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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银花-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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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谓残生兮却得旋归,抚抱胡儿兮泣下沾衣。汉使迎我兮四牡肥肥,胡儿号兮谁得知?与我生死兮逢此时,愁为子兮日无光辉,焉得羽翼兮将汝归。一步一远兮足难移,魂消影绝兮恩爱遗。十有三拍兮弦急调悲,肝肠搅刺兮人莫我知。
身归国兮儿莫之随,心悬悬兮长如饥。四时万物兮有盛衰,唯我愁苦兮不暂移。山高地阔兮见汝无期,更深夜阑兮梦汝来斯。梦中执手兮一喜一悲,觉后痛吾心兮无休歇时。十有四拍兮涕泪交垂,河水东流兮心是思。
十五拍兮节调促,气填胸兮谁识曲?处穹庐兮偶殊俗。愿得归来兮天从欲,再还汉国兮欢心足。心有怀兮愁转深,日月无私兮曾不照临。子母分离兮意难任,同天隔越兮如商参,生死不相知兮何处寻!
十六拍兮思茫茫,我与儿兮各一方。日东月西兮徒相望,不得相随兮空断肠。对萱草兮忧不忘,弹鸣琴兮情何伤!今别子兮归故乡,旧怨平兮新怨长!泣血仰头兮诉苍苍,胡为生兮独罹此殃!
十七拍兮心鼻酸,关山阻修兮独行路难。去时怀土兮心无绪,来时别儿兮思漫漫。塞上黄蒿兮枝枯叶干,沙场白骨兮刀痕箭瘢。风霜凛凛兮春夏寒,人马饥荒兮筋力单。岂知重得兮入长安,叹息欲绝兮泪阑干。
胡笳本自出胡中,缘琴翻出音律同。十八拍兮曲虽终,响有余兮思无穷。是知丝竹微妙兮均造化之功,哀乐各随人心兮有变则通。胡与汉兮异域殊风,天与地隔兮子西母东。苦我怨气兮浩于长空,六合虽广兮受之不容!
明轩凝神摒气的听他唱完,想到来时所遇到的战争,又想一才高气傲的蔡琰的经历如此坎坷,遭此战火离乱,哀伤痛绝,而此歌又由受尽灾难的瞎子所唱,心中很是悲容。他叹了口气,却鼓不起牚来。正欲转身走间,只见瞎子唱完突然往天一仰,四肢直挺,口吐白沫。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txt小说上传分享
十七、逢华裔明轩遇知已 煮清酒相对话曹操
话说瞎子往天一仰,明轩正想往前一看,只见一灰衣青年男子已在瞎子跟前把脉翻眼皮,随后从身上取出四支银针在瞎子的头顶的四神聪穴一插,明轩见状不禁一叫,说:“不可。”那青年见状,转头回望,手中的针依然不停地在转悠。明轩虽对药物深谙其理,对针灸也算熟能生巧,头上穴位很多他知道,可却从未见过有人敢在百会穴旁乱插一通,他生怕那青年会把他插死,正欲又喊时,只见瞎子已悠悠醒来。明轩刚一见瞎子的神态已知他是突然癫痫发作,抢救及时,并无大碍,但心中却惊叹青年的针法,他好奇地问:“这位少壮,头上这是什么穴位?我怎么从未见过?”青年男子见问,说:“你从医的吗?”明轩愧然说:“小弟医拙,今天开眼界了。”青年男子见明轩丰神俊朗,谈吐有致,谦虚有礼,心中喜欢,便豪爽地说:“既然我们都是大夫,很是有缘,何不相约一处谈谈话,研究研究医理。”说着又转身对瞎子说:“你没什么事了。”瞎子对青年男子千恩万谢,起身拿着胡笳就走了。
