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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衣珍与溪兰怕她冻着，连忙小心翼翼地帮着她更衣。竹韵将饭菜布置好，也走将过来。突然发现展容颜手臂上的守宫砂没有了。忍不住痴痴地笑了笑。她记得昨天给王妃沐浴的时候，守宫砂还在的，现在竟没有了。小的时候，听老一辈的妇人讲过，要是一个女子的守宫砂没有了，过不了多久就会怀上丈夫的小孩……也就是说，王妃的肚子里有了王爷的孩子了……这样的话，说不定王妃就能安安心心地待在王府了……像王妃这么好的女主人，她们可舍不得她又像上次一样突然地离开……
　　展容颜一边吃着衣珍为自己夹好的饭菜，一边见着竹韵老是盯着自己莫名其妙地傻笑。顿时一脸的不自在。眉头一皱，淡淡地吩咐着，“衣珍，你把镜子拿过来。”难道是自己的脸上有什么脏东西？
　　衣珍虽然不解王妃为何突然要拿镜子，但是竟然吩咐了。便疾步走至梳妆台前，拿了个铜镜过来，给展容颜照着。
　　仔细地盯着镜子中的人儿。只是眼框略微地有点通红，其他的地方似乎没有什么特别的呀。“竹韵，你干嘛老是对着我笑？”实在忍不住心中的疑惑，看着仍旧一脸傻笑的竹韵，轻轻地问道。
　　衣珍一怔，忙转身，对着竹韵厉声呵斥，“竹韵，你对王妃太无礼了！”
　　竹韵吓得瑟缩了一下，咚的一声跪倒在地，“对不起王妃，奴婢该死，奴婢再也不敢了……”慌慌张张地道歉，“奴婢只是以为，王妃怀了小王爷，以后就会安心地待在王府，不会再离开了，奴婢一时太高兴，才会如此失礼，请王妃恕罪，奴婢以后再不敢了……”
　　怀了小王爷！展容颜吓得脸色苍白，“你说什么？”颤声问着，一时不敢相信从竹韵嘴里说出来的话，简直就像是晴天霹雳。一时竟忘了自己懂医。
　　一旁的衣珍与溪兰见状，忙跟着跪在了地上。
　　竹韵惊得抬头，突然看见展容颜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顿时吓得哭了起来，“奴婢该死，奴婢看王妃的守宫砂没有了，就以为王妃身怀六甲……”
　　陡地一晃。守宫砂没有了，就身怀有孕？“你说清楚一点。”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肚子。
　　“回王妃的话，奴婢也只是听人说起的，她们说，她们说要是一个女子的守宫砂没有了，就是说怀上了夫君的孩子……”竹韵颤抖着解释着。不明白王妃的表情变得这么难看。
　　竹韵说的，自然当然也明白一点。连忙慌乱地探着手上的脉搏。可是，此刻的自己，心乱如麻，哪里还能聚精会神地感觉到身体的脉象？
　　现在该怎么办？要是真像倾城一样，叫自己怎能接受？自己又该如何向师父与昭瑢幕雪他们交代……
　　见展容颜脸色苍白，衣珍吓了一跳，连忙起身，站在旁边，不安地询问着，“王妃你还好吧？奴婢这就去请王爷过来……”
　　“不必了。”见衣珍就要走开，展容颜忙心急地唤住。强抑住内心的惶惶不安，“你们都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竹韵与溪兰不安地面面相觑。忙自地上站了起来。小心翼翼地收拾着桌上的餐盘。连忙退了出去。
　　衣珍不放心，“王妃，你一个人真的可以吗？”看她脸色苍白，怕是哪里不舒服。虽然不能确定王妃是否真的身怀六甲，但是若王妃身体不舒服，王爷知道了，她们几个的小命就难保了。
　　深深地看了眼衣珍，见她一脸的担忧，心稍稍地平静了一点，“衣珍，你说竹韵说的是真的吗？”
　　衣珍一怔。“回王妃的话，这个，奴婢也不知，只有御医才会知道。王妃，请恕奴婢斗胆，要不要请御医过来看看，王妃脸色不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见她给了自己一个模凌两可的答案。茫然地看了她一眼，“好了，你也下去吧。这件事，不要告诉王爷好吗？”
　　衣珍应声退了出去。
