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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尊之凤歌-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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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生性倔强,纵是遇上生死交关的大事,也是队不落泪,但此刻情由心生,悲从中来,这一哭,直哭的哀哀欲绝,泪尽肠折,大有一泻千里,不可收拾之局。

    那面壁而坐,形如果泥塑木刻,心似古井铁石的黄袍人,似是也被徐凤眠凄绝的哭声所动,突然轻轻叹息一声,黄袍颤动,回过身来,出指点在徐凤眠的“下极”穴上。

    徐凤眠已哭的人如同酒醉,感觉早失去了,那黄衣人叹息转身,均无所觉,糊糊涂涂的被点了穴道,沉沉睡去。

    黄袍人点了徐凤眠穴道之后,凝目沉思良久,才长长叹息一声,伸出双手,在徐凤眠全身上下摸了一遍,说道:“倒是一付百世难得的习武之材,可惜生具三阴绝脉的缺陷……”声音微微一顿,哈哈笑道:“对了,他如果果不生具三阴绝脉之症,似此等良好的习武之材,自是早被人收罗门下,哪里还能遇得到老夫。”

    这石室中只有他和徐凤眠两人,那徐凤眠晕迷不醒,“可算只他一人了,”但他这般自言自语放声而笑,生似和别人说话般,忽然一皱眉头暗道:“我们相约各自参悟绝学,我如果相救此子,定然消耗不少时间,那一定比不过他们了。”

    一念至此,对徐凤眠生出了极深恨意,想道:莫要是他们故意找这孩子,用来耗我参悟神功的时间,这计策果然毒辣,哼!此事误我神功,留他不得!杀机上涌扬起掌来,一掌劈下!

    掌势将要触及徐凤眠的天灵要穴,心中又是一动,暗道:他适才哭得声嘶力竭,涕泗横流,那绝非装得出来,他误认我已死去,采摘很多生果,奠祭于我,是何等仁慈之心,我如果一掌把他打死,那是终生一世,难以心安了。再想到自己已是年登百岁之人,纵然悟通神功,也是难以再活多久时间,这孩子和我素不相识,这般待我,其情是何等深厚,倒不如果把我这身武功,传授于他,由他承继我的武功,虽死犹生……

    他心中念头百转,忽善忽恶,面上神色也随着心念变化不定,忽而面涌杀机,忽而满脸仁慈,可怜那晕迷在地上的徐凤眠,已然数历生死之劫,而不自知。

第41章 : 义父() 
只见黄袍老人面上的煞气,逐渐退去,代之而起的是一脸慈祥笑容,望着那晕卧在身侧的徐凤眠,低声说道:“孩子,你在我神功将通之际,来到此地,误了我大乘之学,这究竟是缘是孽?连老夫也是无法分辨了。”

    说着,两手挥动,在徐凤眠全身推拿起来。

    他掌指所到之处,徐凤眠全身的骨骼,一阵格格作响,阵阵白气,由那掌心指尖之间冒了出来。

    那白气越来越浓,片刻之间,笼罩了徐凤眠全身,有如浓雾轻云。

    黄袍老人竟用出了数十年苦修而得的真元之气,替徐凤眠化解那与生俱来的三阴绝脉。

    徐凤眠穴道虽然被点,但他内藏功力未息,仍然有着强烈的反应,全身的肌肤,随着黄袍老人移动的掌指,微微的颤动。

    足足有一顿饭工夫之久,那老人的脸上,开始泛出汗水,再过片刻,已然汗落如雨,但他仍然不肯停手。

    汗水湿透了他的黄袍,滴在徐凤眠身上。

    直到他开始喘息起来,才停下两手,长吁了一口气,探手由怀中摸出了一个白玉瓶来,拔开瓶塞,倒出了一粒白色的丹丸,托在掌心,举手拂拭一下头上的汗水,望着那白色的丹丸,脸上泛现出无限惜爱之情……

    良久之后,他才长叹一声,托开徐凤眠的牙关,把那粒白色的丹丸放入了徐凤眠的嘴里,自言自语地说道:“孩子,你好好休息一会。”接着,一掌拍活了徐凤眠的穴道。

    徐凤眠突然睁开了双眼,望了老人一眼,似乎想要开口说话,但他困倦难支话还未说出口,人已睡熟了过去。

    醒来时,室中景物大变。

    只见石室一角处,火光熊熊,两只又大又肥的山鸡,正架在火上烧烤,阵阵香味,传了过来。

    旁边,坐着银髯垂胸的黄袍老人,面色慈和,望着他微微而笑。

    徐凤眠舒展一下四肢,但觉全身舒畅无比,有如脱胎换骨,一挺身爬了起来,怔怔地望着黄袍老人,暗想道:原来,他没有死……

    只听黄袍老人笑道:“孩子,你醒了吗?”

