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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南侠（）　
这已够令人惊奇了，谁知冀文生这一脚刚扫过去，司马天的身体忽又直挺挺地站了起来。

　　　　刚站起来，司马天便微笑道：“年轻人的火气怎么这么大，难道准备把老朽这身骨头给拆散了不成？”

　　　　冀文生再不济也已知道是碰到高人了，在那里站着，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不知道如何是好。

　　　　梦馨和沉香已睁开眼睛，瞧着眼前的这一幕，梦馨忽然大喜道：“司马前辈，你没事就好，刚才可是把我给吓坏了。”

　　　　司马天转而望向她：“多谢姑娘关心。”

　　　　李随风忽然道：“你姓司马？”

　　　　司马天把目光移到他身上：“对，货真价实。”

　　　　忆起刚才他露的那一手，再对应这司马的复姓，李随风已想一个人来，想起的同时，他失声道：“南侠司马天？”

　　　　司马天笑道：“江湖中人抬爱而已，实不敢当。”

　　　　李随风神色微变，忽然抱拳道：“星辰有眼不识泰山，不知是南侠驾到，还望恕罪。”他果然够机智，竟当场编了个假名。

　　　　司马天道：“你何罪之有？”

　　　　“我实不该在南侠面前动武。”

　　　　司马天沉默了片刻，才道：“明日便是我和段兄相会之日，我不想扫了兴致，趁我没改变主意之前，你赶紧走吧！”

　　　　“谢南侠！”说着，他朝众人一摆手，十几个人瞬间走得无影无踪，若不是地上还有些脚印，谁也不会想到，刚才这里发生过一场打斗。

　　　　听说眼前这人便是南侠，梦馨和沉香俩人都呆住了，直到此刻，梦馨才醒悟过来，她惊讶地问道：“你真是南侠？”

　　　　“如假包换。”司马天笑道。

　　　　“哎呀！”梦馨忽然想起李随风的事，不禁埋怨道：“南侠，怎么把那坏人给放了呢？”

　　　　“明天便和朋友相聚了，今天又认识两位姑娘，不想被他给扫了兴致。”

　　　　“好吧！”梦馨也只能无奈地道：“暂且先饶了他的狗命。”

　　　　司马天忽然道：“不知姑娘怎么会惹上李随风的？”

　　　　“什么？”梦馨讶然道：“他叫李随风？”

　　　　“对啊！”南侠疑惑地瞧着她：“姑娘竟然不认识他，他却为何要对你下手？”

　　　　梦馨也不知道这个原因，只有摇摇头。

　　　　忽又想起什么，她失声道：“是不是淫贼李随风？”她和沉香中的圣女水便是李随风配制的毒药，所以印象颇为深刻，也恨他恨得咬牙切齿。

　　　　司马天点点头。

　　　　“他是淫贼，你却是大侠，为什么要放过他？”

　　　　司马天苦笑道：“我没有把握拿下他。”

　　　　“哦，不是吧，我可是听说你以前一人擒下太行五虎的。”

　　　　司马天叹道：“别说是五个了，纵然是十个五虎也比不上一个他，再加上他身边那些人无一不是高手，所以我实在没有把握。”

　　　　“我觉得很普通啊，用拳的那个人，若不是躲得够快，我那一剑差点就要了他的命。”

　　　　“姑娘有所不知，他只不是个垫底而已，其他随便哪个人武功都超过他许多。”

　　　　“噢？”梦馨道：“这样啊！我倒是看走眼了。”

　　　　司马天忽又道：“你蝶舞双飞的本事是跟谁学的？”

　　　　“南侠真是厉害。”梦馨道：“一眼就看出我的轻功招数。”她笑了笑，道：“我师傅是雪裳衣。”

　　　　司马天忽然喃喃道：“原来是小衣，难怪这么熟悉。”

　　　　“小衣？”梦馨警惕地问：“你认识我师傅？”

　　　　“岂止认识，我们还……”他忽然摇了摇头：“往事不提也罢。”

　　　　梦馨更加狐疑，不禁问：“还什么，南侠就说说吗？”

　　　　司马天没有回答她，却反问道：“小衣，她人还好吗？最近几年过得怎么样？”

　　　　梦馨似有些不悦：“她整天以泪洗面，我从来就没看到她笑过一次。”

　　　　“额？”司马天忽然仰天长叹，明亮的眼睛也黯淡下来：“都是我害了她。”

　　　　梦馨已听出些端倪，不禁愤恨道：“原来负我师傅的人居然是你。”

　　　　司马天瞬间低下头来，却似不敢去瞧她，黯然神伤道：“是我。”

