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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外桃花三两枝-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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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树上坠下几滴水,不偏不倚落在小香脸上,山里雾气重,树叶间汇集有水珠也不奇怪,她掀了掀揉得红肿的眼皮,懒得去擦。再一滴,又一滴,湿冷粘稠,腥味钻入鼻子,吓得她像野兔一样跳起老高,反身退出三丈外,险些撞上对面的巨松。
  那不是水,是血。袖子胡乱揩下脸颊上的湿稠凑近松枝火光里一看,鲜红淋漓,小香又恶心又害怕,哇一声尖叫,原先还觉得灌满泥沙再也跑不动的腿忽然间有了万钧力气,下意识掉头就跑。
  老松上栖着的寒鸦怪叫一声,松枝未动,一道暗影飘然落下地,扑向她。
  “不是我杀的!你不要找我!”小香叫唤得比夜枭还凄厉,到此时才分外感激聂三教了她轻功,逃命时比较方便迅速。
  那飘忽的影子来得快,笔直落到她跟前,不是她聂小香没有拼命跑,是这鬼影着实比她还快,眼一眨,已经拦在去路。夜风骤然吹熄火把,白衣、鲜血、瞧不见衣袍下的脚,小香吓得一哆嗦,丢了松枝干笑道:“今天不是初一十五,小叫花子没带牲果……”
  火光一亮,那鬼影手中点着一枝松枝,一丈方圆内骤然亮堂,浸染猩红的白袍下,原来是一双黑缎的薄底快靴。
  “是你!”小香吓出满身冷汗,顿时感觉如同死里逃生,无比庆幸又暗暗唾弃自己胆小丢人。
  白衣玉面,黑缎快靴,是赵笙歌。赵笙歌半只衣袖浸透鲜血,在火光里脸色越发显得凝白如玉。
  “你是花家后人。”他忽然道,不是疑问,是十分肯定确凿。
  那两道冰冷目光扫过来,小香心生警觉,悄悄后退一步,足尖勾起地上松枝握在手中权当兵刃,防止赵笙歌动手时落了下风。眨一眨眼,她又嘻嘻笑道:“什么花花草草,小爷可不认得。”赵笙歌手中除了点着的松枝,并无刀剑,小香却觉得他浑身的肃杀之气足以吓得她屁滚尿流。
  “聂沉璧是你花家仇人。”他又道,冰冷面容上一双点漆一样乌黑的眼里满是寒霜,神色惊疑又古怪。
  小香握紧手中松枝,眼神微黯,却仍旧笑得十分随意:“你说我就信么?才不!”
  将军山中,聂三的剑划开聂小香左臂的嫣然桃红,猩红外绽的伤口不比她的身世来得残忍震惊。六岁前的聂小香,是花家的花窈然,她并无一丝印象;六岁后的聂小香,是聂三扛在肩头、抱在怀中的捣蛋鬼,聂三于她,就是桃花嫣红竹叶碧青里的全部岁月。
  在记不起所有往事,不辨世事黑白的时候,她选择遗忘。毕竟活人永远活得比死人痛苦,而她聂小香,是最怕痛的。
  孝悌忠义,原本各有体会,形之于外,也并不相同。如果是苏星海,定然会痛心疾首训斥:“血海深仇,岂能轻易勾销?”
  但赵笙歌却笑了,冰冷眉眼间一抹惊艳,又似暖融的神色,化开一点僵硬戾气:“有趣。”
  疾风扑面,小香暗叫一声糟糕,忽觉周身大穴被封住,顿时像一尊泥像一样僵立在当场。今天的赵笙歌话分外多,左臂剑伤不断涌出鲜血,他也不曾去理会,只冷冷淡淡地说道:“白鹤山要拿你要挟聂沉璧,我也要拿你要挟聂沉璧,他要的是绣春刀,我要的是聂沉璧心甘情愿与我一战。”
  小香心里直骂他放屁,黑白分明的眼睛瞪着他,用眼神道:阿呸!我偏就不信你不要那把刀!
