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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蜀风云-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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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昌古渡江水横,东西南北过往客
黄昏时分,华峰来到一个古渡口。这里两条河流交汇,河面陡然变宽,大约有七八十丈。水色昏黄,水流看起来不太急,但河面不时有漩涡激荡,故不知其深浅。在河岸边,横七竖八地停放着一些船,船上没有人;刚刚离开码头的一条船载着稀稀拉拉的数个人正向下游划去。河边岸上,立有一石碑,上有三字:安昌渡。字迹昏庸。临行前,父亲告诉过华峰,到了安昌渡,就是安昌河了;再乘船沿其支流茶坪河逆流而上,不消一柱香功夫,就到罗浮山。

  华峰有些兴奋,这一路已经走了将近一月,虽说是有惊无险,但翻秦岭、爬蜀道,也的确艰辛。离约定的冬月初一尚有两日,等到达罗浮山还有时间好好看看这蜀地的绮丽美景。于是,他快步向渡口的几间房舍走去,准备要一条船即刻出发。

  在渡口的岸边,有一排房屋。房屋都是篱笆墙,上面胡乱抹了一些混泥,多有剥落,露出里面竹篾。屋顶上盖有谷草,很新,估摸是秋收后才盖上去的。在一间房的前面,几根木头支了一个凉棚,一根竹杆上飘扬着旗子。旗子蓝底白字,边上亦弧裙镶白,上面有一大大的“茶”字在风中荡漾。凉棚里坐着好些人,有喝茶的,有不喝茶的;有相互聊天的,有听人闲聊的;有独自看水的,有看山看人的。——看起来既有本地人,又有外乡人。

  华峰也不多想,走进凉棚后向里面扫视了一下,便径直走近店小二,问道:“请问老哥,这里哪位是船老大,我想乘船去罗浮山。”

  小二道:“今日天色已晚,船都不上去了,只有明日辰时三刻才能出发。”

  “如今天色尚早,怎么就不能行船呢?”华峰很是疑惑。

  “客官你有所不知,反正是走不成了,来来来,我先给你沏碗茶,再慢慢给你讲。”小二倒是热情温纯,将华峰安顿到一张桌边,给他沏了一碗茶。看着碗中盛开的绿叶,似乎夏天就来临了。顶上的席棚泻下星星点点的阳光,将华峰罩于其中,给他点上一脸的麻子。他品了一口茶,顿觉清爽怡人。便道:“想不到你这偏僻小店,茶还这般可口。”

  小二听闻,有些得意,“客官是从外地来的吧,你可别看我们这个地方小,这里可是古战场。听说远古之时,汉人和羌人藏人经常在此打仗,羌人和藏人就是从这里被赶进了后面的大山,这里也就成了汉人和羌人藏人的分界。慢慢地,他们不打仗了,这里又成了汉羌藏人的聚集交往之处。”每个人讲起自己的家乡来,都有一种欲罢不能的冲动,小二也是如此,他咽了口唾沫,继续道,“你看这里的地形多重要,从秦岭以西过来之人要进入富饶的成都平原必须经过此地。如遇到天下大乱,平原的人亦可以通过这里进入大山之中避祸。客官,你说是不?”华峰点点头,看他神气,便一任他讲。是时,店小二突然压低了声音,说道:“由于这里是必经之道,多有四面八方之客人过往,所以我们也会知道很多事情。”

  “李二,你又在嚼什么舌头!”这时,一个炸雷一样的声音传了过来。

  小二惊恐地抬起头,连忙答道:“没啥,没啥。这位客人从外地来,向我打听这里的一些事呢?明爷,你请里面坐!”

  华峰抬眼一看来者,此人身材魁梧,长着一对粗眉小眼,一身短打武服,腰横一把大刀,走路咚咚有声,一股暴戾之气随之而来。但见他径直来到华峰桌前,一屁股坐在对面,险些把结实的木凳坐断,以至于华峰的耳边,似乎已然听到木头断裂的脆响。小二忙着给这位“明爷”沏了碗茶,便悄无声息地躲到柜台后面去了。

  这位明爷咂咕了一口茶,遂用小眼瞪着华峰,问道:“小子,你从何处而来?”华峰听不惯他那咄咄之言,亦看他不顺,便依旧自顾品茶,不搭理他。“小子,老子问你话呢?你聋了还是哑了?!”明爷显然有些恼怒,口沫险些溅到华峰脸上。他索性把头转向棚外,还是不理。这下明爷急了,“啪”的一巴掌打在桌上,桌子一下子就裂开了一条指宽的缝。华峰的茶碗亦从桌上跳将起来,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他轻轻一抬左手,先接住碗托,而后茶碗稳稳地落在了碗托之中,稍后,那碗盖也正巧扣了上来。

