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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神-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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扈红叶看着几yù抓狂的魏东洋,心中也是惊诧不已。
魏东洋的实力她是亲眼见识过的,别说在长生阁,就是在整个神州的年轻修士中,都是名列前茅的,是门内重点培养的对象,是最有可能成为下一代观主的人之一,要不然青山道人也不会遣派他代师参加蓬莱派掌门继承人的册封大典这么重要的事情。
“黄土师兄真是神秘,明明不过引气初期的修为,与筑基中期的魏东洋差了数个等级;我本以为形势会是魏东洋占有压倒xìng的优势,现在看来,吃亏的是谁还不一定!不过他毁了师门的宝物,定会引起门派长辈的不满,倒是件颇为麻烦的事儿。”
且不说扈红叶心里想些什么,如今的魏东洋已经明白这座他眼中的小庙里处处隐藏着玄机,再不敢轻举妄动,看看那浑身散发着灵xìng的社树,小心翼翼地走到社石镇压铜镜的地方。
那金蚕网丢了可以再炼,这**锁元镜却是独一无二的东西,幸好早已滴血认主,魏东洋能清晰感觉到铜镜的处境和位置。
走到坑沿,看清是何物镇压,心中才稍稍有了点底细,只是他施法催动,仍旧不能移动半分。
扈红叶只认得那是九藤社石,却不知道底下镇压的何物,就询问魏东洋。
魏东洋不理会,面无表情,怔了好久才对着大殿拱手道:
“黄土,此次斗法,魏东洋道浅技微,甘愿认输!有朝一rì,魏东洋会再来讨教。师门至宝不能再损坏,请赐还!”
魏东洋认输了!
当今道门中的佼佼者为了保全师门重宝,甘愿拜服。
扈红叶一愣,看着魏东洋,完全没有想到在门派中向来高高在上倨傲强势的通天峰大弟子会在这种情况下认输。
院中寂静许久,黄土悠悠的声音才从大殿中传来:
“能屈能伸,肯为保全师门宝物认输,值得肯定。但是认错的态度令人讨厌,别以为你高高在上,别以为给人认个错是多丢脸的事!第一,认错能让你得到你想要的东西……”
随着声音,大地一阵颤抖,社石冲天而起,露出那面锁人jīng元的铜镜;魏东洋冷哼一声,收了回来。
“**锁元镜?”
扈红叶又惊又喜,惊的是魏东洋竟然拿出这种重宝对付黄土,喜的是黄土不但没有败北,反而强势出击,以社石镇压了铜镜。
“第二,你学艺不jīng,驾御不得那等宝物!”
“第三……”
黄土的身影出现在大殿的门口,左手提着黯淡无光的金蚕网,伟岸如山。
“你来我庙里搅乱,纵容高宗亮欺压我九藤老少,以势压人,扰我清净,稍有挫折,即毁我兵将,试图置我于死地!在你眼里,你长生观的荣誉重要;但是,在我眼里,九藤一地的安宁比什么都重要!”
扈红叶越听脸sè越难看,魏东洋的表情则越来越僵硬。
“你一修真弟子,只知逞凶斗勇,不知上体天心,维护黎民,何来功德?”
魏东洋只道:
“胜王败寇,随你怎么说。”
说完转向扈红叶:
“扈师妹,魏东洋学艺不jīng,有损门派荣耀,有负师尊重托,今当返回师门负荆请罪,从此闭门思过,潜心修行。蓬莱之行就此作罢,请师妹独自前去,到了之后替我向蓬莱萧万里师兄陪个不是;在这里祝师妹一路顺风,魏东洋告辞!”
说完,不待扈红叶回话,大步离开社神庙。
“这……”
扈红叶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一时间拿不定主意。
不一会,外面传来了高宗亮那厮的叫喊声:
“黄土,你等着,老子会让你后悔!”
黄土脸一沉,喝道:
“趁我心情好,不愿杀人,快滚!”
院外的高宗亮一哆嗦,兔子似的一溜烟溜走了,引起一阵哄笑。
………【第一百零九章 只是过客】………
() 扈红叶甩了甩秀发,笑意盈盈对黄土道:
“师兄,我越来越佩服你了,连魏东洋都败在你的手下,要知他可是号称长生观二十八代的第一人呢!”