  赵笙歌回她一眼:“赢得了聂沉璧,那刀自然就是我的。”
  小香忽地心中剔透明净,赵笙歌先前赠药,不过是希望聂三早早恢复,好与他酣畅淋漓大战一场,输则矣,胜则得到宝刀;如此说来,南陵毒王竟是远比中原武林中人还要光明磊落。
  “聂沉璧重伤在身尚未痊愈,为求公平对等,我自伤一臂,但即便是这样,他也始终不愿与我一战,我便想,他是否是心中尚有挂碍?”赵笙歌又道,小香蓦地松一口气,随即大喜,唯有兴奋地不停转动眼珠子,心里欢呼道:师父啊师父,我就知道你肯定福大命大轻易见不到阎王爷爷!
  一眼瞟见赵笙歌半只衣袖猩红刺眼,忍不住朝天翻了个白眼,心中蠢驴傻蛋一阵骂,斜着眼睛看他;赵笙歌并不理会,寒星一般的双目落到她身上,仍旧慢慢道:“白鹤山的红绡要拿你换绣春刀,我只想拿你换得聂沉璧与我一战。”
  小香先是一惊,兀自庆幸从红绡手下逃生,忽而又大怒,心中骂道:拿小爷换刀,与拿小爷逼师父拼死一战,还不是一样!你这小白脸,恁地装好人!又气又恼之下,憋了半日的眼泪哗地滚落眼眶,如果她能出声,肯定已经是嚎啕大哭直嚎得响遏云霄。
  赵笙歌忽然就怔住,南陵毒王独来独往几乎无人敢亲近,也从不知小姑娘家家掉起眼泪来原来就是像聂小香这样狰狞万状,但见她双眼泛红像兔子,鼻尖也是通红得如同腊月里的冻萝卜,滑稽又可怜,不知怎么的就伸手轻轻拭去她面颊上两条小河,动作竟是温柔异常。
  “我带你去见聂沉璧。”赵笙歌开口道。
  微光里,小香瞧见他乌黑眼瞳中残存的一星迷惘,为何迷惘,她无法知道。
  。
  绕过北山竹林,翻过几十丈高的怪是峭壁,竟然别有洞天。外面山道上寻找聂沉璧下落的人根本就料不到这里还有个藏身之所。
  山腹多洞,外面荒草有半人高,更是不易察觉人迹,赵笙歌轻功极好,扛着小香翻过峭壁飘然落到一处山洞前。洞前踏出一条窄道,两旁茅草荆棘疯长到四五尺来高,赵笙歌将她丢进草丛后,小香小小的身子就被荒草荆棘遮得连根头发也瞧不见。
  “聂沉璧,出来与我一战。”
  洞里有人扬声淡淡道:“赵兄何必苦苦相逼?”正是聂三的声音,虽然虚弱,但中气尚足,听来已无大碍。小香在草丛后听见他的声音,心里欢喜异常,心扑通通跳着,从没有过这样期待向往着能见到聂三。
  数日前,混混沌沌之中,聂小香与聂三,不过还只是桃花溪边一双师徒,她是他守护在掌心的一朵花苞,待放却懵然;今日,聂小香心中明澈,满心花开嫣然。
  热烈目光穿过草丛,她能见到聂三慢慢走出,青衣上沾了零星暗色斑点,该是血迹。小香恨不得能跳起来大声唤他,但被赵笙歌点了穴,全身动不得分毫,唯有眼珠子勉强能转一转,她只能看着。
