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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女寻魔记-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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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怎么惹了龙神大人？为什么用结界撞你头？”
一秒钟之内反应过来的我，嘴巴张成了圆形。
我确定没有幻听！
你看你看，淅说出来的是“用结界撞我的头”，不是“我的头撞了龙的结界”！
怪不得连紫七煞的困字诀都没碰到就被反弹回来了，原来都是可恶的大坏龙在搞鬼！
我立刻回头，用刀子一样的眼光把真龙剥皮抽筋，它装作没看见，兴冲冲绕着淅转圈：“又抓来一个人？呦呵，这姑娘长得不错。”
昏迷的人被放下地，我凑上前去看，那是一个十分娇弱美丽的少女，估摸十六七岁的年纪，脸颊白嫩红润，长长的睫毛微微晃动，嘴型精致小巧，点着樱桃红色，细长的脖子上挂着翡翠平安坠儿，素色衣裙上面绣着一粒粒红石榴籽儿，花线色泽娇艳欲滴。
女孩儿身上布料的颜色相对于她的年龄和讨人喜欢的个性稍显老气冷漠，可爱的红石榴籽儿却让整张素纸跃动起来，看上去像是林中的小仙子。
“啾啾——”
怀里的小残一反自来熟的常态，好像吃错了药一样对陌生少女十分不爽，吱吱喳喳乱吼一通，小嘴儿尖尖非要往她脸上去啄。这小家伙不是专爱蹭美女帅哥的手撒娇吗，怎么见了这么个漂亮的女孩子却摆出恶雕的凶残样？
我及时按住它：“人家跟你无冤无仇的，礼貌点儿。”
揉揉眼睛，我怀疑看错了——居然在小残的眼神中看到了用恨铁不成钢的悲愤？它不会说人话，只能继续用鸟类语言吵闹。
另一边，真龙和淅与已经开始了讨论：
“本王把男女老少都实验过，结果附在他们身上也还是出不去困字诀。这次抓来的跟之前有什么不一样？”
淅答道：“如果情报属实，她应该被紫七煞触碰过。属下思忖：龙神大人使用千里眼的瞬间移动都不能离开，硬碰硬肯定会伤害大人，既然困字诀是紫七煞下的，找一个带有紫七煞气息的人来做龙神大人的替身，或许困字诀会因为认主而失去防备，到时候龙神大人就可以脱险。”
真龙瞬间瞪起了眼睛：“聪明，聪明！”
“近来属下一直在打听紫七煞身在何处，也就追踪到了她这里。”
“这娃子被紫七煞怎么了？快给本王说说怎么回事儿？”
“龙神大人请听属下讲来，澈在来信中说上一次紫七煞出没时，现身于宏真族的王宫，属下并不清楚她去宫里做什么，但确切的是紫七煞跟宫中侍卫动了手，最后是霍分勿大将军出马，带领四百士兵将紫七煞击退。”
真龙拍着爪子鼓掌：“紫七煞输了，哈哈，真是大快人心！”
淅继续道：“这女的当时也在宫里，似乎是送去当宫人的，估计是没来得及躲闪，被紫七煞伤到了。宏驾安阳是个特别迷信的，觉得被紫色妖女碰过都不吉利，就把她遣出宫了。她父亲似乎与伽流大人是旧相识，也就来了此地居住。”
实验少女（三）
昏迷的美丽少女静静地躺在地上，刚才放下地的时候她头上的丝带滑下，乌黑秀美的长发自然散落开，遮住半边儿脸蛋的缕缕发丝给她增添了几丝妩媚气息。她左鬓发色微微发蓝，不知道是天生带出来的，还是某种流行的装饰。
淅行事真是太莽撞了，少女的身份没有弄清楚，只因为她在宫里不小心被紫七煞触碰过，就贸然抓来给真龙做实验。能进皇宫的人多少都有后台，况且人家爹爹还跟伽流是世交，这么胡来，伽流知道了不训才怪。
真龙跟我存有一样的疑惑：“伽流？”
