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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境之王-第1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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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柔的手轻轻一颤,但很快她便恍若未觉,细心地为姬澄澈将伤口包扎起来,看也不看那声音来处。
林子里缓缓走出一群人,先是东边,而后西面、南面和北面的山崖上都出现了人影,足足不下三百人,将她和姬澄澈包围在狭小的空间里。
汪柔不认识这群人,但看他们的架势一个个两眼绽放精光太阳穴高高鼓起,身手不俗负有上乘修为。
若是三五个,她自然不惧。即使人数再多几倍,她也有把握杀出重围护着姬澄澈夺路而逃。
然而现在对方足有三百余人,她又带着昏迷的姬澄澈,已根本没有可能杀出去。
既然如此,她索性完全放松下来,镇定地为姬澄澈整理衣发又洗了一把脸。
林中走出一位黄衣男子,约莫三十余岁的年纪,相貌英俊脸庞微微发胖,可惜眉眼倒立明显凝结着一团煞气,未免显得有些狰狞可怕。
汪柔不认得这个黄衣男子,但看他的样貌打扮,已将他的身份猜得**不离十。
“汪姑娘,初次见面希望没有惊扰到你。”
黄衣男子也在打量汪柔,心中情不自禁生出惊艳之感。他的府中美女如云,平生所见的美貌女子更是不可计数,可除了巫教大司命唐雪落外,居然没有一个能够与眼前的黑衣少女相提并论。
“我是大楚二皇子项岳,”黄衣男子自我介绍道:“你身边的这个人,是大楚皇帝亲自下令通缉的要犯。”
汪柔冷冰冰地回答道:“你是谁我不关心,我只知道他没有罪。”
项岳皱了皱眉,说道:“我知道你是鬼师的关门弟子,但这个人是杀我大哥的凶手,你必须把他交给我!”
汪柔的目光瞟过项岳,透着一丝淡淡的讥笑,道:“如果他杀了谁,一定是因为那个人该死。你明知我不会把他交给任何人,就不必白费心机了。”
项岳挑了挑眉毛,徐徐道:“你这样做,会让我在鬼师和四弟面前很不好交代。”
汪柔淡淡道:“我若把他交给你,会没法向自己交代。”
项岳点点头不再言语,举手一挥。
身后的铁蒺藜追随多年,立刻心领神会,从人群里走出七人先向汪柔抱拳道:“汪仙子,多有得罪!”
项岳沉声令道:“格杀勿论!”
七人躬身领命迈步向前,缓缓迫近汪柔。
汪柔怀中抱着姬澄澈跪坐在瀑布前,她的袖口里暗藏着龙阳神剑,若到无望之时必会了结自己,陪他上路。
那七名铁蒺藜中修为最差的也是蹈海扬波境,其中领头的老者更是沧海一粟境的一流强者。
但七人依旧不敢怠慢,组成阵势步步为营向两人逼近。
这么快就要走到尽头了吗?汪柔的手指无限眷恋而轻柔地抚过姬澄澈的眉,他的眼,他的鼻和他的唇,而他在沉沉昏睡中毫无所觉。专注的眼中骤然升起雾气,心口莫名地一恸。她的身躯有些微微颤抖,来生他还会记得自己吗?或许奈何桥畔阴曹地府阎王殿前分道扬镳,从此他便忘了她,相见也只是陌生人。她低下头,柔软的吻轻轻落在了姬澄澈的额上。
“对不起,终究也没能陪你闯过去。”
项岳的脸色铁青难看,喝令道:“还不动手!”
“是!”那老者扬声应诺,身形骤然如大鸟飞起,凌空扑击汪柔。
其他的六名同伴配合默契,齐齐出手从旁策应。
汪柔知道最后的时刻来临,她用力地拥紧了姬澄澈,手指抓到了袖中龙阳神剑的剑柄。千钧一发之际,天空中突然风起云涌泄落下一道碧色的光瀑,波澜壮阔珠光飞溅,如天堑般将汪柔和姬澄澈隔离在后。
“砰砰砰——”七大铁蒺藜高手,包括彭驰在内不约而同被碧色光瀑弹回,身形趔趄面色发白,骇然望向头顶上方。
只见一位身穿雪白神袍的绝色少女从瀑光后徐徐飘落,降落到汪柔和姬澄澈身前。
她眉目如画风姿出尘,怀抱逆天命盘衣袂飘飘好似神仙中人,却又自有一股凛然不可侵犯的矜持与威严。
“大司命!”