　　展容颜一脸惘然地走至窗前，看着窗外的一切，心中空落落的。她得好好想一想，接下来的事情要如何去面对了。

　　第九十九章　灌输思想，容颜受罪

　　展容颜一脸错愕地坐在那里，看着一个个从门口走进来的上了年纪的宫女，震撼的表情不亚于当时看到的那三十个美女。
　　“奴婢桂嬷嬷，给秦王，秦王妃请安。”
　　“奴婢安嬷嬷，给秦王，秦王妃请安。”
　　“奴婢红嬷嬷，给秦王，秦王妃请安。”
　　……
　　震惊地看着这十个板着个脸，一副冷冰冰，想要吃人的模样的老宫女。展容颜的第一反应是想落荒而逃。
　　秦王冷冷地逼视着跪在地上的几名嬷嬷，一只手紧握住展容颜冰冷的小手，不准她擅自离开位置上。“本王让你们到这来，知道该怎么做吗？”语气冰冷，不带一丝感情。
　　“奴婢几个，明白王爷的意思。”声音略微地有些发颤。秦王的冷酷残暴，她们岂会不知，又怎能不惧怕。
　　神色凌厉地眯了眯眼，“那好，做好你们该做的。对了，本王有言在先，要是你们胆敢对秦王妃无礼……”冷哼了一声，“你们知道后果……”这些个老宫女，壮着自己在宫里的资历，迫害过多少不受宠的嫔妃宫女。若是不事先警告她们，怕是她们对展容颜不会有好脸色。
　　为首的桂嬷嬷忍不住瑟缩了一下，哆哆嗦嗦地磕着头，“奴婢明白。”其他嬷嬷也不敢造次，一个个吓的瑟瑟发抖。
　　起身站在展容颜的面前，微微俯身，执起她的双手，“容颜别怕，她们会教给你一些东西，你必须认真学，明白了吗？”原本紧绷的情绪瞬间舒展开来，语气和缓地说着。
　　展容颜愤恨地瞪了他一眼，不明白他要他们教自己做什么，也不明白自己能从她们那学到什么。
　　见她似乎有些生气，嘴角扯起一丝淡淡地笑意，俯身在她的额头轻轻落下一吻，语气一柔，“容颜，本王就在外面，有什么事尽管叫我。”轻轻地捏了捏她柔软的小手，邪邪地笑着。转身面向那几个嬷嬷的时候，脸上又恢复了一贯的冷酷，“若是你们教给秦王妃的东西，她没有学进半点，本王为唯你们是问。”走之前仍不忘警告着。展容颜的脾性，自己岂会不知，若不给她点“压力”，她根本就把自己的话当成耳旁风。
　　展容颜眼睁睁地看着他走了出去。而自己却像被钉在了凳子上。心中的愤恨，无从发泄。
　　桂嬷嬷见秦王走去了，从地上站了起来。看向展容颜的时候，仍然是一脸的凶相，像是要吃人般。硬邦邦地说道，“秦王妃，奴婢可以开始了吧？”虽然是询问，不过她已经自顾自地拿了一本古老的册子，站在展容颜的面前，仔细地翻开着。
　　展容颜充满地戒备地看着她。既不应予也不点头。
　　桂嬷嬷看向展容颜时，脸上是一副既惊讶又震惊的表情。只见她的头上仍是待嫁女子的幼年发式，没有盘发，“王妃不曾行笄礼？”
　　眼皮一抬，不解地看着她。“我不懂你的意思。”
　　冷冷地瞪了展容颜一眼，翻着手上的册子，“笄礼是女子的成年礼。女子一般在十五周岁至二十周岁，要改变幼年的发式将头发绾成一个髻。”桂嬷嬷突然一声呵斥，“王妃已为人妇，为何不绾髻？”
　　展容颜被她突然地怒斥吓了一跳。呆愣地看着。
　　“来人，替王妃梳妆。”桂嬷嬷冷冷地吩咐道。
　　三名嬷嬷应声领命，向着展容颜走了过来。“王妃，奴婢们为你梳妆。”僵硬地说着。其中一个伸手便想扯下展容颜头上的紫玉金钗。
　　“你们走开，不准碰我。”展容颜反感地推开他们，伸手护住自己的头。气愤地瞪着她们。几个嬷嬷吓了一跳，没想到这个秦王妃竟然这么凶，一时不知该怎么办，茫然地看着旁边的桂嬷嬷。
　　桂嬷嬷一看这情形，眼神一变。本想对她用刑，突然想起秦王的警告。示意那几个嬷嬷退下。“竟然王妃不愿意，那奴婢也不强求。”眼神中略带厌恶。不曾想到堂堂秦王妃竟是如此不知操守。
　　“自古以来内外有别，男尊女卑，女子应遵从三从四德。三从，妇人有‘三从’之义，无‘专用’之道，故未嫁从父，既嫁从夫，夫死从子。婚嫁女子应顺从专一，恒久事夫，夫死必守节，寡妇不得改嫁。”
　　男尊女卑？未嫁从父，既嫁从夫，夫死从子？顺从专一，恒久事夫，夫死守节？这是什么思想啊，展容颜听着听着，头都要大了。过去自己在玉兰宫，从来没有听到过这种稀奇古怪的东西。忍不住嗤之以鼻。
