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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外桃花三两枝-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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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七岁时,聂小香记不起幼年时的事情,七岁起,她的生命里只有聂三,从今后,只有她一人。
。
红衣美人去而复返,碧眼高鼻是西域白鹤山的标志,白鹤山尊主驾下七位女弟子,以虹之七色排行,这位红衣美人便是大弟子红绡。
她哪里也不去,单单袅袅娜娜走到溪边来,朝树上笑盈盈招呼道:“小姑娘,下来给姐姐瞧瞧,是怎么个好看法,把驼王的千金都比了下去。”
风吹树动,碧叶婆娑,就是没有人出声,红绡咦一声,仔细看那杉树随风摇曳,密密枝叶里确实没有人影,稍一思量,便又娇媚地掩唇笑道:“小姑娘,你若是不现身,我就走啦,明早你若是往将军山扑了个空,可不要怪我没有告诉你。”转身作势便要走,火红轻纱就地一旋,漾出一朵妖娆大花。
小香毕竟阅历浅,脑中一糊涂,暗暗道:顶多打不过就逃便是了,这妖里妖气的婆娘要的不过是绣春刀,我只管说不知道,她也拿我没办法。又一想,她确实也不知道聂三将绣春刀藏到了哪里去,便放心大胆地现身,笑嘻嘻道:“仙女姐姐,你找的可是我?”
红绡转头,见溪边的高大桃树上立着个鹑衣百结、发如鸡窝的小叫花子,先是稍稍一愣,再仔细一瞧,那小叫花子身形纤细修长,黑白分明的眼睛灵动清澈,一张脸如同沾了露珠的水莲花,在月华下越发显得出奇的干净俏丽。
夜风拂动满树枝叶,飒飒作响,小香轻盈地立在枝头,仿佛毫不着力,随着桃枝微微起伏,鬓发轻扬衣袂翻飞,在如水月华里好似一幅精美的画。
红绡笑了:“原来聂沉璧心里喜欢的是这样的小姑娘,难怪前几日瞧见我时连多看我一眼也不乐意。”施施然往前走一步,纤腰扭动间火红轻纱裹不住丰满的胸脯,似是要呼之欲出。
小香不知为何面皮微微一热,虽然心里又甜又涩说不清的古怪,嘴上还是笑嘻嘻道:“姐姐生得好看,就像天上的仙女一样,师父怎么好意思当着你的面瞧?肯定是趁着你转身不看他的时候,就偷偷瞧你几眼啦。”
跟着小柳在丐帮里头混了两年,这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学得炉火纯青,就是此刻拿师父聂三来胡乱编排,小香也只是心里稍稍犹豫了一小下。
马屁话人人爱听,尤其是美人,虽然听赞美已是听得耳朵生了茧子,还是不会嫌多,红绡袅娜地往前一步,笑盈盈地向树上的小香抛了个媚眼,娇声笑道:“好甜的一张嘴,小妹妹说话真中听,可比唐大姑娘会说话多了。”
提到唐婉吟,小香微微一怔,懒洋洋往树上一靠,笑嘻嘻道:“唐大美人生了张凶巴巴的脸,瞧着便觉得心里头害怕,哪能和仙女姐姐你比,要是你俩当真要抢我师父做新郎倌,我一定帮着你。”
红绡笑了:“尽胡搅蛮缠!你这小姑娘果然有点意思,难怪聂沉璧不舍得别人来伤了你。”
你来我往,红绡说她胡搅蛮缠,小香也在心底暗骂红绡胡搅蛮缠,当下沉住气笑道:“仙女姐姐方才提到我明早往将军山去必然是扑个空,那是为何?”
红绡眨了眨美目,掩嘴格格笑起来:“咦?我什么时候说过将军山?”
