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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外桃花三两枝-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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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三有些生气了,小香觉察得出来。回了竹屋,小香洗干净手脚,换下破烂乞丐衣,正想偷偷藏起来晚上自己缝补,聂三取了盛着针线的篾编小竹篮进来,看她一眼道:“还藏什么,拿来。”
小香只好从床下木箱上拿出衣裳老老实实地交给聂三:“师父,那胖婆娘打我……”聂三不做声。“师父,她先啐我,骂我讨嫌……”聂三还是不做声。“师父,我胳膊被她抓破啦……”聂三终于有了反应,冷冷看了小香一眼:“可还记得两年前你要去做花子头儿是答应过我什么?”
不惹事,不斗殴,不欺生,不凌弱。
小香吐了吐舌头,望着聂三冷淡的俊俏面庞,心里道:师父不过才二十七岁,怎么总是板着脸像个老头儿?要是笑一笑该有多好。她心中想着,趁聂三专注给她缝补衣裳,挪过去坐到聂三身旁,抱着聂三胳膊笑嘻嘻道:“师父你要是时常笑一笑,包管王媒婆会说你是桃花镇上最是风流倜傥英俊潇洒的郎君,而不是苏大堂主。”
聂三轻轻哼了一声,脸上神色已经缓了许多,小香趁热打铁从袖中摸出聂三给她买的那盒芝麻酥,取了一块强行喂入他口中,笑嘻嘻地拍马屁道:“师父最好师父最俊,师父天下第一举世无双。”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聂三勉强咽下甜腻的芝麻酥,气也消了大半,缝好衣裳,取了瓶膏药来吩咐道:“手伸来。”
小香撸起衣袖,露出被王媒婆的长指甲抓出的几道红痕,聂三给她涂药时,她便假装很疼,哎哟哎哟叫唤了几声,聂三横了她一眼,她反而叫得更大声。
涂好药,小香一抖衣袖,正要站起来,一条锦帕从袖中掉出,正好落在聂三面前。
故人
雪白一条锦帕,嫣红的是桃花,黢黑的是锅底灰,轻飘飘落到地上,展开一角金线绣着的“星”字,小香一把捞起大大方方地塞回袖中,聂三微微一怔:“哪来的帕子?”
“苏堂主的。”小香捉着聂三的宽大衣袖把玩着,嘻嘻笑道,“好好一块干净帕子,让我一擦,尽是灰,原想洗干净还他,他却说不必,送我啦。”
聂三嗯了一声没再多问,小香拈了一片芝麻酥塞进口中,忽地想起搁在外屋窗台上的酒,好奇道:“师父买酒做什么?”
春日午后的日光透过窗子落进屋内,聂三背着光坐着,沉默了片刻道:“沈员外今天来家中说亲。”
小香叼在嘴里的一片芝麻酥差点掉地上,连忙摆手:“不不不,师父,我还小,你可千万别答应沈老头儿!”
虽然听师父说过这个沈丰沈员外曾经救过师父一命,但仗着对人有救命之恩强迫师父把她嫁给老头子做姨娘,这也太为老不尊了!
聂三冷淡中微有笑意:“你想到哪里去了?”
小香张大嘴,震惊地指着聂三:“师父,莫非那、那老头子看上的是师父?”她蹭地站起来,破口大骂:“什么三乡四邻里最得贤名最乐善好施的菩萨心肠沈员外,竟然也是个满肚子龌龊玩意儿的腌臜老头子,他要是敢再来,小香我让他变成铁拐李!”
趴在桌下打盹的小花也抬起头来嗷呜一声,像是附和一般。
聂三没有吱声,许久才道:“沈员外有意招我上门为婿。”十一年前沈丰救了聂三一命,分文回报不取,如今只是提了这样一个要求,聂三知恩图报,却不愿这样报答。
小香惊惶地跳了起来:“师父要是入赘沈家,我去哪里?”她抱着聂三的胳膊摇晃数下,眼珠子一转哼哼唧唧胡乱编排沈家小姐的不是:“沈家小姐生得像母夜叉,开口说话就像打雷,十九岁了也没人敢娶,师父千万莫要上当!”
