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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境之王-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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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雪落善解人意地摇摇头道:“我只希望你不要恨他,也不要恨林大哥。”
“为什么要恨?”汪柔低垂眼帘,刷子一样修长浓密的睫毛阻挡住了对面的目光,“我爹爹被杀,是因为他自己不够强。这个世界,本就是强存弱亡。如果有一天我死了,那也只能怪自己的修为太弱。何况,当年你们都还是孩子,又能做些什么。”
唐雪落说道:“我一直以为强者的责任就是保护弱者。”
“那是你这样的大人物的想法。”汪柔淡然道:“对我们这些苦苦求生的普通人而言,唯一应该考虑的是如何更好地活下去。”
唐雪落默默凝视汪柔,心中暗自揣测这是否是她真实的想法。
时隔多年,她童年时对汪柔的厌恶早已随着时光流逝而烟消云散,却不想两人又会在天都城重逢,而且后者依然跟随姬澄澈做了他的贴身婢女,如影随形朝夕相处。
每每念及于此,她的芳心深处就不由自主泛起一缕淡淡的酸意与惆怅,却唯恐澄澈哥哥仍旧将自己当作昔日那个爱哭鼻子爱撒娇的小妹妹。
十四五岁,正是少女一生中最好的豆蔻年华,亦是她情窦初开蓓蕾初放的时候,只是这般女儿家最私密难言的心思,又怎能向人说出口?
她也不晓得自己到底是何时起对姬澄澈萌生欢喜之情的,这感觉便似埋藏在泥土里的种子,悄悄的生根悄悄的发芽,忽如一夜春雨滋润才发现竟已破土而出满目葱绿。
这些年她最喜欢的事便是和婆婆聊起北荒的故事,聊起澄澈哥哥和他的点点滴滴。
婆婆总是笑话她,却又常常有意无意地将打听到的有关澄澈哥哥的近况“说漏嘴”。
可惜姬澄澈和林隐一直跟随大先生漂泊四海云游天下,行踪飘忽不定,所以能够打探到的消息少之又少。
直到半年多前,姬澄澈和林隐回返北荒,与屠龙连番恶战决胜青狼岭,两人威震冰原声名鹊起,被誉为“夜火双龙”,有关于他们的传说才渐渐多了起来。
唐雪落想起自己和姬澄澈的约定再也无法按捺,于是正好趁着要与天道教密议之机,作为巫教使者一路北上抵达天都城,其后种种便无需赘言。
想到这里她幽幽一声叹息,说道:“汪姑娘,我不是什么大人物,也做不来大人物。其实……即使成了大人物,也未必凡事都能如愿以偿。或许,还会羁绊更多,付出更多。”
汪柔摇头道:“想要,付出代价理所应当,但我一定会争取好的结果,不给自己将来任何后悔的机会。”
唐雪落若有所思道:“你说的对,人活着总该有些追求才好。付出再多,只要不留遗憾,也是值得。”
汪柔没有说话,望着唐雪落长眉入鬓肌肤白玉的绝世容颜莫名地一阵失落。
屋里忽然安静了下来,有一种微妙难言的情绪在两个少女的心间悄然滋生。
此时此刻,在焕凤阁外的另一个地方姬澄澈也正和一个人在秘密交谈。
“陛下和林隐谈妥了?”说话的是恒侯花满溪,他身穿青色长袍站立在一株桃花树下,容色一如既往的风轻云淡。
“差不多,”姬澄澈回答道:“再过几日第一批运往北荒的物资就会秘密启程。”
花满溪道:“依照陛下原本的想法,北荒冰原双雄并立南北对峙,最符合大汉利益。但天道教突然出手搅局,逼得他不得不改变主意,与夜火部落结盟是迟早的事,问题只在于能够从中争取到多少利益。”
姬澄澈微笑道:“我刚知道,父皇还是个讨价还价的高手。”
“林隐准备何时回返北荒?”
“还要再等一段时间,待双方正式立约结盟以后再走。”
“倘若此事能成,可保大汉北方百年无战事。”
“只要北方不出问题,再解决了与天道教之间的冲突,民安邦固楚国便不敢轻易向北用兵,如此天下太平可期。”
“唐雪落对楚国朝野有极大影响,你是否可以争取她入盟?”
