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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毒(二)-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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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哐当——”就在夙砂影犹豫的眨眼间,耳边突然传来一声碎响,夙萤二人寻声望去,只见连翘惊诧地呆在原地,手中的笔砚已摔落到地上,那砚台生生地碰碎了两个角。
“呀!”连翘眉头一皱,忙俯身拾拣,然而,正是这突如其来的失手,让连翘猛然清醒,霎时间灵光大动,脱口叫道:“等一等!”说着直起身子看向面前的夙萤二人,凝色道:“连儿……倒有个法子!”
夜萤闻言,暗自琢磨着,无论这小毛猴子想出了什么不靠谱的法子,能暂且拖住夙砂影总是好的,忙道:“阿夙,不妨先听听连翘的法子,再做定夺不迟。”
夙砂影顿了顿,竟未再坚持,但掌中的内力依然不减,他侧目看向连翘,冷冷道:“说。”
'31'第一百四十八章 降 书
连翘一点头,向夜萤道:“劳烦夜萤哥哥帮连儿磨墨!”
夜萤见夙砂影收了招式,顿时长松了口气,也不想去深究连翘究竟作何打算,立时拂去额头上的冷汗,将那破角砚台摆上宴桌捣腾起来,一面研磨一面时不时地瞄着夙砂影,唯恐他改变了心意。
连翘在宴桌边坐了下来,晶亮的眸子望向夙砂影,正色道:“请影座口述降书内容。”夜萤惊道:“原来……你想模仿流云笔迹写下降书?”连翘又一点头,一本正经地提笔沾墨,夙砂影冷冷一笑:“这可不是三岁儿戏。”连翘却一脸认真:“是不是儿戏,待连儿写完了,再请影座决断不迟。”
夙砂影盯着连翘,脸上鬼面狰狞,全然看不透他在琢磨些什么,然而半晌后,他却一个握拳,在刹那间收了内力,并未多言,径自沉声述道:“大宗朝廷巡按使蓝婴谨致书于墨台盟主之前……”
连翘一听大喜,粲然望了眼夜萤,立即挥毫疾书,他神情专注,下笔竟是极其沉稳。
“……婴追随盟主虽时日不长,却幸受盟主隆恩,一直心存感怀。昔日以流云之身佯装易节,然情势所迫,掩万贼耳目矣!自盟主兴师讨伐昏君,几经征讨,扫灭群雄,其势不久必统天下,万贼大势已去,此乃天意也,如今两军对峙,殷钊不识时务,愚蠢自负,妄图与盟军抗衡,犹如螳臂挡车,自取灭亡,岂非不自量力乎?婴自知对盟主有愧,不愿再助纣为虐,此番巡狩于釜阳双城,已秘密办妥盟主交待之事,切盼回盟与旗中弟兄重聚,得以昭明真身,以慰平生之夙愿……”夙砂影不紧不慢地口述,字字清晰,干脆利落,中途未停顿一句,却跟连翘的下笔速度配合得异常巧妙。
夜萤瞅着夙砂影,虽难免心事重重,却又不觉好笑:“我未想到,这冰山骗起人来竟是一套套的!”他又看向趴在宴桌上睡死的流云,暗道:“你也未想到罢,有朝一日,会有人在你面前把你当猴耍!”
待夙砂影口述终了,连翘亦收笔方毕,他吹了吹纸上未干的墨迹,将写好的书信捧起来递给了夙砂影。夜萤凑过去一瞧,只见那信纸上字迹工整,书写从容,无一处墨渍,俨然就是一封恭敬坦诚的降书。夜萤看得心中直叹,不禁问道:“这信倒是封绝妙的降书,但又如何能证明信上乃流云笔迹?”
连翘料到会有此问,遂正色道:“悬星城关卡甚严,举凡入关的乞丐,皆要签署户籍令,在令文上按下指印才能通过,我与流云是假扮乞丐入城的,流云签下户籍令时,我已牢记下他的笔迹,过目不忘,连儿敢以性命担保,我仿造的降书与流云亲笔书写的降书,绝无二致。朝廷若要考证,在悬星城的总兵营寻到昔日流云签下的户籍令,对比笔迹,一看便知。”
“考证这事儿就让殷钊去慢慢头疼罢!”夜萤终于释然一笑,不禁对连翘刮目相看,赞道:“我只道你是个鲁莽的小毛猴子,岂料你竟然如此用心!话说,这临摹笔迹的本事,你又是从何处学来?”
连翘笑道:“连儿打小替九哥哥罚抄药经,这临摹笔迹的本事,算不得什么!”说着他又涩然叹了口气,冷眼瞅向流云,恨恨道:“他昔日假摩云座笔迹飞鸽传书,陷连儿于云坛受尽凌辱,陷龙鼎联盟于轩辕台损兵折将,今日因果流转,不过是他的报应!”