  你说这茶碗怎么这么复杂。其实,这就是有名的“盖碗茶”。它始之于成都平原,是一种极具特色的饮茶用具。它包含茶盖、茶碗、茶船子(有的又称茶托子)三部。相传乃唐代德宗建中年间由西川节度使崔宁之女于成都发明。茶博士斟茶时,水柱临空降下,泻入茶碗,冲击茶叶翻腾,并伴有金属之声,给人以愉悦之感受。

  当时华峰完成这一连串的动作,其实不过一瞬间而已。那明爷愣了一下,又有些不甘心,嘴上骂道:“看来老子今天要教训人了!”骂毕已挥拳向华峰面部打来。华峰也不躲闪,他不慌不忙地伸出右掌迎住了明爷的拳头,用力一扭。“哎呦!”明爷大叫一声就躺在了桌上,把自己的茶碗压了个粉碎,茶水浸湿了衣服。华峰随后松开他的手,端起自己的茶碗来慢悠悠地品了一口。

  那明爷爬起来,“噔噔”后退两步,“嗖”的一声,拔出刀来。见此情形,茶棚的人一哄而散,只有靠左边木柱的两人年轻人依旧喝着茶,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般。

  这时小二在茶棚外高声哀求,“明爷,明爷,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华峰见一场较量在所难免,又见小二哀声可怜,便对那明爷说道:“我去成都路过此地,不想惹事生非。如若你真的想切磋切磋功夫,那我们出去,以免弄坏茶舍物件。”

  “出去就出去,莫非我‘混江龙’还怕你不成。”说罢,他自先走了出去,华峰跟在他后面。那木柱边的两个茶客彼此交换了一下眼色,也走了出来。

  黄昏的寒风吹动每个人的衣襟,似乎也吹动着在场所有人的心情。安昌河的水依然欢快的流着,四周的青山被夕阳间或洒下稀稀拉拉的金黄,这些金黄也间或的留在每一个围观者的脸上和身上。

  “混江龙”见华峰站在那里,虽然相比自己有些单薄,但气势似乎压得他反倒喘不过气来,他感觉有些寒冷。不过事已至此,毕竟自己在这安昌渡,不,在这龙安县也算是个响当当的人物,今天如果不把这张脸找回来,今后还怎么在此地混。想到此处,只听他大声叫道:“小子,快快报上名来。老子从不杀无名之辈。”喊叫的气势已明显不如先前。

  华峰道:“不必,你尽管放马过来便是。”这话简略明白,显然很不把混江龙放在眼里。

  混江龙的心越发虚了(欺软怕硬的人大都这个德行),小眼目光向人群扫去。他在寻找李二,想让他帮忙解了此围。李二见状,心下自已明白,故意装着没看他,把头偏向他处。混江龙心下便骂道:好你个龟儿李二,等老子过了今天这一关,看不拨了你的贼皮囊。那李二大概平时受够了他的气,今天正好有人帮忙出气,岂能帮他?混江龙无奈,便不再多想,亦不说话,举起腰刀就向华峰砍了过来。——他意图是想偷袭,因为他明白:一旦对方拔出剑来自己万不是对手。

  哪知华峰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待刀快近身时,微微一欠身,便避过了刀锋。混江龙则因用力过猛,向前踉踉跄跄了好几步才收住脚跟。如此这般几个来回,混江龙渐渐力有不继,想赶紧脱身。华峰心下亦是想使他疲惫之后能知难而退;因华峰一来并不想伤他,又不想让别人看出自己的武功套路。两人虽各有盘算,却又都想快些结束这场争斗。

  是时,混江龙再次挥刀扑将过来,华峰轻轻闪过,没料想混江龙一个粗鄙浅陋之人,这次竟然聪明一回,真正的杀着乃落后一招。混江龙后面这招端的凶狠,直接向华峰的面部砍来,欲置他于死地。华峰想要躲避已然不及,只得伸出双手拽住刀峰,但见一股鲜血顺着刀峰便流了下来。华峰顾不得疼痛,飞起一脚,将混江龙踢得飞了出去,足足有两丈之远,落在了河边的沙滩之上,他手上的刀亦飞得不知去向。

