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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安息日-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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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节：卷二 圣者选拔（6）
测验过的人滴在水潭里的血会在光消失之后被符文吸收消弭，不会与他人的血混淆。几个人测验过后，轮到海洛凯辛上去试试看了。上台之前他还对四周的人眨眼，轻声说：〃换我表演了，不过我想结果是一样的……〃〃不会的！队长会特别精彩！〃〃哈哈哈！我留在这里就是在等队长表演的啊！〃谁知道海洛凯辛究竟是不小心还是故意的，食指割的洞太大，一下子喷出小血柱来，又引起台下窃笑。〃队长，别那么兴奋啊！〃〃没关系，队长血多呀！哈哈哈！〃
海洛凯辛蹙着眉，一边吸吮着手上的伤口，一边瞪了一眼台下起哄的部下，然后站上祭坛。
过了一会儿，符文光自地上照射出来，非常明显地与之前的宫人与士兵差得挺多的，那光强到围在旁边的人都不自觉闭上眼睛。
格兰希尔知道，那是身上魔法力的强度反应。
魔法师长奥丹作个手势，海洛凯辛耸耸肩走下台。
〃其实不用试，我很明白自己身上绝对没有雅莱尔血统的！〃
语气里很有一点惋惜，格兰希尔对他微微一笑。
测验暂时停止，国王与大国师讨论起来，似乎是因为宫人与士兵们都已经测验完了，却依然选不出适任的人选。
突然，雷特欧尼亲王跳向前来，嚷着说他也要试。他说：〃我的魔法力不强，说不定是因为我拥有雅莱尔血统的关系哦！〃
说着，他在自己手上切了一个口子，将血滴入透亮的小水潭。
〃别为自己的愚蠢与懒惰找借口了！〃
坐在华座上的凯欧尼西王则狠狠戳他一记，说：〃安迪亚斯家的血统可从来没有亏待你，除非你是先王先后自路边的包心菜园捡回来养的，否则你不会有半点希望。〃
这些话当然是说笑的，就凭亲王与国王如双胞胎般的长相，谁也不会怀疑他们的血统。
雷特欧尼亲王跳上祭坛，刚一站定，符文光便冲天而起直达天井，显示出安迪亚斯家血统的丰沛魔法能量，光的强度连他自己都吓一跳。
〃我的大神啊！我身上的魔法这么多啊？〃
〃就跟你说你魔法使用得那么烂是自己太懒惰的关系，你偏不信！〃
凯欧尼西王发出兄弟间拌嘴的话语之后，才想起来这是公共场合，以自认为不着痕迹的方式，尴尬地闭上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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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节：卷二 圣者选拔（7）
〃才不是这样！不过……唉……〃
雷特欧尼亲王一方面兴奋，一方面毫无由来的失望情绪布满脸上。
不过他依然依照指示，沮丧地走下台阶。
这时，大国师突然看向站在人群后的格兰希尔，那样子令人怀疑他依然耳聪目明。
他左手拿着魔法杖，右手则向前伸出，提出邀请：〃格兰希尔，我来自西方学院的友人，本国师可以借用一滴血吗？抱歉，提出这样无礼的要求。〃
〃不，没关系。〃
微微一笑，格兰希尔将挂在身上的安兰维塔·但丁交给海洛凯辛，然后走上祭坛前的小水坛。
在上阶梯时，他感觉到达克利斯公主的紫色眼睛跟随着他移动着。
雷特欧尼亲王简直比其他的人都兴奋，这是可以理解的，他总觉得他的恩人不是什么泛泛之辈，就算此刻他突然变成龙飞走，亲王都不觉得有什么好奇怪的。
他滴了自己的血之后，转身走向祭坛。
站了好一会儿，符文自动排列出新的组合，一股和煦的白光冲向天井，但是光的强度约有海洛凯辛的一半左右。
摇摇头，魔法师长奥丹作个手势，看来他也是名副其实的魔法力之子，没有任何贤者与法师的血统。
当格兰希尔轻巧地走下台阶，看见亲王与海洛凯辛那目瞪口呆的表情，差一点笑出声来。
〃格兰希尔……〃