    徐凤眠道:“老伯伯,你还好好活着吗?”

    他想到那老人面壁而坐的情景,眼下虽然见他笑容慈和,明明是好好的人,但仍不敢深信。

    黄袍老人笑道:“自然是活着的人。”

    徐凤眠叹道:“老伯伯,你在深谷中很久了?”

    黄袍老人道:“大概有三十年。”

    徐凤眠吃了一惊,道:“三十年,啊!好长的一段时间!”

    黄袍老人叹道:“孩子,日月轮转,数十年弹指即逝,老夫入这山谷之时,你还未出生,但此刻老夫已行将就木了。”

    徐凤眠暗暗想道:这,人生在世,总是难免一死,你活了这大年纪,还这么贪生。

    他因是身罹绝病,难以活过二十,幼小之时,常常听父亲谈论这生死之事,他早知自己难以活得多久,所以十分轻淡生死。

    黄袍老人看他只管望着自己出神,似是正在想着一桩极重大的心事,当下问道:“你在想什么呢?”

    徐凤眠心中大急,暗想:总不能告诉他,说他活的太长命了吧!

    大急之下,忽然想到那木屋之中,白纱蒙面之人,当下随口说道:“老前辈既然没死,想必那木屋中的人,定然也是活的了?”

    黄袍老人道:“你见过她了?”

    徐凤眠道:“我看她盘膝坐在木榻之上,面上垂着厚纱,看不出她是否还有气在,你既然没死,想来那人定也不会死了。”

    黄袍老人笑道:“你想的不错!要知内功深厚之人,习过龟息之法,闭上几个时辰的呼吸,那可算不得什么难事。”

    徐凤眠无限羡慕地说道:“原来习武有这么多好处!”

    黄袍老人道:“你可想学武功吗?”

    徐凤眠沉吟了一阵,道:“嗯!想学,不过我要学世间第一流的武功。”

    黄袍老人笑道:“那你算找对人了,当今之世,能胜过老夫之人,可算绝无仅有了。”

    他虽已是发髯俱白,但因久年僻处深山,孤独伶仃,仍然有一腔赤子之心。

    徐凤眠一皱眉头,沉思不语。

    黄袍老人道:“怎么?你可是不信老夫的话吗?”

    徐凤眠道:“你自称武功高强,绝无敌手……”

    黄袍老人接道:“谁说我无敌手,只不过不多罢了。”

    徐凤眠道:“那,就是说有人胜过你了?”

    黄袍老人道:“不对,不对,最多是打一个平手。”

    徐凤眠道:“你比翔龙尊者如何?”

    黄袍老人不由呆了一呆,接道:“那老魔头的武功高强,盛名远播……”

    徐凤眠无限失望地说道:“那,你应该是打不过他了。”

    黄袍老人双眉陡然一耸,道:“谁说的,老夫虽然知道那老魔的凶名,但却从未和他动过手,这胜负之分,便也不能预料……”他争胜之心,似乎很强,顿了一顿,又道:“但在老夫想来,他未必是我的敌手,最多打上一个半斤八两。”

    徐凤眠喜道:“此话当真吗?”

    黄袍老人道:“自然是真的了。”

    徐凤眠抬头望着那黄衣老人,目光中流露出无限敬佩之色,道:“老伯伯你可要收我为徒吗?”

    黄袍老人摇着手,道:“不成,我不能收你!”

    徐凤眠突然长叹一声,道:“可是我说话得罪了你老人家吗?”

    黄袍老人笑道:“你如果想学成第一流的武功,那就不能拜我为师,但如果你想学第二流的武功,那就快给老夫叩头,拜我为师。”

    徐凤眠呆了一呆,道:“我越听越糊涂了,老伯伯可否说明白些?”

    黄袍老人哈哈大笑,道:“天机不可泄露,如果告诉你,就不灵了。”说完,面有得意之色,心中仿佛极为欢畅。

    徐凤眠一时间想不出个中玄妙,抱头冥思苦想。

    黄袍老人停下大笑之声,目光投在徐凤眠脸上,凝注了良久,叫道:“喂!小娃儿,咱们商量一件事情成不成?”

    徐凤眠抬起头来,道:“老伯伯尽管吩咐。”

    黄袍老人道:“你想学第一流的武功,那的确不能拜我为师了!”

