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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剑江湖-第1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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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飞飞高兴地立刻蹦了起来。

    也不管什么形象不形象的了,反正只要能够见到自己仰慕已久的大英雄,就是死也已经瞑目了,还管什么形象不形象呢。

    她一边跳还一边像个小女孩那样不停地拍着手道:“好呀,好呀。那我就先叨扰一下前辈你了。”

    “老爷爷”突然笑了起来。

    笑得很诡秘。

    就像是看着猎物渐渐进入了自己早已布置好的陷阱里一样。

    但是,他却又故意绷着脸道:“不过呢,你要想留下来也可以,但必须要答应我一件事。等会儿进去之后,如果没有我的吩咐,千万不要着急跑出来,否则,让剑三十和慕如净叶知道这是我的安排的话,我怕他们会不高兴的。”

    凤飞飞摆了摆手,大声道:“哎呀,老爷爷不要担心,我答应你就是了,我保证,没有你的吩咐,绝对不会乱跑。”

    白胡子老爷爷冲着富贵施了个眼色,示意他将门重新打开,放凤飞飞进来。

    凤飞飞迈脚刚想进去,脑海里突然灵光一闪。

    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倏然停下脚步,右手食指塞在耳朵眼儿里,大声道:“等一等!”

    白胡子老爷爷脸色突然一变。

    他与那个叫做富贵的下人相互对视了一眼,然后,故意装作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看着凤飞飞道:“怎么了?”

    我们的这位大小姐将本来就已经踏进去的右脚又重新缩了回来,推到门外,仰头看了看门前的匾额。

    左看看,右看看,看得认真极了。

    ——假如那块招牌有知的话,估计都会被她给看得不好意思起来了。

    看了好一会儿,像是终于定了什么似的,这才喃喃自语地道:“呃,这块匾额看起来倒是一本正经的,这次应该不会是妓院了。”

    这次她总算是长了点儿警惕之心。

    只可惜的是,她这点儿警惕之心长得偏偏不是地方。

    那白胡子老爷爷尽管是个老江湖,但仍然没看懂她这究竟想干什么,只是道:“大姑娘,你刚才说什么呢?”

    凤飞飞赶紧摆手道:“哦,没什么没什么?请进,请。”

    从外面看起来,这只是一处普通的民宅,青砖灰瓦的。

    可是,进去之后才发现,这处宅院要比一般的民宅大上很多。

    也不知道穿越了几重院落,他们才总算来到主屋的客厅。

    院子里真的是空空如也,唯一的下人就只有富贵。

    分主客在客厅里坐定,富贵将茶端了上来,便退下。

    凤飞飞也不客气,端着茶碗,一边喝,一边打量这宅院。

    左看看,右看看……虽然不如富家山庄富丽堂皇,倒也别有一番气派。

    但她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具体哪里不对劲,一时又说不出来。

    那种不对劲的感觉马上就要出来的时候,那白胡子老爷爷却又开始跟她拉起家常来,唉声叹气地道:“小姑娘,你小小年纪就出来闯荡江湖,也就难为你的父母舍得出来。反正我那个不成器的孙子如果出去乱跑的话,我是不舍得的。虽然他现在一直在外面混,可也仅限于这南陵城而已。”

    凤飞飞道:“什么呀?我阿爹也不舍得的,所以我才偷跑出来嘛。”

    白胡子老爷爷先是一怔,随即呵呵笑了起来,用拐杖的一头指着她,摇着头道:“你呀你……哦哈哈哈……”

    凤飞飞:“哎呀,不要笑人家嘛。”

    白胡子老爷爷道:“难道你阿爹就没有出来找你吗?”

    凤飞飞拈着一颗果子发怔道:“找呢肯定是到处都找了,但他肯定想不到我居然到这南陵城里来了吧。”

    白胡子老爷爷道:“那他一定很惦记你。”

    凤飞飞立刻点了点头,用一种充满惆怅的口气道:“其实呢,我也是很惦记他的。有好几次我几乎都忍不住要半夜偷偷地溜回家了,可是呢,一想到我这次出来本来是想长见识增加阅历的,现在功未成名未就,甚至连最好的朋友、姐妹都失踪了,我哪敢回去呀。反正我已经下定了决心,出来的时候也向我阿爹夸下了海口,说非要找到剑三十或者慕如净叶再带着他们回家的……”