海洛凯辛才出声，雷特欧尼亲王已经飞奔过来了，大叫：〃恩人，您怎么……您明明是如此特别……〃
〃呵……〃
笑了一下，安抚意味甚浓，格兰希尔拍着亲王的肩膀，接着说：〃承蒙厚爱，不过，我真的是个很普通的人啊！〃
〃啊啊啊！我不信，我不信，我偏偏不信你是普通人！〃
〃咳！安静！〃
雷特欧尼亲王耍赖的声音，引来凯欧尼西王以咳嗽示警，大国师朝着格兰希尔示意。
接着，是身穿浅蓝色长袍的达克利斯公主接受测验。滴完血，她站上祭坛，然而脚下的符文跃动组合，闪耀着细碎的光，但是一段时间过后，完全没有光照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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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节：卷二 圣者选拔（8）
在魔法师长奥丹作个手势之后，达克利斯公主优雅地走下台阶，但是却朝着格兰希尔的方向走过来。〃格兰希尔，昨天睡得好吗？〃〃嗯！很好。〃看着两人如此制式的问答，海洛凯辛翻了一下白眼，不着痕迹地将格兰希尔往公主面前推了一点，说：〃格兰希尔一定睡得超好的！因为他醉倒了，睡得不醒人事。〃〃啊！队长，你们又灌他酒吗？〃达克利斯公主看着海洛凯辛，语气带着谴责，后者则伸出手捍卫自己，说：〃不关我的事！先说了，我昨晚什么也没做哦，连跟他对饮一口都没有哦，我光回家里忙着头疼自己的婚……〃
〃昏？昏什么？〃公主问。
〃还是……荤？〃
〃不！没……没事……〃
差一点说出了自己请求国王暂时别说的事，海洛凯辛猛然住嘴。突然的停住令眼前的两位年轻人侧目注视，不过他们都还来不及发出疑问，白公主凯莎琳娜已经走向了祭坛。
之其三
当凯莎琳娜公主在祭坛中心站定，在她粉玫瑰色的公主长袍下，符文快速并且激烈地运作、编织，金黄色的光以旋转的方式直冲天井。
〃啊啊！〃
〃凯莎琳娜公主……竟然有雅莱尔的血统？〃
〃怎么会？〃
且先不说在场的人是何等的错愕，就连当事者凯莎琳娜都手足无措地看着自己父亲与姐姐，完全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其实，从一早的早餐、餐后临时的王室会议，一直到刚才前往神宫的路上，她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不在乎自己应该参与什么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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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节：卷二 圣者选拔（9）
自昨晚起，她的心思都围绕在她的姐姐达克利斯告诉她的那些宫廷之外的冒险，还有……那个神灵一般闪耀着光辉的人。她浑浑噩噩地跟随着人群走过来走过去，听从每一道要她照着做的指示，不管是学习魔法，或者是宫廷中的繁文缛节，一切一切，只要有人要她做，她都会去做。所幸，凯莎琳娜一向都做得到，不管那些要求有多么严苛！此刻，在那圣者之光的照耀下，众人不自觉的赞叹声脱口而出，那声浪虽然抑制却又足以令她浑身紧张。〃父……父王……〃她娇柔的声音微微颤抖，轻声地寻求着庇佑。好不容易魔法师长奥丹回过神来，宣布道：〃呃……第三位于〃贤者安息日〃扮演〃圣者〃的角色，将由、将由……〃奥丹望着国王，迟疑着到底要不要宣布这个令在场所有的人都始料未及的消息。见凯欧尼西王没有任何表示，他只好清清喉咙，接着说：〃第三位扮演〃圣者〃角色的人选，将由奥尔西王国的凯莎琳娜公主担任。〃台下一阵掌声，所有的人都如获救赎一般高兴地欢呼。伦恩木法沙走向前去，他伸出苍老的手迎接凯莎琳娜，宣布说：〃没想到小公主拥有神赋天资的血统，这或许是得自王妃的族系吧？既然选出真正的圣者，剩下的一个人就不必一定要找到雅莱尔之后裔了，就由本国师来担任，国王陛下、魔法师长，你们觉得如何？〃
凯欧尼西王站起身来，与魔法师长奥丹交会了一个眼神，说道：〃大国师，就请您全权决定吧！〃
