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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李老头却感觉完全没事一样，继续弯下腰去摆弄他的零件去了。李雍刚感觉到的主角光环，瞬间又消散不见了。

当天夜里，李老头一直忙到很晚才睡觉。当然他睡觉就是随便找堆零件躺一晚就行了，而李雍却是一夜没睡。在李雍想来，既然自己是来给李老头打工的，那肯定得干点事情。于是他花了一整夜的时间，才勉强将铺面位置的东西摆放整齐。

“小李子……你都干了些什么？”李老头一走进店铺，整个人猛的一惊，随后大声叫问着，就好像受了什么惊吓一般。

“我说李老头，你好歹开铺子的，怎么得门面要整干净吧？现在这样不是很好嘛？你看干干静静，归类又整齐。看这边是日用类灵具，这一排是生产类的，还有这视听类的。你看看你，‘留音回光’这么高级的东西，你应该摆在显眼的位置啊！”李雍手拿一条铭刻‘除尘阵’的抹布，指着店铺里的各种造物洋洋得意的说道。

“好吧，随你的便。去买些吃的，记得去城东打一壶‘神仙醉’！”李老头丢给李雍两枚灵石，这就是两人一天的饭钱了。

李雍接过两枚灵石，还觉得这李老头够大方。只要不吃大餐，其实两个人一天吃一枚灵石价值的食物已经很不错了。不过当李雍拿着灵石去到城东买那名为‘神仙醉’的酒时，才发现自己也没什么油水可捞。因为这一壶‘神仙醉’就得一枚灵石。

“喂，看见没有？那小子就是李老头店里新来的伙计。这人居然还在那里呆了一晚上！”

“这么厉害啊，我记得上次那个刚进门就被气出来了。”

“你说这人怎么能跟李老头交流啊？李老头以前可是……”

“虚，小声点。这你也敢说？”

李雍一路往回走，总能感觉到一些目光注视自己，或者谈论自己。“难道这李老头还真有什么门道？”李雍心中不禁疑惑道，对李老头的过去也越发好奇了。

“唉，李老头，问你个问题呗。”一回到店里，李老头还在继续在捣鼓他的东西。李雍放下吃的，又把酒壶搁在李老头旁边，小声的问道。

“说吧。”李老头回答的很干脆，不过眼珠都没动一下，直直的盯着一块不知从哪里搞来的零件。

“你敢告诉我你的名字吗？”李雍觉得和这个奇怪的老头，交流起来就不能按正常思路来。

“你猜！”李老头继续盯着那个奇怪的零件说道，这次回答再次让李雍冷汗直流。

不过很快李雍也被这个零件吸引了，虽然他不认识这个零件，不过上面铭刻的阵法李雍到认识，而且也仅限于认识。这个阵法相当复杂，他的用处就是使物体可以永久悬浮，用另一个世界的话说就是反重力系统。

而这个能力也属于修真界远超当前文明程度的一种产物。甚至这种能力只要到了筑基期都可以随心所欲的使用，不过究其原因，修真者自己都说不清楚。反正他们就是知道这样布置阵法，就会出现这种效果。这也是李雍研究阵法时，重点关注的一个方向。

李老头的杂货铺生意算不上太好，所以李雍每天日子过得也比较清闲。除了每天去城东打一壶‘神仙醉’，上午装模作样的打扫下卫生，下午他就可以躲在后院修炼了。而李老头对他事业的热爱，远超了李雍的预期，这到让李雍更加放心大胆的修炼起来。

随着李雍在‘上元城’待得时间日久，他也了解到了一些关于李老头的传言。据传言所讲，李老头原本还是出身九大宗门的‘炼器宗’，而且地位还非同一般，不过后来因为盗取了宗门一件至宝私自改造，从而毁了这件宝物。后来被‘炼器宗’追杀逃到了‘上元城’，因为他脾气怪异，加上难与人沟通，所以他从来请不到伙计，甚至整个‘上元城’连一个说的上话的朋友都没有。

本来李老头的经历算不上曲折，就是拿去做个三流小说的主角都不够格。不过另一个人物的出现，立刻让李老头的故事，上升到了一流小说最佳支线剧情的行列……

那就是李老头虽然脾气古怪，但身家却坡丰。虽然‘上元城’表面上治安还好，可是所谓人为财死，在巨大利益诱惑前，还是有人铤而走险。话说多年前的一天夜里，一个筑基后期的散修偷偷摸进李老头的院子，想要抢劫他的储物袋和灵石。可是就在这是，事情发生了惊天大逆转。那时候已是金丹后期的城主李上元在数十年都未露面的情况下，突然降临李老头的小院，接着当空一剑，就将那筑基后期的散修劈成了两半。

