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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夕阳的余辉掠过我和他的头顶，仿佛我们永远不能置身事外。我告诉他四年前我父母搬离了那所公寓，现在我还是很想念曾经的住就特意回来看看，还是老样子，并未有所改变。他说，的确，记得你第一次带我去那儿的时候，就是那个样子，现在依旧还是那个样子。第一次带他去我家的时日，四年前的时光，我还记得母亲保持着的特殊表情，现在想起来我发现原来那种表情叫做惊奇。是对青的惊奇还是对我能找到青这样的人而惊奇呢。也许两者都会有吧。现在今也无心去探讨这个问题了，学会松手，已是朋友。我也不想再回到从前，这样也比较妥当些。我说，早在遇到你之前，我爱过一个人，并且和他还有过孩子，可是孩子还未出世就夭折了。原因就是他死了，至于他死亡的原因我不知道，但我还是想知道原因。他说，你和我分手的原因就是为了他吗。我说，别胡说了，他已经死了，如果有孩子的话，可能还会是，不过现在没有他，也没有孩子，那是更不可能的事了。只是现在在我的身边还有一个思信，到底该把这件事告诉他吗。四年之前分手时都未提及这件事。现在提起还有什么用呢。不提也罢。我想有些事就应该永远让它尘封下去，谁都不会知道。我向前走着，他也向前走着。四年的时间，我们叙述彼此的情形的话语真的已是太复杂了，没有任何头绪。
　　即使真的没有来世我也不会害怕。这刻还有他在我的身边陪着我，所有的信心到最后还是他给的，没有任何后悔的余地，再走多远孤单还是我能承受下去的。短暂的人生中我们能找到彼此的那份至深的爱真不容易，也许自由是我们共同追求的目标，逃离家庭的束缚，摆脱自身内心的矛盾。脱离这个世界带给我们的罪恶，于是到头来我们一无所获，甚至还会付出更多的东西。站在原地的我们却不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都还会有什么意义。我知道最终我还是没有逃出来，在我身边的那些阻碍又哪儿去了呢。告诉自己永远找不到自己想要的那种答案，就在这个混沌的世界里顺其自然。然后慢慢地枯萎，被风吹的无影无踪。我说，这么多年你到底坚信了一种怎样的信念。他说，我想逃离某种束缚，为了家族的荣誉，我付出了很多，也想去拥有属于自己的自由，做到了一切，就会失去更多。和我心中所想的问题完全相同，我脱离束缚变的怎样，或许有很多人看清楚了。如果真的有人去评价，又会对我的人生添加怎样的色彩呢。我说，自己的亲人还是最重要的，我从前是不知道，一心地冲出去，最后还是在家找到了属于自己的那份爱，青，你明白吗。他说，正是因为这样，我明日就带你和思信回属于我们的家，从此再也不要分开了。如此的答案是给自己一种安心，给他一种放心。这些年来，他是背上怎样的枷锁走过来的呢。我没有知道他的那份痛苦，而我自己去忘了这么久以来，我做的一切挽回了什么。最终还是在他的身边回到原点。

　　（一〇四）

　　第一次走进铁窗是我已经得知扬是如何去逝的，那是我新手捅了他一刀。那些初开的百合花还能在这样的街道随出可见，并没有随风飘散，穿越长街的尽头，那些百合花捧在胸前，纪念那些过往的痕迹。当我能够清晰地记起我的所做所为时，才得知我的做法是多么恶劣，也许有些人得知后会恨我一辈子，为什么当初的自己就能逃出法律的惩治呢。是谁给隐瞒了事实的真相，是我自己吗。母亲告诉我这一切的时候，她早已经泣不成声了，说全部的责任都是她造成的，如果当时她能够在我们的身边，就会酿成这样的悲剧。当时的扬来找我的时候，我知道我们之间的事已经不可能了，我也下定决心不会跟他回去，跟了他这么多年，我竟然发现自己错了。竟不了解他喜欢什么样的人和事，还是让他回去找他那们心和爱的人，还有那些他喜欢的事。再坚决的理由都不可能动摇自己的决定，就算付出生命也不可以。也许我真的是要受到那个家的影响，让自己的性格变得特别冷漠，这是我的责任。我可以承担责任，不会牵连我的父母。他们全部是为我才会隐藏事实的真相，我会做我应该负责的事。盛开在天际的血色的花朵无声无息地生长着。