　　　　梦馨怒问道：“为什么？”

　　　　“我……”司马天欲言又止。

　　　　“我曾经不止一次问师傅，是谁辜负了她，她就是不肯说出来，还告诫我说，男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千万不要上他们的当。现在我明白了，她原来是在替你保留一世英名。”

　　　　“小衣她……”司马天喉咙里有些哽咽，似已说不出话来。

　　　　“所以，你不妨把原因告诉我，如果我觉得合情合理呢，幸许就会带你去见她。”

　　　　司马天沉吟了下，道：“好，我说。”

　　　　接下来，南侠司马天便讲述了和雪裳衣的故事。

　　　　原来司马天年少时，有一日在一丛林间游玩，不料被毒蛇给咬伤，幸遇雪裳衣采药路过，便把他带回家中，给以施救，才捡回一条命，说来也是奇缘，二人相处几日，竟有了感情，司马天回到家中以后，便把此事告诉了他父亲司马纵横。

　　　　司马纵横见儿子有了爱慕之意，便托媒人前去提亲，本来事情挺顺利的，眼看就要谈婚论嫁，却忽又翻出一段陈年旧账。

　　　　雪赏衣的母亲陈莲花，曾经追求过司马纵横，却因其之前的作风有些不检点，被拒于门外，陈莲花一气之下下嫁给了雪裳衣的父亲雪中堂。

　　　　此刻听闻司马纵横托人前来提婚，她直接就给拒绝了，这自是为了报复以前的耻辱，可这却害苦了相爱的司马天和雪裳衣。

　　　　雪裳衣曾找到司马天商量：“咱们私奔吧，以后你去哪，我就跟到哪！”

　　　　司马天是个孝子，经过好几天的思想斗争之后，还是婉拒了她。

　　　　他未料到，雪裳衣一怒之下，远走他乡，再也未回过雪家庄，更没有去找过自己，整个人像是忽然在空气中消失了一样。

　　　　听完事情的经过，梦馨蹙眉道：“这个就得怨你了。”

　　　　司马天只有在听。

　　　　“你大可以让你父亲替你安排个去处，既能不违背孝道，还不让我师傅抱憾终身，这岂不是两全其美的事？”

　　　　“都怪我，都怪我！”

　　　　“好了。”梦馨冷笑道：“别假惺惺了。”

　　　　堂堂的南侠竟被梦馨指责成这样，还不能出言反驳，换成旁人一定会大吃一惊，恐怕把眼珠子都掉了出来。

　　　　可是，更吃惊的还在后头。

第85章　南侠忆往事（）　
梦馨道：“我师傅一直在南海的孤岛中孤独无依，每年只有我去瞧她的时候，她脸上才有些笑容。”说着，她问司马天：“你呢，现在几个妻妾了？”

　　　　司马天黯然道：“只有一个结发妻子，却早已病故。”

　　　　“额？这样啊！”梦馨想了想，随口道：“我给你出个主意，非但让师傅原谅你，还让你占了我大大一个便宜。”

　　　　司马天疑惑地问：“请姑娘指示。”

　　　　“去南海见我师傅，并娶了她。”

　　　　“这……”

　　　　“怎么？你还不愿了？”

　　　　“非是老朽不愿意，只是我们都这把年纪了，况且我还有个女儿……”

　　　　“还一大把年纪？”梦馨不屑道：“你才多大啊？不就是刚过了不惑之年吗？”

　　　　“我……”

　　　　梦馨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接道：“有一个女儿怎么啦？你们在一起了，还可以多生几个，随便几个都可以。”

　　　　沉香忽然扯了扯她的衣袖。

　　　　“沉香，你怎么了，干嘛扯我袖子？”

　　　　沉香小声道：“南侠毕竟是长辈，他就算再对不起你师傅，你也不能这么说话吧？”

　　　　“这怎么了，我还想骂他哩，你知不知道我师傅这些年是怎么熬过来的？”

　　　　顿了顿，她又道：“一个人在一个寂寞的孤岛上度过了二十年，那可是二十年啊！”

　　　　“姑娘说得对，我实在欠骂，你就骂我吧！”

　　　　梦馨道：“算了，你今天毕竟救了我和沉香一命，我就勉为其难饶了你吧！”

　　　　“那谢谢姑娘，我得继续赶路了。”

　　　　“嗯。和你那朋友见了面之后，赶紧给我回去见师傅。”

　　　　司马天只有点头。

　　　　沉香又扯了扯她的衣袖。

　　　　“干嘛呢，就知道撤衣袖，不会说话吗？”

　　　　沉香支支吾吾道：“萧……大哥……萧大哥……”

