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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机皇妃,暴君的女人-第2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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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在他面前的正是曹煜,与他最后一次相见,该是两年多前,如今他的两鬓竟有些许斑白,脸上也见风霜之色,从前的意气风发,似乎已经在他的身上耗尽了。

    此时,他抬起有些疲累的眸,淡声问道:“何想法?”

    石隐神情有些夸张,道:“当然是狂喜了!我想,我终于可以从那个鬼地方出去了!生,或者死,都没有关系,只要能够出去!所以,我真的好高兴,国破了,我必将从那个地方走出来,我甚至想着,或许皇上,会良心发现,忽然记起我这样的一个人,去把我接出来,一起逃跑。”

    说到这里,他略略地有些忧伤,“毕竟,像煜你这样睿智的人,一定早就知道,我被那安歌所害,变成了一个男不男,女不女的鬼东西……髹”

    说着,她忽然抓起曹煜的手,将那只手揉在自己的胸上,“你摸啊,摸啊!虽然我的脸变成了这个样子,我的声音变成了男声,可我还是个女人,我没变啊,我还是女人!”

    她状如疯魔,曹煜厌恶地皱眉,将手抽了回来,“静姝,你疯了。”

    “我没疯啊,我当时就在想,我是煜的女人啊,煜要逃跑,总不能扔下我吧?然而我一直等啊等,失望了……煜,你没来。你是不是嫌弃我,嫌弃我现在看起来,像个男人……”他语气很悲伤,但是神情却是一派嘲讽甚至喜悦的模样。

    曹煜只觉得身上起了一阵战栗,这个女人,被关在不见天日的地方,一定是关的疯掉了!

    女人的身体,男人的容貌,她的心理一定是扭屈了!

    然而他却并没有立刻逃开,反而走上前,轻轻地扳住石隐的肩,“静姝,当年是我做的不对,城破之时,兵慌马乱,我是去了你宫里寻你的,不过当时那个像你的女人,已经被杀死,我真的不知道你原来还被关在宫里,变了模样,我若知道真相,定不会让你独自受那么多苦。”

    石隐噗嗤地笑了声,有点嘲讽地道:“不知道,真相吗?”

    “当年,我被安歌迷了双眼心智,你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她会邪术,她有心害我,而我又怎么能躲过?静姝,你原谅我一次好不好?”

    石隐在他怀里转了个身,哧地冷笑一声,忽然狠狠地打了他一个耳光。

    “你在骗人!你若不知道真相,为何你我再次重逢之时,你立刻就认出我不是真正的夏炚!连尉迟靖那个贱人,都没有识破我的身份!”

    谎言被揭穿,曹煜的脸火辣辣的烧疼。

    愣了片刻,反而破罐子破摔的模样,“静姝,你知道你这辈子最大的不幸是什么吗?

    就是你始终活得过于清醒。当年,你为了进入皇宫,不惜害自己的亲弟,为了独占后宫,不惜去害安歌,还害了那木拉一家,不,你害死的人,何止是这些,若不是你幕后怂恿,朕不会对曹炟下手,我们兄弟二人不至现在这般水火不容,你为了自己的***,害了太多的人也害了你自己,如今,你又这样残忍的对待你我二人之间的关系,你定是觉得,我若死了,便是你最想要的结局吧?”

    石隐愣了下,脸色忽然又缓和了不少,“我自是舍不得你死,不过,你我二人的关系?那是什么样的关系?”

    “碧落行宫一事,你我二人配合的天衣无缝,虽然没有杀死曹炟,却也让他遭受重创,而且尉迟靖也失踪了。这都是你的功劳,我们是这么好的搭挡,我们都是被命运戏弄的人,难道不应该合作,继续反抗命运吗?”

    “那要如何反抗?”石隐道。

    “夏炚来到了安阳,你一定已经听说了吧?”

    “自是听说了,也因为这样,我才出宫来。否则若被人看到一个安阳宫里出现了两个夏炚,那还了得。”

    曹煜深深地看着石隐,莫名说了句,“可是,也有可能,他们根本分不出谁是真正的夏炚。或许,你就是夏炚,夏炚就是你呢?”

    石隐彻底地怔住了,好一会儿,眸子里有着灼灼的亮光。

    他指指自己的脸蛋儿,“可是,光和你做搭挡,我觉得不太好,我从始至终都爱你,现在我变成这个模样,只敢让你知道,也只有你能爱我接受我。你先亲亲我,让我看看你对我的感情是真的还是假的?”