  聂三青衫英俊,赵笙歌白衣舒朗,两人一般的面容冷峭,一般的星目如寒冰,眉宇之间都有着逼人的傲气,聂三五分,赵笙歌七分,因此聂三孤傲冷僻却英华内敛,而赵笙歌是更加的凌厉慑人。
  “花家遗孤在你心里可是十分重要?”赵笙歌没头没尾问了一句,犀利的目光没有挪开分毫,直勾勾地盯着聂三,神色之间并无刻意的痕迹。
  小香在草丛里听着,忽然之间心跳如同擂鼓一般,越跳越快越来越急,仿佛一不小心就会跃到嗓子眼里来。
  “赵兄原来已经知道了。”聂三没有犹豫,寒冰也似的星眸中淡然如水:“小香是我徒弟,是我此生最重要之人,只要我活着,便不由别人欺凌伤害她。”
  赵笙歌冷冷一笑:“你只当她是徒弟,她可未必只当你是师父。”
  小香瞪大眼,脸上忽青忽白,霎时又涨得通红,在心底大骂赵笙歌多嘴多舌好是讨厌。
  聂三稍显苍白的脸上并无惊异之色,只是微微一笑:“小香淘气,说话时常口不由心,你让她往东,她最爱往西去。”言谈间温和轻柔,眼中也有暖意,就与平时的聂三一般无二,小香却觉得有一股凉气从脚底慢慢往上爬,一直爬到了心里。
  赵笙歌冷冷哼了一声:“你当真只对你的乖徒儿有师徒之情,而非男女……”“我早已有心仪的姑娘。”聂三双目中暖意更甚,打断了赵笙歌的话。草丛外草丛中的两人都是一怔,见聂三从衣内取出掌心大一枚锦袋,悠远目光落到那锦袋上,竟然是万分温柔。
  小香在草丛后瞪大眼睛看着那眼熟的大红锦袋,只觉得手脚冰凉、浑身如同浸在雪水里,聂三贴身戴着的只有玉虎与这个锦袋,以往她每每好奇问起,聂三便笑一笑随意带过,原来竟是师父与别的姑娘的……
  她脑子里顿时哄闹一片,似有个声音道:“聂小香啊聂小香,师父毕竟还是有事瞒着你,你毕竟只是师父的徒弟,只是徒弟!”

  蜕变

  聂三救她,是心中抱愧,聂三养她,是偿还血债,聂三护她,是求心安理得。
  一时间,顿时感觉四肢百骸也凉透,小香眉眼间往日可见的嬉笑欢悦不剩分毫,心中暗暗自嘲地苦笑,此时只希望自己能缩成一团,永远躲在草丛间不必出去面对聂三才好。
  赵笙歌却不让她如愿,单手将她提出草丛往身前一拦,不知从哪里变戏法一般摸出一柄剑来架在她颈间,冷冷道:“聂沉璧,十二年前我败在你的剑下,既然你还活着,你就还得再与我比试一场。”
  若非被当做肉票用剑勒着喉咙,小香很想嘲笑他岭南毒王赵笙歌堂堂七尺男儿记仇念恨像个娘儿们,但此刻她看着三丈外如孤竹一样笔直立着的聂三,眨了眨眼睛,只慢慢弯起嘴角像往常一样笑了。
  聂三神情平静无波,稍显苍白的面容上有一丝淡淡的倦意,这阵仗再明显不过,赵笙歌拿聂小香为质,逼他就范;赵笙歌是个武痴,纯纯粹粹的武痴,只有这样的人,心思才比寻常的人要敏锐细致,但也更容易把握,更方便捉摸。
