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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孩子，但对于她，为什么有这么苛刻？

爱上妖的人很不幸，母亲成为了人群中的异类；爱上人的妖更不幸，她有预感，她的父亲将为此付出生命——一个强大的妖怪有了弱点，那些平时谨慎的人类修真者开始一拥而上，这样日复一日，终有一天会……她不敢往下想。

那以后，白小灵就离家出走了，然后被半路上遇见的尘虚秃驴追杀到这个都市来。

有些东西，自己没有遇见的时候不明白，当自己遇到的时候，却又在掉进同一个陷阱。

不过，她和姐姐的不同，她只不过是为了还两个恩情，可不是要永远留在俗世！白小灵在心里给自己找好了理由。

这时候，楚非晠看着她，白小灵感觉自己就像解剖台上的青蛙。他勾了勾手指，道：“小妹妹，想勾引我，你还得发育两年。先给我倒杯水。”

白小灵气极！水壶和水杯明明就在他身后哎？这还要使唤她？

妖怪也是有妖怪的原则滴！既然如此！她决定了——

白小灵猛的站起身来，义正严词的说道：“不就是20万吗？我还给你就是了！我也是有尊严的！”

“哦？”楚非晠挑了挑眉，“你准备怎么还？”

“我……”对哎？她怎么还？

“这个……我可以毕业了打工还你。”其实白小灵可以用道法弄点钱来，很简单，但是姐姐说，妖有妖道，叫她要做个正直的妖，无愧于天地而立的大妖怪！

所以，她决定慢慢挣辛苦钱。

但是偷眼看着楚非晠的样子，她心中又忍不住忐忑起来。

“我的研究所里差个人打下手，你来帮忙。”他完全不理白小灵的态度，语气平淡但不容反驳。

“可是我不懂什么制药。”虽然她学的是生物，却不是生物制药，道这么高级的研究所里去似乎不太适合。再说了，她堂堂妖族公主，怎么可能去研究所给一群人类端茶倒水？虽然现在已经有了楚非晠这个特列，但她这是报恩！其他人……哼，想都别想！

“我只需要有人端茶倒水，要个在我身边打杂的，不需要科学家。”楚非晠谈了一下她的脑门儿。

“我不要……”白小灵的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抵死不从！

“那么，白小灵同学……”他叫她名字的时候，往往就是要发飙了，“请你马上还钱。”

白小灵缩进床角：“我……我没钱……”

楚非晠打拿起电话，拨了几个键：“喂，阿峰，帮我联系器官倒卖组织……”

白小灵吓得跳了起来：“你……你敢！我要控告你！”这个器官倒卖，她知道，在人界是犯法的！这一年在大学不是白混的！

“你去告啊！我和法院的院长是老交情了，或许能帮你点忙，让你在监狱里受点‘照顾’！”他低头在白小灵耳边轻声地说着，白小灵主角的耳边被热气吹得痒痒的，“你记着，上次的照片还在呢！”

白小灵看他笑的这得意样儿，还能说什么？

他在外面出入都有一大群黑衣人跟着，有人叫他程老大。法院的院长，检察院检察长，市长，各部门局长……都是他的座上宾。

他的院子是前后分开的，前面的接待的客厅，后面是完全私人的领地，外人不让进。上次白小灵从学校回来，在后院没发现他，便去了前院，却正巧遇见有几个西装革履、秃顶、长着啤酒肚、打着官腔的中年人来院子里找他。

白小灵将他们按照身材称为“冬瓜市长”，“西瓜局长”和“南瓜部长”。

楚非晠和三位瓜果大人有说有笑，什么“研究”“缺人”“上面”“进展”之类的，白小灵丝毫不感兴趣。但见到白小灵到来，三位瓜果大人马上很自然的把话题转移到“今天的天气不冷也不热”“今天的股价很正常”“今天警察局和以前一样安全”……等等之类的屁话之上。

白小灵本来对他们的谈话也不感兴趣，习惯性的给楚非晠的杯子里添了些茶——悲哀呀！悲哀！被奴役也是会成为习惯滴……

冬瓜市长见了白小灵却是双眼一亮，问道：“这位是……”

“这是我未婚妻。”楚非晠介绍道。

等……等等，她什么时候成了他未婚妻了？这可不行！她怎么能是凡人的未婚妻？

正要反驳，楚非晠却是满面微笑的看着她，道：“站着干什么？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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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相遇　第十一章　损友