那领头的老者大吃一惊,下意识地向白衣少女单膝跪倒,行巫族大礼。
不但他一个人如此,其他的铁蒺藜几乎不约而同也全都跪了下来,连项岳亦不得不面向白衣少女躬身施礼。
——因为她是唐雪落,因为她是巫教至高无上的大司命。
如果说项翼是楚人的皇,那她便是巫族的后。
汪柔绝处逢生,心中却没有半点欢欣,目光复杂地看着唐雪落的背影,感觉心里空落落的,好像有什么珍贵的东西骤然间失去,即便再不舍,也必须放开手。
“不知大司命芳驾亲临有何指教?”项岳站直身躯,目光闪烁明知故问。
唐雪落恬静道:“把澄澈殿下交给我,你们可以走了。”
项岳的眼皮霍地一跳,铿然道:“姬澄澈杀死大楚皇子罪在不赦,我奉父皇之命缉捕他。若无圣旨,恐不敢从命。”
唐雪落玉音轻柔却蕴含着不可抗拒的威严,道:“我当然明白你的意思,自会对项伯伯有个交代。”
项岳不吭声,冷厉的眼神已表明了一切。
但即令他胆大包天也不敢对唐雪落动手,何况麾下的铁蒺藜尽管穷凶极恶,却大部分是巫教信徒。要他们出手别说围攻唐雪落,哪怕生出这个念头,都唯恐惹怒祖神天打五雷轰。
一时间,双方形成僵持之局。
奇怪的是唐雪落好似并不着急驱散项岳和他如狼似虎的手下。
项岳隐隐生出不祥的预感,心念未定猛听得山崖上响起一连串闷哼,数十名站立在崖上的铁蒺藜匪夷所思地往下栽落,“嘭嘭嘭”接二连三倒栽葱般砸进了崖下的溪涧里。
项岳大吃一惊,仰头低喝道:“什么人?!”
只见一位面容丑陋的老妇人手拄玉杖威风凛凛出现在山崖之上,居高临下神情肃杀道:“小雪,你这就带澄澈走,老身倒要看看,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敢拦你!”
“老太君!”
项岳心一沉,登时头大无比。
那些刚刚站起身没多一会儿的铁蒺藜,一见老妇人立马又诚惶诚恐齐刷刷地跪满一地,大气也不敢出。
来人正是商婆婆,她非但是巫圣唐虞的发妻,更是如今的巫教教主唐衍的生母,在教中地位超然备受尊崇,连项翼对她亦是七分敬三分畏。
和唐雪落不同,此老脾气乖张喜怒无常。她若喜欢一个人,掏心掏肺不在话下,但若是被人惹毛了,管他天王老子也是先杀了再说。
项岳面对唐雪落,还能硬着头皮坚持不退,可商婆婆一到给他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当面顶嘴。
唐雪落对汪柔嫣然一笑道:“汪姑娘,我们该走了。”
汪柔不言不语抱着姬澄澈站起身,跟在唐雪落的身后往山崖侧旁一条狭长幽深的岩缝里行去。
项岳脸色铁青,几次想拦截,可看看身前身后跪倒一片的铁蒺藜,自己一人独木难支,商婆婆森寒的目光又一直紧盯他不放,嘴唇动了几下终究不敢造次。
汪柔随着唐雪落一前一后穿过岩缝向前疾行了一段,放眼望去前方是一片无边无际的莽莽山岭。
“汪姑娘,谢谢你。”这是唐雪落第一次对汪柔表达谢意。
汪柔漠然道:“不用你谢。我救他,并不是为你。”
唐雪落点点头,目光凝视汪柔怀中沉睡的姬澄澈,轻声道:“我明白,为了他……你受苦了。”
“你受苦了……”短短四个字,汪柔却感觉心底最坚硬的壁垒在垮塌,在崩溃,溃不成军,不甘心、不情愿,泪水几将夺眶而出。
她仰起脸望了望,语音就好似天空中悠悠飘荡过的白云,无力道:“大司命当然知道,自幼汪柔便是他的女奴,为主人做任何事我都无怨无悔。”
她向前几步,将姬澄澈送入唐雪落的怀中。
唐雪落怔了怔,不解道:“汪姑娘,你这是……”
“师尊有命,我不能久留,当早日返回。”
唐雪落接过姬澄澈,心头有些淡淡的酸涩,终于下决心道:“如果汪姑娘愿意……”
“拜托你了。”汪柔苍白的俏脸上浮现起一丝笑,打断了唐雪落的话头。
那些话、那些事,以两人的聪明和智慧,何须用说。不说,才能让它留在心里。
两人之间忽然陷入了奇怪的沉默,各有所思眼睛不约而同落到了姬澄澈的脸上。
“我把他交还给你。”
沉默之后终于还是汪柔首先打破沉寂,徐徐说道:“这里是一小瓶师傅特制的灵药。下次主人若再复发,记得赶紧给他喝下。”
她从袖口里取出一只三寸多高的小瓷瓶,递给了唐雪落,唯恐对方不领情,又说道:“这是留给他的。”
唐雪落默然无语,她当然完全明白汪柔的心情,更深深体会得“留给他”三个字的含义。所以她珍而重之地将瓷瓶收入怀中,问道:“汪姑娘,你真的不和我们一起走?”
