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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郎憔悴-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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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处的梆子叭、叭的敲着似乎已到了四更天了天上又下着小雨了他就微微闭上了眼睛似乎有了些昏倦的睡意。

    可是一声很清晰的瓦响令他突然睁开了眼睛他立刻现了一个黑忽忽的影子在窗口探视着他不由吃了一惊那睡意立刻消失了个干净。定神再看时果然他看见一双手抓在窗台上慢慢升上了一个人的影子那是一个鸡皮鹤的老婆婆。

    照夕心中冷笑。

    “好大胆的东西我倒要看看你意欲何为?”

    想着他微微闭上了眼睛仅留一线的目光注视着这人的动作他双手紧紧地按着床面这姿态可以应付任何突来的局面。

    然后他就更注意地观察这个人果然这老婆婆全身都进来了。

    昏暗的油灯照着老婆婆那一张马脸尤其有一半的颜色就像是被墨染了一般。管照夕立刻认出了她正是若干年以前自己掌底游魂乌头婆想不到在这里居然又遇到了!

    乌头婆进室之后略微定了定神就见她陡然自怀中抽出了一口短刀双手握着向外一抽暗室之内立刻闪出了一道青光竟是一口青光闪烁的利刃照夕不由惊心。

    “好个乌头婆你莫非还要行刺我不成?”

    一念未完就见乌头婆猛地向前一哈腰已如同疾风似的扑到了床前掌中剑照着照夕心窝就扎只听见“喳”的一声短剑实实地全没入石灰的床面去了。乌头婆倏地旋转身子却在身后现了那怒容满面的青年她大吃了一惊当时二次回手掌中剑“顺水推舟”猛然朝照夕腹部就扎。

    管照夕冷冷道:“乌头婆今夜可是你自来送死怨不得我了!”

    他口说着身子已如同正月的走马灯滴溜溜转到了乌头婆身边用“粘”字诀向内一凑身。雁先生绝学果然不凡那乌头婆几乎还没有看清他是怎么凑进来的顿时觉得那只持剑的手一麻短剑“当”的一声已落在地下。

    她不禁吓了个魂飞九天大脚向外一划用“过桥问府”的招式把身子窜了出去。可是她却没想到这是室内哪里有许多地势给她施展只听见“碰”的一声她整个身子撞在墙上。别看她头硬这一头撞了她个头昏眼花口中“啊唷”了一声噗通一下栽倒地上。方想翻身起来却被照夕上前一脚踩在肩上一口冷森森的长剑已比在她的胸前吓得她又是一声鬼叫只是翻着一双怪眼看着照夕。那张马脸上更是带着无比惊吓之色照夕哼了一声:

    “乌头婆!你好大的胆子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说没有?”

    乌头婆阴森森地一笑。

    “管照夕你就算今夜把我杀了也并不会显得你是多了不起的英雄……因为比我厉害的人还多得很你能制服他们么?”

    照夕冷笑了一声。

    “你这说的简直是屁话别人和我并没有仇我又为什么要制服他们?倒是你这老东西今夜我却是饶你不得!”

    他一面说着剑尖微微向下一扎乌头婆已吓得鬼叫连天她怪叫道:“管照……管照夕!你可知道我是去赴淮上三子的约筵去的你要是把我杀了三子是不会与你甘休的你可要小心一点!”

    她大着胆说了这些话牙关喀喀颤抖不已自问是活不成了想不到管照夕听了这话之后果然把欲刺下的剑往回一提他后退了一步剑眉一竖。

    “你说什么?”

    乌头婆不由心中一松当时胆子立刻大了许多她冷笑道:“我是说淮上三子那是我最好的朋友如果我死在你手上他们三人一定会为我复仇的。你要晓得他们三人是如今武林中最厉害的人物。”

    管照夕哈哈大笑了几声乌头婆不由吓得马上闭嘴她确实被管照夕打怕了当时抖颤颤地看着照夕又加了一句:“这是实话。”

    照夕呸地啐了一口乌头婆又怪叫了一声照夕忽然哈哈一笑道:

    “你既然这么说我倒是真的不能杀你了!”

    乌头婆大喜当时皱着那一双秃秃的眉毛说:“这是你聪明的地方!”

    照夕厉叱了声:“住口!”

    乌头婆吓得马上又不敢多说了管照夕用手中剑一指她。

    “我不杀你并不是怕淮上三子相反地我是叫你给我带个信给他们你明白么?”

    乌头婆迷糊了。

    “带信……带什么信……信?”

