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鼠佛记-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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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上位之后,这金玉石三鸡便隐居东南,后石鸡出游,为忙莽鸡菩萨所伏,他则是听过。

”潮水?莫非这鬼潮尚与这两不死老妖有关。“ 银蝠大王虽然凶残,但心思也是细密,不置可否的道:”你等先在此守着,但派人去开元寺打听消息。李道人,你把这东南大大小小妖山洞府报与我知。“又向一直侍立在他身后一童子道:”福儿,你速速回去,拉些人手过来。“ 那唤作福儿的应了声,便化作一只粉白蝙蝠飞向西北。

银蝠大王吩咐一毕,也化作一银蝠,着起银光向东南海上飞去。

支七别了弘悯,收束行装,又央着脸讨要了些寺中香火钱,以作路上盘缠。

支七一路向西,逢人处便作行走,无人处倒土遁飞遁并用,那识海又自精神,不须多加休息,数日下来,倒行了近千里路,不觉到了云梦泽之外。一路之上,水田沼泽,草茂兽密,绵绵若青丽之茵。偶有乡墟,炊烟暗灯,茅房草屋,泥径石巷,虽着桑麻之服,趿茅草之履。多有淳朴之民,支七独行数日,在此乡墟之间,讨要瓢水匏饭,那些乡老见支七羸弱单薄,便又多送了些衣裳。

在此放眼前望,群山盘纡隆崇,日月蔽于云雾,汗漫千里。桂椒幽兰之木,不知其数;芙蓉薜蓠华,不知其盛。其阴林者楩柟豫章,其上有啼鸟鸣唱,有凤兮,有鸾兮,其下白虎玄豹,或隐哉,或行哉。其高生葳菥苞荔,薛莎青萍;其埤有藏茛蒹葭,东蘠雕胡。白沙清流,于岑崟之中而出,于湿墺之中而潜;凉风冷雾,自嵂賥之中吹来,自林谷之中激响。

支七叹了口气,他居乌牙山之中,以为东南莽莽,天下莫过如此。见得前方那云梦之泽,气蒸云起,飘渺之中仿不在此世间。支七又翻了一山头,那天玄如洗,繁星遴遴,弦月悬于空中,白光轻洒,遥遥望去,云梦泽白雾轻流,那四外山林风中吼吼,山影如花潮奔伏。

山上竟有一庙,虽残垣破壁,却也聊胜于无。支七连日赶路,倒也有些困意,况不用挖个山洞,遮露挡风。

支七方进庙门,一脚踏上硬物,险些打个踉跄趋倒。抹了蛛丝厚尘,是一黑木大匾,雕凸之字尚有些残金余粉,竟是月老庙三字,支七哑然一笑,想那建庙之人,择在此处,怪不得香火不旺。自燃了一火把,向里面行去,只见香案歪倒,彩幔蒙尘,虽有流苏之幡,却尽结蛛丝,尚有彩画于壁,都作了黯灰之色。支七见烛架之外,挂了一块红榜,上去拭了尘埃,却是姻缘签诗。支七见状,拿过了散在地下的圣杯、签筒,摆弄一番,查了第七签,那诗文上说: 枯木可惜逢春时,如今且在暗中藏。

宽心且守风霜退,还君依旧作乾坤。

支七心上讨道,这妖怪结婚自是那些山大王,几时轮到手下小妖,纵有一二合意,又恐朝夕不保。支七又寻起解签之薄,遍寻不着,只好遂之作罢。

支七又取了些半湿柴枝,分插于烛台之列,点燃起来,想来倒也似往昔之况。仔细打量上去,那香案之上月老之像,缺头少腿,两手一手捧书,一手执了条线,想必便是那红线。旁边又塑了两尊侍女,都灰蒙蒙见不出神彩。