在她眼中,师父自然是最俊最好的,谁也配不上,更不提那沈老儿家的小姐。
聂三没作声,许久才忽然问道;“小香,你今年有多大了?”
小香咦了一声,嘻嘻笑起来:“师父忘啦?师父说捡到我的那年我是五岁,过了十一年我不就是十六岁?”
十一年前桃花林中,花落如雪,十一年后桃花溪边,竹青如黛。
一晃十余年,聂三白衣替作青布袍,也已褪去少年的青涩,眉间沉稳如山。
“你也年岁不小了,今晚起就独自睡里屋罢。”聂三说罢,挥了挥袖子慢慢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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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小香十二岁前与聂三共卧一榻,忽有一天聂三提早从义庄回来,往竹林去砍了竹子回小院中劈劈砍砍,打了一张竹榻放在屋角,当夜便赶了小香去睡竹榻;小香不甘不愿地睡到半夜,悄悄爬回聂三身旁,聂三不得已翻身下榻,在地上睡了一宿,从此后她便老老实实独睡屋角竹榻,但从前好歹聂三和她同在一个屋中,听惯了师父轻微绵长的吐息,今晚独自一人,小香心里有些空落落的,翻来覆去很久也睡不着,好容易到天将明时才疲倦地合了眼。
日上三竿,外屋桌上的稀粥早已凉透,小香还在睡梦里。小柳一早来过,聂三淡淡瞟了一眼里屋紧闭的窗门道:“小香还睡着。”小柳一向不大敢和聂三说话,点点头掉头就走了。
又过了一个时辰,小香在迷迷糊糊之间被小花舔醒,觑到窗缝落进的灼灼日光,才唉哟一声跳下床,笑骂道:“师父不叫我,你这死狗也不早些叫我,日头都上中天了!”
小香手忙脚乱穿上聂三给缝补好的乞丐装,套上露了两个脚趾的破鞋,小花嗷呜一声扑过来调皮地咬她露在鞋外的圆润脚趾,小香轻轻蹬了它肚皮一脚:“去去去,饿了去外头等我给你烤鱼吃。”
一人一狗嬉闹了一阵,推开门见外屋窗门虚掩,桌上是聂三热了又热的白粥小菜,小香丢了竹棒,稀里呼噜喝完粥,带着狗正要往镇上去,见屋旁停了辆马车,窗缀珍珠锦缎为帘,极是奢华富贵,她好奇地左右一瞧,果真听到邻屋有人声。
聂三师徒所住的竹屋总共三间,小香居里聂三居外,另一间便是厨下,屋内也有竹制桌椅板凳,聂三似乎正在招待来访的客人。
小香顺着墙根遛到窗下贴耳细听,只听见聂三道:“沈小姐人品相貌百中挑一,何必俯身屈就聂三一介寒衣。”语调虽不十分冷淡,却是拒人千里的漠然。
苍老的声音出自沈丰:“小女自两年前见过聂老弟之后,心中时时挂念聂老弟,昨天老弟说要稍作考量,不知今天可有打算好?”