    曹煜抿了抿唇,终于还是深情地抱住了她,忍住内心的烦恶,将自己的脸在石隐的脸上轻轻地摩擦,臆语般地道:“静姝,是的,这世上最了解你的人是我,最有资格爱你的人是我,能够好好去爱你的,依旧是我,既然如此,我又如何能不爱呢?”说着,便轻轻地在他的颊上印上一吻。

    虽然这吻很轻很淡,但却似乎饱含深情。

    石隐享受地昂起了头,眼睛微闭,“煜,静姝早在你放弃她的时候,她已经死了,现在活着的,只是石隐。”

    ……

    夏炚进入大殿,只见两侧邾国朝臣站满。

    里头有他熟悉的人,也有不熟悉的人,他们此时都用紧惕的目光看着他。

    龙座上的曹炟,却依旧淡然,二人又是很久没见,再次相见,他在龙座上,他却是以访者的身份到来,这种落差不得不说让人心里很难受,特别是现在的曹炟,清贵庄严,原来锋芒必露的嗜血王爷,如今收敛起了血腥的味道,却变的更加深不可测了。

    夏炚面不改色地施了大礼,“参见和帝,万岁!”

    曹炟淡声道:“夏君不必多礼,平身。”

    又转身一旁侍者,“赐座。”

    马上有人搬来宽大的雕纹椅,夏炚也不客气,稳坐其中。

    曹炟看了眼柳溢,柳溢道:“小四河据安阳,千山万水,路遥迢迢,我皇已经安排好了宴会和住宿,不知夏君是否要休息一两日?”

    夏炚道:“也好。”

    柳溢如此问他,意思便是,若有政事,趁着现在文武大臣都在,自可现在就说出来。若是私事,则可以先行宴会,而宴会之时,相陪之人自是由皇帝指定。或者他想与皇帝单独聊一下也未可知。

    柳溢接着道:“那么,请夏君这边请。”

    就这样,夏炚屁股还没坐热,便被柳溢请了出去。

    直到这时,朝臣才议论纷纷,“皇上,夏君来访,实属蹊跷,见他似乎又无大事,难道只是想念安阳城了,过来逛逛?”

    这时,唐环走出来道:“皇上,经过微臣查探,夏炚此次的确只带了四个侍从,简装而来,只是越是这样,越显得目的不纯。皇上的确是要小心紧慎,夏君只怕是来者不善。”

    “呵,区区一个夏君,有什么了不起?只带了四个侍从,能闹出什么风波来?就算真的来者不善又如何?凭着他们几个人,能掀了这皇宫?”

    声音从门外而来,却是大司马尹铉。

    尹铉迟迟不到,现在才到,便已经是有别人其他人了,而且曹炟也并不责怪,只道:“大司马说的不错,夏君此次虽不是单枪匹马,但仅凭四个侍卫的确也不能做出什么事,在对方没有说出自己的目的前,我们不必自乱阵脚。”

    “皇上,微臣愿意会会那夏君!”

    柳溢也道:“微臣亦愿做陪。”

    ……除了这二人,并无其他人敢如此申请。

    曹炟道:“好,你二人随朕一起会会夏君。”

    这时又有人来报,说是夏君要求先行休息片刻,沐浴之后再行酒宴。

    “好。”曹炟道,夏炚到了这时候,反而要摆下排场呢。

    这日,待夏炚休息片刻,至酒宴时,曹炟也已经到了,二人目光一对,彼此一礼,便坐了下去,而这时候,其实已经是下午时分。

    死牢里,石隐正缓缓地走向月夕云所在的地方,眼角眉稍挂着恶毒的笑容。

第448章 曹炟,你赢了() 
明云夕觉得今日牢里很不对劲儿,平时就算是人比较少,总归是能够听到咳声脚步声等一些生活的锁碎声音,但是此时此刻,这个世界安静的如同死寂。她不由自主地站起身来,爬在牢壁上,将目光尽量往周围探,发现狱卒虽然立在那里,却仿若是死的一样,一动不动。

    “喂,出了什么事?今天为什么这么安静?”

    明云夕跟那人说话,那人丝毫不理。

    明云夕见那人依旧不说话,便伸出手臂,伸直手指,想要触触那人,就在这时,一只白晰冰凉的手忽然握住了她的手腕髹。

    她吓了一跳,转目一看,才发现此人朱衣自拭,色转晈然,不是夏炚又是谁呢?