黄土摇了摇头,一跺脚,扈红叶就感觉整座社庙微微颤抖了几下,一阵风从大殿中流出,扫过地上的碎石残屑、深坑浅洼,扫过被打碎的鬼将yīn兵,扫过整座院落。
片刻之后,整座社庙恢复如初,地面平整,将兵归位,碎掉的鬼兵也拼接如新,仍是一副祥和安静的场面。
“他乃筑基之辈,境界远超于我,本来占有绝对优势,但我说他败得一点不冤!”
“何也?因为两军交战,武技法术固然重要,但势同样不可忽视,势有天时、地利、人和,你师出名门,当懂得这些。如今,在这社神庙,我上应天时,下占地利,中有人和,三势合一,想输都难!”
“他不是败给我,而是败给九藤这块土地。”
“镇压铜镜的不是社石,而是九藤九山;毁掉纸扇的不是社树,而是九藤万木。”
扈红叶有些惊讶,仔细品味他的话,许久才指着大殿里那尊慈祥的泥塑问:
“师兄运使社神社树还有社庙将兵,犹如臂使,到底它是九藤社神还是师兄是九藤社神?”
黄土听到此问,突然有些萧索,望着远处的大山,声音落寞:
“无论在哪,我都只是个匆匆过客而已……”
※※※
庙门再次打开后,百姓很快再次挤满整座院子,看到黄土负手站在大殿门口,完好无损,立刻发出一阵阵的欢呼。
三言两语哄过关心的人群,黄土依旧扯着扈红叶躲进自己的住处。
“师兄,这是乌鱼骨鞭,”扈红叶指着桌子上一条九尺多长的白骨长鞭,“我用夜月仔细修剪过,以药水清洗掉血肉残渍,除了腥气,设了几道禁制,装了牛皮把手,你试试顺不顺手?”
夜月,就是扈红叶手中的那把碧灵夜月剑。
黄土拿起骨鞭,耍了两把,极是趁手,大为满意,赶忙谢过扈红叶。
扈红叶笑意盈盈,又取出鱼目和鱼刺制成的一件六角碟形的法器,此物类似朱月扇,含有乌鱼jīng的部分jīng华,与人争斗时可召唤出无语虚影作为帮手;有一副鱼鳞制成的护膝,还有两粒鱼血中提炼的十粒暗器。
“红叶,辛苦你了,有了这些东西,以后再和那些鬼祟争斗,就不必赤手空拳了,添了好多胜算!”
“嘻嘻,这些小玩意只是锦上添花而已。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小口袋里装着好多压箱底的好东西,还有件护身的长袍,刚才就是没有社石社树的相助,魏东洋也伤不到你,对不对?”
黄土微微一愣,就明白她说的是墨刀、长袍和那残旗,想到这些东西现阶段都属于中看不中用,不由笑叱道:
“就你知道的多!”
扈红叶缠着黄土把刚才的争斗经过仔细讲述一遍,对双方的手段不是点评,末了笑道:
“原来那颗梧桐是九藤的社树,魏东洋初时以为是你变化的,把你当成了树妖……”
黄土看她像没事人似的,似乎已经忘了自己和魏东洋是一个门派的,不由有些好奇:
“妹子,魏东洋临走时说让自己去东海蓬莱境,这事靠谱吗?”