  华峰慢慢地走向混江龙身边。这时的混江龙已经变成了一条虫,哪里还有还手之力。但见他用一种悲弱的眼神看着华峰,身体却慢慢向河边蠕动。华峰在距离他大约三尺之地停了下来,对他说道:“我只是从此路过,并不想伤害于你,但你却想取我性命,实在可恶。今日我且饶放过你。从今往后,倘若再让我见你为非作歹,欺压弱小,定不轻饶!”说罢,便转身欲回茶棚。

  突然,身后传来“扑通”一声,他急忙回头,已不见了混江龙。原来混江龙已然跳进了河中。他心下明白,这混江龙早就想好了从水中逃跑。可河面如此之宽,又是冬日,要想游过去,也不是一件容易之事。“他外号叫‘混江龙’,水性自然非同一般。”华峰正自思量,李二及围观众人已来到他的身边,且对他言道。

  华峰回过神来,突觉右手很痛,原来刚才混江龙的刀将他手掌划出了一道长两寸左右的口子,此时伤口仍在滴血。当下,便有一年轻后生从旁忙着递来一方手绢,并说道:“小的蒋山云,刚才见兄台勇斗‘混江龙’,令在下实在佩服之至,不知兄台伤势有无大碍?”

  “没什么,不碍事的。”

  “既然如此,小的请兄台进去喝杯清茶如何?”华峰见此人年纪和自己相仿,个子不高,满面笑容。他既如此热情,只得接过手绢缠于手上,道声“多谢!请!”便一起进了茶棚。

  李二给二人重新泡了碗茶,正欲离开,却被华峰叫住:“小二哥,那‘混江龙’是什么人物?胆敢如此不讲道理?”李二见问,顾左右而不答,露出想说亦不敢说的神情。

  “李二,这位兄台既然问你,你姑且就告诉一二,混江龙已被打跑,你还惧怕个鸟?!”蒋山云见他踌躇,便说道。

  李二忙道:“好好好,我告诉你们。”李二入坐,便压低声音将混江龙的来来去去道了个明明白白,、清清楚楚。起来时一再嘱托,要华峰一定万分小心。正说话见,就听众人一阵喧哗。他们随即向外望去,那混江龙已然游到了对岸。

  原来这混江龙,本名叫做梁明,老家在离此地二百余里地的梓州③梁家庄。这梁家庄其实也没什么特别,庄里最有名的只有两人,一个是梁多兴,据说善于钻营,曾在军中混了个小头目,后来却在一场战斗中当了逃兵,至今杳无音信。一个是梁多旺,曾经做个梓州府衙的小书吏,善于溜须拍马,是个真正的狗头军师。后来因一个官司收受别人的金银,事情败露后服毒自尽。

  梁多旺之妻,也姓梁,人称梁梁氏。其人为人刁钻,心如蛇蝎,故而相邻之人又称其为无良氏。这梁明就是梁多旺和无良氏的儿子。本来,他们有两个儿子,但小儿子梁东一岁半时患病夭折,便剩下梁明这根独苗,从小娇生惯养,上天摘月,入地捉鳖。长大后就成了一个横行乡里的混混。他还专门养了几只恶犬,经常欺负弱小之人。因为仗着有梁多旺在衙门照应,村镇百姓都让他三分,倒也没捅出什么大的乱子来。

  梁多旺死后,梁家庄自然就不再容他们母子二人。于是,在一个下雨天,天还没有亮,村民睡得正酣之时,母子二人匆匆收拾好行李,带必需家什,逃到了这龙安县的安昌河边安顿下来。他们单独住在河边,每天打渔晒网,捕鱼捞虾,倒也安分了些时日。可梁明劣性难改,某日,为了争一打渔之地,他又和别人大打出手,后来以一人之力打跑了四五个人,从此便有了少许声名,也招来一群没事找事的喽啰整天跟着,在安昌河边称起了小霸王。这梁明其他本事没有,有一样本事却了得,那就是水下功夫。因为他从小就生活在水边,又不学无术,所以天天泡在水里,遂练成了一身好水性,这也就是把他叫做“混江龙”的由来。后来,龙安县招募县役,梁明通过他父亲以前的一个同僚,在梁梁氏的再三哀求之下便成了一名水吏,专门负责看管安昌渡周围这一水域,其实也无甚公干,主要是收捐扣税。由于这厮劣性不改,经常强取豪夺,因此,这一带的老百姓对他是既恨又怕。

  听完李二的细诉,华峰与蒋山云继续饮茶闲谈,那蒋山云问道:“听兄台的口音应该是关中人士吧。”

  “是的,我是关中人。”华峰不愿多说,他不知对方的底细,又害怕暴露自己身份。此时,伤口在隐隐作痛,他有些后悔,后悔没有记住父亲的教诲。因为父亲曾告诉过他,别轻视任何人。结果今天,他被一个不是对手的对手给伤了。

  “你听得懂本地话吧。”那蒋山云继续问道,他太热心,让人不忍心拂他的面。

  “还行。”

  “请问兄台尊姓大名?”