夜萤恍然,夙砂影却不发一言,径自折好降书,略一思索,问道:“他随身可持有贵重物品?”
连翘茫然地摇了摇头。夜萤提醒道:“你再好生想想,譬如印章类的物事……”连翘皱眉沉吟,突然目光一动,点头道:“印章未见过,倒有块玉,他一直随身携带……”说着走近流云,抬起他的手臂,朝其袖口中探了一探,小心翼翼地将那枚拇指大小的紫金美玉摸了出来,递给夙砂影,道:“我二人上船的时候,掌柜的就是通过这枚紫金美玉认出了流云身份。”
夜萤狐疑道:“这拇指大小的一块玉,莫非就是风座所言的官印?”
夙砂影不答,仔细看了看那枚紫金美玉,见那美玉晶莹透亮,棱角四方,顶端刻有一字,正是小篆体的“万”字,玉身虽小巧,其造型和坠饰却极其精致,看来此玉正是龙鼎联盟要寻找的朝廷官印。
夙砂影心中再无疑虑,当下收好降书和官印,向连翘冷然道:“昔日本座给了你一个报仇的机会,今日,再给你一个自救的机会。”
连翘这回一点便通,当即明白夙砂影此言的深意。夜萤自然看不明白,一听夙砂影说出此言,料想他又在为连翘设局,忙一手拽着夙砂影,一手拉着连翘,岔开话头道:“此地不宜久留,连儿跟咱们回去,便可得救了,有什么话,咱们回逐日城再说!”
“我不会走的。”连翘用力拂掉夜萤的手,拒绝得异常干脆。
夜萤一顿足,急道:“你在流云身边多留一日,你九哥哥便会多担心一日,你为何要如此任性!”
“得知九哥哥安然无恙,连儿已再无牵挂……夜萤,我受尽煎熬走到今日,已立誓要查出麓州惨案的真相,亲手血刃仇人!”
夜萤心中气闷又酸楚,指着昏睡的流云,忧心忡忡道:“可你这仇人明儿个一醒过来,发现身上的玉印没了,你还有活路?这降书一入殷钊兵营,消息立刻就会传开了去,流云定会发现是你仿造,你还有活……”话音未落,喉咙突然被一股无形的大力卡住,再也发不出声儿来。
连翘并未察觉,径自锁着眉头,喃喃道:“若要寻出麓州惨案的真相,唯有进宫见到万长亭,让我就此放弃,我决不甘心!”
夜萤又怒又急,心道,好,你不走,我就是拖也要把你拖回九毒身边,正想抬脚上前,却发现自个儿全身的穴道不知何时已被人封住,现下他不仅发不出声音,整个身体也动弹不得。夜萤心中骤沉,惊骇之下侧目瞪向夙砂影,立时恍然大悟。
连翘咬了咬唇,似乎再次下定了决心,遂向夙砂影道:“这自救的机会,还望影座明示。”
夙砂影无声静立,嘴角边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冷笑,这笑容未能逃过夜萤的眼睛。这一刻,夜萤已完全领悟了夙砂影的真正目的,立时倒吸一口凉气,急得直朝连翘挤眉弄眼,但为时已晚,夜萤全身的穴道关节已被夙砂影的暗力悉数牵制,这小呆瓜既不能说,也不能动,甚至,连表情也僵硬了下来,只能杵在原地,心急火燎,无计可施。
夙砂影仿若一尊号令生死的罗刹,他缓缓地走近连翘,以俯瞰之姿在连翘身前站住,浑身上下散发出极其鬼魅的气息,强大的压迫感竟将堂中的三盏青灯悉数掐灭,四周顿时黑暗寂静,只听夙砂影冷若冰霜地开了口,声音如同来自冥狱:“本座将九毒的身世悉数告知于你,你身负此密,流云便不敢再动你一根头发,从此以后,那大宗朝廷亦不敢再动九毒一根头发。”
连翘心中扑腾乱跳,惶惑、惊骇、迷茫之情难以自抑,他极力想让自己镇静下来,虽然他看不见夙砂影鬼面之下的神情,但他所有的思绪已被夙砂影的话所牢牢地牵制住,这个灵予山上走出的纯真少年,岂会是夙砂影的对手?只片刻的工夫,连翘仿佛被施了迷心咒,已无法再理性地思考任何利害关系,他全身麻木,颤声问道:“之……之后呢?”
