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灭世神通-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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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1  碎裂的心
001  碎裂的心

  黑夜的天空中遍布乌云,气压低得令人发疯,路上匆匆的行人无不在咒骂着这该死的闷热天气,胡说八道的气象预报从来就没有准过,早该到来的暴雨迟迟不见踪影,却带来了暴风雨前的压抑与闷气。

  乌云中偶尔会有缝隙出现,从中透出一丝皎洁的月光,撒落于大地之上,点亮了凡间俗世的一切。街边的马路上一对对情侣相拥而行,虽然天气闷热,但也挡不住他们搂在一起的欲望。一位年轻漂亮的妈妈领着自己的孩子走过街边,看到花坛旁边热吻的青年男女,急忙把自己孩子的眼睛蒙上,以免他小小的心灵受到这所谓的污染,但自己却两眼直勾勾地盯着他们,舌头不由自主地舔动着嘴唇,似乎在想念着情人的拥抱。

  一个衣着破烂的青年男子走过这对母子身边,手里拎着一个酒瓶,身上满是浓厚的酒气,闻着就会令人做呕。他看着那位年轻漂亮的妈妈,眼神中带着一丝不屑的轻蔑,冷哼了一声,从旁边走了过去,还故意撞到她的肩膀,吓得她大声尖叫起来。热吻中的青年男女也被这尖叫惊醒,赶紧松开了彼此,不知所措地看着走到面前的邋遢男人。

  这男人身上的衣服破了许多大小不一的孔洞,有的似是磨出来的,有的似是刚刚撕破,衣服上还沾染着血迹与污垢,看起来非常恶心。最令人无法忍受的是他身上不仅散发出呛人的烟酒气,还有一股多日未洗澡的臭味。

  刚刚松开女友的男青年,捂着鼻子皱着眉头从口袋里掏出一块钱硬币,扔到眼前这个男人的面前,急急地说道:“臭乞丐,拿着钱快滚,熏死我了。”说完还夸张地咳嗽起来。

  全身酒气的男人低下身子捡起了那枚硬币,由于天上没有月亮,附近路灯又少了些,导致看不太清他的表情,但似乎能看得出来他是在笑,一股发自心底的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男人的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疯狂,听着使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老子是乞丐吗?哈哈哈!老子都沦为乞丐了!哈哈哈!”

  捂着鼻子的男青年看他这副样子,有些害怕了,刚刚想站起来身来拉着女友跑掉,眼前忽然出现一只黑洞洞的鞋底,然后一阵巨痛,仰面朝天地翻了过去。

  “去你妈的,敢叫老子是乞丐,我丐给你看!”发疯般的男人把被踢倒的青年拎了起来,拿起那枚硬币用力往他嘴里塞去,“给老子吃下去!快吃!不然我打掉你的牙!”

  男青年依然把牙闭得很紧,并且还在用怒视的眼光看着这个酒鬼。酒鬼大吼一声,右手攥拳高高举起,重重落下!砰地一声闷响,把男青年的牙齿直接打掉,鲜血喷撒得满地都是。

  旁边的女友早就吓得魂不附体,转身跑了出去,并且还在掏手机打着电话,以求有人来救她的男友。

  “吃!给我吃下去!”酒鬼疯狂地把硬币硬塞了男青年的嘴里,然后又补了两拳,转身离开了这里,一边走一边往嘴里灌着酒,还在放声狂笑着,形态极其癫狂,周围的路人被吓得纷纷闪躲,生怕伤及无辜。

  这个烂醉的男人,名叫暴翰林,今年其实不过23岁,只是看起来面容非常憔悴,多日未曾刮过胡子更显得他比同龄人要老很多。

  几个月之前的他,还不是这副疯癫样子,那是他在县城里还是小有名气的青年才俊,有一个相知相爱多年的女朋友,父母身体安康,相处和睦。

  一切的转变都是从那个混蛋县长的偶尔发神经中开始的。刘县长平日里并没有太多突出政绩,只顾吃喝玩乐玩小姐的他,在上级发布政绩考核标准时便有些傻眼,于是把眼光投向了能使“鸡的屁”增长最为迅猛的房地产开发上。

  暴翰林的家在县城里是一块非常好的位置,正位于中心城区,而且屋后面是一条清澈的小河,不远处还有大路四通八达。倒霉的是刘县长偏偏就看上了这块地,一张征地令发来,所有住户必须全部限期搬走,并且补偿钱款少得可怜。