“其中原委属下也不太清楚。淅原本修书一封给伽流大人，想问问他意见，可是伽流大人忙于婚事，尚未回复，属下就私自做主把她带过来了。不过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而已，抓来并不费事，龙神大人实验完了属下送回去就是。”
真龙跟他狼狈为奸，笑的包藏祸心：“没事没事，伽流要是怪罪下来本王给你撑腰。”
怀里的小残居然少见地跟真龙和淅一伙儿，线团大的小脸故作狰狞态，朝着不醒的少女“吱吱”两声，就像是在叫好：“对对，赶紧做实验，差错出了就出了，反正没人看见，大不了抛尸荒郊野外。”
“你们三个——”
这，这就是所谓的草菅人命吗？我怎么到现在才发现身边隐藏了这么多刽子手。
我鄙视淅——抓来个一手刀就晕上半天时间的少女，你炫耀什么？
我鄙视真龙——怜悯苍生的上神就这自作主张拿人家女孩儿做实验？
我鄙视小残——就属你最小，却不懂得同情弱者，你跟着起什么哄？要是我在龙宫外面，我也很有可能被淅抓来当刀俎鱼肉。
真龙掐爪暗自念咒，偌大的黑龙身态消失在空中，附着在女孩儿身上。
倒在地面的她摇摇身子，恍恍惚惚站起来。十五六岁就该是她这样貌美如花的年纪，含苞欲放的身形和介于成熟与天真之间的娇嫩脸庞让我自惭形秽。
第二次死亡抑制了身体的生长，这么多年过去，我还是瘦巴巴一个毛头小孩儿。
女孩儿不仅长得美，声音也如燕雀欢叫一样婉转又明媚。
“这女人的身体不是很好控制。”女孩儿边说边张开眼睛，我从她泛着盈盈秋水的眼眸中看到了顽劣且不可一世的真龙。
真龙废了半天劲才抬起女孩儿一只胳膊，它试着迈开女孩的腿，这具傀儡却好像断了线一样没办法掌控，女孩子双脚绊在一处，噗嗤倒地，如花似玉的小脸儿直直砸向地面。
阵阵揪心的疼。
“啊啊，怎么回事这是？本王的傀儡术居然不好用！？”
我看着摔得鼻青脸肿的女孩，痛心疾首，暗骂真龙一点也不怜香惜玉，借用人家的身体做实验都没有点保护性措施，摔倒了也不想着扶一下，扶不了也不知道避开脸去。
真龙在淅的帮助下站稳了脚，疑惑：“这绝对不可能。她身体里似乎有什么力量在抵触本王的控制。淅，她是个什么来头？”
淅搔搔乱糟糟的头发，一脸迷惑：“这个属下也不清楚。”
真龙卯足力气，把女孩儿的身体提起来，木偶一样的人摇摇晃晃蹒跚学步，一步一趔趄。
“哈哈，丫头片子还想跟本王较真，起来吧你。”真龙得逞，笑的比花开还艳丽。
女孩的身体极不情愿地在真龙操纵下步步迈近困字决，只见她死气沉沉地抬起右手，葱白玉指触碰到困字决，紫色感受到附身少女的真龙，光芒大振，根根刺扎向她，可少女身上残留的紫七煞气息让困字诀的攻击的瞬间化为烟气。。
真龙精神振奋：“如本王所料，困字决认主，力量果然削弱了，待本王一鼓作气冲破它！”说罢操控着女孩冲向结界，牛顶头一样横冲直撞。我不忍看那女孩儿受伤，刚闭上眼睛就听到砰的一声。
这一下子撞得也太狠了，不死也得重伤，真龙怎么能对女孩儿这么暴力。
“呜呜……呜呜……嗷呜！”
它先是疑惑继而飙怒的叫声明确告诉我就算借用女孩子的身体，它还是穿不过去结界。
“绝对不可能啊，困字诀让本王顶了一下力量少了许多，她身上紫七煞的气息让困字诀不能攻击主人，可为什么本王还出不去？”
我瞧着少女碰肿了的鼻子，哀叹：“你放过她吧，看都把别人伤成什么样了！”
真龙聚精会神搞研究，没听到我说的话。
“再试一次。”它不甘心失败，边说边用力撞向困字决，结界稍微一颤抖，还是把它反弹了回来。
鼻青脸肿的少女落入残忍的龙爪中，她看上去非常娇弱，一阵风就能吹倒似的，却要一次一次以身试法，三试两试浑身伤痕累累，像是只听话的布偶，任凭野孩子摔摔打打，脸庞依旧安静。
真龙叫嚣着：“咻——本王怎么出不去啊！！”
再也看不下去虐待少女的景象了，我冲上前抓住她：“停下吧，停下，再撞两下人都死了！你跟她有什么仇恨啊，为什么撞人家的脸？”