那一剑彻底惊动了整个上元城的人，而那也是李上元最后一次公开露面。不过他最后留下的一段话至今依旧让上元城居民记忆犹新：“谁若再擅自进入此院，这就是下场！”

“嘻嘻，小雍弟弟呀！你可要小心哦。万一哪天李城主突然一剑把你劈成两半，姐姐可是会心疼的！”李雍面前一个长得明艳动人身材阿罗，身穿彩衣的年轻少妇正花枝乱颤的说笑着。

此时的李雍差不多也成了每天固定的一件事了。那就是去‘调戏’下隔壁裁缝店的老板云彩衣。

这云彩衣也是一个修真者，好像以前还是一个什么小门派门主的小妾，后来因为得罪了门主正妻，被逼出走不说，还险些命丧正妻之手。后来她也就来到了‘上元城’，因为有一双巧手，能裁剪好衣服，后来就开了这家裁缝店。这一来二去，李雍很快就与云彩衣熟络了。

“彩衣姐，你可真是狠心啊！要是我就这么死了你会不会免费为我裁件寿衣啊？”李雍也是开玩笑的说着，这云彩衣也是性格开朗，和李雍的性格很合，两人平时也就姐姐弟弟的称呼着。就连李雍现在身上穿的衣服也是云彩衣给免费做的。

“啊呸，你呀！开个玩笑都胡说八道，好好的说什么寿衣啊！”云彩衣佯作微怒的说道，那样子却越发的明艳动人。

“呃……好好，那咱说正经的。”看着云彩衣那娇媚的样子，李雍险些一时失神，连忙正色说道：“彩衣姐，你看那李老头年纪也不小了，那身衣服穿了没十年也有八年了吧。我想给他制件衣衫……”

“这没问题啊，灵石我先帮你垫着吧，等你有了再还也不迟。这老头一个人也确实可怜的，也难得有你这么个能和他说上话的人。”李雍话还没说完，云彩衣就想到了李雍的意思，随即安排的妥妥当当。

“唉，彩衣姐真是善解人意啊！要是我早生四十年，一定把你娶了做老婆！”李雍也是心中感动，这云彩衣确实善解人意，而且即便是‘上元城’这样的地方，大多数不得已避难此地的散修，他们本质上都不坏。

“你这小子，就知道哄姐姐开心。如果你也是修真者就没事了，姐姐我也勉为其难便宜你小子了！”云彩衣也习惯了和李雍开些玩笑，一边说着就从柜台下掏出一个布包。

“这是什么？”李雍好奇的问道。

“早就给你准备好了！”云彩衣爽朗的一笑，就把布包推给了李雍。这一下李雍如何还不知道，自己的心思早就被云彩衣看出来了，给李老头的衣服也早就做好了。

“彩衣姐，我简直不知道怎么表达对你仰慕了！”李雍发自内心的恭维着云彩衣。

“别贫了，快回去吧，时候不早了。我也关门了。”云彩衣浅浅一笑，挥手与李雍道别。

“好，我走了，彩衣姐明天见”李雍心情也是极好，很是开心的就跑了回去。

看着李雍离去的背影，云彩衣无奈一笑，喃喃自语道：“这上元城中，哪一个不是可怜之人？你又何尝不是？”

云彩衣一边说着，脑海中不由浮现出隔壁院子里，每天日落黄昏，那个外表看起来开朗的少年，总会默默发呆的情景。她甚至能看到那少年眼中的迷恋与仇恨，还有一直没有溢出眼眶的泪花！

卷一第三十七章你有三个选择

李雍抱着李老头的新衣服高兴的回到‘李记杂货铺’，这个时候也到了杂货铺关门的时候。看到李老头还在店铺角落里狂热的进行着他的制造大业，李雍心中也觉得暖暖的，这老头虽然话少，而且很难和人沟通，但本质上却是一个非常淳朴的人。几个月相处下来，两人无形间也产生了一些感情！