姬澄澈沉默片刻答道:“只要志同道合,入盟与否不过是个形式,并不重要。”
花满溪明白姬澄澈不愿将唐雪落卷入到血腥风雨尔虞我诈的政治杀伐之中的心情,于是不再多劝,将一张银票递过来道:“你和林隐、唐雪落收养孤儿建立天圣堂,大先生若然知晓必定十分欣慰。我别无长物,惟以此聊尽绵薄之力。”
姬澄澈看着银票上的天文数字惊讶道:“这么大一笔钱,足够维持十座天圣堂百年的开销。”
“你姑且拿着,这并非一人之力,是天合盟的老弟兄们一起捐款,大伙儿慷慨解囊共襄善举。”
花满溪低声喟叹道:“当初我追随陛下南征北战,所过之处尸山血海十室九空,看到过多少妻离子散家破人亡?虽是为统一大业,可毕竟百姓何辜?心中早有赎罪的念头,这次借你之手,总算完成我的一桩心愿。”
姬澄澈慎重收起银票道:“所以当时大先生才倡导兼爱非攻,可惜理想总归只是理想,不入天下诸侯的耳。”
花满溪油然一笑道:“这正是大先生收你和林隐为徒的原因之一——你们更果敢更富锐气。唯有将天合盟交付给你们,才有希望让天下一步步迈向大同。何况,你的身上有一半魔族血统,更能理解天下一家众生平等理念的可贵。”
姬澄澈慨然道:“大同未必因我而成功,我则甘愿为大同之砖瓦!”
他顿了顿道:“明天上午国子监的生员要前往天都观排演,我正好趁机再勘查一次醮坛的情况。”
花满溪提醒道:“万事小心,尤其是斋醮大典过后天道教一定会疯狂反扑。你的处境,会比之前更加危险。”
姬澄澈胸有成竹道:“我已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大先生喜欢在夜里眺望北极,他时常说黎明前才是最黑最冷的时候。唯有坚守过慢慢长夜的人,才能真正欣赏到朝霞的美丽绚烂。”
花满溪抬头望向黑沉沉的夜空,低声道:“在我辈心中,他便是黑夜里的启明星。”
姬澄澈的脸上禁不住流露出慕孺之情,轻轻道:“天不生禹天则,万古如长夜。”
花满溪拊掌一笑,从怀里取出一卷簿册递给姬澄澈道:“可惜此间无酒,否则当浮一大白。”
姬澄澈接过簿册,身躯微微一震道:“《起居注》的抄本?”
花满溪笑道:“这可着实费了我不少心思,要知道当日连陛下想看上一眼,司马太史死活不肯,手捧起居注差点撞死在石柱上。”
姬澄澈深吸口气平息激动的心情,向花满溪深深一拜道:“谢谢。”
花满溪作揖回礼,缓缓隐入黑暗里。
姬澄澈迫不及待翻开了簿册,上面记载的正是隆武七年腊月二十三前后几日姬天权的起居事宜。
从记录上来看,腊月二十一和腊月二十二并无特异之处,姬澄澈走马观花飞速地翻阅而过。
蓦然他的目光一凝,落在了这样一句话上:“隆武七年腊月二十三亥时三刻,上起驾瑶光殿。少顷,瑶光殿突生异象有万龙百凤来朝,殿外侍卫莫不为之惊惧。”
姬澄澈的呼吸一霎顿止,目光死死盯着书页一字字默读道:“后上出,急召邱太医入殿。”
“隆武七年腊月二十四,上罢朝,午时出瑶光殿,尽捕昨夜守值之侍卫宫娥,交姬宗正。”
“隆武七年腊月二十五卯时一刻,上摆驾瑶光殿,严皇后、邱太医从之……”
“严后!”姬澄澈的心霍然一跳,许久之后才继续向后翻阅。
他一直看到了隆武八年正月二十一,《起居注》上赫然记录了自己出生时的情形:“子时一刻,澄澈殿下生,上惊怒之。”
看到这里姬澄澈胸口一恸,心想自己生来就有附蛊之毒,父皇见后岂能不怒?
但接下来的记载却令他倍感惊疑:“子时二刻,上召严皇后于瑶光殿。”
又是严子稚!
姬澄澈沉吟半晌,缓缓翻过了这一页,映入眼帘的赫然是——
“丑时二刻,轩辕贵妃卒!”