真龙受到启发，意识到面部骨头都不是很硬，于是侧着身子用肩膀又是胡乱撞一通，见没有效果，就蹦着跳着用少女的后背继续往外冲，还没有用，就拿脚踢。它这一踢可不要紧，冰冷的困字决结界比石墙还要硬上好几倍，咔嚓一声响，我心里狠狠颤抖了一下。
就这么把人家脚腕踢断了！
暴君，绝对的暴君！
“你给我停下！！出人命啦，出人命啦！”我高声喊起来。
撞得起劲儿的真龙被我一通叫喊拉回神智，对伤痕累累的女孩后知后觉：“啊，人类身体真是脆弱，才试了几次就破破烂烂。”
“她好歹是个大活人，你舍得吗？你怎么能恨得下心！”少女鼻子撞破了，鲜血流到红肿的唇中，光洁的额头和颧骨伤皮肤裂开了缝，手脚和身上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好好一个美人坯子毁了相，叫真龙蹂躏碎了。
实验少女（四）
真龙操纵少女身体跛脚走路，抬起布满淤青的胳膊看了看，怏怏厌厌：“伤得是她自己，本王没注意到。”
厚颜无耻！
愤怒的我差点叫出了声。疼痛没有加在你身上，就是故意伤害人的好理由吗？
“我早知道你心肠坏，可没想到这么坏！你看看你看看，她破相了，脚腕断了，浑身上下都是伤，你不把人命当人命是不是？她醒来得多疼。能不能换位思考一下，如果你是个平凡人，被怪物抓取扯断手脚做实验，你会怎么想？”
真龙抬起头，很费劲儿地思考，一看它就知道是个从小惯坏的恶少，还一脸无辜地说：“本王想不出来。”
“不准做实验了，不，准！”我大声吼着，一把将小残按回去：“你跟着叫个什么劲儿？没心没肺才笑得这么开心吧。”
淅选择在这个时候添乱：“龙神大人，要不要试试变成她身体的一部分，这女人出去的时候或许会带你出去。”
真龙眉开眼笑：“对对对，还是淅最聪明——丫头你这是什么眼神，你拖着她胳膊，我操纵不了啊，赶紧给本王放手！”
“就不，谁知道你还要怎么这么她？”我死死拖住少女，不让真龙带她走。
“哎呀，本王答应你不伤害她了，你赶紧放手啦，本王准备变成她一根头发试试。”真龙举手对天发誓，我这才答应松开。
它遵守誓言的结果，就是一爪子揪下来半缕蓝色鬓发。
“疼疼疼！”好像被拔头发的人是我，头皮被扯得一阵发麻，居然有了一种鲜血从自己的鬓角沁出来的错觉。
“你叫唤什么？又不是拔你的头发。再说本王已经很温柔了。”真龙厌烦了我不停的嚷嚷，“别吵别闹，本王要仔细研究研究她的头发，不能让困字决认出来任何漏洞，一定要变的天衣无缝才行。”
“研究头发不会只拔一根吗？知不知道女人非常爱惜自己头发的啊。你拔黑色头发不行吗？怎么偏要盯住蓝色的？”
真空振振有词，摆出烂到要死的理由：“一根不够研究的，拿不住就叫风吹跑了。蓝色的比黑色漂亮。”
我汗颜。
“别叽歪啦，本王又没把所有蓝发都给拽掉。”它不再理我，专心致志研究女孩儿头发的构造，然后摇身变作一根蓝色的长发，顺顺贴贴爬上了女孩儿的鬓角。
看直了眼的淅由衷赞叹：“要不是知道那根头发是龙神大人变的，属下根本发现不了。”
我：“你们主仆两个脸皮倒底是有多厚？拍马屁也得有个限度。”
真龙叫淅把女孩背到宫墙外面，心里喜滋滋以为万事大吉，能够逃离困字决了。
事情哪有那么容易。
淅倒是顺利出去了，他扛在肩上的女孩儿和那根真龙变成的头发却被疏而不漏的困字决挡下来。
倒了八辈子楣的女孩子从淅的肩上摔下来，重重撞向地面。
“淅！”我指着他怒道，“你为什么不出手救她？身手那么好，别告诉我你来不及接住。”这场损失完全可以避免，可淅怎么能跟真龙一样把人家女孩子当成摔坏了就可以换一个新的的玩具，真是粗鲁，真是丧尽天良！
真龙变回原身，垂头丧气：“本王这辈子出不去了吗？怎么变成头发还不行呢。”