汪柔听出她语气中挚诚的挽留,似乎,唐雪落对自己也充满了关怀和担心,芳心里却愈发地横生了枝桠梗得难受,强忍住泪生硬道:“该做的我已做了,接下来就是你的事了。”
唐雪落怀抱姬澄澈,向汪柔深深望了一眼道:“谢谢。”
汪柔转过身去自失地一笑,“我说过,不用你谢!”不等唐雪落再说什么,她朝着来时的路疾掠而去,不想让此刻无尽的失落和哀伤落在唐雪落的眼中。
想人生最苦是离别,怎知道死别伤人,生离伤魂。如今只能任凭山中冷冽的风儿吹去眼中滴落的泪花,任凭无助的感觉把三魂七魄都一起绞得粉碎——
——说好了今生不再哭,可为何眼泪还在不争气地往下流?
——想好了要和他同生共死,可为何到头来只剩形单影只?
只因为你可以陪他一起活,而我,只能陪他一起死。
只因为他曾让我心动,而我也会偶尔想要拥他在怀中。
只是,谁又在乎我的梦,谁说我的心思他会懂?
……
第238章 生离别(下)
前方的山林不断地晃动旋转,像是永远没有尽头。
汪柔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又到了哪里,她只想快快离开,离开她和他越远越好……
终于,她精疲力尽地抱住一株古木停了下来,娇躯在忍不住地剧烈喘息着。
许久许久之后,她才渐渐地平复了下来,眸中的泪水已全被风吹干。
她回过头,看到一个笔挺的身影无声无息地站在自己的身后,也不知立了有多久。
天色慢慢黑下来,一缕夕阳透过繁茂的枝叶照下来,金色的曲线勾勒出他脸上生硬冰冷的轮廓。
是项麟,他皱着眉阴沉着脸一言不发地注视她,眼神里有一种被深深刺痛的愤怒和一丝被压抑的焦灼。
汪柔的神容一整,转回身与他无声对视。
“师傅说,你又来找他了。”项麟冰凉的声音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默。
汪柔的嘴唇勾了勾,她不想答,更懒洋洋地不想答。
“那你为什么没跟他在一起?有人从你手中抢走了他吗?你明明知道他已经有了唐雪落!”
“我的事情我自己会处理,不劳你操心。”
项麟的眸中多了嘲弄,继而泛起一抹寒冷,冷笑道:“你为他做得还不够多么?你当他的药罐子,像个傻瓜一样为他拼命,还要瞒着他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你对他,多么的伟大!可他呢,他眼中的人是谁?”
汪柔神色木然道:“你说够了吗?我不需要你特意告诉我这些!”
“你会害死自己的。”项麟一字字地从唇间吐出。
汪柔扬起头冷道:“我不在乎!”
项麟呼吸一滞,漆黑的眼神里各种情绪奔涌,“好,我一定杀了他,在你害死自己之前!”