“寅时三刻,上心伤轩辕贵妃之死,怒诛邱太医,并罢朝三日举国哀悼。”
顷刻间,姬澄澈泪眼模糊掩卷不语,默默扬起脸庞望向夜空,却不知繁星点点其中哪一颗是正在清冷孤寂处的母亲?
第115章 明月出海(上)
第二天清早晨曦微露,姬澄澈一夜未眠来到焕凤阁,先探视过汪柔的伤势,而后顺道接了唐雪落一同前往天都观。
唐雪落见姬澄澈双目通红剑眉紧锁,不由吃了一惊关切道:“澄澈哥哥,你有心事?”
姬澄澈勉强展颜一笑道:“我在想钟离魑被擒,殇馗势必不肯善罢甘休,这口气少不得要出到上林苑来。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如何才能防护周全。”
唐雪落道:“大巫祝曾经说过,殇馗为人偏执行事不择手段,手下又有众多死士,是当世最难缠的人物之一。”
姬澄澈打了个哈欠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毕竟这是天都城,量他不敢太嚣张。”
但他心里真正想到,却还是那卷花满溪交来的《起居注》。
“隆武七年腊月二十三亥时三刻,上起驾瑶光殿。少顷,瑶光殿突生异象有万龙百凤来朝,殿外侍卫莫不为之惊惧。”
“隆武七年腊月二十五卯时一刻,上摆驾瑶光殿,严皇后、邱太医从之……”
“子时二刻,上召严皇后于瑶光殿。”
姬澄澈的脑海里翻来覆去在分析这几段重要记录,试图从中找寻蛛丝马迹。
按照历朝规矩,起居注记载帝王言行、兼记朝政大事,甚或能将君臣问对原汁原味地保存下来。
但这几段记录都极为简单,显然当时史官无法进入瑶光殿,只能在外面如实记录自己所知的一切。
愈是如此,愈发说明瑶光殿中发生了非同寻常的变故。
姬澄澈想不出任何正常的理由,会令父皇深更半夜突然起驾瑶光殿,而且对其后发生的事情始终讳莫如深。
或许在旁人看来所谓“万龙百凤来朝”是祥瑞吉兆,但姬澄澈却相信这是元界强者间决斗所产生的异象。
然而什么人能够又胆敢夜入瑶光殿暗害母亲,事后又令父皇百般遮掩放弃深究?
答案或许早已经有了!
姬澄澈骑在马上,握住缰绳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想到了此事中的另一个关键知情人物——姬天贵。
从起居注中可以看出,他是除了父皇和严子稚之外唯一得以参与善后的人。
但姬澄澈心知肚明,二叔绝不可能向自己吐露只字片语。
接下来的真相依旧要自己独立寻找,好在黑暗中已曙光微露。
姬澄澈收拾情怀,下了马偕着唐雪落步入天都观。
无巧不巧这次在观门前负责迎接的居然是度酿真人,他黑着一张脸有些尴尬地将两人请入了观中。
今次唐雪落应邀而来,也是为了继续商谈两教合作的密议,天道教一方出面的是天波真人。
司马琰和陈思邈正监督国子监的生员在敬天大殿前列队,几百人闹哄哄的沸反盈天,尤其是彭昌盛这样的刺头,更是嘻嘻哈哈没个正经。
一旁准备早课的天都观道士冷眼旁观,纷纷皱起眉头心生不满。
孰料姬澄澈一到,彭昌盛眼尖第一个望见,立刻肃容大叫道:“肃静,大伙儿在道家圣地吵吵嚷嚷成何体统!”
众生员先是一愣,继而发现姬澄澈来了,登时闭紧嘴巴鸦雀无声。
彭昌盛雄赳赳气昂昂来到姬澄澈面前,也不顾自己年纪比对方还大点儿,躬身行师生大礼道:“先生早!”
“先生早!”
几百位国子监生员异口同声,纷纷跟随其后向姬澄澈行大礼。
司马琰和陈思邈相顾苦笑,两人满腹的诗书都抵不过姬澄澈的拳头加一篇二十二字学训在这些纨绔子弟心目中的分量。
姬澄澈还礼,吩咐道:“今日之事请司马祭酒主持,各位务必听从号令。”
“是!”数百生员齐声回答,声势倒也不小。
只是许多男生的目光总不自觉地偷偷溜号,瞟向姬澄澈身旁的唐雪落。
这些少年俱都出身权贵家族,哪一个会不晓得走在姬澄澈身边的紫衣少女便是巫教大司命唐雪落?
