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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进一步就是中转*，在同时受到两人内力攻击时，能将来自封师兄的力量直接转到我身上，而将来自我的力量转到封师兄身上。现在的形势就是我在和封师兄比拼内力，巫伟伟就是一个负责令我们两股力量做较量的媒介。

　　照这样下去，我和封师兄拼个精疲力竭也伤不到巫伟伟一根毫毛，封师兄果断松开了握着物华的手后撤，如果他想连物华一并撤回那就永远别想脱身了。封师兄这一撒手，巫伟伟一瞬间没有力量再来平衡吸住我，我也赶紧脱身跳到一边去了。

　　巫伟伟会中转*，那就不宜再同时攻击了，封师兄甩直丝雨，首先攻了上去。紧接着我挺起一双肉掌也凑了上去，我只是在封师兄攻击的间隙才出手，就是顾忌这个中转*。

　　丝雨与物华相击，我趁这个机会朝巫伟伟右胸拍去，巫伟伟左臂架了上来，在就要接触的那一刻，封师兄赶紧撤回了丝雨，避免巫伟伟故技重施。巫伟伟并没有理会封师兄，却让我的右掌拍在了他的左臂上。

　　巫伟伟竟然没有运功抵御，可是我打到他左臂上的内力再次泥牛入海，消失得无影无踪。再挡下我的攻击后，巫伟伟左臂压住我右前臂，就要朝我上臂扫来。我自然是不允，前臂与巫伟伟的胳膊顶了起来，前臂上的力量打到巫伟伟身上还是没有反应。

　　我心中大骇，正好封师兄又上来了，我赶忙向后旁一闪，为他让开地方。封师兄正要举剑去刺，物华却已经迎了上来，但这只是虚招，巫伟伟的左手紧跟着伸了过来，竟想夺剑。封师兄自然不能让他如愿，可他虽躲过巫伟伟的左手，却没有躲过紧随其后的衣袖，一下子便。巫伟伟左手破袖而出之后便一直那样，前半截衣袖便一直垂在他左手后面。巫伟伟刚才那一抓其实有很多讲究，不但用手臂挡住了袖子的甩动，更迫封师兄将剑挪到袖子的必经之路。封师兄发现不妙，立即抽剑，那袖子哪能承受住这股力道，一下子便被从巫伟伟衣服上撕了下来，但这已经为巫伟伟赢取了足够的时间，一把抓住了丝雨，紧接着巫伟伟竟然从封师兄手中硬生生将丝雨扯了过去，没有用任何的技巧，完全是硬来的。

　　打到现在，终于见红了，丝雨的剑柄居然将封师兄右掌掌心一片长两寸宽半寸的皮肤给带了下来。被磨掉的只是表皮，虽然渗出了一些血珠，却并没有大碍，但由此可见封师兄握剑之紧以及巫伟伟夺剑时的力量有多么惊人。

　　封师兄呆了片刻，又看了一下自己右手的血痕，这才缓缓说道：“刚才丝雨脱手的感觉实在太恐怖了，我整个手臂都像被电击了一样。前辈内功虽然高强，但应该还没有高的这个地步。您是不是已经练成了传说中的中介*了？”

　　中介*，那是比中转*还要高一层的内功心法，只是因为近五十多年没有人练成，所以便成了传说中的武功。中介*已经摆脱了中和和中转在受到同时攻击才能用的局限，只要敌人的真气打到自己身上，便能瞬时将之同化纳入自身的真气循环中，而不对自己的身体产生破坏。但这些终究是外来的，不能在身体内长时间循环，必须在一定时间内将之宣泄出去，宣泄时伴随着本身力量的释放，将会产生远超本人力量的效果。

　　巫伟伟笑而不语，一脸的得色，显然是默认了。刚才他曾硬挨了我一掌，肯定是用中介*给吸收了，这才有力量在随后弹歪霜刃，只是没有引起我的足够重视。

　　封师兄恭敬地又向巫伟伟行了个礼：“家师常教导晚辈‘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晚辈这些年也略有小成，陷入了武学障之中，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进步了。今天晚辈总算是见识了什么是人外人，天外天，此后定当勤加努力，争取更进一步。晚辈对前辈的这个中介*甚是感兴趣，不知道能否赐教一下。”

　　“封师侄谬赞了，能令你眼界有所开阔自然是好的。我这武功也是不觉间就练成的，实在无法赐教。不过我可以给你一个建议，练练你田师弟的内功，这一阴一阳正是两个极端，当你能真正融会贯通时，中介*就无师自通了。”

