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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声-第3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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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刻推出午门,斩了。

    ——推出午门,斩了。

    有区别,天差地别,这是老皇上经常会说的话,严尚书听到过没有一千次也有八百次了,没有即刻就是容奏、可缓、这个人我还不大想杀、你们可以替他求情说话。

    即刻就是:斩!必死!杀无赦!没有商量!

    方老大,生来就是一个糊涂人,死了也是一个冤死鬼,一生悲催。

    “圣上!圣上!”所有人都很沉得住气,但严尚书已经沉不住气了:“斩不得!斩不得也!”

    圣上不语,百官无言。

    “微臣是说依律当斩,圣上英明且容微臣说完。古人云天子犯法庶民同罪,然而古人又有云法理不外人情,人情者并非恂私枉法之人情。乃是情理之,情理!”现下严尚书必须要抓紧时间。因此语言组织上也就没有那么严谨了:“所谓不知者不罪,今日方殷首次来朝,诸多礼仪实属不知,况此子忠良应旌军功屡立,便即有罪功过可抵,于情于理罪不当诛,依律当驱逐出殿并责杖刑八十就是。圣上圣明仁慈,念其年幼无知,微臣敢请圣上收回成命,圣上!圣上!”

    圣上不语。百官无言,左也是他右也是他,谁教就他多嘴,活该!

    “扑通”一声,尚书下跪。转眼已是伏地顿首涕泪交加:“天道贵生,皇恩浩荡,圣上,圣上开恩,还请圣上收回成命。收回成命啊!”

    同时,心里骂道:“一干奸人!全是小人!”

    这时候,严尚书已经明白,这回又是让人当了枪使:“圣上!圣上!噗————”

    严尚书,又开始吐血了,严尚书的外号儿就是严吐血:“圣上!噗——开恩!噗——万万收回——噗噗噗!”

    血落玉阶,绚丽凄艳,这时候终于有人看不下去了:“启禀圣上,为臣有话要说!”

    这个人,站了出来!这个人,语气很重!这个人一向仗义执言赤胆忠心,这个人就是右相钟正,钟从谏:“圣上,便即定罪,也要与人有个分说,如此不分青红皂白,岂非草菅人命之举,圣上!”牛逼!普天之下敢这么跟皇上说话的也只有一个人,就是这个,钟情他老爹,也是严尚书的上司:“启禀圣上——启禀圣上——圣上开恩——圣上开恩——”右相发话,百官皆从,说起来不从他也是不行,这位相爷是有两个外号儿:一名钟老谏,一名钟死谏。

    看着没?罪人谁个?人情谁领?严吐血还在吐血,早已将肠子悔青:“噗——————————————”

    本来是,这想讨个巧,活跃一下气氛,顺便打击一下歪风邪气,严尚书就是这么想的。

    结果又,弄巧反成拙,气氛是活跃了,歪风邪气又变群魔乱舞,这都是那小鬼头害的!

    是的,没有人不知道方殷是谁,又是谁的儿子。

    “也是。”老元吉以手抚额,作恍然状:“钟爱卿言之有理,是该与他个分说,去,将他拉回来。”

    “奉上谕——”又是四个金吾卫,自去午门提人,走得是不紧不慢四平八稳。

    事实就是,严尚书多虑了,没有人会相信老皇上真的会砍掉小方殷的人头,事实就是——

    他不敢!

    当朝之人,谁最牛逼?

    最牛逼的人,未必坐龙椅,至少三花公公可以告诉你,那个人就是小方殷他爹——

    老方解!

    三花公公哭了,感动天,感动地。

    老皇帝,老臣子,老太监,三个人之间的熟悉程度早已到了无需言语交流的地步。方才发了什么,没有人比三花更清楚,三花公公就立在老皇上的身旁,侧后方,自是心如明镜洞若观火,事无巨细一概分明。小方其后老方,战斗早已打响,无关严吐血也无关钟老谏,无关文武百官也无关八大天王,从始至终老皇上的眼睛里除了小方就是老方——

    且说八大天王,就是老元吉的八个儿子,依长幼排序是为:元厚、元德、袁持、袁俭、元勇、元沛、元洪、元让。八大天王,立于阶下,天子群臣之间,左是一二三四,右是五六七八,一般蟒袍玉带金冠,岂不正是八大天王!这八个人,四文四武,人人位高权重,统管吏户兵刑,虽不言语,绝非摆设。