汪柔不以为然地摇头道:“你杀不了他。”
项麟如箭般的目光射向汪柔,却见她的神容如秋水般波澜不惊,含讥带诮道:“当然,趁火打劫另当别说。”
项麟气极,道:“师妹,难得你用心良苦,明知我……居然想用激将法来保他性命。可惜……你白费了心思。这个人,我非杀不可,无论用什么手段。。”
“你不可能过得了唐雪落这一关。”
“唐大司命——”项麟鼻子里低低冷哼道:“她怕是自身难保。要知道,想她死的人,未必比想杀姬澄澈的人少!”
“你撒谎!”汪柔心一沉,想了想话锋一转道:“就算你们能对付唐雪落,可商梵衣呢?商梵衣的修为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没那么好对付。”
“那个脾气暴虐的老婆子吗?”项麟不以为意道:“有人正在等她。”
“谁?”
项麟背负着双手,看到汪柔骇得呆了的模样不由嘿嘿冷笑,半晌后低声说了个名字,汪柔错愕道:“这怎么可能?!”
项麟仍是嘿嘿冷笑,锋利的眼神中融化了些微怜惜,“师妹,没什么是不可能。大到国小到家,彼此之间除了利益交换,还会有什么?利合则聚,利尽则散。这世间,除了你以外,谁还愿意披肝沥胆、毫不顾忌地追求一些虚无的东西,做一个忠诚的傻瓜?”
汪柔很是反感他话中曲曲折折的味道,当然还夹杂着惯常自以为是又不以为然的讥讽,冷冷问他:“那个人是你找来的?”
项麟摇头道:“不是我,我们并非同路人。”
他顿了顿道:“但据我所知,有人布了一个很大的局,而姬澄澈恰好是撞入局中的一只小虫子,他的命早已被人定下。这一点,你明白也好,不明白也好,总之你必须离开。否则无论是谁,即使商梵衣、唐雪落,卷入其中必然粉身碎骨,毫无例外。”
汪柔暗吃一惊,她原本以为这只是楚国针对姬澄澈发动的一场追杀,但现在看来其中内幕重重,远远超乎自己的想象之外。如果事实果真如此,那么姬澄澈身周必然危机四伏,甚至连唐雪落和商梵衣也保不了他平安。
念及于此,她默不作声举步欲行。
“你去哪里?”项麟话问出口,突然醒悟到了汪柔的心思,显然她对自己的警告置若罔闻,自己一片苦心全做了个报信的,不由怒道:“唐雪落带着姬澄澈如过街老鼠四处躲逃,你要去哪里找他们?!”
汪柔突然停下脚步,慢慢转过身道:“我只要跟着你,就能找到他们,是不是?”
项麟双拳猛地一攥,盯视汪柔半晌后才缓缓放开,表情深奥难测,“如果你想亲眼看到那个令人憎恶的怪物是如何被我打爆头的,我不介意!”
汪柔看了眼逐渐变黑的天色,淡淡道:“我倒认为该担心被打爆的人是你。不早了,咱们该上路了。”
目光里,一轮明月升上树梢,再有几日便是大年了。
那明月之下,天南海北千万户人家正在喜气洋洋地购置准备年货,也有许多人正奔走在回家过年的路上。
而汪柔和项麟,唐雪落和姬澄澈……他们也正在各自的路上。
唐雪落和姬澄澈走出大山后,立刻弃陆就水,改乘一艘小船顺着新安江向东而下。如果不出意外大约三天的水路之后,小船便可进入吴河,再逆行几天即能顺利抵达太岳山脚。
这一招极其大胆,恰恰也能出乎绝大多数人意料之外。驾船的是巫教弟子,在船头竖起信号旗大摇大摆往东行驶,沿路的船只纷纷趋避。
“这是个好主意,咱们越是堂而皇之招摇过市,他们就越疑心重重不肯相信。”姬澄澈昏睡了一天一夜,刚刚苏醒过来,身上的热度已经彻底退去,人感觉精神了,心情也放松了许多。
他靠坐在船舱里,手中握着三寸瓷瓶,身边是唐雪落。
船外的景致甚好,星垂平野阔,月涌大江流。
漆黑的江面上月光点点,好似天上的星辰陨落人间,点起无数灯火。
顺风顺水之下,小船如脱缰的野马在江中飞驰,两岸的景物不断往后退去。前一刻还能看到的江畔几点渔火,转瞬间已隐没在了身后的黑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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