小香立即明白上了当,暗叫声不好,电光石火之间红绡手中一段火红轻纱竟然抖得笔直,好似一柄长剑一般劈面刺来,直袭她的周身各处大穴。小香心底贼婆娘恶婆娘的一阵暗骂,急急忙忙施展蝶穿花的功夫,在树枝间左右闪避,一个慌乱一脚踏空,就从树上摔落草地,险些将屁股也摔成两半。
她也顾不得疼,慌忙跳起来左踏回环右踩交替,穿花绕树避开红绡手里的轻纱。红绡见一击不成,手腕陡地一沉,轻纱卷回手臂,含笑间双掌翻飞拍向小香。两人这时靠得十分近,也是小香正巧踏到蝶踪四方步的南方位,一时不及变化,当胸迎上了红绡的双掌。
聂三曾言,星罗流转运调周身之气,贯通奇经八脉,以气护体御气伤人,霸道至极。小香不过才练了六七日,周身之气一遇险境就被激起,也算是红绡倒霉,原以为聂沉璧教出的弟子既然瞧着懒散邋遢,肯定也就是学了三脚猫的轻功,不足为惧;谁知道还留了这一手,竟然是个难啃的硬果子,她双掌收不回来,硬生生被星罗之气震得倒退五六步才跌跌撞撞站稳。
原先自己出掌带了五分力气,小香的星罗流转又极霸道,这一反弹,激得红绡气血翻涌,哇地吐出一口浊血,身形摇摇欲坠勉强站直,不由喘着气摇头笑道:“我打雁反被雁啄眼,真是八十老娘倒绷孩儿。”
小香一面震惊这星罗流转的霸道,一面又隐隐觉得对不住红绡,虽然聂三常说江湖险恶,她至今遇到的恶人也不过只有海沙帮二当家罗屠,罗屠大刀刀刀狠辣要置她于死地,红绡却是留了五分内力并不有意伤她,反倒被她搅乱内息负伤吐血。这一惊,慌忙过去扶住红绡:“对、对不住,我、你……”不知说什么好,干脆扶她坐下,蹲在红绡跟前摆手分辩道:“大美人,我可不是有意的,是你先要抓我的噢。”
说罢,黑白分明的清澈眸子里分明有着不忍的神色,红绡看着她惴惴不安的神情,扣在掌心的三枚九星定形针悄悄放下,不知为何就笑了:“你这小丫头真是有趣,难怪聂沉璧喜欢你,若我是他,我也会喜欢你。”
小香愣住,忽然之间也不知道发了什么神经,就想好好找个人说说话,便一面蹲着看红绡运功疗伤,一面叹气道:“从前师父教我功夫,我总不愿学,常被师父罚,如今我便是想学了,想被师父罚着挑水劈柴,却再也没了机会……”
红绡心里微微一惊,暗自庆幸道,好在你不曾认真学过功夫,不然今天我白鹤山的颜面就要丢尽了。想到这里,杀心又起。
小香丝毫没有注意到她眼中杀意,苦恼地往旁边大石上一坐,倒是真把红绡当成倾诉对象,低头道:“前些时候,师父赶我走,我在路上听见客栈里头的人说师父受了重伤,那时候我心里真是害怕得紧,我想啊,就算师父真的丢下我了,我也要赶回来见他最后一面。”说到这里,叹了口气,伸手摸了摸颈间挂着的那枚玉虎,心里越发的难受,又低声道:“师父把我捡回来,养了这么多年,就像我爹爹一样,他忽然间就不要我啦……”
红绡忽然扑哧一声笑,娇媚动人的脸上带着些微的嘲弄揶揄,淡淡斜了小香一眼,小香看着心中极为不爽,瞪眼道:“你没有师父,自然不懂这些……”
“谁说我没有师父?”红绡眼中带着如水的柔媚,在月色里潋滟生光,说话间语气更是骄傲万分,小香瞧着更是不爽,心里道:这婆娘妖里妖气,即使是有师父,也是个妖人,不然就是人妖!
才小鼻子小眼地在心里咒骂了两句,便听见红绡慢慢说道:“小姑娘,你莫非当真只把聂沉璧当做师父?”
惊觉
红绡似笑非笑,望着她慢慢问道:“小姑娘,你莫非当真只把聂沉璧当做师父?”
小香瞪了她一眼,没好气道:“不当师父还能当师娘?”
十一年来相依为命,聂三对她的好她都牢牢记在心间,至于两家世仇,六岁前的记忆全数空白,花家对她而言只是个陌生而泛白的名字,与聂三相较孰重孰轻,其实她心中早已分明。
夜风拂起小香额前一溜乌发,露出她光洁如玉的额头,柳叶弯眉下一双明澈灵动的眸中眼波流转,俏皮慧黠。红绡看着她,忽地微微一怔,眼前仿佛见到十多年前的自己,也是这样的淘气伶俐、无忧无虑,就如同天地之间最明亮的光都落进了眼底。
小香蹲在她面前百无聊赖地拔草玩,看她雪白面容上恢复了血色,料到她内伤已经不妨事,不由在心里松了口气,愧疚的感觉稍减,拍去手上草屑正要站起来,忽见红绡怔怔望着她出神,一双柔媚杏眼里目光温柔似水欣悦非常,倒好像是在深情款款地望着心爱之人的模样,小香忽觉满身鸡皮顿起,心里天马行空一般暗暗猜道:莫非我这相貌生得像这婆娘的野男人?
她心里想着,嘴也快,脱口便道:“你在想野汉子?”