　　“多谢前辈赐……”

　　“别怪我你没警告你！”巫伟伟突然打断了封师兄，“中和到中介这一些列武功都是很容易走火入魔的，一点儿差错都会要人命的，你们清风派为此都严禁弟子修炼。你练你师弟的内功，危险更大，因为极性恰好相反，相当于从中和*中最难练的一种情况练起。你要是练残了，你师父还不找我拼命啊！我现在和你可把危险性都说明了，出了事别找我啊！”

　　“真怪了，巫老前辈还会怕我师父？”我忍不住插了一句。

　　“嗨！几十年的老朋友了，可不想弄僵了。对了，田师侄你不想学吗？”

　　“我？现在这身武功在我身上已经够浪费了，我现在只是业余武学爱好者，实在懒得去学，况且危险性太大了，实在犯不着。”我笑了笑便拒绝了，对一个种地的农夫来说，要那么高的武功做什么？

　　巫伟伟叹了口气，显然不理解我的心情，转而又对封师兄说道：“我和封师侄一见如故，再给你个忠告吧，翌日你练成中介*，在对着薛冰凝一派的时候千万不要用。薛冰凝的寒凝真气自成一派，本身没多少问题，但额外附带着的冻伤效果却同化不掉，一旦吸进寒凝真气，就像毒药顺着血液循环扩散一样，冻伤效果会借着真气循环之便传遍全身，造成身体的损伤，实在得不偿失！来吧！我很想看看你们怎么打赢我。”说完之后，巫伟伟双手一挥，将物华和丝雨都抛到了场外。

　　说完之后巫伟伟一下子跃到了我的身边，举掌就拍。没有了剑，徒手肉搏是最利于中介中转使用的。我心中有所顾忌，挡也不是，不挡也不是，最后还是匆匆躲开。接下来我打得有些消极，基本就是在躲闪，封师兄也好不了多少。

　　好不容易瞅了个机会，封师兄跳离了战圈；“多谢前辈刚才的指点，晚辈定当铭记在心。不过据晚辈所知，中介*也是有缺点的，就是要同化循环一段时间后才能将吸入的敌方真气用出来，您不能在第一次宣泄之前吸收超过自身身体所能承受的真气，否则就危险了。”

　　中介*的这个弱点我还是头次听说。不过好像并没有多少意义，一个人上的话并没有足够的真气令巫伟伟达到那个极限，内功远高于我们的巫伟伟完全没必要用中介*，硬对硬就能击退我们；两个人一起上的话，巫伟伟直接用中转*就能搞定了。等等……好像还有一种情况，两个人当做一个人来与巫伟伟比拼。回想一下，刚才交手时巫伟伟一直尽力把我俩隔在他两侧的，很明显是不想出现这种情况。

　　我一想通，马上朝封师兄身边奔去，可巫伟伟又一次切到了我们之间，再次缠斗起来。借助中介和中转两门奇功，巫伟伟竟然硬生生将我们隔住了，始终不能站在一边。

　　“啪啪！”我和封师兄打到巫伟伟身上的两掌又被中转掉了，彼此都被震得后退了两步。其实我们刚才并不是同时出掌的，我先出的手，封师兄晚出了一会儿，想寻找中介*的破绽，可巫伟伟右掌在碰到我左掌前竟硬生生向后缩了一寸，而左肩主动朝封师兄右掌迎了上去，结果我们两人同时击中，被巫伟伟成功施展中转*。

　　望着无懈可击的巫伟伟，我生出一种徒劳的感觉，今天我们似乎就别再想站在一起了。正当我无计可施的时候，突然灵光一闪，问题其实很好解决，借助中转和中介，我们两个一起上反而令巫伟伟更容易把我们逼退，如果只上一个，短时间却能缠住巫伟伟，令他无法顾及另一人。

　　有时候绕远路反而是走捷径。

　　我赶忙向封师兄使了个眼色，封师兄立即会意上前与巫伟伟斗了起来，我不进反退，然后从外围绕了一个大圈，来到了封师兄身后。巫伟伟虽然力压封师兄，但却无暇前来阻止我，只能全力向封师兄攻去，想迫封师兄躲向另一侧，但封师兄何等精细，早就连退数步，站到了我前面。然后我们两人一前一后一起朝巫伟伟攻去，但出招的只有封师兄，我只是紧紧站在他身后冷眼旁观。