“李老头，吃饭了！”李雍收拾好铺子，就铺开桌子，摆上了好几样食物。随着李雍在‘上元城’居住时间日久，他和李老头的伙食也改善了不少。

“嗯，来了”李老头淡淡的回了一句，至少从李雍到来后，这老头的饮食和睡眠也规律了不少。只不过休息的时候他还是习惯或躺或坐在一堆零件上，就是给他一张床睡他还不习惯。

“灵谷粥？怎么会有这东西？”李老头看到桌上摆放着一碗雪白的粥，却有些惊讶的问道。

“今不是西街老王家小孩满月吗？下午去他家帮忙分析了一个阵法，他让我顺带捎回来的，放心不要灵石的！”李雍大口大口的喝着‘灵谷粥’，嘴里含糊不清的说道。

其实像‘灵谷粥’这样的食物，在各个宗门是最普通的食物，可是上元城这里却属于一般散修眼中很稀有的食物。因为种植灵谷首先需要灵田，还要修真者照顾灵田。在‘上元城’因为没有大量的灵田，也不具备一定的势力去开垦经营灵田。而紧靠‘无尽之林’其中各类猛兽取之不尽，所以这里的食物主要都是以肉食为主。

“老王家那小孩都满月了啊？时间过得真快啊！”李老头端着‘灵谷粥’喝了一口，仿佛在回忆什么。

这些日子，李雍也时常在李老头面前提起一些‘上元城’发生的事情，这老头也不像以前那样，什么事都不知道了，偶尔也会和李雍聊上几句。

“是啊，不过说起来老王也真够可怜的，他们夫妻两都是修真者，却没想到好不容易有个小孩，却没有修真体质。不过还好老王家资颇丰，估计要把这孩子培养出修真体质也不算太难。你看这顿顿都是灵谷粥的，奢侈！”

李雍涛涛不绝的讲着，还不时的看上李老头一眼。李雍口中的老王，就是城西‘王氏商行’的老板，他们这个家族几代人都扎根‘上元城’，虽然是散修之地，却也建立了不小的基业。也是‘上元城’中实力较强的几家。而老王本人也有着筑基后期的修为，这种修为在‘上元城’已经很了不起了。

“小李子，你想说什么吧？”李老头拿起酒壶就猛灌一口，满嘴酒气的向李雍问道。如今李雍习惯称呼李老头，而李老头则叫他小李子。这一老一小也算有缘，一个老李一个小李！

“唉，我就说嘛。这人老成精，这都被你看出来了！”李雍面露崇拜之色的向李老头恭维一句。

“快说，老头子我可要吃完了。”

“呃，是这样的。老王不知道从哪里搞到了一张残破的‘聚灵阵’阵图，然后想把这阵法篆刻到他家祖传的一块‘寒冰玄玉’上，这样好让他那小孩早日塑造出修真体质。你看，这事最后还得靠你老人家。”李雍连忙说道，因为李老头平时也就吃饭时和他说上几句话，只要一干起活来，李老头就是火烧眉毛了也不多说话。

“你确定那真是‘聚灵阵’图？这几天你去他家也是在分析这张图吧？”李老头突然眼冒精光，很是迫不及待的问道。

“喂，老李啊！李二哥我以前好歹也是个阵法大师。这阵图我还能看走眼？”李雍很是不满的说道。因为他对外宣传的就是说自己以前是个阵法大师，所以李雍如今在‘上元城’也算小有名气，一些疑难阵法或者残破阵法很多人都会请他去分析一下。

至于李二哥这个称呼，还来源于李雍的另一个世界。以前读书的时候，因为李雍总爱做些调皮的事，所以朋友们经常说他二，后来就叫他李二，再后来他自己也习惯称自己李二哥了！

“那还说个屁，咱们现在就走啊！”李老头又是猛灌一口酒，人就已经站起来了，看那样子就准备出门了。

也不怪李老头这么激动，因为‘聚灵阵’这种阵法在如今修真界还是一个很尖端的阵法，即便九大宗门也还没有研究出完整的阵法，可以说这还是一种尚处在研发阶段的尖端科技。而李老头作为‘炼器宗’的弟子，他在炼器一道上有很深的造诣，而炼器中最重要的环节就是将阵法篆刻进炼材。这也是李雍说需要靠李老头的原因。

作为一个炼器大师，虽然他不会去深究阵法，但是对每一个阵法的布置必须熟悉，而一个从未见过和使用过的阵法，可能让一个炼器大师炼制出更多新型的宝物。这也是为什么一听‘聚灵阵’后李老头如此激动的原因。

