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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不起的欢乐事-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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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曲孝珏不动神色的站到许晚之眼前挡住他的视线,拉着他转身适时道:“夫君,我们走吧,错过了时辰便不能观得血海之艳了。”
  许晚之对刚才的事没什么表示,不着痕迹的抽开手与她并肩而行。两人出得门来,门口既无下属跟随也无马车相候,他奇怪的道:“不远?”
  “难道夫君不知,血海就在曲院以东,徒步而行相隔不过一里?”
  许晚之抬眼瞧了瞧她,见她眉眼上扬故作诧异,心中有点被这女人黑了一把的错觉,淡声反问:“不知又如何?”
  曲孝珏趁机近前揽住他的腰,虽然立即被冷脸挥开,但那温凉的触感却真实存在,她一边带路一边大方笑道:“无需你费神,我知道即可。”
  许晚之冷哼:“那可有劳你了。”
  “应当。”他回一句她必答一句,两人慢慢顺着曲院外的一条米宽的小道顺行而去,也许是日光柔和,其背影总算有些和乐相近。
  燕紫焉却被曲孝珏一路从侧门强带出府,心中大不满意却实实在在打不过她,嘴里恨道:“你也只会欺负我,有本事你在你主子面前也拿出点这个气势来!”
  听她妄论家主曲药自然冷声反她:“那是我的事。”
  这种不冷不热的态度令她更加光火涨红着脸瞪她,曲药这时已经放开了她,只是警告的扫过一眼径直前行,不管她是否会跟上来。
  燕紫焉嫣唇紧抿气得跺脚,又有几分委屈。看着她冷硬高大的背影渐行渐远,剑柄一端斜横过肩步伐丝毫不曾停滞一下。想转身回去又觉无趣,要是这么跟上她又实在拂了她燕六小姐的尊重与脸面,咬牙吐了口气另寻一个方向转身走去。
  她生得着实貌美,男人见了想嫁与女人见了想宠溺那种美。上了一条小街,尽是些手工玩意儿,发现有许多在广南不曾见过的新奇物事不由驻足停观,看这问那,星眼明亮红唇微张,教这一路之人的视线多是在她身上流连。
  她早已习惯于此,并未有什么受辱的想法逛得自得其乐。可是作者的脑子是时常要抽风的,天生与狗血有一段不解之缘,所以也要往燕小姐身上添加一段。
  其实燕小姐适合英雌救美而不是被英雌所救,想她这身份人才,再遇得一位中原落难的佳郎,中边结合该是一件妙事,所以作者就让她遇上了。
  那白衣少年正被几个粗大女人东拉西扯,少年死活不肯一张小脸都哭成了梨花样,却死死扒在地上垂死挣扎。他并未叫过救命,也未曾说一声求救的话,只是死咬着牙泪水无声滑落,手指见血眸色却全是坚定。
  燕紫焉走到巷口就遇到了这个情景,她顿时惊住,周围有好几个女人发现了这个场景却都只是默默加快脚步走开,不敢多管。
  她虽娇弱却也一直受的是“男儿天生便该捧在手心呵护疼养”的贵女教育,何曾见过这样的女人欺负弱男子,当即上前愤怒的喝问:“你们为何抓他?”
  那几个女人根本不理她,粗声吼道:“哪里来的丫头,老娘们是事也是你管的,劝你快滚!”
  此时那白衣少年见有人吭声相助,终于哭出声来。燕紫焉从曲药那里憋了一身火发不得,随便一些鄙陋粗妇也敢如此说她,就凭这一点这事她也必须管了。
  她跺脚一窜突然飞身越上,冷笑道:“本小姐的老娘,便是给你十个脑袋,你也担不起!”她轻功极好两步就飞到那几个女人面前,一手伸出首攻那打那少年的女人,谁知那几人并未跳脚还手却是阴冷一笑,突然同时撒开一个麻袋,满满的白色迷药刚好兜了她全身!
  她大惊大怒,全身一软便往下栽倒,意识与眼角都迷幻起来。这时,那几个女人身后缓缓走出一个玄黑身影,黑底金靴越来越近,那几个女人见了立即畏惧的跪身一拜,然后退身离去。刚才哭得悲愤至极的少年,收声极是清冷的起身恭敬一跪,与她们共同离去。
  燕紫焉咬住牙,再傻也知道中了圈套,质问的话未及吐出直往下倒,那女人上前一步稳稳搂住她的身子,视线划过她不甘的小脸,声音冰冷清绝:“如此美色,难得。”
  等她挨过药效从柔软的大床上醒转,天色晕黄接近傍晚。一个女人突兀的立坐在桌前,什么都没做,知道她醒来便慢慢将脸转过对上她撑起的眼。
  燕紫焉一惊,怎么说呢,这女人全身玄黑阴沉,漆黑的发丝只用黑缎一束,这造型与曲主君许晚之有几分相似,然而气质却是大大的不同,若说许晚之是气质冷淡,那么这人便是由内而外难以忽视的冷酷!