    当然了,即使是地位崇高的八大天王,这里也不是可以随便说话的地方,在这殿堂之上没有人可以随便说话,就连老元吉说句话也得先搁心里头思量一下,不然说错话也是一样,灰头土脸没法儿收场。只不过,可以眼神交流,心灵沟通,老元吉就一直在和老方解沟通,两个人之间所说的话三花公公都听到了,而且三花公公作为第三者参与进去了。事实就是拨开云雾见青天,三花公公可以告诉你事实就是,真正要拼爹谁也拼不过小方殷的!就从百官上朝进殿之时,三呼万岁说起:“怀忠,来了。”

    “唔。”

    “怀忠,你可来了,差人叫了好几回,您老人家这脸面比天还大啊!”

    “不敢。”

    “啧啧,不赖,跪在墙角儿那个小子,那个獐头鼠目,鬼头鬼脑的小子,就是你儿啊!”

    “嗯。”

    “怀忠,你不要这样,他是怎生跪的你知道么?”

    “臣不知。”

    “不知道?你不知道?知子莫若父,哈哈!好罢,既你不知,你爷儿俩就都跪着罢。”

    “唔。”

    ——众爱卿平身,下有事奏上。

    “怀忠,严吐血有话要说,你猜他这要说甚?”

    “臣不知。”

    “怀忠,你不要揣着明白装糊涂,你我之间又何必斗这一口闲气,哎!也罢,且听他说。”

    “你看,严吐血又告状了,怀忠,你有话说么?”

    “没有。”

    “没有?哈哈!没有,没有我就将他砍了,砍掉你那犬子的狗头!”

    “砍罢。”

    “啧啧啧,你有种,当我不敢是不?你当我不敢,是不是?”

    “嗯。”

    ——依律如何?

    ——依律当斩!

    ——准了。——“方怀忠,你给我听好了,朕说的可是!”——即刻推出午门,斩了。

    “唔。”

    “很好,这下方家断子绝孙,只余你个孤老,哈哈!孤老,寡人,哈哈哈哈!”

    “哈哈。”

    “我靠!三花!你瞅瞅他!这老家伙立着不动,也不说话,皮儿里阴笑肚里暗骂,你说他这又为啥?”

    “万岁爷,三花不敢,不敢说啊!”

    “说,不要怕,说地好大大有赏,说不好打你屁股!”

    “哎!万岁爷啊,三花不说您也晓得,他不说话,就是说和您老人家该说的都说了,让您自个儿看着办呐!人是不动,不动就是说,你动他一下儿给我试试?你敢动他一下儿给老子试试?看我弄不,哎!万岁爷,下头的话三花就不好说啦!”

    “怀忠,不是罢?”

    “是。”

    “也就是说,我要是敢动他一根头发,你就要弄死了我?”

    “你有八个儿子,我只有一个儿子。”

    “三花,你瞅瞅,你瞅瞅他!可教他得了个乖儿,你瞅瞅给他得意的!”

    “就是,这老家伙,仗着皇上宠他,这都得意忘形了都!”

    “哼!又来了,这钟老谏,就他明白!”

    “哼!就是!他明白个屁!滚他娘的罢!”

    “怀忠啊,你是年老体弱,就别跟着在这儿凑热闹啦,快快回家,回家睡觉去罢。”

    “哦。”

    “三花,朕说的话他听不懂,你给他翻译一下。”

    “怀忠啊,万岁爷是说,你这人无趣得紧,万岁爷不想和你玩了,是吧万岁爷?”

    “不但不好玩,而且耽误事儿,三花,你这就让他滚蛋!”

    三花之所以会哭,是因为实在太感动了:“尊奉上谕——兹念忠勇侯劳苦功高,病体未愈,故恩准其回府调养,择日听宣上朝。”

    本来就是,将军无事不上朝,方老侯爷恭敬礼拜,高声叫道:“谢主隆恩——”

    “他说甚?他说甚?”方老将军退下,老皇上又问道:“三花,他这又说甚?”

    “他说老方你是玩儿不动,小方你也玩儿不转——”三花眉目传情,心灵沟通道:“他说你不信,咱就走着瞧!”