    照夕冷冷地道:“我这次出来目的正是要去找他们三个老东西你既是他们约去的朋友那就再好不过了。你去告诉他们说我管照夕多则二月少则……这么吧你干脆告诉他们就说中秋午夜我一定拜访叫他们三人等着我。”

    乌头婆怔道:“这……我一定为你把这个信带到只是他们认识你么?”

    照夕一时气血上冲脱口道:“你就告诉他们说雁先生嫡传弟子管照夕要与他们一清师门旧仇。”

    这个“雁先生”三字甫一出口乌头婆不禁吓得打了一个寒颤她结结巴巴道:“哦……你原来是雁……雁老……的弟子……啊!怪不得!怪不得……”

    照夕话说出口心中微微有些后悔可是转念一想也觉干脆了当当时冷冷一笑道:“你可听清楚了?”

    乌头婆此刻可真是柔若绵羊一般她连连点头。

    “听清楚了!听清楚了!”

    然后她眼睛就偷看着照夕手中的那口宝剑只觉青光刺目冷气逼人正与传说中的当初雁先生那口“霜潭”宝刃一般一样。她心中更相信照夕所说是真的了当时那张黑脸上怪态万千。照夕说完了话胸有成竹当时又走近了一步冷笑道:“可是我也不能就这么便宜了你!你得留一点记号才行!”

    乌头婆方自害怕只觉人影一闪同时左耳一凉似有一物由面前落下。低头看时竟是一只血淋淋的耳朵再用手一摸自己左耳不由吓得“啊呀”了一声这才感觉左耳痛楚难当那热血一滴滴地从脸上流了下来。管照夕剑尖指着她鼻头:

    “这是我给你的一点小小警戒你见到淮上三子告诉他们说八月十五夜请他们候着我这不之客你快给我滚吧!”

    说到这个滚字只见他腿一抬乌头婆偌大的身子就像是一个大皮球似地滚了出去跟着哗啦啦一阵瓦响连带着乌头婆怪叫的声音。她哑着嗓子道:“好小子!你小心点老娘要不报此仇誓不为人小子你等着我吧!”

    照夕哈哈一笑晃身而出却已失去了乌头婆的踪影他又纵身回室却听见不少住客都被吵醒了有的还开窗子问什么事。照夕回到房内忙吹了灯合衣上床想着今夜连续生的事虽是一波接一波;可是自己这么处理似也没有什么不当之处。尤其是借乌头婆为淮上三子传活一节更为自己省了不少事情。八月十五距离今天还有两个月的时间这两个月自己又该做些什么呢?

    漫漫长夜他想着这些事情忽然他记得当初雁先生赠药自己时曾希望自己能用这个药把鬼爪蓝江的半身不遂治好那么何不乘着这个时间到四川大雪山去一趟!

    这么想着他觉得很有道理当他想到鬼爪蓝江时他又不自主地想到了丁裳。如果能借着这个机会略微向她解释一下也是好的。

    不过以丁裳的个性来说这女孩很可能为此恨上自己也不一定。

    想到了丁裳又不由令他想到了今天晚上的尚雨春他就更睡不着了不时的长吁短叹着。虽然在表面上来说他似乎和江雪勤、丁裳、尚而春三个人都没有什么牵连了;可是事实上。他仍是常常记挂着他们尤其是夜静更深的时候那些甜蜜的往事都会一一浮现在眼帘。

    江雪勤一一这是他疯狂热爱着的一个人他几乎不敢想到她偶尔想到她时他总会尽一切的可能把她的影子遂出念外。因为他自己把这一项感情规置在不可能的范围之内了他愿意为她终身不娶借此表明他矢志爱她的决心!

    丁裳——这是一个可爱而飘忽的影子她纯洁天真的言笑大方的仪态在照夕的感觉里那是完美无疵的可是照夕并不想占有她。因为他以为他自己已经是一个失去快乐和理想的人这种失去快乐理想的遗憾并不是丁裳所能挽回的。

    尚雨春呢?虽然他只是在一人偶然的机会里认识她的可是那种极为短暂的时间里却给予他生命里一种几乎不能抗拒的力量。她那股风尘女儿的味儿特别重给照夕也是另一种不同的感觉;可是对她美丽的憧憬却因为她是一个贼而在照夕的心目中已大大打了一个折扣。

    无论如何在失望伤心的管照夕来说她们的影子只能给他一些伤感和叹息另外是不会再生什么旁的作用了。

    现在在这冷瑟的寒夜里他不胜唏嘘和嗟叹着年轻的管照夕他仿佛感觉自己是老了对于这些只有开始没有结果的感情他实在是有些厌倦了。因为那只能带给他怅惆和懊丧。其实他很清楚自己决不是一个所谓“玩世不恭”的人他更不同意自己是一个玩弄感情的人。因为感情这种东西确实是很微妙的那只有当事人自己清楚是怎么真诚地去运用它的旁观者有时候很不容易去了解真伪。事实上即使是当事人自己有时候也很难去分析清楚。譬方说一个知心人的会心微笑固然是极其甜美可是陌生者的投眸青眯也不能说是一种痛苦吧?

