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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特狂潮[黑客]-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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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环江镇出发去京大,前后已经好几天没能上网,这让他一上来就迫不及待地发动召唤技能。
  Octo:我来啦,有人在咩?
  Israel:在。
  Octo:嗯,其他人呢?
  问句发出后,过了良久才有人回应。
  R21473:在……
  Octo:你是谁?
  R21473:我是Roger,暂时开小号来的。
  Octo:发生什么事了?L、A、V呢?让我算算时差……他们现在应该是中午吧,不在吗?
  R21473:他们……
  Israel:他们被干掉了。
  Octo:?
  Israel:你不在的这几天我们遭到了来自某些势力的攻击,对方似乎有点恼羞成怒的意思,估计没想到系统传播得这么快。关注股市了没?MS、IBM、苹果的股价大幅度下跌,损失惨重啊,特别是IBM,都跌停了。
  R21473:Linux和我们的FSF成员,还有志愿者们和他们打了整整三天的网络战啊,我看那些软件公司也是有组织的,根据当时的战况,我估计至少有五个以上企业研究所的战力参与进来了……除了Isr属于编外,攻防的时候都处于后方,数据只和你们联通没有暴露在那群人面前过,我现在也简直成了过街老鼠。
  Israel:Linux他们现在已经失去联系了,不知道情况怎么样。O,你也一定要小心,他们估计还会再来,千万注意自保,无论如何不要暴露自己的IP,不知道那些公司被逼急了会不会在现实中找你麻烦。
  R21473:Linux交代过,你和他共同拥有对系统的最高决策权,作为首席技术顾问,他不在的时候就由你全权管理Linux系统的运作,而且每年可以得到我们FSF发的工资。
  Octo:Isr也是当初的参与者之一。
  R21473:他也有,不过他说把他的工资全都打到你的卡里去。哦,我在瑞士银行给你们开了一张卡。
  Octo:……这个晚点再说吧,现在还有多少人在?开聊天室把人都拉进来。
  R21473:好。
  R21473创立聊天室,房间号5424XXX,是否加入?
  子昕点了Y,紧接着又有很多人相继加入进来,十分钟的时间里聚集了接近上百人。
  Octo:人挺多啊。
  R21473:后来的志愿者居多。
  Mild:是Octo来了!情况有救了!O大神,快带着大家杀回去吧!
  另外残存的大致十来个当初共同护卫过内核上传的人也发现了他,纷纷上来打招呼,后来者们虽然没有参与当初的行动,但对于这一软件界开天辟地的大事也早有耳闻,显然Octo这个ID号在这些人中具有很高的威望。
  子昕刚想打字回应,电脑防火墙却陡然传出警报,有人正在大幅度扫描他的系统漏洞!
  对方似乎有些艺高人胆大的架势,直接用大量的垃圾邮件冲击子昕,丝毫没有隐藏自身的意思,这样的做法显然是——吃定他肯定会被干掉。就像杀人犯往往不介意在杀人前让被害者看见自己的脸一样。
  这种近乎藐视的行为把子昕气笑了,所有人便看到原本亮着的“Octo”字样变成了灰色,ID的主人与聊天室切断了链接。
  同一时间,位于米国的R21473一愣,随即像是想到什么,疯了般调用工具去探嗅Octo的网络状况,得出的结果却是端口被堵塞,就像粘稠的浆糊一样水泄不通,他仅仅是从外围接近,就已经感觉双脚像是踏入了沼泽地,并且正被不断往里头卷去,R惊出一身冷汗,赶紧收回了一切触角急流勇退。
  坐在椅子上连喘好几口气,这才骂了一句脏话。这种暴力的手法,和几天来如同附骨之疽一样追杀自己的几乎一模一样。
  聊天室里议论一片,有些还在茫然怎么人才冒个头就下线了,而有些人则已经开始往不好的方向猜测。
  Roger叹气。
  R21473:他们也找上Octo了。
  聊天室里沉默了五六秒,陡然爆发出一片咒骂声。理查德看着这片群龙无首的景象,摘下眼镜揉了揉额头。Linux已经被攻下,至今不知所踪,不知道现实中有没有遭遇灾祸;如今Octo才现身几分钟也被卷了进去,Isr又最多出出主意并不是战力,系统两大主导人物要是全都落马……
  软件自由主义,仅凭他一个……还能进行得下去吗?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聊天室里你一句我一句,有人提出要反击杀回去,有人却说不知道具体到底是哪家公司,而且仅靠现在这些战力完全是去送人头;有人依然在怒骂,有人则已经退出了房间……
  华国京城的时钟指向12点,又缓缓向右边倾倒,子昕的室友们不知什么时候早已睡下了,网络上的人们情绪也逐渐低落。现在的网络环境中,能够上网的一般都是欧美用户,从时差来算该是晚上七八点左右,本该是最热闹的时间段此时却上下都笼罩在一片消沉的气氛中,过去喜欢插科打诨的角色也沉默下来。
  突然,一个名字,由灰色重新亮了起来。
  Octo:54。251。63。34,54。251。63。152
  Mild:……是,是Octo!!
