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暧昧电子书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湘妃剑-第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程驹、潘金虽然性情怪异,但却都是性情中人,此刻心里越急,却也越不能将 心中的意思表达出来,两人急得捉着毛冰的臂膀直晃,突地,剑光一闪,直削程驹 耳畔的“玄珠”穴。
   两人心中全在想着仇独之事,对这剑光的来路完全没注意到,再加上这剑光来 势极速,按说他们似已绝无可能躲开此招。
   剑气寒芒,眼看已扫着程驹的右耳,就在这间不容发的一刹那里,程驹肥胖的 颈子倏然向左一扭,剑光点闪而过,使剑的人一声厉叱,骂道:“欺凌弱女,算什 么人物?姓石的今天和你拼了!”
   剑尖微一颤抖,剑光错落,全向程驹的头上招呼。
   程驹不想伤人,先求自保,反臂一指,“呛然”一声长吟,竟将那剑弹开五寸 ,但使剑的人丝毫不为这种惊人的武功所惧,剑式一、圈,“唰、唰”又是两剑, 轻灵巧快,正是名重武林的“七十二路连环剑”。
   毛冰看到石磷运剑如风,再听到石磷所骂的话,知道他必定对这两个海外来客 有了误会,娇喝道:“石磷,快别动手!”
   石磷一楞,掌中剑又被人家弹了一下,但武当剑法,剑式连绵,剑路并没有因 为这一弹之力而有所阻滞,只是他听了毛冰的话,却不得不硬生生地将发出的一招 “江河日下”撤了回来。
   他以吃惊的目光,询问毛冰,毛冰道:“他们都是自己人一一”她的脸,略为 红了一下,修正说道:“他们对我并没有恶意。”
   石磷更奇怪道:“这个样子还说是没有恶意?”
   石磷方才虽然被点中了穴道,但人家对他可并没有恶意,是以下手并不重,用 的也不是独门手法,石磷自己运气行功,竟以武当正宗的内功解开了穴道,他和毛 冰本是几时青海竹马的朋友,自是极为关心毛冰的安危,捡起方才被人家击落的长 剑,又赶了回来,却看到毛冰泪流满面,那两个人手握着她的肩膀。
   这景象一落石磷之目,他竟不再顾忌人家的“化骨神拳”,拼命扑了上来,只 是自己武功和人家差得大远,虽然拼命,也没有用。
   毛冰喝止了他,他却觉得诧异,低下头,眼角动处,忽然看到他们方才在地上 所写的“仇独”两字,心里一酸,长剑无力地垂落到地上。


   他对毛冰情根深种,后来毛冰不惜牺牲自己来帮助她哥哥的时候,他恰巧不在 江南,等到回来时,毛冰容貌虽依旧,可是心境却大不相同了。
   石磷知道仇独和毛冰之间的关系,此刻再在地上看到仇独两字,恍然而悟,难 受地暗忖道:“难怪她说是自己人!”越发酸溜溜地,一口气像是憋在喉咙里,吐 不出来。“那倒怪我多事了。”他略有些气愤他说道,毛冰也难受,觉得对他有些 歉意。
   程驹、潘金狠狠瞪了石磷几眼,他们朋友虽少,但对朋友却极为热诚,他们知 道毛冰必定和仇独有极深的关系,也猜出毛冰腹中的必定是仇独的孩子,此刻看到 石磷和她四目相对的表情,心里大大地下舒服,两人低低说了几句话,毛冰和石磷 也听不懂。
   他们身形蓦地一动,身上的铜片,响也未响,人影一晃,就掠了出去,毛冰又 是奇怪,目光方才回到石磷身上,眼前又突地一花,他两人又掠了进来,一人手中 拿着两只马腿,竟将马举了起来,她心中一动,恍然知道了方才她所经历那种马身 未动,而自己却像腾云驾雾的感觉的由来。
   石磷一直望着毛冰,但此刻目光却也不免被他们所吸引,惊异于他们武功之深 和行事之异,他出道虽然并不太久,但却自幼被武林名家所薰陶,武林中的事,他 也听到的极多,但此刻他却再也想不出这两人是什么来路。
   程驹、潘佥将马举到毛冰跟前,放下了,朝毛冰一笑,双手如电,倏然穿入毛 冰肋下,极快地将毛冰放到马鞍,石磷又一惊,叱道:“干什么?”语声未了,他 两人已将毛冰连人带马举了起来,身形动处,晃眼便消失了。
   石磷楞了许久,他知道凭自己必定迫不上人家,此刻他也知道了这两人举止虽 然极端诡异,但却井没有什么恶意,但这两人却为什么将毛冰掳了去呢?掳到哪里 去了呢?毛冰体质本弱,加以身怀六甲,会不会因此而受到伤害呢?