    徐凤眠道:“啊?为什么呢?晚辈正觉百思不解。”

    黄袍老人道:“这事不用想了,你想破脑袋,只怕也是想不明白,眼下倒是有一件重要之事,咱们先要商量一番,咱们无亲无故,我如果传你武功,岂不是太吃亏了。”

    徐凤眠道:“那要怎么办呢?”

    黄袍老人道:“老夫吃一点小亏,收你作个干儿子吧!”

    徐凤眠怔了一怔,忖道:你收我作为弟子,父子师徒辈份如一,你哪里吃亏了?

    黄袍老人看徐凤眠满脸迷惘之色,神色间更是得意,笑道:“老夫若不告诉你,那你是永远想不明白了,若论老夫的年岁,作你祖父,也不为过,我收你作为义子、岂不是吃了亏吗?”

    徐凤眠暗暗笑道:原来如此,他既然这般斤斤计较辈份,想来,他在武林之中,定然是一位辈份极高的人物!

    只听黄袍老人接着说道:“还有一件事,你必须先回答老夫,我才能收你作为义子。”

    徐凤眠暗想道:好啊,认干爹还有这么多的规矩。口中却问道:“什么事?”

    黄袍老人道:“你学会老夫武功,日后在江湖上行走之时,不论遇上武功何等高强的人物,只要他是活人,那就要和他平辈论交,不能让老夫吃亏。”

    徐凤眠暗自忖道:他想的当真是远。起身一揖,道:“凤儿记下了。”

    他聪慧绝伦,看这老人古古怪怪的,生怕他等一会,又改了主意,赶紧起身一揖,接着拜了下去。

    黄袍老人端然而坐,受了徐凤眠三拜九叩的大礼,直到徐凤眠拜完起身,才微微一笑,说道:“从此刻起,咱们父子相称了。”

    徐凤眠道:“义父说的是!”

    黄袍老人大喜道:“你这孩子,当真是聪明得很,也不枉老夫消耗真元,打通你三阴绝脉了。”

    徐凤眠似懂非懂地说道:“凤儿的三阴绝脉通了吗?”

    黄袍老人道:“自然是通了,你如果不通,我岂肯收个短命的干儿子吗?”

    徐凤眠伏身跪倒,说道:“义父恩赐,凤儿感激不尽。”

    黄袍老人笑道:“起来吧!我有话告诉你。”

    徐凤眠站起身子,坐在那老人一侧,道:“义父有何训教?”

    他左一个义父,右一个义父,只叫的黄袍老人心花怒放。

    黄袍老人伸出手来,拂着徐凤眠乱发,道:“义父练的是童子一元功,如若你随我练此武功,基础一奠定,那便终身一世,不能娶妻,岂不绝了老夫的干孙子么……”

    徐凤眠道:“这个凤儿不怕!”

    黄袍老人双目一瞪,道:“不成,我因练这童子一元功,树下了一个强敌,缠斗了几十年,还未能解决,何况这武功,属于纯刚至猛的路子,刚则易折,我不能害了自己的干儿子。”

    他似乎觉出适才之言、太过小觑自己,忍不住又接口笑道:“刚虽易折,但极刚则柔,不过那非要数十年苦修难以办到,几十年虽然转瞬即过,但人生有限,等你由刚则柔,岂不要变成了小老头子,因此你学不得义父这种功夫。”

    徐凤眠吃了一惊,暗想道:要学上几十年,我真变成老人,聂姐姐也将两鬓斑白,欺侮我聂姐姐的那些人,只怕都已死去……

    黄袍老人看徐凤眠沉思不语,忍不住哈哈大笑,道:“孩子,你怕了吗?”

    徐凤眠道:“凤儿……凤儿……”

    黄袍老人突然一正脸色,道:“老夫只怕难以活多久了,孩子,你既然认我做义父,我若不能把你造成一株武林奇葩,日后你在江湖之上走动,受人轻藐,岂不要大大损及老夫的威名吗?”

    徐凤眠道:“凤儿愚笨,不解义父之言。”

    黄袍老人笑道:“不能怪你笨,只怪老夫没说清楚,在这条深谷之中,除了义父外,还隐居着两位绝世高人……”

    徐凤眠接道:“啊?那木屋中,面垂白纱的人……”

    黄袍老人接道:“不错,但她是以轻功、暗器和指法独步武林,至于修习的内功,也属于一种偏激的武学。”

    徐凤眠大为惊奇,道:“怎么?难道这深谷之中,还有第三个人不成?”