　　在他曾经躺下的那片地方，轻放下我手中的百合花，还有泪水滑落脸庞。我说，扬你真不应该来找我，我不对你，只怪自己太差。扬说，你不是很差，只是有些任信罢了，一旦决定了的事就很难再回头。我说，扬，你是不是感觉很痛，我送你去医院，你一定可以挺过来的。他说，就算我不在了，我还是会在天堂看着你，就在天空中的那颗最亮的星球上，那儿有水晶树，还我亲手种植的水晶玫瑰。我说，我也会跟你去的，不会让你感觉孤寂。他说，风鸟，你别傻了，我能在那儿爱你就很开心了。我说，我会陪你一生一世，永远不会改变。他说，还记得我们初次相遇的那个巷口吗，签售会上我送你的那册书吗，也许我们本来就不该相爱，只是做比较好的朋友，但是我没能管住自己，还是爱上你，那就让我爱你到永远。我说，扬，别说这些好吗，等你好了，我们还是会在一起，永远不要再分开了。他说，风鸟，我走了，别老想着我，要学会忘记，记得一定要忘记。我不会怪你的，因为我爱你，所以我希望你能做到。我说，我会做到的，比任何时候都要做的好，我会好好的爱你。天已经成为血色，有大片大片的叶子落在我的身边，有泪水轻声地夺眶而出，一切都安静下来。
　　我进警察局里，觉得安心了许多，至少能让我的心灵的罪恶被吓出来，几年前的杀人事件不是没有找到凶手吗。那个凶手就是我，这就是我的回答，没必要说其他的话。我很镇静，这和大部分凶手都一样自然，就如同没有任何事情发生一样。只是当我走进那些高墙铁栏里，觉得我有了自由的归宿，不用再如此地飘泊。告别自己的过去换一种新的生活。看不到外边的丑恶，就静静地等待下个轮回。有人看见我，我没有出去。外界的人已和我没有任何关系了。如果有人还能记得我，我会感谢他。生活就是如此匆匆，我发现我的自由已经找回来，重获新生。没有先前的冷漠，没有在那个社会里的挣扎，也没有情感的束缚。任何东西都不会进来，我对扬说，对不起。如今这样的一切对我来说已经是最好的结果，告诉你，我还没有忘记我仍然爱着你，不久我们就可以团聚了，别怪我。我也是有好多的事要做，所以才来迟了。他说，风鸟，你还记得这些，只是我倒忘记了，不过没有关系，我已经重新找到我爱的人了，有时间我会介绍给你认识她，好吗。我说，扬，你是不是还在恨我，所以才不愿等我。他说，不是的，你也不是找到你所爱的人的人了吗，所以我也放心，你就会幸福，我的责任也便完成了。从我眼中落下的晶莹的泪水，原来一切都已经过期了。
　　既然不愿意寻找自己的爱，我可以放手。喧么多年我们总会变的，只是我却不明白这样的结果就是他想要的，还是不愿看到的呢。时间走的如此匆匆，也许又该有飘飞的叶子落在不知明的地方。或许我也可以离开这儿，让灵魂追寻更广阔的空间，追录寻自由。尚未成功的自杀又被推入了医院。从医院出来遇到青，他又把我送回到医院里。开始在医院的时候，我讨厌那些医生把我绑住，给我注摄奇怪的药水。那个时候，我始终想离开这个世界，不想回答奇怪医生问我的奇怪问题，尽量地回答一些不着边际的话，然而后看他远奈地转身离去，我开始笑了。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我所收获到的究竟是什么，谁能告诉我呢。这样的结果却是我想的，只是我没有想的那样完美，但已经够了。从过去某个时刻起，我所追寻的东西已经够了，如果还有什么不足够，那便是他告诉我不愿意再等我，这点让我有些失望，不过还好，既然自己没有那个命而已，顺其自然下去也便是我所最为好的接受，怎能有不变的情呢。何况我又不是圣人，面对一切我只有好好地祝福自己。我又闻到了那个讨厌的消毒水的味道，和那些讨厌的医生给我注摄奇怪的药水。于是我闭上眼睛，这样的一切真不堪入目，可惜我无法动弹，不然我死都不会答应这一切。可是我还是温顺地睡着了，只是他的声音还浮起在我的耳边，如果可以哭的话，我想梦中的自己泪水早已泛滥成灾，所以还是不哭了，免得有些人还不放心。

