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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陵剑-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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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刀寨主见了云瑚自是不胜欢喜笑道:“想不到你这样快就来到了。”拉着她的手问长问短云瑚心中焦急忍不住问道:“周伯伯别的事情慢慢再谈听说我娘到了这里——”
金刀寨主道:“啊你已经知道了?”
钟敏秀道:“她并没怪她母亲我才告诉她的。”
金刀寨主道:“那就好了。云夫人还担心女儿不肯原谅她呢。我本来想稍后才告诉侄女的——”
云瑚急不及待的又再问道:“我的娘呢?为何不见?”
金刀寨主道:“她有点不大舒服在里面一间静室歇息不过你也不用担心不是什么紧要的病。”
云瑚道:“请你让我马上就去见她。”
金刀寨主想了一想唤来一个女兵叫那女兵带云瑚进去。笑道:“你们母女好好谈谈我不陪你去了。”他老于世故情知他们母女相逢定有许多不便为外人道的私话要说。是以留下来和江南双侠喝酒。
“云夫人”还没睡觉她正在想着女儿:“陈石星碰见的那个会使云家刀法的少年一定是我的瑚儿她自小就喜欢扮作男孩子的。她既然在大同附近出现想必总有一天也会到这里来吧?唉就不知她肯不肯原谅我这失节的母亲。”跟着又想:“陈石星这孩子人品武功都是上上之选就只出身差了一点瑚儿将来若许配给他我也放心得下。不过段府的小王爷更是人中龙凤瑚儿若是嫁了给他或许会重幸福。但是陈石星于我家有恩他又有张大侠的宝剑为媒……”心中委决不下终于叹了口气“姻缘姻缘讲究的是一个‘缘’字我何必替女儿操心让她喜欢谁就嫁给谁好了。再说只怕她还未必肯认我这个母亲呢我又怎能力她作主?”
胸口又隐隐作痛了。“云夫人”知道这是心病作的先兆心病无药可医唯一的良药就是保持心情宁静。她想抑制自己的胡思乱想却抑制不下仍是心乱如麻。
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忽听得有人轻轻推开房门的声音。“云夫人”只道是金刀寨主道来给她送参汤的婢女哪知走进来的却是一个俊小子。
虽然隔别已有十年虽然分开的时候女儿只有七岁虽然她现在是女扮男装……但不管有多少个“虽然”母亲和女儿总是心连着心的任凭海枯石烂物换星移做母亲的总不会认错女儿。
这刹那间“云夫人”在女儿面前呆住了!
十载分离一朝重会这刹那间云瑚也是在母亲面前呆住万语千言不知从何说起了。
“瑚儿果真是你!这、这、这我不是在作梦吧?”“云夫人”咬了咬手指很痛明知不是梦了可还不敢相信自己能有这样的幸福。
“妈妈你别哭咱们今后不再分离了!”云瑚扑入母亲怀中母女俩紧紧相拥。
“云夫人”抹去了脸上的泪痕说道:“瑚儿你不恨我了?我、我对不住……”
云瑚说道:“过去的当作一场噩梦吧别要再提它了。妈我恨的是别人我并没怪你。”
“云夫人”哽咽道:“瑚儿我知道你会原谅我的。我回过家里找过你。”
“妈我知道。可惜那天我不在家里。妈你这次能够毅然回家我很高兴。”云瑚紧紧靠着母亲眼泪也是不知不觉流了出来低声说道。
“云夫人”怔了一怔说道:“啊你已经知道。那么你是回过大同的了?”
“妈咱们的家已经被龙成斌这小子带领来的官兵一把火烧了。”
女儿提及她后夫的侄儿“云夫人”不禁又是一阵激动心里好生惭愧说道:“这小畜生别要再提他了。我和你说另一个人。”
“什么人?”
“一个和咱们云家很有关系的人你爹曾经受过他的恩德我也得过他的帮忙。瑚儿你的爹他已经、已经不幸去世了。”
“妈这些事情我都已知道你不用详细说了。爹爹知道你现在已经回来他在九泉之下也一定十分欢喜的。”云瑚替母亲拭去眼泪安慰她道。
“云夫人”又是一怔“她怎么都知道了?”继续说道:“这个人名叫陈石星他是个很好的少年不但武功高强人品更令人钦佩……”
“妈我知道:“云瑚听得母亲称赞陈石星心里甜丝丝的不觉脸上一红。“我知道”这三个字重复的又从她口中吐出来了。
“云夫人”停止说话定睛一看此时方始觉女儿身上佩戴的宝刀和宝剑。
“云夫人”又喜又惊说道:“瑚儿原来你已见过陈石星了?”云瑚呈上宝刀说道:“妈妈爹爹的宝刀他已经送回来了。”
“这把宝剑可是雌雄宝剑中那把青冥剑么?”