    说到这里,她忍不住笑了起来。

    省略号后面的话,意思当然很明显了。

    白胡子老爷爷忍不住笑了起来,指着她的鼻子道:“你看看你,小姑娘就是小姑娘,果然二八姑娘情窦开呀。说了老半天了,我想,你也饿了吧,稍等片刻,我这就吩咐富贵准备开饭,你先喝着茶喘口气。”

    大小姐被他说的也有些不好意思了,只好借着喝茶隐藏尴尬。

    她端起茶碗,咕咚,咕咚就是几大口。

    看着她将茶喝尽,那白胡子老爷爷脸上神秘的笑意更浓了。

    浓得有些诡异。

    就仿佛是看见绳子已经逃进了猎物的脖子里。

    再想逃脱,休想。

    凤飞飞在喝完碗里的最后一口茶的时候,正好看到他嘴角的笑,不由地打了个寒噤。

    其实,直到此刻,她都没有真正的看过这位白胡子老爷爷。

    因为在她的心里,总觉得白胡子老爷爷就是白胡子老爷爷。

    天底下所有的白胡子老爷爷都差不多,不就是长了一副白胡子嘛。

    可是,当她看到那白胡子老爷爷刚才那一抹笑的时候,才突然意识到,事实并不是那么简单。

    她放下茶碗,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白胡子老爷爷,左看看,又看看。

    她这么仔细一看,就看出端倪来了。

    她也知道刚才那种不对劲的感觉来自哪里了。

    因为她突然觉得这张脸很熟悉。

    那双眼睛更熟悉。

    特别是眼睛里流露出来的那种伪善、浮华的狡诈。

    她突然站起来,指着那白胡子老爷爷大声道:“你,原来是你!”

五七、能练《葵花宝典》() 
那白胡子老爷爷笑吟吟地捻着胡子,将盖碗捏得嘎巴嘎巴乱响,却又偏偏故意装出一副很吃惊的样子,道:“怎么?大姑娘你认得我?”

    凤飞飞的脸虽然绷得紧紧的,充满紧张和恐惧,可是,听他这么一说,原本绷得紧紧的脸上突然又笑了起来。

    也不知道是在故意自己安慰自己,还是白胡子老爷爷的某些话某些动作已经在无形之中打消了她内心的疑虑。

    她摇着手指,喃喃地道:“我虽然觉得你这张脸好像很熟悉,可是,又总觉得你不会是他的。”

    白胡子老爷爷放下盖碗,朝着凑近了一些,一脸和善地道:“哦,不知道大姑娘你所说的那个‘他’是指……?”

    凤飞飞牙齿咬得嘎巴嘎巴响,猛然一拍桌子,忿忿地道:“哼?还能指谁,当然是那个无耻、下流、混蛋、活着掉粪坑死了要下十八层地狱骗去我所有的家当又将我和我的姐妹骗进妓院的混蛋了。”

    白胡子老爷爷道:“他叫什么名字?”

    凤飞飞道:“他自称什么南陵公子叫什么路剑鸣的。老爷爷,你知道这南陵城真的有南陵公子路剑鸣这号人吗?”

    白胡子老爷爷摸着胡子一脸宽厚地点了点头,道:“南陵城确实有南陵公子路剑鸣这号人物的。不过,我所知道的南陵公子可不像你说的那样,他宽厚、仁慈、为人仗义,待朋友真诚,一掷千金,豪气干云。”

    凤飞飞连连摆手道:“绝对不可能,哎呀,我说老爷爷啊,你一定是被他的表面给蒙蔽了。他那个人哪,表面上风光无限,其实内心不知道有多肮脏呢,这个世界上恐怕再也找不到比他更卑鄙的人了。”

    白胡子老爷爷咳了一下,道:“这么说,你真的认识他?”

    凤飞飞咬着牙道:“他就是化成灰我都认得。”

    白胡子老爷爷笑着道:“可是,如果他化了装呢?”

    凤飞飞用手指着自己的鼻子,一副很不屑的样子,狠狠“哼”了一下,道:“我已经他他这个人从外表到骨子里都看得一清二楚,如果他化了装站在我面前我都认不出来的话,那我岂不是太蠢了吗?”

    白胡子老爷爷的笑更浓了。

    也更诡秘了。

    他突然抬手,将黏在脸上的胡子和套在外面的假发套揭掉,露出了自己的本来面目,沉沉地道:“哦,是吗?”

    凤飞飞一下子就跳了起来。

    似乎想用爪子去挠她,声嘶力竭地吼道:“原来,你就是那个混蛋!”