咦咦咦？她不会是看错了吧？刚才……楚非晠是在微笑？笑得这么正常，本身就不正常！

白小灵把正准备反驳的话又吞了回去。诡异……这梦幻般的待遇怎么看怎么诡异……

坐在他身边的时候，悄悄的掐了他一把……嗯，没反应，笑得还是那么的温柔。

呼，原来是幻想，早说嘛！

白小灵大大咧咧的坐好，再不理众人的眼光，很随意的给自己倒茶，吃点心。

冬瓜市长一边打量她一边点头道：“小姐真是天生丽质，倾国倾城啊！”

“啊啊，有么？”白小灵一边塞了一块糕点在嘴里，一边含糊不清的答道，“晠一直说我长得太难看，让我出去不要说我认识他。”

楚非晠的嘴角不自觉的抽噎了一下，那微笑中的寒气越来越强，大有外泄的趋势。

西瓜局长好心的将远处的一盘桂花糖递过来，也附和道：“小姐一看就是气质出众，知识渊博……”

白小灵喝了一口果汁，到处找不到手绢，看见身边的楚非晠依然是一尘不染的白衬衣，很随意的拖过来，擦啊擦，擦啊擦……嗯，嘴巴擦干净了，楚非晠的衣服变成了染布。

白小灵丝毫没有察觉楚非晠可以杀人的寒光，自顾自的一边继续吃一边道：“拜托，我刚上大二……我刚刚知道神州大地是天圆地方……以前我还以为大地是圆的呢！”

三位瓜果部长似乎也在尽力忍住什么，脸色被憋得有些发红，南瓜部长看了一眼楚非晠的衬衣，说道：“小姐真是幽默……呵呵呵，看来程董和小姐很恩爱……”

“他啊！”白小灵指着身后道，“根本就是一个虐待狂！自恋狂！守财奴！就会指使人！”白小灵回过神，忽然接触到楚非晠的眼光中闪烁着……

楚非晠已经笑得眼睛眯起来，白小灵可以感觉到他阳光一样的笑容就像初春里马上要喷发的火山——表面上是温暖了起来，实际上是要铺天盖地席卷生灵。

“嗯，原来，我是个虐待狂，我今天刚知道……”楚非晠偏着头，凝视着她。

白小灵嘴里的糕点掉了下来。

怎么回事儿？怎么又恢复正常了？

悄悄掐了掐自己的手……“啊，疼——”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怎么原来这是在现实么？那她刚刚说的那些话……和找死有什么区别……

“……我原来还是个自恋狂……”楚非晠弯腰贴近她的脸，“……又是个守财奴……”

“不……不是的……我没……”白小灵赔着笑，眼神瞄着大厅的出口……

“看来，你对我平时指使你端茶倒水很是不满……”楚非晠伸手去摸白小灵的脸蛋儿，在触碰到的一霎那，白小灵如同被雷符击中，只感觉楚非晠触到她肌肤的地方就像电源，电流从指尖咝咝的窜过，让她全身痒嗖嗖的……

她刷的从沙发上跳起来，朝着后院飞也似的逃了，边跑边喊：“你刚刚听看见的是幻觉！幻觉——”

从那以后，白小灵再也没见过几位瓜果领导，因为后来楚非晠勒令她不准去前院，否则永远不给她做吃的！

白小灵很委屈的跑回学校去了，直到名叫易丹的美女管家姐姐来抓她。

所以当楚非晠说他和法院院长很熟的时候，白小灵对此丝毫不抱以怀疑。

本来白小灵能御剑飞行，能怕他么？大不了土遁跑人。但是，这城市里到处都是摄像机，万一不小心把她的原形照出来了……楚非晠这个生物学家一向对她这样的稀有生物内部构造有浓厚兴趣……

最终，白小灵依旧是非常屈辱的答应了研究所的打杂。

“好！每周末来我的研究所，其余时间也要随叫随到！”楚非晠不容反驳的宣布。

吃饱了，喝足了，在充满甘草味儿的房间里睡饱了，再回到学校的时候，几个室友用暧昧的目光迎接她的回归。

白小灵不理她们，随手抽出一本书就倒在床头上乱翻。

宿舍的三个损友都围上来。

“喂，小白！”

不理。

筱洁坐在她的床头上，哼了一声道：“书都拿反了，还装！”

白小灵条件反射的马上将书转了个圈儿。在一看——哎？反的？

两个人一起狂笑起来。

白小灵气恼道：“你们骗我！”