二十五 我就是皇上() 
我叫元吉。

    姓元,名吉,字皇上。

    一个生在帝王之家的人,就不用那么多虚的飘的讲究了,天子也好,圣上也好,皇帝万岁爷也好,反正就是一个一个又一个的代号,元吉也是一个代号。我就是我,就是一个人,一个人而已,皇上也是人。这不简单,一个人知道自己是谁就已经很不简单了,这话绝对有深度有内涵,不明白的自己用脑子好好想一想。天底下真正的明白人没有几个,最最高深的学问就是做人的学问,你当个叫花子不知道如何做人都是讨不到饭的,别提做我这种九五至尊人上之人了。

    我屁股下头这把交椅,或说龙椅,我是稳稳当当坐了二十一年有余,这不容易,自古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皇帝也不如何,做皇帝是一个最最危险,最最短命,同时也是最最辛苦的职业。这个位子,不是聪明绝顶的人是坐不稳当的,注意,是聪明绝顶,不是聪明过头,物极必反,一个真正的聪明人是绝不会显山露水的,记住。这个位子,昏庸无能的人是坐不得,自以为是的人也坐不得,刚愎自用的人坐不得优柔寡断的人也坐不得,那样的人就算坐上去也是个死,不是横死就是暴毙。当皇帝,属于高危险行业,比当刺客还要危险,有心谋朝篡位者还是建议慎重考虑一下种种利弊得失,再说。

    是的,我的皇位就是篡取的,篡取父皇元乾的,当时我是七王爷,东宫太子不是我,是我十四兄弟元明,所以我派人毒死了元乾,软禁了元明,先后又将十七个兄弟全部杀光,这才有了现在的隆景朝和隆景帝。是的。说到杀人,天底下没有人比我杀得更多,这些年来仅仅直接死在我手里的人就可以堆满这座元和殿,堆到天花板,一直堆到午门之外。

    不是我狠,这很正常,说我狠的才不正常。

    元明做了皇帝,元吉也是必死,我任何一个兄弟做了皇帝也是一样,原本就十八个皇子只能活下一人。只能活下一人。生在帝王之家如何。这本就是一条鲜血铺就的路。也只有生于帝王之家的人才能够真正明白,什么叫作斗争,甚么叫作残酷!不是你死,就是我死。成者王侯败者寇的道理适用于世间任何一个角落,什么叫作权谋,甚么叫作孤家寡人,不明白的,有一点点明白了么?

    每个人都需要朋友,皇帝也是一样的,当年我最好的朋友有两个,一个姓孔,一个姓方。当时我有事。身家性命的事,姓方的不帮我,姓孔的也不帮我,更是与我反目成仇!是啊,他们都是好人。圣贤忠良,不杀无辜,但他们不杀人可以活着我不杀人就会死,这个道理还用我来说么?是啊,后来我让他两个都去坐了牢,只是坐个牢,那是我念着旧情了,要知道我当时不成功就是个死,根本就连坐牢的机会都没有,我又不是太子,太子只有一个。

    当然了,到底老朋友,不帮也帮了,当时一个老夫子一个大将军那两个人都比我牛逼,任何一个人如果作出哪怕一点点的小动作,我这个皇帝也是当不上的。到头来,身背骂名的是我,人前骂,人后骂,给人闯到皇宫里头指着鼻子骂,活着骂完了死了进了棺材还得骂,骂罢,骂!反正我是心宽量大,不生气,不生气,就当打是亲骂是爱,骂罢!狠狠地骂!

    还得说是三花,是三花帮了我,帮我做掉了元乾。当然了,这谋朝篡位也不是那么简单,不是下个药儿捅个刀子那么简单,那是一个周密已极而又庞杂无比的计划,从准备到下手,跨度整整十年。所有的计划都是于相制定的,所有参与其中的人,包括三花,连同我,都只不过是其间一颗一颗又一颗的棋子。是了,当时的于深还不是丞相,官居前朝户部侍郎,五品,并不起眼。

    实际上,没有于侍郎,就没有隆景朝。实际上元乾就是死在于深手里的,为了一个女人,就是于深的夫人,简称于夫人。简单来讲,就是于夫人长得太漂亮,已经达到了祸国殃民的程度,一个女人长得太过漂亮就会被别人惦记,说到贪花好色天底下的男人都是一样的。我也一样,当年我也惦记过,不说那,反正元乾是下手了,而且得手了,所以驾崩了。我那可怜的父皇啊,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他又怎会记得那一个更可怜的女子是谁,又是谁的夫人。

