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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云芜草-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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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为何酒劲这么大?我长吐出一口气,感到天上的月亮悠悠地荡来荡去。

  嗯……可能掌柜喝不惯咱丐帮的万家酒吧?

  万家酒?

  自古都戏称咱叫花子是吃百家饭穿千家衣。这万家酒其实就是帮里兄弟将讨得的酒水掺起来分喝的酒酿罢了。这里面还有你带来的那一坛,掌柜不是眼睁睁看着我把酒倒进缸里的么? 

  我打了个嗝,心中哗啦啦倒塌一片,事可以杂着做,酒不能掺着喝,若将十几种酒掺在一起,酒量再好的人也扛不过数杯,更何况是在酒过半酣喝下这样的……

  也罢……人生难得几回醉,快哉!快哉!我歪头看着盘腿坐在身旁的乞丐,哈哈大笑起来,心中无限舒畅。

  舒眉深吸一口气,胸中激荡,似乎有许多年没有醉得这般沉滞,整个身体在银色的月光下飘飘然起来,浮于尘世之上,浮于一切喧嚣之上,率性洒脱,没有丝毫戒备,恣肆无讳、酣畅淋漓。

  远处传来高亢嘹亮的歌声,篝火边的空地之上,一名老者手夹着两块竹板,一下一下打着节奏,那歌里说的是民间话本中白娘子与许仙的故事,唱词道:

  老法海面对许仙开言道,我赐你佛钵去把妖降。许翰文接过佛钵心肠硬,步履踉跄够奔钱塘。一路上点点飘残桃杏雨,萧萧不断柳风扬。顾不得连理枝狂风吹散,顾不得比翼鸟棍下伤亡。玉碎珠沉人不在,镜花水月两分张。穿大街过小巷来得多么快,启珠帘走进来这负心郎。白娘子见佛钵得得得得颤,战惊惊*粉了面的焦黄。尊丈夫高抬手把奴容让,止不住秋波儿泪洒千行。奴为你贪红尘懒登仙界 ,奴为你产生下许家儿郎。曾记得游湖借伞百般恩爱,曾记得红罗帐下会鸳鸯。五月初五端阳日,大不该夫妻对坐饮雄黄,三杯酒下咽喉醉倒销金帐,显原形吓的儿夫命见阎王。奴为你长寿山盗回了还阳草,还与那护山的神将大战了一场。多亏那寿星爷发了测隐,赐了那保命丹下了山岗,我进门来用金簪橇牙关把金丹灌下,搭救儿夫转还阳。我只说到金山你是烧香还愿,这飞灾横祸受欺殃。到如今你手托佛钵回家转,口口声声要把妖降。看起来红颜自古多薄命,空叫我眼泪流干寸断肝肠。奴好比月当空被乌云遮上,奴好比瓦上霜难见日光,奴好比弓断弦回天无术,奴好比东流如海隐入汪洋。痛哀哀忙把娇儿怀中抱,腹内痛心内苦泪洒胸膛,再吃口为娘断肠乳,从今以后离了亲娘。埋怨休把娘埋怨,埋怨你爹丧了天良。回头忙把青儿妹妹叫,你与我扶养这小儿郎,忙把娇儿递过了去,霎时间佛钵放了豪光……

  一曲未尽,心中已经是一片芜泽。

  这故事我是晓得的,白蛇报恩,与那许仙成就姻缘,后为寻回去金山寺还愿的儿夫,与那寺中主持法海斗法,水漫金山,触犯天条,被永镇雷丰塔下,直至西湖水干,雷峰塔倒。

  只是我未曾想到在这段唱词中,亲手将那白蛇收入法器中的竟是她舍生忘死前去搭救的儿夫主。

  这样的编排使得原本凄怆的故事更显悲凉。

  妖且有义,人却无情。

  究竟姻缘还是孽缘?

  谁许了谁的前世,谁辜负了谁的今生?

  爱情从来都是一厢情愿的事情,只不过每个一厢情愿的人都希望有两厢情愿的结局。

  两个人的贪恋加在一起变成了一场灾难……

  不过是世人皆知的桥段,却被这乞丐演绎地淋漓尽致。

  白蛇见到相公手拿法器进屋降妖时的那番滚烫言辞,将这数十载的恩情眷恋一一泣诉。自己身怀六甲却还要为了夺回儿夫与那法海斗法,待到法力用尽致使水漫金山之后,换来的竟然是儿夫以降妖之名,将自己永镇雷锋。

  奴好比月当空被乌云遮上,奴好比瓦上霜难见日光,奴好比弓断弦回天无术,奴好比东流如海隐入汪洋……

  如此幽怨不甘的话语,恁地不让人黯然神伤?

