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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声-第2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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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尖叫刺破了天,牡丹赶到之时,杀戮已然停止。
只见得平地云雾起,滚滚尘霾喧嚣其上,其间一个血人,犹自狂乱作舞:“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方殷飞了回来:“不!”
叫声戛然而止。
牡丹冲了过去,也是忘了一切。
迎接她的下场只有一个,一般扫飞,无禅无知无觉,已由现实杀入梦境:“好热!好热!好热啊!”
牡丹不是方殷,牡丹会给他一棒扫死,成为丧命于无禅棒底的万千冤魂其中的一个:“啊!”
方殷救援不及,任何人也是不及救援:“呀呀!”
悲剧发生了。
若非青云,悲剧就发生了,青云风一般赶至云一般落定在牡丹身前:“滚开!死马!”
牡丹就是这样不知死活,青云将她一头顶翻:“哎呀呀!”
其后一个和尚,有名白衣菩萨。
这一次无禅之所以会来,完全就是灵秀的主意,灵秀疯过了,也该无禅疯一疯了:“阿弥陀佛——”
“花和尚!花和尚!”方殷扑倒在地,泪水长流:“你快救救他!救救他!”
“魔意已入心,灵秀救不得。”灵秀淡淡道。
“他会死的!你是他是师父!他会死的!”方殷语无伦次,十万火急:“死了死了!走火入魔!”
“便就由他。”灵秀出奇平静,看过一眼,竟是笑了。
“由他?去死?”这一笑,方殷险些也如无禅一般,当场给他刺激疯了:“有病罢你!”
佛曰:不可说。
四面八方合围之下,一个大圆再次现身,其间尸山血海,正中一个疯僧。
“你可听得?你可见得?”灵秀信手指过,便将禅机道破:“便就佛也沉浮苦海,岂容一人独善其身?”
死去的人不曾听得,尸山尚有万人哭嚎,活着的人可以见得,血海之中一人狂舞。
大圆之中有小圆,那是一处空地,那是活佛倒下去的地方。
活佛还在睡着,摩罗还在坐着。
离得并不远。
方殷不明白。
“活佛不来,这里会死更多的人。”灵秀说道:“无禅不杀,这里会死更多的人。”
“无禅!无禅!”方殷不明白,无禅也要死了:“呜啊啊——”
“佛不度人,惟人自度,一念愚即般若绝,一念智即般若生。”他却还在这里,红口白牙说那废话:“所见坏空种种,不过肉身皮囊,方施主,你又着相了。”
灵秀说得不错,无禅在斩心魔:“啊啊啊啊啊啊啊——”
“无禅!”着相便就着相,方殷也已疯了,又一次不顾一切冲了过去!
异变已生。
千条血箭激射,伴以万道金光,云雾尘霾尽去,佛祖当头棒喝:“杀!”
终是一声惊天大吼,疯狂的大棒止于无禅的额头,无禅可以扫荡这一切无禅可以打破这天地无禅不可以打败另一个自己——
无禅轰然倒地!
妙!妙!妙!不以观止,不以禅定,不以无有,不以空明。
金丹得破,观自在佛。
八十二 不来也来()
大至天地乾宇,小至一沙一尘,任何个体的消亡都是过度使用的结果。
有灵有识也好,无知无觉也罢,有生即有灭,有始即有终,故而万事万物并无永恒一说,就如同世间没有真正的圆满。
小小画出一个圆圈,又将几千只蚁兵困在里面,指派其列队厮杀。
城中一隅,无人驻足。
人们都在谈论着前日里城西的那一场大战,鼓舞振奋有之,激动雀跃有之,饱含热泪有之,扼腕叹息有之。
总之,战争结束了。
西凉已然撤军,从哪里来,回哪里去,五十万人马折了近半。
乌努王死于乱军之中,当时许多人都看到了,他是死于神僧的神棍之下。
或说疯僧的疯棒之下。
无论如何,这是一场大大的胜利,分明就是几个神级的大人物左右了战局,此时人们口中都在传诵着几个名字。
包括方殷。
死去的呼巴次楞被重伤的活佛带走了,只留下一个摩罗。
摩罗说,活佛要将他葬在大雪山里,冰崖之上,神圣的红莲花下。
摩罗说,我之所以会留下来,也是活佛的意思。
是在傍晚,军营之中,这三天两夜方殷一直没有合眼,方殷一直守在无禅身边。
龙真来过,这一次是无禅,陷入沉睡之中。
金丹破灭,内力全失,身心俱损,丧失意识,这就是灵秀神医为无禅和尚作出的诊断。
简单来说,就是植物人了。