想是支七方才拭尘,沾染了鼻子,打了个哈欠,呼出一口气,把左边那侍女脸上灰尘吹个干净。支七揉了揉鼻子,见那侍女梨脸秀眉,小嘴玲珑,髻发轻挽,说不出的清秀可人。便上前拭净,见脸色白净,樱唇湿粉,别是好看。又把那秀颈纤指、衣裳绣鞋,纷拭个干净。

那侍女一袭白衣,柔柔弱弱之貌,轻轻盈盈之姿,脸颊悄带轻红,秀目顾盼带彩。经特利悉那三魔女那场风月相引,支七镇日来,一无事之时,脑中俱是那些女子玉体盘缠之艳。今见了这月老侍女,支七不禁看得有些痴,却觉清清爽爽,提不起半点龌龊之念。在那纤手抚摸了良久,叹道:“我支七若有此女为伴,岂不遂了平生,也不学佛求道了。”

月老庙之中,支七倚草枕而睡。偶有鸦啼于外,状山色幽凄,听风声惨淡。

此山腹之内,一女子正自水晶镜中看那支七酣卧,那张俏脸分明正是那月老侍女。只见她俏黠一笑,自个道:“你这傻子,竟敢戏笑于我。瞧你尖头鼠眼,虾手细腰,也妄谈什么学佛求道。”

那女子转身向内再去,却是一洞府,那洞顶有十数颗夜明珠,珠光轻柔,照耀得似春时阳光。那洞府之中,有无数白色圆珠悬浮于中,分成三垣之数,层层叠叠,也不知凡几。三垣之中,又有一绳满红线金色大棱竖立其间。而那三垣,各高有十来丈,宽有十来丈,白色圆珠如水中之泡,时消时灭,如天上之星,或闪或黯,不可计量。而有无数红线自那白色圆珠之中飞出,系上金棱,又有无数红线飞回珠垣之内。那金棱之线,厚盈有尺,密密麻麻不知系了凡几之数,也不知那些红线系了多少次。那女子方行一步,便已变了数次,待到垣中,已变了百来次。想那大千世界,已不知成全了多少姻缘,又消了多少姻缘。

那女子在珠垣之中转了数转,捻出数十条红线,另一手掩住嘴轻轻窃笑。那女子把数十条红线拧成一结,向方才之处行去,那些红线方有无穷长,随那女子捻在手里,却也不乱了那疾速交错之珠垣金棱。

水晶镜之中支七尚在醉卧,侧身趴于茅草之上,从镜中看去,有似那饿狗扑地之样。那女子哼了一声,道:“你不是要有女为伴么,我这便成全了。这其中有女有男,有妖有鬼,我看你如何消受。”说罢,把手中红线向镜中穿去。镜中那支七似教蚊虫叮了一下般,又翻了个身,却不知已身结数十条红线,有数十姻缘。

第六回 夜宿红娘嗔乱线 日行楚泽困情丝 2

那女子在洞中拍手轻笑,又道:“数十个会不会少了些,我再去扯一些。”

突然背后有人拍了她肩,吓了一跳,转头过去,却是一个刘海覆眉、瑶鼻红唇的清秀女子。便嗔道:“我的好姐姐,你差些把我吓死。”

便拉过那女子道:“好姐姐,想死我了。”

那刘海覆眉、瑶鼻红唇的清秀女子,轻笑道:“珊妹妹,你又捉弄人了,快些把红线解开,小心月老知道,把你也系上。”

那唤作珊妹的脸上一红,啐道:“要死呀,我才不和这尖头鼠眼的人。”说罢,方悟此话不对,便粉拳捶了那清秀女子几下,道:“不如我帮眉姐姐你寻个好人儿,牵上红线。”说罢,便向那珠垣行去。

那眉姐姐忙一把拉住,央道:“好了,珊妹妹,莫捉弄为姐了。”

那珊妹俏脸狡笑一下,又道:“眉姐姐,你咋的有闲来此,不在金光明顶听佛母讲法?”

那眉姐姐道:“昔在这云梦泽修道,与那衰帝也算是一时好友。今番他喜结连理,特来相圆,珊妹妹可要同往?”