选拔圣者的大事抵定，所有的人都松了一口气，各自着手准备一切的细节。
〃贤者安息日本来是个好严肃的日子，但是现在却变成庆典了？咱们奥尔西还好，仪式依然照古礼庄严办理，其他有些地方的习俗简直已经变样了！〃
走出神宫大门，雷特欧尼亲王如此对海洛凯辛说。
他经年研究历史演化与习俗，也到过许多国家亲临当地考察民情。
各地的信仰都略有不同，传说也相互迥异，虽然这个世界的传说与习俗、祭祀，都是以斯罗威神纪时的神话为基础，但是经过时间与不同的民族性社会的转化之下，传至今日，传说内容已然变得很多。
自顾自地聊了一些这类话题，这才发现王室成员似乎都回宫去了，雷特欧尼亲王对着直看着大门的海洛凯辛说：〃怎么了？队长在看什么？〃
〃嗯，我在看，国王陛下他们已经回宫了，但格兰希尔似乎还在神宫内……〃
〃是哦？〃
两人同时问对方为什么，不过，除非他们进去看个究竟，否则当然无法回答对方的疑问。
之其四
一个疑问在格兰希尔心里滋生，他走上祭坛，蹲下身观察地上密密麻麻的符文。
他伸手接触那些阴雕于石材地板上的字，每一串的符文组合都暗示描绘着某种晦暗的猜测与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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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卷二 圣者选拔（10）
达克利斯见他如此地慎重，狐疑地跟着走上祭坛，跟着看那些符文。她问道：〃怎么了？〃
手接触着那些符文，似乎引起细碎的声响似远天的微弱星光，格兰希尔看着地面说：〃……没什么……只是觉得这些符文好神奇。〃
〃哦？这些符文，格兰希尔都看得懂吗？〃
〃几乎都学过，但是这上面的排列组合，却是我未曾见过的。〃
〃是吗？很奇特吗？〃
看见格兰希尔如此地小心翼翼，达克利斯也撩起长长的裙子蹲下身去，仔细看了看那些符文，又接着说：〃这地面上的一些符文我也学过，但是，我倒是第一次看到这种组合方式……将防卫系统与攻击系统组合在一起……仔细看，每一组的咒文都是这样的编法？〃
格兰希尔还未回答，大国师的声音便自后头传来。
〃是的！那是特殊的编法，因为过于特殊，不容易成功地驱动它们的组合，这些想必是过去集合了许多一流魔法师所编织出来的符文。〃
见伦恩木法沙走过来，格兰希尔与达克利斯都站起身来。
大国师走到他们身边，以手上的魔法杖指着祭坛中心的符文，笑着说：〃格兰希尔，你见过这样的符文组合吗？〃
〃不，大国师，这些符文的编织神奇而大胆，我未曾见过，也无法想象这样神奇组成的咒文真的可以执行。〃
大国师朝他笑了一笑，微微叹气说：〃这是许久以前，自坎斯德瑞以北的凯兰西山脉支脉之一的古老神殿移过来的。它的历史悠久，可能已届千年之远……〃
〃大国师，这个符文的作用，是为了探究人身上的力量吗？〃
格兰希尔提出了疑问，而这问题仿佛正好是伦恩木法沙所等待着的，他轻轻点头，说：〃千年前，这个世界上能够使用魔法的人不像现在这样，是与生俱来的魔法之子。因此一般人要学习使用魔法，都需要经过考核，视该人是否有使用魔法的潜力。〃
看着来自西方学院的魔法师，大国师以同等的地位对格兰希尔说：〃几百年前，这个考核人们身上潜力的符文石被送入了柏西神宫，因为梦特亚纪进入两千六百年间，世界上的魔法使用量泛滥成灾。不仅雅莱尔之子锐减至难以寻觅，每进入〃贤者安息日〃，这个世界便进入一年中气场最不平稳的时刻。因此，前几代的奥尔西大国师才会将这个符文石做些改变，用来寻找雅莱尔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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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节：卷二 圣者选拔（11）
大国师停止片刻，注意到低头看着地上符文结构的格兰希尔微蹙着眉，问道：〃怎么了？〃
〃……不，没什么……〃
〃但说无妨。〃
