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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剑江湖-第1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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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个凤飞飞给气得呀。
仅仅一会儿工夫，木棍上就只剩下最后一个馒头了。
把个凤飞飞给急得呀。
凤飞飞直勾勾地看着那个馒头，心道：“你要是好意思不给本大小姐留一个，本大小姐以后，以后……”
她还未想出以后怎么着，剑三十居然将那个馒头放到了耳边，似乎是想听它的心声，然后，便用一种满是怜爱的、温柔的、商量的口气，缓缓地道：“喂喂喂，什么什么？馒头兄，你刚才说什么？哦，你说你被烤得很难受。想让我把你放下来出去透透风。那好，既然你的伙伴已经填饱了我的肚子，那么也该发扬一下我男子汉大无畏的奉献精神，让你到林子里溜达溜达。”
说着，拿起那个馒头就要扔。
凤飞飞当然要把他这么愚蠢的行为给拦下来了。
她张开双臂，拦在闻停远面前，眼睛瞪得鸡蛋大，大声呵斥道：“喂喂喂，臭男人，你要干什么？”
闻停远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馒头，一副很通情达理的样子道：“干什么？当然让馒头兄出去溜溜腿了。”
说到这里，他抬头，突然笑了一下，将馒头冲着她摇了摇，道：“怎么？你想吃呀？想吃就早点儿张口嘛，我还以为你千金大小姐不喜欢吃呢，害得我要全部吃完，还落下一个没有男子汉气概的骂名。”
凤飞飞也不知道是饿怕了，还是怕他真的把馒头给扔了。
听他们这么一说，居然破天荒地没有反驳，只是嘟着嘴，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道：“听你刚才那么一说，我还以为你不会给我吃呢。”
闻停远嘿嘿笑了笑，道：“什么叫给呀？是卖。如果你真想吃的话，我就把这个馒头卖给你，看在我们相识一场的缘分上，大不了算你便宜点儿就是了。”
凤飞飞一下子就跳了起来，道：“什么？卖？！”
闻停远道：“怎么？难道你没有听说过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这句话吗？”
凤飞飞嘟嘟囔囔地道：“听过。”
闻停远道：“既然听过，那就掏钱买呗。除非你不想吃。你要是不想吃的话，那我可就扔了，到时候可别后悔啊。”
凤飞飞赶紧道：“想吃想吃，我买就是了，不过，我现在可没钱。”
闻停远摸着脖子里的那道疤痕，斜着眼睛看了看她，故作惊讶地道：“不会吧，你堂堂的一个千金大小姐，居然会没钱？别说笑了。那个什么……即使你没钱，你那位叶哥，可是好像很有钱的样子。”
凤飞飞道：“我本来是有钱的，只是现在没钱而已。而且，叶哥有钱，那是他的事，我又不想要他的钱。”
闻停远拍了拍手，冲着她一竖大拇指，朗声道：“好，有志气！有担当！！既然大小姐你没钱，而你又不想花你叶哥的钱，那么，作为朋友——哦，不不不，我想，你不会承认我是你的朋友的，我也不会你是我的朋友。因为我要是承认是你的朋友的话，就不好意思收你的钱了——作为一个曾经打过几次交道的人，我可以给你指条明路，那就是，你可以想着法赚钱，谁也不是一生下来就是很有钱的……”
结果，他的话还未说完，凤飞飞就不高兴了。
她把眼一瞪，看着凤飞飞，沉沉地道：“哼，我们家有很多钱的。我老爹就只有我这么一个闺女，所以，我老爹的钱就是我的钱。既然我都已经那么有钱了，我干嘛还要自己赚钱呀，你脑袋没病吧。”
闻停远道：“既然你那么有钱，那你拿钱买我的馒头呀。”