“华兄,今天遇到你,真是我平生一大快事,来,我们干一杯。”扬威客栈上明轩说着,又叫小二热了一壶酒端上来。明轩给华裔倒满了一杯酒,又问:“华兄,你刚才扎的那几针是什么穴位,我从来没见过。”华裔说:“那是经外奇穴里面的针法,这些针法很多人都不知道,你不知也没什么奇怪。刚才那几针是四神聪穴,是专门治颠狂突然发作的”。明轩又问:“经外奇穴是哪几穴?位置又在哪里?”华裔说:“经外奇穴共有三十八穴。其中在头部就有十二个穴位,分别是四神聪,鱼腰,上明,球后……华裔边说边在明轩的身上找出正确的穴位。明轩听了吃惊地问:“你这高超的医术是怎么学的?”华裔呷了一口酒,夹了一点盐花生米放入口中,慢慢地说:“那是祖传的。学成以后我绝少替人们看病,只是不断地研究医理。”明轩听了说:“难怪,江湖上没人知道有你这么一位神医。”华裔听他这样说,哈哈一笑,说:“我这拙技,哪里堪称神医。”“祖上何许人?医术如此精湛?”明轩又问,华裔抿嘴笑了笑,没有回答。“你姓华,华佗是你贵亲?”华裔又大笑说:“哪里,华佗这神医可不是我亲戚,只不过大家都姓华,同一个高远祖宗而已。”明轩狐疑地看着华裔,华裔见状又笑了一下,拍着明轩的肩膀说:“来,我们再喝一杯。”说着拿起酒杯跟明轩碰了下杯,说:“明轩兄,你的医术又是怎样学的?也是祖上传的吗?”明轩笑了一下说:“不是,是我小时候一位先生教的,那位先生从小教我读书,这人天文地理,他无所不知,医术也非常擅长,我从小跟他学,可惜他老人家能医不自医,前几年得了风寒,咳嗽,但他逞强,没吃药,过不了许久就发展成肺痨,针石无效走了。”明轩说完眼泛泪光。那是他最尊敬的恩师,名叫崔石恩,是纨珠的父亲。当时他身染重病,然而明轩他除了眼睁睁地看着他挣扎而去,却无计可施,明轩当时真恨自已的医术为什么这么差,连自已的恩师都救不了,这也是为什么他会走出云岫宫帮别人看病的原因。
华裔听了见他这副模样就想叉开话题不再说医了。他往明轩杯里倒满了酒说:“过去的事,不要想了。对了你来了洛阳城,觉得洛阳怎么样?”明轩见问把思绪一转说:“洛阳繁华当然比得过我们蜀都,可我来洛阳的途中,也看到了边缰上很多被战争摧毁的村庄及战场惨死的人们,那境况真是不堪入目。”华裔一听,也大声感叹说:“希望不要再打仗了,这曹操一死,曹丕当上了皇上,这魏吴蜀倒是太平了一会,怎么这会听说孔明又打上了我们国家呢?”明轩听了说:“那是孔明挑拔的。”华裔一听:“那个兢兢业业的家伙,赤壁之战如果不是他会看天相的话,他绝对打不赢曹操。”明轩:“那也不一定。孔明还是很有谋略的。”“他只能作军师,你有没听说,最近他带着几千精兵竟然冒然去打你们那里的西南,他的队伍很多士兵都中了障气的毒,如果不是当地百姓告诉他们喝金银花水,他们早就死光光了。还说能谋善战。说到英勇善战又有谋略的豪情万盖的人只有曹操一个。”明轩一笑说:“那是因为曹操是你们的魏王吧!”华裔一笑说:“我只是实话实说,曹操虽然打下北方,但他一直没有称皇,不象你们蜀国,早就私底下称刘备为皇,还说是什么正统。”明轩哈哈一笑,喝了满满一杯酒,又劝华裔喝,然后说:“曹操还是个大有情才的一个人呢。他作的诗可真是有才气有气势,并且听说他快要死了服侍他的姬妾都被他安排嫁人了,这人也还挺有情义的嘛。”华裔一听,打笑说:“明轩兄,你是不是想学学他呀!”明轩微微一笑说:“我可没有他那么好的艳福,我这一生只属于一个人的。”华裔见明轩露出甜蜜的笑容,便诡秘的一笑说:“看来明轩兄是坠入情网了吧!快从实说说你的情史吧!”明轩也很坦白,把他怎么认识宛玉,又教宛玉从不明白他的心意,到在艳阳关分手时的两心相印的事都一股脑地说给华裔听。华裔听了朗声大笑说:“明轩兄,我从来没听说过喜欢一个人还用教的,宛玉真是一个大笨猪。”明轩白了华裔一眼。华裔又取笑说:“既然你们两心相印了,那你为什么要跟她分开呀?”明轩的脸渐渐严肃起来,说:“我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办。”说着明轩犹疑一阵,他很少信任别人,今天他见华裔一见如故,看华裔一身光明磊落的样子,明轩认为他信得过。想到这,他从怀里掏出一块布,然后打开,露出一包黑色的粉末状的物体,明轩把它递给华裔看。华裔取出一点来闻了闻,说:“这不是雷石吗吗?”明轩一震说:“雷石!?”华裔说:“是的,是雷石,主要用来治头风头痛的,但很少有人用,主要是一些炼丹药的人在用。”“炼丹药”,明轩猛地喝了一口酒,说,“那雷石它为什么会在坎巴洞?”华裔不解,他奇怪地望着明轩。