无禅直挺挺躺在床上,浑身上下给人包扎得如同一个粽子,只余两只鼻孔呼吸。
呼吸也是若有若无。
一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包括一个人的潜能,无禅挥棒之时棒棒重若万钧。非但自身的铜皮铁骨无法承受,无穷无尽的索取乃至压榨之下那一颗神奇的金丹也是承受不住。所以会崩溃,所以会毁坏,金丹自有立时自有破时,金刚不坏功修至第七重大圆满境界的时候就是金丹化无,神功有成。但时机未至,无禅强取豪夺欲求不满。终使得金丹瞬间爆炸能量迸发——
无禅没有他的方殷大哥命好,没有人给他重塑金身。所以无禅只能靠自己了。其间万分凶险,险些形神俱灭,尤其后来,到了最后,无禅完全就是在和自己战斗。事实就是一是一,二是二,没有人能够战胜自己,所有妄图战胜自己的人都只有一个下场,精神分裂。无禅的选择就是将二一棍打回原形,有心也好无意也好。反正就是当头一棒。强以当头棒喝,落得满头大包,真正能够使人顿悟的不是棒喝之棒也不是棒喝之喝,而是棒喝之意。
善哉善哉,阿弥陀佛!
斗室之中只有三人。方殷,无禅,还有摩罗。
可怜一个老实孩子,到头落得满手血腥,这都是灵秀造的孽,牡丹拿着鸟铳去找他算帐了,天下第一母老虎暴怒之下,灵秀和尚断无生还之理。爱也不得,恨也不得,无禅同样打死打伤打残了许多隆景将士,任何解释都是苍白无力的,这是一个血淋淋的事实。好在无禅无知无觉,但在无禅醒来的时候最大的危机才会降至——
却教他,如何面对这一切。
苍白的脸,红肿的眼,流泪的烛,死一般寂。
方殷心情不好,或说极度糟糕,这几天方殷不和任何人说话,不吃不喝死守枯坐,一句话也不说。死去的人不会痛苦,活着的人饱受折磨,还是一位哲人说得好:惟有死者方可看到战争结束。极度疲倦之下,仍是自我惩罚,当然脑子受到强烈刺激的也有方殷,方殷终于明白了活佛所说的话,是多么地有道理。
其实人与禽兽最大的区别就是:人总是会思考这样那样的道理,然后做出这样那样的选择。所以痛苦啊,所以纠结啊,所以悔得肠子都烂掉了,一失足成千古恨。当然不该来,原本是个错,可惜没有一个机会重新来过,这又教方道士情何以堪?当然无论来与不来,原本都是一个结果,世间若无毗湿奴神,呼巴次楞谁来解脱?
乱了,凌乱,方殷终于坚持不住了。
在伏在床边沉沉睡去之间,方殷干瞪着一双失去神采的眼,还是问了摩罗一句。
为什么。
摩罗是一个智者,一句话就是所有答案:若这种种你可预见,此番你是来也不来?陀迦落所预见的,只是未来一个一个又一个的片段,无论陀迦落是人是神也只能活在当下,作为一个见证者。而未来是有无限可能,因此活佛的话不可尽信,就说世事如棋,那么每一个人都可以是改变结果的那一颗棋子,无限可能无限结果。
而这,只是其中之一。
城西。
血已凝固,寒风凄楚,残阳之中白发隐没,道道身影何其萧索。
二位老人,也在见证着这历史的时刻。
赤地化为焦土,尸骨焚于烈火,同生共死怎分善恶,是非又由谁来评说。
声声叹息,老夫子可是真个伤到了心,声声咳嗽,老将军又一次咳出了血。明明知道这一切是会发生,也许这就是,最好的结果。纵然生死早看淡,生离死别又怎忍得,哭了,哭了,白发人送黑发人,可以想见来日那无数悲恸万分的时刻。暮色之中,许许多多隆景将士陪伴在二位老人身侧,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笑,每一个人的心头都是压抑而沉重,内心更是无比悲痛的。
是役,西凉军死了将近十万人,伤者不计,马匹辎重不计。
而隆景军仅仅死了三万余人。
最小的代价,最大的胜利,三花公公还有得写,三花公公作为监军,向隆景朝廷发出了最后一次捷报。
仍是夸大假造,难免注水无数,整个谎报军情,完全不堪入目。
想必又会有人,平白无故,得到天大的好处。
但使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变成了一串串冰冷的数字,事实的本身比三花公公的统计数据来得更为荒唐,那就是战争。再浩大的场面,再宏伟的篇章,再壮美的语言来宣扬歌诵来雕琢粉饰,也无法掩盖贪婪的**与暴力的本质。这就是战争,骨肉堆积的丰碑,鲜血书写的史诗,**从无止境暴力也可以美,但无论如何这并不值得歌诵。
并不值得。
ps:
本章完。
一 山中来客()
寒冬腊月,上清山中。
昨夜好大一场雪,玉树琼枝素琉璃,三千世界复一统,洁白纯净新天地。
一人踏雪而来,独自放声高歌:
“给我半根棍子,打你个满地找牙!