“哼……”夙砂影竟蓦地笑出了声,他身体微微前倾,鬼魅地看着连翘,语气冷得如迷如幻:“将这个秘密带进大宗皇宫,用它跟万长亭交换麓州惨案的真相。”
“扑通”一声,连翘只觉双腿一软,整个人瘫坐在椅子上,再也说不出话来。
在令人窒息的黑暗中,夜萤浑身颤抖,心如刀绞——原来,被夙砂影当成猴子耍的人,不只流云一个,而是他们全部,所有人。
“是我真的太愚蠢,还是他真的无可救药,是我不该天真地相信他,还是他自始至终都在利用我,夜萤啊夜萤……你比连翘还悲哀呐……”夜萤无声地动了动喉咙,五脏六腑都在拼命地纠结,他四肢乏力,思绪全无,胸中几乎有口鲜血要呕出,一股强大的厌恶感让他恨不得立刻死掉,他明白这厌恶感来源于自己内心深处那份被欺骗和被出卖的悲哀,强烈的刺激令他痛彻心扉,无法自拔。此刻的夜萤,当他完全看懂了夙砂影所有言行的时候,他竟然忘了该如何去愤怒,如何去指责,如何去救赎,在这个不容猜疑不容反抗甚至不容原谅的影座面前,夜萤唯一能做的,只是痛苦而绝望地闭上双眼。
'32'第一百四十九章 误 会
乌云盖天,不见皎月,一个身影携着另一个身影沿着河谷飞纵,攀过两岸的摩天峭壁,穿过浓密的藤萝叠蔓,奔波数里,终于安然无恙地渡过昙河天险,潜回了逐日城外的三关之内。
眼前是一片杂树丛,远方隐隐地燃着灯火,放眼眺望,天幕下那雄伟而朦胧的剪影正是逐日城的城门,两个身影行至树丛中,方才停驻下来,待站稳后,夙砂影放开夜萤,伸出两指解开了夜萤身上的穴道。
“咳咳……”夜萤倒退几步,不停的咳嗽,他终于能动也能开口说话了,却止不住的喘息,既而又是一阵干呕,苍白的脸色看上去极其难受。
夙砂影立在旁侧,毫无表情地看着夜萤,面具下的眉梢却不禁微微一皱。
夜萤喘了一阵儿,终于平息下来,他擦了擦唇角,仿佛一只受伤的鹿,站在原地呆了呆,他竟如梦初醒一般,冲上前一把拽住夙砂影的肩膀,一改往日的温和敦厚,厉声质问:“你为何要如此做?为何啊!”
夙砂影冷漠地背过身去,轻描淡写道:“你不需要知道答案。”
夜萤狠狠地一咬唇,刹那间,压抑在心中的惊、怒、悲、疑种种情绪便排山倒海地袭来,他忍了许久的泪水终于夺眶而出,涩声哭道:“可你骗了我……你骗了我!”
“兵不厌诈,你父王和巫君未教过你么?”夙砂影无动于衷,却下意识地背对夜萤,始终未看他一眼。
夜萤的唇角几乎咬出血来,哀声道:“什么借尸还魂!什么别无选择!用内力操控流云意念写下降书……不过是你处心积虑地演给我看的把戏!枉我只想着如何阻止你走火入魔,你却利用我做棋子,设计骗连翘也卷入其中!”
夙砂影淡淡道:“本座并未逼他,一切皆是他心甘情愿。”
“之前的情势,难道不是在逼他答应么!”夜萤狠狠地握紧手中宝剑,摇头泣道,“你再清楚不过,只要连翘冒死假摹降书,又继续留在流云身边,那么他必然身陷绝境,你便可趁机跟他谈条件,他天性单纯简单,如何能料到,你这步棋,看似在救他,可最终目的,却是让他亲手将九毒推进万劫不复的深渊!让他做那‘屠龙计划’的帮凶!”