    路剑鸣一把扣住她的手腕,猛然一顿,冷笑道:“说得没错,你果然很蠢,蠢得简直无可救药。”

    凤飞飞手腕被拿,只好出脚!

    可是,她的脚还未踢出,眼前突然一黑。

    晕倒了!

    “马面”顾邕最近的日子不是很顺利。

    他虽然号称“盗侠”,可是,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看,他都没有“侠”的样子。

    一点儿都没有。

    他没有大侠的玉树临风、风流倜傥,没有大侠的豪气干云、肝胆相照。

    他没有大侠千杯不醉的酒量。

    他没有大侠二斤酱牛肉的饭量。

    他甚至还有一点儿市侩小民的胆怯、懦弱和自私。

    用闻停远的话来形容就是,他这个人既卑鄙又无耻还有那么一点点的下流,但是,又有那么一点点的可爱。

    这是几乎所有理工男的共性。

    在原来那个世界,作为理工男的顾邕,胆小、懦弱,整天宅在家里,不知有秦汉何以魏晋。

    所以,在这个《武林遗卷》的游戏里面,他就给自己安排了盗侠的角色。

    在他看来,这是一个很惬意的职业。

    既可以日日夜夜在外面优哉游哉无所事事,又可以不像真正的大侠那样到处行侠仗义背负道德的沉重。

    有钱的时候,他就喝喝茶吹吹牛,到楼子里听听当红女伶唱唱酸曲儿顺便昏天海地乱七八糟一番。

    没钱的时候,他就扛着他那把奇怪的长刀去抓几个小蟊贼换点儿花红找个肥得跟蚂蚱的地主老财劫劫富济济贫。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就可以在这个《武林遗卷》的游戏世界里,成为一个数钱数到手抽筋睡觉睡到自然醒的中产阶层。

    但人生处处充满着意外。

    他的意外就是闻停远。

    在原来的那个世界,他和闻停远是室友。

    可是,在这个游戏世界,他们却是损友。

    室友可以相敬如宾,可是,损友却可以开一切玩笑。

    老天给他们这对损友之间所开的最大的玩笑就是,他们一个是贼,一个是当代名侠,剑三十。

    这是顾邕给他事先设定的角色。

    可是,闻停远却好像一直都没有打算按照他事先给他设定的“名侠”的路子走下去。

    这就好比说,《武林遗卷》本是一部策划已久的大制作,他顾邕是这部戏的导演,闻停远是主演。

    导演给主演安排的角色是这样的,你必须这样去做,可是,闻停远偏偏按照自己的理解那样去演。

    ——导演不开你开谁呀。

    ——也难怪你闻停远在现实世界中一直是个徘徊在四线五线不入流的小龙套了,活该!

    顾邕甚至相信,他架空的这个《武林遗卷》的游戏之所以脱离了他的控制,其中很大的一部分责任都应该由闻停远来负责。

    谁让你改变游戏规则了呢。

    起码,他在追闻停远到树林里被莲花烙的铁夹子给夹住了腿的场景,就不在他的游戏规则里面。

    当然了,他扮演盗帅楚留香夜闯巨豪轩是在他的游戏规则之内的,可是,被巨豪轩的狗给追着咬,就不在规则之内了。

    而且,还被咬得如此凄惨。

    哎哟哟——好疼啊。

    牛犊子般大小的狼狗,咬得还真他娘的疼呀。

    众所周知的是,盗侠顾邕是江湖中有名的光棍——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在现实世界中他就是个绝对的宅男,为何在游戏世界中还要给自己设定一个光棍的角色,难道脑袋真的被铁夹子也夹过?

    大光棍顾邕在树林里被莲花烙给夹了之后,逃回了自己的秘密窟穴里,是自己给自己上药的。

    而他被巨豪轩的狗给咬过之后,也是只能自己上药的。

    被铁夹夹住的伤口,没有大碍,上点儿药就可以了。

    可是,被狗咬过的伤口,就不是轻易上点儿药就可以恢复的。

    要不要去打个狂犬疫苗呀。

    他一边吭哧吭哧地察看被狗咬得稀巴烂的伤口——幸好伤口只是在大腿上。

    也幸好是在大腿上,如果再往里咬一点儿,恐怕他是穿越史上第一个可以练《葵花宝典》的怂货。

    他一边哧哧哈哈地呻吟着将粘在伤口上的衣服撕下来,一边诅咒着巨豪轩的狗遇到吕洞宾。

    跑了那么远的路,血与和汗凝在一起,紧紧地贴在衣服上……

    一扯,钻心的疼。

    咝——

五八、赚钱的机会() 
他伸手从墙角的泥洞里掏出一瓶酒。

    他用嘴巴咬掉瓶口的塞子,举起来,看着伤口,要倒下去。

    ——没有狂犬疫苗,只好用这个来消毒了,只希望天灵灵地灵灵将世间的一切病毒都杀干净。

    可是,举了好一会儿,他都没敢下手。

    ——疼呀!