饮他一杯猫尿哈哈,老虎也可打得!
老子天下第二,还是半个英雄?
呃!屁话!醉了!”
歌词粗俗无比,唱得格外难听,当下乌鸦飞天蚁虫遁地,纷纷火速逃离。
这是我们的燕大侠,也不知道谁又得罪了他,致使其大撒酒疯不成体统,寻仇滋事来了。
听说,就在二十四年前,有人欺负了燕老二的大哥,就在这里,很不像话。
场子总要找回来,无赖报仇一百年也不晚,就在今天。
一人半棍,单挑上清!
“有客到——有客到——”燕老二大声嚷嚷着,走过山门的时候,在牌坊底下撒了一泡长尿:“咝——”
哈!爽!
没有理由,长尿,憋不住了。
上清宫门之外,一青衣道士独坐,风度翩翩,怀抱一剑。
承脉。
岳凌已然等了很久。
真龙教的人早晚会来,作为上清掌教弟子,岳凌责无旁贷。
神奇的八卦阵,就摆在宫门外的广场上,四根汉白玉盘龙柱之中,以三十六座镇宫石兽布成。
自是早有安排,也好教燕大侠见识一下宿道长的神通。
沐掌教是这样嘱咐岳凌的:好好说话,不许打架。
话是清风吹过耳,岳凌既然来了,带着承脉来的,总要和他比划一下。岳凌本就是一个天才,是上清的骄傲,从小到大都是。岳凌同样一身傲骨,岳凌同样志在四方,岳凌无法忍受上清中人的美名在天下传扬,是方殷而非岳凌。一个天才,一根废柴,完全没有比较性,何况岳凌从始至终都比方殷更勤奋更努力,比不上他完全没有道理——
方师弟去了京城,所以燕大侠就是一块极好的,试金石。何以闭关?何以苦修?不要忘了万鹤谷中凌云台上燕老二那一副得意洋洋的嘴脸,上清不容辱没,承脉只为超越!一晃三个月过去了,绝非夸张,岳凌的功力以及剑术突飞猛进,绝非当日可比。那时只不应战,应战就在此时,岳凌心是恒定眼也平静,岳凌知道——
他已来了。
“啊哟!”燕悲歌一脚踏上山巅,只一打眼,登时便就大吃一惊:“古怪!古怪!”偌大广场之上尽是皑皑白雪,独独正中一块片雪不落,玉柱参天石兽伏地,地面仍是干爽的青石:“有门道!有门道!”挠头咂舌,观望良久,却也只见柱子就是柱子,石头就是石头,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哪里又有一点古怪:“喂!小杂毛,你这傻了吧唧坐在这里,呃!干甚?”
“上清岳凌,恭候多时。”但见那横眉竖眼,只闻得酒气熏天,可怜的酒鬼并没有认出天才的剑客:“请赐教。”
岳凌缓缓起身,望定燕悲歌:“请。”
“呃!”燕大侠何许人也,这等无名小卒自不放进眼里,便就打一酒嗝,挥着短棒极为不耐道:“谁个又要和你打,这又不是过家家,去去去!哪里来的小屁孩儿,叫你家大人来!”此人向来如此,岳凌并不动气:“你若打输了,便要给我磕上十八个响头,再叫我一声十八代祖宗,我若输了也是一般。”
“呵!”这话有些耳熟,燕大侠茫然怔立,一时却也想不起来了:“当真?”