  见她打量自己,那女人睫毛都没颤一根,起身直接走向她,传说中那强大的压迫之气直接砸向动都不能动的燕六小姐,她启唇冷声道:“既然醒了,就由你侍寝吧。”
  “你敢!”见她一手狠劲的扣在自己的下巴上,还伸出指尖细细摩挲就像在欣赏检验一件精致的玩物,燕紫焉憋足气劲大声斥道:“放开本小姐,否则我——”
  那女人一下掐住她的下颌,剩下的狠话全被如此强逼了回去,燕紫焉脸色又红又白气得浑身颤抖却使不上一分力气。
  那女人却似极为满意,眼底浮过一丝冷酷笑意便将好容易稳住身子的燕紫焉推到在床,精瘦沉迫的身躯立即压下,寒唇微掀直接嘶咬她雪白玉颈。
  燕紫焉舌头用力咬出血珠,一手抬起想要袭击却轻易被她反手制住,顺势恶劣的用舌尖滑吻她手心,让她几乎羞愤欲死。她生来尊贵顺遂众皆疼宠,掉一根头发都有人心疼唏嘘,何曾遭遇过如此难堪侮辱。就是许晚之今天遇到这状况,也是死都不能平白受辱,何况她这样的骄傲女子。
  她想要反抗却浑身无力,而那女人却一手拨开她的衣裳,寒凉的指尖伸向她的衣内径直探向她胸口,燕紫焉忍不住气血翻涌一口鲜血喷吐出来,那女人皱眉一愣,倏然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寒声厉厉:“本座不允,你敢寻死?”
  她想活不能欲死不得,下巴骨都被捏碎了,又是大大一口鲜血全吐在那女人手中,灼热的感觉令她一蹙,眼底涌起嗜血的笑意:“找死。”
  她撤手一下压住她全身,薄唇狠狠压下直接探入她口中攻城略地的翻搅,她越是血意翻涌她却越兴奋。
  燕紫焉的眼泪一下滚了出来,顺着白皙的面颊滑到唇角,顺着张开的弧度滚入唇中,那苦涩的滋味尤其沉重。
  谁道女子不流泪,只是未到伤心处,待到伤心处,泪水已干枯。
  尝得这种滋味,那女人突然撤身,眼眸紧锁居高临下的霸道冷酷:“很好。”还没人敢如此反抗她,尤其是在床上!她一掌拍在她胸口,燕紫焉浑身震颤,如死去一般僵木身子,那愤怒却有神的眼眸瞬间紧紧闭合上。
  她冷酷一笑起身而立,今日这玩物倒有几分骨气。骨气,跟她讲么?

  亲吻

  二人顺着曲院以东慢慢徒步,因为是富人集中的街区,道中没有几个行人。曲孝珏一边走着,一边给许晚之将有关环城那些她所知道的典故,他微微转眸望着她听得认真,嘴角抿起一线浅浅的笑弧,此时眼里便只有她一人……曲孝珏心底蔓生震动,不觉住了嘴怔怔望着他,轻声道:“夫君。”
  许晚之听得正有味,见她突然住口又叫自己,莫名道:“怎么?”
  曲孝珏笑着摇摇头,靠近他一步拽住他的手心紧紧握住,感到反抗时反而更近他一步贴着他的肩膀低头,凑到他耳边轻声呵笑:“你让我拉着走,我才告诉你后面的。”
  他哪知是他刚才那专注含笑的神情引得她层层心动,不知她突然又发哪门子疯,待要斥责突然颈间一片温热促起冰凌,让人又热又凉的不自在。他甩手错开一步恼怒道:“你爱说不说!”