小香暗骂了一声道:“我也天天时时惦念师父,那师父不就最该娶我?”想到这里,她忽然呆了呆,心里道:这倒是个好主意,既不怕师父娶了别家母夜叉吃苦受罪,我也不必担心无处可去。
她洋洋得意地小声嘀咕道:“好主意好主意,等沈老头儿走了我就同师父说去。”小花原本安静地蹲在她脚下,忽地看着她呜咽几声,小香连忙蹲下捂住狗嘴,瞪了它一眼。狗儿无辜地看着她,异常明亮的眼睛里倒映出一张明艳如桃花的少女脸庞,小香一瞪眼,吓!这难道是她?平日里她出门前总会往灶膛里蹭一把锅底灰涂上脸颊,天天脏脸示人,都几乎要忘了自己的长相。她挤眉弄眼地扮了个鬼脸,听见屋内桌椅一阵轻微响动,沈丰叹了口气道:“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勉强聂老弟,若是老弟改了主意,只管往沈庄来找老哥哥我就是了。”
聂三淡淡地应了一声,送了沈丰出来,小香捂着狗嘴蹲在门外角落,左右没得躲避,只好讪讪笑了声站起来,冲着聂三道:“师父!”
近午的日光落在小香身上,照亮她俏丽白皙的面庞,乌黑澄澈的眼珠子随意一转,更是慧黠淘气,沈丰浑浊双目中露出惊艳之色,看了看小香,神色复杂又迟疑地问道:“聂老弟,这丫头就是当年你拼死也要护住的孩子?”
聂三不多话,简单地说了声是,送沈丰上了马车掉头离开竹林。溪边桃花灼灼盛放,嫣红如云,桃林边翠竹丛生,大片的葱绿与桃花相映成画,聂三立在碧青的竹林旁,长身玉立,孤傲如竹。
小香靠着竹墙盯着聂三偷看,被抓住了也不脸红,笑嘻嘻道:“沈老儿家财万贯,师父舍不得了?”
聂三看了她一眼,从阶下取过一早晒在外头的新布鞋放到她脚下,只淡淡道:“衣衫破烂也够了,换双好鞋去。”
“师……”小香刚开了口要说干脆师父你娶了我罢今后就没人再来烦你了,忽见小花蹲在她跟前看着她,狗脸上似乎带了嘲笑,她不知怎么的就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蹲下听话地换了布鞋,站起来走了几步,赞道:“这鞋好,这鞋好。”舒适合脚是其次,关键是鞋面绣着的一对翠绿蜻蜓,振翅欲飞、栩栩如生,她一见就很喜欢。
聂三见她欢喜,寒星般的眼中略添几分暖意:“昨天沽酒时顺路买了,你是个大姑娘了,师父也该给你买些女儿家喜欢的东西。”
小香一愣,只觉师父昨天起就有些奇怪,至于哪里奇怪也说不上来,她蹦跳几步嘻嘻地笑着抱住聂三的胳膊蹭蹭脸颊道:“师父啊师父,你待小香真好。”
小花嗷呜一声,也跟过来兴奋地摇着尾巴围着聂三直转,聂三拍了拍小香单薄瘦削的肩,不动声色地抽出胳膊道:“义庄出了点事,陈叔还在等着,师父先去瞧瞧。”走出几步,又回头道:“灶膛里煨着芋头,锅里有饭,还有条鱼,你和小花先吃着。”
小香目送聂三走远,回屋开锅一看,锅里米饭未动,鱼和青菜也是一口没吃,她一个人盛了饭菜蹲在竹屋前慢慢吃着,自言自语道:“义庄能有什么大事,师父大惊小怪的,连饭也顾不上吃一口。”小香爱吃鱼,聂三每天一早就去溪边钓一条来清蒸了给她吃,一年三百多天,天天吃鱼,她竟也吃不腻,总笑嘻嘻地说,师父做的小香吃多少都不腻,那时聂三便会难得的笑一笑。