  “我不会与你比试。”聂三慢慢道。理由极简单,聂沉璧有需要守护的东西,有需要等待的觉醒,如果与赵笙歌一战,必定不死即伤,他决计不冒这个险。
  聂三内心孤傲,赵笙歌孤傲不输聂三,十二年前两人还是青涩少年,祁连山下一战决出胜负,桃红菊芳春迟秋尽,转眼十余年过去,赵笙歌仍旧执念输赢胜负,更比聂三好胜心强了数倍,所以,就算聂三不允,他也会逼得聂三出剑。
  青锋掉转,盈盈半寸寒光闪电般直指小香喉头,赵笙歌在赌,聂三也在赌,只有小香当了真,情急之下星罗流转之力陡然蹿起,充盈周身,横冲直撞地冲开被赵笙歌点住的各处穴道,真气虽然并不纯厚,却已经是小香学武以来最惊人的一次爆发。
  赵笙歌掌心震得发麻,手一松,小香不由自主扑向剑尖,剑锋冰冷划过,颈间留下寸余长一条伤痕,很快便渗出猩红鲜血,怵目惊心。
  “小香!”聂三如风一般到了跟前,脸上不是没有震惊担忧之色,赵笙歌且惊且疑,更多的是无措,也不知怎么的,手中长剑也险些握不住。
  不等两人近身,小香倒纵出三四丈远,伸手往颈子里一摸,触手湿热粘稠,她怔了怔,浑然不在意地将满手的血往破烂衣袖上一抹,垂下眼淡淡笑道:“赵大哥你不要再逼我师父啦,他说了不和你比,你就是拿剑把他戳成马蜂窝他都不会改口。”
  赵笙歌不做声,目光落在剑身沾着的几点猩红上,神色有些复杂。
  小香又笑嘻嘻地对聂三道:“既然师父没事,也省了我去烧武当山炸少林寺的功夫。”聂三一怔,见她一双黑白分明的眼里似是隐隐有水光,再细看,她却又神色如常,伸手捂住颈间伤口浅浅一笑,眉眼清秀俏丽得仿佛早春三月晨光里的灼灼桃花。
  “师父。”小香忽然唤道,声音里带着莫名决然的意味,聂三心中大震,便见她慢慢跪下,向他磕了个头,双目中一瞬神彩黯淡,抬头微微笑道:“小香感谢师父这许多年来的抚养之恩,绣春刀就烦劳师父先代为保管,等我武功有所成,一定会来找师父索回。”
  师徒相处十余年,聂三不会不知小香的心思,蓦地脱口道:“小香,师父并不觉得辛苦。”无论是桃花溪边相依为命十一年,还是刀光剑影数月间,聂三从未将她当成累赘,也并无怨愤劳累之感。
  小香听进耳里,既心酸又欢喜,爬起来站定了笑嘻嘻道:“那么,请师父一定要好好活着,或者三年,或者五年,到时候咱们再见。”不知怎么的心里一酸,暗暗道:不知道过了三年五载,是不是连小师娘小师弟也有了……
  自此心中浅浅刻下一刀,这份酸楚想要淡忘也难。
  话说完,足尖轻轻一点地,瘦小身影掠起半人高,踏着山洞外的荒草远去,不多时便不见了踪迹,就像一只轻盈的小鸟飞入碧蓝苍穹间,倏忽间隐入了白云中。
  洞前,只留下神色复杂的赵笙歌,和默然立着的聂三。
  赵笙歌冷冷笑道:“好一对情深意重的师徒,聂沉璧,她对你有心,你难道真对她无意?”