这下捅了马蜂窝。白鹤山尊主座下七大弟子中,红绡最是心思缜密莫测,平时也是极忌讳被人猜中心中所想,当下脸色大变,掌心三枚九星定形针倏忽已到了指间。
小香没觉察到红绡眼中凌厉的杀意,只顾低着头把玩手中的一颗光溜卵石,笑嘻嘻道:“师父说,猫□狗欢腾,春光大好,仙女姐姐你年纪也不小啦,也该找个人成家立业生他一堆胖娃娃,好好过日子喽。”
这话竟是说得十分诚恳,小香这些时日以来历经波折,只觉能安安分分在聂三身边过一辈子便是最让她欢喜的事,感慨由心,也就对红绡分外真诚。
红绡悄悄收回指间银针,如丝媚眼眨了眨,蓦地便笑道:“我原想将绣春刀下落着落在你身上,但听你一番话,倒是很有道理,也罢,这劳什子宝刀我也不要了,我这就去将军山将聂沉璧扛下山来,拖回白鹤山去成亲生娃!”
小香手一抖,险些将地上一丛堇花掐断,心中暗暗着急道:坏了坏了,原来这婆娘瞧上的野男人是师父,这可如何是好!
乌溜溜的黑眼珠一转,立即想出个黑心坏主意,她嘿嘿笑着神秘道:“仙女姐姐你这算盘打错啦,我师父其实不喜欢女人,他喜欢的是男人,还是镇上杀猪的仇三麻子那样的粗鲁大汉!”说罢,在心中默念三遍师父饶我狗命。
“哦?”红绡柳眉微挑,掩口暧昧至极地笑了,“你这小姑娘知道什么?聂沉璧十五六岁时我就认得他了,我同他还有什么没做过,不然他怎会死活不愿娶唐家大姑娘?”
说完,面泛桃花、神情羞怯,媚眼中波光流转、潋滟妖娆,让人不得不胡思乱想。
小香面色一白,霍地跳起来指着她气呼呼地瞪眼骂道:“你你你这个不要脸的婆娘,肯定是对师父用了什么下三滥的法子,不然我师父怎么会瞧得上……”
说到这里倒是说不下去了,红绡相貌艳丽妖媚,身段窈窕玲珑,简直就是天生尤物,聂三喜欢什么样的女人,小香也从没问过,看着红绡盈盈立在碧青草地上妩媚地轻笑,月华如银纱披了她一身,既神秘动人又美艳万端,小香只觉连自己也像是被迷住了,顿时心里慌乱异常,拍了拍脸颊撸起袖子嚷道:“我不信!你要是有胆,就同我一起去见师父!”
红绡轻盈转身,火红轻纱在草地上旋出一朵绚丽大花:“好呀,那咱俩就去问问聂沉璧,他腰背间是不是有巴掌大一块红色胎记?”
聂三从不打赤膊从不露肩背,别人绝无机会看见这块红痕,小香偷看过聂三洗澡,知道红绡所说非假,顿时脑子里轰一声,不知道是伤心难过还是气愤恼火,脸色越发雪白。
红绡火上浇油,扭着纤腰走近了笑着说道:“如何,信了吧?我呀,这就去将军山同灵智那老秃驴抢聂沉璧,抢回白鹤山成亲去!”
白影如箭,倏忽间射出几丈远,小香先红绡一步,愤然大声道:“我偏不让你如意!”说罢,足尖一点,燕子抄水般掠过桃花溪对岸,一步不停地往安宁县方向跑。
红绡紧随其后,始终不紧不慢地跟着小香,偶尔出言激她几句,小香年纪小,最容易被激怒,当下又伤心又气愤,更是咬紧了牙要把红绡甩掉,一夜狂奔到了天明时,已是进了安宁县。回头一瞧,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红绡的踪影,小香喘口气叉腰笑道:“嘿嘿,看谁抢先到江宁府!”
这时已经是四月廿五的清早,晚春时节花开烂漫,景致秀美异常。聂小香小试初胜,不由得信心暴涨许多,摸出囊中二十文钱买了十来个烧饼当干粮,歇也不歇就往江宁府赶,沿途虽然也担心灵智方丈与云鸿道长会对聂三不利,但想到聂三也不是寻常人物,也就安慰自己道:“十余年前师父就能孤身一人逃出江南武林的围攻,想必这一回也不会有事。”想到此处,又觉彷徨迟疑了一阵,聂三说她是花家遗孤,从此与她壁垒分明仇怨如海,她心里虽然很是震惊惶然,但聂三既然坦言手中刀剑不沾花家的血,就还是她心中的好师父。
小香胡乱想着,稍微一分神,脚下蝶踪四方步险些踏错方位崴了脚,也不知道怎么又想起红绡似笑非笑问她的那句话,你莫非当真只把聂沉璧当做师父?