  暴家老爷子是个暴脾气,他不愿离开祖上传下来的宅子,便做起了所谓的钉子户,但在拆迁队面前,年近六十的他怎么可能是对手,一天夜里被一群不知哪来的流氓痛打了一顿后强行抬出了屋子,随后流着眼泪看着祖宅被拆,第二天死在医院里。

  暴翰林的妈妈随后也重病不起,气得他跑到县ZF门口破口大骂,随后被人打了出来。回去后又接到医院通知说是必须出院,上面有人要求不给予正常治疗。

  妈妈一个月后死去,暴家从幸福美满的家庭变成了如此惨状,女朋友并没有任何帮助他的意思,反而为了避事而离开了他。

  上天无门,入地无路,暴翰林一天晚上喝醉了路过一家夜总会,正好看到刘县长搂着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出来,心中一横,拿着刀子上去捅了他十几刀,然后夺路而逃,背景离乡来到现在的大城市里。

  身上只剩下一点点钱了,想起爸爸妈妈的笑脸,暴翰林又陷入了无法自拔的悲痛之中,闷头喝起酒来,以致于如此发起酒疯。

  “世人笑我太疯癫,我让你们全滚蛋。哈哈哈哈!”他拿着酒瓶,东倒西歪地走在路上,活像一条丧家犬。

  “这个世界有很多美好,但与我无关!你们TMD的吃香喝辣,可曾想过无依无靠的人该怎么办!发财?当官?全是TMD的屁话鬼话!别跟我扯什么世界多美好,那全是虚伪假样下的肮脏!我干这个世界!”暴翰林站在中心花园的路边,仰面对着天空狂吼。老天似乎都在顺应他的悲痛,瓢泼大雨倾盆而至,淋得万物流泪。

  暴翰林的心中,似乎有什么东西突然碎掉了,痛得他的心像刀绞一样,几乎要吐出血来。无比难受中,他静静躺在地上,默默地看着天空,心中一片空白。

  倾盆的大雨冲刷着久未逢雨露的干涸大地,也冲刷着地上平躺着的男人。硕大的雨点落在地上啪啪做响,但是他似乎根本没有感觉,仿佛身体已经不是自己的一样。

  大雨来得快,去得也快,只下了短短十几分钟便告一段落,天空中的乌云散去,月亮露出头来,用柔和的月光对着人间展现笑容。

  但是从地上站起来的暴翰林,此时心境却发生了很大改变,他发现自己的心里似乎忽然缺少了某种东西,让身体有一种空空的感觉,但却有另外的东西填充进来,立时又饱满起来。

  嘴角边露出了一丝邪气的笑容,此时的暴翰林,已然不是过去的他了。古语说,破而后立,也许也包括了这种异于世情的状况。

  笑容一开始只有一点点,但很快遍布在他的脸上,一种扭曲的笑容浮现出来,如果此时旁边有人在看着的话,一定会被这种恐怖的笑容吓到。

  举起自己的右手,他仔细地看着手上的污垢和淤泥。“我为什么要笑呢?有什么值得高兴的吗?好像没有,又好像有。无论理由是什么,这种感觉真的很不错。”

  抬起头来看向周围,他发现世界的一切似乎都有所不同了,每一样东西在现在看来都有着另外的意义。花丛中吸引目光的不再是鲜艳的花朵,而是它根茎下的污泥。树上的小鸟在吱吱喳喳地叫着,在他听来就像某种呐喊。旁边经过的路人看到他这付样子,害怕地跑开,他却能清楚地看到那人的惊慌,从而由心底感到一种快乐。

  “哈哈哈哈,这种感觉真好,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好。我喜欢啊。”暴翰林高举着自己的双手对着天空大叫起来,胸中的郁闷之气一扫而光。

  呜呜呜呜!!

  不用眼睛看,也知道这是警车来了。暴翰林对这种声音从来没有过任何好感,如今听起来更是刺耳,还不如猪狗叫声来得更好听。

  三辆警车很快冲到中心花园边,呈品字型将暴翰林包围在中间,其中一辆警车的车门打开,从里面跳出来一个捂着嘴巴流着血的男青年,他看到暴翰林后指着他的脸用漏风的声音大喊道:“就是他!快把他抓起来!弄回局子里我再找人好好收拾!”