    “夫君!”她惊喜地唤了声。

    石隐缓缓地走到她的面前来,脸上始终带着深笑。

    明云夕见状愣了下,却又继续道:“夫君,你是来救我的吗?那些狱卒怎么都不动?他们都被杀死了吗?蠹”

    石隐打量着这个女子,一头乌黑秀丽的头发,虽然已经在牢里关了多日,但精神仍然很好,并没有受到多少影响的样子。这虽然不能说是个十足的美女,模样儿却也的确是不错,可是模样儿越不错的女子,越惹得石隐生气,而且她特别不喜欢,明云夕见着他时的惊喜模样,凭什么明云夕就一定认为自己能够等到来救他的男子,而她姬静姝,却只能在绝望中挣扎呢?

    但手中有刀,此时却只是默默地握在手心里把握着,反而向明云夕道:“是啊,我来救你了。”

    “那陈留公主果然守信,是她通知你的吧?”

    石隐不置可否,只又问道:“你真傻,就这么跑了,还跑到死对头的宫里来,若是没人通知我,你会被关到死的。”

    “我就是想看看,我在你的心目中到底有多重要。你数次向我承诺,绝不伤害我的家人,我的族人,可是我却知道你一直在打着车渠国的主义。我既然不能保护车渠国,也没有在车渠国人都在受苦的时候,我却独自在你的身边享福,看着他们在我的脚下哀嚎,我做不到。”

    “那现在又怎样呢?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样闯过来,很可能会被曹炟给杀了。”

    却见明云夕一笑,“不会,曹炟不会杀我,他绝不会想在这种时候,再与任何的国家起纷争,我是公主,这一点是真实的。他看着车渠国的面子也不会杀我,我猜他只是想关我一段日子,给我个下马威罢了。”

    “那你来此又有何意义呢?”石隐叹了口气,“你只是为了气我,便冒险来到这里,说实话,我没有感动,只有疑惑。”

    明云夕愣了下,随即自嘲地道:“我自不侈望你感动什么。”

    二人说到这里,有片刻的静默。

    明云夕见石隐手中寒芒闪烁,忽然想到了什么,脸上闪过一抹绝然之色,忽然向着石隐跪下去,“夫君,或许云夕确实做错了,夫君只是感念云夕的救命之恩,而云夕却侈望着夫君的爱情。此时此刻,云夕别的也不想多说什么,我只想告诉夫君,云夕来此,其实是想要带回陈留公主尉迟靖,我知道你爱那尉迟靖至深,只要我带了尉迟靖回去,或者将她留在车渠国,说不定你会放过车渠国。”

    居然与尉迟靖有关!石隐的脸上闪过一闪恶毒的寒芒。

    “尉迟靖?你说,夏君爱尉迟靖,因此你才要想办法带尉迟靖回去?为的,只是救车渠国?”

    “是,求夫君看在云夕一心为夫君着想的份上,放了车渠国吧。车渠国不能毁在我父皇的手中,更不能毁在我的手中。”

    “呵呵——”石隐只是冷冷地笑着,“明云夕,你何苦将自己说的那样伟大?你以为,你把男人喜欢的女子送给他,他就会感念你的恩德吗?他只会觉得你是个贱人。明云夕,你活到这么大,连这个浅显的道理都不懂,怪不得会做出如此愚蠢的事情!”

    话音一落,明云夕只觉得眼前寒芒一闪,接着脸上火辣辣的疼痛,她怔了下,才啊地尖叫起来,捂着脸惊吓地往后面退去,与石隐拉开距离。

    她的脸上,一道很鲜明的斜着的刀疤,从左额角,一直到了右下巴下,脸上的鲜血从明云夕的指缝中流出来,明云夕那瞪大的眼睛,眼珠子仿若要掉出来,看着她这样的惨样,石隐哈哈地笑了起来。

    直到这时,明云夕才哑着嗓子喊道:“你,你不是我夫君!你是谁!你是谁!你这个恶毒的人,你为何要害我!”

    “夕云,我就是你的夫君啊,你看着我,竟是不认得我了吗?”石隐又哈哈哈地大笑起来。

    “救命!救命啊!救命啊!——”

    明云夕惊恐大喊,她是绝不愿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去的。

    石隐笑够了,才道;“明云夕,别喊了,附近的人都已经被我们控制,没有人会来救你的,而且这把刀上粹了毒,就算有人来救你,你也同样活不了。你不是很想死吗?很想为车渠国牺牲吗?那我就成全你,可你知道车渠国最后的结局是什么吗?”