心中忽然间咯噔一声响,耳边扑通扑通,心在胸臆间跳得很急很急,小香骤然在人来人往的官道上停下,愣愣看着紧紧攥在手心的玉虎,最近这数年来的往事就如同潮水一样汹涌地流过脑海。
聂三每日早起去桃花溪边钓鱼,只因为她聂小香前世做了猫儿,这一世改不了旧习,不爱吃肉就爱吃鱼,但肥美鱼身她却总留给聂三;
十一二岁时身体逐渐抽长丰腴,聂三不再与她同榻而眠,但半夜惊醒时仍旧依稀留恋师父温暖拥抱;
聂三俊俏挺拔,桃花镇多少姑娘心中仰慕,王媒婆来家中不知提亲几回,不是聂三不允,是她聂小香每每发难捣蛋,吓得王媒婆再不敢随意上门。
如此,这般,一桩桩,一件件,都像早春晨光里掩在碧青桃叶下的花骨朵,不是瞧不见,是未到嫣然盛放时。
而此时,小香听见了桃花在心中怒放的声音。
。
四月廿八,江宁府。
满城客栈仍旧住得满满登登,城里两日前传开了消息,说是将军山一战,云鸿道长与灵智方丈劝说无果,不得不合力擒拿聂沉璧,聂沉璧不敌,被大金刚神力震断经脉后自投断崖,自此绣春刀线索已断,再无法找到。
话虽如此,江湖中人最是执着,如果不见到聂沉璧尸身,怕是谁也不会善罢甘休,所以这满城的客栈还是生意好得出奇,非但不见人少,还不断有人纷纷往城里来投宿。
恒隆客栈的掌柜娄三爷原本就是江南武林中有名的豁嘴师爷,倒不是真的嘴豁,他也不是真师爷,只是因为他消息灵通八面玲珑,江湖上谁家的事都知道一点点,秦家娶媳妇娶了个母夜叉赵家生娃没带把,他不知怎么的都能打听到,但从他欠打的嘴里一过,好事也变做了坏事,因此人称豁嘴。
客栈里外人都多,全是摩拳擦掌要去将军山下寻找聂沉璧尸身的人,小门小派也有,八大门派里乔装改扮想来蹭点便宜的也不少,最不显眼的,也就是大剌剌坐在门口树下啃烧饼的聂小香。
娄三爷也不怕胡说八道让人笑话,立在堂内神神秘秘道:“听说廿五那日在将军山上,灵智方丈用大金刚神力震断那聂沉璧的经脉,他还跪下哭着求灵智大师饶命哩!”
满堂哄笑,众人也不管是不是真事,反正武林中人大多以听闻传言旁人的丑事为乐,但有可以取笑逗乐做茶余饭后谈资的,只管胡乱听着。
小香刚进城打听消息,这就听见有人诋毁聂三,不由得大怒,咔嚓咔嚓几口吞下烧饼,跳起来想要揍那娄三爷一顿,但一想聂三还不知生死,心中担忧焦急,掉头就往城外大道跑。
过了破旧龙王庙,逐渐靠近将军山脚下,小香手心竟然出了冷汗,有好几次差点踏错方位摔倒在山道上。山中也有许多人在寻找聂三下落,见小香这么个矮瘦的小叫花子也进山来,嘴欠的便嘲笑她道:“寒酸穷鬼倒也想发笔横财?别挡着路,小心大爷一刀把你砍成肉饼子!”
小香不理会,仍旧往山脚深处的林子里走,那人脸上过不去,真就朝地上啐一口,鬼头大刀呼地劈过来,小香背对着他,但背后像是长了眼睛一样,一个漂亮的凤点头,避让开刀锋,忽然听见轻微一声响,不知哪里飞来一粒石子打中那人手腕,力道之大,竟然穿透皮肉嵌进那人手中,疼得他满地打滚,唉唉惨叫。
一干人惊骇无比,一齐聚过来拔刀对着小香破口大骂,小香担心聂三,懒得多说,足尖一点飘然钻入密林,任谁也追不上。
将军山之大,搜遍南山也不见聂三踪迹,小香心中突突跳着,红了眼低声骂道:“臭道士,蠢和尚,师父真要是死了,我就放火烧了武当山,炸了你少林寺!”话虽说得狠,心里终究还是冰凉一片,但觉手脚越来越冷,希望越来越渺茫,如果不是咬着牙忍住,怕是已经坐在山道上抱膝痛哭。
心灰
半天过去,再半天,已经到夜里。
天色黑得像浓墨,无月,有风,夜枭在林中厉声啼叫,树林深处浓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小香筋疲力尽倒在一株参天松木下,打火石惶然间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只有手中拿来照明的一支松枝还在微弱地燃着。林中血腥气极浓,混在风里腥臭异常。说不害怕是骗人的,但到了这时候,焦虑惶然压过恐惧,聂小香胆大得出奇。
树上坠下几滴水,不偏不倚落在小香脸上,山里雾气重,树叶间汇集有水珠也不奇怪,她掀了掀揉得红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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