　　　　梦馨恍然大悟，立刻对司马天道：“你现在又有了新的任务。”

　　　　司马天只有听着。

　　　　“你呢，江湖人称南侠，一定人缘极好，正好我要找个人，叫萧风，你务必帮我找到他。”

　　　　“…………”司马天半天说不出话来。

　　　　“怎么，不答应？”

　　　　“答应。”司马天问道：“他什么特征？”

　　　　“是个男人。”

　　　　“…………”司马天无言以对。

　　　　过了半晌，他才能说出话来：“他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

　　　　“很英俊的男人。”

　　　　这次司马天干脆不问了。

　　　　梦馨忽然笑道：“不逗你了，我刚才开玩笑的。”

　　　　司马天只有苦笑：“没事。”

　　　　梦馨又道：“我刚才那玩笑的话，却是跟萧风学的。”

　　　　“哦？”

　　　　“所以，你要找到他，不一定要从他携带着的桃木剑下手，这也是个很好的突破口。”

　　　　************

　　　　云府。

　　　　丙字号房间。

　　　　只有两个人。

　　　　萧风和云蛾。

　　　　云娥含情脉脉地瞧着他，忽然道：“你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我也有些搞不懂了。”

　　　　“男人。”

　　　　“噗！”云蛾乐了，抿嘴一笑：“你这不是废话嘛，谁还不知道你是男人？”

　　　　她又不忘追加了一句：“你若不是男人就坏事了，人家还以为我有洁癖呢！”

　　　　萧风道：“以后，我就站在云府的花园中说……”他欲言又止。

　　　　“说什么？”云蛾疑惑的问道。

　　　　“其实我……我喜欢的是男人。”

　　　　“你……你要死了，这岂不是给我丢人？”

　　　　“古人云：“种瓜得瓜，种豆得豆，老鼠的孩子会打洞，所以有洁癖的咱们俩注定要结合了。“

　　　　“呸！”云蛾碎骂道：“你才是老鼠。”

　　　　萧风接道：“不错，我是只公老鼠，你是只母老鼠。”

　　　　云蛾正待再碎骂他几句，这时忽然传来了敲门声。

　　　　萧风已过去开了门，见是云起，赶紧道：“伯父，快进来吧！”

　　　　云起瞧了他一眼，又瞧了瞧正娇羞着的云蛾，才道：“我就不进去了，只不过有一件事情要说。”

　　　　萧风在听。

　　　　“听说南侠司马天和北侠段斩相聚的日子就在明天，很多江湖人都会抢着一睹他们的风采，你呢，要不要过去？”

　　　　“当然要去了，能见到南北双侠在一起的机会并不多。”

　　　　云起忽又皱眉道：“只是，南侠身边好像多了两个人。”

　　　　“哦？”

　　　　“是两个女人，一个很漂亮，另外一个却奇丑无比，真不知南侠为何要把她们带在身边？”云起喃喃道。

　　　　“这不是梦馨和沉香吗？”萧风没有说出来，但心里却激起了千朵浪。

　　　　“那个，萧风啊！去不去你们小两口自己决定，我还有事，先走了。”毕竟萧风马上就要成为自己的姑爷，当然不能再称呼萧少侠，只能改口叫萧风了。

　　　　萧风嘴角一抽搐，心道：“我还没娶你女儿呢，现在就小两口了，真的无语了。”

　　　　心里虽这么想，口中却道：“伯父，慢走。”

　　　　“以后要叫岳父，这伯父可不许再叫了。”说完，云起哈哈大笑，瞬间便离远了。

　　　　“…………”萧风无言以对。

　　　　“爹爹也真是的，我这还没拜堂呢，就开始叫小两口了，也太……”

　　　　云蛾说不下去了，她听见萧风在喃喃道：“我究竟该不该去呢？”

　　　　“去，一定要去。”云蛾凝视着他，柔声道：“一直听说南北双侠的传奇故事，未能相见，我也迫不及待想瞧瞧他们究竟有什么三头六臂，居然如此受欢迎？”

　　　　萧风显然没有听到，他此刻正嘀咕道：“相见不如不见，还是不去的好。”

　　　　“你说什么？”云蛾撅起了小嘴：“不去了？”

　　　　萧风这才听见她的话，点了点头。

　　　　“为什么？”

　　　　“因为……我不乐意。”

　　　　“你在撒谎，刚才瞧你挺乐意去的。”

　　　　“人都是会变的，我也不例外。”

　　　　“额？”云蛾警惕地问：“那你会不会变得不要我了？”

　　　　“有可能。”

　　　　云蛾忽然走过来，扭起了他的耳朵：“你再给说一句？”