    此时的石隐,在明云夕的眼里,当然已经不是夏炚。

    而是一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怪物,他此刻正在越过夏炚,杀死她。

    想到这里,她忽然恶狠狠地道:“车渠国的公主,绝不会死得不明不白,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而且我的夫君,他一定会为我报仇的!”

    石隐笑着强调,“你好好的瞧瞧我,你的夫君,不就是我吗?”

    “不,你不是!”明云夕几乎是大喊着。

    石隐笑得越发深刻,叹了声。

    是与不是,反正也没有那么重要,她只是想看眼前这个自以为是的女人,痛苦的死去而已,所有能够好好享受爱情的女人,都该死。因为这个世界上,原本就没有什么真正的爱情。

    明云夕的眼前发黑,伤口一直在流血,她其实却并未感到多少疼痛,但越是这样,越证明石隐说的话是真的,伤口沾了毒,才会这样麻木吧?她定是要死在这里了。她的身子,靠着冰冷的墙壁缓缓地滑下去,眼前阵阵发黑,又轻轻地唤了声,“夫君——”

    脑海里出现了与夏炚相识的情景,最后自嘲地笑着垂下头,在失去意识之前,却忽然想到了尉迟靖。

    尉迟靖,你说过会帮我的,你在哪里?

    ……

    石隐眼见着明云夕倒在那里,轻微地抽蓄几下,便再也不动了,脸上的笑容也终于收敛了,冷冷地冲着明云夕的尸体道:“明云夕,你可知道,你的夫君,此时就在这安阳皇宫,他来救你了,可惜,你真是没福气,居然等不到她。不过,女人的命不是都该如此吗?无望的等待,绝望的死亡,只能说你命不好吧。”

    说完,她又看了眼她的尸体,便转身往牢外走去。

    在明云夕断气的时候,夏炚手中的酒杯忽然落在地上,碎裂。

    这是一个很明显的失礼行为,曹炟及尹铉,还有柳溢都看着他。

    夏炚忙道了声,“不好意思,一时失神。”

    “没关系,夏君,不知这安阳的酒,还能喝得习惯吗?”

    自是喝得习惯的,安阳的酒,算是各国中酒制的最好的国家之一,小四河的酒固然也好喝,然而却显得粗糙了些,热烈了些。而夏炚原本就是在安平君长大的小郡王,不说自小娇生惯养吧,那也是品尽了美酒,阅尽了美人,如今在荒蛮之地为君,虽然还是君,但相比之下,自不如在安阳的好。

    但他嘴里却说,“喝惯了小四河的烈酒,这安阳的酒未免太清淡了些。”

    柳溢道:“更烈的酒也有,只要夏君想喝。”

    夏炚却笑道:“不了,其实夏某今日来,的确是有事相求。”

    说着却拍了拍手,随侍逞上一个手掌大的盒子,“所谓礼下于人,才能开口求人。这是夏某送给和帝的礼物。”说着打开盒子,里头却是一块晶莹剔透的碧玉,莹润的光泽召显它的名贵,有时候,一块上好的玉,就是无价之宝。

    曹炟点点头,侍监接过盒子逞上。

    做为见过不少宝物的曹炟,自识得这东西的价值,此时微微一笑,“无功不受禄,不如夏君先说说,此次到我安阳来,到底有何事?”

    夏炚道:“夏某此次来,一是约见故人尉迟靖;第二件事吗,乃是为了我的云夫人。”

    从他说话的顺序来看,约见尉迟靖显然是更重要的事情。

    “云夫人?”曹炟一时茫然。

    “就是车渠国公主明云夕,她年纪小,任性妄为,前些日子居然瞒着我闯入了安阳的皇宫。听说她被和帝关了起来,因此夏某不敢耽误,立刻赶来,希望能够将她好好的接回。而这块碧玉,便是孰她之物。”

    一块碧玉,一个人,似乎很划得来的买卖,但是如果这个人是车渠公主,便又另当别论了。

    曹炟收下了碧玉,道;“没想到夏君与明云夕是这样的关系,若是早知道,必奉为上宾款待。”

    “谢谢和帝,那么——”

    曹炟向柳溢道:“柳大人,让人去把车渠公主接出来,参加酒宴。”

    柳溢应了声是。

    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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