘凌儿抱拳道。

    他满心以为,刘凌儿听了他的名字,必然知道他是谁了,没想到刘凌儿脑中并没有更多关于他的信息,这时却只道:“名字好特别。”

    霓兮愣了下,接着哈哈一笑,“是啊是啊。”

    说着拍拍刘凌儿的肩,“小丫头,你也别忙活了,你这样子是出不去的,跟我来。”

    刘凌儿从霓兮上次与怪人大战,害她跌至谷中,后来却又想办法救他们上来的事情上,知道这个人虽然怪,但并非坏人,当下便也放心地跟在他的后面,道:“大侠刚才说,此阵到处是情关,不知何解?”

    “这都是那个婆娘做出来的事,那个婆娘就是我的原来的——夫人,她自以为她是世界上最懂情字的人,可惜她其实是最不懂情的人,就因为她不懂,所以她设置的情关肯定也大违常理,一般人怎么可能破去?所以,按照我的推测,恐怕陷入阵中的人,是出不去了,除非——”

    刘凌儿道:“除非什么?”

    “除非有这个东西!”他伸出手,在自己的手里画了个圆,然而刘凌儿根本没看懂,而霓兮似乎也没有要详细解说的意思,又道:“不过这个东西很危险,谁知道它的心里是怎么想的?破灵珠阵就要先毁去它,知道它是什么吗?它是一种有灵性的虫子,灵珠虫,一种可以窥探人情懂七情六欲的可怕的虫子,乌灵珠内因为有它,才能被称为乌灵珠。”

    噢,原来他说的是一条虫。

    刘凌儿点点头,忽然眼睛一亮,“你说握有灵珠虫的人,能够放大家出去?”

    “是啊!除此之外,这里的门可都是没有办法打开的。”

    刘凌儿道:“那之前,放我们出去的人,必然握有灵珠虫了!?”

    霓兮皱皱眉,“你是说,之前已经有人从阵里出去?”

    “是啊,只不过我因为某些原因不想出去罢了,否则我现在也是自由了。而且如你这样说的话,我已经知道谁握有灵珠虫了。”

    “谁?”

    “在这个阵里,一个叫做沈婥的女子。”

    霓兮顿住脚步,一手掐决,算了半晌才道:“你说的这个人,本身早已经不是人,现在更是化身为石,已经没有灵识了。现在灵珠虫落到另外人的手中,这个人固执得很,灵珠虫若跟定主子,轻易是不会换的,唉呀,难啦,难啦。”

    刘凌儿完全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只是茫然地看着他。

    霓兮说到这里,又道;“这个小子也蛮狠的,居然杀了她,不过更看出设阵的婆娘的心有多狠。”毕竟,只有设阵之人先这样设置了,才会导致这样的结果。

    刘凌儿听得糊里糊涂,又不好多问,当下只是跟着他继续往前走。

    霓兮倒是准确地打到了曹炟所在的地方,当他和刘凌儿进来的时候,看到曹炟一只手在况离的背后,似乎正被什么东西吸引着。

    刘凌儿有些惊喜,“和帝!”她唤了声。

    曹炟撤了掌,回首看到她,不由也笑了下,“刘姑娘,你没事便好。”

    但是当目光落在霓兮身上的时候,神色便蓦然变了。

    “刘姑娘,到朕的身边来。”曹炟道。

    刘凌儿不知道发生何事,但见他神色凝重,虽然感到疑惑,但还是毫不犹豫地站在了曹炟的身边,而且符旗也悄悄地滑出袖子,握在了手中。霓兮见曹炟如临大敌的样子,不由笑了起来,“小子,你就是这样对待你的救命恩人的?当初在天烬大墓中,若不是我和那老怪物救了你,你已经死了。”

    曹炟知道他所指的老怪物便是杨筠松,这时问道:“杨公也来了?”

    霓兮道:“我在这里,他自然也在这里。”

    曹炟皱皱眉头,不知道杨筠松与尉迟靖有没有见面,一时间颇为担忧,这师徒二人若是见了面,到底会是个什么情形呢?

    霓兮似乎看透他的心思,却只笑不语。

    目光落在况离的身上,“这个小子,让我们两个老怪物追得好辛苦,就说了,巫灵珠在他的身上一定会闹出大事,这不,应上了。我们还是来晚了,看样子他就要变成巫灵珠的一部分了。”

    曹炟心内知道这两个老怪物行事绝不按常理出牌,又是世人高人,或者说是世外魔头,他实在不知道他接下来会做出什么样的事,但还是强自镇定,道:“他是快要不行了,不知道你有什么办法可以救他吗?毕竟他也曾是你们天烬国的一份子,如今家国虽亡,情份该仍在。”

    霓兮的眸子深沉,曹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见他围着况离转了两圈,这才道:“曹炟,你知道的事情不少。我那傻女儿,是否进入了他的情关?她还是想要救他?”

    曹炟知道有什么事也瞒不住他,当下只点点头,“若是况离不醒来,恐怕火公主也出不来了。”

    霓兮呵呵冷笑,看着况离的目光漠然。

    曹炟的手刀悄然滑出,护在况离的面前,刘凌儿见状,亦是随着他,一起护住况离。毕竟对刘凌儿来说,她对霓兮还是不熟悉的,而曹炟,虽然曾经害得拜月教支离破碎,刘成风也抑郁而亡,但是她毕竟还是了解他的,她知道他其实是个正派的人,也知道他并没有害她之心。

    霓兮冷眼看着这两个小孩,唇角浮起一抹微凉。

    ……

    尉迟靖此时心里怦怦怦地狂跳着,总有着不好的预感。

    只是此时在陈留王府,似乎除了两只眼睛,其他的能力都失去了般。她也无法占卜,无法应用术数,只是那不好的预感令她烦燥。

    然而她并没有往曹炟那方面想,只是觉得,陈留府内还是要出事。

    因为上次的少女被杀案,根本就没有真的查出真相,而这时候,倾城的肚子已经隆起得很大了,再过两三个月,便会生孩子。尉迟靖每日听她在那里“靖儿”“靖儿”的唤着,虽然知道唤的并不是自己,但她对这个名字也是很敏感,听着非常不舒服。

    但是后来,尉迟靖在倾城身边留的时间长了,便发现一件怪事。每次,陈留王来看倾城的时候,倾城都会抚着自己的肚子,幸福地对肚子里的孩子说话,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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