    总之这是一个很恼人的问题最了解自己的还是只有自己。如果自己相信这一份感情是真诚的话似乎别人没有怀疑的理由。

    “失望”并不可怕“绝望”才是真正的绝症在丧失了雪勤之后管照夕常常会以为自己已是一个绝望的人是无药可救了!

    窗外的夜雨愈下愈大无情的秋风吹着那两扇牛皮纸糊的破窗户叭嗒叭嗒地响着一两声野犬的吠声只给这雨夜带来了些凄凉和无情。

    本来照夕常以为环境和时间可以医治一个人感情的创伤的;可是现在他觉得并不尽然那只是适合一些普通的创伤对于一份“至情”却是正好适得其反。

    天明他拖着疲倦的身子起床他须要早早离开这里因为他不愿意昨夜那批人再来纠缠。虽然他们不会再来的可是照夕却这么预防着。

    雨仍然是继续地下着照夕下了楼算清了房钱在楼下茶座叫了一杯茶一面慢慢地喝着一面等着雨小一点再走。

    这时候座头上人很少却见一个老人手中拿着一把破雨伞正由楼上下来。他看了照夕一眼把雨伞夹在腋下另一只手还提着一只鱼篓背后还插着一支鱼竿很是怪相。照夕就多看了他一眼他却坐在照夕对面叫了声:“小二泡茶!”

    店小二送上了一杯茶他端起来先把一缕胡子在热茶里烫着一面却皱着眉问小二道:“我说小二哥你们店里是闹狐狸是么?昨天夜里可是整整闹了一宵弄得我老人家一夜没闭眼这可是怎么回事?”

    他一面说着眼睛还向照夕瞟了一眼管照夕不由心中一动再看那店小二却是摸着脖子直笑他龇着牙道:“不瞒你老先生说昨晚上小的我也没好睡房上是有东西今早上看看瓦碎了一大片许是野猫打架闹狐狸大概不会你老可别乱嚷嚷要叫人家听见了以后谁还敢再住咱们的店呢!”

    那老渔翁嘻嘻笑了笑连连点头。

    “有理!有理!喂!给弄五个钱的豆汁拿些麻花烧饼来要热的。”

    小二连说有有说着忙回身出去了这老人吩咐完了话把烫过胡子的茶一饮而尽狠命地咂了两下嘴目光冲着照夕扫了一下。照夕忙把头偏过一旁心中微微有些奇怪。因为这老渔翁倒是一付好相貌一部五柳长须飘洒胸前衣着也较考究所着衣裤也都是绸质本想多看他几眼的老人这一看他他却不好意思地忙把头转过一边。这时小二端着烧饼麻花上来他就关照让店小二照样的来一份。

    那檐前的雨仍是渐渐沥沥地下着天空布满了乌云照夕忧心着想早早上路偏偏天公不作美那雨却是老下个不停。小店有几处破瓦雨水漏下来他们用破锅和脸盆接着打得叮叮咚咚看起来真是狼籍得很。

    只为一时走不成了照夕也就捺下了性子慢慢吃着早点却见那座的老渔人这一会儿已脱下了袜子用手捏着脚指口中吃吃哈哈像是无穷受用。两只脚交换着捏了半天才穿上了鞋袜问小二要了个热手巾狠命地擦着手看得照夕在一边皱眉心说谁要是用这个手巾那才算倒霉呢!

    老头擦干净了手站起来看了看外面的天口里嘟嚷着道:“这位小哥你也是要出门上路么?”

    照夕只好点了点头微笑道:

    “正是!”

    老渔人叹息了一声。

    “这雨也不知要下到什么时候弄得我的买卖也作不成了!”

    照夕很不愿与陌生人答腔当时只笑了笑仍然喝自己的茶老人又咳一声。

    “小哥你是上哪去呀?”

    照夕觉得这老人家很是饶舌顺口答道:“上四川去!”

    说着话把头有意偏向窗外看雨却不再去看这老人那老渔人却连连点头。

    “四川是好地方天府之国……那地方真不错!”