〃嗯……只是觉得这些符文的结构与编织方式高深莫测，许多都是我从来未曾试过的，能想出这些的人真是高明……〃
〃呵呵……刚刚我说过了，这不是一个人或十几个人就能完成的，而是几百年来集合所有最顶尖最睿智的脑袋所想出来的哦！〃
老人缓缓在祭坛上站定，他手上沉重的白橡木魔法杖点于咒文上头，符文光再起，格兰希尔认出是刚刚自己接受测验时的符文组合。
忽然间，伦恩木法沙以有点悠远的声音说：〃你的光非常特殊……〃
大国师望着那些符文光，解读沉吟之间，格兰希尔也没有说话，公主在一旁更是好奇，她仿佛感触到格兰希尔沉静外表之下的思绪浮动，但是也没有出声。
一会儿，大国师似乎长长地叹一口气，说：〃你身上的魔法能量蕴含着这个符文阵所无法解读的力量，但是整体来说却又偏向魔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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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节：卷二 圣者选拔（12）
〃大国师，格兰希尔身上解读不出来的力量不属于魔法吗？〃〃是的，公主。而且那力量也不是雅莱尔之力，神赋天资，或许……是一股超过神灵所创的咒文能够解读的力量。〃格兰希尔微微蹙眉，心中有黑暗的风声吹拂而过，并且没有尽头。持续吹向永恒与未知。他知道自己身上背负着特别的、不同于这个世界任何人的命运，然而他所知也仅止于此，其余的谜，以他目前的力量无法得知。或许老师岱卡沙特知道些什么，却从来不跟他提起，以沉默将之封敛成谜……〃你的老师，岱卡沙特法师没有对你说什么吗？〃〃没有……也可能有，但我不记得了……〃自己的老师没有给予的答案，格兰希尔当然明白不可能自他人之处获得解答。不过，或许奥尔西最知名的大国师能够给他一些蛛丝马迹也说不定。伦恩木法沙以自己半盲的双眼看着眼前的年轻人。他的双眸早已无法清楚地看这个世界，相反却能看到一些年轻时看不见的力量。绰约的幻象之中，他看见斑斓的光合成白色和煦的光，然后一个深邃的黑暗出现在眼前。空洞、冷冽、无尽……〃〃风声〃……哪里去了呢？〃〃风声？〃老人自恍惚之中醒过来，轻叹一口气，说：〃或许那个〃风声〃就是超乎我们人类能够探究的力量吧？〃
说到这里，祭祀大厅外传来脚步声，雷特欧尼亲王与海洛凯辛自回廊走进来，一见里头三人在聊天，亲王说：〃好啊！你们竟然留在这边聊天，怎么没找我们？〃
〃雷特欧尼伯父，我们在讨论学习。〃公主笑着说。海洛凯辛走过来，笑着对大国师敬礼。王家禁卫军的魔法骑士，有半数以上都是伦恩木法沙的学生，海洛凯辛也不例外。〃大国师、老师，格兰希尔对咱们神宫里的藏书非常有兴趣，当然，也对神宫各处充满好奇，他想……〃
〃我明白。〃
老人转身，走向祭坛旁的阶梯，海洛凯辛与公主一边一个扶着他，他则笑出声来，说：〃啊！谢谢。来吧！格兰希尔……来自极西处西方学院雷那佛松的咏叹，我带你到我们柏西神宫的阅览馆去。我想，藏书是无法跟西方学院相比的，但是应该还是具有某种可看性的。〃
达克利斯公主在另一边偷看格兰希尔，见他整个脸都亮了起来，便笑出声。格兰希尔则以不解的表情回视，公主这才说：〃大国师、老师，刚才格兰希尔一听见〃柏西神宫的阅览
馆〃，一对眼睛都闪出亮光了。〃
大国师笑着点头，说：〃格兰希尔，你在坎斯德瑞期间，随时都可以过来看书，有些书还可以外借，你可以拿到暂住的地方阅读。喏！那边就是阅览馆。〃
待格兰希尔道了谢，亲王不由分说，立刻将他拉走。研究学术是他最感兴趣的事，遇到了好的讨论对象自然是不可放过。〃老师、还有我的乖侄女，你的格兰希尔我先借走了。〃已经跑得不见人影了，亲王的声音才自转角处传过来，害得达克利斯一脸尴尬。大国师笑着摇摇头，在公主与海洛凯辛的搀扶之下走进自己的休息室。
走回祭祀大厅，海洛凯辛欲言又止，不觉出声：〃公主……〃
〃嗯？队长有什么事？〃
〃呃，没事……〃
海洛凯辛搔着头，转移话题说：〃只是要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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