　　这次轮到巫伟伟不敢和封师兄拼内力了，拳来脚往几个回合，一直不敢硬接封师兄的拳脚。终究武功比我们高了许多，封师兄一个人还是奈何不了巫伟伟的，我必须要出手相助。我一直躲在封师兄身后，看准了机会突然拳脚齐出。我的身子一直被封师兄挡着，这一出手对巫伟伟来说相当突然，匆忙间举左掌迎来，而趁着这个机会封师兄一下子对上了巫伟伟的右掌。我可不想再给巫伟伟表演中转*的机会，另一只手早就搭在了封师兄肩上，用力一推，前冲的趋势立即中止，让巫伟伟的左掌扑了个空。还没等稳住身子，我全身开始催动真气，通过右手朝封师兄身上传去，封师兄也催动体内真气配合我，我们两个当做一个人来和巫伟伟拼内力。

　　由于被封师兄黏住了，势成骑虎的巫伟伟也只能硬抗下去。比封师兄想的还要好，打到巫伟伟体内的大部分真气还是如泥牛入海般消失的无影无踪，但另一小部分却已经引起了巫伟伟体内真气的反击，也就是说中介*还没有强到能同时吸收我们两个人的真气。又过了一会儿，巫伟伟便到了极限，脸上时红时青，额头上也渗出了豆粒大的汗珠，显然是到了生死存亡的紧要关头。

　　如果这样下去，巫伟伟很快就会被我们给耗死了，我可不想看到这种情况，正好封师兄也有退意，便一起减弱了真气，然后同时撤手。巫伟伟终于得到了解放，但还是被余力震得向后退了四步才站稳，巫伟伟右臂的衣袖也被分手时四溢的真气卷的粉碎。低头望去，巫伟伟后退的那四步每一步都将脚下的石板踩出了裂纹，而且左右两脚踩出的还不一样，右脚的是从落点向外均匀的发出十二道射线装的裂纹，而左脚则是以落脚点为圆心，在周围出现了一圈圈紧挨的同心圆裂纹，显然巫伟伟是把我们两个人的真气分开宣泄的，在刚才那种情势下还能做到这点实在不容易。

　　我和封师兄及时收手，再加上吸收的真气都被宣泄到了地面上，巫伟伟样子虽然狼狈了些，但并没有受内伤。尽管如此巫伟伟还是在那里站了片刻，脸上才恢复了血色，“多谢两位师侄手下留情，否则我这把老骨头都被轰散架了。好久没这么痛快了……唉……年轻真好啊！我的时代已经结束了，再过几年就要被你们超越了。喂，斯仁，过来一下。”

　　巫伟伟说完，他的关门弟子安斯仁便走了上来，还拿着刚才巫伟伟扔到场外的物华剑。巫伟伟搂住安斯仁的膝盖，一把把他给抱了起来，然后缓缓向场外走去，显是想要离去。

　　“巫老前辈，您这就要走吗？比剑还没完呢？”我禁不住问道，真想和这位一代宗师多多亲近一下。

　　“完了，我此行的所有目的都达成了，既无愧于自己，也无愧于有友人了。”

　　言罢，巫伟伟抱着他的小徒弟飘然而去，此后武林之中再也没有巫伟伟的任何消息。

第一百七十五章　夜话（上）
巫伟伟就这样走了，但比剑仍在继续进行，整个大会的高潮已经结束了，下面的三场较量多少让人有些意兴索然。普通观众还好，下面这些上品高手的较量更适合他们的水平，对他们而言，甚至比宗师级的较量更有看头。但对我来说就不行了，真的没多大意思用鸡肋来形容一点儿也不过分，尤其是巫伟伟所说的朋友之托更是令我心惊胆颤，一点儿兴趣都没有。但我还是一直认真的看着，为自己的同门师兄弟们加油，最终清风派又连赢了三场。

　　这次的比剑大会至此才算结束，期间发生的较量成了接下来几年里成了武林人士一直津津乐道的话题。清风派第二十一代弟子稳压巫伟伟的五大弟子，尤其是出了两名极厉害的宗师级高手，一时间风头无两，加在上面的武林第一大派的名号也更加响亮。

　　经此一战，作为田靖华的我也获得“电”这么一个响彻武林的外号，与封师兄被合称为“清风双璧”，威震武林。只是我却有一种清风派会盛极而衰的不祥预感，封师兄似乎也有同样的预感，只是他在极力掩饰，希望我的预感是错误的。

