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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为奴(重生)-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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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越无法言语,只能任由对方损耗内力替他舒缓毒药带来的痛苦。漫长的静默中往事一幕幕在眼前浮现,不仅有今生的,也有前世的。
  
  他想起重生之前他跟随晏怀风,只看到他霸道无情不可一世的一面,却从来没有发觉细微处那些不经意的维护和善待。
  
  那时他是木堂堂主,有一回任务失手,几乎给圣门带来巨大的灾难。晏怀风当着金木水火土五堂堂主及一众元老的面,亲自执鞭行刑。
  
  一百鞭,他全身鲜血淋漓,所有的人都挑不出刺儿来,他也是后知后觉地到现在才发现,那些伤表面看上去恐怖,其实却未伤筋骨分毫。
  
  当时他不明白,还怨恨晏怀风辣手无情。尽管当晚就在枕边发现了圣门之中最好的疗伤药品,还以为是哪个交好的朋友送来,却忘了那是只有晏怀风才能动用的东西。
  
  如今想来,晏怀风待他,从来都是很好的。
  
  两辈子,一个人。
  
  直到晏怀风撤去内力,解了他的穴道,卡在喉咙中没有说出口的那句话才脱口而出,“少主,您不应该为属下浪费内力!”
  
  望着楚越不赞同的表情,晏怀风手托着下巴,掀开窗帘往外看,马车已进入天渚城中,外面是热闹的街市,他看着形形□的人来来往往,不甚在意地说:“你不是要保护我么,动不了怎么行。”
  
  楚越哑口无言。
  
  当晚三人歇在归鸿客栈,梅嫣是女子,自然单独一间上房。晏怀风原想让楚越单独一间房好生休养,被楚越以保护他为由拒绝了,也只能随他去。
  
  一路风尘舟车劳顿,所有人都疲惫不堪。晏怀风靠着床假寐,楚越放轻脚步走近前来问他:“少主可要沐浴?”
  
  “嗯。”
  
  楚越于是吩咐了小二,客栈见他们衣饰不俗,办事效率极快,很快送来一只上好的木桶,桶中水雾蒸腾,还加了不少养生去乏的草药,香气宜人。
  
  楚越服侍着晏怀风脱了衣服泡进浴桶里,轻轻的帮他揉着太阳穴。
  
  晏怀风注意到刚才楚越帮他脱衣服时一直低眉敛目,不敢看他的身体,觉得有趣,有意逗他,偏让他帮忙擦背。
  
  房间里一时间雾气缭绕,竟有点香艳与旖旎的味道。
  
  楚越面无表情地站在晏怀风身后,手指抚过对方赤=裸的上身,拿着毛巾一丝不苟地擦着。
  
  晏怀风忽然招了招手,楚越俯下=身去听,只听对方低沉而充满磁性的声音在耳边说:“阿越,进来一起洗可好?”
                          
作者有话要说: ←← 这两张图有木有很像小晏和阿越,咩哈哈~


16、行云朝还暮

  
  楚越的手指一顿,停留在晏怀风的侧颈之上,带着中草药清新香味的温热水珠沾湿了他的指尖,然后从自己的掌中滑落,顺着晏怀风的侧颈一路滑下去,滑过肩头,消失在水面上,荡起一圈又一圈的波纹。
  
  耳边传来浴桶之中流水细微的轻响,伴随着晏怀风抬手的动作,清晰又模糊。
  
  面不改色地继续擦拭着晏怀风的后背,楚越的声音听上去非常平稳,和往日并无差别。他说:“属下不敢。”
  
  话音刚落,他感到自己的手被握住了。
  
  晏怀风没在说话,他只是相当自然地反手握住楚越还搭在他背上的手,然后用力一扯。楚越的上半身迫不得已被拉近晏怀风脸侧,目光不经意地往下一扫,然后迅速地移开眼。
  
  晏怀风的手指沿着楚越的脸慢慢描摹他的轮廓,指尖一路游移,抚过眉眼,抚过鼻梁,最后落在楚越的唇上。
  
  一点点的颤抖,被指尖敏感的触觉无限放大,他可以感觉到这个男人平静的表面下紧绷的身体。线条利落而美好。
  
  晏怀风流连许久的手指终于从楚越的唇上撤离,然而楚越甚至来不及松一口气,就听到晏怀风带着点凉意的声音。
  
  “脱衣服,进来。”
  