云瑚颊晕轻红低声说道:“不错。”
“是他奉了张大侠之命拿来送给你的?”
“不错。”云瑚的头垂得更低了。
“云夫人”压制不下心里的喜悦说道:“这把宝剑的来历你爹想必和你说过。张大侠叫他送这把剑给你的用意你想必也已知道了吧?”
云瑚不说知道也不说不知道。半响方始轻轻的说道:“妈咱们说些别的事吧。女儿只想永远陪伴在你的身边。”
“云夫人”笑道:“傻孩子你怎能永远陪伴我呢?”说至此处忽地脸色转白咳了两声。云瑚忙道:“妈你没有什么不妥吧?躺下来歇歇吧。”
“没什么。”“云夫人”喘过口气继续说道:“这两天正在担心两件事情。第一件是不知今生还能不能够再见到你如今总算是如愿以偿了。第二件是记挂陈石星不知他能否脱险。你是在哪里碰上他的?”
“前天在路上碰见的。最初我还误会他是坏人呢!后来他说出曾经见过你的事情我才相信他的说话。”
“那你为什么不和他一起来看我?”
“他没有来这里呀!”
“啊他没有来。他到哪里去了?”
“他回桂林去了。”
“云夫人”怔了一怔。说道:“他已经知道了单大侠赴一柱擎天的约会之事?”
“不错。周伯伯派江南双侠到大同打听我的消息恰好也是在那天碰上。陈大哥知道这个消息之后马上就要赶回桂林我们劝他先来这儿他不肯听。我问他为什么这样着急他说叫我问你就明白了。”
“云夫人”道:“原来如此这就怪不得他了。他是要赶回去查究谁是采害他爷爷的仇人的;他曾经怀疑过一柱擎天雷震岳我极力替一柱擎天分辨他兀是半信半疑。”
云瑚说道:“不错爹爹也曾不止一次和我提过一柱擎天雷大侠之名的。爹爹和他虽然只是彼此慕名未见过面但却深知他的为人。相信他决不至于下那毒手吧?”
“云夫人”道:“不过站在他这方面说他也是应该回去查个水落石出。从他所说的情形看来我猜想一柱擎天虽然决计不会是杀害他爷爷的慕后主凶大概也会知道凶手是谁。”说至此处忽地叹了口气。
云瑚道:“妈你有什么难过之事?”
“云夫人”道:“不知你知道没有他的爷爷就是为了你的父亲才给人害死的!咱们欠他的恩情实在太多了!”
云瑚黯然说道:“想不到我和他乃是同一命运同样丧失了至亲的人。而他更是无辜是受了咱家牵连的。我想杀害爹爹的仇人恐怕也就是杀害他爷爷的仇人了。”
“云夫人”道:“这是一定的了即使不是同一个人也必定大有关系。”
说至此处“云夫人”又咳了两声揉揉胸口云瑚说道:“妈你歇一歇再说吧别太劳神了。”
“云夫人”道:“我没事不过有一件事是必须叮嘱你的。”云瑚见母亲说得这样郑重连忙问道:“什么事要我去办妈你吩咐吧!”
“云夫人”喘过口气说道:“我的病虽无大碍却不知什么时候才能痊愈。你爹爹的大仇我只能指望你去报了。”
“这是女儿份内所应为之事只要女儿有一口气在誓报爹爹之仇。妈你放心吧。”
“你的仇人可不是等闲之辈在七星岩伤害你爹的那两个魔头你已经知道是谁了吧!”
