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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剑破沧海-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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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招平平无奇,左永右手轻易格开,左手十成功力使出「穿云掌」,打中了洪温胸口。
洪温是帮中最不起眼的弟子,而功夫也是最差,他被张海威看中去当细作,只是因为他够平凡,不易被人发觉,而他的内功跟本抵受不住左永的「穿云掌」的一击。
只是一掌,他喷得满身是血。
可是,他在气绝之前,用了平生之力,抓紧了左永的左手。
左永连踢他数腿,洪温吐了几口血,但仍然抓住左永的手不放,然後用尽全力一咬,竟把一只手掌咬了下来。
左永惨叫一声,右掌使尽了力,打在洪温的天灵盖上。
洪温立时脑浆迸裂而死,身子软软的倒下了。
雨箭攻势停止。
「灭荒骑队」已经从崖旁小径冲了下来,前後包抄!
飞鱼帮已经没有退路,死亡就在眼前。
他们眼神中却流露着坚毅及仇恨!
毎一个人都视死如归,愿意为了飞鱼帮赴汤蹈火,所以他们恨煞了出卖他们的左永及梁磊。
「无耻之徒!」
「灭荒骑队」的「三垣斗阵」从「二十八星阵」演变过来,从「二十八星」转「三垣」,「三垣」代表「太微垣」丶「紫微垣」丶「天市垣」三个方位。
「灭荒骑队」,一分为四,端木不朽带领主队走主位「紫微垣」,副队走「天市垣」丶「太微垣」,还有一队走外围,把飞鱼帮包围得密不透风,然後又不停互相转移方位,飞鱼帮看得眼花撩乱,完全无法突破,连逃也不能!
「三垣斗阵」威力强大,为周紝所创,如今他在小崖上看见「三垣斗阵」杀得飞鱼帮片甲不留,心中沾沾自喜,也许这是他给自己的一份荣耀。
左永及梁磊冷眼看着这场战斗,他们看到昔日的战友一个一个死去却无动於衷。
但当他们开始看到毎一个「兄弟」临死时的眼神,那种死前一刻对他俩的怨恨时,他们开始不敢看丶不想看。
二人皆想:「为了生存,我们不能不这样做。我们也不想的啊,这是江湖,只是你们太不幸丶太老实罢了。」
方子云看着此情景,则惊呆了半晌。
最不想发生的事发生了,天荒坪此役,飞鱼帮全军覆没。
端木不朽还在尸体上疯狂地挥刀,尸体被他砍得血肉模糊丶肉碎乱飞。他只要闻到了血腥的味道,就感到莫名奇妙的兴奋,虐待尸体彷佛就是他的兴趣。
端木不朽还呐呐的道:「真可惜,我身上还带了一些盐,本想在尚未死去的人身上洒一些,然後让我可以看看他们痛苦的样子。可惜,他们死得太快。」
方子云简直想作呕。
地上有的只是无数的箭矢与尸体,浸泊在血水当中,而浓浓的血水淌过了方子云的内心。
方子云心想:「今後我怎麽办?至此何去何从?上天给我另一个家,为何现在又要毁掉它?我为什麽帮不上忙?为什麽?」但觉天苍地茫,不知何处归从,眼中泛了泪光,心中已经不想再活下去了。
「大家干得不错。飞鱼帮已全灭!」周紝振奋的道。
湘凌堡的人无不喜形於色,湘凌堡与飞鱼帮之间的漫长斗争终於完结。
从今开始江湖的人上只会记得湘凌堡,飞鱼帮的时代已经过去,渐渐在历史浩瀚的洪流里消逝。
历史上有多少兴亡,人们都不会记得。人类绝对是善忘,他们只会记住现在。
可是,湘凌堡的战斗还没有完结。
只要一日还有江湖,他们的战斗永远不会结束。
左永一直忍着痛楚,包扎了断手之处,向周紝道:「你可以放我们走了吗?」
周紝道:「你们难道遗忘了之前与我的约定?」
