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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尊之凤歌-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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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包西道:“小弟听命行事就是。”

    包东道:“此事必须做的不着痕迹,以免落入了聂仙儿的口实。”

    包西道:“小弟记下了……”微微一顿,又道:“适才小弟和那黑衣人对了一掌,觉出来人功力,似不在小弟之下,动手之时,大哥万勿大意轻心。”

    包东微微一笑,道:“不劳贤弟费心。”

    抬眼望去,只见那黑衣人已行到神像之前,屈下一膝,似在等待示下。

    徐凤眠看的奇怪,低声问聂仙儿道:“姐姐,那神像是活的还是死的?”

    聂仙儿不自觉间,已对徐凤眠生出了深深的惜爱,徐凤眠的幼弱,激发了聂仙儿潜在的母爱之心,不但觉得徐凤眠的生死,必需得自己维护担当,就是他的寒热饥饱,也要得自己呵护关注。当下微微一笑,道:“泥塑木雕,自然是死的了。”

    徐凤眠想到聂仙儿昨天叱责之言,心中虽然仍有着甚多不解之处,但却是不敢再多追问。

    凝神看去、只见那高大的神像后高举的左手,突然缓缓晃动着手中的令牌。

    这等奇异之事,唬不住走江湖、见多识广的闽滇双贾,但却使少见多怪的徐凤眠大为震惊,心中疑虑重重,但又怕聂仙儿生气,不敢多问。

    那狰狞神像后背高举令牌的左手,晃动了一阵,自动停了下来,一缕清音传了出来。

    闽滇双贾虽然武功高强,耳目灵敏,但那清音细小,相距数丈之遥,也听不出说的什么。

    只见那单屈一膝跪在神像前的黑衣人,突然站了起来,回身一跃,纵到闽滇双贾的身前,身法快速至极。

    债阎王包西双肩晃动,陡然间横行三尺,拦住了那坛前护法黑衣人的去路,冷冷说道:“咱们兄弟走南闯北,见过无数怪异之事,贵帮这点玄虚,也吓不退咱们兄弟,朋友究欲何为,不妨先开出价钱,小号也好盘算一下,看看是否能接受这笔生意。”

    那黑衣人道:“本帮主已传下神符令谕,不究贵兄弟打伤本帮主驾前开道二将之罪,只要留下那姓聂的姑娘,两位就可全身而退。”

    金算盘包东摇头大笑,道:“价钱太大,小号不做这笔买卖。”

    那黑衣人冷冷笑道:“本帮主特示殊恩,贵兄弟如不领受,那是自寻死路了。”

    包东笑道,“做买卖讲求赔赚,贵帮主如想要强买强卖,那是砸咱们闽滇双贾的招牌了。”

    那黑衣人道,“敬酒不吃吃罚酒。”突然举手一挥,登时人影闪动,八个手执厚背鬼头刀的大汉,一拥而来,团团把闽滇双贾围了起来。

    包东看那八个劲装大汉奔行而来的身法,迅快矫健,疾逾飘风,似是人人都有一身上乘的武功,不禁心头发毛,暗道:天蛟帮不知在何处,收罗了这么多高手。

    他心头虽是暗生慎骇,但脸上却仍然带着笑容道:“做买卖,难免要遇上风险,贵帮如若一定要砸咱们兄弟的招牌,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黑衣人冷冷说道,“你们闽滇双贾,自寻烦恼,怪不得人。”说话间,缓步向后退去。

    金算盘突然一撩长衫,伸手摸出一把金芒灿烂、珠光耀目的算盘,随手一挥,一阵哗哗乱响,高声说道:“朋友留步。”

    那黑衣人停下了后退身子,冷冷说道:“有何遗言?”

    包东笑道:“一回生,两回熟,咱们打了一次交道,兄弟还未请教贵姓。”

    黑衣人道:“天蛟帮主随驾坛前护法,招魂手常明。”

    债阎王包西接道:“这笔欠债、咱们兄弟记下了。”

    招魂手常明冷笑道:“只怕两位今宵已难生离此地了。”

    包东手握金算盘,目光一转,星月下,只见八个环伺四周的劲装大汉手中厚背鬼头刀上,泛起一片蓝汪汪的颜色,立时低声说道:“老二亮兵刃,他们刀上有毒。”

    包西应声探手入怀,摸出一个银光闪闪的圆圈,和一支铁笔。

    包东手中算盘一挥,笑道:“诸位是一齐上呢?还是一个一个的来?”