  Crouse:是O大神!他回来了!
  Eads:我们有看错吧,大神,真的是你吗?
  R21473:天哪!你……哦,天!你没事吧!
  Octo:干掉两个,其他的让跑了,给我查,把这两只大老鼠的所在地挖出来!
  聊天室里的气氛随着他这句话的发布,近乎爆炸开来,前一秒还深陷绝望的人们,巨大的转折让他们一瞬间几乎产生了喜极而泣的冲动。
  这个世界上总是有一种人,像是一面旗帜般深深地插|在战场的最高处,无论是刀剑还是风雷都无法让他倒下或者折断,他能够承受其他人所无法想象的磨难而始终屹立——
  ——所以他成为了一种信仰,无可替代。
  R21473:好!
  Eads:是米国的IP,我在电信运营商有认识的人,这事交给我,一定把他们全家搜出来!
  Mild:只要查出到底是谁,我们就能摆脱现在敌暗我明的被动局面了!
  R21473: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Octo创立聊天室,房间号852XXX,是否加入?
  面前突然弹出一个窗口,理查德用手指一抹眼角,点了Y,进去后才发现房间里只有自己、
  Octo、Isr、和Mild等几个从最初就在一起行动的元老。
  Mild:怎么了?
  Octo:我有个不好的猜测。
  R21473:什么?
  Octo:新来的人里,有奸细。


☆、第四十九章

  聊天室里众人听闻这个猜测;齐齐沉默了下来。
  老外们平日里一副粗枝大叶的样子;但其实脑袋也并不傻,过了一会儿也觉出味儿来了,还是Roger率先道:以前都没有往这方面想;现在让你这么一说,倒是可以解释发生的很多事情……
  Mild:……就比如我一开始也有点奇怪;怎么那些人还就知道作为攻防主力的你要去外地,前几天都会不在;所以抓紧时间来搞我们?
  一名叫Seth的成员也说:你要离开几天的事情我们虽然没有刻意隐瞒;但也只有同一阵营的人知道,本来以为是谁无意中透露出去的——毕竟这件事在我们还没有遭受攻击时来讲;是提不到战略高度的……现在看来,恐怕是遭到了有心人的利用。
  Octo:……你们真厉害,其实那些我都还没想到呢……我想说的是刚才,回来时起先已经和R、I私聊了一段时间,一直没有遭到攻击,在聊天室现身以后才出事情,所以我觉得可能奸细就是在大房间里。
  众人都有些沉默,毕竟任谁获知了自己身边存在奸细的可能,都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情,除了心理上的巨大落差,更有一种被窥视的危机感。
  R21473:我已经把大聊天室里的人名单记下来了。
  Octo:嗯,接下来我们该说说对手了。
  R21473:对,Octo,今天你和他们一战下来,除了IP地址,还有什么发现?