梁磊随手一扬,飞出一块小布,道:「这是你要的东西。」
周紝一手接住,把它张开,面上随即露出满意的表情,道:「对!这就是藏宝图的其中一份。」
梁磊道:「以後别再来找我们。那我们走了。」他与左永并肩而去。
只听周紝在後方道:「两位留步!」
梁磊与左永一同转过头来,同时数支箭已经从旁飞射了过来。
左永好像早料有此一着,侧身避开。
梁磊则没有预料突如其来的攻击,但他反应也真够快,一招「回旗走懿」,用真气把羽箭震落地上。
左永道:「我早知道,你们不会这麽容易放过我们的了。梁磊,咱们快走。」
周紝纵天长笑,眼中流露出鄙视的目光,道:「左永啊!你身为飞鱼帮的军师,聪明一世,如今也要哉在我的手里。」他一声令下,「灭荒骑队」随即包围了没走多远的左永及梁磊。
左永及梁磊要面对的是「三垣斗阵」,端木不朽骑着良驹直驰过来,梁磊见其势甚猛,吐呐一下,便又欲使出「回旗走懿」的气功招式,可惜端木不朽双腿力挟,连人带马,竟从梁磊头上飞跃而过。
梁磊如今招式收放不得,如他果忍住气功,立即收招,强行把真气从「盲俞」迫回「气穴」,只会令自己心脉受创。
所以他只好把真气发出去,打着了空气,但随即中了骑士的一鞭,手臂被抽出一道血痕。
左永却早知端木不朽的佯动,他踏前了一步。
端木不朽心下不禁惊愕:「莫非他竟识破了『三垣斗阵』?没可能,一定是碰巧。哼,我们的『三垣斗阵』一定会把他们踏得粉身碎骨。」
原来,刚才左永那一步正正进占了「三垣斗阵」的下位「天市垣」,轻描淡写的把凶险化解了。
左永用左手抚着长髯,神情自若,笑道:「这种程度我还应付得来。」
周紝道:「哦?原来左永真的有点儿料子。端木老弟,别用手下留情。」
左永心道:「『三垣斗阵』太精密,我懂得方位布局,自己一个逃走还可以,两人一同逃走是不太可能的了。对不起了,梁长老,要你牺牲了。」
「三垣斗阵」不断互转方位,左永也一同走位。左永长髯飘逸,在阵法中游走,像仙人下凡,在尘世间游玩。
但左永知道这不是游戏,他表视虽然轻松自然,但其实毎一次走位都凶险万分,是在与死神擦身而过。
至於梁磊却也越战越勇,打下了在「太微垣」方位的数名骑士,但他不通阵法,只是囫囵吞枣的在阵法中乱冲乱撞,他武功虽高,但究终也敌不过一丝不紊的阵法,身上也不知有多少鞭伤。
左永见「太微垣」有轻微漏洞,「灭荒骑队」虽然补位极快,但他看准时机立即蹿了出去,留下了梁磊独自在阵法战斗。
左永不敢逗留,展开轻功而去。
周紝看得有趣,奸笑道:「哈!哈!左永弃下同伴不顾而去了!梁磊,你心里有什麽感受?」
梁磊在阵内嘶声道:「你……你不守信用。你明明承诺我们,只要引飞鱼帮过来,交出藏宝图,便放过我们的。」
周紝道:「承诺?你是不是老了,坏了脑袋?在江湖中相信承诺的人只有一条路可以走。」
那条路就是死。
梁磊当然知道,但他想活下去,那怕是虚假的承诺,只要还有一丝希望,他也想抓住。
「活下去」的信念常常令人变得愚蠢,为了「活下去」梁磊什麽也能干,所以他当初相信了周紝,和左永一起出卖了飞鱼帮。
如今同伴已远去,梁磊这才发觉被别人背弃的痛苦,比起他现在被打得皮开肉碇的感觉更难受。
梁磊在阵法之中有如被玩弄的蚂蚁。他现在毫无颜面,愧然心想:「在地府我再无颜面去见飞鱼帮的兄弟,但现在真的生不如死。」
他一发劲,双腿陷进了泥土数寸,「回旗走懿」一口气发了出去,震得一排骑士晕下了马,但他突然身体「砰」的一声,肚皮爆开,立即当场身亡。
原来他竟然把全身的真气抽得半点不剩,将各经脉的真气全聚於「巨阙穴」一气发出,他这样做完全是损人不利己的行为,再加上「巨阙穴」受不了真气一下子的聚结,结果弄断了任脉,这等於自杀。
端木不朽用刀在梁磊的尸体上*了数下,又蹲下来研究着尸体,对於梁磊因肚皮爆裂而流出的内脏显得十分好奇。