    他手中算盘乃纯金打成,盘上的珠子,却是用明珠所串,挥展之间,珠光宝气,耀眼生辉。

    包西右手铁笔一击左手银圈,当的一声脆响,高声说道:“我瞧诸位最好一齐上来。”

    八个劲装大汉,分站了八卦之位,缓缓向前逼进,不徐不疾,脸上一片冷肃,不发一言。

    徐凤眠望了望包西左手银圈,回头低声问寇洵,道:“寇叔叔,那包西手中的白圈圈,也能作打架之用吗?”

    寇洵道:“那是一种奇怪的外门兵刃,名叫护手圈,能用这等兵刃的人,必得身负上乘武功,才能以小制大,发挥妙用。”

    徐凤眠似懂非懂的啊了一声,双目又投向场中。

    这时,包东身后两只黑毛巨犬,突然仆下身子,作势欲扑。

    那八个手执鬼头刀的劲装大汉,已然迫近到两人六八尺外,但却一齐停了下来,不再逼近。

    包东运用目力,遥向酒僧、饭丐望去,只见两人并肩盘膝而坐,对眼下的情势发展,视著无睹、心中暗暗发急,忖道:天蛟帮声势浩大。这两人今日如当真的袖手不管,只怕今日之局,是凶多吉少。

    只见那站在两丈开外的招魂手常明,突然提气一声长啸。

    八个执刀的劲装大汉闻得啸声,陡然齐齐攻上,刹那间,寒芒展布,囚面八方攻了上来。

    包东一挥手中金算盘,宝光四射中一阵金铁交鸣,封开了四柄鬼头刀。

    包西左手护手圈,右手铁笔,齐齐抡动,封开另外四柄单刀,正待挥笔反击,八个劲装大汉,却突然齐齐跃退。

    包东看强敌进退有序,各攻一刀后,自行跃退,分明是一种奇门阵势,刚才一招,不过存心试敌,阵势尚未发动,心中更是惊骇,这天蛟帮的盛名,果不虚传。一面默查敌阵变化,一面施展传音入密之术,对包西说道:“老二,强敌布的是一种奇门阵势,刚才一刀,不过是测验咱们功力,阵势的变化,尚未发动,看他们站立的方位,暗含八卦,且不可恃强硬闯,待为兄的查看出破阵的方法,再一鼓而进,击溃敌阵,保存下真力,准备对付那天蛟帮主。”

    债阎王包西,微一点头,代表了回答。

    两方成了一种僵持的局面,过了一盏热茶工夫之后,仍无动手迹象。

    包西等的大感不耐,左脚一抬,欺进了一步,右手铁笔一招“风凰点头”,疾向巽位攻去。

    他铁笔出手,阵势迅快的起了变化,刀随人转,分由四方八面攻了上去。

    包西左手护手圈,右手铁笔,同时展开了迅快的招数,圈守笔攻,凌厉的攻势中,门户却又守的十分谨严。

    金算盘包东原想在查看出敌人的阵势变化后,一击成功,但经包西这一扰,局势大变,对方攻势一经发动,立时如江河堤溃一般,汹涌而来,似是个个都忘去生死之事。

第21章 : 青衫儒士() 
大变的形势,迫得金算盘包东不得不挥动兵刃,出手拒挡。

    聂仙儿冷眼旁观,看闽滇双贾和强敌搏斗之情,心中暗暗想道:闽滇双贾之名,果非虚传,这八名强敌,攻势猛恶,非同小可,而且身法之中,还似是暗含着奇奥的变化,闽滇双贾竟然能硬凭武功,听风辨声,挡住了八名强敌的猛攻。

    忖思之间,双方已恶斗了十几个照面,八个手执鬼头刀的大汉,攻势更见灵活,八刀结合成一片刀山,分由八方迫压而上。

    闽滇双贾登时被这弥漫的刀光包围了起来,远远看去,但见一片白光翻滚,不见闽滇双贾的人影。

    徐凤眠长长吁了一口气,暗道:完了!看来,今夜那胖子和瘦子是死定了。

    突然间月隐光消,天色更加黑暗起来,徐凤眠抬头望去,只见一片浓云,飞驰而来,掩去了月光,眨眼间星隐云层,寒风狂啸,大雪纷纷而下,场中搏斗,已然看不清楚,只见白光闪转在雪地上。