　　　　“香儿快放手，我再也不敢了。”

　　　　“香儿？”云蛾疑惑地问：“是什么鬼？”

　　　　萧风暗叫一声“糟糕”，赶紧解释道：“其实香儿呢，就是……”

　　　　云蛾忽然打断了他的话：“别以为我傻，什么都不知道，她是你心上人对不对？”

第86章　南北双侠（）　
萧风心里不禁苦笑，看来女人都是一个样，爱吃醋，小肚子鸡肠。

　　　　但云蛾既然问了，他只有回答。

　　　　这时，他脑海中忽灵光一现，便柔声道：“那只是我的过去，你何必在意，当然了，我现在更喜欢你，因为你实比她可爱多了。”

　　　　云蛾虽然还是很生气，但听说他更喜欢自己，心里一高兴，倒是不怎么计较了。她温柔地说道：“那你陪不陪我过去瞧瞧？”

　　　　说实在的，萧风根本不想去，他既怕见到梦馨和沉香，更怕被她们给瞧见，但云蛾都这么说了，他只有勉强笑道：“可以是可以，但只能远远的瞧一眼。”

　　　　“好吧！”云蛾有些不悦，但还是答应了他。

　　　　次日。

　　　　午时三刻。

　　　　整个曹州城轰动了。

　　　　大家都争相议论着南侠司马天和北侠段斩的传奇故事。

　　　　而南北双侠呢，此刻就在曹州最简朴的福井街，一个面馆里吃着一钱银子一碗的粗面。

　　　　更惹人注目的是，南侠旁边还坐着两个绝色女孩，一个美如仙子，一个却奇丑无比。

　　　　不必说，自是沉香和梦馨两人。

　　　　平常，这家面馆并没有多少人来光顾，今天难得的是，非但馆内已爆满，连外边摆着的桌子上都已是人山人海。

　　　　瞧着眼前的一幕，司马天苦笑道：“没想到吃个饭，都有这么多人跟着。”

　　　　段斩道：“司马兄，那咱们要不要换个地方？”

　　　　“我看还是不必了，估计咱们一走，他们也会跟着走。”

　　　　“看来人出了名，并不是件愉快的事。”

　　　　“绝不是。”

　　　　段斩沉默了下，忽然道：“一别又是一年，不知道司马兄最近都在做什么？”

　　　　司马天叹道：“内子半年前忽然病逝，我一直在她墓前默默陪伴了。”

　　　　“嫂夫人已仙逝？”段斩也叹了口气，道：“我若早知道，一定去她坟前去上柱香。”

　　　　“那我替内子谢谢段老弟了。”

　　　　“不谢。”

　　　　司马天默然了片刻，也问他：“段老弟呢？难道一直在家陪伴弟媳和侄女？”

　　　　“说来惭愧，我这一年都没回家了，更别说陪伴她们母女俩了。”

　　　　“哦？”司马天疑惑地问：“那段老弟都去干什么了？”

　　　　“捉拿苗疆老怪尤知武。”

　　　　“尤知武这人虽有些疯疯癫癫，也只是介于正邪之间，你为什么要捉拿他？”

　　　　“他犯了一件大案。”

　　　　司马天没有再问，他知道段斩一定会接着说下去。

　　　　果然，段斩已接着道：“塞西富商阮经天一家上上下下七十一口，惨遭灭门，家中所有财产被盗，衙门查到至今，仍没有查出来原因，却原来是这个老怪干的。”

　　　　“段老弟怎么知道是他干的？”

　　　　“我在调查云西门事件时，无意中闯入一个秘密宝库，发现尤知武和几个江洋大盗正在分赃，因赃款分配问题，几个人发生了口角，说出了彼此之间的事情。”说到这里，他又叹口气，道：“其他人都让我一一治伏，只是让那老怪给跑了。”

　　　　他自嘲地笑笑：“我既已知道他就是塞西灭门惨案的凶手，自是不会饶他，便千里追踪，谁料他倒是有些本领，竟请来西域十三单衣剑前来阻我，所以这一年就把时间花在他身上了。”

　　　　“段老弟，你这为民除害若也叫惭愧，我实在该去黄泉路上陪内子了。”

　　　　“司马兄若非因嫂夫人仙逝，恐怕也已在行侠江湖了。”

　　　　“咱们俩见面应该欢喜才对，提这伤心事干嘛？”

　　　　“对，不提不提，过去的事，就让它随风去吧。”

　　　　沉默了片刻，司马天忽又道：“我有一事要麻烦段老弟了。”

　　　　“咱们又不是外人，司马兄直接说就是了。”

　　　　司马天忽然把目光移向