我忙着照顾摔惨了的女孩子，她这一身大大小小的伤口，至少要三个月才能好全，这三个月的时间谁来照顾她？怎么才能瞒她真龙和淅做的缺德事？越想我没好气：“你心肠好一点，紫七煞早把你放出去了。”
真龙孩子耍赖一样坐在地上嚎啕大吼：“出不去了，出不去了。不行不行，淅，本王命令你立刻把紫七煞绑过来，把她打成重伤也行，只要留一口气把困字诀解开，给本王把她带过来！”
“喂，等等，就这样放着不管她了？”我的目光追寻不上淅番强而出的闪电速度，女孩子在我怀里呼吸微弱却很匀称，她中了真龙的傀儡术，依旧在沉睡。
真龙失魂落魄，晃悠晃悠躲到梁上不见光的阴影里面去了，都不理人。
我有些发愣，这是要我兜底的意思？
“吱吱，叽叽喳喳。”脖子上挂着的小残欢快地叫起来，原来是自有宝界的大貔小貅赶过来了。它们三个早就成了好朋友，我不方便照顾小残的时候，大黑貔就会把小残驮到自有宝界跟小貅玩耍，动物之间交流基本没有障碍，小残就借着上次在自有宝界住几天的机会跟大貔小貅吐苦水，说我喂它的饭菜太咸，我说那阵子小残怎么一粒儿饭都不沾，原来是这个原因。
“奉卓，我们奉命送来玉玑散，专治跌打创伤。”小貅蹦窜到重伤少女身旁，吐吐舌头，“脸都毁了，救过来也是个丑八怪。”
大黑貔接话：“就是就是，好丑好丑。”
我心脏一疼，也不知是不是错觉，居然看到女孩子的眼睫毛动了一动。
天啊，她可别在这时候醒过来。
我拉大貔小貅到一旁去：“你们自有宝界好东西那么多，让重伤病人复原的药也应该有吧。真龙下手一点儿不留情，好好一个女孩子折腾得四肢不全容貌尽毁，想想办法吧，别留下任何伤痕。把人掳来，总得完完好好送回去。”
小貅和大黑貔互相对视一眼：“龙神大人只说她摔断了骨头还受了轻伤，我俩以为玉玑散足够了。”
我：“……真龙你给我出来。”
小貅：“说到不留伤痕——的确有种药可以迅速除去伤疤不留痕迹，只是……”
“只是什么？”我急促追问。
“药引子锦木棉是有了，可只是种子啊。”小貅摊开爪子，“锦木棉只有吸收人类精气才能生根发芽并长叶开花，对于普通人就算把精气吸干了，也长不了一寸高。古有‘锦棉卫’专门掌管采集人类精气，专在入夜沉睡正熟的时候潜入房中吸取，并且每个人不能吸收太多，不然会让人死于梦中。你要把她治好，那得一整株锦木棉花才够用，百名锦棉卫一起出动，也要花上整天时间才能找到。你到哪里找那么多精气？”
伽流婚礼（一）
大黑貔以爪掩口，咕哝：“她体内不是有龙血吗？如果是龙神大人的血，一滴都用不上就能让成片的锦木棉开花。”
我连连叫好，自愿伸出手臂给它们采血。
第一个落到我手臂上的爪子是小残的。它神色严肃，义正言辞地阻止了我，转过头叽叽喳喳跟貔貅们聊起天来，貔貅们换了兽语，我不能听懂，就只看着三只兽此起彼伏争论一阵子。
小貅叹气：“奉卓，小残不答应。”
“为什么？”我捧起小残，它一个劲儿摇着小巧的脑袋，也不知道头晕不头晕。
“要是服用了你的精气浇灌出来的锦木棉，她就会带上你的气息。”小貅解释道。
我不甚明白：“她身上有紫七煞的气息呢，加上我的有什么要紧？”
小貅：“你不明白，紫七煞只是触碰到她，时间长了自然会消失。锦木棉却不同，就好像是龙血到了你体内不断循环，不会消失；你的精气如果进入她体内，也不会消失的。”
我依旧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小残让你再想想。”
残疾小鸟儿被我提出篮子，我苦口婆心教育它：“做人不能冷血，互相帮一下也不费劲，没什么大不了的。你可不能太自私。”
这个自私的小残还在摇头。
面对它的坚决阻挠，我像是头倔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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