“等等。”李雍突然一声大喊，这一下还把李老头弄得一愣。

“你就这样出去啊？看看你这形象，好歹也是一位筑基前辈，堂堂‘李记杂货铺’的老板。咯，把这套换上。”李雍噼里啪啦一阵说完，而后拿出那个包裹新衣衫的布包，递到李老头手上。

李老头拿着布包，还没反应过来。不过随即一打开布包，就看到里面一件崭新的灰色长衫。这个时候李雍还在吃着桌上的食物，却没看到李老头眼中闪过复杂的神色，也不知道他此时是何感想。

这次李老头什么也没说，就自己去了房间，过了好一会才走出来。这时候李雍也收拾妥当了，嘴里还嚷嚷着：“我说老李啊，不就是换件衣服吗？有必要搞这么久啊！又不是大姑娘上花轿。”

李雍没大没小的说着，他知道李老头一般不怎么理会，即便开开他的玩笑也不会生气。这次李老头果然还是没搭理李雍，换了身新衣服后，人显得稍微精神了一些。两人就这样以前以后的向城西王家走去。

“小李子，你今年多大了？”夜晚的‘上元城’人不是特别多，街道上也只有昏暗的灯光。走出一段路程后，李老头突然开口问道。

李雍走在李老头的身后，眼睛盯着地上老头子有些佝偻的背影，脑海中还想着这几天一直浮现的‘聚灵阵’阵图，口中下意识的回答道：“满了二十四了。”

“哦，二十四岁的阵法大师，实在可惜了。你以前也有筑基修为吧？我当年筑基后达到大师级炼器师，已经三十有余了。如果你修为不被废，加上此等悟性，即便元婴也有望啊！”李老头先是有些惊讶，随后又有些感慨的说道。他以前只听李雍吹嘘说自己是阵法大师，李老头也没当回事，可如今看来，既然王家都请他去分析‘聚灵阵’了，那应该也差不了多少。

“咦，李老头，你今天有些不正常啊，怎么突然话这么多了？”李雍突然听李老头一次说出这么多话来，还有些很不习惯，就觉得这老头和平时有些不一样。

这次李老头没有再回答李雍了，又默默的埋着头走路。而李雍却在心里想着：“这李老头也算厉害，三十多岁的炼器大师，还在筑基期就达到了。在这个世界可不简单啊，那至少的百年以上的练习与感悟才行的。我如果不是有着两个世界的见识，根本不可能有如今的成就。”

李雍也是惊叹李老头的天赋，要知道炼器那可不止是理论上的东西，更多的还是动手操作，没有足够的炼材根本不可能培养出一个炼器大师。而李雍对阵法的研究那完全是基于理论上的，所以即便他在不暴露修为的情况下，也能宣称自己是阵法大师。

王家的大院很好找，李雍和李老头很快就来到了大门前，这是一座有着一丈半高大门的院落，整体布局有些像另一个世界的四合院。而这样的院落在‘上元城’已经算是大宅子了。

‘王氏商行’主人的具体名字少有人知晓，一般都称他老王，而他也乐意别人如此称呼。老王一早就等在了门口，热情的迎接李雍和李老头。虽然以老王的家资和修为，也算有头有脸的人物了，可为了自己宝贝的孩子，还是十足的放低了姿态。

“李小友你可算来了，李道友咱们也是好久不见啊！”老王有些肥胖的脸上，堆出灿烂的笑容，那臃肿的身躯都有些微微恭下了。

李雍见状连忙还礼，口中说道：“让王老板久等了，实在抱歉！”李雍也听说过这老王平时虽然说不上趾高气扬，但也不会对任何人都如此低声下气。而近日他如此放低姿态，可见即便这些修真者对骨肉亲情看的也很重，也正是这一点，才让李雍这么卖力的帮老王一把的。

“李小友，可别再这么叫了，说了叫我老王就可以了，你可是咱们家的大恩人啊。不能再见外了！”老王连忙说道，看那样子对李雍也是发自内心的感激。

“老王，咱们还是先去看看东西吧！”这次却是李老头说话了，他可是不在乎这些虚礼。‘聚灵阵’阵图和‘寒冰玄玉’才是他想要看的。

“哦，对对，不能老站在门口啊！两位里面请！”老王往旁边一站，躬身做了个请的姿势，将两人迎了进去。

“云娘，快把小丫抱出来，让李道友和李小友看看。”刚一走进院子，老王就向里面喊道。果然他话音刚落，就从房里走出一个怀抱婴孩的女人。

李雍虽然来过王家几次，但也没见过老王的小孩，只知道是个女孩。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