  酒缸前的乞丐踉踉跄跄送过酒来,笑着要敬帮主,雷铃坤接过酒瓢与那小乞丐手中的酒碗对碰一下,饮过一口。

  那小乞丐高兴地干了酒器里的酒,屁颠屁颠儿地跑回篝火边的伙伴群众坐下炫耀着帮主跟我喝酒啦云云。

  雷铃坤扫视一下围坐在篝火周围的众人,呵呵一笑,自顾地饮酒。

  这丐帮在雷兄心中,究竟是如何的地位?你所言不愿见帮中兄弟一世行乞,你这丐帮帮主又当到哪年才是一站?我闭眼细细聆听着那乞丐抑扬高亢的唱词,漫不经心地问道。

  话一出口,方才觉得有些不妥。真的喝多了,说起话来亦不再掂量斤两,无所顾忌。

  那乞丐闻言稍稍一顿,眉头微蹙,低头看看瓢箪中的酒,又抬眼望望远处的把酒言欢的帮众。

  实话说……掌柜所问的事情,俺从未想过。

  他觑我一眼,神情黯淡。

  俺以前就是个农民,对这一辈子未曾有过几多思量,那年饥荒,地里几乎颗粒无收……

  他长叹一口气,似乎很不愿意想起当初的事情。

  家里生了变故,婆姨和孩子都不在了,一时一无所有……后来俺背井离乡,颠沛流离,天南海北地寻生活,饥多饱少。有时也能寻些卖膀子力气的活儿赚点盘缠营生。怎奈官吏欺压,地痞横行,也常因肚肠饥饿,行乞街头。多亏老帮主出手相助,传咱武艺,让咱有处容身。老帮主病逝前,要咱打理帮中事务。一去多少年……

  以雷兄这般的心智,若早日退出丐帮做点小买卖,说不定早就富甲一方了。何必贪恋这乞儿帮的帮主之位?我出些盘缠作为本钱,雷兄或者投商,或者置办几亩田地,安享终老,以为如何?

  他望我笑笑,敬谢不敏,呷一口酒问道:

  掌柜以为,什么样的人才称得上真正富有?

  这……说不好吧,人心不足蛇吞象,纵使富甲天下,估计也未必会觉得真正满足和富有。

  是啊,你再有钱,也不过一日三餐,一夜一榻。做乞丐也没什么不好,有时候我会觉得一无所有或许会比应有尽有的人更容易觉得富有吧。

  雷兄多半亦是喝多了,才会作这般痴语。你方才还说看不惯帮中弟子不思进取苟且偷生,又言不可一世行乞,当下又说乞丐没什么不好。

  他大笑不语。

  我知道他前后所说的并不是一回事,只想看他这口笨舌拙如何作答……

  雷铃坤言下的行乞,不过是一种心情。真觉得自己一无所有,哪怕收获一点点,若能心满意足,也便是得;若觉得自己应有尽有,必至于容易专注于自己所不曾拥有的,贪念一起,纵使获怎样的奇珍异宝,也仍旧会在喜悦之后感到怅然若失。

  平民种德施惠;是无位之公卿;仕人贪财好货;乃有爵之乞丐。

  真正的富足与否,就在这得失的方寸之间。

  他闷闷地泯一口酒,半晌才道:若俺不死,能等到兄弟们都不再行乞受人欺凌之时,便也自然脱了这乞儿帮主的位置,只是不知要待何日……

  乞丐轻轻舔舔嘴唇,轻吭一声,月光微微勾勒出他鼻翼两边深深的纹路,夜风轻扬,刮起他遮住半边脸的长发,我看到他那侧脸颊上深深的十字伤疤……

  他的那番话让我忽然想起地藏王菩萨发下的大愿:众生度尽,方证菩提,地狱未空,誓不成佛。

  接下来我们都默然无言,沉浸在各自的情愫中。那是心中不能被彼此抵达的无法经由别人的言辞获得超度或者慰藉的隐秘之地。

  寂寞如酒,沉默很长时间,我才感觉到我们的话题有多沉重。

  那串铃铛……罗真长老已经交给你了么?

  是,俺已经转到小猴子手上了,那是穆将军的遗物。

  那孩子为何轻易将这么重要的东西留给我?