小花嘴馋地蹲在石阶下等着小香给它丢鱼骨头,小香瞪了它一眼,笑骂道:“就知道吃!”一面说着,一面还是将吃剩的鱼尾巴抛给了小花。鱼头鱼身还留在碗里搁热锅温着,万一师父回来,还能吃上热饭热菜。
胡乱填饱了肚子,已经正午时分,小香抱着竹棒在竹屋前转了一圈,跺了跺脚决定今天赖在家不去镇上,她主意已定,奔进屋里搬了张聂三亲手做的竹椅出来,仰头往上一趟,死尸一般闭了眼懒洋洋地晒太阳,小花今天也是难得,啃完鱼尾老老实实蜷在竹椅下打呼噜。
小香睡得梦正酣,小花忽然如箭一般从竹椅下飞射出去,露出尖牙冲着石阶下高声吠叫,小香吓得跳起来,揉了揉眼瞧见竹屋前的桃花树下立着个窈窕美丽的白衣女子,小花正凶恶地跃下石阶向桃树下扑去。
白衣
暖风拂落零星绿叶间的朵朵桃花,缀满,片片嫣红。小花狗几步纵到树下,忽然就呜咽一声,收了恶行恶相,吐着舌头摇头摆尾地冲着白衣女子撒欢。
小香追到桃林边站住,横了小花一眼,笑骂:“死狗,吓死小爷。”那白衣女子转过身来冲着她嫣然一笑,一瞬间恍如满树桃花盛放,万千美景也敌不过她清浅一朵笑容。小香立时惊艳得像被钉在原处,一步也走不动,只听见心扑通通在狂跳,暗道:死了死了,这么一个水灵灵娇滴滴的大美人,难怪死狗也被迷住了。
那女子一袭素净白衣,如瀑长发仅以一枚银环束起在脑后,再无多余赘饰,难得的是清雅脱俗,秀美无双。桃花镇上所有小香见过的美貌闺女加起来也比不得她的姿容。
小香呆呆地看着那白衣女子,手中竹棒落了地也不知,忽听见桃树下轻笑一声,那女子从漫天飞舞的花雨中走出,弯腰捡起她脚边的碧绿竹棒放回她手中,轻轻柔柔地问:“小姑娘,这里可是聂沉璧的住处?”
音如三月莺啼,与春风一道抚过小香的耳,她只觉心头酥酥软软,呆了呆摇头道:“什么聂沉璧,我不认得。”
那女子也不着急,一双好看的柳眉微微扬起,轻声笑道:“小姑娘莫要骗我,我找了他这么多年,终于在这偏僻小镇找到他,除非他死了,不然我是不会走的。”
小香微微一怔,忽然心里头大觉惋惜,原来这大美人只是长得美,脑子却是有些问题。她摇了摇头笑道:“大美人,你要找的什么陈年墙壁隔年烂瓦的小爷真不认得,咱们后会有期,后会有期!”
说罢招呼了小花狗开溜,刚走了几步,只觉身后劲风扑来,眨眼那女子便到了身后,一双青葱玉手伸来扣住她的手腕,轻轻叹气道:“小姑娘莫走,我还有话要问你。”
小香最怕被人缠上,下意识地用了一招金蝉脱壳,手臂泥鳅一般滑出,笑嘻嘻道:“大美人只管往镇上找人问,小爷当真不知。”为免再被追上,她身子一转,用上蝶穿花的功夫,顿时翩然跃出两三丈远,正暗自得意甩开了白衣女子,忽地眼前一花,她却已到了面前。
“哇!有鬼!”小香大叫一声,竹棒轻轻一点地,飞身逃入竹林里,她打的好算盘,桃花溪边的竹林生得茂密,几乎遮天蔽日,林中小径盘曲蜿蜒,却只有一条是往桃花镇上去的,她闭了眼也能跑回镇上,但这大美人就不一定了,进了林子她便好见机逃跑。
白衣女子果真跟进了林中,小香仗着身轻纤瘦,又有轻功在身,左闪右避在竹林内绕圈,忽听见身后没了动静,正以为甩掉了她,停下嘿嘿笑道:“想追上小爷,门也没有!”