  楚越一怔。水面上雾气蒸腾,他看不清对方的表情,然而他知道,这一句已经不是之前调笑的口吻。
  
  微凉的飘忽的命令,难以捉摸的心思,看不透的表情。
  
  内心有过刹那间的挣扎,男人的尊严和服从的想法反反复复。
  
  最终,楚越将手从晏怀风的控制中抽出来,站直了身子后退一步,默不作声地开始脱衣服。
  
  他垂着头,认真地解着衣扣,尽量不去看对面飘来的目光。
  
  他知道,晏怀风已经转过身,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也许还带着玩味的笑,又或者脸上只是深思的表情。他感到那种目光凌厉地落在自己身上,至少到现在,他还没有感受到一丝情=色。
  
  外面隐隐有歌声传来,不知是哪一家秦楼楚馆开始迎来送往,又或者街边卖唱的姑娘,借着这一点儿柔软的月光铺出流丽的辞藻,一声声婉转往复,曲调缠绵又朦胧,待传到耳边的时候,只剩下反反复复模糊的低吟。
  
  江南月,如镜亦如弓,冷落巫山十二峰,朝云暮雨竟无踪,如临广寒宫。花月地,天意巧为容。不比寻常三五月,清辉香影隔帘栊,春在画堂中……
  
  最后一件衣服落地,楚越一步一步走到浴桶边,跨进水中。初时还不觉得,现在却恍惚感到这水温偏高,让人不自觉地有些愣怔。
  
  哗啦一声响,水花四溢,晏怀风似乎不满意楚越温吞吞的速度,伸手将整个人都带了进来。
  
  楚越晃了晃,差点儿整个人都扑到晏怀风身上,感觉到晏怀风的些微不满,这才妥协般地将目光投向对方。
  
  两人的视线一接触,都有一瞬间不知今夕何夕。
  
  浴桶虽然不小,却也不是很大,晏怀风一个人泡着也还罢了,如今进去了两个大男人,便显得有些拥挤。无论楚越怎么想要拉远与晏怀风的距离,两人却依旧不可避免地肢体接触。
  
  水底下那轻轻游移的脚趾搅乱了水波,有意无意地往楚越的方向去。细腻的触感与小腿轻轻擦过的一瞬间,楚越受惊般地努力收回自己的双腿,避免再碰到晏怀风。
  
  晏怀风微扬唇角,手指微微摇晃,上面沾着水珠儿,一滴滴往下滴,朦胧的烛光里仿佛华美细腻的绸缎,又好像雨夜的春葱,让人忍不住目眩神迷。
  
  他就这么当着楚越的面,慢慢将五指浸入水下,一点一点挑逗般伸向楚越,然后在猝不及防间猛然按在某处,整个人都逼向楚越,几乎是脸贴着脸在楚越耳边拖长了调子说:“抓到你了——”
  
  桌上的红烛无风自动,跳跃的火苗明灭闪烁间,将整个房间照得如同处于红尘之外,带着点暧昧与绮丽的遐思。
  
  楚越倒吸了一口气,想要伸手去阻挡,却又不敢,从喉咙里挤出的声音变得沙哑而低沉,“少主……”
  
  晏怀风在他耳边轻笑,水底下的五指不紧不慢地动作着,划出一道又一道暧昧的痕迹。楚越感到自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尤其是被晏怀风握住的地方,那里传来湿润灵动的触感,连呼吸也不由自主地变得急促不堪。
  
  晏怀风看着楚越因为羞耻而闭上双眼,一脸紧张的模样,那张平时总是面无表情的脸上所有的五官都变得生动起来。
  
  他靠着楚越的耳边,曼声道:“阿越,你每一个地方的皮肤都很好。有没有碰过别人?”
  
  随着这一句话落在耳边,楚越的脸上泛起一抹红色,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双手撑着浴桶的边缘,不知道该不该把身前的人推开,“……没有。”
  
  晏怀风已经把他逼到了浴桶的角落,两个人之间的缝隙越来越小。他可以感觉到因为与晏怀风肌肤相贴而传来的热度,甚至比水温还要高。
  
  中草药的香味被晏怀风身上清爽的香气取代,缭绕在鼻端,如那个人一样不肯离去,徘徊又徘徊。
  
  不由自主地僵硬,不由自主地紧绷。
  
  晏怀风的另一只手温柔地在他全身上下灵活地轻抚,每到一处都似有似无地撩拨,在他的每一寸肌肤上点燃细微的火苗。
  
  感觉到楚越的僵硬与抗拒,晏怀风水底下的手指暂时离开了让他难堪的部位。外面的歌声还在继续,切近又渺远,调子变得更加缠绵。
  
  晏怀风清冷的声音响在耳畔,他说:“怎么,你不愿意?”
  