  你们……有缘吧。他笑,酒饮罢瓢中的酒,站起身。

  劳烦雷兄帮我也打一碗,我知他仍要去那酒缸打酒,伸手将扣在肚皮上他方才递给我的那只酒碗递给他。

  他伸手来接,快要拿到碗时我猝然缩回手,等他要收手时我又将碗递上去,如此逗弄他几番才将空碗交于他手。

  此间,我一直在看着他坏笑。

  他望着我,目光木讷淡定,不愠不恼,等到拿到碗后方才走去酒缸。

  待那乞丐回来的时候,双手一瓢一碗不说,还用衣衫兜了一个小泥球。

  我翻坐起来,伸手接过他手上的那只碗,乜眼道谢。

  尝尝咱丐帮自有的吃食,刚烧熟的。他向前倾了倾身,放下兜着衣服的手,那泥团便滚落在地,叭嗒一声,就像果实成熟后落入泥土所发出的声响。

  我用手指戳了戳那球状的泥块,仍旧是烫手的温度,抬头向他投去狐疑的目光。

  这……如何能吃?

  如何不能吃?他笑,笑着喝上一口酒,盘腿坐了下来,催动内力望那温烫坚实的泥球中啪地一掌拍去,那泥球瞬间崩裂,原本夯实的泥胚哗啦啦散落下来,露出暗绿色荷叶,肉香四溢。

  这是……我看着那层层圆裹的荷叶,猜想里面会是怎样未曾品尝过的吃食。

  叫化鸡,掌柜尝个。雷铃坤将酒瓢放在身边,笑着将那荷叶层层剥开,伸手想撕个鸡腿,不料只是轻轻一扯,那腿骨便如秋风中的残叶一般毫不费力的脱剥离,香气伴着余温肆虐,撩拨起口腹深处的食欲。

  靠山吃山,咱丐污衣弟子有把山中捕获的野物用泥涂裹,然后用火烘煨的习俗。开始只是因为没有炊具调料无法烹煮,年长日久,慢慢衍生出一套自有的料理吃食的办法。

  雷铃坤扔掉手中的鸡腿骨,将手中垫着荷叶的叫化鸡放到地上,端起硕大的酒瓢倒出一些酒来净了一下手,然后将鸡肉撕碎,摊放在荷叶上。

  鸡肉的味道香酥肥嫩,却不腻人,又有淡淡荷叶和药草的清香。对于碗中多种酒酿勾兑的琼浆来说,无疑是上好的酒肴了。

  开始的时候并没有旺盛的食欲,吃着吃着,忽然觉得有些饿了……不,与其说是饥饿,倒不若说是因为对那叫化鸡的贪婪来得诚恳。

  欸?我塞了满满一嘴的鸡肉,喝口酒含混地问道,方才那位老人家为大家助酒兴的时候所作的那段唱词,之前不曾听过,可有什么来头?

  那段白蛇传?他细想了一下,挑着眉问道。

  嗯。我点点头,咽下肉,又抓将起另一只大块的腿肉塞进嘴里。

  那是污衣派弟子撂地的段子,上代长老们传下来的,未曾有什么名字。

  撂地?

  就是在人多的闹市或者巷口当街行乞。

  他喝口酒顿了顿。

  这门唱腔,跟数来宝算是一脉相承,不过数来宝多落在一个说字,而这门曲艺却落在一个唱字。帮里的兄弟一般都是站在人潮涌动之地,手拿两块竹板或者小竹片,击打拍子,一上句一下句地唱。唱调没有什么大的变化,会两句就会一万句,所以唱好不容易。唱段多改自民间喜闻乐见的传奇话本还有正史野史,像白蛇传,隋唐演义,孙庞斗智之类……他说到这里,长吁一口气,一脸欣慰。想来,这也算是咱丐帮谋生的艺能。

  又是叫化鸡,又是什么唱词曲艺,想来这要饭的,也不容小觑呢。这唱词,说什么也是门手艺,怎能没有名字?不若就叫太平歌词吧,也讨个吉利。

  迎手碰了下他平端在手上的酒瓢,喝了口酒。

  太平歌词,好啊……他笑了笑,也跟着喝口酒,幽然道:有了名字,这洪武爷传下来的手艺,便也有望发扬光大了。

  洪武爷?

  呵呵,掌柜有所不知,这太平歌词、竹板书之类种种都是由那数来宝一枝传来的,传至今日演变成不同的曲艺形式,丐帮里兄弟在拜师传授这门手艺的时候,都先拜洪武爷的。

  这大明江山的先祖皇帝跟咱丐帮还有关系?我瞪大眼睛问道,素闻江湖传言洪武爷是得当年名震江湖的密教——明教相助才得以一统这锦绣河山,故定国号为明。不想今日,雷铃坤却告诉我这大明国的开国皇帝还与丐帮有这般渊源,我着实不信。

  雷铃坤并不着急回答,伸手抓过一块鸡肉细嚼起来。

  我饶有兴趣地看着他,想这又是一段不是三两两语就能说完的故事。

  那乞丐喝口酒,慢条斯理道:

  俺也曾向前辈讨问,为什么供奉朱洪武?据他们所谈,太祖爷洪武皇帝系元朝文宗时人,字国瑞,生于安徽省濠州钟离县。父名世珍,母郭氏,生有四子一女,三子因乱失散,女已出嫁。四子即洪武皇帝,自幼异于常人。都说这个婴孩不是寻常人物,将来定然出色……到了他会说话的时候,叫爹爹亡,叫娘娘死,剩下他一人,跟他王干娘度日。及其长大,送往皇觉寺出家,长老给他起名元龙和尚,待之甚厚,庙中僧人待之甚薄,长老圆寂后,僧人将朱元璋驱逐出庙,他王干妈将他送到马家庄给马员外放牛。放牛之处为乱石山,但他时运乖拙,牛多病死,或埋山中,或食其肉,被马员外驱逐。王干妈又因病去世,朱洪武只得挨户讨要。因他命大,呼谁为爷谁就病,呼谁为妈谁亦生病,后钟离县人民皆不准他在门前呼爷唤妈。朱洪武在放牛之处自己悲伤,十几岁人,命苦运蹇,至谁家讨要谁家之人染病。不准在门前喊叫,如何乞讨?他忽见地上有牛骨两块,情急智生,欲用此牛骨敲打,挨户讨要。于是天天用此牛骨敲打,沿门行乞。钟离县人民皆恐其呼叫爷妈,每闻门前有牛骨声至,都将剩的食物拿至门前,送给洪武皇帝。直传到今日穷家门的乞丐,都不向人呼爹唤妈,即其遗传也。

  妙哉!妙哉!我抚掌大笑,今儿来这着实是开了眼界,没想到这丐帮还有如许之多的不为江湖所知的趣事。

  丐帮不过就是几个落魄之人栖身之所,与江湖何干?外人看来江湖很大丐帮很小,在俺们看来丐帮很大江湖很小。

  言罢,他低眉饮酒,笑容恬淡。

  我们都喝得有点多;讲了很多未曾跟外人道的话,却对彼此始终都有所保留,表面上有些相逢恨晚,但心里似乎都能猜到彼此是谁。

  伤疤只能淡化,没有办法抚平,没有记起并不意味着忘记,只是我们彼此都心照不宣,我开了家流云芜草,他兢兢业业守在丐帮,那些过去永远过不去,那是我们都在用自己方式延续那场深埋在心底的一人的战役。

  那夜的酒很甘醇,肉很香嫩,风也很轻柔,有乐以忘忧的快乐乞丐、月光下摩挲的大片树影,还有那个男孩手中那串银铃在风中的脆响……

  我已经不记得,多久没有喝得如此酣畅了。

  一年老一年,一日没一日。

  一秋又一秋,一辈催一辈。

  一聚一离别,一喜一伤悲。

  一榻一身卧,一生一梦里。

  寻一夥相识,他一会,咱一会;

  都一般相知,吹一回,唱一回。 txt小说上传分享

七杀(一)
第一次听说海瑞这个名字时候是在嘉靖四十年,当时他还只是个福建南平县的教谕。

  那年端午汛的暴雨一连下了一天一夜。

  喜无双降,祸不单行。

  雨水急冲直下,朝廷花了重金修固的新安江河堤忽然裂了九个口子。

  为了浙江大局着想,浙直总督胡宗宪下令分洪,引新安江的河水淹了淳安和建德两县。

  洪水一过,迎接而来就是受灾两个县的灾民安置、县城的重建。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赈灾的粮款就成了首需解决的问题。

  又是从周边各县借粮赈灾又是追查河堤决口的责任,牵涉到关系或者办事不力的官员该罢官的贬谪该,问罪的问罪。

  一时间,河道衙门和淹水两县衙门轰然沸腾起来,闹得惶惶不可终日,店里的生意也忽然冷清。

  河道衙门、 布政使衙门、按察使衙门、总督府衙门、巡抚衙门、知府衙门还有藩臬衙门的幕僚们都是这里的大主顾,从朝中到地方,各路大员每年在这里迎来送往的开销一般高达千两以上,如今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要说对店里的生意一点都没有影响,那是怎样都说不过去的。

  世间的关系就是这么微妙,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一石激起千重浪。

  谭纶来店里的时候是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挂着与这天气极不相称的一脸阴雨相,用中指的指节轻轻地敲打柜台。

  我停下手中的算盘,见他青衣黄冠,风尘仆仆的样子,料想大概只是住店

  您是要客房还是卧榻?我眯起眼睛,恭谨地问道。

  他不语。

  啊,若是要打火①(①行路途中吃便饭叫“打火”。《水浒传》第60回:“且说吴用、李逵二人往北京去,行了四五日路程,每日天晚投店安歇,平明打火上路。”)的话,随便找张桌子坐下便是,自会有小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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