　　（一〇五）

　　一直地走下去我们又会在哪儿停靠呢。这已经不是从前了，我也应该有属于我自己的空间。多年后的我们都有自己的生活准则，只是当时的那些还没有忘记的事件，所以还会有这样的情形发展下去，我不能说什么。原以为自己会永远地躲下去，看起来躲也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现在还是和他坦然地走到一起。如果他可以明白我的话，说不定也真的可以在适当的时候走远。那时的我也会注视着他的背影，而自己只能很好地寻找自己的自由。对于未来我想知道自己是可以很好地去做到，原来的一切都会消失的无影无踪。前方的人也是我很久未见到的人，我们都漠然，我不去落泪。我知道我迟早都会见到他们的，这刻便是。也许他也知道这里面的原因，而我只是不愿意让他见到思信罢了。没想到这刻竟和我所想到的完全相反。现在思信已经健康地成长起来，父母也付出了很多努力。这刻青会有如何的反映。我的父母又会怎样看他呢。这么多年能走到一起不容易，其实我的心中想的不是这样的话语，而却在我的耳边响起。是啊，孩子也这么大了，不应该再出现什么状况，我原以为这个秘密会永远保留下去，但是没有想到这样的结果还是可以让他知道，这又被当成误会，只有我的血液在沸腾。
　　也许在他们之间还有好多话要说，但是这些事并不会牵边到我，只是会和思信有关。我会回去的，不理会任何人，也许这么多年我一事无成，或许思信跟着他会比较好些，我还是会放下许多包袱，只是他们到底谈论了些什么，我没有继续听下去。站在这个院子里，第一次站在这里的感觉和现在又是如何。我可以很久心地把思信交给他。如果我还是会回到过去的年代，一个人很清静地过着每一天，做我所做的事，很多事对我来说已经不算什么了，那些菊花又出现在我的眼前。我想去见一见扬，他到底在什么地方，这么多年来，我从未看过他，心里却实有些过意不去。看着他走进来的步伐，青也走了进来。我说，爸妈，我想去看一看扬。只是他们没有说任何话语，只是用眼神盯着我看到我不知所措。只是那朵可怜的菊花被我无情地摘走了。没有风吹拂过，只是夕阳已快落下去了，没有看到我落泪的样子，注视着那张已经泛黄的照片，在那朵菊花的衬托下显得那般冷清。而今天，这样的夜幕降临之时，有几个人注视过这块幕碑呢。我没有数清楚，也没有看他们露出怎样的表情。我认识的扬就是这样子，是我忘了他的样子。忘了我们之间的故事。只是我想知道扬是怎样去逝的呢。那时的他是痛苦呢。还是高兴呢。
　　浮在周围的余辉让这里显得更加萧条。我说，扬是怎么去逝的呢。让得那时的百合花破碎的场景，有鲜血流过我的掌心，把手指上透明的钻石都染红了。天空好像也被染红了，周围纷纷落下的叶子让泪水也不由自主地落满脸庞，可以遗忘吗。如果可以遗忘的话，我宁愿一辈子不要清醒。沉睡在一肯寂静的环境里，那里在叶落，有花开，有鸟鸣，只是没有更多的忧伤，可以自由地飞向远方，自由自在。但岁月还是把我带到四年后的清配纪里。让我明白自己的罪恶，偷偷地浸入到心灵的深处，岁月没有告诉我，他还能是我今生的唯一吗。会回到原先的位置吗。那样的蓝天底下我所能面对他的那张脸吗。沿着某些痕迹我仍用力往前攀爬，触摸曾经最忧伤的记忆，击碎我的灵魂还需要多久，无力地转身，只是我已经忘记了这块地方。如果明天有鸟儿鸣叫，那我会祝福他在来世快乐，可以恨我，诅咒我，也让我可以安然些。黑暗之中，菊花消失在身后的永夜里，我的罪恶也是由我去随担，我会做到的。这刻的路上很安静，像是为鞭个人送行似的，来时的那些景色已经全部消失，也许又是因为夜色的缘故，我没能够看清。我希望沿路上有百合花盛开，那一定会很漂亮。