“你在发什么呆？是不是又在想那位黑道少爷？”配合着筱洁嘲弄的语气，白小灵又刚刚想起指尖停留在脸上的奇怪的触感，一瞬间，脸“刷”的一下就红了。

这时候，一干室友开始召开公审大会。

“小白，听说你被黑社会的绑架了？”桃子很好奇的眼神。

“小白，你好是完璧之身吧？”小芊很怀疑的眼神。

“你可千万不要想不开！还不起钱也别干傻事。”筱洁很关怀的眼神。

还是有人关心她的嘛！

她有点感动——朋友就是这样的。人类也不全是坏蛋。

正当白小灵为此而欣慰的时候，筱洁端起一杯开水，一边悠闲的喝着，一边说道：“你还欠着我两张开水票，你死了我找谁去？”

“……”她承认，还是筱洁说话最狠。

“你也不要卖身。”筱洁想了想，放下茶杯补充道。

白小灵用希翼的眼光望着她，等着她下文。

筱洁拉着她的手，正色道：“就你那身材卖不了多少钱的。”

白小灵脸色僵住。

沉默三秒之后，311宿舍突然爆发出三个女人的惊天狂笑，大有传说中狮子吼大成境界的功力……

第一卷　相遇　第十二章　话剧社的女主角

“我要杀了你们这几个混蛋！”白小灵抄起枕头朝三个比她更妖孽的人扑上去。

宿舍里一群女生大中午鬼叫，被宿舍的管理员大妈拉到楼下狠狠的臭骂了一顿。

那一天晚上，她睡得很香，梦见了小时候的父母。

不知道为什么，她最近常想这个事儿。

想起她父亲时常看着母亲的那眼神，就像天山派的天池水，很深，很复杂，又汹涌澎湃。

她那时候认为，父亲的眼神是世界上最难懂的东西……奇怪，为什么现在，她忽然有种似乎能懂一点儿了的感觉？

第二天一大早，白小灵还没穿好衣服，宿舍里来了外人。

来的是一位师姐，说是话剧社的社长大人。

师姐看见白小灵的头发，眼前一亮。

说到头发，这就是修真的好处——从来不洗，从来不梳，但也从来不脏，乌黑发亮，比做过离子烫的还要直。

白小灵不喜欢这种眼神。这种贪婪的眼神她以前在那些追杀她父母的人类眼睛中见过。就像是那些修真者谈论着瓜分她父亲的妖丹时那样，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白小灵还是喜欢楚非晠的淡定的眼神，带着学术气息，衬衣上有淡淡的甘草味儿。

她上大学前辛辛苦苦给他当园丁除草时，他躺在草地上，用一本《生态与环境》盖住脸小憩。白小灵满手的泥巴，轻手轻脚的蹲在他身边，凑近了他，想要抹在他身上。

那时候，他身上的香气混着泥土和青草味儿，很让人陶醉。

“怎么了？”楚非晠的声音被书挡住，有些低沉，似乎在抑制什么。“偷懒的话扣你工钱。”

白小灵转身就走，斜眼瞪着她，恶毒的自言自语：“睡吧睡吧，晒死你！”

她退开后，他站起身，脸别过去，揭开盖在脸上的书站起来。她没看见他当时的表情，不过似乎是白小灵的诅咒应验，她从后面见到他的脖子晒得通红。

白小灵正在胡思乱想，筱洁已经把她从床上拽下来，扔在那位从没见过的师姐面前，道：“师姐，我说的就是她！”

师姐打量了她一番，捏着白小灵的下巴，转来转去的看她的脸颊、牙齿。白小灵一把推开她，愤愤的道：“看什么看，挑牲口呢？”

像是习惯了别人对她这种态度，师姐自顾自的说道：“不错不错，就是你了。”

白小灵纳闷儿，看了一眼在身边不声不响故作神秘的筱洁，问道：“我什么？”

筱洁说道：“让你去演话剧。”

“话剧？演……演某棵树？还是某石头？”按照筱洁的习性，推荐她去演这些不明“非生物”的可能性是非常大的。

“怎么可能！”筱洁白了她一眼，道，“是女主角！”

“为什么要我演？”

“我们认为你很适合。刚刚师姐也审核了，你已经合格了。”

“无聊！我没兴趣。”白小灵倒回床上继续睡。

“白小灵！”筱洁冷笑。“别忘了，你还欠我两张开水票！”