就连周紝也觉得十分呕心,不忍再看,回首望着不能动弹的方子云,道:「你也看到了吧?这就是江湖。飞鱼帮被我们解决了,藏宝图也已经到手,你已经没有用处了。下地府见你那些飞鱼帮的兄弟吧!」
周紝正想下手,方子云也已经觉得生无可恋,端木不朽却阻止周紝,道:「慢!」
周紝奇道:「什麽?」
端木不朽搓了搓手,诡异笑道:「让我来。」
周紝迟疑一会,道:「好吧!你来。」说罢,便转过了头不看。
端木不朽手上的刀沾满鲜血,传来了腥臭,方子云就像一只等待宰杀的肥牛。
一刀了断还好,如今却是由端木不朽来处理。
方子云想起刚才的情景,背部也渗出了冷汗,眼中流露出恐惧。
「天啊!为何要这般作弄我?」
「为天有眼兮何不见我独漂流。」这时,竹林之间竟传来了幽怨的歌声。这是一把女声,第一句歌声刚止,琴声随即扬起,但琴声诡异,不像是常人所弹奏之乐曲。「为神有灵兮何事处我天南海北头。」歌声再加上琴声伴奏,凄凄清清,哀怨之感忽然在天荒坪散发,湘凌堡众人大感奇怪,听得端木不朽也不禁跓了足,暂时忘记了如何虐待方子云。
「我不负天兮天何使我殊配俦。我不负神兮神何殛我越荒州。」这两句唱得更见哀伤,琴音寂寥,歌声凄楚,不知歌唱者是否已经对世事红尘的纷乱感到绝望。
湘凌堡众人听着琴音跳荡变化,但歌声却又蹉跎不去。
「制斯八拍拟俳优。何知曲成兮心转愁。」唱到这两句时,琴声似是黑夜中的浓雾,一片迷惑,令人感觉不到方向。湘凌堡的人竟被歌声感染,一种绝望之感不断的在心中膨胀起来,他们开始对世事感到绝望,不堪滚滚的红尘。
生不如死!
「灭荒骑队」当中有几个骑士竟然举起手中的武器自刎了!
周紝立时掩着双耳,叫道:「这是胡笳十八拍!大家别听!别听!是魔音!是她来了!一定是她!」但他却见己方又有数人自杀了。
周紝与端木不朽内功较深厚,却也已开始抵受不住歌声的侵袭。
周紝道:「走!快点离开这儿!」迅即跃上马鞍,双手不敢离开耳朵,只是用双腿一夹,急急飞驰而去。
端木不朽望着地上的方子云,面上流露失望之色,只好与其馀「灭荒骑士」一同离开天荒坪。
方子云本身已感绝望,那歌声对他并不有多大的影响,虽然也想要自尽,但全身穴道未解,动弹不得,那麽如何自杀?
这却刚好救了方子云一条性命。
待得湘凌堡的人远去,歌声兀地停止。
一群乌鸦又在苍茫的天空略过。
又不知过了多少时辰,方子云的穴道自动解开,但他却仍然一动也不动的躺在草地上,不想站起来。
他想了又想,终於哭了起来。
泪已乾。
纵使有多伤心泪,总有停止流下的一刻。
方子云哭不出了。
他猛然一想:「我这个不孝子!杀父之仇尚未报,我怎能死去?方才是谁救了我?我又为什麽值得她去救?好歹也让我知道谁救了我。」他心下好奇,欲找出其人,家仇又未报,死意渐渐远去。
「不过今後生活怎麽办?」
他站了起来,站在竹林之间,昂首望着漫天青空,一阵茫然若失,忽感世界之奇大,人生之渺渺,而前途茫茫,实在不知怎麽走下去。
穷途未绝路。
「上天既然让我活了下来,一定有法子的。反正,我自小也是这样捱下来的,姑且看看我有怎麽样的将来。」
他漫无目的地前行。
走回了莫干山,到了环境清幽秀丽的芦花荡。
「看看这小船,会摇到哪里盘旋?看看这小鸟,飞到天边永没了。
看看这大海,容纳了多少情爱?看看这浮云,散时过後雨纷纷。
问消遥,道消遥,消遥是浮云……」
这次,远方传来的并不是什麽魔音,而是悦耳而熟悉的歌声。方子云心中荡漾,思潮涌现。
「这不是苑儿经常唱的的民谣吗?」
一名少女正在对头向着他笑了。
方子云心跳加快。
果然,她是李苑儿。
方子云见到苑儿心中一喜,道:「你怎麽会在这儿?」
李苑儿道:「那天,你听见天荒坪三字便离开了小思村,我便也走了出来寻你。」