难得今日绝好的机会于近处细看大开眼界,果真是月如眉,浅笑含双靥,魂荡欲相随,难怪姬学监与她难分难舍寸步不离。
唐雪落迎着众人的目光落落大方地微微一笑,道:“澄澈哥哥,我先去了。”
姬澄澈点点头道:“我等你。”
唐雪落盈盈笑颜眩人眼目无酒自醉,直看得人目瞪口呆,暗暗赞叹世上竟有这般超凡脱俗的女子!
再看姬澄澈和唐雪落旁若无人如胶似漆状,众生员终于忍耐不住开始在下头起哄。
姬澄澈目送唐雪落离开,也不恼怒这群好事的家伙,负手微笑静心等待。
司马琰重重咳嗽了声,道:“众学子不得鼓噪,且听老夫安排。”
冷不丁有人冷冷道:“司马祭酒,今日排演你们一体师生俱都要按照贫道的要求行事,令行禁止不得违拗,必须保证大后天的斋醮大典功德圆满。”
司马琰一怔,侧目望去只见说话的是天都观主持度寒真人。
他是天波真人的弟子,天道教二十八宿之一,未来极有希望更进一步。
此次的斋醮大典名义上是由天都观观主天池真人主持,但实际负责操办的正是这位度寒真人。
司马琰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度寒真人驳斥,饶是他涵养极佳也有些下不来台。
但读书人到底是读书人,自不会如市井人物般一语不合便冲上去头顶牙咬厮打成一团,而是彬彬有礼道:“敢问真人可有吾皇的圣旨?”
度寒真人一愣,哼了声道:“祭酒大人此言何意?”
司马琰呵呵一笑道:“若是没有圣旨,那口谕也行。”
度寒真人面沉如水,意识到自己碰上了一个老顽固,当即道:“斋醮大典乃普天同庆的一大盛世,今次由我天都观操办主持。所有人等皆须听从号令安排,何须圣旨口谕多此一举?”
司马琰笑容收敛,道:“老夫乃大汉臣子,非贵观奴仆;国子监乃大汉学府,非天道教私塾,还是请真人即刻入宫请来吾皇圣旨再说。”
“你!”度寒真人起先防备的是姬澄澈捣鬼,孰料一个新上任的老夫子会蹦出来闹腾。
司马琰和姬澄澈不同,他的祖上是儒家圣人门第显赫,本人又是德高望重学识渊博,为当世儒林第一代表人物。
虽然至今不过才混上个三品国子监祭酒,但上至王侯下到寒门士子,无不对此老崇仰恭敬有加。
毫不夸张的说,他在儒家士子心目里的地位绝不亚于天淼真人之于道门。
面对如此一位泰斗宗师,度寒真人亦不好轻易发作,只能强咽一口气道:“国子监师生要在斋醮大典之上诵读《道经》,这事总该是出自陛下的旨意吧?”
司马琰神情从容,反问道:“真人可知《道经》中有几处提到‘玄’字?几处说到‘静’字?”
度寒真人呆了呆,不明司马琰的用意,一时半会儿却也只能支支吾吾回答不上来。
毕竟,他精修道门诸般玄功绝学,而《道经》不过是儿时出家背诵过几年。如今就算还记得其中经文,又哪里能点数出里头有几处“玄”字几处“静”字?
司马琰谦淡而笑,说道:“一共是三十一处‘玄’,二十二处‘静’。再请问真人,可知晓《道经》中所说的‘宁静致远’,最早可追溯到哪篇典籍?”
度寒真人微怒道:“谁稀罕记得这些,如此寻章摘句有何意义?”
姬澄澈目光扫过数百国子监生员,问道:“谁能告诉我宁静致远语出何处?”
几乎一多半的手举了起来,七嘴八舌道:“诸葛武侯《诫子书》!”
司马琰含笑抚须,说道:“《道经》乃到家之本,就似人之发肤。若是不求甚解囫囵吞枣,与数典忘祖何异?老夫虽非道门中人,然四岁诵《道经》,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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