   他暗中咬牙,忖道:“无论如何,我也要将她的下落查明,也许我是多管闲事 ,但我如不这样做,我的心将永远也无法安宁了。”
   他虽然极幼时就入了武当山,和那些清心寡欲的道士相处,但天性多情,有关 情感上的事,他总是放不下。
   于是他振作了精神,将倒提着的长剑,放回剑鞘里,举步向前追去。
   冬日本短,此刻已近黄昏,黑暗虽近,但黎明不会太远了。
   若你是老于江湖行走的,那么无论你在中原苍茫的古道,江南如画的小桥,甚 至是鸡声早鸣的茅店,灯火晚照的闹市上,你都可能会发现一个长身玉立,面目却 带着重优的中年男子,负手蹈蹈独行,他神色里,似乎在寻找什么,但又似乎因着 太久的失望,他对他自己的寻找,也并没有抱着大多希望。
   是以,一眼看去,他全身满含着懒散的味道,腰畔挂着的长剑,也懒散地拖了 下来,剑鞘甚至已拖到地上,与地相擦,常会发生刺耳之声。
   若你不但老于江湖,还是熟悉武林掌故的人物,你就会知道,这潇洒而懒散的 中年汉子,却是十七年前大大有名的人物,也是昔年的名剑客,武当山灵空剑客的 亲传弟子——石磷。
   若你更熟悉内情,你还会从他身上知道一段凄崎动人的故事,只是若有人知道 这故事,也只是将他深藏在心里,不敢说出来。
   因为,这故事除了石磷,还关系着今日武林中的第一人物——灵蛇毛臬,现在 的武林中人,谁要得罪了毛大爷,那不啻是自己找自己的麻烦,而灵蛇毛臬却最怕 别人说起这故事。
   时日匆匆,此时距离仇独身死,已有十七年了。这十六年来,武林中自然发生 了许多事,但却已都在人的记忆里消失了,像泡沫消失在水里一·样,连一点涟漪 都未曾激起,但是一一只有仇独却仍存在于大家的心里,因为他人虽死了,但他的 残骨,却仍在武林中占着极重要的地位,这是武林中数百年来,未曾出现过的事。
   灵蛇毛臬,利用仇独的残骨,在武林取得霸业,他虽然没有自立门户,但是他 的“残骨令”,却被武林中人视为至宝,因为无论任何人,只要还想在江湖上混的 ,就得听这“残骨令”的命令。
   这“残骨令”就是仇独的残骸所制,当年的“七剑三鞭”,现在已去其二,汪 一鹏断臂后,声威也不如前,但他们仗着那以仇独残骨所制的“残骨令”,都在武 林中占了霸业。
   这些事,却都未放在石磷心上,他浪迹大涯,无非是想寻找毛冰,但十七年来 ,他足迹走遍两河东西,大江南北,甚至连关外塞北都走遍了,但是,毛冰却像海 中之针,再也找不到。
   于是石磷也变了,他变得落落寡合,也变得浪荡不羁,那和他以前的性格,是 绝不相同的,他的授业恩师灵空剑客为此很伤心。江湖不少认识他的人,也在为他 深深惋借着。
   是春天,江南驿道上,马蹄匆忙,石磷也回到了江南,他衣衫虽不华丽,但却 极为整洁,那在一个浪迹天涯的人来说,是极为难得的。
   他落寞地骑在瘦马上,马的缰绳,紧在马鞍上,他让那马随意行着,眼光却正 浏览着江南道上的行人,以及道旁已青葱的林木,已渐茁长的秀草,口中微微低吟 着:“江南好,风景旧曾谙一一”江南是他旧游之地呀。
   蓦地,征尘突起——石磷不经意地望过去,远处有一群快马奔至,敢在这种行 人稠密的路上放马而驰的,若非官府公差,不问可知,便是灵蛇毛臬的手下武士, 石磷心中动了一下,忖道:“出了什么事?”