“你偷听本座计划一事,本座还未跟你秋后算账。”夙砂影幽幽地转过身来,奇怪的是,他的语气中竟然没有一丝冷厉,反而含着隐涩。
“算账?”夜萤一声苦笑,凄然叹道:“阿夙,当日得知你三番五次故意放走流云,我便忖出了端倪,但我却选择相信你!后来在麓州,我的确曾暗中跟着你,亲耳听闻你向沈犹枫提起‘屠龙计划’,那一次已经证实了我的推测,可我依然选择相信你!我明白沈犹枫无论如何都会护九毒周全,也明白你无论如何都会进行‘屠龙计划’,在两难之下,我保持缄默,宁肯对九毒隐瞒,宁肯跟着你陷入这场输赢较量,无论你为何做,如何做,做何事,我都依然相信有朝一日,你能就此罢手,彻底明白这人世间的情……”
夙砂影沉默了下来,他立在黑暗中,如同一具没有温度的尸身,过了许久,方才冷然道:“我明不明白不重要,可你这蠢脑筋不悉世事,一心问情,你的父王和巫君如何能放心地将鬼域大业交付于你?”夙砂影的言下之意,竟听不出是讽刺还是宽慰。
夜萤心如刀割,泪如雨下,道:“我是蠢脑筋,洞悉不了世事人心,承继不了鬼域大业,我唯一能看懂的人只有你……我原以为……只有你……”
夙砂影无声地望着痛哭的夜萤,面具下的眉心锁得更紧,他握着千魂刺的手掌竟在微微地颤抖,夜风吹拂着他的紫袍,令他的整个身影充溢着说不出的孤独和落寞。
“阿夙……我错了么?”夜萤的脸颊缓缓地靠近夙砂影的鬼面,在咫尺之遥顿住,他颤抖着伸出手掌,轻轻地抚上那具狰狞可怖的面具,啜泣道:“……只是因为纯粹的相信,我便追随你来到大宗,追随你卷入战争……你说得不错,我若死在这里,你亦不会替我收尸……今日被欺骗被利用,不过是我咎由自取……从一开始,我的到来就是个错误,是不是?”一问终了,夜萤已然泣不成声。
夙砂影的唇角隐隐一动,似乎有什么话想说,顿了顿,却终究未说出口,强悍如他,此刻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事实如此,任何解释都是枉然。他若告诉夜萤,所有的冷酷无情或许只是表象,所有的输赢善恶皆是宿命般的无可奈何,夜萤会信么?他身为天影旗的旗座,活着的每一日,皆为杀戮和胜利而生,世人皆知,夙砂影,是个对敌人从不手软留情,对身边的伙伴亦同样无情无义的杀人武器,可谁又知道,他此番利用夜萤,设计对抗沈犹枫,决然将九毒推向万劫不复的深渊……这一切,归根结底都是为了夜萤,如果他告诉夜萤,自己也同样感到过锥心刺骨的痛苦和难以言喻的挣扎,夜萤,会信么?
“你走罢,有些事情,有些人,你本无须懂。”夙砂影叹了口气,又恢复了面无表情的铁石心肠。
夜萤凄声一笑,收回放在夙砂影鬼面上的手掌,有些恍惚地转过身,透亮的眸中已无半点光华,此时此刻,他已然神情戚戚,心如死灰,无力再行任何质问,不想再求任何解释,他迈开脚步,沉重地动了数步,忽地又驻足停下,流着泪,厉声道:“阿夙,我会回到鬼域,再也不会烦你,但在此之前,我必须阻止你的‘屠龙计划’,无论你因为何种原因一再地置九毒于死地,无论九毒是不是我的血亲哥哥,我都决不会放任你伤害他,否则,我不会原谅你,更不会原谅我自己,你我……自此决裂!”
夙砂影冷眉深锁,难以捉摸地凝视着夜萤,蓦然间,他竟开口一问,这声音和语气连他自己也不相信会如此迷茫,可是这疑问,又千真万确是从他内心深处迸发而出:“告诉我,你为何,要做到这一步?”
夜萤闻言,竟然回首破涕一笑,决然道:“因为九毒是夜萤在这世上唯一的哥哥,就如同阿夙……你是夜萤在这世上唯一深爱的人一样,这份情,永远也不会改变。”夜萤转回身,独自朝着逐日城门跌跌撞撞地奔去。
夙砂影定在原地,始终一如既往地沉默,既不辩解,也不挽留,和每次分别一样,他只是无声地望着夜萤的背影完全消失在视线之中,然而,这一次,他却猛然惊觉,自己的手掌竟然在不住地颤抖,夙砂影有些奇怪地抬起手掌,神情复杂地看向掌中的纹路,渐渐地,那纹路变得极短极暗,夙砂影一惊,一双手掌不知何时已经化成了儿时的模样,小小的,却已布满血茧,他耳边依稀萦绕起一个熟悉却又陌生的声音——
“砂灯照影,夙夜无寐,你今后,就叫夙砂影罢……”
夙砂影……他忍不住笑了,这个名字令儿时的他很欢喜,因为夙砂影三个字,深深地烙着与鬼域相关的记忆。
那个给他赐名的男子,同他一样戴着张狰狞可怖的恶鬼面具,但鬼域的子民却尊这男子为王,鬼域的域神巫君婆婆则直呼这男子为夜孤寐,鬼域未来的储君夜萤将这男子唤作父王,而他,只能称这男子为师父和主人。
他渐渐长大,看着无数的陌生人在鬼域来了又去了,他们都唤他为夙砂影,却唯独有一个女子,将他唤作小阿夙,这个女子从大宗朝而来,虽然与他仅仅相差十二岁,却待他亲如母子,以至于在那女子离开之后,生在鬼域的人,也都习惯叫他阿夙了。
“王后已怀上子嗣,乃我鬼域未来的储君,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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