凤飞飞摇了摇头，道：“可是我现在没有。”
闻停远道：“就是嘛。你家里即使有很多很多的钱，可现在你还不是一样没法子拿出来买馒头吃。那个什么《江湖见闻录》上不是都说过嘛，在家靠父母，出门靠自己。既然你要吃东西，就要拿钱，既然没钱，就要想法子赚钱。赚不到钱的话，那就活该你饿肚子。你说是不是啊大姑娘？”
凤飞飞道：“什么出门靠自己？不对吧，我怎么记得《江湖见闻录》中说的是出门靠朋友呀？”
闻停远道：“那你我是不是朋友呀？”
凤飞飞道：“不是。”
闻停远道：“那你还不得靠自己？”
凤飞飞好像被他给绕晕了，又好像是对他的话很不理解，挠了挠后脑勺，嘟着嘴道：“可是，即使现在我想靠自己，用自己的双手来赚钱，但在这荒山野岭、古木深林里，我怎么赚钱呀？”
然后，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冲着闻停远露出一副讨好的笑，一副同道中人的样子道：“喂，刚才听你的话，你好像也是《江湖见闻录》那本书的爱好者，那看在大家都是《江湖见闻录》读者的份儿上，你先让我把馒头吃了好不好？大不了这样好啦，我呢，先给你写个欠条。数目呢，随便你开。以后你凭着欠条，可以到我们家名下的任何一家钱庄提出相应的金铢银币，你看行不行？”
闻停远摸了摸脖子里的那道疤痕，笑了笑，道：“哎呀，居然给你想出了打白条这么具有跨时代意义的法子来，有进步有进步，真是有进步。看来你并不是没脑子，而是不肯动脑子而已。”
凤飞飞看了看他，大声道：“喂，你不要再对我冷嘲热讽了好不好？实话告诉你，我受你受够了。现在就一句话，行，还是不行？”
闻停远想了想，摸着脖子里的那道疤痕，道：“行，还是不行呢，这是个哲学问题。既然这样的话，那我就看在钱的份儿上，权当日行一善帮帮你好啦。”
说到这里，他歪着身子往树身上一靠，右腿往前一伸，伸到凤飞飞面前，指了指，沉声道：“呶，我现在有点儿累了，你呢，现在就可以凭着自己双手挣钱了。过来，给本大爷揉揉腿。”
一听这话，凤飞飞像是听到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话一样，哈哈大笑起来，道：“什么？你居然让本大小姐替你揉腿？”
闻停远道：“怎么？你干不干？”
凤飞飞看了看那穿在木棍上最后一个烤得金黄的馒头，使劲吞了口唾沫，然后，软了下来，嘟嘟囔囔地道：“揉腿就揉腿，有什么大不了的！”
十五、花香（）
闻停远将右腿伸出，指了指。
凤飞飞只好蹲下去，有一搭没一搭地捶着。
或轻，或重。
反正每一下，她都想将闻停远给捶死，一捶一边暗暗地咒骂道：“我捶，我捶，看我不把你捶掉一层皮。”
但闻停远好像并不在意，只是斜着身子靠在树身上，眼睛微闭，尽情享受着这顿“马杀鸡”。
甚至还“欧欧欧”舒服地叫几声。
大概捶了一盏茶的功夫，捶得凤飞飞手软、肩酸、屁股疼浑身像是散了架似的，闻停远这才把眼睛睁开。
他摸了摸脖子里的那道疤痕，斜着眼睛，将木棍上穿着的那个烤馒头递给凤飞飞，眉宇之间充满揶揄：“呶。”
虽然凤飞飞很想赌气一跺脚走人：本小姐不吃了！
可是，饥饿却使得她不得不低下高贵的头颅。
她捧着这只来之不易的馒头，那可真是泪流满面呀。
这是她平生第一次凭借着自己的辛苦劳动赚回来的馒头，所以，吃起来格外香，也格外得珍惜。
她一小口一小口地咬，生怕咬得太用力，把馒头给咬疼了嗖的一下逃掉。
她吃得更是小心翼翼的，甚至跌落在地上和衣服上的馒头渣儿也会小心地捡起来，放到嘴里细细咀嚼。
以前在家的时候，她总觉得，馒头这种东西呢，是下等人才会吃的东西，像她这种千金大小姐别说吃，就是你给馒头镶上金子，也休想让她看一眼。
从今天开始，她就向天发誓，以后要天天吃馒头。
她觉得，在这个世界上，恐怕再也没有比馒头更好吃的东西了。以前居然不吃馒头，简直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呀。