珊妹拍手称好,道:“我闻那衰帝圆润儒雅,乃妖中之儒,儒中之妖。想我在此山居了十六载,也未曾得一见,今番托了姐姐的福。”

眉姐姐自水晶镜中看了那支七一眼,道:“我的好妹妹,这人虽是妖怪,但分明也是学佛之人。你得闲便把他身上红线解了,一条便是一情丝,莫把人碍在情网之内。”她知那珊妹平素调皮,一下要她解开红线当是不肯,故说得闲之时。

那珊妹扯住眉姐姐的衣角,道:“我的好姐姐,就依了你便是。快些带我去那云梦泽看看。”

那眉姐姐取笑道:“莫急莫急,明天再去,今番已晚了。我定叫衰帝把手下一干俊秀之人,排成一队让你好好细看。”

那珊妹听罢,俏脸又是一红,只把粉拳又捶了过去。

次日晨早,雀啼清枝泠露。

支七自梦中醒来,舒了懒腰,剔了块木屑,到山下清流之处漱口洗脸。只见水中那尖头鼠眼,却有红光微露,直似桃花贴。支七揉了揉眼,想道莫非夜宿月老庙,便沾了桃花运?

往前再行数里,又是一乡村,支七拿出自山中所打的狐皮兽角,换了些米饭。又自前行,不觉到了云梦泽之中。在外教那白雾飘渺所遮,看不真切,一进雾内,方知这水洼星罗,河流密布,山壑从生。再行数十里,却是一大湖,波涛直似海上,寒风逼人,白鹭成群结队,又有半人高之荻草青苇,空荡荡千里。

正在驻足赏景之时,一群硕鼠自上乱窜而下,那鼠足有家猫般大小,中间一两只直如小猪。此时却不知何故,这群硕鼠拼命逃窜。支七总是鼠妖出身,见此蹊跷,自逆路前去探看。方行了不久,只见黑压压一片肥鼠怆慌奔走,在那湿洼浅水山丘之上如黑流急湍。支七忙跳上了一株高树,又见有数十人在后追赶,手中纷执着那网叉鼠夹,只把一只只肥鼠挟住兜住,便往背上大筐一扔。

那数十人都是土绿衣裳,左臂上扎了一块红布,头戴土绿褶帽,腰间都束了一牛皮腰带,行起路来雄赳赳、气昂昂。边捕那肥鼠,边喊着口号:”为民除害!为民除害!“ 支七看去,那鼠群少说有几万之众,也不知又听得那东边西边一齐燥动,想必尚有不少。瞧这么赶捉,那此肥鼠必然窜出云梦泽,向前面那些小乡小村而去,一干老弱怎挡得住。吃人米饭,喝人碗水,这道理支七自然懂得,当下便跳将下来,道:”各位,为何捕这鼠。“ 当头一人,方脸阔口,腮边竟有八根长须,支七当下一惊,打量一番,后面那数十人俱是如此,暗叫不好忘了这猫妖之说。

当头那人登时叫道:”兀那汉子,快些闪开,过两天是我皇大婚之日,王爷有吩咐,让我等捉满一万只鼠,做个万鼠盛宴。“ 支七道:”在下岂敢挡了诸位的路,只是这般捉法,那此老鼠便向前面逃去。方才诸位说道为民除害,若是教它等前窜,便吃了人家的稻田米谷,反为不美。“ 当头那人喝道:”你这厮好不知道理,我等云梦之国,那管得前面乡村。快些闪开,莫要撞了先锋马头。“说时只见他一脚踏住一只肥鼠,拿住往嘴中一塞,咽咽一声便吞了下去。顿时又精神抖擞。后面一干人马,也纷边捉边吞,那些老鼠吱吱唔唔,无奈壅塞相挤,挣扎不得。