    只听一声惨叫传来,似是有人受了重伤。

    徐凤眠目光已难见丈外景物,不知何人受伤。

    正自惊愕猜想之间,忽觉眼前白影一闪,聂仙儿长剑突出,同时觉着身子被人抱了起来。

    身侧的寇洵、裴祯,齐声怒吼,铁笔单刀,一齐出手。

    狂风呼啸,夹杂着汪汪狗叫,划破了深夜寒山中的沉寂。

    沉沉的夜色,急速的变化,徐凤眠己无法看清四周的形势,但他却已觉出,聂仙儿已和人动上了手,而且拼斗激烈。

    狂急的旋转,使徐凤眠觉出聂仙儿似是陷入了苦战的危急之中。

    徐凤眠长长吸一口气,使惊乱的心情,激动的情绪,逐渐的平复下来,第一个闪转脑际的念头,就是早些离开聂仙儿的怀抱。使她能专心一意的对敌。

    他不知一个人抱着一个人,再和一个武功相若的人动手相拼时,吃亏有多大,但他却深觉聂仙儿抱着自己定然是个累赘,心中想到,口中立时高声叫道,“姐姐,快放开我。”

    聂仙儿以为他受到伤害,不禁吃了一惊,急急问道:“凤弟,你怎么了?”就这微一分神,肩上已然受了敌人一掌。

    这一掌落势甚重,打得聂仙儿闷哼一声,身不由主地向前冲了两步,吐气出声。

    徐凤眠虽未看到,但他已隐隐觉出,聂仙儿似是已受了伤,心头大急,叫道:“姐姐,你受了伤吗?”

    聂仙儿道:“我不要紧,你好吗?”

    她声音带着轻微的颤抖,似是这一句话,用了很大的气力,才说了出来。

    徐凤眠心中愈急,情绪更乱,想到聂仙儿为敌所伤,全是抱着自己,不能全心全意的施展武功所致,立时大声叫道:“姐姐,放开我,我……”

    高手相搏,最忌分心,聂仙儿独对两个高手围攻,仗着聂家剑法精奇的剑招,虽然吃力,但如能心无挂虑专心一志的和人家动手,就是有着徐凤眠的累赘,也可以支撑一阵时间不败。

    徐凤眠的自疚关心,大声叫喊,弄巧成拙,反而招致了聂仙儿的受伤之祸。

    聂仙儿又听他大声叫喊,心下更是惊骇,“急忙问道:“凤弟,你伤的很重吗?”

    徐凤眠道:“我很……”忽的肋间一麻,知觉顿失。

    ……

    ……

    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徐凤眠从晕迷中醒了过来。

    睁眼看时,红日满窗,停身在一个古老的庙字,自己正躺在一堆厚厚的稻草上。

    这个荒凉的庙字,供案上积尘盈寸,蛛网封绕。

    神像上色彩剥落,已看不清楚是供奉的什么神位。

    徐凤眠揉了揉眼睛,目光转动,只见数尺外并肩坐着一个身背大葫芦,满身油污的大和尚和一个蓬发破衣的老叫化子,身前横着一支竹杖,和一个破了一个大口的铁锅。

    两个人似乎都很疲倦,头上的汗水,仍然历历可见,正在闭目运气调息。

    徐凤眠自从随雪茹学得打坐吐纳之术,已知两人正在运功调息,也不去惊扰两人,缓缓挺身坐起了一半,忽觉肋间一阵剧痛,不自主主地躺了下去。

    幽寂、荒凉的古庙,听不到一点声息,徐凤眠定定神,想起那一夜的惊险际遇。

    他记得聂仙儿和人动手,在生死一瞬的险恶环境中,仍然关心到自己的安危,他记得正回答聂姐姐的问话时,肋间一麻就晕了过去,以后什么变化,他已无法知道。

    这些际遇,似乎就在眼前,也好像已过了几年一般。

    突然间响起一种苍劲的声音,道:“小娃儿,你醒了吗?”

    徐凤眠道:“我醒了,噢!你们可知道我聂姐姐在哪里吗?”他边答边转头望去,只见那说话之人,正是老叫化子。

    满口酒气的大和尚,忽地睁眼,说道:“你姐姐已被两个做生意的救走,你不用太担心。”

    老叫化子又道:“为救你性命,我和半戒师兄,已经耗了一日夜的功夫,内力损耗极大,好不容易把你救活,你现下伤势未愈,体能尚未全复,如若想留得小命,最好是不要讲话。”

    徐凤眠口齿启动,正想说话,那满口酒气的和尚抢先接道:“哈哈,你如果现在就死了,只怕永远见不着你的聂姐姐了!”

    徐凤眠怔了一怔,果然闭嘴不说了。

    酒僧半戒回顾了饭丐一眼,施展传音入密之术说道:“叫化兄,你说包东、包西,能不能保护聂仙儿闯出那天蛟帮的重重埋伏?”