她一边吃，一边称赞，一边在肚子里暗暗发誓，看得一旁的闻停远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吃完了，凤飞飞仍然有种意犹未尽的样子。
闻停远耸了耸肩膀，将那根被烧灼得发黑的木棍递到她面前，道：“你不用看我，看我我也只有这个馒头了。不过呢，你要是那个……什么，我倒是可以再给你给你变出一些其它的食物出来，让你吃个饱，吃个够。”
说着，看着凤飞飞，露出一个暧昧的笑容。
凤飞飞仿佛读懂了他笑容中的含义，往后退了一步，使劲护着自己的胸部，哇哇大叫道：“臭流氓！臭无赖！你休想！”
闻停远将那根烧火棍扔掉，摸着脖子里的那道疤痕笑嘻嘻地道：“哎呀，我说大姑娘呀，你想哪儿去了。我的意思是说，你要是愿意在旁边给我搭把手的话，我就给你变出一堆美食出来。你说你一大姑娘，怎么整天胡想八想的呀。我可是正经人家的世家公子，你这么想不是诬陷我的名声嘛。”
凤飞飞冲着他一瞪眼：“哼！”
闻停远道：“哟，怎么？不信？好，你等着！”
说着，扛着铁剑，几个纵身，便消失在森林深处。
大约一盏茶的功夫之后，闻停远满载而归。
他的手里，多了几只长尾巴的山鸡，灰溜溜的野兔，鲜嫩嫩的各式野菜、野果和其它一些乱七八糟凤飞飞别说见甚至连听都没听说过的东西。
回来之后，往地下一蹲，堆了满满一堆。
他将昨晚剩下的木柴折断，一点一点地扔进灰烬里，让它们慢慢地燃着。
不一会儿，便有火苗升起。
闻停远甚至连招呼都没来得及跟凤飞飞打，便开始动手收拾收集拿回来的那些东西。
——用自己那把曾经打败断魂枪仇万千却又败在慕如净叶的铁剑开始给野兔放血、扒皮，给山鸡褪毛，切野菜，剥野果……
技术极其娴熟，可以同时干好几样活，看得凤飞飞一怔一怔的。
凤飞飞虽然很想帮忙，但又不知道该从何帮起，只好在一旁就那么傻丢丢地看着。
闻停远将野兔扒了皮，掏干净了内脏，便将那些捡回来的野果、野菜、野鸟蛋、野菇等乱七八糟的东西塞进它的肚子里，然后，砍倒一根竹子，截取一段中空，将野兔使劲地塞进去，重新封上口子，扔到火堆里去烧。
其他几只野兔同样如此收拾好，扔进火堆里。
等忙完了野兔，闻停远才像是发现怔在一旁的凤飞飞，便扔给她其他几节竹筒，让她去不远处的一处浅潭里装些水回来。
——在森林深处，遗留着很多类似于浅井的水潭，被以前的砍柴人或者猎人用石块小心地砌成四方状。虽然最近一段时间月夜林因为闹鬼事件鲜有砍柴人或者猎人出现，但这些水潭却一直保留了下来。
当凤飞飞用竹筒盛了水返回的时候，却发现，闻停远正在从他那只常年背在身后的竹筐里往外拿东西。
我的天哪，那个小小的竹筐，简直就是一个移动的杂货铺，里面装满了各种各样的瓶瓶罐罐。
那是各式各样的调料罐。
他甚至还从里面拿出一个长方形的铁丝网。
他先是把铁丝网用四根较粗的木棍在火堆旁固定好，然后，便将那些未燃尽的木炭从火堆里拿出来，放在下面，将铁丝烤得吱吱冒烟儿。
一个精致的烤架，便这么形成了。
接下来的事，如你所见，闻停远将那些野菜、野果呀什么的在凤飞飞拿回来的竹筒里用水洗刷干净，便放到了铁丝网上去烤。
一边烤，一边用一只精致的小刷子从瓶瓶罐罐里蘸取各种调料小心地刷到那些野菜野果上去。
看得凤飞飞一惊一乍的，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最后赫然想起，刚刚被塞进野兔胸腔里的那些野菜、野果、野菇什么的，好像没有用水洗呀。
不过，那些飘进鼻孔里的独特的滋味却让让她打消了打死也不吃野兔肉的想法。
哎呀，妈呀，真是太香了。
她虽然贵为富家山庄的大小姐，可从来没有吃过这种做法的野味儿。
可是，她还未能坐下来等吃野兔肉呢，闻停远便又交给她一项任务，让她把那些用过的水和稀泥。
凤飞飞大事干不成，和稀泥的本事倒还不错。
虽然中间一度干出了水多加土、土多加水的恶循环勾当。
闻停远挖起好大的一块稀泥，将那些褪干净了毛的野山鸡小心地包起来，裹成一个大大的泥团。
裹好了泥巴，同样扔进火堆里烧。