　　很深的夜里，我问我自己，活着的究竟为了什么。就在这样的世界里受到了特别的冷漠，然后遇到一个相爱的人，就是如此简单吗。活着，我遇到了他，然后又把他毁掉，这就是我的遭遇吗。原以为是很简单，可现在它太复杂，我所面对的束缚有很多。被困死在这个世界里。眼睁睁地看着竟无能为力，而我竟然会在倾刻间倒下去。他来找我，然希望我能回到他身边，向我解释一切原因，只是我什么都听不进去，一心想着早散早好。这些年跟着他原以为可以得到很多幸福，我错了，期望的过高失望也就更高。我只有自己这些简单的思维，一件事我会一直放下去，不会转变。就因为如此，我想到了就是放弃的东西永远不可能再回来。四年前的自己，四年后的自己，完全都未改变。梦里还会有他的影子吗。我想从今以后永远也不会有，他已经不属于我，曾经的时光都已经回不来了。傻傻地笑，。明天里，他经过我的身边时，肯定会认不出我。也许我会想到他身边的那个位置到底是为谁留的呢。难道不是我吗。只是我还想再次确认，或许是我听错了。抬头看这份昏暗，沉睡在永夜里来救赎自己罪恶。闭眼后觉得自己的罪恶真的会减轻，永远的这样一下去。我没有理会有谁在我的身边。明天的天堂之门为很多人敞开着，会有我的份吗。遥远的夜空里星星调皮地眨着眼睛，明日我真的可以飞向很远的地方。幸运的人类里面就真的没有我吗。或许还不是该到绝望的时刻，我还是有很多机会。

　　（一〇六）

　　阳光还是会如期到来，坐在这片草坪上，曾经来过的地方，只是那个人又哪儿去了。到现在我还是未想出来。这片天空下有太多伤习堆积着，有很多事我无法很明确地让起，我告诉青，我希望我的生活里的另外两个人能出现。他又没说任何话语我是有点失望。他说，思信来了，我去看看，你就在这儿坐一会儿。记忆里的影子总会浮现在我的脑袋里。曾经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都不会记起来呢。扬告诉我的话，我真的忘记了，只记得有百合花。这刻我想到一句话，就算你不喜欢我，但我还是会喜欢你。阳光撒过的地带，我看到思信，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起，他已经懂得妈妈，叫爸爸了。也许我们之间的亲情并没有被剪断。重回的记忆永远只是会在瞬间爆发，对于我们之间来说，我们都变了，可能会真的认不出对方来，而这又能怎样呢。一切都是变幻无常，应该适应着接受。初见到那双忧伤的眼神再也找不回来了。最终，他还是可以回来，用另外一种样子面对我，是有些不敢相信而已。我的选择伤害到他，他的离去让我觉得有些事真的是应冷静地想一想，也许会有意想不到的结果，能再次见到他，我已经很开心了，至少没有让我对他失望，而我自己呢。其实也很好。
　　有时候，我想当初的决定真的就是场错误吗。只是我不想让自己去后悔，这样的问题，我没有回去回答。他却流泪，多年前他都未这样做，现在更不适合这样做。我说，为什么你哭呢，见面后的感觉不应该是这样子。他说，你幸福吗。这些年来我都在让自己改变，可是我原以为你也会努力地创造属于自己的幸福，但为什么还会这样子。我说，很多事不是你所见到的这样子，我很好，只是最近才这样子，真的。这一切不应该说是从他走以后才改变的，而是从最近，我见到扬，见到青，见到艾，我确实幸运。此刻，仿佛我的世界里所有的记忆全部回来了，曾经失去的那些最珍贵的记忆都重新找到了归宿。我知道在我的身上还带有某种罪恶，这种罪恶注定会束缚着我很久，最终我在这些记忆里找到了许久以后我应该面对的情况。当年的那个我到如今还是未成功走出来。在蓝天底下自己地飞过又被捕捉了。不由地抬头看蓝天，自同飞翔的鸟儿还在飞，它会累吗。生命都已逝去后，存在这片土地上的人类还会记住他们吗。我们的故事结束时又可以怎样呢。在这儿那些曾经发生过的故事，多年之后消失的无影无踪。那些脚印消失了，被陌生人又重新踏过，回不去的记忆里面只有那些明白故事大概的人傻傻地注视着这条街。
　　札榥那年的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