扈红叶伶俐不次于他,看出他的疑问:
“师兄不用担心,红叶虽然年岁小你两岁,但是这些年跟随师尊走南闯北,见过不少大场面,这点小事儿难不倒我。至于魏东洋,他意已决,我不好说什么,走就走吧。青山师伯命令我们俩同去,却没命令我阻止他半道返回。”
“我知道师兄想问问我的态度,其实我与你的态度一样,魏东洋纵容同门,倨傲闹事,本就理亏。我与他虽有同门之谊,但同门之谊绝不是成为帮凶的理由。况且,他冒犯的是师兄。”
黄土见她分的清楚,态度坚定,不由哈哈大笑。
两人交流一阵后,黄土就开始仔细琢磨那鱼妖骨鞭的使用方法,不时起来挥舞几下,几个小时下来,倒琢磨出不少的妙用。
金乌西斜,庙中的人们渐渐散去。
就在黄土想着怎么招待扈红叶的时候,齐爱莲就上了门,连拉带扯把两人带回家。
“红叶头一次来咱们九藤,又是东祇的朋友,怎么能不好好招待?还有东祇,七天了都不见影子,这些天不知道你咋过的,你看看都饿瘦了,婶子做了好多你好吃的,多吃点,补回来。”
齐爱莲的淳朴、善良和好客让两人心头涌出一股暖意。黄土一是从未在温静静家见外,二是七天没吃东西,眼前的又尽是些自己喜欢的菜肴,食yù大动,狼吞虎咽吃了个大饱;扈红叶有黄土在侧,又颇受齐爱莲关照,也吃得连连叫撑。
这顿饭在齐爱莲的款待下,一直吃到玉兔东升。
等结伴回到庙里,黄土这才发现一个问题,就是屋里只有一张床,不够两人休息的地方。
“红叶,哥哥这地方简陋了点,不过还算干净,你就将就歇息一晚吧。”
黄土安顿下扈红叶,就去大殿中歇息。
扈红叶稍作梳洗后,却搬了把马扎跟上来:
“师兄,我突然喜欢这个地方了,你给我讲讲这里的故事吧。”
黄土微微一笑,点亮大殿里的烛火,就在大殿前的台阶上坐了下来。
扈红叶一看,撇开马扎,凑到他身边。
“从哪里讲起呢?”
“从……从你知道的时候开始吧。”
“好,最早的时候,大约十四五年前,当时社神庙还只是……”
黄土静静地从范三川发现自己开始讲起,到吃百家饭长大,再到与温静静结伴上学……
时间一点点流逝,玉兔偏西,寒露初下。
正当他讲到初开yīn阳眼时的不知所措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社庙的安静,门外传来齐爱莲焦急的喊声:
“东祇,不好了,你们学校打来电话,说静静梦魇了!”
………【第一百一十章 灯】………
() yīn气弥漫南芜城之后,温静静总是心神不宁,放不下黄土,在yīn气退去之后,她第一时间与母亲齐爱莲联系,询问黄土的踪迹。
当时齐爱莲从土地庙离开不久,亲眼见到黄土完胜高宗亮,哪里想得到黄土五行挪移到了县医院,不但给了温静静黄土在庙里的答案,而且绘声绘sè地把庙里发生的事描述给女儿。
温静静自然不会怀疑自己母亲的话,这才稍稍放心。
不过,世间事有这么个规律:在某一源事件引起大面积的恐惧之后,一些与源事件稍有相似的、甚至无中生有的事件,经少数人开始,往往会以惊人的速度在坊间流传开。
九藤庙祝在县医院完败麻五郎的事就是其中的一例。
南芜事件后,人们对于灵异的事极其地敏感,很快就把自己听说过的“非凡”人物和“非凡”事给挖了出来。
而恰恰这个时候,医院里发生的事被当时的病人家属给传了出来。九藤庙祝、麻五郎,这两个早在坊间流传的人物立刻刺激了百姓的神经,许多人听到之后,涌到县医院,向目击者打听了解,然后自己脑补,再传播出去,口口相传,事情很快就面目全非,与事实差了十万八千里。
事情很快就传到南芜一中,引起小小的轰动。
“黄土中枪没死!”
“黄土是九藤庙祝,是社神的仆人!”
“黄土每天上学放学,都要在九藤和南芜之间跑个来回,极少迟到早退,一般人做的到吗?”
“黄土昨天刚被jǐng察带走,上午就到了县医院,据说身边还有个非常漂亮的女生。”
“麻五郎厉害吗?厉害!南芜城中谁不怕?但是,被黄土一拳就轰倒了,只用了一拳!一般人行吗?退一步说,一般人敢正面看麻五郎吗?人家黄土就敢!”