  “哦?”瞪眼望着她,那紧密的朱唇嫣红,那轻皱的修眉斜挑,微微挣扎时身姿摇荡生馨。在曲孝珏眼里,难得是全然一派男儿家的娇媚情态,她黑眸缓缓眯起,只觉得完全被眼前的景象所惑,想也没多想拉住他往近身的一个角落,将他身子完全拢在怀里,一下捧住他的脸直接吻了下去。
  “呜,曲——”没想到她会突然如此对自己,一时间他的眼珠子都快瞪了出来,张口就被侵入一条灵活的舌头,瞬间卷着他的舌尖追逐缠绕,将他所有的愤怒都翻搅了出去。
  许晚之气得咬合齿牙,曲孝珏与他如此亲密立即感知,一把掐住他腰间软肉,他浑身一颤竟是突然失力一般软下身子被她稳稳搂在怀中动弹不得,唇中的感觉愈加深刻,那张狂的舌头缠着自己扫过口中他自己都未全感受的每一处,像在那里化了一颗糖,倏然又连糖水都被人刮走,让人羞怒难明,滋味绵长又似乎说不出滋味。
  也不知过了几刻,曲孝珏才恋恋不舍的放开他,想他恼羞成怒怕是要对自己下重手,因此分开了唇齿手中却将他更加的紧紧箍住,把他整个人圈在怀里,虽然没什么行人,也以防他如此模样被人看了去。
  许晚之窝在她怀中直喘气,生平第一次被人如此对待,预料之外的感受让他脑子懵懵的,浑身笼罩在曲孝珏的阴影里,腰背被一双有力的臂膀紧搂着,下颚被迫磕在她胸口,他或许根本没有转身而逃的选择。
  曲孝珏抬起一手慢慢顺着他的背部,瞧着怀中的身子轻声道:“你不对我动手,我们就继续去看血海,若是你想做些其他的,我们就立即回去。”
  许晚之恢复清明听得此话,红着脸黑下眼咬牙切齿的道:“曲孝珏,你混蛋!”
  “原来你是拿混蛋没有办法的。”曲孝珏真的笑了起来,感觉到怀中之人怒火更盛,控制好力道微微掀开他,极其有先见之明的大力制住他双手,低头见他脸颊通红,双唇微丰,恨恨的盯住自己,不禁望着他的眼睛笑叹道:“我情不自禁。”
  “你!”他簌簌冷笑却不知道该怎样骂她,手肘横拐向内砸击,曲孝珏不愿撤手直直受下这一肘,只是瞅着他的神色消气些没有。
  “好了,别生气了。曲主君,血海少了你这样的人物前去观赏,该要自叹一声万分遗憾。”
  那这事就这么算了?豆腐被吃到这个份上就算了?许晚之心底不平,又真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跟曲孝珏讨回来,打骂她一顿都觉得没讨到实处,然而若说强吻回来——那不是更亏了嘛!
  算来算去,除了让她身体受到严重伤害或者不再理她,怎么算都是自己吃亏,但似乎,他又没气怒到那个程度去……
  许晚之冷冷一笑,猛力甩开她的手加快步伐继续前行,不想与她再共处。曲孝珏两步蹿前从后不容抗拒的揽住他,同时侧出一手细细整理好他刚才被无意扯乱的衣裳,又强制按住他将其些微垂吊的发丝拢上去,嘴里笑道:“你总不会想被人看出什么来。”
  听出话中深意,他狠狠一瞪,却是咬牙任由她将自己的仪容正好,只是面颊依旧明艳,只有稍待过个几刻才能渐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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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曲孝珏吩咐的只是一件小事,曲药很快就与她所交代的人物交涉清楚。来时途中发现燕紫焉没有跟上来,也全未在意。
  在她眼里,燕紫焉孩子心性贪玩好奇,此时不定在哪里玩得乐不思蜀。她们离曲家别院并不远,她玩够了总会自己想办法回去。再者她曲家人与她燕小姐本来没什么关系,她又何需把她的一举一动放在心上。甩掉了这个麻烦,心里径直轻松。
  她在街上毫无逗留,完成任务后直接赶向城东血海,虽然她们商户之家不像江湖之人随时要打打杀杀,但是曲孝珏做到这个位置,她还是习惯的片刻不离主子。
  找到她们时,那两人正立在岩垄上惊叹的下望,曲药远远跟着不去打扰。原来血海之名由此而来:传说以往这里曾是宰相之家,后因冤案全族灭门且当日瓢泼大雨,一门之血混着天水聚合于此,当日的坑洼日胜一日的逐渐成坑成池,如今已是百平的池塘大小,塘中之水红艳如血相对粘稠,池中没有冒头的绿色植物,也见不到浮动的游鱼。
  许晚之不禁叹道:“果然鲜艳如血。”
  曲孝珏一笑:“后有人说当时的女帝被此景所悟,洗刷了宰相家的冤屈后辞位仙游,但是这里再无人居住便形成今日模样,年复一年的有人祭奠观赏,这血海虽似死水,百年来却艳色不减也无异样。”