    老叫子道:“据老叫化看,那闽滇二贾武功不在咱们之下,闯出重围,倒非难事。”

    两人谈话之间,突然一阵步履之声传了过来。

    闭目想着心事的徐凤眠,已被那沉重的步履之声所惊,转眼望去,只见一个长髯飘飘的中年道人,大步行了进来。

    此人面如满月,一身青绸宽大的道袍,背插宝剑,手执拂尘,足着云履,一派仙风,飘飘出尘,一个十六七岁的黑袍道童,紧随在他的身后。

    酒僧、饭丐目光微一轩动,似是已看出了来人是谁,但却立时紧紧闭上双目,装出一副入定未醒之态。

    那中年道人,目光一掠酒僧、饭丐,便转注到徐凤眠的身上。

    徐凤眠看那道人,面目端正,不像是恶人,心目中胆气一壮,盯着那道人望了一阵,目光又转到那道童身上。

    只见他穿着黑色的道袍。眉目清秀,脸色白中透红,相貌十分俊雅,心中暗暗忖道:这一大一小两个道人,不知是何来历?

    那中年道人手中拂尘一挥,一片灰土飞扬,扫了一处两尺见方的静地,盘膝坐了下来。

    那道童却站在背后,一语不发。

    徐凤眠看那道人席地而坐之后,竟也闭上双目,暗道:这道人身佩长剑,只怕也是个身负武功之人,如若他不认识这酒僧。饭丐,决计不会在破落的大殿之中停留,如若他识得酒僧、饭丐,为何不肯招呼两人一声。

    只听殿外一阵哈哈大笑之声传来道:“这座破落的古庙,大殿尚甚完好,且进去歇一会儿再走。”

    声音由远处传来,话一落音,人已进了大殿。

    徐凤眠此时心情平静异常,早已把生死之事忘去,侧目大殿中又多了两人,第一个长衫儒中,一副秀才衣着,白面无须,看年纪,不过二十几岁;后面一人,却是脸如炭灰,又黑又矮。

    这两人似是未曾料到,这大殿之中,早已有了这样多人,四道目光,先把殿中之人打量一阵,才缓步而入。

    徐凤眠想道:这座古庙,积尘、蛛网,平常之日,定然是难得有人进来坐坐,此刻却来了七人之多,不知后面是否还有人来。

    那长衫儒士目光落到那道人脸上,忽然微微一笑道:“道长难得下山一步,此次竟是大驾亲临。”举步直走过来。

    那闭目盘坐的道人睁开双目,微微一笑,道:“成兄家居纳福,厌问江湖是非已久,想不到今日在此相逢。”

    青衫儒人笑道:“兄弟早想到那‘禁宫之钥’一旦出现江湖,势必将引起武林中一场轩然大波,竟然不幸料中,初传钥讯,已然有无数的高手,赶来此地。”

    那道人道:“贫道奉命而来,情非得已。”

    青衫儒士抬头望了饭丐,酒僧一眼,笑道,“这两位先道长而来呢?还是后道长而来?”

    那道人道:“先贫道而来。”

    饭丐本想装作入定之状不理几人,但他终是忍耐不住,伸了一个懒腰,一睁双目,哈哈大笑,道:“好热闹啊!僧、道、儒,再加上老化子,真是一场盛会。”

    青衫儒士缓缓撩起长衫,取出一个五寸长短的白玉瓶,笑道:“彭兄久违了。”启开瓶盖,登时酒香扑鼻,接道:“兄弟随身带了一瓶美酒……”

    只见酒僧半戒忽睁双眼,大声嚷道:“好酒,好酒。”目光盯注在那青衫儒士手中的玉瓶之上,馋涎欲滴。

    那青衫儒士微微一笑,道:“兄弟这瓶梅花露,已有百年以上,大师虽有酒僧之称,千杯不醉之量,也只能浅尝即止。”

    殿中酒香,愈来愈是强烈,酒僧半戒已是馋涎垂滴而下,洒在沾满油污的僧袍之上,双目之中,神光湛湛,凝注在那青衫儒士手中白玉瓶上,脸上也不知是喜是怒。

    只见那青衫儒士又从怀中摸出了一个白玉杯子,倾出半杯梅花露来,一仰脖子,喝了下去。

    酒僧半戒一生,大都在酒意朦胧,半醉半醒之中,天下没有未吃过的美酒,但那青衫儒士白玉瓶中的梅花露,酒香强烈,生平未闻,如何能忍得下,当下咽了一口馋涎,站起身子,大步走了过去,张口说道:“贫僧想向成兄化一次缘,不知可否成全……”

第22章 : 抢着治病() 
青衫儒士笑道:“可是要兄弟手中这半瓶梅花露吗?”

    半戒大师道:“不错,不知成兄肯否割爱?”

    这时,那青衫儒士的脸上,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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