  “小弟姓华,单名一个峰字。”华峰觉得这样的敷衍毕竟显得不够礼数,遂反问道:“这茶是什么茶?如此清香。”

  蒋山云闻听一下子来了兴致,“原来是华兄,幸会,幸会。这茶名叫‘龙安青丝’,就产于这龙安县,以前还是贡茶呢?”终于说到自己熟悉的东西了,他不愿轻易就此打住,“它产于高山峡谷之间,终年云雾环绕之地,故而才有如此清香好喝。”

  “没想到蒋兄对茶还有如此见解,小弟佩服。”

  “哪里,哪里。”

  “蒋兄应该就是本地人吧。”

  “我是涪城人士,今天是到此游玩的。”

  二人又闲谈一会,眼看天色已晚,便让李二弄些吃食来。

  用完饭,相互作别,华峰留在李二店中凑合一夜,准备明日一早启程。

  他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便走出茶屋,独自来到河边。他捡了块石头扔进河中,石头一下子没了踪迹。唉,河水无情,只是一味地向东奔流,从不管这河边有多少的人来人往?有多少的悲欢离合?也不管人的心情怎样?华峰环顾四周,天空虽有些微光,但还是黑压压的让人喘不过气来;而高山显得更黑,像一个个顶天的巨人,似乎只要他们一抬脚,就会将你压得粉碎。想着想着,华峰就想到了家乡,想到了黄土高原,想到了华府的亲人,想到了父亲母亲和兄弟姊妹……这正是:

  跨越莽莽秦岭,走过险险蜀道;

  一江浊水东流,一心回到故乡。

  这时,一个人已不知不觉地,走到了他身后几米远的地方。

水军夜练映天红,乘舟遇险难上难
这人一直走到华峰身后大约两丈远的地方他才察觉,这可非同小可,倘若是敌人岂不性命堪忧。可能是华峰适才思虑过多,想得太投入了;又或许是对方轻功端的了得。不然以华峰的武功修为,断然不会在对方已距自己仅有两丈之地才知晓。

  那人见华峰回过头来,便停下脚步,说道:“请问兄台可是来自关中潼关华府?”华峰听闻一惊,这一路上自己小心谨慎,不敢稍有大意,唯恐招来不便,还特意绕了如此大的一个弯来,没想到眼看罗浮山在望,明日即可登临之时,却被人给认出了个出处籍址,他一时竟不知如何回答才好。“那么兄台就是华峰了。”见他不答,那人又加上一句。看这问话之人,虽然黑夜中看不真切容貌,但身材纤细,显得有些清瘦,说话的声音有些许故意的压抑,尾音却很清脆。华峰隐约觉得此人就是下午坐在茶棚柱子边上饮茶的两个人中的一个。

  华峰见已无法隐瞒,只得承认。那人又道:“华兄不必多虑,我是羌王派来接你的。今晚你且好好安歇,我就在你附近,不会有什么事的。”

  华峰这才释然,忙道:“多谢羌王和兄台。”

  “我们不能久待,你快些回去休息,夜深就勿再出来了,以免凭生事端。”说罢先行离去,华峰随后亦回茶棚睡下。

  这一天经过了太多的事,他委实有些疲倦,不大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

  半夜时,他突然被一些嘈杂之声惊醒。细听之下,仿佛有无数的人在喊叫,还有锣鼓声、水声、船桨撞击之声,甚至好像还有兵器相交的声响。这些声音有些远,应该不是在渡口,而是在离渡口有好几里之地。华峰起来走到屋外茶棚,见茶坪河上游方向灯火通明,将天空都映红了。声音正是从那里传过来的。他想向前走走,去看个究竟,突然记起傍晚时那人所言,只得作罢。

  这时,李二也已起来,并立他的身旁,对他说道:“客官你还不知道吧,这是羌王手下的水部兵马正在操练。”

  “羌王手下还专门有一支水军。”华峰很是惊诧。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不要说现在兵荒马乱,就是天下太平时候,为了维护本地之安宁,朝廷也特别准许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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