　　比剑结束的当天，巫伟伟的五大弟子就都走了，前来观战的武林人士也走了大半，剩下一些人又在清风山盘桓了数日才依依不舍的离去，还要小部分人要加入我们清风派学武功。

　　望着大批武林人士离去的背影，我在心中暗暗叹了口气，其中的别国人又有几个能回到自己的故乡？在比剑结束的当天，虽然李师兄出人意料的没有离开，但司师兄却匆匆下山。我知道司师兄是代替李师兄去组织禁卫的人手对前来观战的异国人士展开暗杀，一切都在按计划进行。

　　和司师兄一起离开的还有赵锋镝，小赵终究是军队的人，这次是请假回来的，比武完匆匆回去了，似乎又有战事要发生了。在离去的时候，我拉着赵锋镝的手紧紧不松，约定明年赵师叔的祭日一起到茂林他老人家的坟墓前去拜祭一下。赵锋镝听了以后，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接着便匆匆离开。望着赵锋镝的背影，我实在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犹豫那么一下，直到后来我才知道原因——茂林已经被君兰占领了。

　　接下来半个月，我一直陪着师父在山上闲逛，算是尽一份孝心，期间李明英曾多次想找我谈话，但都被我先一步堵住了。不觉间离开桃源村已经有好几个月了，我开始想家了，家中的妻儿恐怕也在挂念着我，兼且师父也想见见齐琪和景琰，便向师父告了个别，回家过个年，来年春天时把妻儿都带到清风山让他老人家来见见。

　　明天我就要离开清风山了，又陪了师父一天，在服侍他老人家休息后，我和封师兄几个人在山顶那个竹林聚了聚，算是为我送行。封师兄又拿出了他珍藏的几坛美酒，还生了一堆篝火，只是没有什么好吃的，只有些花生而已。

　　我们这些武人聚在一起，自然更喜欢谈论武功这东西，尤其是刚刚见识了巫伟伟的厉害。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说了一会儿最后扯到我和封师兄身上，他们仍旧好奇我们两个究竟谁更厉害。

　　封师兄的底子比我扎实不少，我之前领教过他的厉害，对他推崇备至。不过封师兄却不这么认为：“靖华心太善了，出手始终留有余力，这点前些天对巫伟伟时我看的清清楚楚。如果只是普通的切磋较量，我想还是我胜面大，但如果真做生死相搏，死的多半就是我了。”

　　“封师兄您太看得起我，在生死关头我的确能发挥出超常的实力，但这并不代表我就真有这个水平。”

　　“你的确是有这个实力的，如果没有的话你不可能每次生死关头都能爆发出来的。”

　　这个话题到了这里就嘎然而止，说到底我和封师兄都不是那种追名的人，自然不会很介意这个问题，更不会大打出手。封师兄如果是我的敌人，那会相当麻烦的，幸好这个如果是不可能的。

　　酒过三巡后，一向沉默寡言的我话也多了起来：“这次回清风山，总算是解了我十几年前一直想知道的两个谜题。李师兄，十字门李泰斗老先生是您父亲吧？”如此说来，初识李明英时许多疑点也都解释清楚了。

　　在听到我的问题后，封师兄和魏悦脸上都没有什么异样的神色，显然我所猜不假，而且也都知道。李明英闻后，淡淡笑了声：“是啊！如果知道你是清风弟子，十几年刚认识时我可能就和你说了。”

　　“十字门的武功自有独到之处，李老先生的武功也不比司师叔差，您为什么还要舍近求远投到我们清风门下呢？”

　　“唉！怎么说呢？我本来不是叫做李明英的！”李师兄叹了一口气，我实在没想到他这个人人羡慕嫉妒的当朝驸马竟也能露出这种满腹哀愁的神色，“我们李家先祖曾伴着王化麟征战沙场，是大云的开国功臣，建国后被册封了世袭泠州侯。此后我们李家便世代在泠州定居，以我们李家为骨干逐渐形成了十字门一派，若不是先祖在战场上练就了一手的盾牌功夫，十字门也不会以盾牌为武器了。由于我们李家和十字门的特殊关系，掌门一职常由李家家主，也就是泠州侯担任，家父便是现任泠州侯。我一出生便是小侯爷，可惜我们李家早就没了官宦人家的样子，除了生活优越一些，必须要读些书以外，和普通的武林世家没什么两样。我从下就跟着父亲学武，没少吃苦。父亲对我要求很高，想让我把十字门发扬光大，对我的严厉让我都承受不住了。在我十岁的时候，我又添了一个弟弟，本以为父亲会放松对我的要求，没想到他居然更加严厉的要求我，想让我给弟弟做一个好的表率。我终于忍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