    照夕也不去理他见外面雨渐渐停了他就站起身子老渔夫道:“怎么小哥雨已停了么?”

    照夕笑道:“雨小多了老人家你再歇歇我可是要走了!”

    说着召来小二指了一下老人桌上道:“这位老先生的账也算我的一块算一算吧!”

    那老人嘻嘻笑着站起来用手摸着胡子。

    “这……这……好吧!谢谢你啦!小哥!要是有缘咱们四川再见!”

    照夕人已出去了听到了这句“四川再见”心中不由微微一怔。可是转念一想这也许是人家一句顺口的客气话当时也没有放在心上。此时小二已把马牵出来了管照夕就先把革囊搭在马背上;然后翻身上马一路踏着泥泞出了这小小的庄子。

    当他绕过一条小溪步上驿道时却听见身后一阵哗楞楞的小铃子响动之声隐隐听到一人唤道:“小哥!你等等我!咱们一块上路!”

    照夕回过头来就见方才店中的老人戴着一个大斗笠跨在一头小黑驴的背上那小黑驴脖子上捆着一串黄铜的铃子跑起来哗楞楞的乱响。

    北方人骑驴的并不是没有可多半是大姑娘小媳妇儿很少有男人家骑驴的。照夕看看也觉得有些新鲜当时就拉着马缰一会儿这老人就跑近了。那黑驴一身黑毛油光亮可是肚皮却是白毛如雪四只蹄子也是奇白如雪白眼圈儿耳朵极长看起来十分神骏。再加上老人长胡飘拂更是如同画上仙人一般。

    那小驴一刻工夫就跑近了照夕微微笑道:“你老人家也紧着赶路么?”

    驴上老人赫赫笑道:“我有好几篓子鱼在船上还没弄下来呢!”

    照夕就点了点头一面策马行着。老人一面行着一面道:“这位小哥还没有请教你贵姓呢。”

    照夕在马上欠身道:“在下姓管老人家是……”

    老渔翁点了点头神秘地笑了笑然后才道:

    “小老儿姓应应该的应!”

    照夕礼貌地点了点头实在是他心里很急;而这老人却是一直给他瞎聊问东问西照夕因不好给人家难看也只有耐心地应付着。好容易同行了一大段路到了一个岔口老人才笑嘻嘻地道:“小哥!我们四川再见了!”

    他说着夹了一下胯下黑驴那小黑驴如飞而去照夕目送他走远之后心中不禁又有些怅惘随之也就一笑置之。

    “平静的江湖很像温柔的沙漠”你会这么想可是一夕之间的变化却又令你拍案惊奇因为你马上认识了它们的另一面;于是你又会另外再加上一句:“哦!它们真是难兄难弟甚至连怒的时候也是一样的!”

    在澎湃咆哮着的江湖潮里那是所谓“后浪推前浪”的真的多少大英雄大豪杰在这大浪花里气也不出一口的都消失了。可是却又有多少新生的力量如同星罗棋布的礁石一般挺出了水面他们在滚滚的江流里形成了“中流砥柱”如同苍松耸立于狂风暴雨之中。你会很惊奇甚至嗟叹可敬可爱的新生命是他们把武林香烟一代代接下去的。

    昔日纵剑风尘的那些老侠客那些英野奇人那些武林名宿们在谈论到这个问题时总会出一两声叹息他们也常常想:

    “唉!如果我再年轻几十年就好了!”

    “如果我再年轻十年像‘灰衣鬼见愁’恐怕也不是我的对手啊!”

    “灰衣鬼见愁”管照夕的大名几乎是在短短的一个月的时间里传到他们耳中去的。可是紧接着的却是惊奇赞叹那是一声迅雷令他们不及掩耳。

    对于这个几乎是传奇的人物他的初起只缘于作了几件惊人的事剪除了几个霸地之雄而后他那“灰衣鬼见愁”的绰号却是不胫而走。尤其是四湘一带这些时日以来提起他的大名来真有“谈虎色变”之感。朋友!你会很奇怪么?这就是所谓的“长江后浪推前浪一辈新人换旧人”啊!

    灰衣人管照夕振抖了一下他身上的那袭灰衣仰向苍前岭上望去往事一一忆起当然这地方对他来说那是再熟悉不过了。

    他在岭下已徘徊很多日子了因为他心存顾虑着一个人这人就是他受业的师父洗又寒。对于这个个性诡异的怪老人他不愿和他见面。因为风言他正在搜寻自己欲杀而后甘心详情如何照夕自己也并不知道。虽然照夕自信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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