  聂三手里握紧大红锦袋,只觉得袋中之物硌得掌心发疼,许久,重新放入怀中贴身藏着,怔怔道:“小香……是我徒儿。”心中波涛汹涌一般,却也无法识得通透明澈,索性闭一闭眼暂时忘却,专心于眼前之事。
  “我不与你比剑。”聂三道。
  赵笙歌望着沾了血的长剑,古怪地笑了笑,意兴索然道:“我也没兴致了。”长剑回鞘,干脆利落,眉宇间增了些许莫名的落寞之色,赵笙歌忽然有些嫉妒聂三,十二年前,聂三多他一分镇定从容,十二年后,再添三分霸气,桃花溪的潺潺流水没有磨去聂三的傲骨,聂小香的存在越发让他强大,如果今日能得一战,或许毒王赵笙歌会绝迹江湖。
  想着想着,赵笙歌却又微微笑了:“聂沉璧,你当真是个不折不扣的蠢人。”嘲笑完,又冷冷道:“好好活着,我还会来找你。”
  白影如箭,往来路飞一般去了,瞬间渺然无踪。
  。
  天微微亮,小香翻过断崖,狂奔出十几里地出了山下树林,颈间伤口慢慢在流血,染红了半片衣襟。这时才觉得疼痛,龇牙咧嘴地干嚎了几声,眼泪哗哗地就往下淌,若是小柳在,肯定又要嘲笑她胆小没种,一受伤就挤出几滴猫尿,真真羞人。
  在山下道旁等着她的却是苏星海。
  仍旧陆陆续续有江湖中人操家伙上山找聂三,灰扑扑一群人中,只有山道旁的苏星海最为扎眼。白衣倜傥,背后是东方缓缓升起的一轮红日,霞光万丈里映出一张英俊温润的面容。
  小香抹了苏星海满肩的血,趴在他背上含含糊糊笑道:“苏大哥你真是个好人……唉唉你走慢点,我脖子疼……苏大哥你果然老奸巨猾,竟然跟踪我……唉哟再走慢点……”
  苏星海微微一笑,慢条斯理道:“你和柳出云私自离开总堂,自然有帮中兄弟跟随,你这聂沉璧徒弟的身份过于隐秘,若是被人有心捉来做饵,死千次万次也不够。”顿一度,又道:“被当做进山寻宝的对手追杀,你这一剑受了还算是轻的。”
  小香只是哈哈大笑,一面笑一面胡乱将眼泪蹭在他另一边肩头:“你不说小柳不说,还能有谁知道我是聂沉璧徒弟?再说,我那倒霉师父经脉尽断,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就是拿我去威胁勒索,也不见得能逼他摸出一个子儿来,什么绣春刀破烂剑的,我就从没瞧见过……”
  说罢,忽然痛哭道:“师父没了,我这没爹没娘的孩子好命苦……”呜哩哇啦一阵哭嚎,苏星海瞧不见她的脸,只好低声安慰几句,小香伏在他背上哭得伤心,这时候却没有一滴眼泪,尽是做戏;半真半假之间,听着呜咽声凄凄惨惨,往山上走的人都好奇地看过来,有几人是之前在林中遇见的,老远瞧见了便怒道:“你这小叫花子下来,吃爷爷一刀!”那被石子打伤的人见小香颈间有血,幸灾乐祸地哼道:“区区一个小叫花子也想抢绣春刀?瞧瞧,被人砍了吧?”
  有人认得苏星海,忙朝众人使眼色,催一干人往山上走,小香伏在苏星海背上不吭声,苏星海也不问,下了山往江宁府寻了一处客栈替她包扎好脖子上的伤口,休息一晚隔天便启程回安宁县丐帮七星堂总堂。
  小柳早已经在总堂等着,照例跳起来惊道:“小香你这又受伤了!”少年的嗓音有些沙哑,听不惯的便觉得难听,小香却顿时觉得温暖亲切,当着苏星海的面只是笑嘻嘻道:“不碍事,不碍事,只是弄脏了苏堂主一件雪白雪白的衣裳。”
  晚上同小柳坐在荷池边啃烧鸡,边啃边觉得烧鸡越来越咸,小香怒道:“这鸡是拿盐喂大的?怎么这么鲎得慌!”月初的夜里还没有月亮,小柳瞄她一眼,瞧见她眼下有什么在发亮,默然将手里的鸡骨头丢进池子里。小香抹了一脸泪水,发了狠埋头啃鸡屁股,只觉得眼泪又莫名其妙流到嘴里,又咸又涩。小柳撕了条鸡腿塞给她:“喏,我这半边鸡不咸。”
  三两口啃完,小香叼着鸡骨头沉默片刻,忽然轻声道:“小柳,从明天起,我要好好学武功,不练好剑法我就跟你姓。”
  聂小香三天两头赌咒发誓,小柳习以为常,当下也就一面啃着鸡爪子一面含含糊糊应了一声。第二天清早,公鸡打鸣第二遍,小香踹开房门将他拖下床,他才睁大眼睛道:“你当真?不不不,你当真就自己去罢,我再睡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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