  Octo:他们的设备很好,运算速度非常快,应该不是民用,而是服务器这类大型计算机,操控者的技术也很不错,对操作系统的了解很深,不过估计是这几天胜仗打得太多了,非常轻敌,上来就堵我端口,暴力破解我的安全口令,优势完全没有利用起来,被我将计就计用API函数冒名了他们的动态连接数据库。
  Mild:然后干掉了两个。
  Octo:本来想把他们暗地里一个个全部解决掉的,没想到那边还是有人比较警觉,及时发现后立即跑个精光。
  顿了顿,子昕继续打字。
  Octo:其实我们这里大部分人电脑技术还是很不错的,但在黑客攻防上却缺少经验,所以被那群家伙抢了先机。Linux、Afier、Vogt也是这样,经验不足,技术生疏,我估计这三个家伙现实中都是搞理论的……那些人不至于能把他们干掉,最多仗着人多机器好,让L他们吃点苦头……所以我建议各位还是耐心等一等吧,估计不久他们就能有消息了。
  R21473:既然你这么说,我就能稍稍放心了……
  众人接着又讨论了一会儿,主要还是针对近日来受到的袭击,IP已经被拿去从电信局里查详细地址,不日就能得到结果,但是因为担心大房间中的奸细,所以委托了几个不同的人分头去查。
  而查奸细这种事情却也是急不得的,只能想办法引诱人自己露出马脚,然后一举擒获,绝对不能在抓到最后一个奸细之前打草惊蛇。
  临时会议差不多结束后,子昕退出了房间,私聊Israel。
  Octo:郑修,我被围攻了:…(
  Octo:他们好多人啊,一窝蜂杀上来,垃圾邮件把我家下水道都堵住了,我差点就被|干掉啦,好可怕啊好可怕。
  Octo:郑修,郑大爷,你为什么总是不说话!
  某人无语,他又不是黑客,要是整天出来找存在感,还能直到现在依旧安然无恙?
  Octo:那就帮我补好Linux的漏洞吧!
  Israel:……这两件事有因果关系吗?
  Octo:有啊,你想想,软件公司擅长什么,操作系统!你知道我用的是改良版阿米加,它也是那伙儿混蛋造出来的,我这是拿着鬼子造的步枪打鬼子啊,不知道哪天这群家伙利用我系统上的漏洞就能给我来个致命一击——所以我得用自己造的系统,Linux!
  Israel:那就用。
  Octo:不行不行不行!Linux开的洞比现在世界上任何一个系统都大,你要我用那个?哪天死得最惨的也是我!
  郑修听他说了半天,总算反应过来子昕绕了这么大个圈到底要表达什么,不由得有些哭笑不得。
  Israel:那个漏洞没人会发现的,你就放心用吧……
  Octo:发不发现只是早晚的事情,趁现在赶紧补救好,全世界用Linux的人都会脱离险境。
  Israel:听我的,放在那里就行了!
  Octo:你哪来这么大自信?据我所知,世界上好像没有哪个顶尖数学家名字叫郑修!
  Israel:……你信不信以前全世界都知道我的名字,还不是因为你,这一世我才处处刻意隐藏自己?
  Octo:你说的我听不懂,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没道理以前别人都知道你,现在就会都不知道,历史上还是会记载的好不好……还是你已经年纪很大很大,到了当代人根本不知道你的地步了?
  郑修一口气憋在那里,良久,脸上的表情终于还是垮下来,Israel:……我倒也不是打定主意不想帮你,但是说了不会修啊,凭空白手是变不出来的。
  子昕也把语气放软,Octo:我问过我们那边的教授,也是束手无策,还是什么终身荣誉的呢……查文献资料也没有相关记载……唉,难道真的没办法了吗。
  Israel:修补Linux真的这么重要?
  Octo:就像头顶上有一把刀悬着,随时都要担忧哪天来个谁把那根挂着刀的绳子剪断……你说你没事折腾出这么个玩意儿干嘛……
  Israel:既然你这么说了,我会想办法解决。
  郑修关掉电脑,眉头深深地皱起来,坐在椅子上盯着黑色的电脑屏幕沉思了会儿,突然像是想到什么。
  “说起终身荣誉,倒是让我想起了那位……”
  站起身来到电话旁,拨通了一串号码,嘟嘟两声之后,对面传来年轻的男声:“BOSS?”
  “杰森,帮我安排去普林斯顿的行程,要快……今天下午的京城?退票吧,等我在那边办完事情,直接飞去华国……”
  “行李?晚点直接寄到华国去,反正也就是几份文件而已……”顿了顿,郑修又问:“律师那边怎么样了?”