  本来一个池塘是怎么都不配称“海”的,只是一湖碧水好寻,眼底这一池红水却世所罕有,称其为海就不为过了。
  见他怔怔的看得出神,曲孝珏拉他一把挨着自己,笑道:“放心,有好事者特意取来饮尝,其味甘甜如醴,并非真血。”
  许晚之“嗯”了一声,此时正值正午最亮的那束阳光,望着池中被微风荡起的红光,喃喃道:“迷眼不迷心。”
  “迷眼不迷心……”咂么着这几个字,曲孝珏侧头看着他,眼底沉了沉又舒展开来,赞同道:“也许血海的本意,便是如此了。”

  获救

  几人回到曲家别院时至近晚,许晚之虽然平静的与曲孝珏相处了整日,心底却还惦记着被突吻一事,气她却又更气自己。径直往自己所住的院落直走,刻意的想要避开她以图抑平心中的起伏不静。
  看出他的意图,曲孝珏伸手扯住他道:“日间在外本就未及好生用膳,晚膳片刻就上来,用过再回去歇息。”
  殊不知这样一切尽是安排妥当的话语却令他更加烦躁,侧头想甩开她的手几经未果,恰见曲药矗立在一旁,视线一扫不禁问道:“燕六呢?我记得你们是一起出门的。”
  曲药原没将燕紫焉的行踪挂在心上,但是主君开口问,她就不会随意敷衍,望一眼曲孝珏的神色躬身点了点头回道:“属下现在不知,请主君稍带片刻。”
  说着回到门口问过门房,她们只说没有见到燕小姐,又打发两人将小幽阁与侧门都寻了一遍,也都说日间没有人见过燕小姐回府。曲药此时才知她现在都还没回来,眉间微微一拢,回去如实报告了许晚之,他被曲孝珏拉着在正堂坐下,正在喝茶解渴。
  “她会不会迷路了?我记得她怕黑,应该不会临近夜晚都不回来。”
  曲药还未答话曲孝珏抿口茶沉声道:“夫君倒是了解甚深!”
  许晚之不去接她这个阴冷的话茬,向曲药道:“派几个熟悉环城大街的人去找找看,她那时坚持要跟到曲家来,不会一时突然就不辞而别的。”
  这话也甚是在理,一回来不是想躲着自己就是将心思放在别人身上,曲孝珏听自家夫君对一个认识不过尔尔的女子这般用心,重手磕下杯盏转向他冷笑道:“夫君未免担心太过,她一个女子在外,还能怎么样不成?”
  “你这话什么意思?就是因为她是个女子我才担心!”许晚之也被挑起了怒火,他本不想答她,她却一再来抵出他潜藏的火气,声音不禁大了起来。
  曲药突然一震,主子相争做为一个下属实该立即回避,听得曲孝珏立即怒气冲冲的反道“那又与我曲家何干”,她微拧眉心对着二人低身道:“燕小姐是与属下走失,请容属下去找。”
  许晚之一下站起来道:“我也去。”
  “不准胡闹!”曲孝珏眉尾跳动再次扯住他按回坐上,不顾他的挣扎转身对曲药吩咐冷声命令:“你去找,将人带回来。”
  “是。”曲药行礼后立即折身而去,出得府门步伐不自然的加快,握剑的手指也微微紧了起来。
  就如主君所言,她不会无故离开,如果迷路就算是问也该问回来了,她人生地不熟,那般容貌即使身为女子也未必不遭人惦记,况且她又浑身珠光闪闪出手明珠……她不是曲家人,但也不能因为自己而遭遇不测。
  想到这些,曲药心底渐渐蔓延出一股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惊慌。情急之下纵身使出轻功,将其他下人远远甩在身后。急速飞至日间分手的地方,目光刮过一条岔道直接走了进去。
  随便抓住一个正在收摊的小贩,她沉声问:“日间可有见过一位貌美女子在此路过?”
  那小贩见她气势凛凛,燕紫焉今天给她们的印象又实在深刻,想起来连忙回道:“是有这么一位小姐,那时一直往前走的,没见回来过……”
  曲药随手丢下一块银子瞬间消失了身影。那小贩咬着这块银子呆呆的道:今天怪人可真多。
  因为燕紫焉的长相引人注意,一路走来有迹可循,曲药问过几人之后才彻底失去了她的行踪,凭着武士的直觉,在日间她中迷魂散的地方停了下来,手中之剑倏然抽紧。
  燕紫焉被迫吐了几口鲜血,又被那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折月宫宫主大魔女简连惵亲手打了一掌,胸腔内顿时不知断了几根骨头,躺在床上昏昏沉沉难受之极,不能彻底晕过去又无力睁开眼。
  简连惵冷冷看着她有如僵尸一般躺在床上,苍白的脸颊上涂着暗红的血迹,发丝纠缠覆脸更显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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