这个时候，铁丝网上的野菜已经散发出了浓重的香味。
终于可以开动了。
闻停远将剩下的那个竹筒里的水倒了些，把手洗干净，从那堆没有用到的野菜里捡了一些大片的叶子，用刷子一层一层地涂上辣椒酱、甜面酱，将铁丝网上烤熟的野菜放进去，刷上孜然粉，裹好。
啊，好香呀。
十六、打工还债（）
他张开血盆大口刚要往嘴里塞，一偏头，便看到凤飞飞一副流口水的样子，只怏怏地把东西好递给她，道：“你来吧。”
凤飞飞先是怔了一下，仿佛在考虑这个东西到底能不能吃，可是，散发出来的独特的香味儿已经调动了她的味蕾，打消了她心中所有的疑虑。
她接过来，先是吹了吹仍然散发出来的热气，然后，小心地咬了一口，啊——
她感觉自己的整个人都要飞起来啦。
那简直是一种无以言表的感觉。
那种感觉就像是在一个春天的午后，走进一片绿意盎然的草原，风在耳边轻轻地吹，不知名的花香从林间飘来，阳光暖洋洋地落在身上，溪水在脚边哗啦啦地流淌，赤了脚，踩着溪边软绵绵的沙滩，从上游不时有写满了诗歌和歌谱的花瓣悠悠地飘过来，偶尔有鸟儿飞过，啁啁啾啾的……
她的整个人仿佛都与这大自然融为一体。
当凤飞飞将手里那个的菜团吃完的时候，发现闻停远已经干掉了三个菜团。
此刻，正在将火堆里里的竹筒扒出来。
竹筒虽然被烧得漆黑，可是，焦灼却遮掩不住竹子特有的清香。
从那竹子的封口里，有更浓重的香味飘出来，那是一种夹杂着竹香和肉香的气息。
竹子被烧烤之后虽然已经焦黑，可是，填充在其中的兔肉却并没有变样。
它在吸收了渗透其中的汁液之后，甚至还形成了一种独特的香味，再与填充在胸腹中的野菜、野果、野菇相互作用，那简直是一种来自天外的享受。
更何况，闻停远正用小刷子一层一层地往肉商刷蜂蜜和甜面酱。
兔肉上的余热立刻将其吸收，烤干。
哇……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幽香。
凤飞飞觉得自己的舌头都快要咬下来了。
她使劲吸溜了一下流下来的口水，凶残地盯着兔肉，眼睛再也不肯移开半步。
闻停远只好摇了摇头，撕下一条后腿递给她。
凤飞飞再也顾不得什么千金小姐的矜持，用手捻着，就往嘴里送。
闻停远看着她的狼狈吃相，嘿然道：“大小姐，你这可是属于提前向我支取工资，等会儿吃完了，可别忘了替我干活偿还债务呀。”
一听这话，凤飞飞本来想把兔肉一扔，说些诸如“本大小姐还不受这个要挟，不吃了”之类反抗到底不畏**的话来呢，可是，那兔肉的味道实在是太销魂了，销魂得她都说不出什么拒绝的话来了。
这种烤兔肉，好像有一种独特的天然味道。
这除了因为上面被刷了一层层酱料之外，更重要的是那层细碎的粉末。
——那是孜然。
——撒上自然的烤兔肉，再搭配着绿的菜，红的果，棕的菇，赤的烤肉，那可真是绿肥红瘦呀。
中国人吃孜然的具体年月，已经无从查起，可是，在《武林遗卷》那个架空的世界里，这种调料却无疑是第一次出现。
所以，吃惯了山珍海味的凤飞飞在第一次吃加了孜然的烤肉的时候，才有种说不出的独特的美感。
美得她几乎把自己的舌头都给吃了。
至于说那个看起来做工最简单的泥巴裹野鸡的味道，更让凤飞飞赞不绝口。
那个做法，看似简单，其实，用料却是最多的。
在和泥的时候，闻停远曾经把很多采回来的药草都捣碎加了进去。
看着那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堆泥巴，可殊不知，里面却包含着无数的草药和调料。
在加热过程中，泥巴中的调料和草药便慢慢地渗透到鸡肉中。
再搭配有泥土独特的清香，将鸡肉中的腥膻之气遮盖，吃起来……
哎呀，不行了不行了，此刻，本文作者，也就是我，林歌，还是在空着肚子在写这篇东西呢，写到这里，请恕本作者无理，容我先吸溜一下滴下来的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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