……
事情流传、扭曲、发酵,最后传进了温静静的耳朵里,一颗芳心立刻又提了起来,赶忙再和家里联系,把南芜的事讲述一边后,催着齐爱莲去庙里再看一遍,说是要和黄土亲自说几句话才能放心。
但是此刻,黄土刚开始蜕变,社庙大门紧闭,任何人都进不去,根本没法求证。
这下齐爱莲也急了,到范三川和派出所先后跑了一遍,把事情通报,也没得出个结论。
温静静心神越加的不宁,第二天一大早就请假回家,但是等待她的仍旧是失望和另一群在社庙前忐忑不安的人们。
庙门紧闭,黄土无踪,这就是结果。
温静静担心而无奈地返回学校。
此后的五天时间里,温静静一直在焦虑中度过,吃不下,睡不好,整个人以看得见速度憔悴下来;在这期间,许多人怀着好奇而崇拜的心情前来打听九藤社庙和黄土的事。
直到事发之后的第七天,家里传来消息,黄土完好无损,而且施展手段,赶走了两个厉害的捣乱者。
温静静喜出望外,在帮外与黄土通过电话后,一颗芳心终于放了下来,俏脸上露出久违的笑容。
黄土在温家做客时,温静静在上晚自习。
黄土从温家离开时,温静静刚下晚自习,与往常一样,她和同宿舍的王晓丹等人结伴回去。
在野槐林事件发生后,南芜城全城戒备,几个重要的地方如zhèng fǔ、学校、医院等是重点保护单位,公安武jǐng的一个分队进驻南芜一中,时刻保持jǐng惕。
事情的发展似乎没有想象的糟糕,因为从那rì以来,除了野槐林自身所在的那块地盘上不时有不明人物传入闹腾一阵外,南芜城中没有任何任何鬼祟闯入的痕迹。
几天下来,恐惧感在学生们的心中已经渐渐散去。
只是今天的气氛似乎有些不同,因为几乎所有从高三女生宿舍楼前经过的人都会不由自主地被宿舍门口的那两盏路灯吸引,忍不住多看两眼。
因为,今天这两盏灯似乎格外地清冷。
这两盏灯已经存在了七八年,灯罩上蒙了一层灰尘,风不动雨不动地照亮女生宿舍门口,久而久之,人们就渐渐忽视了它们。
但是现在,绕灯扑腾的飞虫花蛾消失不见,贴墙的壁虎不曾出现,甚至两灯罩上的灰尘也被抹去,两盏灯明明只在离地不到两丈的地方,却因为活物的消失显得格外清冷。
学生们本来渐趋平和的心一下子被这两盏灯给吊了起来,立刻有人去找公安武jǐng反映此事。
温静静等人经过时,两名武jǐng战士带着学校后勤处的电工正打算上去检修,周围的人群里一层外一层。
“静静,我们过去看看。”
她们也觉察到了那两盏灯的异常,不明白怎么回事;王晓丹喜欢热闹,扯着温静静和另一个舍友就往前钻,边走还边嘟囔:
“奇了个怪了,这俩灯以前好好的,今儿个这是要搞哪样?”
温静静心情不错,跟着她往前走。
本来大量学生聚集,周围已经围了个结实,她们这么挤立刻让许多人不高兴,但是看到校花、才女兼黄土妹妹的温静静后,立刻让出一条道来。
王晓丹狐假虎威,倒也得意。
等她们到了里圈,电工已经快要够到其中的一盏灯。
温静静看着电工伸手去摘灯泡,突然有种强烈的不祥预感,想也不想就脱口喊道:
“不能动那灯,危险!快下……”
王晓丹被她吓了一跳,正要阻止她乱喊,就见梯子上的电工像是触了电似的,惨叫一声,手脚酸软,仰面就摔了下来。
学生中传来一阵阵的惊呼。
幸好两名武jǐng眼疾手快,一块上前把他接住,这才没有发生坠伤事故。
把电工扶好,其中一名武jǐng找到温静静,喝道:
“同学,电路检修的时候不要乱说话,容易伤人!”
学生中也传来许多斥责声,现场一团嘈杂。
王晓丹和同学也追问:“静静,刚才怎么了?”
温静静指了指那盏灯,正要解释。
这个时候,那电工开口了,口舌打颤,结结巴巴:
“不是她,是……是上……上面有……有……有东西……”
一句话,让现场鸦雀无声,能听到针掉在地上的声音。
两个武jǐng战士也惊呆了。
不知何时,一阵凉风传来,众人忍不住缩了缩脖子,一个个汗毛倒竖,起了满身的鸡皮疙瘩,有那胆小的女生更是紧紧地抱在一块。
温静静正要安慰吓呆了的王晓丹,突然觉得有双诡异的眼睛落在了自己身上,盯着自己,一动不动。
她立刻觉得头皮发麻,把话咽回了肚子里;好在这个时候,一股暖意从手腕上发出,迅速涌向四肢百骸,驱散心头的那股寒意。
“东祇哥哥,保佑大家!”
这个时候,一名副校长及教务处的几名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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