  飘忽的声音响在如此香艳旖旎的气氛里,却让楚越听出了一点儿危险,一点儿防备。他在防备他!晏怀风……还是在防备他……
  
  楚越睁开眼,看着眼前的这个人。原本他该是圣门至高无上的门主,是江湖上名动一方的人物,前世若不是他的背叛,若不是他亲自将他逼到澜沧江边,又何来这一刻?
  
  楚越艰难地咽下一口口水,心想,晏怀风应该防备他,而他……
  
  “属下……但凭少主吩咐。”
  
  晏怀风看到楚越眼中的隐忍和内疚,隐忍他懂得,内疚他却不懂。他只是在听到楚越的回答是露出满意的笑容,将人拉入自己怀中,开始印下一个又一个轻若微风的细吻。
  
  水声在房间内响彻。
  
  吻过他胸前的时候,晏怀风感觉到楚越的轻颤,他微微闭着双眼,细密的眼睫轻轻抖动,仿佛在竭力忍耐地什么。
  
  晏怀风恶意地含住他的耳尖,手指在他胸前撩拨,感受身下这具身体因为自己而颤栗,完全没了平日里肃杀和强韧。
  
  晏怀风含含糊糊地说:“别忍着,叫出来。”
  
  楚越咬紧了唇,别过头去,晏怀风的舌正在他耳垂上吸吮,敏锐的感官让他全身发软,有一种无法自控的无力感。
  
  而水底下属于晏怀风的那只手已经换了地方,开始向他的身后进发。楚越小口小口地喘气儿,听到晏怀风对他说:“把腿分开一点儿。”脸上的薄红瞬间变成深红,整个人就像发了烧一样,却仍旧听话地分开双腿,任凭晏怀风把他的腿挤进他的腿间。
  
  晏怀风奖励般地在他胸前烙下吻痕,手指绕到楚越的背后,沿着圆翘紧实的双丘一路往下,借着水的润滑,已经寻幽探秘,深入到温暖湿润的地带。
  
  太紧,前进有些困难,晏怀风的手指灵活且固执地开疆拓土。疼痛让楚越的原本红润的脸颊褪去了一点儿颜色,呼吸也变得更加粗重。
  
  空间的狭小造成了行动的困难,却让欲=火来得更加汹涌。
  
  晏怀风抬起楚越的腿,让他圈在自己的腰上夹=紧,含住他的唇,哑声道:“阿越,放松点儿。”然后抱紧了他,手指终于离开隐秘的地带。
  
  楚越感到身下一空,双手在水中无所依依凭,如飘浮的水草不知何去何从,黑色的瞳孔有那么一刻变得茫然与失措,一瞬间的空虚之后,他感觉到晏怀风重重一个挺身,终于进入了他的身体。
  
  比受伤或者中毒感觉更异样的疼痛猛烈地从身下传来,眉头凝成一个川字,手指瞬间蜷缩,楚越无法自控地弓起身子,修长的脖子完全展露在晏怀风面前。
  
  晏怀风静了下来,伸手拂过他的眉间,尽量控制着自己想要动作的欲望,轻声安慰,“阿越,阿越,放轻松,疼的话叫出来。”
  
  楚越的眼角一片朦胧,不知是浴桶中的水还是泪水,勉强睁着双眼,失神地望着完全进入了自己的男人,极力忍耐着不适的感觉,努力地调整着自己的呼吸,“少主,我没事,不用……顾及我。”
  
  晏怀风看着身下流露出温顺隐忍表情的楚越,他知道这种事情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意味着什么,而楚越,心中明明很抗拒,却依旧尽力放松着,生怕他不能尽兴。
  
  脸上的表情渐渐变得柔和,淋漓的水声中,晏怀风深深地埋入自己的欲=望,一边感受着楚越体内令人疯狂的紧致所带来的快意,一边安抚地挑逗着他身上每一处能令他情动的地方。
  
  热浪蔓延整个房间,一室旖旎。
  
  感觉到对自己的身体完全失去了控制,楚越只能紧紧抓着晏怀风的肩膀,任由对方带着自己在海中浮沉。在楚越偶然间触及他身体之中某一处时,忍不住沙哑地呻吟出声。
  
  “唔……”
  