方子云道:「你怎麽可以这样不理你的爹娘?」
李苑儿道:「没关系的。我经常出走数天才回家。」
方子云道:「一起回去吧!」
李苑儿道:「回去?」
方子云道:「就是小思村啊。」
李苑儿立即笑着点头,道:「嗯。」
……
我一直是不断挣扎
捱了过来
从那时起
很想好好生活下去
但
上天好像在跟我作对
还是
我在跟上天作对
方子云
第六章 世事无情
铁窗无声,皎月映壁,秋风狂啸。
津山直宫双眼紧闭,盘膝而坐,心如明镜,静静听着风声咆哮。
一分一秒在过去,岁月也在逝去。
津山直宫却觉得世事万物都彷佛在一瞬间静止了。
可是,他的心绪并不安宁。
在日本焚膏继晷的修练忍术,竟然在中原被打败了,他耿耿於怀,并引以为辱。
「喂!你倒说句话啊!」声音嘶哑,说话的正是秦烟奇。「你听懂得汉语吧?我说,你还是想想办法,咱们一起逃出去。」
津山直宫缓缓张开眼睛,却没有望他一眼,道:「你最好给我闭嘴。」
秦烟奇一把抓住他的衣襟,沙哑道:「你以为你自己是谁?你只不过是一个倭人!是蛮族人!」
津山直宫甩开了他,冷冷的道:「你们汉人别自恃清高。汉人的江湖难道就不野蛮吗?在我的眼里,你们毎一个人都是一样。」
秦烟奇道:「倭寇到处打家劫舍,汉人无不痛恨。这是蛮族人做的行为。」
津山直宫不理会他,索性转过头背着他。
秦烟奇道:「已经过了三日,不知道府上再有没有人被杀?」
津山直宫道:「我没有兴趣知道。」
秦烟奇道:「你究竟是不是一个人?」
津山直宫道:「为何这样问?」
秦烟奇道:「你简直是一个毫无感情的人。」
津山直宫道:「这又与你何干?」
秦烟奇与他说话处处碰壁,大感没趣,也就不语。
两人身处牢狱,津山直宫在日本习惯了刻苦修行,抵受得住寂莫,但秦烟奇身为无极门掌门,却被困於小小牢狱之中,只能面对三面墙壁及一道铁栏栅,这口气如何咽得下?
他在牢室之中坐立不安,不时来回踱步,苦苦思索,心道:「门中的子弟一定会来接走我的。戚继光竟敢摆出官威困住老夫?我呸!」
秦烟奇终於安静坐了下来,深信无极门门徒见掌门失踪,一定四出打听他的去处,并能找到参将府来,便等着他们来「接」他走。
他坐得纳闷,听得簌簌的落叶之声,烦燥之感又生,再望了望津山直宫,他竟像一砖石像般,动也没动的坐在墙角一边打坐。
秦烟奇把头靠近铁栏栅,向外叫道:「放我出去!」牢室之中传来的只是自己回响,声音孤独地在牢室徘徊。
突然,他听见牢狱大门打开之声,接着两个人从楼梯上滚了下来,倒在牢室铁栏栅之旁,秦烟奇望得清楚,那两个人正是看守这里的狱卒。
楼梯上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一个佩剑的黑衣蒙面人从外走进来,秦烟奇忙道:「你是否来接我走了?」
那黑衣蒙面人在狱卒腰间解下了一串钥匙,打开铁闸,秦烟奇正欲待走出来,那蒙面人却运起内劲一把推开了他。
秦烟奇没料他会这样粗鲁,虽然没有受伤,但也发觉对方功力深厚,并非泛泛之辈,怒道:「你在我门的中拜了谁做师父?内功可练得不错,但你懂不懂得尊重师辈?」
那黑衣蒙面人却把他视而不见,反而压低了声音,向津山直宫道:「快走。命令已经变更。」
津山直宫听後二话不说,迅速地飞闪出去,那黑衣蒙面人立即把铁栏栅关上离开,仍然把秦烟奇困在里面。
秦烟奇双手抓住铁栏栅,沙哑了声音,高呼道:「带我走!带我走!」
大牢铁闸被关上,已经再也听不见秦烟奇的呼叫声。
津山直宫与蒙面人一直没有说话,二人逃出参将府,奔出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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