    是的,我这是捡了一个便宜,我知道。

    但于侍郎会选择与我合作而不是我的兄弟,也是因为我的能力,这叫强强联合,没有能力的人想捡便宜也是捡不到的。能力是有很多种,暂且只说胆识二字,胆色的胆,见识的识,你要想出人头地最最起码这两个字是缺一不可,哪怕你手无缚鸡之力大字不识一个。一个人,必须要有自己的想法,或说主见,凡事都要用心,不可人云亦云,偏听偏信。

    就比如说这忠奸二字,就比如说这文武百官,谁是忠臣?谁是奸臣?谁说了算?你说了算?就比如说于相,天底下的人都说他是个奸臣,你就说他是个奸臣?就比如说钟相,世界上的人都说他是个忠臣,你就认定他是忠臣?你见过人家么你就跟着说?你知道怎么回事儿么你就跟着说?他是对你忠了还是对你奸了你就跟着说?世人多愚,跟风起哄,殊不知这忠奸二字就如同善恶就如同正邪,哪里就那么容易那么简单就可以分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这又不是唱大戏。

    若有一人,奸邪天下,忠心对你,是忠是奸?

    若有一人,忠孝天下,杀你全家,是忠是奸?

    立场不同,结论不同,我元吉不论忠奸,唯识人,善用,万事俱足,天下太平矣!

    这十来年,我基本上是无所事事的,朝事政事自有于相处理,宫廷内务交给三花公公,六部九卿上上下下一众大小官员也不是光吃俸禄不干活的,闲人有我一个就够了。我就喝喝茶,练练字,偶尔上朝,找个乐子,作为一个古稀之年的老人乐趣已然不多了,我希望到了那一天,我会心平气和地死去。万岁,就是一个笑话,比真龙天子还要可笑,我虽然老了但我并不糊涂,倘若换身行头端个破碗坐在街上,我就是一个乞丐,应该说是老乞丐。

    再说贪官。

    大小是个官,多少有点贪,这个大伙儿都知道。这很正常,人家辛辛苦苦多少年的寒暑经营,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当上了官,又是为甚?作为一个人,没有一点私心那是不可能的,圣贤之人也有私心,神仙佛祖都有私心,所为不过名利二字,这个可以有。但不能过分,比如严尚书我就提醒过他,说一百万两银子,和二百万两银子是有区别的,你明白么?

    是有区别,区别很大,但当时严尚书还不是很明白,严尚书把我说的话当作一道算术题来做。结果后来被我从他家床底下抄出了二百万五十万两银子,全部没收,从此严尚书就落下了吐血的毛病。我不杀他,因为他已经明白了,现在严吐血家里藏着的银子从来没有超过过一百九十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两,而且是拿油布包着藏在后院水池子底下的,这些事情我都知道。

    现下,就这严尚书,你给他半两银子他都不收,其清廉之名遍及朝野,人人称诵。

    鉴史明心,明心鉴史,是有区别,区别很大。

    千百年以后,我会是一代明君,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严尚书也会名垂青史,清廉之名照耀千古。

    当然了,编写史书的人不是严达义,严尚书只管审阅。

    说了这么多,你是一定明白了,至少我是一个明白的人,一个明白的皇帝。

    至少我不是昏君。

    聪明人说的话,只说给聪明人听,我喜欢和聪明的人打交道,你是越聪明越好,我不怕你算计到我。能够算计到我,那是你有能力,阳谋阴谋都是真本事,我不怕君子也不怕小人,只怕你智商不够。有一天,也许我也如同元乾一样,吃错了药儿忽然死掉,荣耀一世尸骨无存,但那时我一定会安排好了后事,以免同样的悲剧再一次重演。我可以做到,帝御之术不过制衡,万事万物莫不如是。我老了,将来会有一个年轻而有作为的皇帝,真正天下第一,空前绝后的王朝盛世将会在他的手中呈现。

    对吧?三花?

    三花答道:这个小方,不同于老方,绝对好玩,好玩极了!

    毫无疑问,这个小方就是一个聪明过头的人,且不多说,这就好生逗弄逗弄他,哈!

二十六 天大的好处() 
方小侯爷又给拖了回来,骨头没有二两重,脸色惨白,明显吓得不轻。

    现下跪着,跪在殿堂之上,跪得也如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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