　　“四德，就是说做女子的要有妇德，妇容，妇言，妇功。第一是品德，女子要能正身立本。然后是相貌，女子出入要端庄稳重持礼，不要轻浮随便。第三是言语，女子与人交谈要会随意附义，能理解别人所言，并知道自己该言与不该言的语句。第四是治家之道，女子必须相夫教子、尊老爱幼、勤俭节约，侍奉公婆。”
　　展容颜眉头紧皱，静静地坐在凳子上。双眼空洞无神地盯着桂嬷嬷一噏一合的嘴巴。头都要炸掉了。什么妇德，妇容，妇言，压根就没听进去。
　　“女子从古至今，必受七出之条的约束。妇有七出，不事舅姑（公婆）、无子、淫佚、口舌、盗窃、妒忌、恶疾。不事公婆，去；无子，去；淫佚，去；口舌，去；盗窃，去；妒忌，去；恶疾，去。女子若犯七出中一条，丈夫便可休妻。”
　　“上以事宗庙，下以继后世，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无子可休妻。春秋时卫国夫人庄姜，出身高贵，品貌超群，却因无子大归。只有生了儿子的妻子才能像日月经天在夫家站住脚。”
　　“万恶淫为首。妇女不得有放纵淫乱的行为。要求妻子对丈夫保守贞操，不得与家族内外男子有染，以保持家族稳定和血统纯正。若妇女触犯次条，可当场休妻并杀之。”
　　“妇女不得多口舌。作为妻妇应沉静寡言，不贵多而贵当。妇女多言是违背妇道，不贤、疯癫，难为夫家所容。”
　　展容颜错愕地瞪大双眼。什么三从四德，七出之条，自己连听都不曾听闻过。为什么对女子就有这么多的约束？这是哪个疯子吃饱了撑着没事干，专门定这些个乱七八糟的条规戒律来陷害女子的？
　　桂嬷嬷双眼冒火地瞪着一直都在神游太虚的展容颜，喊了她好几声，都不见回音，忍不住大声呵斥，“王妃，王妃！”
　　“呃？”展容颜吓了一跳，连忙回过神来。见她一副凶神恶煞地样子，脸上的皮肤僵硬得都要皱到一块，自己可从未见过如此丑陋的宫女。就算秦王生起起来，都没有她来得可怕。忍不住小心翼翼地正襟危坐。
　　向着展容颜的方向走进了几步，“请王妃把刚才奴婢所讲的从头至尾背一遍。”板着个脸，严厉地瞪着。
　　“什么？”展容颜不可思议得差点从凳子上摔了下去。从头至尾背一遍？她不过才讲一遍，更何况自己听得云里雾里的，哪里知道她讲了些什么。
　　“奴婢请王妃将刚才奴婢为王妃讲的从头至尾背记一遍。”见她像是把自己说过的话当成耳旁风，桂嬷嬷的脸上更加青黑得可怕。
　　展容颜忍不住瑟缩了一下，平生自己从不曾惧怕过谁，今日遇到这个凶巴巴的老宫女，却不得不害怕。以为她就要打自己，连忙绞尽脑汁回想着，吞吞吐吐地吐出了几个字眼，“那个，三，三从，四，德……”
　　桂嬷嬷从桌上拿起一把长长的戒尺，走到展容颜的跟前。
　　“啊！”突然掌心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展容颜吃痛地惊呼出声。呆愣地盯着自己的手心，上面赫然出现了一道鲜红的戒尺印儿，火辣辣地疼。眼泪差点就要掉落下来。慌忙地对着手掌心轻轻地呼着热气，想减轻点痛楚。
　　“王妃这会儿可背得出来？”桂嬷嬷冷冰冰地低头俯视着，脸上的表情丝毫不变。
　　展容颜冷冷地瞪着她。若不是看在她年老的份上，自己早就想把她推倒在地了。手上的疼痛丝毫不减。
　　见展容颜不但不搭理自己，而且还是一副完全不受教的蛮狠模样。猛地抽出戒条啪地一声重重地打在了她柔软的手背上。
　　“啊！”展容颜顿时惊呼出声，吃痛地从凳子上跳了起来。紧紧地握住被打疼的手。眼泪扑簌簌地掉了下来。从小到大，自己哪里受到过这样的委屈？抬腿便想跑。
　　“来人，拦住王妃。”桂嬷嬷岂会看不出她想逃跑。沉冷地一声令下，四五个宫女一起将展容颜团团围住。紧紧地钳制住奋力挣扎地展容颜。强硬地把她按在了凳子上，根本就动弹不得。
　　“放开我，你们放开我……”展容颜顿时怒从心头起，气恼地挣扎着，可是这些个老嬷嬷的臂力简直就不是一般的大，死死地钳制住自己，哪里动得了。