   那群奔马,倏忽而至,在滚滚征尘中,也看不清究竟是些什么人物,晃眼便又 绝尘而去,留下一股黄尘。
   石磷厌恶地拂去了面上的尘土,放马前行,依稀觉得另有两骑就在他身后,他 也没有回头去看,因为这些年来,他和武林中人已无恩怨可言,是以他也不需要像 昔日一样随时留心别人的暗算。
   但是,后面那两人随风传来的话声,他却无法不听一“灵蛇这次可真碰上定头 货了,看他手下十大弟子,居然全出动了,就知道他可也着了急,兄弟这次从北方 来,在保定府那边就听到了这个消息,据说毛老大已飞传‘残骨令’,想动用所有 的力量来对付那个少年哩。”
   另外一个声音“哦”了一声,也道:“这件事我倒不大清楚,不过有人找毛老 大的麻烦,可有点不开眼吧?”
   “是呀!”先前那北方口音的人说道,“起先我也以为那人招子不亮,后来再 一听说,那人虽然初出道,万儿还不响,手底可真有两下子,毛老大手下的镖局, 无论保的明镖,暗镖,他都有办法劫了来。”
   你为停顿一下,又接着道:“最怪的是,他劫了镖,也不拿起走,却将镖银, 珠宝满地乱丢,任凭人家去捡,他自己却一文也不要。”
   这人似乎极爱说话,一口的北方口音,嗓门又大,石磷听得清清楚楚,突然心 中一动,忖道:“莫不是有人为仇独复仇?”很自然地,他又联想到毛冰身上,于 是他又留意地去听一“这人倒是个奇人,喂!依你的意思,这人是不是和十多年前 的那件事有关系?”他哼了一声,又道,“我走镖陕西的时候,曾和鸳鸯双剑的一 个徒弟交上好朋友,他就告诉我,说是那主儿必定不肯就这么样算了的,还有着什 么‘十年以后,以血还血’这句话,我看呀——”他含蓄地止住了话。
   另一人哈哈笑道:“你倒是听见风就是雨的脾气,姓仇的人已死了,不这样算 了又怎样,何况他既无子女徒弟,也没有至亲好友,死了连个苦主儿都没有,还有 谁替他报仇?”
   另一人不以为然地哼了一下,那人又道:“十年之后,以血还血,现在可二十 年都快到了,老实告诉你,劫毛老大镖的那个主儿,听说是个三十几岁的汉子,从 来都是独往独行,遇见不平的事,他就要管,管完了,就留下一只小金剑作表记, 大家不知道他的名字,就管他叫‘金剑侠’,哥儿们你最近窝在家里不出来,大概 没有听过这个名字吧?”
   另一人笑了一下,道:“谁像你,像个失心疯似的,整年在外面跑,嘿!我说 你呀,三十多岁了,也该娶个老婆了吧!”
   两人一阵嘻笑,再谈下去就是些言不及义的话,石磷更放缓了马,让那两骑先 走过去,他自己却低头沉吟,忖道:“这金剑侠又是谁呢、我先前以为他会是冰妹 肚里那个孩子,但人家已三十多岁了,看来又不像会是他。”
   “三十多岁的人,才开始在江湖上闯万儿的,只有两种情形,一一种是他习艺 本晚,是以艺成也晚,另一种情形就是他本来已闯过江湖,现在却改头换面,以另 一番面目出现,这”金剑侠”是哪一种呢?”他咳了一声,转念忖道:“我去想这 些干什么,反正这些全关不着我的事。”
   剑鞘就在马蹬上,叮当作响,他将剑稍为提了一些,抬头看到天已不早了,西 面已有落日时的晚霞,于是他将马稍微赶快了些。
   进了镇江府,他下了马,缓缓牵着缰绳前行,信步走入一家客栈,将马交给了 店伙,抬头一望,却见一面镖旗插在进口的门框上,不禁微一皱眉,暗怪自己选错 了地方,但人已进来了,又不好意思再出去,只得随意选了间房住下。
   上灯后,果然不出他所料,客栈里嘈声刺耳,那些镖局里的镖伙们,吆五喝六 ,猜拳喝酒,还叫些粉头来唱曲。
   石磷头皮发炸,推门走了出去,院子里虽然没有里边闷,但还不是吵得一样厉 害,这些镖伙跟趟子手,整天风尘忙碌,这天大概是刚发了银子,再加上所住的大 城,不怕会有强盗,放心之下,当然要尽量地作乐,打扰别人,他们根本不管。
   他们这样放肆,原因之一却是因为他们平安镖局的总镖头八面玲玫胡之辉是“ 毛大太爷”的拜把子兄弟,关系拉得非常好,再加上这次走镖,是胡之辉亲自出马 的,大伙儿都放心得很。
   石磷禁不得吵,越吵,他就越烦,他不愿意和别人争吵,就走了出去,站在客 栈门口,望着青石饭铺成的路,心里倒觉得清静不少。
   他随意闲眺,却看到一顶软轿在客栈门前停了下来,他不禁注意去看,因为在 江湖上行走的人,坐轿子的极少,这一来是因为坐轿子不如骑马乘车方便,速度也 太慢,再来却是因为坐轿子的花费太大,谁也不愿意花这个冤枉钱。
   轿子平稳地放在地上,走出一个少年,石磷微皱眉,他本以为轿子里坐的不是 伤病之人,就是老头子,或娘儿们,哪知是个弱冠少年?