支七见得此鼠间惨剧,心头莫明悲起,便身一横便挡住那人,一拳打去,直打得那汉子眼眶大黑。后面数十人,见当头的便打,也围了上来,纷高声说道:”打倒贼子!打倒贼子!“俱把拳头相招,口水猛喷,一时间支七左挨数拳,右着十掌,连头带尾都给招呼个遍。饶是他方学得罗汉金身,也气血大涌。便使了个法,一下遁到后面,大声喝道:“你等猫妖,残我同类,若是就此放手,我便饶了你等。”

那数十人一听,登时大喜,纷嚷道:“捉住这鼠王,好久没见成精的鼠妖了。”各卷了衣袖,拼出十分力气,猫爪齐展,更有一二恐支七遁走,先抱住了腰腿,盘好了架势。后面围不上的便把鼠网四张,鼠夹高举。当头那个又唤了一人,道:“你快去通报猫先锋与王爷,说道又有鼠妖了。”那人也一股高兴,飞跑如烟直去。

却见支七在围殴之中现了金身,那此猫众初时尚把拳头脚腿相招,打了一通,自个痛肿异常。方又拾起鼠叉,四处剌捅,支七也手脚相招,直打得如铁铺之声,叮噹乱响。只见支七细手一挥,便飞了一个猫众,细脚一抬,正好架上那剌来的鼠叉,当下金光一吐,把那猫汉子弹飞。那外围的不知就地,见有了空隙,也冲了上来,一通乱打之后,只见满地伤猫哀号,俱是乌青斑肿。

支七自成妖至此,那曾如此爽快,不是逢着法力高强之辈,便是凶狠之妖。此时不禁有万人莫敌之感,一扫以前忧郁之状,见那些肥鼠已溜得无踪无影,喜滋滋喝道:“你等还不快滚!我已手下留情,再打下去,莫冤得我手上功夫。”

那当头的喵号几声,呜咽道:“你这鼠辈竟敢猖狂。。。”说尚未说完,便教支七一脚踢倒。

突听得一声娇嗲之声:“你这鼠妖,来与我猫大爷过上三百招。”

只见奔来数十道人影,当中一胖子,看去白嫩油滑,骑着一只如猪大猫,身披斑烂花甲,手拖了一把银尖枪。近前一看,却是个男的,支七顿时大汗。

那胖子一近前,便唤咐左右退开,道:”在下云梦猫武馆,学武三百年,枪挑南山猛虎,拳打北海蛟龙。这你鼠妖,我方才看你武艺了得,能支我三百招不败,我便放你。“ 支七看去,那猫武馆也如他年纪一般,只是胖得可爱,圆腮滚肚,两条罗圈腿在大猫之上晃若圆棍。当时想笑,却又不敢大笑,佯声道:”这位先锋,适才乃是误会。我乃一学佛求道之人,那懂这弄枪使棒,只道陪个不是,还望通行。“ 猫武馆那娇嗲声又起,娇滴滴道:”不管,我不管,你不与我过招,便是看不起我。“ 支七一身鸡皮疙瘩,握拳道:”也好,那就打上一过。“说罢,欺身要上。

猫武馆忙喝道:”且住,待我伸展筋骨。“说罢,自个在大猫之上右伸伸,右展展,抬抬腿,扭扭头。又把银尖枪耍了一通,待支七又要冲上去,那猫武馆又喝道:”慢,你就在百步之外站着。对,就是这般,莫动,莫要动!“猫武馆见支七站定,拉了手中的缰绳,把大猫又后退数步。定定望住支七,突然把枪扎在大猫屁股之上,只见那大猫悲叫一声,如一出弦之箭,直向支七冲去。而那猫武馆又把银尖枪拿正,枪头向头支七,口中不断说道:”莫动,莫要动!“ 支七顿时汗颜,原来叫我莫动就是为了让座下之猫冲上来,用枪直接挑了。说时慢那时快,只见银尖枪飞突突的冲过来,支七急忙闪身,只听得卟嗵一声,那猫武馆连人带猫往一水洼撞了进去。待爬了起来,一身污泥,满脸萍叶。