　　“奴婢没想到，王妃的性子居然这么烈……”桂嬷嬷冷冰冰地低头看着她，“请王妃放心，比王妃你性子还烈的女子，奴婢都碰到过，不过，每一个都会老老实实地，不再无理取闹。王妃如此聪颖，应该明白奴婢的意思。”
　　展容颜冷冷地瞪着她。无奈身子被她们紧紧按住，根本就动弹不得。
　　“王妃继续背下去吧。”桂嬷嬷看似不经意地晃动着手上的戒条。
　　一看到那戒条，展容颜顿时如同惊弓之鸟。那种火辣辣地疼痛怎么受得了。谁叫自己现在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境遇呀，不过不乖乖德听她的话，看来自己是有的受了。
　　只好识时务者为俊杰，忍下气来，“烦请桂嬷嬷再讲述一遍，这次容颜一定铭记在心。”可恶的秦王，居然能够想到这样卑劣的法子来对付自己？！

　　第一百章　复杂的心思

　　几个时辰的训诫下来。展容颜不光眼睛哭肿了，手也打肿了。想反抗也没有心力了，只要一看到那几个老嬷嬷死板的脸，心里就忍不住哆嗦。不过，还好她天资聪颖，自小便有过目不忘的本领。桂嬷嬷讲述的那些个三从四德，七出之条，晌午之前便背得鬼瓜烂熟，一字不漏。就连桂嬷嬷也不得不惊讶。
　　“女子应遵从三从四德。三从，未嫁从父，即嫁从夫，夫死从子。顺从专一，恒久事夫，夫死守节。”展容颜硬着头皮，站在桂嬷嬷的面前，一个字一个字小心翼翼地背着。生怕一个字出错，可怜的小手又要遭殃了。
　　见展容颜背得还可以。桂嬷嬷一边认真听着，一边竟然很难得的点了点头。
　　展容颜突然停了下来，小心翼翼地看了眼桂嬷嬷，“桂嬷嬷，容颜有个问题，可以请教一下吗？”充满戒备地看了眼她手里的戒条。心中忍不住懊恼，自己怎么突然变得如此窝囊啊，竟然惧怕一个小小的嬷嬷？
　　“王妃问吧。”桂嬷嬷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即使她的眼睛和手都肿了，却依旧没有半点感觉。
　　展容颜唏嘘地看了桂嬷嬷一眼，轻声问道，“桂嬷嬷，什么是恒久事夫？”其他的她都略微的明白，可就是这一句，怎么都琢磨不透。
　　桂嬷嬷的表情突然变了变，“恒久事夫，便是一生一世服侍自己的丈夫，为丈夫侍寝，生儿育女。自己的丈夫说的每一句话，都要听从不得反抗，丈夫说一，你不得说二。王妃每晚可有做到为王爷侍寝？”
　　后面那句话问得展容颜差点背过气去。心里忍不住咯噔了一下。是不是她连这个也要管？
　　“王妃，奴婢在问你话呢？”见她一脸的心虚，桂嬷嬷的语气突然加重。她的脾气如此刚烈，想必对王爷也是很不尊了。
　　“呃？”展容颜顿时吓得愣住。支支吾吾地不知该怎么回答，“那个，那个，我，我有……”每日晚上秦王总是在自己睡着了才上床入睡的。自己只有到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才会发现他在身旁，否则压根就不知道他与自己是同床共枕。秦王曾要求过自己侍寝，可是自己没有答应，这，这该怎么跟桂嬷嬷说？若是没有，她会不会又要打自己？
　　桂嬷嬷见她支吾着不敢言语。仔细地盯着她的臀部看着。突然表情一垮，快步上前，抓住展容颜的手臂，使劲地将她的衣袖挽起。
　　展容颜吓了一跳。以为她又要打自己。“你要干什么啊？”吃力地挣扎着，可是自己的力气根本就没有桂嬷嬷的大，怎么都拗不过她。吓得就要哭出声来。
　　手上的袖子被桂嬷嬷粗鲁地腕了起来。一节白皙的手臂赫然露在外面。展容颜冻得全身哆嗦了一下。只是奇怪于桂嬷嬷死盯着自己的手臂，不知道她在看些什么。
　　桂嬷嬷紧紧地盯着她的手臂。只见原本被点上守宫砂的地方是一块乳白色的圈儿，刚刚好将原本的守宫砂遮挡住了。如果不只是去看，根本就很难发现。“安嬷嬷，将青石粒，横菊，铁心兰捣碎融化在雄黄酒中。”突然吩咐道。
　　安嬷嬷连忙去准备。一盏茶的功夫，便将搅拌好的几种药材浸泡在雄黄酒中，倒在一个器皿中。端在手上，走过来站在一旁
　　展容颜不解地看着她们。不知道她们要干什么。虽然自己也懂药，可是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