“……”

别人说，一文钱难倒英雄汉。白小灵是两张开水票卖身。

“……什么话剧？”

虽然她怕麻烦，但既然这是筱洁推荐的，不得不给筱洁面子……白小灵这个人，怎么这么容易就妥协呢？

她在心里狂哭：“姐姐，我实在是太给你丢脸了。我我我对不起你，我我我对不起妖族，我我我对不起妖帝舞天大人……”

筱洁以为她开始感兴趣了，十分热情地介绍说：“很适合你，你演女主角，角色名字都和你差不多——《白素贞与金山寺法海不得不说的故事》”

白小灵全身一僵。以致于后来筱洁向她口沫横飞的赞扬编剧黄阳怎么怎么帅，怎么怎么迷死一大顿女生的时候，她都没有听进去。

她的心，碎成一小片一小片，慢慢剥落，随风飘散……

“为什么？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啊——”

白小灵直接忽略了“这个世界为什么会有人知道关于她老姐白素贞的事”这个问题，首先想到的是“家丑不能外扬”——虽然在修真界，大家都知道她姐是如何笑里藏刀，阴险狡诈的戏弄了法海那个老杂毛，并且在与其周旋的过程中将法海的各种珍草仙药搜刮了大半，但是，也不能让这事情被世俗界大众都知道了不是？

白小灵一本正经得看着那位话剧社的女社长，郑重的建议道：“师姐，为什么一定要演这一部呢？可以换一换嘛！我给你个建议，演天使界的著名话剧《罗密欧与朱丽叶》如何？”

“哼，崇洋媚外！全校同学是不会同意的。”筱洁不屑的冷哼。

这家伙，仗着是她的债主就对她这态度，总有一天她要……嗯，总有一天……对，总有一天……囧……

那么，《梁山伯与祝英台》？”白小灵试着小心翼翼的说。

“哼，宣扬封建主义旧思想！全校同学绝对不会同意的。”筱洁不屑的冷哼。

“你们拿来的这个剧本难道不是宣传迷信思想？全校同学就同意了？”白小灵做垂死的挣扎。

“在生物学飞速发展的今天，突破人类极限是迟早的事情，这是科学，你懂不懂？”筱洁不屑的对她说。

白小灵就纳闷儿，为什么她非得在筱洁面前这么卑躬屈膝？

“神、鬼的存在是强大生物能的一种表现形式，修道这门科学是对整个生物学的伟大贡献，你懂不懂？”筱洁又用眼神敲着白小灵的脑门儿说。

白小灵使劲儿摇头。

她从来不知道他们修真的还可以修出科学理论来，还可以修出对生物的伟大贡献来，还可以修出跨世纪的历史意义来！

第一卷　相遇　第十三章　惊现尘虚

“那么，你也不会知道演出这部话剧的深刻历史意义了，对不对？”

白小灵点头。

“既然你不懂，就不要乱问，乖乖演话剧就行了，知道不？”

白小灵点头。

她承认她已经被筱洁问蒙了。

筱洁向师姐做一个胜利的手势。那眼神好似在说：“这小样儿，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白小灵谦虚的问：“师姐贵姓？”筱洁这么强的人都能帮她做事，看来她也不简单。

“我叫庄雯。”师姐露出仙女一样的笑容。“待会儿让你见见这话剧的编剧，原男主角尘虚……”

“虚”字还未落音，白小灵已经跳到窗户上去，若不是筱洁眼疾手快拉住她，她已经跳下去了。

“小白，你别想不开！”筱洁好像误会了。

“你别拉着我……”她不是想自杀，她只是想跳窗逃跑。

“这里是三楼啊——就算你受了刺激，也不能往这儿跳啊——”

“让我跳……”

才三楼，三十楼她都不需要考虑——不知道她可以御剑飞行么？

“但是你穿的是我的睡衣，先把衣服还给我……”筱洁一脸心疼地说。

“……”

白小灵就知道这个人不会这么好心。同宿舍一年多，她从来就是这样。

脱了睡衣跳下去……就算她是妖怪她也干不出这样的事情……

所以她放弃了。

庄雯笑着说：“小齐，看不出来你还会关心人。”她们两个好像很熟很铁。不熟不铁的话也不会把庄雯带进她们宿舍，还把白小灵拐卖给她了。

筱洁把白小灵一脚踢回床上，冲庄雯道：“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关心她了？”

“是是是，你关心的是睡衣。”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