  四五个警察很快便围了过来,面色不善地看着包围圈中的暴翰林,其中一个说道:“你老实点,乖乖跟我们回去,局长公子也许不会玩得太过。留你条命蹲几年牢就行了。”说着便要伸手上来抓他。

  暴翰林侧过头去,对他咧开嘴呲牙一笑,一把刀子直透过警察的手,鲜血呼呼地喷了出来。

  “啊!”那警察大叫一声,试图把手抽回来,但发现刀子还在手掌里插着,并没有拔出去的意思。

  “呵呵,乖乖地不要挣扎,否则会更疼的哦~”暴翰林脸上的笑容让他全身都有些发冷,虽然这是最热的天气。

  “你干什么?快放开他!”一位年轻些的警察大叫起来,由于得知对方只有一个人,所以他们并没有带枪出来,否则这时候早就开枪射杀这个疯子了。

  “放开他,好啊!”暴翰林转过头去对他笑了一下,然后手猛地向回一拉,那个警察惨叫一声,手掌被生生地割成了两片!

  “别动!”其余几个警察把警棍都掏了出来,紧张万分地看着中间的狂人。

  那个年轻的警察忽然大叫起来:“啊!我好像见过他!没错,就是他!前些天的网上通辑犯!他杀了一个县长,然后逃跑了!”

  几个警察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个马上跑回警车里拿起话台呼叫增援,其他也没敢扑上去,毕竟面对真正狠人的时候,他们也会珍惜自己的生命,这又不是扫黄,对方也不是可以随意欺负的小姐。

  暴翰林笑了笑,突然转身跑进公园里,由于此时正值夜晚,很快便没了踪影。

  他很快冲过了中心公园,跑进对面的大街,手里还拿着那把带血的刀子,看起来十分可怕,路人纷纷尖叫着躲闪着他。

  他又笑了起来,撕心裂肺歇斯底里的大笑,仿佛在嘲笑着世间的一切。

  他就这么一直跑着跑着,没有停下来歇息,似乎身体里根本感觉不到累,然后一直跑上了附近的小山,跑到山顶看着灯火辉煌的城市,用尽身体里所有的力气大声嘶吼起来。

  “啊~~~~”暴翰林用尽了全身的气力来发出这一记嚎叫,全身的血液都像沸腾一般。

  几道车灯突然从身后亮起,不知何时许多辆警车包围了这里,数十位手持冲锋枪的武警如临大敌般地瞄准着手里只有一把小刀的暴翰林。

  “你已经被包围了,马上放下武器投降!否则决不宽赦!”喊话的人是个肥头大耳的胖子,从他凌乱的头发和衣服上看得出,似乎是刚刚从床上被人叫起来,表情非常不耐烦。

  “宽赦?死胖子,你拿我开玩笑呢吧?就我这样还能宽赦?骗鬼去吧!”暴翰林大叫一声,手里的小刀全力掷出,刀尖非常准确地扎进了胖子的脖子,一道混杂着白油的鲜血喷射而出,足足喷了三四米远。

  胖子身旁的中年人急忙扶住了他,大叫道:“局长!局长!你们还看什么?开枪啊!”

  砰砰砰!

  这是暴翰林第一次看到真枪射击,第一次听到真枪的声音,第一次被子弹打中身体,出乎意料的是他并不害怕,也不是很痛,反而有一种解脱般的*。

  身体慢慢向后仰去,由山顶坠落而下,空中的暴翰林还留有一丝气力,他看着从山崖边探出头来观望的人们,嘴边又浮现起诡异的笑容,伸出右手比出中指。

  “这个讨厌的世界,我终于不用再看到你了,去你妈的。”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002  乞丐之身
002  乞丐之身

  不知道过了多久,暴翰林的身上忽然感觉很冷,刺骨的寒冷,如坠冰窖般,冷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比挨枪子儿还要难受。

  慢慢地他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是破旧的瓦砾屋顶,看起来好像古代的破庙一样,周围也全是古式风格的木制门窗,看起来非常破旧,糊窗户的纸几乎没剩下几缕,还没来得打细细打量,全身上下突然传来剧烈的疼痛和寒冷。

  “这是怎么回事?我不是挨了很多子弹吗?为什么身上没有子弹的弹孔,而是全身上下一起疼?这又是哪里?我怎么会到这里来的?”一连串的问号出现在脑海里,暴翰林身体疼痛的同时,脑子里也是一片混乱。

  正在他痛得直打滚的时候,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从外面推门走了进来,看到他翻滚的样子惊讶地大声叫嚷起来:“哎?小家伙你没死啊?真是厉害,被那么大的马车撞上,晕了三天,居然又活过来了,你真行啊。”

  话刚说完,老乞丐走上前来,帮助暴翰林翻过身来,把他放回到稻草床上,关切地问道:“怎么样?能说话了吗?”