  名叫杰森的助手答道:“已经签下来了,一切都很顺利, BOSS你……”
  “很好,晚些时候买几箱婴儿奶粉送过去,最好的那种。”
  澳洲东部时间下午三点四十,一架飞机从墨尔本国际机场起飞,中途经过一次转机,终于在次日凌晨,在米国纽瓦克机场的航站楼走出一道年轻的身影。
  男孩一身休闲装,戴着墨镜和鸭舌帽,棕色的头发压在帽子里,只露出形状好看的鼻梁和下巴,白种人的肤色,身量还没到拔高的年纪,乍一看甚至有些男女莫辨,花格子休闲衬衫里是白色的T恤,牛仔裤、黑色球鞋。在二十一世纪普普通通的打扮,却在上世纪九十年代初,刚从飞机头等舱走出来时就引得周围人频频回看,只以为是哪个低调的明星。
  男孩轻装简行,站在路边拦了辆出租车坐了进去。
  相距一百多公里的普林斯顿大街上,一个瘦小的人影挥舞着双手,一边走着一边不停比划什么,那是一个戴着大框眼镜的老头儿,凌乱的头发黑白错落,穿着一件土黄色的旧衬衫,皱巴巴的裤子完全看不出它曾经是作为西装的存在,过往的行人看见他都不自觉地向两旁避开去,就听见这个状似疯癫的老头儿嘴里不停地在喃喃着些什么。
  “……假设有p个pebble放置在连通图G的顶点上,一个pebbling移动……具有奇数个pebble顶点个数r……G满足2…pebbling性质……”
  “G和H的Descartes积G乘H是一个图,顶点集就应该是……是……”老头儿嘴唇翕动着,眼睛泛红布满血丝,周围人闪躲得更远了,只见他行尸走肉般绕到一家披萨店旁的后巷,痛苦地抱住头,一下一下往墙上撞。
  “顶点在哪里啊!想不出来啦!啊!……”
  正在这颗怪诞的额头再一次撞向长着青苔的砖墙上时,一只白皙的手从旁边伸来,手背抵着墙,稳稳地挡在了头和墙之间,老人一头撞在了这只手心上,温软的触感让他一愣。
  “你缺少的是一棵树或者一个至少有10个顶点的偶圈乘以一个满足2…pebbling性质的图。”手的主人操着一副年轻的外来英语,半张脸被遮在墨镜下,以至于完全看不出他到底是在看着哪里、想些什么。
  老人却根本没有在意到这些,一愣过后脸上浮现出狂喜,一把抓住了面前人的双肩使劲摇晃:“对,然后呢,Fk中心集应该设定在怎样的树上才能实现广义友谊?”
  “想知道?”那人慢条斯理地问。
  “想!快告诉我!”
  “跟我去喝杯咖啡?”
  老头一听有咖啡,本来就发亮的眼睛更亮了:“立即!马上!”
  只见面前戴着墨镜和鸭舌帽的少年微微一笑,右手伸进口袋,长长的手指夹着两张飞机票,在他面前扬了扬。
  两个小时后,米国白宫。
  总统府邸响起清脆的电话铃声,与往常相同的声音此时却不知为何流露出丝丝急切,秘书接起电话“是,是”了两声,面带着讨好的笑容,拨通内线,将电话转接给了总统本人。
  某位历史上有名的人物提起电话:“什么事?”
  “总统先生,非常沉痛地告诉您一件事情,我们的国宝丢失了!”
  “国宝?呃……白头海雕大迁徙?”
  “不是!”
  “那是从华国借来的熊猫水土不服?”
  “也不是!”
  “红胸鸽?”
  “都不是!”电话那头的说话声都带出了哭腔:“是……是那位啊!”
  “给你五秒钟,时间到了我就挂电话。”总统大人道。
  “是当今数学界的擎天柱啊,先生!”
  飞机划过蔚蓝无垠的天际,留下一条长长的白色凝雾,久久不散,白虹贯日一样的绚烂。
  老头左手拿着七层的三明治,张大嘴狠狠咬下去,金黄色的蛋黄汁满溢出来,沾得脸上都是,右手拿起咖啡杯咕咕咕连灌好几口,墨汁一样的特浓黑咖啡面不改色地滑入胃里,老家伙咂咂嘴,显得非常满足。
  “赶紧把引理证明告诉我吧!”
  郑修坐在靠窗的位置,此时已经摘下了鸭舌帽和墨镜,闻言,将视线从窗外收回来,向对方递上一张纸巾:“若图G的直径为2,则以G为因子的f函数小于等于V函数的绝对值加一,之后的你自己想吧。”
  老头儿眨眨眼,又啃了一口三明治,手在裤子上擦了擦,舒服地搭在鼓鼓囊囊的肚皮上。
  “数学、咖啡、远离法|西|斯、可爱的小天使,真是惬意无比的人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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