明轩接着把他的身世告诉给华裔听。华裔叹了口气说:“无端端的怎么会塌洞了。如果是地震,你们牙耳牙木芝也完了。你觉得跟这雷石有关?”明轩皱了下眉头说:“我原来觉得应该有关系,原本坎巴洞里是不会有这个东西的,但我不知道它能起什么作用。现在听你说它是治头风头痛的,那就可能跟塌洞没关系。”华裔听了说:“但为什么会洞塌,这肯定有原因的的。你可有别的怀疑没有?”“我怀疑是跟姆玛肯定脱不了关系,她是把我从小养到大的一个人,但脾气很怪,她要恨起一个人来,会对他千刀万剐,我不相信她会跟我父母他们相处融洽,他们之间一定会有什么古怪的。加上这么多年来她为什么只字不提,这其中一定有乾坤。”华裔说:“你说得有理。她为什么只字不提呢?那你打算从哪里查起?”“我这次来这里就是想来找找她以前与父亲的旧居,查一查他们以前的事。看看有什么线索。”华裔听了爽朗地说:“我反正没事,我陪你去一趟,洛阳哪里。”“洛阳城南。”明轩答。“行,那我们明天去。”
十八、读诗书宛玉境升华 敲磬石歌中咏银花
话说宛玉在艳阳关离开了明轩,一路快马加鞭回到峨嵋山。一进明清观,就撞见安邦,安邦一见,只觉得宛玉象从天降,欣喜若狂。他因为上次硬带宛玉前去攻打云岫宫,又没好好保护她,害她受了重伤,在鬼魅似的森林里却又转眼不见,心中真是又悔又痛,毕竟宛玉是他心中的最爱,他年纪已不小快有二十了,他是名俗家弟子,眼看就是成婚的年龄,峨嵋山没有其它女弟子,即使有,恐怕也没有宛玉这么漂亮,他早把当成了是婚配的对象。只等宛玉大点有机会就跟师父提出。这下一见她平安无恙,心里真是狂喜,他急急地问:“宛玉,你回来了,真是太好了。你失踪在云岫宫的森林里,我们都很担心。这么久没回来,我们还以为你死了,这是怎么回事,你快说说。”说着,前来抓住宛玉的手。宛玉挣扎着抽出手来,并走了两步好让她与安邦的距离隔开一点。可安邦由于心里被喜悦冲昏了头脑,他毫无觉查到宛玉这一变化。他走上前去,说:“宛玉,你快说说。我跟师父师伯们可把你想死了。我们一路说一路去师父那。”宛玉听了说:“我们去到师你那里再说吧。我可想师父了。”于是,他们快步走向大厅,大厅上,有很多师兄弟们在那听求剑真人说事。大家一见宛玉,都不约而同的高兴的大呼:“师姐,师妹,宛玉,小玉。”说罢都围了上来。宛玉一见,眼泪早已挂在脸上,哗哗地流着。她走到求剑真人前面。跪了下去说:“师父,徒儿不孝,让你老人家担心了。”求剑真人连忙拉起宛玉,慈爱地说:“小玉,你没事就好。这么些日子你都去哪了?”宛玉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说:“我当时受了重伤,是一位伯伯救了我,我养好伤才回来。”宛玉撒了个谎,她不想把明轩救她的事告诉师父,明轩是云岫宫的人。毕竟,他们全都把云岫宫当成魔教。她还不知道,云岫宫在大家的心里已经渐渐地起了变化。求剑真人听了,说:“那你现在没事了吧?”宛玉回答说:“我没事了,师父。”说完用闪着坚强的明亮的眼睛看着求剑真人。求剑真人一看,已知宛玉长大了许多,他点点头,说:“小玉,你也累了,快回去梳洗休息吧。”宛玉于是告辞而去。可安邦却依然紧跟着宛玉不放。要象以前,宛玉一定会抓住他的手说过不停,会说她怎么遇险了,又上过云岫山了的诸如此类的事情,可现在宛玉的心中紧记明轩的话,她不会再与师兄弟们打打闹闹了,毕竟现在她的心中只有明轩,再跟别的男人牵扯不清,会被明轩误会的。于是快到宛玉的房间时,宛玉转过身对紧跟她的安邦说:“大师兄,我累了,我现在只想好好休息。”安邦听了心中有点不快,他关怀备至的陪宛玉一路走来,可她对自已都爱理不理,现在话都没说两句,就下逐客令,但看宛玉样子也似很疲惫,他才没说什么,就走了。