“听说是厉抗天和尚宝山。”
“云夫人”道:“这两个人都是邪派中一等一的龟色还有一个号称刀王的余峻峰也是他们一伙的尤其厉害。”她却未知厉抗天已毙于张丹枫掌下余峻峰也给陈石星杀了。
云瑚暗自想道:“其实幕后的主凶还是龙家叔侄妈你虽然不说我也是要去找他们算帐的。”
“云夫人”似乎知道她的心思说道:“不错这三个人的背后也还有个指使之人。不过我希望你在我去世之后才去杀他。”
云瑚听了这话心里很是难过“妈这样说她是不想我去杀龙文光叔侄的了。”她只道母亲由于曾经改嫁龙丈光多少还有一点夫妻之情心中难免不悦。不过却也不当面说她母亲。只能咬着嘴唇轻轻说道:“妈请你别说这样伤心的话。”
“好那咱们就回到正事来吧。你的刀法虽然已得你爹真传比起你爹的仇人还差得远。你要亲手报仇只有一个法子。”
云瑚怔了一怔“什么法子?”她也曾想过这个问题的不过她想的只是苦练武功期之十年。
“云夫人”道:“待你练成你爹那等功夫恐怕仇人已经死了。你若想早日报仇只有和陈石星双剑合壁。”
云瑚面上一红低头不语。
“云夫人”道:“好在你的仇人也是他的仇人我想你即使不愿意嫁给他他也会和你联手的。”
云瑚说道:“妈那你是不是要我现在就到桂林去找他?”
“云夫人”叹了口气说道:“我心情混乱得很我希望你早日为父报仇。”
云瑚说道:“报仇固然要紧妈你有病我也应该服侍你的。女儿还是多陪妈妈一些时候。”
“云夫人”苦笑道:“我现在已经知道我是无须拖累你了我能够见你一面心愿已了。今天是我最高兴的日子哈哈哈哈……”笑声突然中断!
云瑚吃惊叫道:“妈你。你怎么啦?”听不见母亲回答连忙一探她的鼻息只觉触体如冰登时吓得呆了!
原来“云夫人”这许多年来念念不忘的就是一见女儿一旦心愿得偿精神已是陷于崩溃地步。兴奋、愧悔、欢喜、悲伤……种种错综复杂的情绪都在同时涌现!以致心病突然作就在狂笑声中断了气了。
云瑚呆若木鸡过了好一会子方始蓦地一声尖叫起来。
陈石星正在前往桂林的途中他的心情也是混乱得很。
游子怀乡离人念旧人之常情何况故乡是有“风景甲天下”美誉的桂林?故园风物魂牵梦紊一别三年有多陈石星是早已想回去的了。如今踏上归程心情能不兴奋?”
但在兴奋之中却也有着难言的怅悯!
三年的变化是太大了尤其是最近这两个月。
造化弄人本来他与云家乃是地北天南风马牛不相及的但如今却变成了息息相关有如万缕千丝相互纠缠剪也不断理也还乱了。
想起了和“云夫人”的一夕长谈想起了和云瑚的化敌为友云家的命运似乎已和他血肉相连。想起了那晚云瑚为他轻抚瑶琴催他入梦;想起了昨日的路旁道别云瑚的殷殷嘱咐盼望他早日归来……。陈石星又是欢喜又是悲伤禁不住心头苦笑了。
“她和段府的小王爷是天生一对地造一双我是什么身份难道还能对她有非份之想吗?我是只能为他们祝福待他们的喜讯传来把这张古琴送去给他们作贺礼了。唉!我为什么还要老是想着她呢?”陈石星挥一挥手虚打一鞭催那白马飞跑。似乎要把云瑚的影子掸手抛开但可惜云瑚的倩影已是印在他的心头纵然不去想她也是抛开不了。
白马跑得飞快不过三天陈石星已是出了山西省域踏入了河南境内的黄土平原了。
这一天他在一条绕着王屋山山脚蜿蜒而过的路上奔驰中午时分正自感到有点饥渴抬头一望恰好现路旁有一间茶馆。
这种路旁茶馆是为赶路的旅人而设的卖的不仅是茶还有酒菜供应于是陈石星便的下了坐骑到那山脚路旁的茶馆喝酒茶馆旁边正好有块草地陈石星笑道:“我有我吃你有你吃吧。”放任那匹白马在草地吃草。
陈石星要了一盘切牛肉说道:“你们有什么酒就给我什么先来半斤。”
这种兼卖酒菜的路旁茶馆陈石星相当熟悉当然不会有什么美酒佳肴下酒的菜总是卤牛肉、花生之类酒则是自酿的“白干”酒味多半很淡聊胜于无罢了。
不料他喝一杯只觉芬芳扑鼻酒味的香醇竟是他从来没有喝过的好酒。
陈石星有了一份意外的惊喜赞道:“好酒好酒!这酒叫什么名字?”
茶馆老板笑道:“自制村酿哪有什么名字。难得客官赞赏请多饮几杯。”
陈石星见他谈吐不俗说道:“老板你也来喝一杯吧。”
老板笑道:“知音难遇你赏识我酿的酒应该由我请客才对怎能要你请我?”