   “这么娇嫩,还出来干什么,躲在家里当少爷好了。”他蔑视地望了那少年一 眼,眼前却是一亮,那少年脸上的轮廓,极为清秀而动人,眼睛大而深远,鼻子高 而挺秀,虽然长得极美,却没有半点儿脂粉气,再加那身极匀称合体的衣裳,看起 来越发给人家一种舒服和顺眼的感觉。
   石磷年少时,也素有“美男子”之称,此时见了这美少年,相惜之意,油然而 生,不禁将方才的厌恶之心,消失了大半。
   那少年一下轿,店里的伙计立即恭谨地上来招呼,店伙们的眼睛该有多厉害, 贫富贵贱,一望而知,这少年衣裳华丽,举止不凡,气派又这么大,店伙们不巴结 这种人巴结谁去?
   石磷目送那少年的背影人了店,转眼却看到一个少年乞丐就着客栈前的灯笼之 光在捉蚤子,暗叹了一声,人间不平事,举目皆是,这少年与这乞丐的命运,难道 生来就如此的吗?
   他施施然在路上闲逛了一会,在铺子里买了些醉鸡酱肉,又沽了些酒,准备今 晚一醉解愁,他不喜欢在饭馆里喝酒,因为那远不及在自己房子里自由,而喝酒却 是最需要自由的。
   他走进客栈,一面暗笑自己,现在居然也变成酒鬼了,寂寞与忧郁,是他喝酒 最大的原因,无论如何,人在微醇时的心境,总是较为愉快的。
   他走进院子,此刻竟连院子里都挤满了,他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走过去一看, 看见一大堆人围着一张圆桌面,在掷着骰子,这些人大概是嫌房子不够宽敞,竟搬 到院子里赌起来。
   石磷又挤了出来,关起门,自己喝了几杯闷酒,心中有些飘飘然,这么多年来 ,他已学会怎么样在喝了酒之后忘记一些自己不该想的事。
   院子里的嘈声越来越大,他在屋子里转了两转,忍不住又推门走了出来,他看 见那圆桌旁的人越来越多,不禁激发了好奇心,也挤了过去,却看到桌子上堆着一 大堆银子,站在银子后面,手里摇着骰子的,却是那个华服美少年。
   他微微有些惊诧,注意地看着那美少年,旁边有人说道:“这次他总该输一次 了吧?我不相信他掷的点子比老王还大。”
   另一人头削肩,一双老鼠眼,紧紧瞪着那少年的手,口中吆喝道:“么、二、 三”他在希望着那少年掷出的点子是么、二、三,石磷暗笑忖道:“这厮想必就是 老王了。”
   那少年不动声色,手一放,将那六粒骰子掷在海碗里,六粒骰子在碗里打转, 众人的眼睛也跟着打转,就连石磷,也注意地去看,那六粒骰子,一粒一粒地停了 下来,正面全是四点,最后两粒骰于仍在滚动着,一粒将要停了下来,似乎是个黑 点,但不知怎地,被另一粒骰子一撞,两粒一齐停下来,也是“四点”,竟是个“ 全红豹子”,统吃。
   。众人一声惊呼,老王脸如死灰,那少年笑嘻嘻地将桌面上一小堆银子,加到 他那一大堆银子上。石磷一生中,还是第一次见到别人掷骰子掷出六个红色四点来 ,也看得呆了。
   老王大概输光了,突地伸手一掏,自靴统中掏出一把匕首来,亮晶晶地,“夺 地”一声,插在桌面上,大声叫道:“老子输光了,老子赌身上的一斤肉,老子要 是输了,就从身上,割一斤肉,要是赢了,你就得把银子全给我。”
   他输得着急,竟耍起无赖来,围着桌面站着的人,全跟老王是朋友,都在替老 王助威,原来那少年一上来,手风奇佳,竟将这般镖伙们的银子全赢了过去,大家 自然全有气。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