  晏怀风听到他的声音后一顿,随即变得更加疯狂。
  
  楚越被动地承受着,情=欲渲染了满眼,不知道过了多久,酥麻渐渐将疼痛取代,两个人分享着彼此的体温,汹涌的情=潮将理智完全淹没。
  
  待到雨收云歇之时,已是满屋狼藉。
                          
作者有话要说:我低调地来了,我又低调地走了~
我挥一挥衣袖,咳咳,来呀来呀来挽留我呀~


17、同眠

  
  一个澡洗了近半个时辰,空气中暧昧的气味经久不散,似乎在昭示着这里刚刚发生过什么。
  
  楚越脸上的红晕已经褪去,他安静地穿好衣服,然后服侍着晏怀风换上干净内衣,坐到床上,然后开始收拾满屋子凌乱的物什。
  
  浴桶中的水在刚刚那一场情=事中被洒了满地,一屋子中草药混合着男性气味难以名状的味道让他仍有些尴尬,那是淫=靡的,纵欲的味道。
  
  招呼小二带着几个人把浴桶抬了出去,他们看到屋内情形时那隐约轻蔑的目光让楚越不自在,却什么都没有做。
  
  他只是目送着他们离开后把门关上,背对着晏怀风深深吸了一口气,又慢慢地呼出来,开始继续做自己的事情。
  
  把屋子稍微收拾干净一点儿后,他走到床边跪下询问:“少主可要换个房间?”他已经尽力保持声音如常,却依然避免不了那一丝明显的沙哑。
  
  晏怀风似乎非常喜欢听他无法自控地呻=吟,做到最后时几乎发了狠,每次他咬紧嘴唇无声承受的时候,对方的手指都会强势入侵他的唇舌,直到他肯叫出声来为止。
  
  害得现在他一听到自己的声音,就会回联想到当时的画面,不自觉地低头。
  
  晏怀风挥了挥手,“罢了,把窗子开一会儿吧。”
  
  “是。”
  
  楚越走到窗边,把窗子支起来,外面的歌声一下子变得清晰起来,随着夜风回荡在天幕之下,已经换过了曲调,听上去竟有一点哀怨凄凉之感。
  
  回过头时晏怀风已经躺下了,被沾湿的长发铺了满枕,闭着眼睛的模样温和无害。
  
  楚越替他铺好被褥,放下床帏,然后开门退出房间,等他反手想要关上门的时候,床帏之中的晏怀风忽然睁开了眼,目光清迥,没有半分入睡的迹象,“去哪里?”
  
  门被轻声地关上,楚越的声音变得有些遥远,却依旧很笃定。
  
  “属下守夜,少主安睡。”
  
  楚越离开之后,晏怀风闭着眼睛,手指无意地在被子上摩挲着。身下的床板很硬,虽然这家客栈已尽是天渚城最好的客栈,而这房间也是客栈里最好的房间,他依然觉得不舒服。
  
  他捏紧了被子的一角,感到盖在身上的被子是如此的冰冷,鸳鸯瓦冷、翡翠衾寒,说的无非就是如此罢。锦衣玉食娇生惯养又怎样,晏清河从小就教育他,这世上最可怕的是人心,如果可以,不要信任任何一个人。
  
  就连面对晏清河,他从来都称呼对方为门主,而无法叫一声父亲。因为晏清河不允许。也许在外人眼里,他的父亲对他宠溺至深,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们之间的隔阂有多深。
  
  如果言语只是潜移默化的话,那么娘亲的死对他来说是最直观的体验。他永远都不会忘记他娘是死在他面前的,被晏清河一掌拍碎了天灵盖。
  
  就算他娘亲只是个埋伏在圣门的暗探,这么多年相伴换了任何人都应该有点情分,然而晏清河对自己的枕边人下手时没有任何犹豫,他甚至让晏怀风亲眼目睹。
  
  晏怀风不可能忘记那一天,温热的鲜血溅在自己脸上,红红白白煞是好看,来自于那个会温和地抱着他、唱歌儿给他听的娘亲。
  
  晏清河毫不在意地擦干净手,对他说:“晏怀风,你记着,不要相信任何人。”
  
  他的父亲连一张薄席都没有留给那个女人,晏怀风的娘是他亲手一把土一把土地挖坑埋葬,当年年仅八岁的男孩甚至没有流一滴眼泪,只是坐在简陋的坟前,望着天空慢慢微笑起来。
  
  回忆是让人难以忍受的东西,晏怀风一掀被子,在黑暗中猛地坐起来,想要尽力把脑海中那些黑暗的东西驱逐出去,那些不堪的、无论过去多少年都仍旧飘散着血腥味的残酷过往。
  
  窗户还开着,些微的凉风吹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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