说话之时眼睛看着陈石星放在桌上的那张古琴。“知音”二字想是由此触。
陈石星越惊异心里思道:“想不到荒村野店之中有这样一位风雅的老板。恐怕是隐于酒肆的高人也说不定。”当下哈哈一笑“谁请客都无所谓喝了再说。”
老板倒也爽快立即说逍:“好的佳客难遇。我陪你喝个痛快。”拿了一坛酒来说道:“这是陈年老酒味道更醇你试一试!”
陈石星笑道:“我还要赶路多喝恐怕不成。”
老板说道:“那就随量吧。”斟了两杯酒说道:“先干为敬。”一饮而尽。陈石星本来有点疑心的见他先喝也就放心喝了。
喝了几杯老板说道:“客官你贵姓?”
陈石星道:“小姓陈。老板你高姓大名?”
老板说道:“不敢当。我姓丘单名一个迟迟暮的迟。”
陈石星道:“丘老先生出口成文想必曾读诗书?”
丘迟笑道:“小时候是曾胡乱读过几年书只因好酒贪杯耽于逸乐少年碌碌老大无成故而改名为‘迟’自伤迟暮。”
陈石星肃然起敬说道:“老伯原来是位遁迹风尘的高士失敬失敬。”
丘迟哈哈笑道:“我是因为谋生乏术只会酿酒才开这个茶馆卖茶卖酒作为糊口之资的。什么高人客官你是开我的玩笑了。”
陈石星心想:真人不露相。不由得对他更是另眼相看。喝了两杯丘迟忽道:“陈兄你随身携带瑶琴想必精于琴技?”
陈石星道:“稍会弹琴精通二字那是远远谈不到的老先生饱读诗书想必也会弹琴?”
丘迟说道:“你客气了。琴我是不会弹的不过我却认识一位很有名的琴师。说来凑巧这位琴师与你同姓也是姓陈。”
陈石星连忙问道:“这位老琴师是谁?”
丘迟说道:“据说他的琴技天下无双大家称他为琴仙他则自号琴翁。”
陈石星所料不差“原来他说的果然就是我爷爷。”
丘迟继续说道:“我和他只是曾有一面之缘还谈不上怎么相熟的朋友。有一天他也是像你一样路经此地在我这里喝酒喝了之后大为赞赏乘着酒兴给我弹奏一曲高山流水那美妙的琴音我至今未忘。嗯算起来已是二十多年之前的柱事了。”
陇琴翁乃是流浪江湖的琴师有这样的事情不足为奇。陈石星暗自思量:“这位茶馆老板看来虽然是个商人我和他毕竟只是初次相识。俗语说得好逢人但说三分话未可全抛一片心。我还是暂时不要告诉他吧。”
说罢与陈琴翁相识的往事丘迟喝了满满的一杯笑道:“高山流水的雅奏可遇而不可求难得陈兄到此二十年前情事仿佛重现。不知陈兄也能为我弹奏一曲么?”
陈石星道:“我的琴技如何能与琴仙相比?”
丘迟说道:“陈兄请莫客气我给你斟满一杯聊助雅兴。”
陈石星亦已有了几分酒意说道:“承赐佳酿无以为报那我就献拙吧。”
打开琴匣取出古琴。丘迟眼睛一亮“咦”了一声说道:“陈兄你这张古琴和陈琴翁当年弹的那张古琴倒似乎是一模一样。”
陈石星笑道:“人有相似物有同样弹的琴虽然相似奏出的曲子那就一定差得远了。嗯待我想想奏个什么曲子好呢?”
放下酒杯把眼一望那匹白马正在外吃草云瑚的影子不觉又浮现他的心头了。
陈石星轻拢琴弦边弹边唱:
“皎皎白驹食我场苗。
絷之维之以永今朝。
所谓伊人于焉逍遥。
皎皎白驹在彼空谷。
生刍一束其人如玉。
毋金玉尔音而有逻心。”
这是诗经小雅中“白驹”一篇的尾两章“自驹”是留客惜别之诗陈石星弹奏此曲表面是感谢主人的雅意实在他心里想的则是云瑚。
这两节诗经倘若译成白话那意思就是:
“白白的小马儿
吃我场上的青苗。
拴起它拴起它啊。
延长欢乐的今朝。
那个人那个人啊
来到这儿和我一起快乐逍遥。
白白的小马儿
回到山谷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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