就在宛玉梳洗了之后打算休息一下时,只听见门口有急急的敲门声,宛玉往前去开了门。门外站着老泪纵横的伍娘,伍娘一见宛玉,就把她揽在怀里,又抚其头颈哭笑不能地说:“玉儿,这些日子你都去哪里了?伍娘可把你想死了。上次安邦带了你出去,回来却告诉我们你失踪了,我们几次寻你不回,我还以为你没命了,啊,乖乖的玉儿,你不要再跑出去了。外面多危险了啊。”宛玉趴在伍娘的怀里,只流下眼泪并没有大哭,她反而安慰伍娘说:“伍娘,别哭了,你看,我不是回来了吗?看到我平安无事,你应该高兴才是。”伍娘见说,推开宛玉,仔细地瞧着宛玉,说:“玉儿,让伍娘好好看看,唔,你瘦了黑了,答应伍娘,以后打打杀杀的事,你不要再参与了,你武功不好,又单薄,怎么能够跟外面的男人打。”宛玉听了一笑,说:“伍娘,外面打杀的女人可多呢。”伍娘又把宛玉揽住说:“不要去了,听话。”宛玉听了只得说:“好,伍娘,我再也不去了。”
宛玉回到峨嵋山后,除了起居作息跟以往那样,其它的象换了一个人一样,她不但读书认真了很多,还特地跑去苏恒道长那叫苏恒道长恶补她以前的功课。她再也不象以前那样喜欢玩闹,练功也用心了很多。同门师兄弟跟长辈见了都纷纷说出去创了一圈的宛玉都脱胎换骨了,个个也都说她换骨换得好。
求剑真人对宛玉的变化也觉得太大,但他觉得这是件好事,毕竟说明她长大了。他可以将她的身世告诉她,这天,他把宛玉叫来。对她说:“宛玉,我有一件东西给你。”求剑真人从柜底翻出一木盒,他抹了抹木盒上面的灰尘,再从木盒里拿出一块灰色旧布,递给宛玉,说:“宛玉,这块布是你娘亲的遗物,以前见你还小,一直不敢给你,怕你接受不了,伤心难过难免还不能理解你娘亲的心意,师父见你这次回来,成长了不少,也懂了很多人情世故,这块布就还给你收着,你看了也不要难过,为你父母祝福吧!”说完把布递给宛玉,并拍了拍宛玉的肩膀,叹了声气,转身出门,并把门给带上了。
宛玉听说是娘亲的遗物,心里很是激动,她只知她从小就是孤儿,对于自已的身世知之甚少,每次问师父,师父总是摇头,说大点再告诉她,一等就是现在,真想不到,娘亲除了那块玉偑外另还有遗物留给她,她急忙翻开那块旧布,只见是一块用血写成的一份遗书,宛玉心里不禁一沉,只见文中曰:“焦文本是邺郡人,自幼幸得父母爱,甚喜识字。同学之中有裴君,青梅竹马情甚篤,可庆双方父母允,执子双手赴白首。一年麟儿呱落地,夫妻视若如明珠——堪知吴蜀销烟起,干戈铁马家破亡,裴君强征入军旅………从此焦文夜夜盼,天天槌床胡不归?一年,两年,三、四年,沓沓茫茫音讯无。焦文随江觅军旅,七转八折九回寻。王天不负有心人,终得鸿雁将讯传,谁知苍天不怜文,传来恶耗悲绝心。揽裙欲投江中流,但怜麟儿孤无依。今遇求剑终决心,焦文叩首托真人。”宛玉看罢,眼泪早已渗透血布,哭倒在地,喊道:“娘,你真是狠心………
但在明清观只有一个人觉得宛玉的变化不好,那人就是安邦,自从宛玉回来了以后,宛玉跟他的距离拉得很远,不但不跟他玩了,有时连自已跟她多说几句话,她都不耐烦的,然而却经常看到她若有所思的楞在那儿,什么也不做,不时嘴角又会莫名其妙的露出甜蜜的微笑。安邦看在眼里,恼在心里。他很想知道是什么人什么事改变了裴宛玉。
一天,宛玉很早在后山的平顶处练功,正在练着求剑真人新传授给她那招‘巧夺金珠’,她已重复练了几十回,可由于这招式难度很大,既要抢攻,又要防守,她怎么练也练不好,她心里正琢磨着怎样把剑收回来防守时,安邦突然出现在她面前,他用手夹住了宛玉的剑,说:“宛玉,你算了吧,你怎么练也练不好的。你就资质差。”宛玉听了不乐,说:“人们常说勤能补拙,我多练点就好了,你让开。”安邦心情很不悦,只听他又说:“裴宛玉,你这次回来了为什么对我那么冷淡,你完全就象换了一个人似的,你还是原来的裴宛玉吗?”宛玉说:“我变了不好吗?大家都说我变得好。”说着,拿着剑往另一头走去,继续练她的剑。安邦见状,恼火地说:“裴宛玉,你说,你为什么这样对我。”说着又去阻止她练剑,如此三番。宛玉也气了,说:“师兄,你明知我资质差,就让我好好练剑。另外,我哪有不理你了,我们都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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