  暴翰林强压下身体的疼痛,问道:“这是哪里?我怎么到这来的?”刚刚说完话,却发现自己的声音好像不对劲,听起来并不像个成年人,而像个十岁的孩子一样稚嫩,这让他额头上猛然冒起一层冷汗。

  老乞丐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异样,而是回答道:“这里是绍阳城啊,我三天前在街上要饭的时候,看到你跟另外一帮乞丐打架,然后被他们推到街中央,然后被一辆很大很漂亮的马车给撞了,当场吐血不止,然后我就把你背回来了,本想等你断了气再找地方埋了,可是没想到你居然活过来了。看来你这小子真是命硬啊。”

  “啊?绍阳城?我怎么从来没听过这地名?这……”暴翰林说着话,把手伸出去想拍一下老乞丐,但手却停在半空不动了。

  他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的手,嘴巴都因为惊讶而无法合拢,老乞丐看他这副表情,问道:“哎,小子,你怎么了?你的手没事啊。”

  暴翰林的手,根本就不是成年人的手,而是变成了一双幼小细嫩的手,这根本就不可能是自己的身体。刚刚声音奇怪还没这么惊讶,如今看到手也变成小孩子,他实在没法压抑心中的震撼。

  “这里有镜子没有?”

  老乞丐一楞,然后摆摆手笑道:“你真会说笑,老乞丐我身无分文,哪来钱去买铜镜那么贵的东西,那种东西只有大户人家才能有。不过我在墙角存了一缸水,你要是想照照用那个也行。”

  暴翰林急急切切地从地上爬了起来,身上的还是有些许刺痛,痛得他走路都有些不稳,向前快走了几步后扑在水缸旁边看下去。

  头发很长、很脏、很乱,比自己前两天的形象还要过份,分开头发,里面露出的是一张稚嫩的小脸,只是泥巴糊得到处都是,有些看不清面容,但可以肯定这绝对是一个孩子的身体。

  “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变成孩子了?”暴翰林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然后伸出手去把水缸里的水舀出来猛泼在脸上洗着。

  “哎!哎!你这混小子!知道那水是我存了多长时间的吗?你居然拿它洗脸?快给我住手啊!”老乞丐活像被踩到尾巴的猫,身手矫健地三跳两跳就到了近前,一把抓起暴翰林的手抬了起来。“快给我住手!小混蛋!”

  不管他再怎么急,也说晚了,暴翰林脸上的泥巴已经全都洗下去了,他看着水面中倒映出的脸,觉得十分荒谬。

  那是一张清秀的脸庞,眉宇清晰,面目俊朗,鼻子挺直,嘴唇薄红,虽然年纪还小,但看出来将来一定会是个美男子,只是现在缺乏阳刚之气,看起来有些像女孩子罢了。

  老乞丐也楞了一下,然后稀奇地说道:“哎?没想到你这小子长得还是满漂亮的嘛,要不是背你来时摸过两下,恐怕我还真会以为你是女孩子勒。真不知道你爹娘会是什么样的人,能生出你这样的孩子来。”

  暴翰林撇了他一眼,慢慢转过身去走回稻草床,躺了下去,脑子里还是在想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难道这就是神话传说里讲的转世吗?可是转世不都是托生在婴儿身体里吗?这个孩子的身体应该有十岁上下了,那这算怎么回事?

  一个满新鲜的词窜进了他的脑子里:穿越。

  “呵呵,真有意思,穿越这种情况也能出现在我身上,我一直以为那些不过就是些胡言乱语的瞎编故事,没想到真的可以发生,只是我这种情况着实特殊了点。”

  稻草床是铺在地上的,这里不可能会有什么床架床板之类,出于自保考虑,暴翰林在床下摸索了一番,摸到了一片尖锐的石头,悄悄藏在怀里。

  “这里有吃的吗?我很饿。”

  “今天的没有了,刚才看你还没醒,我就全吃了,现在天色已晚,街上也没什么人了,明天一早你可以跟我一起去街上讨要回来,有我在,他们不敢欺负你的。”老乞丐的目光中似乎有些异样的东西,暴翰林看得真切,记在心里。

  深夜,暴翰林根本无法入睡,仰面朝天躺在那里,从屋顶上的破洞看着天空,这里的天似乎跟原来没什么区别,一样的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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