“呛啷啷!”三尺青锋出鞘,其声清朗激越:“当真!”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当真可笑至极,岂非活活找死,狂笑声中燕悲歌拎着棍子就冲了上去:“咚!”
便就当头一棒,一棒正中额头。
岳凌并不知道,燕悲歌的武功是有多高,在那一瞬间岳凌终于想起了沐掌教对他说过的话,不许打架!
根本就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只见得那一双捉狭的眼,眨巴两下:“当真?”
岳凌无言以答。
若非他手下留情,此时岳凌已然脑浆迸裂而死,岳凌心知。
岳凌出剑,三清剑法。
阳乌悬千古,皎皎亦堂皇,
我心映明月,铮铮更坦荡。
谁欲乘风去,宫阙作流连?
不若舞青锋,三尺耀八方!
但求心中无悔,纵死不移其志,岳凌的剑法不拘一格,轻灵有之厚重有之缥缈有之凌厉有之,一剑使来万千气象,形意俱足宗师风度。然而没有用,剑招是无用,剑芒也无用,燕悲歌只以一个快字破,轻灵一棒厚重一棒缥缈一棒凌厉一棒,任你千变万化,他自独爱一头:“当真?当真?当真?当真?”
“咚咚咚!咚咚咚!”空自信心满满,落得满头大包,谁让小子不知天高地厚,喜欢当头棒喝教育个人的可不只一个:“咚咚咚咚咚咚!”内心的懊恼胜过身体上的疼痛,言辞的羞辱更甚于惨败的后果:“谁又稀罕你来磕头?给你当祖宗那是辱没了我!武功是你这般练的么?胡拼乱凑!不伦不类!我呸!我呸!我呸呸呸!”
岳凌忽起一剑,直直割向咽喉,上清中人不容辱没,毋宁一死!
“扑!”承脉脱手而飞,斜斜落于雪中:“还哭鼻子?恁没出息!孬种!”
“让我死!”岳凌木立当场,终是泪水滚滚而落:“让我死!”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酒鬼又是哈哈大笑,这个小道也有一号,当然燕悲歌也已认出了他,此番生杀棒不为生杀也不为度量,是为教诲:“去罢,可怜的孩子,带上你的剑,下山去,去看看这个世间。”人是嘎嘎笑着,声是锯挫铁石:“使剑,就是做人,只有你当真甘于平凡的时候,才能真个使出精彩绝伦的剑法。”
岳凌失魂落魄,就此下山。
只余一个八卦阵,几根柱子,数十石头,非常之甘于平凡地守在那里。
燕大侠瞪着个眼左右看看,犹豫半晌,还是走了进去。
唱着歌。
这就叫迎难而上,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一个真正的英雄总是会勇敢地接受各种挑战,挑战生命极限,从而战胜自我。
上清山中是有一个宿妖道,拥有着化腐朽为神奇的力量,而这一座八卦阵就是他布下的,很明显。这阵有来历,绝对不一般,相传可以颠倒空间错乱时间,当年宿妖道就是用这阵困住了龙真。燕老二还记得,龙老大说的是七天七夜不得脱身,而当时刚年满二十一岁的小燕悲歌明明是在山下等了他三天三夜,这可真是,邪了!
燕大侠不信邪,从来都不信,所以必须要亲身尝试一下!
个中滋味。
百草峰上。
沐掌教问道:进去了?
宿道长说道:进去了。
老夫子叹道:真可怜!(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本站)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二 天外飞仙()
“这可真是阿弥陀佛啊,阿弥陀佛!”无能大仙长叹一口气,睿智的眼神之中闪过了一抹浓重的忧虑之色,其中颇有一些悲天悯人的意味:“咯吱吱,咯吱吱,唔!咔嚓!”
这是南山。
一面山坡上,一株老树下,一块田地之中。
左手一只白皮红心儿,右手一只红皮黄心儿,两只红薯相较而言,还是红心儿的比较甜。
但黄心儿的比较面。
总好过胡萝卜。
当然无能大仙不吃胡萝卜,无能大仙又不是兔子,无能大仙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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