头顶传来一声叹息:“你这蝶穿花练得并不十分娴熟,脚下虚浮无力、气提三分不足转圜。”话音未落,白影从竹枝上飘然落下,柔软长袖中锋芒一闪,一柄两尺来长的短剑架到小香颈间:“小姑娘,别逼我动手。”
小香被说破轻功来历,心中惊道:这凶巴巴的大美人倒是有些见识,莫非她真认得师父?她暗暗叫声糟糕,眼珠子转了转,故意不屑地翻了翻眼皮哼道:“什么蝶穿花,明明是狗撵鸡。”
白衣女子柳眉微蹙,剑刃挪开寸许:“你的这轻功步法分明就是祁连山聂家的蝶穿花。”
小香皱了皱鼻尖:“谁说的,这分明是丐帮的狗撵鸡!我师父不会骗我的!”
“你师父是何人?生的什么模样,多大年纪?”白衣女子眼中忽地有些期待地急急问道。
小香心道,我要是告诉她师父生得年轻俊俏,指不定又多一个赖着不走要嫁给师父做老婆的,这凶巴巴的婆娘要是做了我师娘,我可要吃尽苦头了。她垂眼看着地下,脖颈不动,伸脚把落在地上的竹棒一脚勾起捞在手里,叹了口气哭丧着脸道:“我师父头顶生个瘤子,足底一个大疮,比你大美人矮上几寸,龅牙豁嘴,人称春二虫的就是他。”
白衣女子颇为嫌恶地皱了皱眉头,轻声娇叱道:“你这丫头满嘴胡言,只怕又是骗我。”
小香见她不信,拽着破烂乞丐衣的衣角在她眼前抖了抖,委屈道:“我骗你作什么,我要是有爹有娘,还要跟着我那癞头师父偷鸡摸狗讨饭过日子么?”
见白衣女子不做声,小香心一横,哇一声大声假哭起来,边哭边唱:“桃花镇上乞儿忙,小香从小没爹娘,讨饭遇见大美人,竟要送我见阎王!”一面哭一面用力瞪向架在颈间的那一抹寒光,刚唱罢,白衣女子啼笑皆非地慢慢收回袖中剑,摇了摇头美目含嗔道:“沉璧素来最爱干净,看你这邋遢模样,想来也不会是他徒弟。”
小香得了自由,跳起来抹抹眼泪大声道:“什么陈年墙壁旧年破瓦的,想要小爷做他徒弟,还得先给小爷磕几个响头哩!”说罢,悄悄吐了吐舌头心中道:师父啊师父,今天小香得罪了。
白衣女子见她举止粗鲁言行无礼,又摇了摇头,正要走时,目光淡淡扫过小香脚下,忽的笑了笑客气地问道:“多有得罪,请问往邻镇如何走?”
“竹林这条小径直走,出了林子拐过小溪,走半个时辰就到啦。”小香暗暗念了句阿弥陀佛,笑嘻嘻地指了指不远处一条东西向的碎石小道,这林中的小路多是聂三为她所铺,只因为小香不大爱走大路,偏好从林中捷径往各处去玩耍,聂三索性搬了碎石来铺就几条石径,方便小香四处溜达。
白衣女子谢过小香,当真顺着那条道往西去,窈窕身影隐入幢幢碧叶间,小香捂着嘴嘿嘿笑着溜出竹林,回竹屋内盛了些饭菜,挎着竹篮高高兴兴地往镇东义庄给聂三送饭去。
义庄在桃花镇东面郊野,孤零零几间大屋立在柳林边,寻常日子一天也见不到一个人经过,给这义庄增添几许阴森可怕。平时白天是聂三看守,夜里换做镇上的孤寡老头陈叔,县里每月拨下二两银子,陈叔聂三各得一两,吃穿倒也勉强够了。
前一天夜里出了事,不知哪里来的人将义庄内每一口棺材都推开了,棺内尸首大多被刀剑利刃划上了几刀,有几具死在县里大牢内的重犯的尸体还被抛在了义庄门口空地上,陈叔半夜解了手回来,以为集体诈尸,吓得魂飞魄散,连夜往安宁县里报了县太爷,早上匆匆忙忙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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