猫武馆喵喵大叫,说道:”你这鼠辈好不讲信用,我叫你莫动,莫要动,你为啥要动!“说时一脸不满,仿是小孩让大人欺骗了一般,圆大眼睛竟滑滑有泪光闪动。

支七颇是委屈,道:”你说要打上一通,似这般叫我莫动,又用枪尖对我,谁敢让你穿脸一剌。“ 那猫武馆扎好衣袖,边行边道:”不错,这也不怪你。好吧,我们再来一过。“ 支七应了声好,那料猫武馆已蹑轻了脚,行如风般的扑到面前,立时当眼就是一拳。饶时支七是金身,也一声嘡的退了两步。猫武馆又跟了上来,照支七裤裆便是一踹,又是嘡嘡一声,支七退了数步,护住要害。猫武馆又要依样画葫芦,支七这回学了乖,先跑了数步,回手抄出一物打去。只见那猫武馆一时收不定,嘡的一声,头上肿起一大包子,一边晕头转向叫道:”你这鼠辈,竟出暗器,太没学武之人光明磊落了。“ 支七方才乱拿一通,却把炼子阴当时掉下的阴阳珠打了出去,见得猫武馆那肿似大包的头,心想是个好东西,坚硬无比。趁猫武馆晕头那档,便冲上去要捡起。虽知道猫武馆顿时跳上压了起来,只见一小山肥躯把细羸支七硬生生的压进地里。好险这云梦泽之地,都是水泥洼泽,只是压在泥里,也和方才猫武馆冲进沼泽一般。支七恐有变,忙施了土遁就要溜走。

说话猫武馆跳起之时,自北林走来一队人马,俱是锦装扈从,抬着一雕珑金座。座上那人却不坐下,只把身子立起,挺着那不逊猫武馆之肚,叉手挺胸仰望,腮边那八根猫须金闪。方才那些绿装猫众见了,纷下跪称道:”参见王爷!“ 座上那人身着灰蓝衣裳,短发拢齐向后,露出一天额光滑,唇下有一痣长了几条细毛,风吹似丝。只把手一挥,众猫方自退下,此时支七已看遁过人围。那人手掏一书,红皮金字,向空照了一照,顿时血光遍地,那土不似土,树不似树,水不似水。却有一股血腥逼人,摇得心魂震震,如在战场厮杀。

支七大叫不好,跳将起来,金身吃红光一照,立时退化原样。支七忙自识海中向那书照去。谁料那书上金字,化作一刀一斧,直把释迦毗楞伽摩尼珠劈得摇摇欲坠。那红光照处,生出无数男女老少,手持菜刀斧头,喊天喊地喊万岁般向支七识海冲来。自中又有无数男女老少,机灵怪器,移山推土,直把识海填作平陆,真把支七唬得心惊胆跳。忙闭了识海,掏出青莲华目,当空显出青光重重,莲瓣舒展。

那座上人噫了一声,把红宝书翻开,有无数文字自中飞出,一一与青光沾上。那无数文字俱是红光闪闪,却有浩然正气,不似那阴魔妖怪所修之血池血雾。两相胶持之下,旁边那些猫众纷举起左手,口中大呼:”逢神杀神,逢佛杀佛。“只听得”砰“的一声,那青莲华目也吃不住红光围剿,立时又散作三十六颗,飞回支七怀内。

支七唬得六神无住,不禁咒那弘悯和尚,说什么青莲华目御天极地,今番教人一照面便破个干干净净,也不知是否破损。待要奔走,那些猫众已自围了上来,三脚两手把他按倒。他一个细胸巧穿云,像跳到人上,那知红光又是射光,卟的一声,化回原形。

猫武馆看去,只见一巴掌大白鼠,皮毛光滑,两粒细眼红如水晶。咽了口水,用手挟起便要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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