第42章 : 比试打赌() 
黄袍老人笑道:“不错,三个人你已经见了两个,还有一个,住的地方更是古怪,要是我不指点,你绝对找不着他。”

    此人虽然白髯长垂,但谈笑无忌,仍带着几分天真之气。

    徐凤眠童心大动,急急问道:“他住在什么地方?”

    黄袍老人笑道:“孩子,你猜猜看吧!”

    徐凤眠暗想道:义父住在石洞中,还有个住在木屋里,那人住的地方更是古怪,想来一定更不平常。当下脱口说道:“可是住在树上吗?”

    黄袍老人道:“不对,不对,住在半空中。”

    徐凤眠奇怪道:“住在半空中?”

    黄袍老人笑道:“不错啊,我们三人在此地修练三十年,隔上一些时间,总要比试武功一次,但比来比去,这深谷数十年平分秋色,谁也无法赢……”

    他本正谈的兴高采烈,却忽然长长叹息一声,黯然说道:“孩子啊!你可知道,我为什么住在这里几十年不出去吗?”

    徐凤眠忽然想到“禁宫之钥”,无数的武林高手,追踪抢夺,口头上虽说是为了一窥那禁宫之秘,其实还不是各存私欲,想从那禁宫之中,得点前辈遗留的武功,以作争雄武林之图。习武之人,最重名利,我这位义父,在深谷绝壑之中,一住数十年,只怕也不是出于甘心情愿,定然和那争名之心有关。念头一动,微笑说道:“义父定是为盛名所累,才在这深壑幽谷之中,一住数十年。”

    黄袍老人叹道:“孩子,你只算猜对了一半,唉!幽居数十年,除了为一点争名之心外,还牵缠到一个情字,此事说来话长,咱们父子,日后相处的时日正多,以后再告诉你也是一样,直到你那哭声闹醒我之后,我还未参透名字一关,但此刻我却茅塞顿开,回首前尘,尽是那可笑可悲的事。”

    这几句话,语含禅机,徐凤眠虽然聪明,却也是听不明白。

    只见黄袍老者轻捋胸前白髯,沉吟了一阵,严肃地说道:“孩子,急不如快,咱们这就去找那酸秀才去。”拉起徐凤眠,大步向室外走去。

    艳阳当空,百花若锦,小溪瀑瀑,幽谷中景色若画。

    黄袍老人仰脸长吁一口气,伸手遥指着正东方向说道:“凤儿,看到了吗?那就是酸秀才住的地方。”

    徐凤眠极尽眼力望去,果见正东方一处悬崖之下,晃动着一点黑影。

    黄袍老人一手提起徐凤眠,道:“欲习上乘武功,必得先从内功着手,那酸秀才习的玄门正宗内功,你若能得他传授内功、剑法,刀法,掌法,和柳仙子的轻功、指法、暗器,不出五年,你就能回江湖去了。”

    黄袍老人飞行时速很快,徐凤眠只觉两耳风生,山壁花树,掠目而过,就一会儿的工夫,人已到了晃动的黑影下面。

    抬头望去,只见那晃动的黑影,竟然是一个藤子编成的软榻,隐隐可见一个人盘膝坐在上面,两侧峰上,各有两条长藤,系在那软榻之上,吊在两峰之间,山风吹来摇摆不定。

    徐凤眠估计那软榻距地,至少要三十丈以上,万一不慎掉了下来,别说血肉之躯,纵然一块坚石,也将摔的粉碎,大为担心的问道:“义父,他日夜就坐在那藤床上吗?”

    黄袍老人道:“孩子,你可是担心他摔下来吗?”

    徐凤眠点点头,道:“如若遇上大风大雨,那山峰两侧的长藤,如何能系得住一张软榻?”

    黄袍老人哈哈大笑道:“这个不用替他担心,他坐了几十年,就没有摔下来过。”

    徐凤眠在那峭壁石笋之上,度过了数日夜,虽是上不见天,下不见地,危险异常,但那石笋坚硬,足可承受人体之重,比起这软榻来,那是安全的多了,一个人能在此等险恶的环境之中,一住数十年,当真是匪夷所思了。

    只听那黄袍老人高声叫道:“酸秀才,想通那宗神功了吗?”

    悬空软榻上,传下来朗朗的笑声,道:“怎么?南兄可是有些技痒了吗?”

    黄袍老人笑道:“算老夫打你不过,咱们以后不用比了。”

    此言似是大大的出那软榻上人的意外,良久之后,才听那软榻上传下来一声叹息,道:“南兄的武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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