    最后,他还是咕咚咕咚先将自己灌了个半饱麻醉了自己的意识,这才一咬牙将剩下的酒一口气全都倒在了伤口上。

    将伤口上的血迹冲洗干净。

    粘在伤口上的衣服被酒浸湿,再往下扯的时候,就没了撕裂感了。

    可依然很疼。

    疼就疼吧,他又从怀里拿出一个瓷瓶,倒了一些绿色的药粉在伤口上,然后,扯开一条白布,一点一点地细细缠好,绑扎牢实。

    幸好是咬在大腿上,包扎起来不费事。

    他选了个最舒服的姿势刚想迷瞪一会儿,突然听到外面有声响。

    ——谁?

    他轰隆一声从地下爬起来,想去外面查个究竟,可随即干嚎一声倒了下去。

    ——碰到伤口了。

    他这个样子,估计即使出去碰到敌人,也只有挨揍的份儿,别丢人现眼出去了。

    他忍着痛,一点一点地往角落的阴影里挪。

    他给自己所找的理由是,大丈夫能屈能伸。

    ——屁!

    他的人还未完全在阴影里藏起来,外面已经想起一个熟悉的声音。

    这个人仿佛有透视的功能,在外面就看到了屋内的马面在干什么。

    来人用一种马面很熟悉却又非常讨厌的口气先是哈哈大笑了一阵,随即用一种尖酸刻薄的口气揶揄道:“哎……藏起来藏起来,赶紧藏起来呀,不要不好意思嘛。假如传出去,说堂堂的盗侠顾邕神偷马面居然躲在老鼠洞里被脚步声给吓得成了缩头乌龟,岂不把人笑掉大牙,哈哈哈,真是岂有你的此理呀。”

    话音刚落,闻停远就已经笑嘻嘻地从外面走了进来。

    虽然是嘲笑,可是,马面的心里却突然有种……温暖的感觉。

    人在生病受伤的时候,朋友是最好的疗伤圣药。

    但他却又故意装出一副很冷淡、很不耐烦的样子,拖着瘸腿从阴影里又慢慢地挪出来,用那柄直柄长刀拄着地,站起来,背靠着墙,看着闻停远道:“喂!怎么到哪里都甩不脱你这个臭鸭蛋呀。”

    闻停远摸着脖子里的那道疤痕,又哈哈笑了一阵。

    他走上前去,似乎想与马面来个拥抱。

    可是,走到面前,却又突然蹲下去。

    他好像对马面的伤口很感兴趣,啧啧啧地道:“哟哟哟,你腿疼呀?被狗给咬了呀?你不是楚香帅吗?你不是怪盗基德吗?这谁给你包扎的呀,还打蝴蝶结呀?是苏蓉蓉呀还是李红袖。”

    说着,居然用手去扯马面腿上的绷带。

    扯得顾邕原地直跳,嗷嗷乱叫,哟哟哟……

    闻停远觉得很好玩,扯得更加用力了。

    等顾邕疼得呲牙咧嘴之后,他才像是过完了瘾似的哈哈大笑起来,道:“哎哟,你个死马面,我总觉得你天不怕地不怕连连楚留香都敢扮,天底下恐怕再也没有你怕的东西了,原来,你也怕疼呀。”

    顾邕一屁股坐在地上,像个正在偷窃遇到回家的主人那样吓得屁滚尿流地连连后退,一边退一边连连摆手,道:“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哎哟哟,疼死我了。不要笑,有什么好笑的?”

    闻停远却完全不管这些,继续朝他逼近。

    继续用很大的力去扯缠在他大腿上的绷带,一边扯一边尽情地揶揄道:“哎呀,我就是觉得很好笑嘛。哎哟哟哟,让我再笑一会儿。哈哈哈,我说马面,你这是被咬哪儿了,咬腿上了,还能不能走路呀。”

    顾邕呲着牙用手像是赶苍蝇一样将他往一边轰,道:“去去去……净说废话,你要是被狗咬成这样,你能不能走路呀?”

    闻停远盯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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